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U.N.C.L.E｜蘇美】同居-01
※我想寫無差啦，但肉是蘇美，所以就當蘇美看吧。
※希望可以日更然後月底順利完結。
在加拿大溫哥華的綜合醫院，紳士局全員一齊待在雙人病房內，消毒水
的味道非常惱人。
蘇洛看著窗外，懷念起青草地的氣味，並不特別但至少氣味爽朗多了。
今天是他和伊利亞出院的日子，兩人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他們終於能
換下藍白相間的病人服。
兩人穿著威佛利替他們帶來的衣服，倚坐在病床上，蘇洛打破沉默問：
「走吧，接下來要去哪？」
威佛利掃視兩人，他從沒看過他們這麼狼狽，雖然蘇洛和伊利亞表面的
傷已經痊癒，但他們的精神狀態卻非常的差。
伊利亞身上的攻擊性幾乎消失了，但威佛利認為他的狀態比蘇洛好多
了，蘇洛表面上看上去竟然十分正常，顯得精神熠熠，遭遇到那樣的對待，
蘇洛目前顯示出來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
威佛利在心中肯定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接著對他們宣布說：「你們需
要放假，就這麼決定了。」
伊利亞一臉錯愕，蘇洛也一樣，他們都以為傷好了就該恢復工作了。
他們需要工作，進行各種困難的潛入、偽裝，甚至強行攻堅竊取目標都
好，只要不閒著沒事做。
蘇洛微一皺眉，對威佛利說：「我可以做心理評測，證明我可以執行任
務——」
威佛利乾脆地拒絕道：「不，我覺得你的狀態不行。」
至少在短時間內不行，在北越遭受慘無人道的刑求，能活著、所有的傷
都能夠治好，就已經稱得上萬幸。他們還需要很多時間來恢復精神狀態，威
佛利並不指望他們還能繼續投入紳士局的任務。
伊利亞霍然站起，上前一步居高臨下俯視威佛利，沉著嗓說：「讓牛仔
休息就好。」
威佛利像是沒感受到伊利亞身高的壓迫感，仰頭笑咪咪地與他對視。
紳士局唯一的女孩蓋比看不下去，伸手去抓伊利亞的手臂想讓他冷靜，
但伊利亞瞬間甩開她的手。
他從未如此粗魯的對待蓋比。不過蓋比並不生氣，她看得出伊利亞對自
己的表現感到驚訝。
伊利亞充滿歉意地看著蓋比，道歉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伊利亞緊緊握拳，懊悔的情緒難以掩飾。
蓋比嘆氣，溫柔地拍拍伊利亞的手臂，對他和蘇洛說：「都不要逞強
了。下一個案子有我跟威佛利在就夠了，用不上你們。」
蘇洛不願放棄出任務的機會，鍥而不捨地說：「至少我可以負責支
援。」
他已經受夠待在醫院閒著沒事，沒辦法讓自己累到睡著，時常在半夜驚
醒了。
雖然一醒來，醫院夜晚開著的寒冷燈光、慘白的牆壁和整齊有序的病床
安排，還有獨有的消毒水氣味都能夠提醒他已經安全，離北越黑牢有千里之
遙。
如果在這次任務之前，蘇洛一定很歡迎放假，他可以去「拿」他喜歡的
古董油畫收藏，去逛逛拍賣所，或者去酒吧認識新的姑娘。但他現在一點找
樂子的興致都沒有，更無法想像一個人待在家裡的情況。他不確定自己能否
控制情緒，即使不願意在伊利亞或威佛利和蓋比的面前表現出來，但他確實
有PTSD的症狀。
蓋比手叉在腰上，兇巴巴地說：「聽不懂嗎？你們都得放假，強制放
假。」
伊利亞還沉浸消極的情緒裡，一點激動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鑑於特殊情況，我覺得你們應該知道哪裡特殊，所以就不特別解釋
了。你們兩個要一起住，這是房子的鑰匙，你們一人一隻，還有車鑰匙、信
用卡還有——」威佛利先把掏出兩把鑰匙分給伊利亞和蘇洛，接著把一整個
牛皮紙資料袋遞給蘇洛，「都給你保管。」
偽裝的身份資料辦得這麼完整，厚厚ㄧ疊，看來他們放得假還不短。
蘇洛接過資料袋問：「要住在哪裡？住多久？」
「房子在溫哥華的郊區，我批一年的假給你們，保證你們能夠擁有充足
的休息。」
伊利亞說：「一年太久了。」
蘇洛贊同地點頭，和伊利亞一起盯著威佛利看。
「至少要休息半年，這沒得商量，你們提早回來也沒用，我已經跟你們
上司講好了，CIA和KGB都答應這段時間都不會額外委派任務給你們，都沒問
題吧？」
他們沉默抗議，不過威佛利就把沉默當作同意了。
威佛利輕快地說：「地址放在資料袋裡，我跟蓋比要馬上趕往下一個任
務地點，再見啦！」
「保重。」蓋比說。
「你們要去哪裡？」蘇洛問。
蓋比沒有回答，她與蘇洛、伊利亞擁抱道別，就跟著威佛利離開病房。
在威佛利和蓋比離開之後，恢復到無聲的安靜，讓他們緊張地繃緊神
經。空調運轉的聲音極為細小，倒是一旁的醫療器材發出規律的滴、滴聲，
蘇洛討厭這個，這太像在黑牢裡轉不緊的水龍頭，總是滴水下來的聲音了。
他不想再細想下去，轉而看向伊利亞，故作輕鬆地說：「看來我們被放
生了。」
伊利亞不自在地在病房內來回踱步，他不想被蘇洛看見自己的異常，所
以不想和蘇洛待在一起，他知道自己狀態不對勁，在醫院裡同房已經夠煩
了，他不想在恢復期還跟蘇洛待在一起。
他鄭重地表達自己的立場說：「隨便你想怎樣，但我要去找他們。」
蘇洛原本想刺激他問說『你找得到嗎？』，不過他想一想就放棄了。他
猜伊利亞的狀態，肯定比自己好上許多，畢竟他靠肌肉多過於動腦思考。沒
想到這有一天會變成優勢，不愛動腦的人，在沒有光、沒有聲音的狹小酸臭
的牢房，受到的傷害一定小多了。
被迫待在黑牢雖然對紅色恐怖會有影響，但蘇洛清楚只要時間過去，伊
利亞就能自己恢復，甚至不需要做任何康復的心理暗示。
對比伊利亞，自己的狀態差得不行。他沒辦法一個人待著，也沒興趣每
晚都去酒吧泡妞找人陪睡。
蘇洛在伊利亞握著門把時，脫口而出問：「等等，你想去找蓋比？」
伊利亞的注意力果然被這句話吸引。
他唇角一勾，想也沒想挑釁的話就一連串的吐出。「你確定蓋比現在有
空搭理你？你想讓他安慰可憐的伊利亞寶寶？靠她的憐憫更接近她倒是好招
術，我以前都沒試過。」
「你！」
高大的KGB特務惡狠狠地瞪他，凌厲的眼刀甩在他身上。
蘇洛突然覺得神清氣爽，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要去找她就快點，再晚一點就找不到囉。」蘇洛涼涼地補了一句。
本來還在猶豫的伊利亞馬上堅定下來，壓抑著想摔東西的慾望，畢竟醫
院裡昂貴的儀器他賠不起。
他恨恨地對蘇洛說：「走了，還磨蹭什麼？還想繼續住院？」
蘇洛微笑，比劃手勢讓伊利亞先走。
「你先請。」
他冷哼一聲，推開門大步離開。
＊
黑暗像液體一樣黏稠。
蘇洛感覺自己被關在魚缸裡，偶而有安靜的氣泡從水中上升，他被鎖在
泡泡裡，跟著氣泡無聲無息的浮上水面——啵。
啵、啵啵啵……
啊，離開水面也不能呼吸，不能挪動身體，沒有光，框架仍然固定在那
兒，永遠讓人沒辦法離開，不能離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
床不重要，粗糙的水龍頭也不重要，一開始磕碰它們會感到痛楚，接著
只剩下麻木。最初能感覺自己在黑牢發臭，惡臭的腐爛，最後連腐爛的味道
也消失了。
什麼都沒有。
不。
我不應該在這裡，我得逃走。逃去哪裡？你可以去哪裡？沒有人需要
你，只有你孤獨一人。
連死都不能。
我不應該呼吸。
「……牛仔！牛仔！」呼喚聲時遠時近。
蘇洛想伸手抓住聲音的來源，但怎麼抓也抓不到，空蕩的掌心讓他恐
慌，換氣越發急促，但氧氣卻沒辦法真正吸進肺裡。
「該死！」
伊利亞握住他的手，然後另一首粗暴地賞了蘇洛的肚子一拳。
「嘔——咳咳咳……」蘇洛被疼痛喚醒，捂著胃乾嘔。
他伸手罩住蘇洛的口鼻，大聲吼他：「放鬆！」
啊，想起來了。
是紅色恐怖的聲音，他打人好痛。
蘇洛放鬆下來，呼吸也變得平緩，這時他才感覺到伊利亞乾燥溫暖的大
手正罩著他。
「要憋死了。」他拉開伊利亞的手，虛弱地抱怨說。
「為什麼你沒準備紙袋或塑膠袋？憋死算了。」伊利亞怒瞪他。
「我今天才知道我會過度換氣。」
蘇洛苦笑，他有看過過度換氣症候群的論文，知道這種病和焦慮恐慌有
關，恐怕是PTSD伴隨的症狀。
「是喔，真蠢。」伊利亞諷刺他說。
「對啊，簡直蠢到不行。」他附和說。
伊利亞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用看見怪物一樣的眼神盯著他。
肯定沒想過他會這麼回答吧。蘇洛得意地想。
半响之後，伊利亞下結論說：「……你有病。」
他一愣，倒沒想到伊利亞會這麼說。
不過他馬上就反擊說：「你比較有病，被關在黑牢裡還什麼影響都沒
有，不愧是紅色恐怖——」
「我有。」伊利亞打斷他，沉默數秒後說：「我睡不著。」
「噢。」他應了一聲，就啞然無語了。
原來他會睡不著啊。
難怪紅色恐怖能這麼快就發現自己呼吸不過來。
他們倆又相對無言了一會兒，蘇洛乾巴巴地重複說：「所以你睡不
著。」
唔。這樣能不能算得上半斤八兩，誰也不用笑誰了。不過比起失眠，過
度換氣嚴重多了。
伊利亞豎起尖刺，兇惡地說：「沒錯。你有什麼意見？」
「我沒意見，睡不著就睡不著。」蘇洛沒力氣拌嘴。
他擁著棉被，靠著枕頭坐起。
伊利亞用尖銳的眼光審視他，「你今天真奇怪，牛仔。」
蘇洛隨口回敬說：「你也一樣奇怪。」
「我不想睡不著。」
也許伊利亞認為奇怪的氣氛正好能坦露心事，他變得坦率多了。
伊利亞感到無措。睡不著比以往突發的憤怒還要難以處理，憤怒只要發
洩出去就好，但是黑牢的陰影跟隨伊利亞，壓抑著他的情緒，他只能乾瞪著
虛空發愣。
「喔。」
蘇洛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說出來的話會多蒼白無
力，一點能說服人的感覺都沒有。
伊利亞不想失眠，他也不想得過度換氣症候群，PTSD最好快點滾蛋，他
對這些病敬謝不敏。
可惜生病又不是空口白牙說好，就會好了。
「所以……我們要一起去看醫生嗎？威佛利說他有預約。」蘇洛問。
「不。我會揍醫生。」
說的也是，以紅色恐怖的個性，暴走起來隨時可能會砸醫院。
「那你想怎麼辦？」蘇洛問。
他抿了抿唇說：「這是我要問你的問題。」
我怎麼不知道。
蘇洛很想這麼回答，不過他話到嘴裡，就變成其他語句。
「或許我們可以去查心理學的書。」
「查書？」伊利亞皺眉。
「還是你想看醫生？」
「不，我們明天就去圖書館。」
好啦。他們明天的行程決定好了。
蘇洛看向床頭的鬧鐘，現在是凌晨兩點半，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
伊利亞睡不著，他剛做了噩夢也毫無睡意。
因為無聊，蘇洛開始觀察伊利亞。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以前的伊利亞
像火，明明來自寒冷的國家，卻如此熾熱地燃燒著，稍微扔一點柴薪就會燒
得更旺，像時時刻刻吞吐著岩漿的火山，隨時都會爆發。但現在的伊利亞卻
安靜下來，安靜得呆板，彷彿缺少的靈魂一樣，看起來空蕩蕩的令人不安。
恐怕自己也像他一樣吧。蘇洛口中苦澀，想著也許自己比伊利亞還要
糟。
蘇洛不知道伊利亞已經察覺到他的注目。
伊利亞瞪了回去，但蘇洛不知道想到什麼已經魂遊天外，讓人氣到不
行。可是現在也不想揍他，這傢伙現在太可憐了，有點下不了手。
TBC
http://www.plurk.com/AnlinLan
有在其他地方貼過了，總之現在在這邊連載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50.148.178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47857670.A.64A.html
推
11/18 23:16, , 1F
11/18 23:16, 1F
推
11/18 23:34, , 2F
11/18 23:34, 2F
推
11/19 00:13, , 3F
11/19 00:13, 3F
推
11/19 00:18, , 4F
11/19 00:18, 4F
推
11/19 18:12, , 5F
11/19 18:12, 5F
推
11/20 08:51, , 6F
11/20 08:51, 6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