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沒有比吃更重要的愛情-29

看板BB-Love作者sonzo (黑蛋白)時間8年前 (2016/01/28 23:56)推噓26(26推 0噓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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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防爆，我今天來不及抓錯字OTZ 請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OTZ 「你打電話給誰？」站在開放式廚房裡的美麗女性，明知故問道。「阿白。」搔搔臉頰，安樂業走回流理台前，抓起一塊牛油餅乾啃。「我跟他約好明天一起去野餐，剛剛打電話提醒她千萬不要做菜，都交給我。」「都交給你？」女人挑眉，看著放在流理台上的A4紙，上頭寫了十幾道菜名。那張紙看起來有點年紀了，上頭的摺痕很深，甚至起了點毛邊，看得出是多次打開摺上的。手寫的字跡略為模糊了，仍看得出是安樂業有點偏圓的字體。「我需要你幫忙嘛。」安樂業嘆口氣，垂下肩。「沒辦法，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阿白說，所以不能讓他帶菜去，吃到他的菜我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怎麼說事情。」「好吧，你的顧慮也沒錯。」手指在A4紙上敲了敲，女人面露困擾：「不過，小安，這張菜譜裡大部分的菜，現在的季節做不出來喔。」「我知道，可是這是……」最後一口餅乾像乾海棉，塞得他口舌乾澀，胸口煩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連忙倒了杯茶給他潤喉，女人心底也了然了。「這是六年前那最後一餐的菜色對吧？」點點頭，安樂業無比專心的把茶喝完，一時無語。「小夏。」「嗯？」「這對我真的很重要，那天吃的每道菜我都忘不了，你也知道這幾年來我總是在找阿白的味道……」大三那年安樂業終於下定決心找萬百草，他用的方式被小夏說蠢得可愛。現在想想，也確實是。這張A4的菜譜，是他大二寫下的，大哭過的那晚，吐完了之後，坐在書桌前一道一道，邊抽泣著邊寫下，每道菜的味道都鮮活的在舌尖上跳躍。後來他就是拿著這張菜譜，吃遍高雄所有中菜館，找尋近似的味道，同時期待能和萬百草偶遇，整整吃了一年半，直到小夏對他說了那番話，讓他決定放棄找尋為止。萬百草的味道就是萬百草的味道，沒有人做得來那樣的滋味，有時他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把那些記憶美化了？直到再次吃到萬百草的手藝，他才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專屬於他們之間的味道。「我知道。」小夏嘆口氣，摸了摸安樂業的臉頰。「我可以幫你，但你還是要知道，萬百草做菜都是取當季食材，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夏天，現在可是隆冬喔。別的不說，銀耳蓮子羹就……這季節的蓮子都是乾燥的，你確定萬百草喜歡？」更不提，這張菜譜很顯然就是夏季菜色，跟蓮花有關的就佔了五道，冷盤也有四道，這季節在河濱公園吃冷盤？光用想像的，小夏就忍不住發抖。「這個嘛……」安樂業皺著眉遲疑，萬百草的舌頭有多挑，吃東西有多少規矩，他太懂了。「不如，我們調整一下？」沉吟。「調整？」安樂業滿臉期待的看著可靠的小夏，食物他懂吃不懂做，要是沒有小夏他怎麼辦？「對，有些菜做的出，像香菇鑲肉、醋溜高麗菜、三色蛋等等，這沒問題，我可以幫你做。但像是茄子拌紫蘇、口水雞、鬆拍小黃瓜之類的冷盤，我們還是調整一下好了，最近雖然回暖，河濱公園也不合適，其他需要用荷花入菜的，或季節不對的，只好放棄了，反正你也做不來不是嗎？」「嗯嗯，你說得對……」連連點頭，六七道菜應該夠兩個男人吃，加上湯跟甜湯，大概也重現五成了。「小夏，你知道，我對自己的廚藝完全沒有信心，一切都請你教我了！夏老師！」噗哧一笑：「好好好，我當然幫你。」說是教，安樂業能做的其實只有幫小夏打下手，畢竟他為一拿得出手的是煎荷包蛋。確定菜碼，兩人外出瘋狂採購了一番，提了三大袋菜回來，手都提痠了。「你家有微波爐，等等我幫你一盒盒裝好，明天早上就都進微波爐熱一下。」看著流理台上羅列的食材，小夏一邊在心裡盤算做菜順序，一邊交代在旁邊啃餅乾的男人。「味道會不會變啊？」「當然會。」溫柔了睨他眼，跟媽媽寵兒子沒兩樣：「但你沒辦法靠自己再做一次這些菜吧？萬百草會理解的。」「你說的也是……」扁扁嘴，安樂業不得不接受。「那我們開始吧！」將一些不需要技巧的工作全交給安樂業，像是切蔥、拌肉、打蛋之類的，小夏則承攬下多數工作，做著做著，他突然笑出來，引來安樂業的好奇。「沒什麼，只是想到我們高中時交往的那個月。」將發好的香菇撈起來，用剪刀把梗剪去，一朵朵整齊排放在盤子裡。「那時候，我每天都花好多時間在做便當上，有時候早上五點就得起床做菜了。」「這麼早？」那些配色舒適美麗的便當，從記憶中甦醒，味道跟菜色都記不清楚了，但很美味這點無庸置疑。「可不是嗎？我家離學校坐車要半小時呢，不早點起來怎麼來得及呢。」小夏輕柔的笑語裡無比懷念。「你的便當很好吃。」這是誠心誠意的。「但比不上萬百草。」落寞的嘆息讓安樂業心頭一抽。「對不起啊小夏，那時候我很笨，傷了你也傷了阿白，卻從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用肩膀親膩的碰了碰小夏的肩。「謝謝你還願意在分手後跟我當朋友。」也用肩膀碰回去，小夏抿著唇笑道：「其實，分手的時候我也鬆了口氣。我一開始真的很喜歡你，你這麼純真這麼坦率，看著你就覺得世界一片明亮，沒有任何陰霾，真的非常吸引人。」「我就是太不陰霾了。」輕哼，接過小夏調好味的絞肉，認真確實的用手攪拌入味。「對啊。在你身邊後才發現，原來你把陰霾都丟給旁人擔心，我喜歡的是被萬百草寵得很好的安樂業。」發現身邊的人滿臉通紅，小夏臉上的笑微微淡去：「我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成為那個寵你的人，後來才發現我真是傻瓜。明明看出你們互相喜歡，卻抱著一絲期望，以為能夠改變什麼。所以分手時，我真的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勉強了。」「小傻瓜。」第一次聽到小夏的告白，安樂業真想抱住他給他安慰，可惜手是髒的，只能用下巴蹭蹭那頭美麗的黑髮。「不過啊，我是真的很不甘心。」帶著水氣的手在安樂業手臂上輕捏了下。「高中時期的男孩對感情沒概念，我可以理解，女孩總是比男孩早熟的。可是，萬百草的狀況不一樣。」「阿白不一樣？」安樂業滿臉迷惘的放下拌好的絞肉，小夏拿過去又加了點薑汁跟蒜末拌了拌，便放到一旁用保鮮膜蓋著，才回答。「對。他啊，是個……」小夏遲疑了會兒，秀眉打結努力在腦子裡搜尋詞彙，最後放棄。「他就是個自私的膽小鬼。」「小夏……」安樂業訝異極了，交往六年多，小夏從來不會口出惡言，說畫謹慎用詞溫柔，更遑論用這麼尖銳的詞句批評人了。「我真的這麼認為。」小夏嘆口氣。「你可能會不高興，可是，小安，你知道那時候我去找過萬百草攤牌嗎？」「攤牌？我不知道，哇……我們當年有這麼偶像劇嗎？」接過一盆甜豌豆，學著小夏把蒂頭跟硬梗剝掉，不熟練的手法一連折壞了幾片豆莢。被安樂業的驚訝逗笑，小夏連連點頭：「確實還滿像的，小孩子真可愛。不過，我去找萬百草攤牌就沒這麼戲劇化了，那時候我只是很生氣，很委屈。他一直在你身邊不是嗎？他說的話份量太重了，你的人生只圍繞著他運轉，只要他開口，你隨時會跟我分手對吧。」「也不至於啦……」答得心虛，小夏憐惜的瞥他，沒有追擊。「所以我告訴他，我知道他喜歡你，可是卻是個膽小鬼，不願意讓自己受傷，把自己放在安全的位置上，等待你哪天發現了對他的愛意，主動對他告白。」說到這裡，小夏啪一聲折斷了手裡的甜豌豆，安樂業縮起肩。「你、你生氣了？」他忐忑的問，把小夏面前的甜豌豆都移進自己的盆子裡。「沒有，我只是有點……不高興。」替自己到了杯茶舒緩情緒，決定著手處理比較疏壓的食材，茄子雀屏中選。四條長茄被切成好入口的長度，扔進小蘇打水裡去澀味，接著開火燒熱水。安樂業安靜的剝甜豌豆，什麼話也不敢亂說，就怕惹小夏不開心，明天的野餐就要悲劇了。水燒開後，將茄子從小蘇打水中撈出稍微洗過後扔進鍋裡，用盤子壓著免得滾動時接觸空氣。「小安，幫我拿冰塊出來。」「好喔。」扔下剝了一半的甜豌豆，安樂業慌慌張張的拿出冰箱裡的冰塊，一股腦全擠出來倒進玻璃碗中，放了半碗水。「對了，婚宴的地點你找到了嗎？」算好時間，把鍋裡的茄子撈起來，移近冰水裡，順口問，不想再繼續提萬百草了。「找到了！阿白說，他的餐廳可以承接你的婚宴，你喜歡桌菜還是自助式的？」剩下的甜豌豆剝得漂漂亮亮，成就感滿滿塞的心口。「我也請阿白陪我參加婚宴，所以要麻煩你多算一個客人喔。」可惜事與願違，小夏嘆口氣。「他答應了？」趁著茄子冷卻的時間，他開始切蔥花。「當然啊，他為什麼不答應？最近我們很好……啊，我告訴過你，我們正在交往嗎？」聞言，小夏手裡刀子一滑，差點切到自己的手，他連忙放下刀，滿臉不敢置信：「你說什麼？你們在交往？不是只是朋友嗎？我以為你這次是要跟他告白，交往應該是之後的事情才對！」「小夏，你冷靜點，你在尖叫了。」不懂自己做錯什麼，安樂業畏縮的繃緊肩膀，小聲試圖安撫好友：「那個，就前陣子，大概是上裡拜還是上上裡拜吧，我開始追他，然後我們就交往了。」「你有跟他說：『萬百草，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之類的話嗎？」小夏瞪著眼，表情前所未有的猙獰。「這倒是沒有，我就是……嗯……把他給推倒了，就，一直用保險套之類的。」手足無措滿臉通紅，這一說起來，確實不太正確的樣子。「那他有說過：『安樂業，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之類的嗎？」小夏替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努力在茶香裡冷靜。「他有問我：『我們現在正在交往嗎？』，我回他是的，因為我好想要他。」兩天前的對話如今想來都覺得甜蜜，安樂業克制不住臉上的微笑，小夏皺著眉，整個人看來山雨欲來。「小夏？」畢竟沒有遲鈍得太過頭，安樂業很快發現友人的神色不對，連忙收起笑容，怯怯的喚了聲。「我不贊成。」看著他，小夏輕柔但堅決的又重複一次：「我不贊成。」「為、為什麼？」「他配不上你。」垂下眼，將茄子撈出冰水，擠去水分暫時放在一旁，將炒鍋擺上火爐，點下大火熱鍋。「我倒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扁扁嘴，就算是小夏，安樂業仍然不愛聽到有人說萬百草不好。更何況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過去種種是他對不起萬百草，現在根本就是奇蹟。「哼。」小夏滿臉不以為然，打開抽油煙機，將油倒入鍋子裡，把薑片、辣椒跟蒜頭放入，滋拉一聲，香味四溢。「我才不這麼想，你配他太好了，從高中時我就這麼覺得，你雖然鈍了些，但至少很坦然，萬百草敢把自己放在安全的地方等你，就是因為你永遠會傻傻的朝他飛蛾撲火，無論他推開你幾次，無論他怎麼跟你要求保證，你都會想辦法留在他身邊。」醬油膏、糖、酒倒入鍋裡調合煮滾，將茄子放入加上一杯熱水拌了拌，轉中火上蓋燜燒，小夏才放下鍋鏟，回頭嚴肅的看著安樂業。「我不認為他這樣的人適合你。他做的每件事都在試探你，他怕死了受傷害，他寵你是寵你，看起來像深情守候，但根本是用友情當掩護確保你跟他的關係永遠不變，確保自己比任何人都重要，甚至確保你認為錯的都是自己。我討厭他這點。」一口氣說完，小夏眼眶都紅了，小心的啜著鼻子。「小夏……阿白他，不是這種人……」心慌意亂的抽衛生紙遞給好友，但還是忍不住替萬百草轉圜：「阿白他就是太謹慎太小心，我這人不細心，總是傷害他，所以他才會害怕的。由我主動沒有不好啊，反正他也喜歡我不是嗎？他真的很寵我很疼我的。」「我問你一件事。」對安樂業的辯解，小夏不予置評，反而輕哼了聲。「你是不是跟萬百草說過『我現在跟小夏正在籌備婚禮。』這句話？」「當然，我就是這樣跟他說的，你怎麼知道？」看著安樂業驚訝的表情，小夏嘆口氣，溫柔的摸摸他的臉頰：「小安，我相信，萬百草也問過不只一次，關於婚禮的事情對吧？」「當然，這件事很重要啊，你要嫁人了。」對萬百草來說才不重要！小夏差點沒忍住，他連忙轉身，打開鍋子將醬得恰到好處的茄子鏟起鍋，放在盤子裡端上桌去放冷。「我覺得，要用寵你疼你當標準的話，陳仰和更適合你。」儘管如此，小夏也知道，這只是賭氣之詞，從高中起，安樂業的心就放在萬百草那邊再也不屬於自己了。「因為阿仰用雞蛋賄賂你嗎？」安樂業打趣問，希望讓氣氛好點。小夏跟萬百草都是重要的人，他不希望任何人傷心。「那真是非常棒的雞蛋呢。」最後一點壞心，小夏覺得自己不這樣就太委屈了，他沒提點安樂業，萬百草對婚禮的誤會，糾結死那個自私的膽小鬼。 ※※※ 雖然沒有前幾天那麼冷，卻也不是什麼好天氣。剛好是個假日，河濱公園仍有不少人在活動，風有些大，刮的臉頰發痛，兩個大男人提著一個野餐籃，站在入口的地方觀望。「我不覺得這是好地點。」萬百草吸吸鼻子，鼻黏膜又乾又痛。「可是這裡很重要。」安樂業也沒好到哪裡去，鼻尖、雙頰、額頭都是紅通通的，從停車場走過來的路上他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你感冒才剛好沒多久，萬一又病了怎麼辦？你不是說年前工作很多嗎？我們可以情人節再約。」萬百草揉揉鼻子，也噴嚏了聲。「可是……」安樂業看看野餐籃，看看公園，最後視線停在萬百草臉上。「如果只待一下？喝著甜湯就走去你家吃東西？」「我不太想你到我家來……」萬百草咕噥，解語今天沒事，告訴他打算一整天窩在家裡看《美國恐怖故事》，他並不想讓安樂業跟解語見到面。「為什麼？」安樂業不開心的問。他是不介意每次都在自己家裡約會，但他想知道萬百草住哪裡，這個要求又不過分對吧？「因為我跟解語是室友。」嘆氣，萬百草捏捏安樂業紅透的鼻尖，實話說了。「你想在跟我膩在一起的時候，旁邊有個解語當電燈泡嗎？」悚然一驚，安樂業抖了抖，連連搖頭：「不要不要，你早說就是了嘛！那喝完甜湯，回我家窩著好了。」「好吧，我們就坐半小時。」一手提著野餐籃，一手握著安樂業，在最接進入口的那塊草皮上坐下。「我倒是很好奇，你做了些什麼菜。」對於安樂業的廚藝，他心裡當然有底，高中時期還見得了人，但這六年來肯定都外食，全生疏了吧。「噔噔！」安樂業興匆匆打開野餐籃，獻寶似的：「我做了很多菜喔！本來想把六年前你做給我的那些菜都複製過來，但季節不對只好調整一下了。」拿出跟高中時一樣的藍色方格野餐巾舖在地上，拿出保鮮盒一一排列起來。「你自己做的？」醬燒茄子、香菇鑲肉、紫蘇雞肉捲、甜豌豆蝦仁烘蛋、醋溜高麗菜等等，竟然也有七八樣菜，跟一小鍋珍菇燉飯，萬百草訝異極了，原來安樂業有這麼好手藝嗎？「菜多半是我切的……絞肉也是我拌的，還有還有，今天我把他們全放進微波爐裡熱過，時間算得剛剛好，絕對不會過熟。」發現萬百草正對自己挑眉，安樂業心虛的招供：「其實都是小夏做的，我只是幫他打下手。」「學妹真好。」萬百草皮笑肉不笑的動動唇角，看來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對啊，他對我真的很好。」昨天小夏的那番話，讓安樂業敏銳的查覺氣氛有變，惶惶不安的推推萬百草的肩：「你生氣了嗎？因為我找小夏幫忙。可是，我廚意真的不行，沒有他幫忙就只能買現成的，你根本吃不慣多痛苦。」安樂業的貼心，讓萬百草心頭發暖，但一想到做菜的人，就只剩下苦澀。假如學妹幫忙做了這些菜，那肯定知道安樂業跟他之間的關係不單純了，安樂業藏不住話的。明明知道，卻裝作若無其事，除了示威，萬百草還真想不到別的理由，女人真可怕。但他也明白，這個狀況不打破是不行的，安樂業也許兩邊都割捨不下，但學妹定然會主動出擊，跟高中時一樣，他們兩人只有一人能留下。「不過菜都涼了，這裡的確不適合冬天野餐……」對於萬百草內心的萬馬奔騰，安樂業渾然不覺，落寞的把保鮮盒又收了起來。「不過，甜湯放在保溫瓶，我們還是可以喝的！」說著又開心起來，拿出了兩個碗及湯匙，以一種忐忑的期待表情，從背包裡拿出保溫瓶。看到保溫瓶的瞬間，萬百草眼神一暗，臉色瞬間顯得蒼白。那是高中時期，他們合資買的保溫瓶。他們在一起的歲月裡，數不清多少飲品、甜湯偶爾是蔬菜棒，藉由這個保溫瓶，在他們生活中幕起幕落。安樂業一直很喜歡合資這個主意，六年前的河濱公園裡，還談論到一起租房子，合資買冰箱、合資買烤箱，長大後合資開餐廳……多麼水乳交融的一個詞，多麼遙遠的過去……最後，他把保溫瓶留給安樂業，期待著他會找來，但終究沒能等到。「這是紫米薏仁桂圓湯，食譜是小夏給我的，但全都是我自己做的沒讓他插手了。」小心翼翼到了一碗色澤紫黑溫潤的甜湯，遞給萬百草。但男子沒有接過甜湯，怔怔的凝視著那碗湯，以及裊裊升起淡薄蒸氣。被看得手足無措，安樂業臉上的笑僵住，眼裡都是驚慌。「你要跟我說什麼？」終於，還是接下了碗，澀聲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安樂業深吸了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他緊張的胃痛，特別是萬百草現在看起來似乎很不對勁。沒料到他會問這句話，萬百草神色複雜，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彎下腰開始笑。一開始細弱的隱約的笑聲，漸漸大了起來，最後笑得全身打顫，周圍的人們開始對他們指指點點，萬百草都停不下來。安樂業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不懂他為何而笑，又怕他笑過頭了會嗆到，高舉著手似乎想拍拍他的被順氣，但又遲遲不敢動作，怕自己反而幫了倒忙。「阿白……阿白……」最後，青年只能一次又一次叫著他的名子。笑聲，戛然而止。萬百草大口喘氣，淚水從眼角落下，把安樂業嚇得僵在原地不敢動彈。「我沒有辦法。」他用力按著胸口，狠狠的把胸前那塊衣服都抓皺了。「我以為我辦得到，但那只是欺騙自己而已……我不可能跟學妹分享你。以前不可能，現在不可能，未來也不可能！我以為，只要有你在，任何是我都能忍，呵呵，太滑稽了，我竟然這麼滑稽…… 」「可是，小夏要……」安樂業聽出不對勁，萬百草不會誤會了什麼吧？他緊張的張口欲辯，卻被萬百草痛苦的眼神制止住。「不管你打算怎麼排放我位置，我們都不適合在一起。在你身邊，我永遠都無法安心，我們分開了六年，我卻一天也沒從你身邊離開過……我必須往前走了，我得從你身邊離開。」萬百草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安樂業還因他的眼淚震驚不已，一時無法反應，等他回神追上去，萬百草已經騎上車，遠遠的看了他一眼，掉開視線騎車離去。站在原地，安樂業腦子跟麥片糊沒兩樣，又暈又燙又痛，有什麼重要的片段閃過，他急著要抓住，卻總差了一步，從指間溜走。半晌，他踩著僵硬的腳步，回到野餐籃邊，看著被留下的食物，還有那晚冷掉的紫米薏仁桂圓湯……他這輩子，絕對！絕對不要再踏進河濱公園！ ---- 明天或後天要結局了(抹汗) 預購到30號為止唷我應該是不會窗的，我關窗有口碑，從來沒窗過順便獻一下封面XD https://images.plurk.com/fmsmQiV2lKpO9JijnpvSs.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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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ailag

01/29 00:07, , 1^F

01/29 00:07, 1^F

男孩子嘛，總是還有點傻傻的(不要戰性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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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kecho

01/29 00:15, , 2^F

01/29 00:15,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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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waymilky

01/29 00:15,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