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東離][殤凜]結髮

看板BB-Love作者ronpin (ronpin)時間7年前 (2016/12/04 17:35)推噓20(20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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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來自東離同人創作計畫某一週的主題有像有限又好像沒有限 ...........現在在這裡發東離文會否有點過時XD --------------------------- 東離有個鼎鼎有名的大盜，名號掠風竊塵。出道多年來，他的仇人多如過江之鯽，遊戲人間般的惡行同他引人妒恨的外表一樣知名。此人總是一襲白衣，青袖寬袍，五彩穗繩，銀羽披肩。過腰的雪髮襯得那張謫仙似的明豔容顏更顯出挑，只須看過一眼，便永不會忘記他的模樣。你會記得，他有一個與他外貌那麼般配的名字。此人最有名的事蹟，卻不是那些令惡人恨得牙癢的偷盜手段，而是七年前那一遭鬧得轟轟烈烈、舉國嘩然的結親迷雲。那時秋意正濃，都城裡外的楓葉紅得像血。順風順雨的夏季帶來豐厚的收成，城內從百姓到富商權貴都滿臉喜氣，拎著飽滿的錢袋準備過上一個好冬。秋收後是茶館酒樓的旺季，好容易有了閒暇的人們喜歡在這時候大肆設宴，慰勞彼此一整年的辛勞，有天下第一樓之稱的平凡酒樓更是人人趨之若鶩，爭相訂席。奇怪的事情便從平凡酒樓開始。那年的平凡酒樓早早就放了消息，九月二十五至十月初五，不接客做生意。都城裡的顯貴何其之多，哪能接受整整十日不給設宴這種事，一個個派了下人去施壓說項，那酒樓老闆竟也硬生生頂了下來，不動如山。幾日後江湖上從名門正派到三教九流，同時接到一張不具名的大紅帖子，都城附近十幾座城鎮的城門佈告牆上也貼了一模一樣的紙帖，朱紙黑字，流雲壓紋，上頭寫著恰如其分的幾個大字。『九月三十，大囍之日，平凡酒樓，恭請光臨。』落款之處卻不見名字，只寫了十分突兀的四句短詩。『凜凜白羽，江雪一隅；亡命之徒，所向何懼？』這下子天下都知道平凡酒樓為了誰不做他人生意了。凜雪鴉想整人時向來就愛利用官府的佈告牆昭告天下，那不像落款的落款更明白點出了他自己名字。頓時整個東離都鬧騰了，誰都想知道這名聲赫赫的大盜究竟演的哪齣戲，又是誰家閨女要嫁與他，只可惜請柬上那餘下來的兩句詩，誰也解不出指的是什麼。分明是大囍事兒，卻用上那麼不吉利的字眼，雖說掠風竊塵本就不是一般人，這離經叛道的做派仍給了眾人太多遐想空間。請柬被貼在佈告牆上，自是見者有分，這杯喜酒是誰都能喝的。凜雪鴉在江湖上的臉面很廣，正反兩派都有不少人與他合作過，卻沒什麼朋友。甚至，不管是否與他連手過，認識他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仇人。所以這張帖子注定邀請不到任何親朋好友，倒是有無數仇家日夜兼程趕著上京為他送終。除了武林中人，多年來始終被玩弄於股掌的官府也罕見地大張旗鼓，重新發了通緝，儼然演變成了黑白兩道同心逮人的荒謬戲碼。那一夜是都城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夜。城裡的客棧住得滿滿的，有人來尋仇，也有人單純想來體驗盛事，平凡酒樓早在幾日前便結上紅色囍球，整個門面都布置得喜氣洋洋，看來竟是打算辦場規規矩矩的喜事。附近的居民從一早便不住探頭觀望，等著迎親車隊出現，誰知等到月娘探頭，宴時都要到了還沒看到任何人入酒樓的門，只幾盞紅燈籠孤零零的在風中晃盪。申時一到，酒樓準時開門，那街道上早已站滿了人，瞪著空蕩蕩酒樓內數十桌的佳餚，卻是人人屏息，誰也未曾動上一動。終究是官府的領頭「刷」地一聲抽刀出鞘，喝道：「罪犯凜雪鴉，束手就擒！」領了整隊人馬衝入酒樓。那些吃過凜雪鴉虧的武林中人便也按耐不住了，一個個翻身過牆，直往酒樓的別院殺去。多方人馬加起來上百人，也不知道誰先踹翻了菜桌，碗盤碎地的聲響讓這些人的情緒更加沸揚，逐漸都用力折騰起來，只一下子整間酒樓的喜慶布置便化作一片狼藉。這些人闖進闖出，繞了好幾圈，找著了喜房，看見大紅桌巾上的交杯酒，將紅帳紅褥都砍得稀爛，卻誰也沒看見凜雪鴉的影子。眾人只覺得又被耍弄了一次，不甘心地滿城翻找，搞得官兵們還得反過來控管秩序，正當兵荒馬亂之際，忽然有人高呼：「在城牆上！掠風竊塵凜雪鴉！」隨著那人手指方向看去，果真看見四五丈高的城牆上，凜雪鴉一身紅衣隨風飄盪，正自獨飲。飛揚的白髮以絳色絲穗束起，在夜風中纏繞糾結，他也不去梳理，只是慵懶地望著弦月，嘴角帶笑，眼神迷濛。那些滿城裡跑的人於是又炸了鍋，一個個罵罵咧咧的爭先恐後欲爬上城牆，誰也不願落在後頭。城牆除了四個方位的關卡，並無落腳之處可供攀爬，即便這些武林人士中不乏功夫不俗的，想上去也並不容易。待得終於有人翻上城牆趕到，凜雪鴉早已不見人影，只剩一襲大紅喜袍，凌亂地散在地上。一場神秘的喜事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告終，誰也不知道凜雪鴉究竟成親了沒，若成親了，迎娶的又是誰？那之後一個月內，凜雪鴉親手犯下七件轟動武林的大案，每一件都直接摧毀了一個惡名昭彰的勢力，自此更是聲名大噪。他依然是那身白衣青袖，彩穗羽肩。只那頭過腰的招牌白髮，不知怎地全都剪了，徒留及肩短髮，隨意披散著。從那天開始的凜雪鴉，不曾再蓄過長髮。江湖很大，大到一個人若想躲你，可以整整七年讓你抓不到一點聲息。江湖也很小，小到你幾乎忘記為什麼心會為他所牽動的時候，竟能彼此出其不意的在一個郊外的小小客棧遇上。凜雪鴉噙著淡笑，自在地為自己斟了一杯涼茶。多年過去，這人全然不見老。只那頭斑雜的髮，灰白的部分似乎多了些。還是懶得把鬍子剃淨。還是老穿得像個外地人。還是喜歡把指甲修得幾乎咬肉，手背上還是浮著顯眼的青筋。那麼多年不見，那對夜星般的眼，還是老帶著懷疑看他。你為什麼在這裡？你怎麼找到我的？你還想玩什麼花樣？他的情緒還是那麼容易捉摸，凜雪鴉只消一眼便能將他心裡想的話都讀出來。仰頭飲茶，涼透的茶水順著喉嚨滑入胃袋。都要入秋了，這茶實在冷了些。「許久不見，朋友一場，聊聊吧？」紅眼微微彎起，他將頰邊的白髮輕輕撥到耳後，歪頭笑著邀約。殤不患凝視著他，許久才闔眼一嘆，在凜雪鴉對座橫劍坐了下來。這人像是不會老的。殤不患亦暗自打量著凜雪鴉。他聽說過此人把一頭長髮給剪了，卻沒想到剪得這樣短。俐落短髮，又沒了那些髮飾，看著英氣了許多。只是那對眉眼，那嘴上的笑，竟仍是一如從前，怎麼都看不透。他曾經與此人有過極為親密的關係，卻從來也沒理解過他的腦袋。自與凜雪鴉初遇，這人就沒有一句實誠的真話。他不怕被戲弄，也不在意被設計，那些不痛不癢的惡作劇對他來說，都是氣不過一夜的小事。凜雪鴉的死纏爛打，大獻殷勤，撩撥挑逗，他覺得困擾過，好聽話難聽話都說過，最終還是接受了這份關係。因為當他用那把慵懶聲音喊他「殤大俠」，當他用飛著紅線的眼尾瞅他，當他裝模作樣的擺出委屈的表情，殤不患的心確實會為之悸動。然而他們的世界畢竟離得太遠。他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喜歡的就是喜歡，不要的就是不要，對的就是對，錯的就是錯。凜雪鴉卻總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睨他，笑著嘆息：「這很複雜。」他有自己的事要忙，也不想過問凜雪鴉惡劣的各種興趣，但那不代表他可以無視被對方拋諸腦後的善惡道德。最初他會發火，後來也試著說理，試著說服這個遊戲人間的浪子，他眼中賤如螻蟻的棋子，也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不該為了成就他的樂趣而犧牲。當凜雪鴉眨著眼乖順的點頭，他以為他懂了。直到他發現，對方只是乾脆不讓他知道了。曾經有好幾次他想，凜雪鴉也許是有心的。在他們把身體交給彼此的時候，在那人無法再保持那張笑臉，被逼得只能忘情咬著他的肩飲泣的時候，他幾乎要以為這人是有情感的。最後他只能花很多時間去接受。掠風竊塵，冷血無情，惡名昭彰。並不會因為殤不患而改變什麼。他不想假裝自己對凜雪鴉沒有特別的情感，但那些情感，終究會被觀念的歧異消磨殆盡。最後一晚，他們談著分開的事，彼此都很冷靜。他躺在床上，背對著凜雪鴉，覺得心裡突然空了一大塊。凜雪鴉靜靜的不說話，他忍著忍著，還是回過身去，發現那人抓著彼此的一小撂頭髮，打了個死結。「你 ... ...」看著凜雪鴉那臉惡作劇得逞的笑臉，殤不患又深刻體認到彼此的差異。他有些煩躁的把頭髮搶了過來，試著解開，卻不知那結是怎麼打的，越解越密，最終他乾脆以指作剪，將那撂黑白緊密纏著的髮結剪了下來。當他再次選擇背對凜雪鴉，凜雪鴉的聲音若無其事地傳了過來。「不患，我娶你好不好？」「啊！？」「我娶你好不好？」「... ...我以為我們剛剛都同意分開了。」「嗯，你不想要我了，我只能同意啊。」那語聲淡淡的，只比談論天氣好上一些。但是殤不患差點就翻身去擁抱他了。他忍住了，因為他真的不想再這樣重複挑戰彼此的底線。「那還說什麼傻話？」「我想了想，你要分開，我應允你。但我還是想同你在一起，所以我想娶你。」凜雪鴉低低笑了起來。「很複雜的。」他受夠了他的複雜，所以停止了回話。凜雪鴉的聲音仍是淡淡的，帶著笑：「我們成親吧。月底，我在都城等你。」後來都城鬧的那一場戲，他遠遠的聽說了。在那之前，貼滿了佈告牆的紅色請柬，他也看見了，沒有人知道在寫什麼的那兩句詩，他在裡面看見自己的名字。他很意外自己笑得出來。最後他竟然跟上了凜雪鴉的節奏。這個分手的方式確實別緻。少了凜雪鴉推波助瀾，刃無鋒殤不患這號人物很快地便在江湖中銷聲匿跡，他如願將自己扮演成一個過客，無聲地在東離獨自潛行。他沒有特意約法三章，凜雪鴉也有自己的格調，在他有意掩藏行蹤的前提下，這些年來他們也許曾經在哪擦身而過，卻再也不曾打過一次照面。然而風的耳語從來不曾止息。七年前那場沒頭沒尾的婚宴成了武林中茶餘飯後永遠說不膩的話題，那個江雪一隅中的凜凜白羽，因著這逸談，似乎多少沾染上了一點煙火人間中的紅塵氣味。凜雪鴉照樣犯他的案，一如以往的快意江湖，人們卻不再對他忌口，開始有了百般憶測。誰都想知道這惡名累累的大盜為誰割了長髮，那個秋意深濃的夜，是誰狠狠傷了他的心，任他冷風中對月孤飲，淪為天下笑柄。女孩子們首先就對這種故事沒有抵抗力，加上掠風竊塵那張得天獨厚的皮相，此人在世中的評論逐漸地就翻轉起來。 ——他手段雖壞得可以，畢竟向來只找惡人麻煩呀。 ——聽說那些個地痞流氓官府都不敢動的，掠風竊塵把頭兒整頓了以後，街坊們都能安生度日了。 ——這是俠盜呀。 ——還有人因他得救，在家裡擺著他的長生牌位呢。 ——劫富濟貧，俠之大者不過如是！後面那幾個評論當然是太過了，殤不患偶然在茶樓中聽見還忍不住噴了一桌茶水。但他仍然喜歡聽這些沒譜的流言。從別人口中認識的凜雪鴉，有些地方荒誕得很失真，有些地方扁平得很可愛。有時候他覺得這些根本也沒見過凜雪鴉的人，給出的評斷或許比他來的客觀。有時候他覺得，凜雪鴉是著意四處張揚行事，牽引整個江湖圍繞著他轉。好讓他不管走到哪，都躲不過風帶來的，關於他的耳語。這座客棧在東離的西方邊陲之地，正好在兩座邊城中間，走動的人雖有，也絕不算多。凜雪鴉向來行蹤飄忽，沒人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麼，出現在哪裡好似都不奇怪。他無聊的時候甚至可以在荒郊野外找顆大樹躲上半天雨，就為了等看看，會否有一個契機，替他將日子點綴得有趣一點。殤不患是曾經深受其害的，但他仍然很難相信凜雪鴉出現在此只是偶遇。雖然他們結束得那麼果斷。算了，反正都過去了。殤不患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灑脫一笑。「這些年還好嗎？雖然你的豐功偉業我大都聽說了。」凜雪鴉支著下巴，亦是勾著淺笑。「你呢？那些燙手山芋可都丟出去了？」殤不患搖手嘆道：「哪那麼容易，沒脫手幾把，倒是把東離的劍差不多收齊了。」凜雪鴉完全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我想亦是，這本就注定是無用功的。」小心拿捏著分際、淺薄客氣的對話，很快就到了極限。殤不患把玩著杯盞，搶在臉上掛著的笑意消散前開口：「既然遇上了，正好同你打聲招呼 ... ...我近日便要回西幽了。」「... ...是嗎。」凜雪鴉頓了頓，才發出很淺很淺的嘆息，一時無語。「東離既然沒有我要找的東西，也該回故土了，這一回去大概就、」凜雪鴉忽然笑著打斷了他。「今日也在這裡落腳嗎？我住天字房，你呢？」「天字房？」殤不患挑眉。「哎，我本不想如此張揚，只要求一個乾淨點的房間，誰知老闆認出我來硬是要給我天字房，還說不加價呢。」紅眸有些得意的彎了起來，老闆正好端著招待的瓜子過來，對著凜雪鴉豎起大拇指，又笑咪咪地走了。殤不患看著眼前的小段子，忍不住失笑。七年前的他可沒想過掠風竊塵會變成這麼一個廣受歡迎的存在。凜雪鴉把殘茶喝了，又將瓜子推到對面，笑道：「老闆的心意，別糟蹋了。」便起身準備離去。經過殤不患時，伸出手搭在他肩上，輕聲道：「若不嫌棄，晚些來我房裡敘敘吧。」那隻手收回的時機比殤不患預期的晚了些，徒留下曖昧的餘溫。夜幕深重，客房內，幃帳裡，喘息聲被壓抑著，仍是不住往外流瀉。汗濕的雪白色髮尾黏貼在凜雪鴉的後頸上，弓起的背脊毫無遮蔽，春色無邊。殤不患抓著他的髖部，從背後深而重的反覆侵入。毫無節制的情事彷彿將兩人一起拉回了過去，凜雪鴉熟練的掌握殤不患情動的節奏，殤不患輕易便逼得凜雪鴉顫抖失控。盯著眼前完美無瑕的裸背，那對因情慾繃起的肩胛骨，像是一隻鳥兒拱起了翅膀準備飛翔。殤不患騰出一支手，有些忘情的細細撫摸。攻勢沒有預警的悠了下來，凜雪鴉隔著肩膀往後看，看見一對溫情款款的眉眼，視線跟著在他背上游移的指尖緩緩移動。「凜凜白羽，江雪一隅 ... ...」凜雪鴉忽然翻過身來，吻上殤不患喃念著的唇，然後主動磨蹭著臀部催促。殤不患眼神一黯，扣著他的腰深深挺入，重新開始了一波強橫攻勢。這晚的激情來得突然，便是凜雪鴉也沒有絲毫準備，偏偏他又執拗得不肯讓殤不患花太多時間幫他適應，幾番折騰下來弄得十分狼狽。只那張臉上輕挑恣意的淺淺笑意竟仍掛著，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挑撥著殤不患，像是要他把此生的熱情都留在這個夜裡。殤不患仍然讀不透他心中所想，那份動搖卻已瞞不過他。過了那麼多年，他的心仍然會因為此人而柔軟，最起碼在這一晚，他想好好憐惜他，凜雪鴉卻不肯承這個情。當他再次翻身坐到殤不患身上招惹他，殤不患終於忍不住說道：「你 ... ...都累成這樣了，消停些吧？」凜雪鴉輕輕咬了下唇，邪魅一笑。「最後一晚了，別吝嗇，多給我一些吧。都丟在我腹裡，興許能留個孩子給我，往後也不怕寂寞。」那張臉極度冶豔魅惑，聲音沙啞挑逗，說的卻是痴話。隔日一早，兩人默默同行。客棧落在離官道有些距離的支道上，他們一人欲往南，一人欲往北，便一同往官道而去。遠遠看見官道了，凜雪鴉託口等人，在一棵老樹邊送走了殤不患。他笑臉吟吟的揮手，好像還說了「此後珍重」。看著殤不患走出二十餘步，便覺得那日頭太毒了些，躲到大樹後頭抽起煙來。說起來，他這些年換了煙草呢，沒來得及讓那人聞聞看。深深地吸入肺中，憋上一息時間，再緩緩吐出。白煙悠蕩蕩的往天空飄去，很快的就散在空氣裡。吸得狠了，胸口有些悶。有時候是會這樣的，那也沒什麼。凜雪鴉靠著老樹，沉默的咬著煙管，一口一口的抽，又一口一口的吐。然後猛然抽噎起來。這情緒來得毫無道理。斗大的淚珠連串無聲的掉，在肚腹裡埋藏太久的傷心都哽在喉嚨裡，隨著胸口的起落，一聲一聲，被努力地吞下去。他用力拿袖子去擦臉，把淚水都擦乾了，再將臉埋在手裡，在心裡很慢很慢的數著數。從一數到五，他放下手，臉上雖透著異樣的薄紅，神情已恢復冷靜。重新點了煙草，凜雪鴉淡漠著臉色，從懷中抽出一個紅緞布包，拿煙管挑開。裡頭是黑白兩撂交纏成結的頭髮。他將髮結捻起，拿到煙管的斗缽上，打算燃掉。那髮結尾端受熱，一點一點的蜷起，眼看便要燃起火苗，凜雪鴉又猛然收掌，將髮結狠狠地捏緊。髮結燙著了他手心，似是很疼，疼得他不住顫抖。忍了許久，還是皺起臉哭了起來。他蹲在地上，把臉埋在膝中，肩膀劇烈抖動，不住的抽噎，哭得像個孩子。他哭得太忘情，以致當他聽見衣襬擦過草枝的聲音，來人幾乎已經到他面前。凜雪鴉駭得起身後退，將手中的髮結抓得死緊。殤不患伸手來搶，他更是驚惶失措，用兩手牢牢地握著，護在胸前，煙斗落在草地上。殤不患面色漠然，也執著要搶，硬是抓過了凜雪鴉的手，一隻手指一隻手指的掰開。兩人像是都忘了自己身負絕世武功，像兩個半大不小的少年，用最直覺最野蠻的方法去爭奪。凜雪鴉的氣力不如殤不患，殤不患又鐵了心要搶，髮結終究被一把奪走，男人催動內力，髮結瞬間便在他手中化作齏粉。凜雪鴉看著那些灰白粉末自傷不患掌中紛飛飄散，胸膛劇烈起伏，征征地掉起眼淚來。那對從來都是自信從容的紅眸只剩茫然，無力地任氾濫的悲傷滾滾落下。殤不患忍不住抬起手去擦他的淚，被狠狠擋了開去。於是他張臂將凜雪鴉用力攬進懷裡。凜雪鴉被抱得很緊，緊得無從掙脫。他才發現殤不患的呼吸一樣急促。一個吻落在他耳邊的頭髮上，然後又去吻他成串的眼淚。殤不患的聲音在發顫，幾乎讓他聽不明白。他說，把頭髮留長吧，再來與我糾纏。 ---------------- ㄟ都前兩天把寫過的殤凜文編成直書PDF檔無料開放下載如果有大大有興趣....請那個我!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61.24.148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80844134.A.AF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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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dh0510

12/04 20:36,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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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ohyde1983

12/04 21:20,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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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hhsueh

12/04 21:52,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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