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聖誕] 風平浪靜的明天
江姜坐在公車的最後座，倚窗看著外頭跑馬燈般晃過的風景，兩個星期前因為被自己視為
好哥們的傢伙強迫了導致他落魄的連夜落跑。外頭熟悉的事物心裡格外感慨，低潮時特別
會有「即使我發生什麼事，世界依然轉動著」這種想法。公車行駛過一棟又一棟大樓，下
個轉角轉彎就會看到他就讀的高中，五點應該是放學的尖峰時間，校門口卻空蕩蕩的一個
人影也沒有，他心裡隱隱一陣奇怪，這時才聽到姍姍來遲的車內廣播「oo路口，原 北和
高中」
「年輕人你是不是要下車？」旁邊的大嬸看到他激動的坐不住的模樣還以為他要坐過站急
著想下車趕緊把他拍回神。
大嬸拍人的手勁毫不手軟，江姜乾笑著揉揉手臂，「不是，只是奇怪怎麼沒有學生上車，
站名也換了。」
「你說北和高中啊？前一陣子說倒就倒囉，連學生也沒想到書唸到一半學校就沒了，說學
生招不到預期的數，這也沒辦法會唸書的都去大城市唸好學校了，我們這鄉下的小學校哪
比得上城市那些。」
「這學校荒廢在這裡也不拆掉，佔著這麼大一塊地真是……」
江姜敷衍的附和幾聲，到大嬸下車才徹底安靜下來。
他家住得遠，大嬸下車的那站是大站，車上大半的人都在那下了，只剩幾個人零散的坐在
各處，鬧哄哄的車內一下安靜下來，他跟著公車晃啊晃的，那些塵封已久高中的記憶在他
防不勝防的時候晃到他眼前。
高中三年謝文璽一直坐在他旁邊，不是運氣好也不是感情好，純粹是身高排序。兩人各有
各的朋友圈，從來都沒有交集，直到升上二年級，江姜很悲劇的發現，謝文璽坐到他後面
去了，他引以為傲的一米七七被超過，而且不是兩三公分之差。江姜到現在還是搞不懂他
怎麼一個暑假就抽高將近十公分，一米八八出現在一個不會打球的人身上簡直浪費！他從
此跟謝文璽結下不共戴天之仇(注：單方面的)。
無辜的謝文璽不知怎麼的就被處處針對，老師發下來的講義總是發到前一個就沒了，體育
課總是少一份器材輪到他時就沒了，就連化學課的實驗藥劑也少他一份，此外還時常感受
到不知哪來的敵意。
他做得滴水不露完全沒有被察覺，後兩者的負責人不是他，他只是拿器材的時候都謊報兩
份，前者更絕，他還幫謝文璽跟老師說少一份，傻傻的謝文璽還多次表達謝意。
剛開始江姜還有點心虛，不過一回生二回熟，這些事他越做越自然足足做了一整個學年，
直到體育股長私底下來找他。
他們班體育股吳崇恩長長得瘦瘦小小的，看起來跟運動畫不上等號的外貌其實是籃球校隊
的主力之一，也因此成為他們班的體育股長。因為謝文璽常跟他說器材有少，他才注意到
江姜拿了兩份器材，運動時卻只有一人這件事。同班這麼久，班上有幾個人他不可能不知
道。有次就跟在江姜後面看他另一份到底給誰去了，跟去瞧才知道，神秘第三人居然是花
圃。
知道事實後他興奮地不得了，吳崇恩高中就發現自己是個彎的，因為自己個頭矮，特別喜
歡班上兩大高個，尤其謝文璽抽高之後身材結實，他每次自瀆時謝文璽便成為他幻想對象
。最近謝文璽因為少了器材的關係很常跟他講話，可是他還是不滿足，每次僅有問器材，
幫他再借後的對話就沒了，他一點也不滿足，他希望他的男神可以看到他，可以不要每次
只叫他股長，他認為這是一個拉近兩人關係的好機會，他甚至都在準備搭話的說詞。
「江姜，你在幹嘛！」
被突然出現在耳邊的高分貝嚇到，手上的球拍匡啷一聲掉到地上。
「是你拿走謝文璽的器材的？」
江姜聽到他問臉瞬間變白，支支吾吾的態度讓吳崇恩一下就斷定，直接抓住他的手：「走
，去跟謝文璽道歉！」
江姜臉皮薄當然不願意，尤其要承認自己霸凌同學，對一直品學兼優自視甚高的他而言根
本做不到。
他掙扎想甩開他的手，又用另一隻手去推。吳崇恩幾年籃球練習也不是做假的，握力大的
江姜的手都紅了一圈，江姜發現用蠻力扒不開他的手就改用全身力氣想將他推開。
「放開！」
手上的痛感沒了，前面還有個高大的人影擋在中間，兩人貼得太近，江姜ㄧ下子沒辦法辨
認是誰，是吳崇恩喊他才知道。
吳崇恩跌坐在地上，剛剛來人出現用力的推了他一下，要不是來不及反應，以他籃球隊的
訓練下盤穩固的是不會這麼輕易被推倒的。不過，他揉揉肩膀，來人的力道大的現在都還
隱隱作痛，「謝文璽！就是他拿走你的器材的！」
謝文璽點點頭，回頭抓起江姜的手，「痛嗎？」他小力的揉揉那圈手印。
江姜暈呼呼的沒搞清楚謝文璽的態度，有點恍惚的搖搖頭。「謝文璽！他不只體育課偷你
器材，化學課也拿走你那份！」
聽著吳崇恩的指控，謝文璽皺眉，他問江姜：「是嗎？」
沒人不怕做壞事被逮個正著，江姜心裡哆嗦想說什麼解釋，身體卻快他一步反應出來。
他搖搖頭，搖的很心虛，僵硬的搖了幾下，他自覺羞愧的低下頭。身為現行犯還否定，沒
有比這個更大的笑話了。
他幾乎可以預想得到以後在班上的日子有多難過。
下一刻他被人搭住了肩，謝文璽還親密的拍了兩下：「他都說沒有了，今天我們打了賭鬧
著玩的。」說完還特意問了江姜，「對吧。」
「他藏我的器材，被我找到就輸了，」他手一縮讓江姜靠得更近一些，「你輸了，記得要
答應我一件事。」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玩得遊戲而已，股長你快回去吧，老師在找你。」
吳崇恩想在說什麼，可是謝文璽已經拿著兩人的器材帶著江姜一起走了。吳崇恩不甘心的
看著江姜旁邊的謝文璽，謝文璽的話似真似假，他很難不去懷疑，再者更想知道為什麼謝
文璽要袒護江姜。
送走吳崇恩這顆心裡的大石頭，江姜並沒有真的放心，現在身邊這個才是他真正的心魔。
他身子發抖著等著謝文璽跟他攤牌，謝文璽自然感覺到旁邊這抖得堪比馬達了，他鬆手看
著江姜，感覺時刻來臨的江姜立刻閉上眼睛。謝文璽好笑的看著他反應，明明被霸凌的是
他，怎麼搞得欺負人的也是他了。
「對不起。」
江姜主動道歉這件事出乎他意料之外，反正他也沒想好要說什麼，乾脆就順著他話說：「
沒多大的事情啦，沒關係。」
「真的嗎？」江姜不可置信的看著謝文璽。
「嗯，沒關係，就當作我們在玩遊戲，有人問就這樣說吧，」謝文璽邪佞一笑，「不過，
要裝就要裝整套。」
「什麼意思？」可憐的江姜還沒看清楚眼前披著兔皮的獅子。
「剛剛說的，你輸了，要答應我一件事。」
江姜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我們和平共處吧，就跟普通朋友一樣。」
謝文璽爽朗表情就像是熱血動畫中，男主角傻逼的收服各叛逆球員的樣子，江姜回過神沒
立刻回應他，稍微衡量其中的利弊，他跟謝文璽各自有自己的交友圈，兩人同樣各自為首
，他除了身高這件事對他有點意見，之前的印象都還不錯，但底下那群就不是這麼想，能
做成小圈圈當然是氣味相投的人，而不同圈圈自然是意見相左導致分歧，他們這不少人對
謝文璽那邊的人充滿意見。
「如何？」謝文璽沒有不耐煩，只是江姜想太久，他怕離開這麼久他哥兒們要來找人了。
謝文璽笑的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只差沒有閃瞎江姜，他覺得班上鬧分裂是件不好的事，
就像他的家庭一樣，如果因此讓班上團結一心也算是因禍得福。
他點點頭，謝文璽笑得更開了，手臂小力的往江姜肩膀撞去，親暱地貼著他的肩「小姜，
以後多指教啦！」
「當然！」被喜悅跟謝文璽人其實不錯的想法沖昏頭的江姜不知道自己就要不小心把自己
賣掉了這件事實。
「小姜唸起來好像在叫姜宗漢，唔……不然叫你將獎好了。」
叫小江或江姜不好嗎？將獎是什麼鬼？
「當然不好啊！一點辨識度都沒有，你想想要是我在班上叫小江你跟江宗漢一起回頭多尷
尬啊，難道你沒看過嗎？江姜將獎，有條江欸，來跳江好惹～」
……我連開關在哪都不知道就用了錯誤的方式碰到了，拜託可以在給他一次機會嗎？
沉醉在吐槽的江姜還沒發現自己不小心把想的話說出來。
謝文璽伸手搭住他的肩，把江姜往懷裡按，「我們現在可是朋友了喔！」
江姜哪裡敢推開他，謝文璽雖然笑的沒心沒肺的倒也不是壞人，當時的他是這麼想的。
不過現在的他是很想把眼前的人叉爛曬乾再磨成粉丟進大海。
「將獎，我錯了，對不起。」
他才走到他家樓下，就被一個高挑的人熊抱住，重點，是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那個。
他掙扎半天也掙脫不開，對方反而越抱越緊，「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放開！」江姜怒斥一聲，對方立刻鬆手將手高舉過頭比出投降的姿勢。
好不容易能喘口氣的江姜不急不慌神色淡然的從公事包中翻找鑰匙，上下左右翻了三五分
鐘他才確定，鑰匙不見了這件事實。
啐了聲煩躁地剁步，突然江姜露出見鬼般的眼神看著一支鑰匙插入鑰匙孔當中，門慢慢地
轉開。
他愣了幾秒，口氣不是很好的說：「淦他媽我的鑰匙怎麼在你那。」
謝文璽尷尬的從鑰匙孔中拔出掛著人參爺爺吊飾的鑰匙，收進自己的口袋，「你自己留在
鞋櫃上。」
他真心覺得有點無奈，江姜把他的鑰匙扔了，自己的忘在鞋櫃上，不該拿嗎？要不是他有
拿，現在兩人都要在門口喝西北風了。
他心裡暗自認為江姜會想到前因後果氣會消一點，氣頭上的江姜重點根本不在進不進去，
只有不爽，真的超不爽，原本就不樂見這個人了，他還拿著自己的鑰匙！
他推開謝文璽進去家裡，原本還想把他關在外面，立刻想到他手上有鑰匙關了等於白關，
氣呼呼的大力甩掉鞋子走進屋內，大步走進主臥室用力甩上門表態自己的不滿。
直到江姜人影不見，謝文璽才敢進門，無奈的將散落兩處的鞋子歸位，自己往廚房過去，
途中經過主臥室還戀戀不捨的看了眼。
江姜悔的腸子都青了，不只青還紫還綠還掉出肚子了。
當年要是不要這麼衝動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狗屁糟心事了！
他們在那之後，從朋友升格成摯友、死黨，關係一直不錯，甚至到了大學，出社會都頻繁
的聯絡，最後莫名其妙就走到一起了。
他到現在還不明白，當時怎麼會衝動答應他。雖然被壁咚的感覺真的不錯……。
他們在一起也有三個年頭，這間同眠共枕的房間也擺滿屬於他們共同回憶的東西，出國的
合照、成對的用品、紀念品。
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照片裡謝文璽緊摟他的腰，兩人臉頰緊貼，他還偷嘟起嘴巴。
每次生氣看到這張照片他就會開始反省是不是不該吵架，念頭轉瞬間消散，或許之前的吵
架是他錯的次數比較多，可是這次完完全全就是那傢伙的錯！這次他不會讓步！
不該照著習慣就奔進主臥室的，他將相框大力拍回櫃子上，算是出一點氣。
謝文璽站在門外仔細聽著房內的一舉一動，不過他一直不敢出聲，相框的聲音響起他才敲
敲門，「將獎你不要衝動啊，不要傷害自己，也不要傷害我們的回憶，如果你真的氣得受
不了也可以砸砸東西發脾氣，可是拜託不要砸我們在俄羅斯一起畫的套娃，也不要砸我們
在日本買的情人貓偶，巴黎的情人鐵塔也不要那個砸了容易斷，比薩斜塔也不行砸了他就
變比薩直角塔了，可以砸陶杯，只是那是我們為對方做的全世界就這麼一對，不過我們都
不常用你要砸就砸那個吧……我很用心做的你可以砸小力點不要砸碎他嗎，我畫你畫的很
用心……」
一堆東西拿了又放的江姜才剛抄起陶杯舉起來立刻停手，默默的東西放回原處。怒火無處
發洩他衝著外面怒吼：「關你叉事啊！我偏要砸！」
「或是荷蘭那個木屐鞋也可以，木頭做的比較不容易壞，不知道會不會一砸變兩半……那
個圖案你挑很久才買的……」
舉在空中的手又放下來，顏色繽紛圖案別緻的木屐鞋，他還記得那時在攤位前挑了快半小
時才決定買這個的。好你個謝穩係明知道他捨不得還故意說這個。
「能不能請你安靜一點啊啊啊啊啊！！！」
謝文璽耳朵貼在門上滿意地聽著裡面傳來枕頭拍打床鋪的聲音，不過一直生氣也不是辦法
，他敲敲門，「親愛的將獎，別生氣了，讓我進去好不好。」
門大力的拉開，江姜抄著枕頭就往謝文璽身上用力的砸了一下又一下，「你個渾蛋蛋蛋蛋
蛋蛋！謝文璽你穩系啊！」
穩不穩死對於天不怕地不怕的謝文璽來說不算什麼，他偏頭躲開枕頭的攻擊，伸手從側邊
抱住江姜，「將獎，我愛你別生氣了。」說完還偷親了一口江姜的臉頰。
還在氣頭上就被偷吃豆腐的江姜立刻發怒推開謝文璽，只是他用力推謝文璽也抱得更用力
，「謝文璽你破壞了我們的約定！你強迫我！」
講到這問題謝文璽沒有剛剛的坦然，講起話來支支吾吾的，「我……那個是為了你好……
你看你這小身版……」
感覺抱住自己的力量減弱，江姜輕鬆的一推將兩人保持出距離，手指用力的戳在對方胸膛
上，「謝文璽！這個我們一開始說好的不一樣！你現在是歧視我的身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麼敢……」
「你怎麼不敢？你不是就強迫我了嗎？」
「將獎對不起原諒我，我不會再強迫你了！不要再走了！。」
江姜喘兩口氣平靜下心情，「留下來可以，可是不代表我原諒你，你違背了我們的約定。
」
謝文璽露出非常懊悔的表情。「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強迫你……」
江姜鼻子翹得老高，享受謝文璽卑微的模樣，「知道就好，那明天開始我要……」
「不行！」謝文璽斬釘截鐵的說。
「好，那我走了。」江姜甩開他的手就要走，謝文璽準確地抓住他在空中揮舞的手。「好
好好，對不起，你說什麼都答應你。」
江姜洋洋得意的笑開懷，不過他沒得意得太久，，「喀啦」一聲，一個手銬銬住他的雙手
。
「謝文璽你在幹嘛！」
「我已經認錯了，該換將獎接受處罰了。」
江姜被謝文璽拉著手銬中間的牽鍊拖著走，鐵製手銬冰冷的觸感以及打磨菱角的邊邊磨的
手腕發痛，「謝文璽放開我！是你先違背約定強迫我的！」
「這可由不得你，江姜。」興許是還是有點捨不得看到江姜受傷，謝文璽一把抱起他，成
年男人體重不是一般的重，但對於有固定上健身房的他而言不是多大點事。
江姜被嚇得不輕，不是睜開眼發現被塞進副駕駛，是謝文璽喊了他的全名，他以為自己有
控制好對方的底限，沒想到還是過頭了。
謝文璽從來不叫他名字，就算他不小心把墨水潑到他那件要價不斐的寶貝西裝上，他還是
嘻嘻哈哈喊他將獎。
只有一次，因為那次他才知道，這個人的稱呼法則。
江姜母親過世那天，他為了不要讓氣氛低迷開了幾個玩笑，那天謝文璽喊了他名字，那眼
神比他剛剛告白還要認真，後來他才知道，謝文璽的母親在他國小時就過世，他對將他視
為第二個兒子般疼愛的江母有著如同母親般的敬愛。
這樣一想，他開始懊悔剛剛不該最後還硬要求那個。他看著窗外的風景又看看坐旁邊駕駛
座的謝文璽，內心百感交集。
現在說對不起還來得及嗎？
車子一路駛進北和高中，廢棄的學校大門緊閉著，謝文璽不知道從哪用來了鑰匙輕鬆地解
開鐵鍊推開鐵門，直接開到離他目標教室最近的門口。
熄了火，謝文璽開門去後車廂拿東西，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獨自鎖在車裡的江姜知道自己
惹怒他也不敢多話。
聞聲不動好一陣子後謝文璽終於出了點反應，他打開江姜那側的車門，拿出項圈戴他脖子
上。
江姜一臉矇逼的蠢樣不敢作聲，怒氣值MAX的謝文璽他惹不起。
謝文璽用力扯了牽繩把他甩下車，穿著單薄襯衫的他幾乎半身與石板路親密接觸，都磨出
些許擦傷，他委屈兮兮的抬頭看謝文璽，對方卻不以為意，「你要我拖著你走還是你自己
站起來走。」
「痛……」江姜故做無助的看著他。深知在怒氣值Max的謝文璽面前不該違反他心意，可
是什麼也不做讓數值維持在Max也是不好。
於是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朝謝文璽伸出雙手。
謝文璽的眉頭立刻糾結成一團，他回去後車廂翻找東西，回來的時候拿著一個眼罩往江姜
頭上戴去，他的視野立刻黑了一片，「這是懲罰！乖乖受懲罰，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憤憤地咬咬牙，可惡渾蛋謝穩系！
廢棄的校舍沒有想像中的破舊荒涼，大部分的東西還維持原樣，跟印象中的差別只有多了
歲月的痕跡。謝文璽拉著牽繩邁著腳步，往他們熟悉的方向走去，邊往前走謝文璽邊開口
。
「我說了這是懲罰，江姜。」他板著一張臉，「你知道錯了嗎？」
「對不起……」雖然不知道錯在哪裡，對方又如此來勢洶洶，秉持著先開口說出對不起就
贏的對不起法則，他先屈服了。
「你說你哪裡錯了？」
「我……」
「不知道哪裡錯了就直接道歉？你敷衍我啊！」
「我不應該得寸進尺要求那個。」
「你根本沒搞清楚你錯在哪裡啊！你慢慢想想你錯在哪裡。」
完全不知道哪裡做錯的江姜跟在他後面，聽著開門的聲音猜測是進了教室，在謝文璽的指
引下他被帶到一個座位上。
暫時缺少了一個感官的江姜聽覺跟嗅覺比平常敏感，他聽著鏘鏘的聲音，又聞到食物的味
道，瞬間緊張感全無，肚子立刻傳來飢餓感還發出咕嚕聲，他似乎還聽到謝文璽的竊笑聲
。
終於，眼罩被拿了下來，一張鋪著白色餐巾放著烤雞及義大利麵的餐桌在眼前。還有一盆
與這西式風格格格不入的一碗茶葉蛋。
「將獎，」站在江姜旁邊謝文璽執著紅酒往他手邊的酒杯倒，放下酒瓶，輕輕的握起他的
手打開手銬，「聖誕快樂。」
不懂畫風在他那個記憶斷片改變的江姜被謝文璽親了口才回神，「不生氣了？」
「從來沒有過，」他拿起刀叉片下幾片烤雞到江姜的盤中，他突然停下手，「有，你突然
跑不見兩個星期，我真的很生氣。」
嘴裡說得生氣，但他露出的卻是非常難過又哀怨的表情，江姜心裡一揪，「對不起。」
「是我該說對不起，是我強迫你……」他拿起那碗去好殼的茶葉蛋，露出非常痛心的表情
「對不起，可是茶葉蛋一天兩顆就很多了，況且你是天天吃，膽固醇真的很高……就不能
一天一顆就好嗎？」
「當初就說好了一天兩顆！我原本是一天三顆，你居然還強迫我只能吃蛋白！」想到那天
早餐滿心期待的的碗裡只有一顆去蛋黃的茶葉蛋白他心的碎了。
謝文璽萎了下來，「對不起……以後說好兩顆就是兩顆，不會在限制你了……不要在離家
出走了……」
「大不了以後一天一顆就好，不過蛋白跟蛋黃一樣都不能少！」
謝文璽解開他脖子上的項圈，轉而套到自己脖子上，「都聽你的，我的主人。」
「少來這套，剛剛誰在那邊裝模作樣。」
見江姜露出笑容他才鬆口氣，怕剛剛玩笑開太大，「不管那套都只會對你用而已。」
執起酒杯高舉，「聖誕快樂。」
江姜也舉起酒杯，「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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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趕得超極限... 期末考前以為考後有很充裕的時間寫，沒想到考完只剩兩天的時間
（根本北七
還有些細節來不及打在本文，希望有機會寫番外補完（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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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19.70.20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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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weits (219.70.204.245), 01/09/2017 00:00:42
※ 編輯: weits (219.70.204.245), 01/09/2017 00:05:27
※ 編輯: weits (219.70.204.245), 01/09/2017 00:07:53
※ 編輯: weits (219.70.204.245), 01/09/2017 00:09:40
推
01/09 01:06, , 1F
01/09 01:06, 1F
沒錯，就是這樣喵
※ 編輯: weits (219.70.204.245), 01/09/2017 02:1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