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神魔異聞錄三十五 (完)

看板BB-Love作者Lucta (lucta)時間7年前 (2017/02/24 01:41)推噓10(10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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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錯這是最後一回 ◎作者拖稿這麼多年終於寫完了 ◎文末有作者囉嗦後記+印調偷渡 ================================= 青虛子拍拍柳仲臨的肩膀，後頭一陣風輕輕吹過，師父人已不見蹤影，可能是回人間，可能是回道觀去找徒弟喝酒，也有可能又去找哪個好友賭錢。柳仲臨從來不問師父要去哪裡，反正他出去了遲早有天會回來。然而師父好像交代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交代，一般來說這種親子相認不是都會說一些感人肺腑的親密話嗎？當然師父那種人不能期待什麼，只是他心中不免幾分惆悵。景陽看他神色有異，問道：「你在想什麼？」柳仲臨道：「沒什麼。我們先回去把衣服換下來吧。」他們身上都還穿著拜堂成親用的大紅喜服，景陽笑道：「我們看起來就像兩個逃婚的新人。」柳仲臨道：「我們沒有逃婚啊。」「嗯？」柳仲臨道：「被師父抓去代替他拜堂的時候，我以為要跟二郎神成親，滿心不願意，但也只能照做，想不到站在我旁邊的人是你。」景陽道：「這亂七八糟的也算拜堂？好吧，至少是眾目睽睽下拜了天地。」柳仲臨道：「那也沒什麼不好的。」「怎麼說？」「那個時候我滿心在想，如果跟我拜堂的人是你的話就好了。」柳仲臨若有所思地道，「但要是你不願意，我們可以重新考慮這件事的可能性。」景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柳仲臨知道他講這些形同在告白嗎？但他還想繼續聽下去，便問道：「你怎麼會想跟我拜堂？」柳仲臨道：「我身邊的人都太亂來了，喜歡亂許約定，喜歡亂搞關係，我明白那些事情，但總是沒弄清楚那背後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你對我一直都很好，我卻只會跟你說些自以為是的話，讓你不好受。真的很過意不去。」景陽柔聲道：「你不用對我說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想得夠清楚了沒有。」柳仲臨道，「我是道士，從沒想過成家立業，但是如果非要成親不可，我也只想跟你成親。這段時間以來，你做了很多事情都是……都是為了我，我很感謝你。」景陽盯著他，道：「只有感謝而已？」柳仲臨道：「只有感謝，還有……還有……」「結果你只是來感謝我的嗎。」「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景陽嘆氣望向遠方：「我才不要你感謝我，又不是在演白鶴報恩。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收下你的心意，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柳道長，我們就此別過。」見到景陽作勢要走，柳仲臨一急，抓住他的手臂，脫口而出：「我喜歡你！」他直直望著景陽詫異的雙眼，心一橫，續道：「我真的喜歡你，不是只有感謝，我很高興你能在我身邊。從來沒有人能像你一樣對我這麼好，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會覺得很安心。我…… 我不會講話，這樣是不是還是講得很差？你跟我說，我要怎麼做比較好──」他從沒這般慌亂過，之前他跟景陽也有過類似開誠布公的局面，但那時他還沒完全開竅，不懂自己到底承諾了什麼。如今他滿腦子只希望把心情轉達給景陽知道，不想要他誤會，也不想要他離開。如果景陽真的對自己失望拂袖而去，那他會一輩子無法原諒自己。他卻不知道，他那慌亂的神情，在景陽眼中看起來可愛極了。景陽只是逗逗他，想看他能說出幾分心裡話，想不到柳仲臨把自己的心情全盤托出，還怕說得不夠好。景陽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卻又是說不出的感動。景陽抬起柳仲臨的下巴，往他唇上一吻，舌頭順勢深入，在他口裡輕輕掠了一圈。柳仲臨沒想到對方說親就親，愣愣地看著景陽，心跳飛快。景陽在他臉上捏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道：「先這樣，剩下的債之後再跟你討。」「嗯？」「討我們的洞房花燭。」景陽說完，在他手背又親了一把。柳仲臨覺得臉頰發燙，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景陽這麼帥。「景陽老虎精本來就很帥啊，他是老少咸宜男女通吃萬人迷欸，你眼睛都長在樹上嗎？」回到蟠桃林，金魚聽了大概經過，對柳仲臨的木頭木腦驚訝不已，「你之前都把景陽看成什麼了？」「普通的……人？」柳仲臨心虛道。「唉我就知道你眼睛瞎。」金魚人形美公子翹著二郎腿，「好在你在本山人潛移默化下終於打通任督二脈，重塑審美觀，再度在人世間安身立命。好啦不用謝我了，趕快去跟老虎精以身相許激情四射大戰三天三夜吧。」柳仲臨道：「這個……這個不急吧？」金魚橫他一眼，道：「你怕羞個屁啊，不是該做的都做過了嗎？」柳仲臨道：「那件事我毫無記憶，而且……心情不……不一樣……」聲音愈說愈小聲。金魚唉呦一聲，露出憐憫的眼神：「我告訴你，交配這檔事再簡單不過了，有沒有學過音韻？有沒有聽過平上去入？平，上去，入，然後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喝！打完，收工。」柳仲臨死魚眼道：「我還沒這麼白癡謝謝。」金魚道：「我們家柳仲臨最冰雪聰明了，本來金魚哥哥教完基礎篇要再接著上進階篇，偏偏你不見的時候有人說想找你泡茶聊天，你趕快去找她。」「誰？」「雲蘿公主。」二郎神的喜酒已經結束，仙女們忙碌整理場地，景陽也去幫忙。柳仲臨找到雲蘿公主的時候，公主正在一棵桃樹下跟一名中年微胖婦人說話，她看到柳仲臨來了，笑著向他招了招手。「柳道長來得正好，這位是註生娘娘。」柳仲臨行禮道：「在下柳仲臨。」註生娘娘和藹可親，笑咪咪道：「你就是二郎神跟青虛子的孩子，長得這麼大啦？」柳仲臨奇道：「娘娘見過我嗎？」「你剛出生的時候只有這麼點大。」註生娘娘比了個大小，「才呱呱墜地，哭兩聲就不哭了，也不太愛笑，青虛子還說他生了一個莊嚴的嬰兒呢。」註生娘娘是主管生育跟順產之神，柳仲臨忽然懂了，道：「是娘娘幫我接生的？」註生娘娘笑道：「二郎真君的孩子，我豈有不親自幫忙之理？」雲蘿公主道：「註生娘娘有一本生育簿，只要她一筆揮下，無論是什麼樣的人，生男生女，都會馬上應驗。當年二郎幫過她忙，註生娘娘便從簿子上撕下一頁給他，當作謝禮。看來二郎便是用那一頁簿本，讓青虛生下你來的。」柳仲臨道：「原來如此。」雲蘿公主笑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怎麼生出來的？」柳仲臨道：「是的。」雲蘿公主道：「別人我就不知道了，青虛的話，我把自己的婢女樊英借給他，讓他在生產前把衣服脫下來穿在樊英身上，由她代替青虛生下孩子。不然按照青虛的說法，他最不濟便是自己把肚子剖開來，那可不是玩的。」柳仲臨這才知道眼前這兩位實在是自己出生的大恩人，連忙作揖道謝，卻見公主悠悠道：「不用謝我們了，要謝就謝二郎吧。」「二郎神？」「我們會願意幫忙，除了跟青虛有些交情，一大部分實在是看在二郎的面子上。」公主柔聲道，「你留在天庭的期間，若不急著走，先去找二郎吧。」那天晚上，柳仲臨跟景陽去了二郎神的住處。父子相見，不免幾分尷尬，但兩人個性相近，說起話來便也不那麼生疏。二郎神問他道：「你願意的話，可以留在天庭。你的資質極好，如果認真修練，說不定過很快就能超越青虛的修為。」柳仲臨道：「我怎麼敢跟師父比？」「你好歹有我一半的血脈。」二郎神聲音仍是淡淡的，但比之前多了幾分暖意，「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儘管來天庭找我。再天大困難的事情，我都會幫你辦到。」柳仲臨道：「我自己沒什麼要求，倒是有一件事想麻煩父親。」於是便把跟白鶴的承諾說了。二郎神聽完道：「那有什麼問題，多養一隻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陣子辛苦他了，明天就讓他來我這裡吧。」柳仲臨在二郎神的挽留下待了幾日，才回到人間。臨走之前二郎神把婚宴上收到的禮金全部都給他帶回去，說是讓他改善道觀師兄弟的生活，還附上月下老人送的斷裂紅線一盒。之後柳仲臨把這些紅線做成護身符，配戴的人都能找到美滿姻緣，道觀成為求姻緣聖地，賺了不少錢，不但把師父欠的債一一還清，徹底脫離赤貧，大家也從此能安穩度過下半輩子。金魚從天庭回來後沒回道觀的池塘，卻是回老家去了，說要去探望久未謀面的老父老母。柳仲臨很驚訝他竟然還有雙親。金魚這一走就一年沒回來，久到四師兄三不五時就問柳仲臨金魚什麼時候回家。柳仲臨建議他可以養新的金魚，但四師兄說他不會再養新的魚了，在他心中金魚就是那條會說話會玩鬧會長出人腿的胖胖小金魚，如果金魚不回來，那他寧可放著水池長水草。柳仲臨也由著他去。命運總是風水輪流轉，一年後的某天金魚忽然又出現在水池裡，他探親回來，還帶了大包小包的伴手禮。四師兄看到他，瞬間哭得唏哩嘩啦的，一人一魚就這樣在水池邊待了很久。不久之後金魚就變成人形跟四師兄結婚了，兩人感情極好，還去南方小島度蜜月。金魚似乎想生四師兄的小孩，問柳仲臨有沒有辦法去跟註生娘娘要第二張簿紙。柳仲臨叫他自己想辦法搶琉璃果去，生出小孩自己養，別人概不負責。柳仲臨自己則仍是跟往常一樣，接些降妖伏魔的委託，有時候二郎神會從天上下來探望他，指點他一些練氣修道的法門，慢慢的他年紀增長的速度就緩下來，直到後來道觀裡只剩下他一個人類了，他外貌看起來仍像二三十歲一樣。大家都知道沖和觀的道士柳仲臨是修仙得道的高人，身邊跟著一隻老虎精，兩人總是形影不離。很偶爾很偶爾的時候，城裡會出現一個跟柳仲臨長得很像的美青年在賭場裡面賭錢，賭輸了就叫柳仲臨來付帳，但通常來把人捉回去的是另外一個說是他老公的高富帥，只要高富帥一出現，美青年說走就走，一點猶豫也沒有。話說那天金魚吵著要柳仲臨幫他走後門找註生娘娘的時候，柳仲臨滿口拒絕，經過一陣你來我往唇槍舌劍盧小小，金魚氣極敗壞大吼：「老虎精！快幫我！助人為快樂之本，你怎麼忍心看我飽受苦楚！」景陽跟四師兄坐在旁邊觀戰，聽到金魚點名，困惑地道：「對你而言琉璃果也不是多難摘的東西，何必一定要人家去求神？」金魚道：「琉璃果只能保證生產，註生娘娘那本可是連生幾個要生男生女隨便寫隨便有，這麼方便的後門我不走是笨蛋嗎？」景陽道：「讓一切交給命運的安排也挺有趣的啊。」金魚道：「四哥哥想要女兒，我如果連生十胎都男的怎麼辦？我得產後憂鬱症怎麼辦？」四師兄忽道：「生男的就生男的。」金魚驚呼：「什麼？」「我是想要女兒，但沒打算這樣給你壓力。你也別再逼小師弟了，我們就直接交給命運安排便是。」四師兄道，「男的女的都很好，我都喜歡。」金魚聽到這麼體貼的話，再度點燃千年之戀，當下淚如噴泉，大喊一聲「四哥哥我最愛你了」，一把撲上四師兄，兩人到裡邊耍恩愛去。柳仲臨總算鬆口氣。他不是不給四師兄面子，而是這事太為難他。如果是他自己要生的話就算了，幫自己朋友求子這話他實在說不出口。他問景陽：「你會想要小孩嗎？」景陽的親妹子小玉前個月才剛產下一對雙胞胎，他當舅父的還特地去探望一趟。他想了想道：「被喊爹爹好像感覺不錯。不過我們經歷過這麼多為了生孩子惹出來的狗屁倒灶事，看看別人的小孩就好了，不一定要自己生。」柳仲臨擔心地道：「我們兩個應該不會生出一窩貓來吧。」「你又不是貓。」景陽大笑起來，「我身邊只要有你在就好了，以後哪天誰念頭起來，看要生小孩還是怎樣，到時再商量就好。」柳仲臨也是這麼想的，與其生小孩成天雞飛狗跳，他比較想跟景陽度過兩人時光。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不管發生什麼，景陽都會跟他一起面對。他伸手去環住景陽的腰，頭靠在他肩上，兩人心意相通，只盼此刻直到永遠。 ======================== (END) 後記我終於寫完了。從2011年的母親節開始貼第一回，一路寫寫停停，直到2017年今天才把最後一回生出來。總統都選過兩輪了，拖這麼久好像在寫什麼史詩鉅作，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本文一開始的構想是不同主角的多個故事串連起來的粽子串，柳仲臨只是第一個故事的主角而已，只是寫完之後覺得他們沒法就這樣完結，所以只好繼續開新篇，一邊寫一邊試著讓柳仲臨跟景陽的感情繼續發展。不知不覺地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會拖稿這麼久有某些部分是因為我自覺能力有限，沒辦法一直延續這麼熱鬧又胡鬧的風格，寫了好些新的嘗試，都因不夠有趣而作廢，漸漸地就不了了之。一度也想過乾脆真把這個坑棄了也無所謂。會把這篇文撿回來寫完，一方面是覺得不寫完的話做人失敗業障太深，另一方面也是人生轉了幾圈終於有了充分寫文的心力，想趁這個機會給自己跟讀者一個交代。感謝兩個朋友被我一路騷擾求看文給建議，還有完全沒看過本文的大嫂被我抓去一下午討論大綱，師父結婚記才得以生出來，神魔異聞錄才得以收尾。其實這個最後一回，在之前的預想應該要有床戲的，但寫了發現怎麼樣都安插不進去，只好作罷。有個東西叫番外篇，塞不進本文的東西全收進去就對了。最後因為我太感動自己終於把文填完了，無論如何都想印一本當紀念。但只印一本又有點寂寞，所以在這邊開一個很簡單的印調，希望大家不棄嫌:) Lucta 印量調查 https://goo.gl/cl5Ggb 噗浪 https://www.plurk.com/lucta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9.12.139.243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87871705.A.363.html ※ 編輯: Lucta (39.12.139.243), 02/24/2017 01:4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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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an

02/24 01:51, , 1^F

02/24 01:51, 1^F

我也超感動QQQQQQQ我寫完了QQQQQQQQQQQQQQ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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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minatsuki

02/24 01:58, , 2^F

02/24 01:58, 2^F

是不是!!!快旌表我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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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cat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