[演奏] [日文] 存在於夏日

看板BB-Love作者blbl05 (糖果釀)時間6年前 (2018/05/04 15:04)推噓9(9推 0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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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來湊個熱鬧（感謝小綠的活動！），順便推歌推歌手（欸文章裡引用了一點歌詞，不過我自己也不確定這樣的提示算不算明顯，最明顯的提示搞不好是很特殊的顏色XDDDD 其實我本來只想寫個蠢萌的小短篇，連人名都沒取，也不知道怎麼最後就變成這樣了（？然後我覺得這篇應該不算是悲劇（吧＿＿＿＿＿＿＿＿＿＿＿＿＿＿＿＿＿＿＿＿＿＿＿「太陽好大。」他喃喃抱怨，寫完最後一筆，然後將紙張摺了起來，拿在頰邊扇了扇風。頭頂上艷陽高照，藍天一碧如洗，遠處堆著層層疊疊的白雲。「那靠過來一點，離樹蔭比較近。」身旁的K湊過來，給了他一個黏糊糊的吻，像是安慰。「不是喜歡夏天嗎？夏天本來就是這樣的。」 K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年紀，聲音卻要成熟許多，好聽得很，還帶著一點變聲期過後特有的沙啞，磨得人耳朵麻麻癢癢的。「嗯，喜歡。」他小聲咕噥，也不知道說的是夏天，還是說K的聲音。也可能是都喜歡。 K指指他手上的紙。「東西給我？」「才不要。」他扮了個鬼臉。 K問：「不是給我的情書嗎？」他說：「是啊，但是不給你看。七夕不是快到了嗎？這是要綁在竹子上的。」「現在給我也一樣呀。」K作勢要搶。他立刻抬起手，嫩綠色的寬大袖口滑了下來，情書順著指尖拋向空中，恰好一陣風捲過，一下子便看不見了。 K睜大了眼瞪他。他避開K的視線，指著遠方白白胖胖的雲朵，看起來像棉花糖似的，讓人有些嘴饞。「我想吃棉花糖。」「嘴饞了？晚上有祭典，我買給你。」K揉揉他泛著紅的耳朵。「好。」他眉眼彎彎，喜歡極了K這種不管不顧，什麼都順著他的脾氣。 K的手指滑過他的背脊，在尾椎附近揉了揉。「這麼高興？狐狸尾巴都要豎起來了。」他舒服得瞇起眼，伸手環住K的脖子，輕輕在對方嘴唇上咬了一口。 K笑了起來，金色的虹膜流光宛轉，連裡頭細細一線的豎瞳也盛滿了笑意，尖尖的耳朵愉悅地抖了抖，毛茸茸的大尾巴盤成一個圈，將兩人包圍起來。他閉上眼，任由K摟住他，溫順得一蹋糊塗。他們坐在高高的鳥居上擁吻。兩人唇齒相接，氣息甜絲絲的，像是甜食融化般的、戀愛的感覺。 --- 他在自己的房間裡睜開眼，望著熟悉的天花板，有些發楞。明明做了一個甜美的夢，回想起來卻讓人難過得幾欲落淚。大概是因為身邊空蕩蕩的，沒有鳥居，沒有晴空萬里的夏日，也沒有K。外頭的天色昏暗，天邊只剩下幾縷夕陽殘霞，晚風從窗外鑽了進來，竹簾沙沙作響，窗邊的風鈴發出輕微的脆響。夜空中掛著一輪明月，靜靜映在不遠處的河面上。身下的榻榻米帶著些許涼意，一旁散落著被他隨手亂扔的蠟筆和白紙，上頭畫著K。畫裡的K有著尖尖的耳朵和蓬鬆的大尾巴，穿著浴衣，頭上掛著狐狸面具，一手拿棉花糖，另一手拿蘋果糖，金色的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諮商師們和他說了一遍又一遍，說K只是他想像出來的人物，是他心裡渴望的投射。他們不斷勸他，讓他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像，回到現實來。但現實有什麼好，回到現實又能做什麼呢？與其在這個垃圾般的世界掙扎，他寧可去夢裡見K。他和K都喜歡夏天，所以在夢裡與K相遇的時節全是夏日。夏日裡的驕陽似火，濃密的綠樹成蔭，蛙鳴與蟬噪連成漫天的一片，熱鬧得不得了。 K喜歡抱著他坐在朱紅的鳥居上，他們會在那裡聊天、相擁而眠，或者接吻。鳥居的後方有座神社，背靠著山，所以有時K會帶他去神社，或是去山裡玩。山裡有條小溪，溪水清澈沁涼，他們會下去踩水消暑、在溪旁釣魚，或乾脆打起水仗。明明是這麼幼稚的行為，但因為是和K一起做的，就變得格外有趣。玩得渾身濕透後，他們會去神社休息一下。神社並不大，三四間屋子連在一起，屋瓦房樑隨處可見歲月的痕跡，裡頭不知道供著什麼神，也不像是有人活動的樣子，非常安靜。但K說不要緊，他和神主相熟，可以把神社當成自己家。他覺得自己挺喜歡那裡的。神社前的鳥居彷彿是座界盃，界盃以後的神社和後山便成了他們無憂無慮的一方淨土。他一邊想著他的淨土，一邊意興闌珊地坐起身來，眼角無意間瞥見一旁的鏡子，裡頭映出一片絢爛的花火。今天有祭典嗎？他有些困惑，揉揉眼睛，看向窗外。窗外很安靜，哪來的煙火。他搖搖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睡糊塗了。他有些口渴，於是赤著腳走出房間，穿過長長的走廊，想下樓給自己倒杯水，走下樓梯時，迎面碰上正準備上樓的父親。「父......」他下意識擺出恭敬的姿態，拘謹地笑了下，想打招呼。父親卻只是皺著眉頭，看了他凌亂的睡衣和赤裸的雙足一眼，接著視若無睹地從他身邊走過。他低下頭，避到一旁讓父親先行，內心平靜無波。畢竟「父親」對他來說，比較像是個抽象的符號，代表著控制、支配與命令，三者底下延伸而出的則是嚴謹的禮儀、優秀的表現，以及不卑不亢的順從。這些東西一樣一樣地將人雕鑿得面目全非，成為大人們所喜歡的、理想的模樣。甚是無趣。樓梯口旁有一口魚缸，裡頭養著幾條金魚。他端著水杯蹲在魚缸旁，慢慢地喝水，一邊無聊地撥弄著魚缸的水面玩，一邊想，人類怎麼就不能變成金魚呢？隨便來個什麼人把他撈出水面，他就自由了，從這個虛偽的、將人壓得喘不過氣的世界逃脫出去。「想什麼呢？眉頭都皺起來了。」有人摸了摸他的頭。他抬起頭來，一張狐狸的面具正對著他微笑，眼睛的位置有兩個小洞，露出熟悉的金色虹膜與豎瞳。他的腦子還沒轉過來，身體已經自動撲了上去。「K！你怎麼在這裡？」 K接住他，眼角彎出愉悅的弧度，面具在他臉頰上輕碰一下，然後手掌覆上他的眼睛。「不是說好了嗎？晚上要一起去祭典。」 --- 他睜開眼，看見熟悉的天花板，愣了片刻，接著一骨碌坐了起來，驚得滿頭冷汗。他怎麼會在房間裡？他是怎麼回來的？不對......等等，他剛才有睡著嗎？還是現在的他才是睡著的？他到底是不是清醒的？還有K呢？思緒像是擰成一團的毛線，腦子裡一片混亂，茫然而無解。晚風從窗外鑽了進來，竹簾沙沙作響，窗邊的風鈴發出輕微的脆響，激起他渾身的雞皮疙瘩。他突然站起身來，砰的一聲拉開紙門，連滾帶爬衝出房間。再次在樓梯間遇見父親時，對方同樣冷冷地看了他凌亂的睡衣及赤裸的雙足一眼，這回他卻完全沒有打招呼的心情，沒有讓路，連基本的禮儀都顧不上，便逕直跑下樓去。跑得太急，他還不小心撞了父親一下，卻忘了道歉。樓梯口的魚缸裡，幾條金魚依然悠哉地慢慢擺尾，一旁卻沒有K的身影。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他的手心有些發涼。「想什麼呢？眉頭都皺起來了。」有人從背後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他猛地轉過頭，一張狐狸面具正對著他微笑，眼睛的位置有兩個小洞，露出熟悉的金色虹膜與豎瞳，手上拿著棉花糖搖了搖。「K......」他低低喚了一聲，不知道要說什麼，眼眶卻一下子紅了。「怎麼啦？等太久了嗎？抱歉吶。」K摸摸他的頭，很自然地牽起他的手。「每回祭典都是這樣，人太多了，買什麼都得排隊，習慣就好。」「祭典？」他跟著K往前走，迷茫地看向四周，這才發現自己正在那座無名神社前的參道上。他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為什麼想不起來了？神社外籠罩著薄薄一層白霧，參道上人聲鼎沸，兩旁滿是攤販，吆喝聲此起彼落。樹梢上高懸著幾排白色的燈籠，綿延著向鳥居的方向隱沒，繩子上掛著五顏六色的紙風車，在晚風裡輕輕轉動。一簇簇煙火倏地在空中綻放開來，砰的一聲炸出無數細小的圖騰，後頭綴著淅淅瀝瀝的尾巴。人群中爆出歡呼，氣氛一下子熱絡到了最高點。花火之下，所有的人，以及攤販，全都戴著面具。 K熟門熟路地帶著他，去了撈金魚的攤子上。不過他們的手都不夠靈巧，弄破了三支紙撈網，才捕捉到兩尾紅金魚，氣得K哇哇亂叫。裝著金魚的透明袋子掛在K的手腕上，隨著步伐晃啊晃的。金魚的魚尾是半透明的金紅色，在三千燈籠的光暈下，隔著一袋子的水，流轉出一點細碎的微光。這時空中突然響起沒有聽過的音樂，他側耳聽了一下，只能辨認出和太鼓與三味線。鼓點節奏明快地響個沒完，沿途上許多人開始跳起舞來，隨著音樂轉著圈、拍著手，像是真正的一場祭典。「這本來就是祭典呀！」K拉著他，興致勃勃地要跳舞。「可是我不會跳。」他有點緊張。 K大笑起來，說一點都不難，於是細細地教起他怎麼聽音樂數拍子，什麼時候要轉圈、什麼時候要吶喊。「要是真的不會，那就跟著音樂拍手吧。」K說，「形式什麼的都不重要，有顆湊熱鬧的心就成了。」這話要是給父親聽到，一定會勃然變色。無趣的大人們最在意形式了。想像了一下七竅生煙的父親，他就渾身舒坦得不行，索性模仿起周遭人群的動作，笨拙地跳起舞來。旋轉與拍手間，腦袋裡只剩下清晰的鼓聲，沉甸甸的咚咚作響，一下一下地敲進心裡，像是能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忘得乾乾淨淨。直到撞進K的懷裡時，他才回過神來，音樂已經停了。「開心了？」K拿袖子替他擦汗，用手背摸了摸他熱呼呼的臉頰。「嗯。」他懶懶應了一聲，眼神極亮。 K低下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休息過後，他咬著棉花糖，和K牽著手，一攤逛過一攤。他記得神社的參道明明沒有那麼長，也就兩三百公尺左右，攤販卻像是怎麼也逛不完似地，一路向前延伸了很遠很遠。才剛這麼想著，他們就走到了最後一攤，再往前便是熟悉的鳥居，外頭一片漆黑。最後一攤是個賣蘋果糖的攤位，攤前擺著一排紅通通的蘋果，上頭淋著酥脆的糖衣，香氣四溢。除了蘋果糖外，攤子裡空蕩蕩的，連個顧攤的人都沒有。 K拿過一支蘋果糖，遞到他嘴邊。「你最喜歡的蘋果糖。來，咬一口？」他搖搖頭，看著近在眼前的鳥居，沒來由地感到恐慌。參道走到了盡頭，像是意味著美夢也將走到盡頭。他有了點不好的預感。直到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一路以來的人聲鼎沸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消散下去，像是戲曲最後淡出的配樂，悄然歸於平靜。回頭一看，長長的燈籠與攤販都隱沒在了層層白霧之中，連神社的模樣也淡得幾乎看不見了。他望向K，發現天快亮了，微亮的晨光已經隱約從K的背後透了出來。微風吹起K長長的髮尾。從這個角度看，K的長髮不是純黑的顏色，而是變成了帶點紫的淺褐色，像是曾經聽說過的空五倍子色。據說是不吉利的、喪服上的顏色。「怎麼又哭了。」K摸摸他的臉頰。「......我不想醒過來。」他小聲說。「我留在這裡不好嗎？」「不要怕。」K抱著他，用哄孩子的語氣說：「記得我以前說過的嗎？不管是失去雙親的孤兒，或者是你們這些與父親疏離的孩子，並不是神的棄子，而應該是在黑夜中更加閃耀的星星。那個世界雖然醜陋不堪，但那裡才有你的舞台。」他沒聽懂K在說什麼，只是猛搖頭，淚如雨下，抱著K不肯鬆手。從未有過的、強烈的離別預感讓他恐懼得無所適從。「不要怕。」K又重複了一遍，將蘋果糖塞進他手裡，手掌覆上他的眼睛，然後輕輕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不是寫了情書給我嗎？回去看看吧。」 --- 他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房間的天花板，而是樓梯口的魚缸。他趴在魚缸邊，連動都不想動，臉上面無表情，內心天崩地裂。一層接著一層的夢境讓他的腦袋木木的，有些混亂，但無論是那片花火燦爛的夏日夜空、浮於當中的月色，還是明媚耀眼的陽光，全都被絕望給吞噬了。正當他盤算著是不是該把臉埋進魚缸裡，趁早淹死自己時，打掃的鐘點工從他身邊經過，和他攀談：「少爺，您養的金魚生了小金魚嗎？我今天算算，發現好像多了兩隻，顏色真是漂亮呢。」他愣了一下，看著魚缸裡款款輕擺的兩條金紅色魚尾，突然一骨碌爬起來，乒乒乓乓衝上樓。他在房間的角落放了個鞋盒，本來是當作廢紙簍用，後來裡面放了當他想念K時，便信手寫下的情書，厚厚的一大疊，內容很是青澀，自己重讀一遍都忍不住要莞爾。他打開鞋盒，上頭赫然放著那天他在鳥居上寫的，說是要在七夕時綁在竹子上的情書。K 想要搶，但被他搶先一步丟了出去。情書旁邊放著一支蘋果糖，樣子像是K在夢裡遞給他的那一支。夏天天氣炎熱，糖衣已經融了大半，黏糊糊地沾在塑膠袋上。他顫抖著手打開情書，看見裡頭多了一行字，字跡有些笨拙，像是個不習慣寫字的孩子寫的。那行字置於他的一句「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之下，寫的是「我一直都在，但存在於夏日」。他望向牆上的日曆，看見日子已經無聲無息地走到了九月的尾聲，而他直到現在才發現窗外的蟬鳴已經停了很久很久。原來夏天已經結束了。他捧著情書和融化的蘋果糖，放聲大哭。 -- 噗浪：http://www.plurk.com/BIGFATLPX9 Ask：https://ask.fm/blbl05 我家太太超可愛BOT。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1.220.207.7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25417478.A.47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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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jyo

05/04 15:11, 6年前 , 1^F

05/04 15:11, 1^F

雖然這個歌手也有唱，但不是這首噢！可以再猜猜，歌詞裡有特殊顏色是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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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on1009

05/04 15:41, 6年前 , 2^F

05/04 15:41,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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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on1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