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愛在布拉格（二）

看板BB-Love作者nacht236 (尼西)時間7年前 (2017/05/07 23:03)推噓9(9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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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在桃園機場送走維爾之後，丹的日子又變回到像之前那樣。他讓自己很忙很忙，忙到沒有空去想那個又離開他的人，唯有如此他才能不陷入太沮喪的情緒中。畢竟他沒有資格去挽留維爾，因為他什麼也不是。但那也是他自找的。「所以啊，你到底為什麼不說啊？」他的合作譯者陸陸在LINE的另一端，一邊嚼嚼嚼一邊百思不得其解。本來只是想找陸陸問有沒有其他案子可以分給他的，但不知不覺就聊開了。他跟陸陸總是這樣，兩人明明都是男性，對於戀愛話題的熱衷程度卻不輸給女孩子。就丹所知陸陸與他的男朋友也是遠距離，兩人之間聚少離多，但陸陸卻是獨立自主的不可思議，其實丹是很崇拜對方的，不管於公於私陸陸都是令人欽佩的前輩，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他那樣，又厲害又灑脫。「因為我沒自信啊。」丹嘆了一口氣，「他這麼好，但我們畢竟生活在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你看他這樣飛來飛去的，不喜歡待在同一個地方，可我走不了啊，我一沒有錢二家裡難搞，根本沒有本事跟他一起生活嘛。」「但就算這樣還是可以在一起啊。」陸陸似乎在喝珍珠奶茶，嘴巴一直嚼個不停。「哪有辦法在一起啊，我自己都一蹋糊塗了。」丹將頭擱在桌子上，很是氣餒，「我至少得先把家裡處理好才行……要是我很衝動的跟他在一起，一定不會久遠的，很快就會被一拖拉庫的鳥事擊倒，然後他會對我由愛生恨，我們從此再也不會再見了……」「哪那麼誇張。」陸陸笑到不行，「我聽起來他超喜歡你的啊。」「我也超喜歡他的啊，可是在一起不是靠喜歡就好了吧。」「是沒錯，但也不用想這麼多吧。」「不行，如果不能給他最好的，那還不如讓他有更多的機會去追求他想要的。」維爾很溫柔，如果是維爾肯定會說不介意的吧。可是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不願意讓他喜歡的人與他一起面對本就該屬於他一個人的難關，與其這樣，他寧可先解決完了這一切，以完美無缺的狀態與對方在一起，「我不要他為了我做出改變，維爾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唉……」陸陸長吁了口氣，丹的心情他不是不能理解，他甚至很欽佩對方的責任感與決心。只是要是他是維爾，聽到丹以如此見外的心情而反覆拒絕他，他一定先賞對方兩拳再說。然而對象是丹，不是他男朋友，因此陸陸當然不會這麼說，只是有件事情他必須提醒他，「你知道，就在你蹉跎的這段期間，他很可能會是別人的噢；他不會一直都在那裡等你。」丹發出了被人重擊的哀鳴，頭也跟著用力撞上了桌面。「他現在就在上Tinder了，又長得帥，一定不缺投懷送抱的對象。」陸陸被那巨響嚇了一跳，心疼了一下丹的額頭，卻不停嘴上的危言聳聽，「你畢竟也跟他認識多久…… 五年嗎？你又這種態度，他搞不好早就厭倦你了噢。」陸陸的語氣太討人厭了，丹有點想要掛電話的衝動。「你們現在還會聊天，但他會愈來愈慢回你訊息，久久才回一次，然後到最後就已讀不回了。等到你覺得奇怪，才發現原來他早在幾百年前就封鎖你了噢。」「嗚……」丹快要哭出來了，跟著陸陸的聲音一起描繪起那樣的將來，還真的非常有可能發生啊。「不過也有另外一個可能啦，就是維爾根本就是個花花公子，你不過就是他臺灣區的炮友而已，陪他打發打發時間，搞不好在他老家孩子都生八個了。」陸陸話鋒一轉，開始詆毀起對方的人格。「維爾才不會！」丹清醒了，馬上爬起來開始捍衛維爾的清白。「你怎麼知道不會？」「他很好、很溫柔！如果他只是想打一炮他才不會……」「去愛丁堡找你嘛，還陪你一起去尼斯湖，我了我了。」聽到都快長繭了。陸陸一開始的確只是想嚇嚇丹，從丹轉述的關於維爾的一切，對方是不像那種玩咖，然而萬事無絕對，所以他問起別的問題，「維爾姓什麼啊？」「恩萊特。」丹反射性的回答了，但聽到從耳機裡傳來劈哩啪啦覺得不對，「你問這個幹嘛？你在google他嗎？」「簡單的身家調查而已。」陸陸輕描淡寫的回答，「你好歹也算我徒弟，不能讓你傻傻的被騙了都還不知道嘛。」「那……有查出什麼嗎？」丹其實也挺好奇的，儘管他很有信心維爾表裡如一沒有騙他啦。「他的資料很多，給我一點時間。不對、我們離題了，所以你什麼時候才要跟他點頭啊？」「唉……」「不要裝死，問題不面對還是會在那裡，趁早解決也乾脆。」本來還想再縮一陣子的，然而陸陸卻是想像以上的還要嚴厲，丹磨磨蹭蹭的開了口：「其實……我這一週回家，就想要跟我媽說這件事。」陸陸顯然一頓，「你媽……白老師嗎？」丹的母親當了25年的國中老師，一直到丹出社會工作之後才退休，然而為了表示對其教育英才的尊敬，大家普遍還是稱呼其母為白老師而非莫太太。「是啊。」「白老師知道維爾嗎？」陸陸不禁提高了音調，光是聽他的語氣都知道他到底有多震驚。丹能理解陸陸為何感到意外，他自己也很驚訝現在竟然也能與白老師成為好像朋友一樣的關係。白老師因為為人師表的緣故，從以前對於丹與其妹青青的教育都走嚴厲管教的路線，她什麼都管什麼都規定，造成兄妹倆童年不少的壓力與陰影。丹從前逆來順受，鮮少反抗白老師的高壓專制，但這也不代表他能夠完美消化那些始終令他窒息的束縛，他曾經也茫然徬徨，不知如何排解那樣的痛苦。青青過世之後白老師更是變本加厲的限制丹所有的行為，即使上了大學也沒有放手的跡象。直到丹決定離家去完成青青想去尼斯湖的夢想，那是他第一次如此叛逆，也是第一次大膽的忤逆白老師的權威。然而頭一回暢快的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也讓丹擁有了為之而戰的勇氣，他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回到過去的囹圄之中。當時的白老師也是不能接受的，對於丹的不聽話痛心非常，兩人有過諸多次令人心碎的爭吵，也說過不少傷害對方的話，即使丹從未放棄過讓白老師了解自己，但他們的關係在那段時間降至冰點，丹本來都以為白老師要不認他了。然後，就在丹搬出家門之後，再一次與白老師的溝通確是令人訝異的和諧，沒有人拉大嗓門，也沒有人試圖逼迫對方接受自己的想法，彷彿奇蹟一般，話語只要脫口而出便能被接受。丹於是恍然，自己的母親並非真的固執的不願去改變。即使很緩慢，白老師也盡力的想要去懂他。認知到這件事幾乎讓丹痛哭失聲，為了過去的苦楚，也為了它們即將離自己遠去。起初丹也很害怕與白老師說太多，總是會擔心白老師這個不能接受那個不能承受，但久而久之白老師似乎心態愈來愈開放，甚至比莫先生更站在丹這一邊，支持他對未來有自己的想法，這讓丹很開心，跟自己的母親更是無話不談了起來。於是似乎很自然的，關於維爾的事情就這樣脫口而出了。「她知道維爾是我朋友，每年都有來找我，也知道當年去尼斯湖是維爾一直陪著我。」很慶幸陸陸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因為丹的臉漸漸紅了起來，「但她不知道……我喜歡他，也不知道……」「你們上床。」陸陸很體貼的幫他接下去。「嗯。」丹害羞地摸了摸滾燙的臉頰。「所以你這次回家是要跟你媽坦承……？」丹深吸了一口氣，語調比起陸陸聽過的任何一次都要堅定。「我想要追求維爾，我想跟他一起走下去。」那是丹早就擁有卻從來都不敢宣之於口的夢想，因為他沒有底氣，他也心虛，擁有維爾簡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奢望。五年前他說要追上維爾的步伐，那並非只是空言，從那之後他一直都很努力，就像求學時期寫過的上百次的企劃案，他不能只是靠著那樣的願望毫無方向的勇往直前。他有關於人生的規劃，也努力的充實了自己的資本，就是為了要追到那樣美好的人。而現在他總算做好了所有準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那東風、便是他希望能讓他的家人也理解。莫先生他暫時不指望了，但是白老師，無論如何丹都希望他媽媽能夠懂，維爾對他到底有多重要。想是想的堅決，但隨著要回家的週末愈來愈近，丹不免也有些卻步，希望那一刻不要那麼早到來。可是又不行，他必須讓這一切在布拉格書展前塵埃落定才行，他曾經期許過自己，要在下一次見到維爾的時候讓所有事情有個了斷。這段日子丹的內心總是矛盾，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這件事讓他始終無法定下心來，連睡覺都睡得不是太好。所以他才會藉著想要工作的名義找陸陸說話吧，想要和他人分享心事，而陸陸在各方面都是他的人生顧問。陸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徐徐開口，「你是很有勇氣的年輕人，我在你這個年紀可還沒有的決心呢。」對方突如其來直率的誇獎，讓丹不禁一愣，「呃……謝謝？」「我是說真的，你很了不起啊。」陸陸輕聲的笑著，一時之間丹聽到的盡是對方愉快的笑音，「所以、你只需要放手去做就好了，因為我知道你想清楚了。」這倒是真的，自從認識維爾以來，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為了這一天做準備。而眼前就是暫時的最後一關，不管怎麼樣，丹都想要過過去，以獲得與維爾在一起的權利。「好。」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沒問題了。「那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附贈的。」陸陸口氣一變，那樣神秘兮兮自以為自己發現天大秘密的口吻丹倒是常聽起菜市場的中年婦女使用，「你男人沒問題，他沒有小孩也沒有秘密情人，清白得很；上Tinder聊天也都是跟音樂有關的對話，嘖嘖嘖看不出來啊，長一副就是很花的臉竟然還為你守身如玉。」「啊？」陸陸講的這是中文嗎，丹怎麼覺得自己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鬼，「你怎麼知道的？你也玩Tinder嗎？」「咳、秘密。」他怎麼會玩Tinder啊？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自從與現任男朋友交往之後，陸陸再無法保持正常的審美觀，總覺得大家長的都不夠好看，也自然對什麼交友軟體沒興趣，當然也有要是他敢上Tinder男朋友肯定過來剁他手的原因，但這些都沒必要對丹說，「反正上就對了，丹丹，我看好你啊！」「好。」丹又笑了，覺得自己打電話向師父取經真是最正確不過的決定了，「謝謝師父。」「小事小事。」陸陸再怎麼說也比丹虛長幾歲，自然有一種要照顧小孩的責任感在，再說丹也的確是個人見人愛的好孩子，「那期待你好消息。」「嗯嗯。」與陸陸通完話之後，又過了好幾個正常的上班日，終於來到了週末要回家的時間。莫先生長時間不在臺灣，白老師一個人帶著孩子也品嚐了太多的孤寂，以前有教職工作還好，白老師還有事忙，但退休之後一下閒了下來，似乎讓她有些適應不良。這也讓丹當初要搬出去的時候很堅決，搬完卻很猶豫，到底自己是否不應該留白老師一人在家。但白老師支持他，「丹丹，媽媽寂寞不是你的責任，做你想要做的事吧。」就因為白老師的這句話，讓丹下定決心除非真的太忙，不然每個禮拜他都會來與白老師共度週末。不過事情卻完全與丹所預料的相反，白老師到最近半年似乎開始不愛丹回家了，說丹如果回家她也要在家，都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身為退休人士，最多的就是時間，白老師從一開始的無事可做，到現在時不時就與幾個同為退休教師的朋友全球到處亂玩，光是這半年便已經去了快要三十個國家了，簡直比丹所想的還要奔放活潑。白老師甚至給丹一種二度青春期的感覺，什麼都想玩、什麼都不怕嘗試，甚至跑去健身房上拳擊有氧課，讓丹嚇個半死，質問她為何不從基礎一點的運動開始玩。白老師的回答到很灑脫，只說反正朋友推薦那個老師，就一起去了，如果真的跟不上她會偷懶啦，還拍拍丹的肩膀叫他別擔心。白老師的改變其實最終應該還是要歸功於丹不停的溝通吧，每當母子倆單獨坐在沙發上看韓劇，看到劇裡將自己的期望加諸在孩子身上的父母親時，白老師總會感慨，自己以前的確也是這樣呢。「因為你們就是我的一切啊。」白老師總會這麼說，沒有任何隱射的意思，只是單純描述一件事實。丹能明白，白老師對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愛為名，但是那樣的愛終究過了頭。這樣說會不會太殘酷了呢？丹偶爾會這樣想，然而每當丹覺得不忍，白老師又會笑著握住丹的手，看向丹的表情、是他從小到大都未曾見過的溫柔。「但是我們也不過就是彼此的一部分，不是全部。」白老師會用力握著丹的手掌，然後嘆口氣，「沒事的，丹丹，媽媽會長大的。」那樣的白老師總令丹鼻酸，他會抱住母親，將所有說不出口的感謝與感動透過這個擁抱傳達給彼此知道。親子之間竟會走到這個地步，如果是青青，也肯定想像不到吧。丹惆悵的笑笑，推開自家的大門。然而面對如今已經開明了不少的白老師，不可否認的是丹依然感到猶豫。畢竟儘管他們沒有正面談過，但白老師似乎也是那樣的長輩。視男女結合繁衍後代為自然的旨意，因此便認為同性戀不正常的家長。只要一想到他們現在擁有的平靜將有可能會因為接下來的話題而破碎，這就讓丹緊張的不停吞嚥口水。自從丹離家之後白老師就不開火了，丹於是毫不意外的在客廳的桌上看到刀削麵的便當盒，而他的母親就坐在桌前，一邊捧著便當一邊研究著拼了四分之一的千片拼圖。「媽，我回來了。」丹放下包包，走過去坐在母親的旁邊。「嗯嗯，回來了。」白老師頭也不抬，只是對丹招招手，「來、幫我一起拼，今天這個一定要拼完才可以。」「你眼睛會花掉啦，不能吃完再拼嗎？」丹失笑，白老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使熱衷於拼圖、數獨、填字遊戲這類的東西，幾乎都到上癮的地步了，「而且這種一千片的至少要拼個三四天吧，今天一定拼不完，所以你快吃飯。」「我已經拼兩天了，這次真的很難，天空和海的顏色都好像。」白老師笑笑，跟著轉動了一下脖子，丹於是心領神會，坐到她身後便開始按摩肩頸。「媽，那個……」丹停了一下，直到白老師應了一聲，「我下禮拜要去布拉格，十五天，我說過吧？」「我知道啊，你要參加國際書展，跟公司老闆還有行銷部的人去嘛。」「嗯……其實我這趟去，還有一件事要做。」「什麼？」「我要去見維爾。」「是嗎？那很好啊！」白老師驚訝的轉過來看他，眉眼舒展開來，似乎的確很是喜悅，「每次都是他來看你，你也應該要去見他一次。」大概是五年前那驚天動地的旅行，白老師幾乎以為她會失去兒子了。然而丹回來了，並告訴他之所以平安無事，之所以還會回來面對，都是因為有維爾相伴給予了他勇氣。因此，白老師對於維爾便相當有好感，覺得丹能遇見人家是很幸運的事。「媽，我這次去見維爾，是有原因的。」丹嚴肅的說，連手都離開了白老師的肩膀，幾不可見的顫抖著。白老師似乎隱隱約約知道了些什麼，她不笑了，只是回望著難得神情如此凜然的丹。「我想跟維爾在一起，媽。」丹緊張到都快破音了，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聲調重新穩住了，「我喜歡維爾。」白老師雙唇輕啟，卻沒發出聲音，似乎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並非是一個好預兆，丹心頭一緊，然而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完。「我一直一直都跟他有聯絡，不只是因為他是我朋友，更是因為我喜歡他，我不想失去他。每次他來臺灣我們都在一塊兒，他是很棒的人，你知道的；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可是我不敢跟他交往，因為我覺得我配不上他。」丹換了口氣，繼續用力地表達他的想法，「但是現在再也不一樣了，我想要他，從認識他的第一天我就想要他。所以我很努力的賺錢，學習怎麼當一個自由業者，我現在餓不死我自己了，我有在寫文章，也有翻譯的案子，還有排版的呢，我也跟主編先初步溝通過了，他們應該可以讓我以freelance的形式繼續做編輯，而我也還可以接別的業主的案；所以我到哪裡都可以工作，到哪裡都可以賺錢，因為我想跟他在一起，我再也不想離開他了。」想起每一次與維爾的片刻相聚，以及每一次送維爾離開機場他有多難受，丹忍不住紅了眼眶，「我不會從此跑得不見人影，我還是會定期回來，該給你和爸爸的也不會少，可是……如果媽媽你願意同意，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很需要你的同意……」「求求你，媽媽，我好喜歡他……」丹咬了咬下唇，慎重的低下了頭，「請讓我能夠放手去追求他。」ＴＢＣ＊愛情顧問：陸陸登場！（還帶有人肉搜索功能）＊這兩張因為有家庭問題會稍微嚴肅一點，希望不要太難受＊謝謝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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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pleshell

05/07 23:17,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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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pleshell

05/07 23:17,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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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師的態度轉變我覺得可以代表一部分的家長（像是我媽哈哈，畢竟孩子也都大了，二十幾歲了，說真的要管也管不動了XD陸陸比丹丹大四歲噢，所以已經是人生的前輩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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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gyo

05/07 23:43,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