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Kingsman] entrance

看板BB-Love作者aoiharu (奶昔)時間8年前 (2016/04/07 18:30)推噓9(9推 0噓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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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ggsy/ Harry 三十年後設定 [Kingsman] entrance 回到家時他盡可能地將車子開到最貼近門前的位置，好讓哈利少走幾步路。老紳士一路上都悶不吭聲，而他自己也是。他們其實並沒有發生任何具體的爭執，兩個人卻似乎都不約而同地感受到彼此的煩躁。他靜靜停好車，熄了火，望著哈利慢吞吞地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跨出步伐。雖然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想衝過去伸手扶住年邁的戀人，但他終究是強忍了下來。他猜此刻的哈利最不需要的，就是再度被提醒自己是個需要協助的老人。於是他打開駕駛座的車門，繞過車子跟在哈利的身旁，並目不轉睛地盯著哈利踩著微跛的步伐邁向他們同住了三十年的家。哈利走得還算穩健，他想，然而他還是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只要情況稍有不對就能馬上做出反應。他的焦躁是源自於對自己的怒氣。他絕對無法允許自己再讓哈利受傷一次。嚴格來說並不是他的錯，哈利是自己在下樓時不小心踩空了樓梯而跌傷的，幸好除了一點輕微的扭傷之外並沒有大礙，然而他卻一直都對此感到自責。他猜自己早該負起責任去做那些事，早該想到要在家裡的浴室與樓梯下方都加裝更好的防滑墊。可是這對他們來說總是個難題 ──每一個諸如此類的細節都顯示著他們殘酷的年齡差。他總害怕這麼做會讓哈利覺得自己是個孱弱的老人。他們誰也沒說出口但他知道哈利始終在避談這件事，於是他也試著體貼的不去談。這場小小的意外卻成為戳破他們之間那種鴕鳥心態的導火線。從書房聽見巨響時他有足足十秒鐘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麼聲音，直到哈利用清晰平靜到令人害怕的語氣高聲呼喚他的名字。衝出書房時他愣愣地看見年長戀人跌坐在地上，一瞬間感覺有股冷冽的情緒從尾椎沿途竄上他的背脊。雖然哈利嚷嚷著說沒事只是需要請他扶自己一把，他還是不由分說地抓起桌上的車鑰匙，把哈利的身體撐起來送到車上一路開到最近的醫院去照X光。哈利沿途都忙著解釋只是一點小扭傷沒必要看醫生。他聽見了卻仍然用不可商量的堅定態度繼續踩著油門。然後哈利忽然開始生起悶氣，他查覺到了，但滿腹的焦慮讓他無暇去管那麼多。冷靜下來之後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正在讓哈利覺得更沮喪。他從來不想讓自己給哈利造成這樣的壓力，但無論如何小心翼翼，他終究是不小心走到了這一步。八十歲。如果是二十年前，哈利肯定還能在跌下樓梯時及時做出反應，說不定還能拿出專業的退休特務本色來個漂亮的降落。但如今哈利八十歲。再優秀的特務到了這個年紀終究都會趨於平凡。現在他每天都必須提醒他要記得吃控制血壓的藥。他注意到他在晚上越來越難睡好。拿著裝滿了茶的杯子時哈利的手會微微顫抖。哈利常會心悸。醫生也警告他，雖然這次哈利沒事，但人一旦到了這個年紀，就算只是輕輕摔下樓梯，都可能會對脊椎和關節造成比以前嚴重許多的後遺症。他不是故意要那麼大驚小怪，但隨著期限的逼近，每一天他都在害怕哈利的身體忽然變差然後離他而去。期限。這個詞令他無奈的笑了起來。聽起來像在敘述食品，像是上天毫無情感的殘酷條例。然而生命總有期限，他們雙方都得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哈利距離離開的期限並不遙遠。他們一起走過了三十年，終究即將要走到終點。進了家門之後哈利頭也不回地直接走進廚房。他一邊聽著杯盤碰撞的聲響一邊悶悶地蹲下來，將落在玄關踏墊上的帳單與信件給撿起來檢視過一輪──從前線退休後搬到南法的蘿西又寄了明信片給他，而這大概是今天唯一讓他能稍微嶄露微笑的事情。他拿著信，起身將懸掛在牆上的相框給扶正，然後慢慢走到客廳去。哈利已經戴起眼鏡穩穩坐在扶手椅上，板著臉繼續那本他早就看過無數次的海明威，而在一旁的矮桌上則穩穩放著兩杯熱茶。他走過去，將帳單與信件放下，拿起屬於自己的那杯茶一邊喝一邊讀蘿西的信。兩三年沒見，那女孩看起來過得很好。他想。雖說他們都早已不再是男孩與女孩的年紀了。他放下信，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大吉嶺的茶香在嘴裡緩緩擴散。以前他總喝煙燻味更強勁一點的茶，但過了五十歲之後，他發現自己竟也開始和哈利一樣喜歡帶著果香味道的紅茶。哈利仍在生著悶氣，但順手替他泡的茶裡卻穩當地加了一顆半的方糖。與過去三十年的每一天都毫無二致。他終於下定決心打破沉默。「蘿西寄信過來，她要我代她祝你生活一切安好。」他說。「嗯哼。」哈利翻過書頁，心不在焉地說。「她在法國過得還好嗎？」「她說她的店的一切都上了軌道。」他說。「那很好。」哈利又翻過一頁，同時用欣慰卻悶悶的語氣說。「太好了。」他靜靜凝視著年邁的戀人。相遇之初哈利的額頭上就已經浮現淺淺的紋路，如今那張臉上的皺紋再也無法被遮掩。那雙十指修長的手也漸漸布滿了淡褐色的斑點與皺褶。哈利的鬈髮曾經是漂亮的棕色，而今那抹色彩幾乎已經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卻是純然的白。哈利老了。他當然知道。他卻無法解釋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的每一根白髮每一條皺紋卻都只讓他更加眷戀。「你沒有在看那本書。」所以他再次開口。「我有在看。」哈利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平均每十五秒就翻過一頁。」「因為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哈利仍試圖強詞奪理。「一下就能進入脈絡。」「沒錯，這三十年來你至少已經看了它一百次。」「所以你現在要開始跟我爭論為什麼能看一本書一百次卻不膩了嗎？」老紳士倔強地說著，一邊堅持著繼續翻書。「我沒打算爭論這個。」他嘆了口氣。「你沒聽出重點不是一百次，而是三十年嗎？」哈利安靜望著他。那一瞬間某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這三十年來若真要說哈利的外表有哪裡完全沒有改變，或許正是那雙每當爭執過後總是會閃爍著倔強與些許動搖情緒的琥珀色眼睛。那雙眼睛仍然如記憶中他第一次在如今已經歇業的黑王子酒吧裡所看見的一樣，在哈利取下墨鏡的瞬間就讓他不可自拔的著迷。「我們得談談。」最後他說。他將沙發上的抱枕推到一邊，脫掉鞋子之後窩了上去，並越過沙發的扶手將頭硬是枕在哈利的大腿上。即使是五十歲的今天，他還是習慣像這樣厚著臉皮賴在年長的戀人腿上撒嬌。而哈利也同樣安靜而熟練地用手指理了理他的髮梢與臉龐，頓時有種穩重的、帶有些許柑橘香的木質氣味朝他傳遞了過來。這氣味無論何時都令他心安。他想。「我很抱歉那樣大驚小怪，哈利。」他小聲地說。「我知道我那麼做只會讓你心煩和更沮喪，我只是……太擔心了，我承認我做得太過了些。」滿頭白髮的年長紳士低頭迎上他的視線，然後他清楚看見那雙漂亮的棕眼中有某種情感軟化了下來。「我知道你的感受。」哈利輕聲說。「我很抱歉，我應該更小心一點。」他睜大眼睛，然後猛然搖頭。「根本不是你的錯，哈利。」哈利凝視著他，臉上浮現無奈的微笑。「我猜我們都該誠實面對我已經是個脆弱的醜老頭子的事實。」最後他說。「我從來沒有那麼覺得過。」他拙劣地說，然後深深吐了口氣，發現無論用多少言詞都無法表達年邁戀人在自己眼中的完美無缺。「我的身體越來越差。」哈利說。「以八十歲來說你已經很健康了。」「因為我努力想讓自己保持健康。」「那麼你很成功。」「不夠成功。你才五十歲，可是我們已經十年沒有性生活了。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男人的性慾正旺，無法與伴侶一起排解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而這都是我的錯。」「那不是任何人的錯！」他焦躁地吼。然後他們都安靜了下來，有整整幾分鐘都沒開口說話，而他迎上哈利帶著點水光的漂亮棕眼。「老天，你好年輕。」哈利用充滿皺褶的手溫柔的摸著他的臉龐。「事實上，」他挑起眉。「我前幾天才在路上被一群小混混說阿北讓開別擋路。」哈利輕聲笑了起來，而他也是。他猜他們或許不約而同想起在三十年前相遇的那個酒吧裡，哈利也是這樣被一群小混混給形容的。「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是個老人，伊格西。」最後哈利輕輕收起笑聲，微笑著說。「三十年下來我學會很多事，我知道你沒那麼輕易對我生厭，雖然我的確不安過很多次，但是你自己建築起了我對你的信心。」他望著他深深吸了口氣。「但我在醫院之所以生悶氣，是因為氣自己無法讓你過安穩的感情生活。在你這個年紀的男人不該擔心另一半隨時會倒下，不該一個人靠著自慰解決生理需求。一直以來我都盡量不讓我的年紀影響我們兩個人的生活，但六十多歲時或許還過得去，現在顯然是沒辦法了。」他愣愣地望著他，某種酸酸的情緒從心臟開始緩緩竄向全身。他一直以為是自己讓哈利覺得挫折，結果這才是哈利在煩惱的事情。哈利從他們剛在一起時就一直很在乎兩人外表的差距，他在意皺紋，也會補染頭髮。但如今八十歲的哈利卻不再花費徒勞的心思煩惱自己變得多老，而是早已接受那一切，卻仍然無法不去煩惱年輕戀人的心情。「我想讓你過得無憂無慮又快樂，伊格西。」哈利說。早就是了。他想。自己該死的早就過得如此快樂。「哈利，你記得我們剛在一起的那幾年嗎？」沉默了許久之後他說。「當然，那時候你整天毛毛躁躁的。」哈利微笑。「我搬進來，你退休，我在金士曼繼承你的位置。有好幾年的時間，每當我不出任務的時候我們總會窩在家裡花一整天做愛。」「現在光是回想都覺得累。」哈利望著上方說。「真不曉得哪來的體力。」「嘿，那時候你可享受了。」他促狹地笑了。「我記得有幾個假日我們甚至在早餐前就先做了兩次。」「然後光著身體下床去翻櫥櫃找東西吃。」「有時候一轉眼就驚覺天黑了。」「這不奇怪，冬天三點多就會天黑。」「但夏天時也是一樣。」「搞得像是想把往後幾十年的份量一口氣做完。」回憶起當年的荒唐往事，他們忍不住相視而笑。「我猜那時候的我們大概早就有共識要一起走到這一天了。」最後他輕聲對哈利說。與彼此相擁與親吻的時候凝視著的不只是美好的當下。還包括了勢必會充滿無奈卻依然堅定地想要一起走向的未來。「這就是我選擇的生活，哈利。」他抬起手觸碰哈利的臉龐。如此年老，他想，卻又如此美好。「就算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選擇這裡。」即使總要提心吊膽。即使生活中總有各式各樣小小的辛苦。即使總在忍受著彼此的彆扭與壞脾氣。無論好壞。他知道當初一度差點被死亡給永遠分開的他們，都會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換僅僅一次擁抱彼此的機會，並且一起跌跌撞撞的走過這三十年。哈利凝視他的眼神無比溫柔，就像過去的一萬個日子一樣，無論在什麼樣的情緒裡，總是無法掩飾眼神中對他的那份引以為傲。然後哈利低頭親吻他。從額頭橫過鼻樑，然後落在他的嘴唇。在那個柔軟而漫長的親吻之中他開懷地猜想著，做為一名伴侶，或許過去這三十年來自己做得還算是不錯。他勾起嘴角熱烈地回應。又一次，八十歲與五十歲的他們像初次接吻般繾綣地感受著彼此，一切都與當年相同，他想，在他們之間除了多了幾條皺紋與白髮，以及挑選床單與壁紙花色時越來越老氣的喜好之外，一切竟都沒有變過。終點並不遙遠，不再年輕的特務想。然而這棟小小的屋子就是一艘船，而他們就像一同坐在這艘順著湍急河流航向大海的船裡，沿途的風景消逝得飛快，一去就不復返。幸好只有在船裡的一切，他們並不需要擔心來不及將它看清楚。喝了數十年而習慣的茶香。壁爐旁的溫度。老時鐘運轉的滴答聲。沙發與茶几。牆上漸漸減少的蝴蝶標本與漸漸增加的合照。他們的黑膠唱片收藏。已經有點故障過時但仍安穩放在電視機旁邊的老式收音機，頻道永遠對在哈利喜愛的古典音樂電台，三十年來幾乎沒有動過。閉上眼睛時他彷彿能看見不久的將來終會到來的終結，那是每個人身上都帶有的命定，那是生命不可避免的出口。然而就在此時此地的這一瞬間，時光像是被無限的放大、拉長，趨近於永無止盡。在與彼此緩慢而溫柔的親吻之中，他們終究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永恆的入口。 (fin.) 隨著KSM2的消息越來越趨向哈利可能不會回歸的結局，認真想了想之後決定在第二集上映之前寫完我心目中EHE在一起很久之後的故事。無論第二集怎麼安排哈利的去向，都還是想任性的先腦補完一輪，然後我會努力平靜地去接受馬修的安排XDDDD 就像是個有點鴕鳥的平行宇宙。但其實在這之前老早就一直很想寫這些段落（也的確寫過一些了），大致想好了走向，而這篇是30年後的他們的一段。我腦海中的他們只要再被給予一次機會就能幸福美好。 10年的他們，20年的他們，勉強趕上了30年的他們，然後差不多就是結束。在這個系列(連同以前寫過的10年和20年的部分，如果能稱得上是系列的話)裡，哈利在最後終究會先走一步。但與電影不同的是，他們兩個人這次都不會帶著遺憾分開。正因為電影中這兩人的告別太過遺憾，我想腦補一個兩人心意相通的告別的結局，連死亡都可以是甜美的告別。感謝到現在還在看我亂腦補的人，由衷的愛大家。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95.148.104.134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60025048.A.D24.html ※ 編輯: aoiharu (95.148.104.134), 04/07/2016 18:3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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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fon77810

04/07 19:31, , 1^F

04/07 19:31, 1^F

謝謝>< 這其實還不是結局，但我可能需要一點心理建設才能讓自己繼續往後寫XDD(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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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drama

04/07 21:51, , 2^F

04/07 21:51,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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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7 21:51,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