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等待花開（上）

看板BB-Love作者orangeumi (橙海)時間7年前 (2016/07/21 22:48)推噓14(14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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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篇名最符合內容　所以就這樣了這篇是甜文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不虐也不糾結主要是攻視角　寫他過去的戀情以及他的遺憾　和被治癒的過程很平淡沒什麼起伏啦　對了　攻兩段戀情都有很大的年齡差　好啦　被我說到應該沒什麼人想看了吧？XD 已完稿　會分個幾回貼　如果要看的人再往下看到家裡的陽台被一盆盆的植物占領，歐群達皺起眉頭，走進廚房問那個正在做晚餐的少年。「你現在改走捻花惹草路線？」「嗯對啊，想說植物可以美化環境。」長得過份好看的少年對他露出一個有點傻的笑容。「說不定你會很喜歡。」他喜歡嗎？歐群達有些怔住。他討厭嗎？不，他怎麼會討厭？他只是氣自己，手不夠巧，沒辦法留住更多…… 「你確定你真的不會把花都種死？」歐群達在說的事實上是他自己。徹是個很愛植物的人，種了好些花木，也教著他一起種，偏偏他碰了就要徹出手相救，否則可憐的是那些植物。「我也不確定耶。」少年笑咪咪的。「所以你會喜歡園丁嗎？這我倒是可以學，我考慮一下志願怎麼填。」園丁？少年的思緒會不會有點發散？看著眼前那張笑臉，歐群達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事情是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少年名叫賴春鳴，聽他媽說是他遠房親戚的孩子，但這遠房親戚到底多遠？他想恐怕是太陽到冥王星的距離。也就是根本沒有關係。那為什麼少年會跑來跟他住？不過就是少年家拒絕都更，一把神祕的火突然燒起來了，那時間本來家裡應該是沒有人的，結果少年媽媽剛好買菜忘了帶錢包回家拿，活活被燒死，爸爸無法接受此事，突然之間像老了數十歲，各種抗爭未果，不過一年，也病倒跟著去了，本來一個好好的家就只剩賴春鳴一個。他也不知道他那個總是驚人意表的媽是怎麼找來的賴春鳴，擅自做了決定，要他接濟當時還是高一的賴春鳴。他當然想都不想就回絕了，就算再有愛心也不用幫到這種程度，高一也夠大了，不是什麼需要喝奶換尿布的嬰兒，用不著這麼緊張兮兮。話又說回來，就算是個奶娃娃，也不關他的事啊。他媽像是早就知道他會拒絕一樣，先是說了這孩子多乖多懂事多讓人心疼，看到他完全無動於衷之後又說這孩子讓她想到少年時的他，最後看他還是沒有軟化的意思，乾脆開始哭了。「洋蔥拿出來。」歐群達對他媽伸出手。「沒有那種東西。」他媽繼續掩面。他持續瞪著母親。「好啦。」他媽繳械。「是眼藥水。」「幹嘛演成這樣？」歐群達眉頭一皺。他媽雖然心軟，但還不至於對一個遠到天邊去的親戚費勁至此。「還不是怕你一個人孤零零到死嗎？」他媽不演了，改瞪回去。「養個小孩做伴也不錯。」「妳哪隻眼睛看到那是小孩了？」歐群達不客氣地問。「你就算這麼大了，對我來說也是小孩啊。」他媽義正詞嚴。「那是因為我是你兒子。」「你這輩子又生不出兒子。」他媽回道。「而且你們差了二十五歲，他哪不能當你兒子？」歐群達撇撇唇。「又不是差二十五歲就能當兒子。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可還沒有打算當父親。」「你現在都四十多歲了，也沒想當父親啊。」他媽回道。歐群達點頭。「沒錯，知道就好。」「而且看起來也沒打算交男友，就打算一輩子孤獨終老。」他媽接了下去。「單身又沒什麼不好。」歐群達回道：「妳不也是跟爸離婚之後才發現生活樂趣多？」「那不一樣！我是一個人過真的海闊天空，你是從阿徹走之後就不談戀愛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歐群達被這句話噎住。「實在是找不到像他那麼契合的，我也不想將就。」「所以你要孤零零一個人死掉了嗚嗚嗚，哪天我兒子自己在房間裡昏迷好幾天我都不曉得。」「這是幻想。」歐群達臉黑黑地回應道。他媽扳起臉。「你敢說我如果沒請外傭照顧，你不會也這樣擔心我？」歐群達悶了，半晌之後回道：「那你也不能這樣硬塞個人到我家。」「我會幫他出生活費和房租給你。」「重點不是這個。」是他生活被入侵了啊。「反正他不用多久就會上大學了，說不定就到別的縣市去了，到時候你想請他留下來都難。」我才不會想請他留下來。歐群達沉著臉。「我沒空給他拍拍。」「他不用你拍拍。那孩子在他爸走後，辦完喪事後大病一場，大家擔心他說不定也要跟他爸一樣去了，還好年輕人身體好，很快恢復了，只是忘了他家這麼多事，以為父母都是車禍走的。也沒人想跟他糾正，何必讓他痛苦呢。」「妳就不怕我吃了他。」「技術不好的話我就揍你。」「媽，他未成年耶。」「滿十六了就無所謂。」他媽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接道：「要是還沒滿就養到十六歲再吃也可以。」「……」他跟他媽的思想很顯然不在同一個次元。少年最終還是住進了他家。一開始少年都客客氣氣的，簡直像個外傭一樣，幫他把家事全包，還連晚餐都做給他吃，起初他內心有氣，理所當然地享受了，時日一久，覺得自己要個乖巧又可愛的少年做這麼多事也是過意不去，就要對方把這裡肖自己家。「真的可以嗎？」少年用那雙年輕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妖孽啊，這種貨色要去gay bar不立刻被扒光啃到連骨頭都不剩才怪。「可以。」他點頭，儘可能溫和地說道。結果賴春鳴跟他要了一大堆清潔用品，說是這樣可以掃得更乾淨… …這人未免潔癖得太誇張，歐群達在腹誹：到底我是gay還是你是gay？不過反過來一想，說不定對方也真的是。人在媒體界，歐群達辨識gay的能力幾乎到了火眼金睛的地步，只是賴春鳴是或不是……可能是太年輕，他還真的分不清楚。但又過一段時間後他就確定了，因為他成了賴春鳴追求的對象。初期他也不能肯定，只是發現賴春鳴開始放著一堆家事不做，他也覺得無所謂，反正家裡原來就請了阿姨定期來整理，也沒必要一定要賴春鳴做。賴春鳴不只是這樣，還早出晚歸。說真的，看到賴春鳴早出晚歸，他還蠻高興的，總覺得這樣才像是一般的高中生，不管是補習、戀愛、打混……什麼都好，總之先前那樣在他家當灰姑娘比較不對勁吧。所以他暗暗在心裡想，這樣才對。可是慢慢他發現，不怎麼對勁，本來小心翼翼不給他惹麻煩的賴春鳴，突然變身了，先是成績一落千丈，他聽老師說，覺得這也沒什麼，誰沒有年輕過？有時候就是肚爛哪個老師就全部擺爛也是有的事，所以他連一句加油也沒跟賴春鳴說。自己的成績自己負責，他又不是賴春鳴老爸。可是事情還沒結束，賴春鳴整天在外頭惹事生非，時常都要他出面擺平。現在又是什麼狀況？當歐群達第三次被老師通知，終於還是去了解內容，但真了解後，就發現不對勁了。「你幹嘛聽別人猜我是gay就跟他們打架？你高中了吧？！」歐群達硬生生地把又不是中二跟到底又沒有長腦這句話吞下去。「他們說gay都有愛滋病！」賴春鳴一臉氣憤。「我沒有就好啦。管他們那麼多幹嘛？！」歐群達回道。賴春鳴沒回話，但看上去還是忿忿不平，最後終於擠出一句話：「我不要別人這樣說你。」歐群達內心微妙起來，但他寧可覺得是自己誤會，想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問了：「先前兩次也是這原因？」少年點了點頭。歐群達忍了好久才沒說出你哪裡認識那麼多恐同的年輕人啊，都什麼年代了。後來他還是處理了好幾件少年跟人不和的事，他又問原因時少年倒是死都不說了，只說沒有再為了別人說他是gay有愛滋打架了，但為了什麼原因打架，怎麼都問不出來。只是少年身形看來勻稱，不是熊男那型的，打起架來武力值倒是高得很，讓他回想起徹，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人，這點倒是很像。只是賴春鳴也讓人太不省心了，三天兩頭鬧事出動他，真以為他是他爸？他想了想，還是匿名到網路上求解答，內容是親戚家的孩子最近突然整天找人打架，到底怎麼了？該怎麼處理？底下的推文有——叛逆期4ni？也有談戀愛了吧？當然還有肛他這種制式回答，他看了看，覺得上網似乎不是個好主意。不過他倒是從這些推文裡串出一個很不可能，想起來卻很合理的答案。賴春鳴是談戀愛了沒錯，對象……沒有別人，就是他，為了吸引他注意，才惹出這些有的沒的。他想否定這個推論，畢竟光想就很驚悚。雖然說徹也長他超過二十歲，但他畢竟是出社會認識的徹，跟現在賴春鳴跟他的差距是兩回事啊。可是愈想愈覺得可能性太大，他乾脆還是挑明了問：「你喜歡我？」賴春鳴的臉嘩一下地泛紅。「你發現了？」忍了很久，歐群達終於是吞不下去：「做那麼明顯哪能不發現啊？！看到哪個喜歡的人就愈要去捉弄他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喜歡人的技巧根本還停留在小學吧。」賴春鳴被這樣吼倒沒有生氣，只是瞪大眼睛看著歐群達：「真的很像小學生嗎？」「不然你以為像成熟的大人嗎？」歐群達反問。賴春鳴安靜了一下子，歐群達覺得他看起來似乎是在反省，但為什麼隱隱有些開心的感覺。「我喜歡你，可是我努力地把生活環境變得很好，你好像都沒發現，所以……」賴春鳴解釋道。歐群達覺得他真不懂現在的孩子在想些什麼。「有一種東西叫做告白。」賴春鳴抬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濕潤，像是小鹿一般。「那總是要舖個梗？」歐群達快要冒煙了。「那也不是舖這種爛梗，你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啊？」有一種學生，是那種認真乖巧努力學習的好學生，但真正喜歡上人的時候，情商根本是零……呃不，是負數，他想，眼前的少年就像這種人。「你陪我談？」賴春鳴對他亮起希冀的眼神。歐群達想都不用想，直接回道：「我為什麼要陪你談戀愛？我又不愛你。」少年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是這樣啊。」歐群達突然想起少年先前的際遇——跟少年相處久了，他都快忘記那些過往了，連忙兇惡地叮囑：「你不許聽到這話就給我去跳樓。」賴春鳴搖搖頭，倒是笑了。「不會的，生命這麼可貴。」「那還差不多。」歐群達這才放鬆下來，畢竟一條人命他可背不起。「話說，你幹嘛喜歡我？」賴春鳴再度搖頭，眼神澄澈如一汪湖水。「我也不知道，就是愛你。愛不用什麼理由的吧。」一邊覺得這種話從這麼年輕的孩子口中說出來，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一邊卻又想起自己當年追求徹，徹冷著臉問自己為什麼，自己卻說了一模一樣的答案。本來想要問少年你懂什麼，但思及此，歐群達卻閉上了嘴——他憑什麼覺得對方的愛一定是年輕時沒想清楚也算不上是什麼的情感？他亦曾經是年輕太多的那一方。還在想要跟少年說些什麼才好，卻看到少年已經站起身來，對他笑：「你要不要喝茶？我泡給你喝。」 ……看到那種年輕耀眼的笑容，果然還是覺得這人所謂的情感不太可靠啊。賴春鳴卻沒管那麼多，逕自跑去泡茶了。過去的歐群達愛的是咖啡，但徹很愛茶，後來找到一款台灣的日月潭紅茶，沁著蜂蜜般的甜香，在家裡最常喝這款，最初都是徹自己泡，但歐群達疼另一半，便將水溫、時間、份量都琢磨好了，後來便都是歐群達泡給徹喝，耳濡目染下，歐群達也慢慢地多喝茶了。賴春鳴剛來這個家，說要泡茶給歐群達喝，歐群達是有些嚇到的，他不以為年輕人真的懂茶，但會主動搶著泡茶，說不定真的有兩個把刷子，喝到茶的那刻……果然覺得很糟。明明是這麼好的茶能被泡得這麼難喝也真是神了。最後是歐群達教賴春鳴泡的茶，賴春鳴喝到茶的表情，那真是一整個心滿意足，當下歐群達模模糊糊地憶起徹喝到茶的樣子，是種沉靜恬淡的滿足，跟少年完全不一樣。現在想起來……不會那時這孩子就對他有好感了吧？「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賴春鳴煮好水，泡好茶，替兩人都倒了一杯。「我本來想說為你做好多事你會知道，可是你好像不知道，所以我只好換個路線，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不太對，那我再修正。」「等。」明明喝著這麼溫和的茶，歐群達卻有一種血壓升高的感覺。「你確定你真的是喜歡我？」「確定。」賴春鳴點點頭。歐群達突然發現自己上個問題問了也是白搭，少年正一頭熱，哪可能說不確定啊？他想放著不管，問題是少年扣除這陣子的小白作為，真是個不錯的孩子，他也沒辦法置之不理。「我是說。」歐群達很少做張老師的行為，有點找不到詞彙。「你爸媽……」呃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總之你對我的感情，說不定是像小鳥破殻而出第一個見到了就當媽了。」他這都是什麼爛形容。「我指的是你現只跟我生活在一起，我對你不錯，你很容易會有錯覺，覺得你喜歡我。」呼，跟一個有過故事的少年說話好累啊，他平時工作腦細胞也不用死那麼多。「是指我對你的愛是雛鳥情結？」賴春鳴開口問道。「沒錯。」歐群達假裝自己從來沒有想不起這個詞。「不會的。」賴春鳴又喝了一口茶，嘴唇濕潤，非常好看。「我很肯定不是。」「是嗎？」歐群達完全不信。「很多人想對我好。我應該是長得很好看對嗎？我連跟同學去逛街都有人遞名片給我。」像是為了證明，賴春鳴走回房間，又走出來，拿出厚厚的一疊名片，遞給歐群達。歐群達想讓少年不用拿了，他自己就在媒體界，怎麼會不知道少年的外貌算得上優？可是他還是順手接了過來，名片裡公關公司、有星探，還有完全看不出是什麼的。「裡頭也有人說要包養我，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被上就好，還有好多的錢，如果是雛鳥情結，我為什麼不答應？他們比你還早找到我。」賴春鳴解釋道。歐群達理智線險些斷裂。「只要被上就好？你是有被上過嗎？那些人花招多少你知不知道？」少年無辜地回視。「我以為我們只是在討論雛鳥情結。」這樣說也是沒錯，但……歐群達喝了一大口茶，開口：「你看起來就很好騙。」賴春鳴笑了，緩緩說道：「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我很難騙。我沒有跟那疊名片裡的誰走。我沒有雛鳥情結。」「你可以喜歡女生。」歐群達回道。「除非你就只能喜歡男生，不然別把男生當對象，太辛苦了。」「我只喜歡過你，你說這樣算不算同性戀？」賴春鳴笑問。歐群達想，自己的眼睛可能瞎了，為什麼竟然覺得少年看起來很認真。「不知道，等你喜歡上別人才曉得，說不定你是雙性戀。」「我不會喜歡上別人。」「你才十幾歲。」「會不會喜歡別人，跟年齡無關。」歐群達恍恍惚惚地憶起他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那是徹承認自己也喜歡他，卻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原因是徹覺得他年輕，不想耽誤他。「我要我的伴可以陪我到老。」徹當時是這麼說。「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歐群達那時也跟賴春鳴現在說了差不多的話，他說我可以陪你到老，說會不會移情別戀，與年齡無關，跟個性有關。可現在他卻懂了徹當時的心情，雖然他並不愛賴春鳴，他還是明白年長的那方承受的壓力和不想耽誤年輕人的感覺。「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賴春鳴突地出聲問。歐群達直覺地回：「我一直都有喜歡的人。」賴春鳴看似有些緊張，又問；「那你跟他在一起了嗎？」歐群達本來想扯謊，直接讓這孩子死心，轉念又想到年輕時的自己，他最後是這麼回：「我們在一起過，但現在沒有了。」「為什麼？」「他死了。」 -- 硬卡在這裡斷掉好像很虐但真的沒有啊相信我XD 沒空修文所以錯別字請海涵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0.134.112.221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69112496.A.9A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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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olwis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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