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瑯琊榜][靖蘇] 再見

看板BB-Love作者mayomochi (蒲葉)時間8年前 (2016/01/14 19:45)推噓17(17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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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了。蕭景琰仰頭望著廊簷的積雪，伸手接住那滴滴冰徹透骨的水珠，早已凍得失去知覺的指尖微微發紅，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多少離那人的痛苦近一些，離梅長蘇的痛苦近一些。在他走了的十年之後。從梅長蘇戰死北境的消息傳回之後，每日對蕭景琰來說都是生不如死的煎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如何走進林家宗祠，如何親手揭開那縷紅綢的。這已是第二次為他的死痛心，卻不會習慣，永遠都無法習慣。蘇宅的景致一如當年，瑯琊閣和江左盟的人似乎也是知道梅長蘇的遺願，擺設從那天後就分毫未動過，原本封起的地道，不知何時，蕭景琰偷偷派人再將它打通了、掛上那再也沒有人會拉動的鈴。過去的靖王府，在他即位之後也就這麼保留了下來，沒有人過問原因，大家似乎都心知肚明，那裡是新帝心中無人敢揭的傷疤。十年，每年的冬天蕭景琰一定都會獨自來此住上幾日，彷彿變成一種悼念的儀式，起初他堅持隻身前來，但最後拗不過蒙摯，只好讓他隨行。不過兩人絕口不會提起當年的往事，也從不提梅長蘇的名諱，偶爾講起，也只是小殊小殊的喚著，也總是只聊些少年趣事，讓林殊在他們的記憶中永遠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冬夜正是冷澈鑽心的時刻，蕭景琰獨坐在當年時時與梅長蘇長談的榻前，憑著一縷昏暗燭光，字字句句的重讀著翔地記上的批註，蒙摯則是呆呆地坐在廊沿，開始打起了瞌睡。這麼多年，居然沒有一次夢見過他。無論是小殊還是梅長蘇，從來就不入他的夢中。蕭景琰天真的想過，當初那十三年他總是夢不到林殊，是因為他還活著，而現在他一直夢不到梅長蘇，是不是也代表他沒有死？或許只是在戰場混亂中被沖散了、或許只是瑯琊閣的人偷偷隱藏了消息、或許只是傷重、或許只是……不想再見到蕭景琰？這十年來，他一一假設、一一求證各種可能，但答案永遠只指向一個，就是無論是林殊還是梅長蘇，都已經不在這個世間了。下次相見，只能黃泉再見。蕭景琰闔上書，側身躺在榻上，身上緊緊裹著梅長蘇留下的那件狐裘，卻怎樣都無法驅散從心底滲出的寒意，任由淚水淌過頰側。半夢半醒之間，他似乎聽見了銅鈴搖動的聲音，聲聲清脆卻又幽微地響著，本就淺眠的蕭景琰，立刻起身，在黑暗中憑藉著記憶摸索著走到了秘室的門前。沒錯，那鈴聲，是從地道裡傳來的。那道門之後，一定是…… 蕭景琰慌亂地試圖推開門扉，卻被門後的一股力量阻擋住了。「小殊？是你嗎？是你對不對！」蕭景琰沙啞著聲音，指尖緊緊攥住門扉，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推開。「殿下……不，現在應該稱陛下了。」溫柔而熟悉的嗓音輕輕響起，隔著一道門，蕭景琰卻聽得字字真切。「小殊！我就知道你沒死，我就知道！讓我看看你……小殊……」蕭景琰開始捶著門，轉頭想叫蒙摯來幫忙，但一回頭才發現蒙摯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早就不在廊沿了。「景琰，還不到我們能相見的時刻，你再多忍一些時日，好嗎？」梅長蘇的語調裡似乎帶著哀傷，即便隔著一道門扉，蕭景琰也能馬上想像出對方的表情，或許……是淌著淚的。「……我已經等了十年，不想再等……」「景琰……我未嘗不是……」門後依稀傳來一聲輕嘆，原本緊緊抵住的力量忽然鬆開了，蕭景琰一個踉蹌就推開門摔進了地道裡。黑暗中，伊人的輪廓漸漸浮現。是梅長蘇亦是林殊，但身上穿著的不是平日裡的白袍素衣，而是戰場上衝鋒陷陣的盔甲，臉頰上還染著黑紅色的血跡，那雙眼眸像是要將蕭景琰看透似的緊緊盯著他，閃爍著哀傷的淚光。「小殊……」蕭景琰心中再也裝不下什麼禮節，衝上前去抱住梅長蘇，將對方染血的臉龐緊緊按在自己的頰側。梅長蘇輕閉上眼，嘆了口氣，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微笑「景琰，小心把你的衣袍都弄髒了。」「你還有空說這些！」蕭景琰吼道，放開對方後，狼狽地用袖口抹去自己的淚水，含糊不清的說道「既然活著為什麼不早點來見我！」梅長蘇只是笑而不答，見蕭景琰氣呼呼的紅著眼眶直盯著自己，忽然覺得狀況似乎有些有趣了。「小殊！」「好了好了，每天一口一個小殊，都被你喊爛了。十年來你就不累？」「你不回來我就會繼續喊，喊到死了都要喊……」「你說……這倔牛怎麼就這麼倔呢……」「什麼？」「沒什麼。」梅長蘇綻開笑容。此時蕭景琰才發現，梅長蘇似乎變得很愛笑，和那兩年在金陵助他上位的冷靜謀士似有些不同了，若要說的話，倒像是舊日的少年林殊又重現在梅長蘇的身上似的。「這次，你不會再走了吧？」蕭景琰頓了一會，像是下定決心般，緊緊握住梅長蘇的手，十指相扣。即便他心中有太多疑問難解、即便他仍不敢相信眼前伊人的身影，但這十年來的煎熬已經夠了，對兩人來說都夠了，早已無法再承受一刻的分離。梅長蘇依舊笑而不答，反握住蕭景琰的手，閒話家常般說道「庭生已經長成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了，頗有祁王當年的風采，當然，太子殿下也十分優秀，還好不像某頭水牛一樣呆，大概是像娘親多一點吧。」「說什麼呢？」蕭景琰似是也察覺到兩人此次相會的異樣之處了，但仍是配合著對方，東扯西扯了起來。兩人很有默契地走到地道中昔日用來等待的榻上坐下，誰也沒有回頭走回宅邸。矮桌上不知何時居然還點起了幾根紅燭，搖曳著微弱的火光，一旁放著一壺溫酒和幾碟小菜，竟似早已準備多時。蕭景琰凝神望著梅長蘇，嘟囔了一聲「都準備了這些，就不懂得把自己也打點一番？」，語畢，抬起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去對方臉上沾染的血汙。「景琰還是喜歡看我白衣素袍？」梅長蘇乖順的側過臉任對方輕撫，低聲柔柔應道。「倒也不是……只是，」蕭景琰的指尖停頓了下來，扣住梅長蘇的下顎，傾身向前在對方冰冷的唇上短暫印下一吻。隨後，立刻漲紅著臉，彆扭的別過頭去。「多年不見，水牛倒也會偷襲人了。」梅長蘇怔了一會，無奈地笑道，低頭將溫酒注滿了兩只玉杯。「小殊……我對你的心思，你……」「……我都懂。」梅長蘇執起酒杯，示意對方與自己交杯飲之，素日裡總是清冷得猶如一汪幽潭的眼眸，此刻搖曳著難解的波光。當蕭景琰將唇湊到杯緣時，梅長蘇突然又停下了動作，翻手將玉杯摔在榻上，任由酒液漫延。「怎麼了，小殊？」「我果然還是做不到……」梅長蘇像是在抑制什麼極大的悲慟般搖了搖頭，「景琰，時間還沒到，我不能帶你走。」諒是一頭再呆的水牛此刻也懂了。蕭景琰卻當作沒聽到一般，逕自撿起玉杯，重新注滿了酒，一飲而下。將另一只也注滿，推到了梅長蘇面前。暖暖的殷紅燭光照映著兩人的臉龐。簡直就像是新婚之夜的交杯酒，梅長蘇這麼想著。「……你欠我的，這杯酒。」蕭景琰目光炯炯的盯著梅長蘇，不由半點分說地將杯子湊到了對方唇邊。梅長蘇差點被嗆到般咕咚一聲飲下了酒，蹙眉說道「我還欠你呢？……都還沒跟你討你欠我的珍珠呢！」「不是早就給你了嗎！」「但又還你了啊……」「誰叫你要還？」「那你再給我一顆新的，更大的，這次要雞蛋大。」「……給就給。」梅長蘇淡淡笑道「此後便是年年月月對君子了。」蕭景琰握住對方的手，很輕很輕地點了點頭。終 -- [副標題] 宗主抓交替～＊(誤) [溫馨提醒] 天冷好發心血管疾病，要注意保暖 (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0.132.191.112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52771940.A.EC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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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w001

01/14 20:49, , 1^F

01/14 20:49, 1^F

( °-°)+是...是玻璃!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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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oko76

01/14 22:20, , 2^F

01/14 22:20, 2^F

悲中帶甜......(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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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fexi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