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瑯琊榜][靖蘇] 吉光片羽外章 籌謀(限)

看板BB-Love作者 (小夜子)時間8年前 (2016/07/01 20:20), 8年前編輯推噓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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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靈感枯竭的三個月,「吉光片羽」系列又跟大家見面了。 本篇是《連理》的番外,如果想看前情提要,請在板上搜尋「連理」,或直接a我的ID。 本文中出現的柳暨,是中書令柳澄的堂弟,新任禮部尚書。 梅長蘇浸於浴桶之中。 水氣氤氲,瀰漫四周,梅長蘇眼瞼低垂,右手隨意擱在浴桶邊緣,一派愜意。 良久,才抬眸柔聲道: 「別氣了,柳暨也是公忠體國,那摺子寫得確實入情入理,無可批駁。」 「明知我已有你,還上奏立繼后,好一個公忠體國!」 梅長蘇身邊的男子昂首望天,冷笑連連。浴桶雖是特製,但亦僅容兩人屈膝。 只見梅長蘇神色如常,續勸道: 「國不可一日無國母,就算做個樣子,也要讓人心服口服。」 那男子怒意更盛,劍眉緊擰,墨瞳暴睜:「怎麼連你也如此說?我倆分明已 立誓永不相負,你竟忍心要我與其他女子同衾共枕?」 梅長蘇內心的無奈,瞬間化作唇上的苦笑。縱然已是帝王,但在自己面前還 是那個耿直得令人哭笑不得的蕭景琰,再繼續在這個話題打轉,只怕對方就要鑽 進死胡同了。於是,梅長蘇拐了個彎問道: 「那麼,柳暨的奏摺,你是打算『留中』了?」 「留中」,意為皇帝暫時扣下,不發交三省處置。蕭景琰果然點頭:「不然, 又能如何?」 梅長蘇不回答蕭景琰的疑問,反倒一轉話頭,道:「泡了這麼久,也該起身 了。不然外頭還以為咱倆掉水裡了呢!」言罷,便朝門外高喊:「飛流!拿蘇哥 哥和水牛哥哥的衣服來!」 少頃,一個藍衣青年捧著放有兩人換洗衣物的木托盤推門而入。他用力地將 托盤摜在浴桶邊的小長几上,噘起嘴「哼」了一聲,又出了門。 「飛流這是怎麼了?每回我來,總見他臭著張臉。」目睹全程的蕭景琰一頭 霧水。 「他是氣臥榻被你佔了。平日我睡榻上,他在我身邊另備一小榻,既是陪伴, 亦是護衛。你一來,他就得跟黎綱、甄平擠一起,那兒地方又小,睡得自然不安 穩。」 梅長蘇邊說跨出浴桶,先取了浴巾將全身仔細揩乾,再一件件穿上衣服。蕭 景琰隨後跟進,但目光始終鎖定著梅長蘇,不曾移開。 「看甚麼?我身上有東西?」 對上蕭景琰灼熱似火的視線,梅長蘇由上而下逡巡了對方一遍,之後帶著了 然的神情一笑: 「子曰:『食色,性也』,果然不錯。猶記年少之時,你我亦曾共浴,怎就 不見你情動至此?」 蕭景琰一愣,循著梅長蘇的視線望去,才驚覺下身早起了反應,急忙拉起外 袍遮掩,訕訕道:「那……那不一樣……」 梅長蘇得意地一牽嘴角,轉頭逕自步出了浴間,踏進書房。一見几上那用黃 綾硬裱,封面以工整的小楷寫著「上立后疏」的奏章,又重新打開來細看。蕭景 琰在他身後瞥見那一抹黃,餘怒又起:「好好的休沐之日,都被它搞砸了!」 梅長蘇闔上奏摺,手放在蕭景琰背後拍撫,為他順氣。天子今夜之所以前來, 無非是心中鬱結,難以排解,想找人傾訴。想要提出建言,還得等對方消氣。如 此調理了一陣,才緩緩說道: 「所謂『事有從權』,我正好有一權宜之計,既順你的意,又能令群臣無話 可說。」 「哦?說來聽聽!」蕭景琰素知梅長蘇謀略過人,不覺上身微傾,作聆聽狀。 梅長蘇道:「請寧、慧二妃代掌六宮。她們在宮中的資歷僅次於太后,又與 你一路共甘苦,姊妹一同統領後宮,總比另立新后來得容易。」 蕭景琰微怔:「我未曾和你提過她們,你又是如何得知?」 蕭景琰所說的「她們」,指的是靖王時納的兩位側妃,原籍東海寧安的顧氏 孿生姊妹。原本是故靖王妃的媵侍,蕭景琰為太子時封為良娣、良媛,即位後分 別晉封寧妃與慧妃。 梅長蘇笑得極是迷人:「要不是兩位娘娘紆尊降貴,前來拜訪,我又怎想得 到你身邊竟有對娥皇女英?當年許嫁之人眼光想必十分獨到,早早便看出你有虞 舜之才。」 這話酸味十足,弦外之音不言而喻。蕭景琰不禁大呼冤枉:「小殊明鑑,這 十餘年顧家姊妹雖然封妃,但我從未對她們有非分之想……」 「既然封了妃,也算是夫妻,說沒別的念頭,豈不笑掉天下人齒牙?」 蕭景琰見梅長蘇嘴角愈趨上揚,心中暗叫不妙,急急一按對方雙肩,表明心 跡: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小殊!你要信我!」 「後宮佳麗三千,就算獨鍾一瓢,只怕也由不得陛下。瓜瓞連綿,雨露均霑, 本是天家常例。」 「小殊,我……我……絕無此意!」 聽完梅長蘇所言,蕭景琰額頭沁出一層汗珠,心慌的模樣倒把梅長蘇逗得「 噗呲」笑出了聲。 「緊張甚麼!逗你的!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梅長蘇一面笑,一面將兩位皇妃微服探訪的細節一五一十說了。 兩人來訪當夜,滿月高懸。 昔日的蘇宅,如今的延陵君府房簷上,發出了極其細微的聲響。 然而,再微小的動靜,仍逃不過飛流的耳朵,一聽見衣袂破空聲,便飛身上 簷,直往來處追去。 屋脊上,兩道纖長的黑影正在飛奔,方至半途,就被一個藍色的身影攔截, 不由分說便一拳揮來。兩道黑影起先並不硬接,只是展露身法,不住閃躲,然而 那拳法甚是剛猛,大有一擊必殺之勢,逼得黑影之一從衣襟抽出一支匕首,尖端 直刺藍影面門。怎知藍影毫不懼怕,頭一側,左手搭上那黑影的手腕,往旁一扳, 一腳同時踢向其下盤。 「飛流!住手!」 一聲怒喝阻斷了飛流的下一步,他惡狠狠地瞪了黑影一眼,隨即縱身而下, 站在聞聲而至的梅長蘇身側。奇怪的是,黑影們不但不趁勢逃逸,反而翩然落地, 宛若飛花。 「這位小哥好俊的身手,延陵君府真是臥虎藏龍啊!」 嬌脆的語音在蒙面布後響起,語尾方歇,黑影們一齊揭下遮罩,兩張一模一 樣的臉龐勾起弧度一致的笑靨,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顯得有些詭異。 梅長蘇望定來人,一揖到地,面上全無一絲驚詫。「能親見兩位娘娘施展『 落英拂柳』,實乃微臣之幸。不知中夜駕臨,有何指教?」 「想不到延陵君毫無武功,竟可一眼看穿家傳把式,本宮佩服。」右側女子 「咯咯」輕笑,聲若乳鶯,悅耳至極。 「東海顧家輕功獨步天下,世人皆知,微臣只是略識皮毛。」梅長蘇俊面含 笑,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道:「此處談話不便,尚請兩位娘娘移駕寒舍。」 進了正廳,梅長蘇先請兩位妃子上座,行了臣下之禮,才吩咐黎綱準備點心, 自己也沏了壺香茗款待來客。 「既是私下來訪,就不必多禮了。耳聞陛下三個月前在廊州與延陵君共結連 理,無奈宮規森嚴,外臣不得入內幃,一直無緣得見,又不想勞師動眾,徒增民 怨。我們姊妹只好想出這不入流的法子,還望延陵君莫要見怪。」 右側的女子雙目燦燦,唇上笑意久久不散。梅長蘇暗忖,兩位皇妃的真意, 絕非表面上所說那樣簡單,不妨先觀察一番,再作打算。正準備開口客套幾句, 左側的女子立刻接口道:「延陵君這般聰穎,不知能否分辨我們哪個是姊姊,哪 個是妹妹?」 這是試探嗎?梅長蘇眸中寒光一閃而逝,但臉上仍是笑得溫和,過了半晌才 回答: 「微臣無能,認不出來。不過倒是發現兩位娘娘前額的梳髮方向略有不同, 一往左,一往右,料想應是辨認的依據。」 兩個女子互看一眼,似乎十分訝異,但隨即恢復原本的笑臉迎人。右側的女 子首先道:「延陵君好眼力!本宮是寧妃顧沂,她是本宮的妹妹慧妃顧沁,以後 大家都是一家人,就叫我們『沂妹妹』和『沁妹妹』吧!不然老是『娘娘』來『 娘娘』去的,聽著生份。只是延陵君稱號繁多,不知該稱『蘇先生』、『梅宗主』 、還是……」說至此,突然頓了一頓,才遲疑地吐出最後四個字:「『林殊哥哥』 ?」 梅長蘇心弦一緊,感覺心房某塊聖地被褻瀆了。「林殊哥哥」代表著昔日金 陵的回憶,豈是不懂箇中緣由的人喊得起的?內心儘管波濤陣陣,然而姿態卻放 得更低。「稱謂只是文字,兩位娘娘認為哪個方便,就用哪個,微臣沒有意見。」 「想不到林殊哥哥竟如此大方,那我們姊妹倆就不客氣了。」顧沂捧起茶杯, 聞了聞香氣,又看了看橙黃色的茶湯,才邊啜飲,邊以讚賞的語氣道:「武夷山 大紅袍,陛下對林殊哥哥的確有心,每年都可享用新進的貢茶。妹妹,妳說是不 是?」 顧沁淺笑頷首:「聽說林殊哥哥精通茶道,改日有閒,也要帶幾罐茶來討教 討教。」 聽著兩位皇妃藏針帶刺的的言語,梅長蘇覺得自己的耐性即將到達極限,但 語調依舊控制得平平穩穩。「承蒙兩位娘娘抬愛,微臣實不敢當。只是特來寒舍 探望,應該不只是品茗吧?」 「林殊哥哥懷疑我們的來意?」顧沂放下茶杯,一對清澈晶亮的美眸盛滿了 驚疑。「早在靖王府時,我們就常聽陛下提起蘇先生,後來蘇先生自請北伐大渝, 戰死沙場,陛下傷心欲絕,每日下了朝除了批摺子,就是呆坐在養居殿對著牆上 的一把朱弓掉淚,任誰勸都勸不動。直到兩年前,陛下得知蘇先生尚在人世,情 況才有了改善。那時我們才知道,蘇先生就是林殊哥哥。」 顧沁跟著補充:「陛下當年轉戰各地剿匪靖邊,這朱弓也是從不離身,本宮 也曾問過原因,陛下只回了一句『見弓如見人』。」 梅長蘇怎麼想也想不到,蕭景琰竟將名弓「畫不成」視同自己的化身,一時 心緒難平,連聲調也微微哽咽了:「陛下一向重情念舊,這麼做也是自然。」 顧沂又道:「此番前來,就是央求林殊哥哥,能與我們姊妹同心侍奉陛下。 我們雖然跟了陛下快二十年,但論先來後到,當以林殊哥哥為尊。身在後宮,前 朝諸事無法幫忙分憂,只得有勞林殊哥哥了。」 「娘娘如此囑咐,微臣自當從命。」梅長蘇的心情頓時輕鬆不少。其實就算 她們不提,梅長蘇也早將蕭景琰的身心照顧得妥妥貼貼了。 「她們真的這麼說?」聽完來龍去脈的蕭景琰,不可置信地瞪著一雙大眼追 問。 「千真萬確。」梅長蘇樂得連眼睛都在笑。「你應該慶幸我不是女子,若是 女兒家,進了宮,立了后,面對比權謀術數還難捉摸的女人心,有幾個腦袋都不 夠用。」 「有你,何須立后?」蕭景琰把臉湊過來,雙手環住梅長蘇的腰,溫熱的氣 息拂在他的耳際。「麒麟才子,猶勝佳麗三千……」 察覺蕭景琰想做甚麼的梅長蘇,先一步轉身掩住對方的唇。「不行!明早還 要上朝!」 「上甚麼朝,柳暨那根硬骨頭,我可不想啃。」蕭景琰半張臉埋進梅長蘇的 頸窩,剩下的話語全都溶在細密的吻裡。「小殊……許我一回吧……」 人影交疊,春光爛漫。 梅長蘇的唇被溫柔地吻著,下身被放肆地愛撫著,依偎在良人的胸懷,享受 著肌膚相親的美好。正陶醉間,耳邊冷不防飄來一句: 「小殊,你知道嗎?這姿勢在房中術裡有個名目,叫『授人以柄』。」 這頭牛從哪看來這玩意兒?梅長蘇勉強從暈陶陶的大腦勻出一小塊空間思考, 自己的書齋絕無可能,那就只有御書房了。思及此,忽心生一計,笑出聲來。 「陛下隨意授人以柄,難道不怕有朝一日太阿倒持?」 緊接著,不等蕭景琰反應,一旋身坐在他胯間,握住那硬挺的男根,不慌不 忙地納入自己體內。突如其來的刺激,讓蕭景琰忍不住開口阻止: 「小殊……慢點……小心傷著……」 「權柄旁落……乃為君大忌……陛下此言……豈不是……引誘微臣謀反……」 梅長蘇款擺腰肢,上半身逐漸被情潮染成淡紅,丹唇緊咬,似在隱忍。蕭景琰本 擔心身上的人用力過猛,出了差錯,見此媚態,也再無顧忌,一個挺腰,逼出了 對方壓抑在喉間的渴求。 「好啊……敢偷襲我……」梅長蘇的警告被一串串的喘息和呻吟切得支離破 碎。「今夜……不搾乾……你這頭牛,我林殊兩字……就倒過來寫……」 說著,兩手順勢攀上蕭景琰的脖子,幾乎把自己嵌進對方的身體,宛如豔陽 下曝曬多日的花朵,貪婪地索求甘美的及時雨。 翌日五更,天子宣布龍體微恙,罷朝一日。眾臣皆惶然相顧,不知所措。 拂曉,延陵君府的玄關站了三個人,左邊一人玄色衣冠,做內侍打扮;其餘 兩個頭戴皮弁,著深紫色朝服,顯然是下朝之後立刻趕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 焦急。不久,一個勁裝疾服,上唇蓄短髭的中年漢子快步走來,對眾人一拱手, 道: 「宗主與陛下尚在歇息,暫不見客,請諸位見諒。」 「這怎麼成?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見他們,究竟還要等多久?」面容瘦削, 目露精光的蔡荃大為不滿,正要繼續斥罵,肩上倏地被輕拍兩下,沈追圓圓的笑 臉對著他使了個「不可」的眼色,又面向中年的漢子請求道:「事出突然,煩請 這位大哥惠予通融,這兒還有位公公等著回宮覆命呢!」 中年漢子一臉為難:「這……在下也無權擅自決定,還是得看宗主的意思……」 「黎綱,誰來了?」 一個溫暖清亮的男聲擺平了尷尬的場面,梅長蘇由飛流攙扶而出,一身樸素 的灰布長衫,更襯托出本人的俊逸非凡。他先向兩位朝臣作了揖,才將眼光投向 內侍的所在。「這位公公是……」 內侍彎腰俯首,恭敬回道:「稟延陵君,奴才是養居殿的陳立功,奉高大總 管之命,恭請陛下回宮。」 梅長蘇道:「知道了。回稟高公公,就說陛下精神尚未恢復,晚些再回。」 凝視著內侍漸漸遠去的背影,沈追舉起衣袖拭去流得一頭一臉的汗,笑道: 「就說來你這準沒錯。在武英殿得了消息,就覺得事有蹊蹺,正巧蔡荃也急 著問我,就一起來了。平常陛下從未誤過一日早朝,今日怎會這般反常?」 「是啊!陛下的病況如何?要不要緊?」急性子的蔡荃更是憂思滿面。 「沒甚麼,被硬骨頭哽到而已。」梅長蘇領著兩人至正廳就座,才開始解釋 這句話的含義。「昨日陛下提及柳尚書上奏立繼后之事,大大發了頓脾氣,現下 還在氣頭上呢!」 蔡荃猛地一拍大腿,怒道:「這柳老頭怎麼還不死心?上回找人聯名上書不 成,這回乾脆自己遞摺子了!誰都看得出來,陛下的心思全在延陵君身上,這…… 這不是存心跟陛下作對嗎?」 梅長蘇以自嘲的口吻笑道:「等過幾日,柳暨發現上奏毫無回音,只怕會把 過錯全推到林某頭上,安個『狐媚惑主』的罪名,屆時就真的有苦難言了。」 「延陵君是說,柳暨的摺子可能會『留中不發』?」蔡荃聽出了梅長蘇的言 外之意。 梅長蘇加重語氣強調:「不是『可能』,是『一定』。按陛下的性子,怎會 允許自己繼林某之後,再娶別家女子進門?」 「柳暨這人有學問、有才氣、有品行,就是太執著。自己認為對的事,即使 頭破血流也要完成,跟他堂兄柳澄完全是兩個極端。若真如延陵君所言,難保柳 暨日後不會在朝堂上有出格之舉,建議還是盡早謀劃為好。」 沈追的一席話,讓眾人瞬間陷入沉思。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梅長蘇才幽幽嘆 道: 「林某也並非不通情理,自然明白立后不僅是樹立國母典範,更攸關六部勢 力之平衡,只是如今林某既與陛下締結鴛盟,又何忍奪人芳華,誤人青春?」 蔡荃問道:「那延陵君可有對策?」 梅長蘇神秘地笑著賣關子:「林某心中腹案,已告知陛下,待明日早朝,便 可知曉。到那時再看柳暨有何行動。」 「那我等就先回去靜候佳音了。」蔡、沈兩人見梅長蘇早有準備,心裡也篤 定了許多,決定起身告辭。 「兩位大人慢走。」 梅長蘇將兩名朝臣直送至府門外,才回到書房探看蕭景琰的狀況。怎知一進 門竟一個人影都沒看見,正想開口叫人,忽覺身子被用力往後一帶,跌進了熟悉 的懷抱。 「小殊,辛苦你了。」低沉的嗓音誠摯地表達感謝。 「甚麼時候醒的?也不說一聲。」埋怨的聲調帶著甜柔的笑意。 「早就醒了。醒來看不見你,猜想你一定在正廳,剛巧見沈追、蔡荃進來, 就躲在走廊聽了一會。」蕭景琰將懷中的人轉向自己,又朝後一指方才站的地方。 「萬一柳暨明日不同意你的作法,那該如何是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大不了我上朝跟他拚了!」梅長蘇露出自信的微笑。 「倒是你,折騰了一夜,也該回宮了。」 蕭景琰的目光一黯,搭著梅長蘇肩頭的指節不自覺地繃緊,而後像下了極大 決心一般,認真地對梅長蘇說道: 「好,我回去。但在此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 「甚麼事?」 「你昨晚……是不是服了藥?」 蕭景琰啊蕭景琰!你腦子長到哪去了?難道忘了我梅長蘇是個藥罐子?「這 藥微臣吃了整整十八年,陛下難不成現在才發現?」 蕭景琰神色凝重地一搖首:「不,我是說你昨晚在榻上的舉動,跟以前很不 同,不但精力充沛,而且還……還比平時多要了一回……」 這就更荒謬了,自己是體弱多病沒錯,可再怎麼不濟,也絕不會採用這辦法。 「昂藏七尺之軀,何須以藥助興?陛下未免也太小看微臣了。」 「不!你再想想!」 蕭景琰正經的表情,讓梅長蘇收起了開玩笑的興致。藥方由藺晨和晏大夫共 同配製,每味藥的用量都是再三斟酌,慎之又慎,斷無臨時增減之理,即使是兩 個月前因應病情的變化而新開的方子也不例外。 等等,新藥方? 梅長蘇腦海靈光一現,即刻在榻上盤膝而坐,照著少時習武所學的口訣運氣 吐納,果真感到有數股極細的真氣徐徐繞行周身,匯集於丹田,周而復始,流轉 不停。對練武之人而言,這真氣過於微弱,無甚作用;但對一般人卻是綽綽有餘。 這種感覺,五年前出征大渝時也出現過──莫非,藺晨找到了冰續草的替代 品? 梅長蘇調息了一刻,才睜開眼宣布這則好消息:「景琰,你想得對。我的內 力,也許恢復有望。」 「真的?好!好極了!等過些時日,我拿你那把朱弓來,我們像以前一樣, 去金陵城郊比射箭騎馬,然後明年春天一起去九安山……」蕭景琰大喜,一拍梅 長蘇的肩,細數著該做的事,恨不得馬上彌補十八年的遺憾。 梅長蘇笑罵道:「早著呢!內力也是要長時累積,方有大用。瞧你高興的!」 「那……至少還有一件事可做。」蕭景琰俯首,低聲傾訴情衷:「來日床笫 之間,你就更能盡興了。」 居然趁機調戲我!梅長蘇聽得耳根發熱,決心給這嘴上不規矩的牛一點教訓。 「飛流!來幫蘇哥哥打大水牛!」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4.8.75.130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67375609.A.4D8.html ※ 編輯: sayoko76 (124.8.75.130), 07/01/2016 20:29:19

07/01 20:54, , 1F
飛流:好!(捲袖(現在進來會被閃瞎啊飛流QDQ!!!
07/01 20:54, 1F
飛流!不行!(幫著把飛流推出門) ※ 編輯: sayoko76 (124.8.75.130), 07/02/2016 10:39:24

07/02 12:48, , 2F
真可愛,大笑了好幾次!!
07/02 12:48, 2F

07/14 13:56, , 3F
唉唷,好甜喔~~~~~~~~做的好啊!水牛~~
07/14 13:56,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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