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瑯琊榜][靖蘇/琰殊]雪姿瘦影偏桃紅完

看板BB-Love作者airport (治水)時間8年前 (2015/12/02 13:41)推噓7(7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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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案：總算將文章完結了，没有坑掉。近来發生了很多事情，很高兴我没有因此冷却對角色與演員的爱，而且和同是粉的朋友討論過後，覺得朋友與自己的想法應該是對的，因為身邊的好友幾乎都是獅子，我敢說獅子都是一群耿直boy嗎？XDD但至少我是這麼想的，身邊的好友都以舉止證明了我的信心。另外，關於文中的假死梗，雖然後來也看過一些文章有寫，但真的是本來就已經想好的，無奈太過忙碌，與之前文章更新相隔太遠，也只好仍照原計畫寫成，若真的不妥，筆者再修掉吧。黑雲暴雨過後，總有光風霽月，共勉之。最後，會忽然延宕，是因為忽然想到了小庭生的故事，只是真的就是加大加粗的虐，連自己都覺得虐得太過，不忍動筆了（汗）梅長蘇在醒來前，才做了一場夢。當時少年意氣高，白衣烈馬，背長弓，與天驕，見浪般雲，踏萬重嶺過。持韁策馬越清溪，朱袍年少，人逍遙，月悄悄，想風柳展，引君東海歸。那一年，他和景琰一起領命率領軍剿匪，出發前他聽父親說，祁王哥哥打算要為景琰選王妃了，還訓自己不要成日貪玩愛鬧，誤了景琰正事，也別想著整天跑到靖王府死賴著。他心裡老大不服，那頭水牛剛硬耿直，平常雖然都是自己在喳喳呼呼的，但有什麼是，都是他遷就那頭水牛的，什麼叫做他誤著他了？父帥就是這樣，什麼都先怪自家兒子。想是這樣想，但是兩人一外出，林殊就把這些無聊事情拋到九霄天外去了，直到好不容易將剿匪之事告一段落，他才忽然又想起這件事情了。但是等他料理完剿匪事後，實在也困得睡不著了，回到帥帳後，就軟骨頭般趴在蕭景琰肩膀上呵欠連天，困得幾乎眼睛都睜不開了。依稀感覺蕭景琰就這樣掛著自己這塊狗皮膏藥，連拉帶拽地一起回到榻前，兩人一起滾倒在床上。「小殊，躺好。」「景琰，我頸子癢………」他懶得動，被一雙手推著滾進棉被中，只是像小動物一樣，抱著枕頭就半陷入夢境了，只是還孩子氣地不住用脖子蹭著後領，模糊湖哼著要蕭景琰幫他止癢。模糊地聽到蕭景琰小聲嘀咕著：「還真是隻白毛彌猴。」然後就感到一種舒服的撓抓感，在後頸處蔓延開來，他不由得笑起來，眼睛睜開一條縫。只見蕭景琰當真靠著圓枕，撐著上半身伸出一手，五指，小心避開林殊好容易收攏的傷口，只在傷口附近撓抓癢處，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林殊說話，忽然他皺皺眉，「小殊…… ….你……….」剛剛蕭景琰注意到一個很有趣的事情，林殊的皮膚很敏感，傷口附近容易發癢，但是撓抓之後卻在傷口附近出現一點一點朱點，林殊喜歡紅梅，這傷口看起來簡直像是一枝初綻紅梅似的，說是奇怪，卻也煞是好看，樣子活像是姑娘家流行點的花鈿。正要取笑他卻因為想到一件有趣的事，咕咕唧唧笑起來，努力撐著最後一點清明，對蕭景琰說：：「景琰，你現在樣子，看起來好像一隻紅色的大猴子哦……….你的王妃會喜歡猴子嗎？」說完立刻垂直掉進夢鄉，真正睡著了，聽到林殊取笑自己像隻大紅猴子，蕭景琰啼笑皆非，若說他是隻紅猴子，不正好與身邊這白毛猴正好是一對兒嗎？他伸手就想給林殊頭上彈一下，可是指尖接觸到林殊柔軟瀏海，遂只是揉亂了那頭貓毛似的黑髮，心道這小子敢情就為了說這句話忍到剛剛才睡嗎？看著林殊幸福的睡臉，半晌不甘願地躺下也準備就寢，蕭景琰有些負氣地想道：如果他真的要娶妃子，一定不要娶這種成天來鬧自己的，只要穩重嫻淑，溫溫柔柔，幫他將王府裡的事情打理好就好了。認識一個林家小殊，一輩子就夠多了，這個他睡前最後一個念頭。 ※※※※※※ 「母親，我不想小殊再離開我了。」既然開了這個頭，蕭景琰終於鼓起勇氣，對靜貴妃道：「母親，等到這場仗打完了，我要他留在我身邊。」靜貴妃沒有馬上說行，也沒有馬上說不行，只是看著太子，直到太子面色微紅，終究吐露真正心意：「之前都是他在護著我，往後我要照顧小殊，一輩子的。」「我知道這很難，因為小殊總怕自己壽命不永，不願讓我傷心，所以總刻意冷漠以對。」蕭景琰輕輕牽起一抹微笑，看著殿外天色道：「可是我在春獵時知道了，他只是當時心裡在意大我勝過於小我，可是在很多時候，他在意我，又勝似我在意他一樣多。」靜貴妃一直都很冷靜，像是早料到太子會對她說出這番話，是以她只是平靜地說：「小殊不是其他人，更不是尋常人，他會答應嗎？」蕭景琰說：「我會讓他答應的，他一次不答應，我便說兩次；他十次不答應，我便說一百次，直到他答應為止。」見兒子心意堅決，靜貴妃居然也不反對：「你想照顧小殊我能理解，你就等他回來，再跟他提這件事吧。」蕭景琰道：「母親這是答應了嗎？」 ※※※※※※※※ 也許是方才夢境太純淨，所以當梅長蘇醒過來時，看到坐在身邊的靖王，才一時有點分不清夢裡夢外。聽聞靖王悼念已故王妃，梅長蘇眼睛有些睜大了，他是數著時間過日子的人，可他有時都沒有意識到，這十三年過去時，景琰也會有屬於他、而林殊來不及、梅長蘇尚未參與進去的故事。蕭景琰有過王妃，他早在廊州時就知道了，只知道是個很賢德的女子，依照慣例也有兩個側妃，後來景琰長年在外征戰，與王妃聚少離多，王妃後來因病過世，景琰一直沒有再立正妃，與側妃之間也始終沒有兒女。梅長蘇回到金陵後，與靖王之往來既然是極機密之事，梅長蘇也不會去過問靖王府內的私事，前去靖王府議事也不能走到府內女眷居住處，所以梅長蘇從沒正式面對過靖王也曾有過王妃這件事。現在這件事被靖王提上來，這樣看似輕描淡寫，卻又富含一份情誼，梅長蘇心裡有些情感蠢蠢欲動起來。也許是平譽王亂一事已經確定能扳倒譽王，也許是因為找回故人，梅長蘇在大病初鬱的一時半刻之內，忽然一直繃著的精神隨著仍是沈重疲憊的身體軟化了，也許是偏偏靖王在這四下無人之處坐在榻旁讀書的模樣分外孤寂，所以讓他很想好好跟這個說一會兒無關緊要的話。而且在梅長蘇身體裡面有一個部份，十分在意這已故王妃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他想知道她待景琰好不好，也想知道景琰有沒有好好待她，心緒一時沒掌握住，出言安慰靖王道：「殿下是重情之人，多年不忘故人，靖王妃地下有知，必然是十分安慰了。」已經將視線轉回到書上的靖王，聞言並沒有移開視線，只是嘴角輕揚，露出自嘲的弧度：「不忘故人又如何？本王虧待了她，到最後也終究是留不住。」說這話時，他自己不知道，但是一對濃眉蹙起來，竟是自責之情。梅長蘇鳳目微瞠，不料蕭景琰反應如此，不由得心生好奇掀起獸皮毯，半坐起來追問道：「這，難道是王妃不符殿下眼緣？或者個性不合？」靖王終於將視線移開書本，投射到意外好奇的江左盟主臉上，意味深長地加深微笑道：「蘇先生自己有許多秘密，卻不准別人在他面前有秘密縈心，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嗎？」梅長蘇原是面色蒼白，方才開口便覺自己問得逾矩，現在靖王有意取笑，不由得臉上染上兩抹微紅，倒顯得精神許多。「不，是屬下失儀了，不該冒犯故王妃，殿下恕罪。」靖王看了梅長蘇一會兒，慢慢說道：「先生這次與我謝罪，謝得有些勉強呢。」梅長蘇不意靖王今日如此敏銳，或者是自己大病初瘥，失了幾分警戒心？又或者是心裡太想知道答案，偏偏蕭景琰一直顧左右而言他，讓他好生氣惱，卻又不知道惱意何來。卻見靖王隨手將書卷一擱，真被挑起了話頭，徐徐道：「也罷，這些事即使在母親面前都不好提起，反而在先生面前說起，倒沒什麼負擔。」他平素磊落，再者譽王謀反後，他對梅長蘇是徹底交心，赤誠以對，縱然心裡尚有許多對其身份的疑問，但是這件事實在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或許說跟一個全不相關的梅長蘇，他反而可以暢所欲言。靖王在那年東海歸來後立妃的，這十幾年來他雖然不受寵，但皇子立妃畢竟是大事，梁帝雖然對這個兒子涼薄，但是至少看重此事，所以王妃是經當時的靜嬪親自挑選的良家女，既是靜妃中意的人選，靖王也就點頭允了這樁婚事。「既是靜妃娘娘親自挑選的女子，自是賢內助。」只是靖王立妃後，兩人相處時間不多，仍是時時受朝廷受調遣，長年在外奔波，兩人聚少離多。也虧得靖王妃賢德，無論宮中朝廷對靖王多少打壓，她事上御下皆有法度，也算把一個偌大的靖王府照顧得井井有條，只是太過冷清寂寥了，靖王雖然過意不去，一回府便盡量找時間與王妃共處，盡心善待王妃，但兩人也算相敬如賓。過了幾年，靖王妃一次外出參拜時，偶感風寒，卻因此釀成重病，沈痾難返，不多久便飄然離世了，靖王當時在外討賊，竟也來不及趕回來見王妃最後一面。「本王自己不受寵也就罷了，王妃當時在宮中也頗受冷遇，我又不曾與她真正好好攜手相伴，如今也只能一柱清香，遙祝她芳魂返回人世時，既有千般好處，莫要再遇見似本王這般不能白首偕老的無情之人。」王妃去世時，本王連最後一個親近的人也沒有了，可與其說心中悲痛，不如說是遺憾；總覺得這世間總令才子易折，佳人薄命，不公不義之事莫此為甚。「而似本王這般平庸愚鈍之人，約莫是生性槁木死灰、鐵石心腸，才留到最後，卻又什麼都留不住。」說這話時，靖王有異於平常情緒一激動便有淚光盈眶的模樣，說這話時，他表情是平淡地近乎毫無表情，這反而讓梅長蘇沒來由得心頭微疼，手指不自覺攢緊了毛毯一角，忽然不希望再繼續下去，於是扯出一絲笑意道：「在下有些好奇，王妃想來在容色部份必然也相當出眾了，不知比之金陵名媛或霓凰郡主又是如何呢？」提起以往髮妻，靖王嚴峻的臉部線條也緩和許多，笑意擴大，徐徐道：「母親挑選的自然不錯，王妃四德俱全、舉止穩重、儀態從容，即使是我，也挑不出一點錯處。」所以，蕭景琰既然對這位元配王妃，至少在外貌內涵上面，是挑不出毛病，定然是會喜歡的了，得出這個結論，梅長蘇有種多年疑問得到解答的釋然，但他靠坐在軟枕上，冷眼看著靖王顯然陷入回憶的神情，心裡忽然泛起一陣酸溜溜的感情，不由得暗自道：是麼是麼，是我忘記了，你這大水牛早說過，最不喜歡那種上竄下跳，撒嬌耍賴，還要勞你分神看顧的潑猴。沒想到靖王放下書本，認真注目了梅長蘇一會兒，下一句話居然卻是：「這樣回想起來，王妃與先生神氣倒有幾分相似，大家氣派，名門風範不論，連外貌也有幾分神似，皆是俊眼修眉、鶴勢螂形，容姿出眾。」梅長蘇猝不及防，嗆得咳了兩聲，才勉強鎮定道：「這，這，在下乃是男子………..」「本王不是拿王妃與先生相比。」靖王笑出聲音來，似乎與梅長蘇這番不尋常的家常對話，真是解了他幾分憂思，言語略微輕鬆，甚至帶著打趣意思：「本王雖是眼拙，還是分得出男女容貌的，即使是與故人相較，江左梅郎仍是風采過人，實乃人中龍鳳。」梅長蘇心道幸好你不是，算你有眼力，但是心念一轉，說到故人，應該…不是霓凰……吧 ... 正遲疑間，靖王已經自己說道：「本王所指的是本王故友，赤焰少帥林殊。」梅長蘇怔怔看著靖王，他如今樣貌大異於昔日，雖然男子漢壯志凌雲，身負奇冤，但是音容遽改之後，偶爾也曾對鏡出神，分不清鏡中鏡外究竟是何人，有時候他會恍惚想到這世上是否已無故人容身之處，故上天領來一具行屍走肉，取舊時少年精魂，換江左梅郎精神。但是既以惡鬼視己，又多年飽受病痛折磨，自是覺得形貌鄙陋；難不成在蕭景琰眼中，自己竟然還算是人模人樣嗎？靖王隨手翻著擱在榻上一角的書頁，但不曾真正看進一個字，只因想起那個人便有滿心之語，如今雖知梅長蘇不是那個人，但心中卻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總是時時將兩者比較。如今被蕭景琰這樣說，他心裡直犯嘀咕道大水牛你說這話究竟是褒還是貶啊，意思，好像是蕭景琰不喜歡自己之前的長相，總說像猴子一樣，現在自己現在的長相，反而看得有點順眼嗎？這到底算不算是讚美啊？靖王原是打趣，但是看到梅長蘇難得羞赧尷尬神色，竟是覺得十分有趣，不曉得為什麼總覺得這個情景似乎似曾相識，他不禁道：「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小殊雖是英傑特出，可是他啊在外人面前看著穩重，實則專愛撒嬌，一身白衣上竄下跳時，遠看像一隻小白猴，與先生差得遠了。」這樣說著的時候，靖王眼裡全是笑意，似乎真的十分愉悅。梅長蘇認得那種笑容，猛然手指緊握被角，覺得心痛一陣陣如波濤暈開來，當年兩人閒聊時，景琰便是噙著那樣的笑意，揉著林殊的瀏海說，若是將來立妃，偏不喜歡你這樣撒嬌頑皮、猴子也似的王妃，絕對不選你這樣的人。電光石火間，他忽然瞭解了蕭景琰苦悶的感情，對已故王妃之所以不忘，並非是夫妻情深，而是出於深深的愧疚之感。最喜歡的樣子，偏偏不能是最喜愛的人。最不喜歡的樣子，偏偏是最思念的人。可是不管是誰，蕭景琰到底也沒能留住誰，對誰都是遺憾與錯過。這樣想時，梅長蘇忽感方才一直隱隱作怪的心痛卻此刻加劇，猛然一陣耳鳴頭暈，眼冒金星，臉色復返蒼白，身體一軟又要摔回榻上。「先生小心！」幸而靖王及時扶住梅長蘇的後腦杓，讓梅長蘇緩緩倒回枕上，只是滿手觸感讓蕭景琰一愣，原來心志剛毅的蘇先生，一頭看似筆直剛硬、一絲不茍的青絲，卻是有柔軟如貓毛，而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他有點不確定盯著自己還夾在軟枕與梅長蘇、插在髮間的手。「沒事，我沒事，讓殿下擔心，在下惶恐。」梅長蘇喘了一會兒，緩了口氣，連忙道歉。「先生客氣了，原是我只顧著說話，打擾了先生休息，眼下還早，先生不妨再休息片刻，明日即將啟程返回京城，必然又是車馬勞頓。」靖王見梅長蘇既然躺下養神，便又拿起書來，但是才看了一會兒，只見梅長蘇躺在床上，卻難得沒了形象，像小動物一樣頻頻肩膀聳動，眉頭微蹙，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先生怎麼了？」梅長蘇真的很想挖個洞把甄平和黎綱埋起來，平常像兩條尾巴般長在身後，怎麼現在老半天都不見人，偏自己當真難受，卻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只有蕭景琰坐在身邊睜著一雙無辜大眼表示「先生你只管講不要害羞蕭景琰任憑差遣」的意思後，梅長蘇決定還是自己跳進那個洞算了。實在難受，沒奈何，梅長蘇低聲說：「原也沒什麼，肩膀…..有一處在獵宮時躲避箭雨，不小心蹭破了皮，剛剛躺下時扯到了，現在…….癢得難受。」蕭景琰沒想到是這樣，見梅長蘇似乎真的難受到躁動不安，於是道：「先生若不嫌棄，也不用叫他人，我替先生止癢吧。」說完，伸出一雙手，就來解梅長蘇衣領。梅常蘇原是病人，只著中衣，眼睜睜那雙形狀美好、手指纖長的大手探過來，解了自己衣領，微微拉開。聽得靖王道：「這裡果真有道傷口，幸好已經收斂住了，想是傷口收斂時難免疼癢，只是想不到先生也是怕癢之人。」然後一陣柔軟乾燥的感覺，在傷口附近溫柔抓撓，梅長蘇心上異樣心情更甚方才被靖王取笑之時，只能拼命壓抑住了，強裝無事。記得以前他受傷時哪裡傷口疼癢，便常讓蕭景琰幫他抓抓撓撓，原也不覺得什麼，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咦？」靖王忽然發出詫異之聲。「怎麼了？傷口哪裡不好嗎？」梅長蘇心下一凜，難道……讓景琰看出什麼了？「沒什麼，是我失儀了。」靖王卻很快回過神來，看梅長蘇尷尬的神色，也不欲令其為難，一會兒便收手，又幫梅長蘇收攏衣領，不過還是道：「先生畢竟是文人，不懂武功，平素也嬌養，難免受不住傷口折騰，過兩日便好了。」他頓了頓，「只是………先生的傷口 …….」只是什麼？靖王一時不語，似乎在想什麼時，梅長蘇卻是心神一凜，他太明白蕭景琰又想起誰了，這一次他終於心中警鐘大響，暗責自己怎麼錯得如此離譜？竟然和景琰這般閒話往來，好不容易讓景琰放棄他就是林殊的想法，偏偏自己又耐不住孤寂，忍不住在這苟延殘喘之刻想抓住些什麼。就是抓住了什麼又如何？終究是蕭景琰要鬆手，但他又何其無辜？梅長蘇早命不久矣，早下了絕對不能讓蕭景琰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決心，也不能再加深靖王與他之前的交情，否則一朝魂歸九泉，自己心事血仇俱解就罷了，景琰他將如何遺憾呢？所以，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以，當靖王收回眼神，便看到梅長蘇已經閤眼睡下了。「蘇先生？」靖王試探地叫了幾聲，他雖然腦中剛剛電光石火閃過一絲念頭，可又轉瞬即逝，正待問梅長蘇，卻見梅長蘇又入睡了，想來一番閒談也消耗體力，心下不覺歉然，這心念轉動間，就把剛剛一瞬間心中的想法給取代過去了。不多久，晏大夫進得房門來，甄平黎綱也喳喳呼呼地闖將近來，這個寧靜的午後遂結束了。結果當靖王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是沒能想起那些游絲般的線索，也只得放下來了。 ※※※※※※※ 「看到那個紅梅般的傷口，我本該想起來的。」「我曉得，小殊的用心就是不讓我想起任何事情，小也殊一直認為，梅長蘇也好林殊也好，在赤焰一案翻案後，他就應該遠離朝堂，但既然他來找我，我就不想再放手了，也不想再被留下來了。」我要小殊留在我身邊。。「皇上已經病重，你遲早是天子，這天下既是你的，你想守著心愛的人過日子，不算過份。」面對兒子看似驚人的言語，靜貴妃一直很冷靜，卻也無反對之意，似乎覺得如果兒子有辦法勸得意中人回心轉意，那她樂觀其成之意蕭景琰得了靜貴妃這一句話，近日來，總是為國事煩憂而緊蹙的眉頭，也略微鬆開了，他歡喜道：「母親，孩兒不會忘記自己的責任，但這大梁天下有一半是小殊扛起來的。」所以我蕭景琰已經決定，要和梅長蘇一起護持這大梁天下！靜貴妃回過身，拍拍蕭景琰的手，眼中閃爍著晶瑩光芒，輕聲道：「好，那你就等他吧。」 ※※※※※※※※ 「長蘇、長蘇！」「宗主！」「小殊！」「蘇哥哥！蘇哥哥！」他顫顫地張開眼，只覺得自己作了一夢，一個很短、很寧靜的午後美夢，但是好容易張開眼，眼花撩亂間，卻是看得一群人每個人都是淚眼盈眶卻又如釋重負的表情。連藺晨都是白著臉，彷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自他自己，一臉慘澹表情。「看來…..看來…….我還沒死……..」梅長蘇忽然想笑，看來他這次又沒死成，現在面對眾人，都不曉得是要道歉「不好意思這次又沒死成」還是道歉自己「這次又活過來了」好，想想不管講哪一句話都會被罵得很慘，他只是勉強牽了牽嘴角。「說什麼話，本大爺在此，好歹教你一口氣吊著。」藺晨沙啞著聲音。眾人哭笑一陣，也著實累了，又怕打擾梅長蘇休息，就紛紛退出帳外，只留下藺晨與飛流。梅長蘇任藺晨拉著自己的手把脈，視線忽然看到自己的掌中好像塞著什麼，他費力想看清楚，藺晨已經先一步將那東西拿起來，擱在他枕邊。「曉得你看這東西比性命還重，不會把它給扔了，哪，等等讓飛流幫你收進盒子裡面。」藺晨難得叨叨絮絮地說：「你可感謝它的主人，說實在的這東西也是有點靈性，每次你快不行時，讓你握著它，好歹也是回過氣來啦。」梅長蘇看著那顆鴿子蛋大的珍珠，這次是真無奈笑開了。藺晨，我有一件事拜託你。 ※※※※※※※ 「藺晨，小殊真的要這麼做？」蒙摯很猶豫，他真的不敢想，當太子看到這卷陣亡名單後，是否能承受得住。藺晨道：「你就寫上去吧，這是長蘇的意思，是事實，那人總是要接受的。」這是三天前，梅長蘇將那顆珍珠珍而重之地放進小盒中，交給甄平送回林氏宗祠後，他對藺晨提出的請求。「藺晨，我要拜託你。」「怎麼，改變主意，怕受折騰，想早點死啦？我可不接受哦！」藺晨強忍著眼淚，調兒郎當地問道。梅長蘇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此刻他已經到油盡燈枯之時，可蠟炬成灰猶有淚，雖然已經死了九成九，心頭畢竟還有一絲活氣，可也只剩下三五天時間，所以藺晨決定兵行險招，提前讓梅長蘇進入假死狀態，然後將他帶回瑯琊閣，尋到他法再讓他從假死狀態醒來，對症下藥醫治。如果找對了方法，梅長蘇便有救；如果下了藥仍然無效，梅長蘇依舊撐不過三天五天，這次真的就完了，一命嗚呼。藺晨聽得梅長蘇道：藺晨，如果還有一絲希望，我要拜託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我。梅長蘇呼出一口氣，他現在不是瘦得像皮包骨，熬到現在他就是一把骨頭，躺在白色床縟上就像一段槁木，心卻居然還未成灰，一雙意外寧靜澄澈的眼睛看著帳頂，好像看向很遠很遠的地方。藺晨知道，梅長蘇眼光所到之處，那裡有一座城池，一個天下。那天下裡中，萬人之上，有一個人，在等梅長蘇回來。 -- 室友A：火星人趕快回火星去吧！地球不是個好地方啊\____/ 我：*^^*危險的火星人都到地球來了，現在火星才安全呢！往火星的機票買一送一買商務艙送頭等艙哦～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63.32.79.9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49034872.A.43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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