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YOI維勇] Yuri on eyes 01
以維克多角度記述的事 (有關時間軸錯誤的細節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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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後外刃助滑，起跳，右足點冰，旋轉三周半，跌倒，左後外刃助滑，起跳，右足點
冰，旋轉四周，右手扶冰，左後外刃助滑，起跳，右足點冰，旋轉四周，完美落地。
滑行一周後開始接續步，旋轉，結束姿勢。
在空無一人的滑冰場上，維克多緩緩地躺下來，汗水順著臉部的曲線滑到冰上，他瞇
起眼睛，耳邊彷彿響起比賽場上的掌聲及歡呼聲，一秒，兩秒，一分鐘，兩分鐘，接著漸
漸沉靜下去。
他閉上眼，感覺背部被碎冰染得寒冷，心中某個角落一片空白，這是他新編排的節目
，他在滑冰場太久，可以想像做這組動作會得到什麼樣的評價，人們對他總是不吝於掌聲
，卻吝於表現驚喜，這是他應該做到的，而他也感到麻木，他理所當然要做到，因為他是
金牌，因為他是維克多。
他能投入任何一場比賽，利用他的所學，他的經驗，他的魅力，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虜
獲觀眾的武器，他所向披靡。
但脫離那一切之後，什麼也沒有留下，心中如同空無一人的冰場寂靜。
然後呢？
每次練習後的問句又浮現在腦中，聲音越來越大。
然後呢？
他起身再練習一次，冰場響起冰鞋刃部與冰的摩擦聲，雙眼幽暗，深不見底。
「維洽。」
雅科夫不知何時出現在滑冰場周圍，他看著維克多的旋轉，久久不發一語，他正想對
維克多說些什麼，身旁的尤里突然進入滑冰場，並且做了一個四周跳。
「尤里！現在禁止做四周跳！不是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嗎？」雅科夫大聲怒吼。
尤里並沒有理會雅科夫的怒吼，只是朝維克多靠近，大聲說：「維克多，你看我的4S
做得怎麼樣？」
維克多剛好做完結束動作，輕輕轉頭，汗水順著瀏海滴落，他彎起嘴角，露出一個迷
人的微笑，說：「不錯啊！姿勢很好，完美。」
雅科夫還在場邊咆嘯：「尤里！你有沒有聽到？」
尤里挖著耳朵說：「知道了知道了，肚子餓了，我們去吃皮羅什基，去嗎？」
維克多想了想，朝場邊滑行過去，笑著說：「可以。」
他們一行人到了小酒館，尤里點了一大盆皮羅什基，還叫了伏特加，維克多將玻璃杯
取過來，為雅科夫及尤里倒酒。
尤里從包裹裡拿出一個奇異形狀的木質杯子，形狀像柱狀圖騰，又像一隻站起來的獅
子，他讓維克多將酒倒到裡面，維克多露出疑惑的眼神，但還是依照尤里的要求做。
「尤里，你弄來這個奇怪的杯子做什麼？看起來並不乾淨。你知道身為一個選手最主
要的就是維持自己的身體健康嗎？」雅科夫對尤里說。
「店員說這是非洲某個部落的圖騰，用這個杯子盛裝飲料就會得到神力！」尤里露出
堅定的眼神，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酒，舉起酒杯，「勇氣！野性！力量！」
維克多將伏特加倒到自己的玻璃杯裡，抿了一口，接著舉起酒杯與雅科夫碰杯，他扶
著臉頰，微笑道：「你阻止不了他的，雅科夫。」
雅科夫重重嘆了一口氣，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被周圍的聲音打斷。
「尤拉奇卡！是尤拉奇卡！」幾位戴著貓耳的女孩子包圍尤里。
尤里的表情在一瞬間僵硬，迅速將身體縮進維克多的影子裡，企圖得到一點遮擋。
維克多輕輕將尤里推出去，微笑道：「服務粉絲也是選手應該做的事。」
他朝周圍的人群拋去一個迷人的媚眼，與他們一一握手，接著轉頭看著在一群貓耳女
孩中暴躁的尤里，看他被拱著戴上貓耳，擠在正中央合影。
尤里的表情不耐煩，一副想殺人的樣子，人群卻還是反應熱烈環繞著他。
維克多眼神向下，只一瞬，便又加大了嘴角的弧度，向包圍他的人們眨眼。
『維克多總是笑容滿面，感覺很好親近，但實際上沒有人可以走進你的心裡。』
『是嗎？』
維克多不記得是誰對他說過這種話，只記得當時聽到的感受，有一些迷茫，也有一些
無所適從的傷心。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呢？要怎麼做才能讓你覺得觸碰到我？身體的接觸？溫柔的交談？
怎麼樣才能讓你覺得已經認識我了？
可是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他。
他穿上冰刀鞋，在滑冰場上滑行，寒冷，昏暗，卻是他唯一熟悉的地方了。
伸手朝向光亮，像破殼而出的種子長出新芽，努力延伸，彷彿只要等待，就會有什麼
東西落到他的手中，讓他可以牢牢抓住，放到心底。
靠近我。
旋轉，尋找，伸手，和我來，伴我身邊，不要離去。
維克多喘著氣，微笑著在滑冰場中央謝禮，觀眾席上撒下鮮花與馬卡欽的玩偶。
刺目的聚光燈打到身上，維克多瞇起眼睛，如果從半空中望下去，他只是滑冰場中央
的一個小黑點，周圍盡是冰涼的曠野。
不過他能做的，也只有微笑了。
計分板的統計分數顯示，全場響起熱烈歡呼，維克多站在獎臺第一的位置上，姿勢優
雅地親吻了金牌，他看到克里斯充滿戰意的表情，彷彿在說下一次會將你擊敗。
他看到雅科夫教練萬年不變的臉沒有流露出半絲表情，對他點頭。
他看到尤里站在場邊，眼神之中有火光，熊熊燃燒著熱情。
接著，他看到一位不知名的亞洲選手，瞪大雙眼，像要把他這一刻的模樣全都記錄下
來，他依稀記得那是一個日本籍與他同場較勁的對手。
維克多無法理解為什麼他的對手會出現這樣的表情？或許只是燈光昏暗，所以他看錯
了。
這一刻，維克多是主角，其他人無關緊要。
他眼睛裡閃爍著自信與驕傲，對著觀眾謝禮，在下了滑冰場，他收斂起所有的光芒接
受訪問，語調輕緩，用毫無波瀾的語氣微笑述說著優勝感想。
鎂光燈對著維克多，他感受燈光的灼熱，但他的心裡卻覺得不夠，仍有一些無法言說
的遺憾。
然後呢？
心裡的聲音又悄悄浮現，他感覺止步不前，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困住了他。
「剛剛那個接續步還要再圓滑一些。」維克多向尤里指導著剛才應該做得更好的地方
，兩人並肩走過轉角。
「比賽都過了，誰管它啊？維克多，你很煩耶！」尤里不耐煩地說。
維克多笑了笑，對尤里的抗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倒是雅科夫非常生氣，他旁觀著雅
科夫怒吼而尤里頂嘴，這個幾乎天天都會上演的戲碼，接著，他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灼熱的
視線正注視著他，微微偏頭向後看，有人在凝視他的背影，他認出那是今天分數墊底的日
籍選手。
維克多隱約想起他在觀眾席上的憧憬與渴求的目光，以及他在賽場上的失誤。
那是一位奇妙的選手，明明幾乎沒有一個不失誤的跳躍，卻還是能牢牢抓住觀眾的目
光。
維克多看著他的身體在音樂之下流動，發現自己的目光也被攫獲了，那是以前從來沒
有過的體驗。
他看著計分板上的分數，心裡想著，果然。
只是，好想看他不失誤的節目。
他依稀記得，那名選手應該叫做勇利，是個與尤里發音相同的選手。
他對勇利露出笑容問：「想要合影留念嗎？」
勇利瞪大眼睛，表情僵硬，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轉身離去。
維克多在勇利轉身的瞬間，看見勇利眼中流露出來的一抹失落，他沒有叫住勇利，只
是看著勇利的背影緩緩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走道盡頭。
難道剛才的視線只是他的錯覺？還是，那樣的視線是源自於對金牌的羨慕？
維克多還是第一次被直接無視，他有預感，跟勇利相處的過程一定會不同於以往他與
人相處的經驗。
但是，他似乎是被勇利所厭惡的樣子，應該沒有辦法好好交流了吧？
維克多選擇遺忘這件事，只在心裡存下一點小小的可惜。
競賽後的晚會總是千篇一律，他拿著香檳，和人禮貌性交談，不過他的心裡，卻在想
著回去抱一抱馬卡欽。
馬卡欽不會要求他一定要去做什麼，只會在見到他的時候，撲到他身上，熱烈地搖尾
巴。
不會鬧脾氣，也不會說莫名其妙的話，牠只是在那裡。
最近因為要訓練，似乎冷落了馬卡欽，他感到很抱歉。
晚會中每個人都維持著風度，就算沒有得到名次的選手，也會互相握手及交流。
這個時候，門口走進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陰沉著臉，雙腳像繫上鉛塊，似乎是被教練
硬拉過來，他認出那是先前無視他的勇利。
維克多從沒有那麼感謝賽後晚宴的存在，在這個場合裡，就算平時有嫌隙的人，都會
將稜角收起，進行表面平和的交談。
勇利的動作裡，存在著他不明白的東西，即使被無視，他依舊想要去弄懂。
他往勇利的方向走了幾步，想與他對話，試圖去弄清楚他的疑惑，只是勇利沉浸在自
己的情緒裡，一直沒有發現他。
勇利獨自走向角落，沒有向會場裡任何一位選手或是與會人員說話，場中所有人的熱
烈情緒都傳達不到他所在的地方。
維克多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看著勇利一個人喝著香檳，一杯，兩杯，十杯，十六杯，維克多有點訝異勇利的酒
量。
慢慢地，維克多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俄羅斯人喜歡酒量好的人。
下一刻，勇利拿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一面走，一面拉鬆領帶，維克多就這樣看
著勇利到他眼前，大喊：「維克多，做我教練好不好？」
維克多愣了一下，原來，被無視不是被討厭，而是被偶像發現自己的不足，而羞愧得
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以這是為了賠罪或是修復關係的懇求嗎？
「可以哦。」維克多瞇起眼睛，手指靠著下巴，「如果你贏了的話。」
「要比什麼？」勇利半揪住維克多的衣服，原先猶如星光閃爍的雙眼更加閃亮，。
「你想比什麼呢？」維克多露出微笑。
「跳舞！」勇利幾乎整個人都要貼到維克多身上。
不過他突然被尤里拉開，尤里大吼：「蠢才！你休想！我一定會打敗你！」
尤里豎起大拇指，向勇利比出一個割頸的姿勢。
勇利毫不怯場，對尤里手心向上，做了一個輕蔑的招手。
他們所跳的舞是街舞，有著相當多的地板動作，尤里一開始還可以跟得上節奏，但很
快，觀眾的目光就集中到單手撐起地板，露出一截小肚子的勇利身上。
維克多的眼神中淺淺映出勇利跳著舞，表情相當輕鬆，他的身體有獨特的韻律，在街
舞中散發著光和熱。
他忍不住拿起手機，一面拍照，一面向會場中央的兩人加油。
「可惡！」尤里停下來的時候，臉色還是鐵青的，他對輸給一個酒鬼的自己非常不滿
意。
尤里的不滿並沒有持續很久，就被克里斯推到一邊。
克里斯對勇利露出魅惑的笑容，他脫掉身上的晚宴服，側身向勇利伸展手臂，說：「
要跟我比嗎？鋼管舞。」
勇利一腳踢掉褲子，解開襯衫，張開雙手說：「Come on!」
維克多一直都知道克里斯是個性感又充滿色氣的運動員，他那種成熟的誘惑感一直都
是他表現曲子中最強的武器，但他沒有想到勇利的表現。
沒有存在感的勇利在鋼管上表現出來的是清純的艷麗，像深夜緩緩綻放的花苞，在黑
暗中並看不清楚容貌，清淡的香氣微微傳出，似有若無。
全部的人都沉浸在他們的表演之中，原本嗡嗡的交談聲轉變成輕輕的笑聲，似乎連空
氣都變輕了，在隨著他們飄動旋轉。
維克多受到吸引，向前走了兩步，抬起雙手，那是鬥牛舞開始的手勢。
勇利再也不理還未分出勝負的克里斯，放手滑下鋼管，還記得要撿起場地中央的褲子
穿上。
他朝維克多走來，目光晶亮，笑容滿面，縱使搖搖晃晃，不過他的腳步異常堅定，到
達距離維克多一步的距離，雙手比出對應的手勢。
維克多伸展肢體，舉手，跨步，堅挺剛毅的步伐宛如一個真正的鬥牛士，勇利拉開雙
手，穿越，迴旋，肢體語言柔軟飛揚，像一塊輕盈的紅布。
他們靠近，倏而分開遠離，倏而貼近轉身，分明是差異甚大的兩個人，此時的舞步竟
無比融洽。
勇利倒向維克多的臂窩，眼神對他異常信賴，維克多與勇利四目相對，在那雙褐色的
眼眸裡，只倒映出維克多一個人的身影，再沒有其他。
維克多將勇利甩開，突然露出一個笑容，是一個發自內心，貨真價實的笑容，他轉換
步伐，變成一塊飄揚的紅布。
勇利一個踏步轉身，接續維克多之前的步伐，成為一個舞姿異常柔韌的鬥牛士，與維
克多是兩種不同風情的美感，接續起來卻無比和諧。
維克多不知道跳了多久，像是剛剛開始，又好像經過許久，他慢慢停下來，勇利半揪
住他胸前的衣服，抬頭看著他，有些停下來的迷惘，後來好像想到什麼，伸手擁抱維克多
。
「你輸了喔！」勇利聲音柔軟，嘟噥的語氣像在撒嬌。
維克多第一次被毫不認識的人緊緊擁抱，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勇利身上的溫暖
還有優雅的香檳酒氣息，不斷傳到維克多身上，他心裡莫名翻湧著一種感覺，無以名狀，
卻讓他全身微微發熱，心臟怦怦地快速跳著，好像被融化了，填滿了。
「維克多，這個賽季結束之後，我家是開溫泉旅館的，來玩吧！」勇利像小狗一般在
維克多身上蹭來蹭去，「不是說鬥舞贏了就要做我的教練嗎？」
他想了想，放開手，整個人撲掛到維克多身上，聲音愉快響亮地說：「做我的教練，
維克多。」
維克多開口，還沒發出聲音，勇利就被切萊斯蒂諾拉走。
勇利離開會場的時候，轉頭望了維克多一眼。
維克多頓時想起在他離家時，馬卡欽追出來送行的眼神。
他摸了摸手臂上殘留下來的，勇利的餘溫，無奈地笑了起來，簡直與馬卡欽一模一樣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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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各位的期待，我會努力的！！>///<
※ 編輯: cangwei (123.194.41.25), 01/19/2017 23:3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