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瑯琊榜/靖蘇]大梁野史。信賴
接續於
大梁野史。兩地相思
大梁野史。秘會
大梁野史。抉擇 (上) 大梁野史。抉擇 (下)
之後
獻州邊境查獲叛軍及武器一事以及關於譽王一事疑似有了人證,此二事立即在早朝上引起
軒然大波,尤其人證物證確鑿的前者掀起的風波更盛。
原本主張該讓獻王返京探望越太妃的一派官員登時成了眾矢之的,另一群本主張不該再讓
獻王回京的官員倒成了主流。
自前太子蕭景宣被廢貶為獻王,越氏就已大受打擊;加之金殿順利呈冤獻後,越氏的精神
便一蹶不振;新帝蕭景琰登基後奉越賢妃為越太妃,待之甚佳傳為美談,雖越氏總在昭仁
宮嚷嚷著蕭景琰是將她當作牽制獻王的人質,但宮內則對外宣稱越太妃精神錯亂胡言亂語
。
數月前,一道密摺上奏,獻州附近的一處港口船隻出入異常,又兵部密報獻州境內有兵士
訓練,這本是正常不過的事,然這訓練卻多集中在夜晚,才格外引起兵部的注意。
蕭景宣數度上折摺請求回京探望重病的越太妃,基於孝道蕭景琰本欲應允,卻因兩道密摺
猶豫再三,落了部份朝臣口中趕盡殺絕的口實。
接到密摺後,蕭景琰著蕭啟庭及列戰英暗中調查,終於在昨日有了重大斬獲。
獻王起兵未果,故而稱不上謀反,然而私養軍隊及私運武器卻又是人證物證確鑿,最多就
是意圖謀反的罪名,而這罪名卻可大可小,若上綱至謀反,依律法諸殺獻王及其親族,恐
就做實了帝王無情對親兄弟趕盡殺絕,若小事化了,怕是各地諸侯誤以為朝廷畏戰而蠢蠢
欲動。
至於譽王妃及遺腹子一事,則牽扯到了刑部當年疏失與否,雖秘密證人的來歷及動機皆有
待調查,可刑部尚書蔡荃因處事圓滑不足而得罪了不少人,因此那些人見狀無不想藉機落
井下石。
早朝之上,多方人馬各執一詞吵成一團,卻帝王蕭景琰對二事的處置未置一詞,一派老臣
子都急得要跳腳了。
然,蕭景琰僅拋出一句此二件事尚有諸多疑點擇日再議,就任早朝結束於一陣嘩然。
**
梅長蘇挨在爐邊煮茶,不一會兒一室便飄蕩縷縷茶香。
「宗主,您還真定得下心。」甄平搖著頭自外室走來。
「有什麼需要我擔心的嗎?」身為事主的梅長蘇,倒悠閒得像是個局外人。
「外面門檻都要被踏破了,你都不知道我們擋門外的人擋到都要掉腦袋了。」
「放心,景琰不是那種會亂砍人腦袋的皇帝。」甄平低聲跟黎綱抱怨了句:「宗主以為每
個人跟他一樣都是陛下的心頭肉嗎?」,黎綱聞言低頭一哂,接著道:「甄平啊,有些話
不必說出來。」
「一個個在那邊咕噥些什麼啊,說大聲點讓我也聽聽嘛。」江左十四州之主笑容滿面道。
「宗主,我們先去忙了。」兩名江左盟分舵舵主齊聲道,識時務得很。
黎綱及甄平前腳方離,藺晨後腳就鬼祟地踏進主廳,並且不忘帶上門。
「藺少閣主,今兒又是哪齣?瞧你那般鬼祟樣。」
「別跟我瞎說你是真悠閒,我還不知道你嗎?長蘇啊長蘇,若不是我瑯琊閣神通廣大查到
獻州軍內那名告密士兵的底細,我還真是小瞧了你的深謀遠慮,六年,一條線佈六年啊。
」藺晨手搖羽扇緩步走來。
對於藺晨的神通廣大,梅長蘇倒無半分訝異,僅道:
「大渝戰前,我當真是認為自己回不來了,為保景琰江山永固我總得做些防範,若獻州那
邊不動自然最好,可若獻王輕舉妄動就怪不得我了。」
語氣雖淡,可卻無絲毫妥協之意。
「好,過去的事不提,你大夫我來跟你談談現在。」
梅長蘇頷首示意藺晨說下去。
「小飛流最近捉的鴿子還不多嗎?蘇宅爐裡的灰燼實在也不少。怎麼?蕭景琰在位一天你
就要替他殫精竭慮?若真到陰曹地府看你如何插手陽間之事!」
梅長蘇看著全無素日裡輕浮之姿的藺少閣主,倏忽之間想起了大渝戰前自己與藺晨的爭執
,六年匆匆卻仍歷歷在目。
自袖裡取出今早方收到的信箋,江左梅郎不鹹不淡道了句「是最後了,沒有以後」,然後
將之投入炭盆,如同從前六部的木牌轉眼間悉數化為灰燼。
「藺晨,」梅長蘇語未竟就被摯友抬手阻攔,藺晨點頭未言隻字片語,叱吒江湖的天下第
一大幫宗主眶紅眸潤。
生有此知己,足矣。
**
不過天似乎註定了江左盟宗主此日不得安寧,縱然黎綱與甄平絞盡腦汁想了各式理由阻擋
皇帝入蘇宅,最後梅長蘇依然看見了飛流眉頭緊蹙領著蕭景琰入內。
「水牛,來了。」少年手指帝君,顯然不把天子威儀當一回事。梅長蘇看見眼前這景象,
約莫就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很早以前曾告誡過差點與蕭景琰起衝突的飛流,無論如
何都不可傷害這個人,但向來把他的吩咐視為聖旨的少年,今日卻落入了兩難的局面,他
交代過飛流今日不見客,可蕭景琰脾氣拗起來除了自己誰也擋不住,飛流想擋人卻又無法
動手,自然是苦著一張臉了。
「黎綱說你臥病在床,甄平說你在處理盟內事務,究竟哪個是真的,我都要糊塗了。」
「其實兩者皆不假。」江左盟宗主眸內笑意流轉,一派輕鬆地為帝王斟了杯白水。
「為何要他們擋著我?」口氣狀似抱怨,但尚稱得上和顏。
「景琰,在回答這個問題前,我想先問你今日為何事來蘇宅。」梅長蘇不疾不徐反問。
「找個有你在的地方圖清靜。」蕭景琰答得理所當然。
「陛下,您這一來,蘇宅恐怕也難清靜囉。我看不消多時,你那忠耿的刑部尚書及戶部尚
書大概就要找上門來了。」
刑部尚書蔡荃及戶部尚書沈追,均是蕭景琰自郡王時期一路提拔上來的人,二人忠耿敢言
不懼威權,堪稱蕭景琰的左膀右臂。梅長蘇與這兩人有過幾面之緣,過去曾在蘇宅相談甚
歡,兩位朝中大員過去對梅長蘇的才智謀略敬佩有加,後來梅長蘇成功將令人頭疼的皇長
子教導成知書達禮之人更讓他們對這位布衣能人加倍信賴,但凡遇事難解,總會上門求教
,即使現今的梅長蘇幾已不問政事,只要能得一句提點他們就不願放棄。
「下逐客令?」帝王一把搭上江左梅郎的肩將彼此的距離大大拉近。
「豈敢。」嘴上佯懼君威,卻是垂眸一笑,自然而然將頭倚進帝王懷。
「若連你都不敢,我看全天下就沒人敢了。」
「被陛下這麼一說,我倒好像惑亂君心的佞臣了。」
「錯了,小殊你怎麼老是忘了我說過的那句話。」
「嗯?」
「先生與我如同一人。既是一人,又何來君臣之分。」聞言,梅長蘇先是哂然,靜默半晌
,又言:「陛下這話私下說說就算了,可別被其他朝臣給聽去了,不然頂著佞臣之名,我
可無顏去見父帥了。」
「是,小殊所言極是。」看了眼懷中人的側臉,蕭景琰一改了方才的堅持,面部僵硬的線
條不由一緩。
「景琰,這兩件事你可有把握?」
「有。」蕭景琰一聲肯定,梅長蘇就知不必再言說,因為他知曉這帝王向來不輕易允諾,
若是允諾必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新帝雖出身沙場爭戰無數,卻不喜輕易殺人,自幼就經常與蕭景琰共同出征的林殊再清楚
不過。縱然獻王蕭景宣從沒和靖王親近過,甚至為了在先帝面前邀功爭寵而出言打壓,可
蕭景琰終究與蕭景宣是血脈相連的兄弟。天家無情,沒有誰會比自小長於皇室又備受冷落
的蕭景琰更明白,然,興許正因為如此,若是可能,他不願再看到兄弟為奪權而反目。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姑且不論如今的長林軍強大的程度儼然昔日的赤焰軍,光是論主帥的征戰經驗,從小養尊
處優的蕭景宣就先輸了蕭景琰一大截。
不願大動干戈,不表示懼戰。蕭景琰想還是留給蕭景宣兩條路走,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至於,譽王一事,當初本就是他縱著梅長蘇讓江左盟的人把有孕的譽王妃換出去的,縱然
譽王謀逆,可終究還是皇家人,沒有他的聖旨諒也無人敢去提開棺驗屍,何況都那麼多年
前的事了,即使開棺驗屍也驗不出什麼來,民間的目擊證人所目擊的譽王妃母子不過是對
單純的平民母子,與皇室無干。
「宗主,刑部跟戶部尚書來了。」黎綱顯然是頂不過兩位大人的壓力才硬著頭皮來報。
「跟他們說我病著。」
「可那蔡大人堅稱陛下進了蘇宅。」
「這蔡荃怎麼拿自己跟陛下比。」恰好拿著一袋新炭進來的甄平隨口一道,話方出口,就
換來自家宗主責備的眼神,見狀,他悻悻捂起嘴。對比梅長蘇的嚴肅,蕭景琰的反應可說
是截然相反,未置一詞卻笑意昂然。
蘇宅主人思量半晌,終道:「景琰,你還是先去避避吧。」
「就依先生之言。」帝王倒也沒第二句話,一口答應。
「兩位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事?」梅長蘇親自為兩位朝廷大員斟上茶。
「不知先生是否已經聽說今日朝堂上的兩件大事?」戶部沈追試探一問。梅長蘇點頭,抬
手示意兩人說下去。沈追及蔡荃娓娓道來他們的看法觀感,不外乎是擔心皇帝因為一時的
心慈手軟造成無窮後患,而向來嚴以律己的蔡荃更是懊悔自己一時不察,替陛下惹來麻煩
。
「兩位大人認為若真開戰,陛下與獻王哪個佔上風?」
「自然是陛下。」戶部尚書言。
「獻王那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如何跟功勳累累的陛下比!」刑部尚書激動道。「這就是了。
再論軍隊,長林軍與獻州軍,哪支軍隊才是精銳?」沈追撫鬚思量,沒多久便道:「獻州
軍與長林軍相比,不過烏合之眾,真要交火定是不堪一擊。」
「既然你們都如此洞悉局勢了,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我只是不明白陛下何需對獻王如此寬厚,過去獻王可是對陛下頤指氣使,那態度想著就
氣人啊。」蔡荃咬牙切齒道,一旁的沈追雖沒說話,但從其臉色亦可看出他對獻王的不滿
。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兩位大人細思,定能明白陛下的想法。」沈追與蔡荃點了點
頭,不再追問。
沈追舉杯飲茶發現杯空了,若無其事地放下杯盞,梅長蘇即為其再將杯注滿。
「好茶,真是好茶,可惜了陛下不懂品茶,我看全大梁最好的茶,大概都被送來蘇宅了。
」
「沈大人真愛打趣。這話不怕被陛下聽去嗎?」梅長蘇淺笑道。
「說到陛下,我府裡屬下有人來報說陛下來過蘇宅,可有此事?」江左梅郎聞言面色僵了
一下,卻仍淡淡道:「陛下的行蹤,與大人無關吧。」意識到自個兒的問題逾越人臣分際
的刑部尚書,趕忙言:「是我逾越了。」
「蔡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有你與沈追倆忠耿良臣,實是陛下之幸。」
梅長蘇是打從心底替蕭景琰感到開心,那個昔日寧折不彎的靖王招攬到了與其心志相近的
良臣,攜手開創祁王期望的清明盛世。
「只是我的一時不察,似乎讓陛下惹上了麻煩。」
「蔡大人是指譽王一事?」
「正是,當時從行刑到下葬皆由我一手操辦,可怎麼就是出了紕漏。」
「蔡大人怎麼急著否定自己了?目前可有確鑿的證據指出民間那對母子跟譽王有關?」蔡
荃被梅長蘇問得啞然,沈默細思了片刻,道:「倒還沒達那地步。」
「子虛烏有之事,何足懼。」兩部之首不由頷首表示贊同。梅長蘇見二人差不多已被自己
說服,復道:「兩位大人要相信陛下的決斷,當今的陛下已非昔日衝動的靖王,是個獨當
一面的睿智明君。
「先生所言甚是。」刑戶兩部尚書對著梅長蘇躬身行一揖禮,隨後道謝離去。
確定沈追及蔡荃離開後,梅長蘇走進蕭景琰所在的廂房,帝王一見他的面,立時迎上前來
道:「看看這幾盞茶都過去了,就知道這兩個人話多。」
「現在你知道我一開始為何要黎綱甄平擋著你了吧,見了一個就不免要見第二第三個。」
帝王聞言忙不迭地捏肩討好,梅長蘇倒也沒客氣,從善如流地享受全天下僅他擁有的特權
。
「話說回來,我跟他們說的,景琰你都聽到了?」
「是啊,我倆真是心有靈犀,你把我所想卻沒說的全說了。」
「講得我都乏了。」
「能得先生,實是朕之幸。」蕭景琰說著便拉起梅長蘇經年少有暖意的手讓彼此的十指交
扣,執握的雙手正好置於兩人胸口,自然而然就能感受最為真實的搏動。
「不會是吃了飛流糖糕吧你,嘴忒甜。」江左梅郎話方歇便被親了一口,耳邊拂過帝王蕩
漾心神的低音,喃了句:「糖糕不及小殊啊。」
光是一個道別就花上一個時辰,結束時已是申時,好容易將大梁帝君送回宮裡,吉嬸端上
了備好的晚膳。
席間,黎綱看著梅長蘇幾度欲言又止,江左盟宗主不住開口要蘇宅總管有話直說。
「宗主,你不覺得陛下跟譽王愈來愈像了?」
梅長蘇嘴裡一口茶還未及飲下,聽聞此言險些嗆到。
「你是說哪方面?」
「左一句先生所言甚是。」黎綱舉例。
「右一句就依先生之言。」甄平默默附和。
「你們就直說嘛,彎彎繞繞的是在幹什麼呢?蕭景琰現在討好長蘇的模樣比起當年的譽王
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吉嬸,我的粉子蛋好了沒?」
從外頭溜搭回來姍姍來遲的藺晨,一進門先是損了皇帝一句,並且不忘向吉嬸討要最愛的
菜色。
「吉嬸不必理他。」
「喂,我這是在替你過去抱不平啊,恩將仇報,沒良心的東西。飛流你說是不是啊?」藺
晨朝著坐在廊下吃橘子的飛流喊道。
「才不是。」
tbc
後記:
本篇副標題:賢內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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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他們很可愛XDDDDD合鳥主:我呢?怎麼可以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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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8 09:23, , 3F
05/18 09:23, 3F
唱雙簧剛剛好(艸)這就是宗主的日常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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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8 16:03, 4F
不覺得宗主挺賢慧的嗎XDD景琰的座右銘(?)就是蘇先生都是對的(造謠
※ 編輯: layu0113 (211.21.121.16), 05/19/2016 16:4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