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七世 (4)
壓大的站左邊
壓小的站右邊
壓豹子的站中間
下好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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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了嗎？你如何答我？」
左方秋夕看著他倨傲清冷的背影，聲裡仍是帶笑，還有些細不可聞的寂寥:「我也老得
看不清你啦，幸而腦子還使得，明知命數已到盡頭還執著不願放手。我拉著你手，說道：
『自然尋你，一年尋不著就尋十年，十年尋不著就尋二十年、三十年。』」
端陽冷冷哼了一聲，道：「二百年了，卻也不曾來尋。」
同時手中藍光一閃，往那右側的秋夕急竄而去。只聽得一聲慘叫，那人身上冒出青煙，形
體乎大乎小，竟隨著散出的青煙扭曲起來。
幾乎是同時，四處濃霧散去，一座山谷出現在端陽前方，漫地的妖花延伸入谷，隨著地勢
下沈，遠遠可見山谷深處有一窪地，窪地四周的妖花生得特別豔麗好看，中心則生有異物
，從遠方只能看見些許頂端，卻也足以看出是比其他花兒巨大數百倍的花后。
端陽平時收作臂環的長劍已然抓在手上，他徑自邁步而去，冷聲道：「妖物惱人，要殺要
剮任由代掌門方便，我去收了花后。」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秋夕無奈，只得目送他離去，卻聽得獸鳴響起，聲聲哀淒，那原本站在右方的秋夕已被打
回原形，原來竟是一頭狐妖，紅毛黑腳，比一般狐狸大上幾倍，身後拖著七條蓬鬆的大尾
巴，可憐兮兮的垂在身子兩邊。
狐妖最多九尾，七尾狐妖已經算是十分了不得的妖獸，玉白山中半數以上的仙人遇上了都
得吃虧，只是即便如此，實力差距依然擺在眼前，一旦不走運給端陽秋夕這等級數的大仙
逮住，那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那妖狐身上中了端陽伏獸的法寶，渾身纏滿了森寒的藍色光絲，痛苦不堪，隨著掙扎加劇
，似乎咬得更緊，空氣中已經漫著淡淡的妖血香氣。
「求上仙、求上仙... ...」妖狐的聲音稚嫩，彷若幼童，可憐兮兮的哀哀求饒。
秋夕淡淡看著牠掙扎難受，並不做聲，亦無動作。
妖狐聰慧，看出示弱哀求不能受他青睞，只得忍住劇痛，乖乖受著，只在熬不住時低鳴出
聲，乖順的伏在秋夕腳跟前發抖。
見牠知趣，秋夕略一頷首，擺手解了伏魔繩。
妖狐如獲大赦，也不敢施法自救，仍是安安份份的趴伏著，哪怕疼得眼淚直流也不敢動上
一動。
一仙一妖就這麼相對無聲，半响才聽得秋夕道：「修得七尾實屬不易，小狐狸多少歲數了
？」
妖狐被秋夕幾個下馬威嚇得服服帖帖，心裡只道今日是班門弄斧遇上魔神，已有引頸就戮
的心理準備了。
畢竟仙人本就以收服妖魔為己任，除了可以壯聲勢，妖魔的骨血妖丹都是鑄仙器煉丹藥必
要之物，七尾狐妖殊是難得，一般給實力堅實的仙人知道了牠存在，便是不立時斬殺，也
會暗中投下禁制，待得牠練成九尾便難逃一劫。
不料這銀衣仙人總算開口，卻是口氣和緩，毫無戾氣，妖狐睜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珠小心翼
翼的抬頭，看見仙人嘴角含笑的看著牠。
「小妖自有識以來，共修行六百八十載。」狐妖乖巧答道。
秋夕長眉一揚，暗自咋舌，這年紀幾乎與他相當了。
只是不論妖物或者地仙，本就須以大量的年月來換取修行與長生，天仙得天獨厚是放在眼
前的事實，倒也無須多言。
見牠模樣嬌憨，渾身浴血又不敢動彈，可憐兮兮的瑟瑟發抖，幾次考驗也不露兇性，秋夕
對這妖物倒也印象不惡，便隨手替牠治了傷。
妖狐正自伏首謝著，卻聽得秋夕聲音一冷，問道：「荒識未明之前尚且不論，這六百八十
載，可曾傷過天理，奪過仙人性命？」
妖狐聞言渾身一震，又發起抖來，吸了吸鼻子，帶著哭音道：「不敢瞞上仙，小妖修行以
採補入門，曾多次以幻術迷倒仙人，藉以採補... ...」
秋夕問道：「可曾傷人性命？」
妖狐將臉埋進一雙前掌之間，泣道：「萬萬不敢！」
妖狐答了之後不敢看秋夕，只聞得衣物摩擦聲，便再無聲息。於是偷偷從掌縫間看他，卻
見秋夕隨意坐在大石上看著自己，像在思量。
半响才聽見秋夕說道：「天地循環，自有其理。你妖狐一族若未能獲仙人指點，業只能以
採補初窺修真大道，這是天理一環，卻也不怪你。只需立誓今後不與我玉白山弟子門士為
難，我今日可放你離去。」
妖狐哪敢想得有這等好事，喜悅地渾身發抖，顫道：「謝過上仙、上仙仁慈... ...」
「只是。」
秋夕嘴裡這兩字一出口，妖狐又頹然伏倒下去，心裡直道果真沒有這等好事。
秋夕微微一笑，卻道：「妖狐一族，以九尾為巔峰，修得九尾便可雄據一方山頭，妖物中
無不拜伏，是也不是？」
妖狐不明就理，順從答道：「是。」
秋夕又道：「然則九尾妖狐，在我等眼中，不過是極為珍稀的素材罷了，你想必也理解了
。」
妖狐垂頭喪氣，仍道：「是。」
見牠可憐，秋夕忍不住伸手摸摸那對聳垂著的耳朵，又順著牠毛髮輕撫。妖狐以為他要下
重手，嚇得動都不敢動，後來才發覺仙人手勢溫柔，被這般撫摸竟是前所未有的舒服，忍
不住貼著那隻手掌磨蹭起來。
秋夕又摸牠兩下才收回手，狐狸不捨的咕嚕了一聲。
「小狐狸可聽過『妖君』？」
妖狐聞言一呆，抖著聲道：「聽過的。妖中有佼佼者，能修得人形，享天福壽，與仙人無
異。」
秋夕頷首。「妖物如何能修得人形，晉化妖君，小狐狸可知曉？」
妖狐垂首不言。牠雖知曉，卻不敢奢望。
溫軟的手又撫上牠腦袋，仙人的聲音溫婉傳來：「妖物極盡一生，修行亦有極限，若想再
進一步窺得門路，只能由仙人收到座下，藉以吸收靈氣，有朝一日獲主人點化，方能修化
人形。」
一頓，又道：「你方才施以幻術，彷我神態，甚是高明，應對的話術更是聰明可見。我多
方試探與你，盡能安份不見戾氣，亦是可取。我見你投緣可愛，有意收歸座下，你可願意？」
妖狐眼淚滾滾落下，嗚咽道：「小妖何幸，萬不敢辭。」
秋夕一笑，遲疑半响，復說道：「然則你雖未曾傷過人性命，借仙人採補修行仍是做惡。
你若只是一介妖狐，我自不與你計較這些，若要與仙人同路修行，便不能如此作算。」
「發誓從此不傷我玉白山門人，我就此放你離去；若要隨我修行，便需自斷一尾，以償前
債。你自己做決定吧。」
此話一出，妖狐如遭雷擊，僵立在地。
能獲仙人收入座下，是每個有智識的妖精都求之不得的仙緣，何況眼前的銀衣大仙底蘊深
不可測，跟了他與跟了尋常仙人又是大大的不同，只要能夠潛心修煉，有朝一日點化成仙
是可以預期的美事。
然而自斷一尾卻又如何是輕易能做的決断？妖狐的精氣全在這些蓬鬆的尾巴上，手腳斷了
還能尋仙丹妙藥長回來，尾巴斷了可就意味著百年修為付之一炬，加之傷勢牽引，妖丹受
創，再有同樣的百年都不一定修的回來。
妖狐本性不壞，貪慾卻重，兩邊難以權捨，苦苦思索下竟抱著頭轉起圈來。
秋夕看牠這嬌憨模樣忍俊不禁，才要說話，神色忽然一凝，轉頭往谷中望去。
陡然凝練的仙氣讓妖狐寒毛盡豎，卻見秋夕召出神兵翻身踩上，飛快往山谷的方向而去。
妖狐此時亦嗅到了檀香般的仙人血味，從谷中隨風淡淡飄來，急急忙忙邁開四腿追著秋夕
奔馳起來。
山谷之中原也瀰漫著稀薄霧氣，但不至於不能視物，此時卻像是隔了重重簾幕，只能依稀
看見那長著花后的窪地上空，浮著巨大的物事，看不真切。
秋夕凝神望去，看出那是端陽的琉光玉櫝，花后已被收服其中。
他一路急飛，行到途中發現那重重簾幕般的東西，竟是一層層的結界，連忙在撞上之前煞
停。
結界本該透明無色，只在遭受攻擊時反射光芒，這幾層結界不但肉眼可見，而且透著幾不
可聞的檀香。
「以血制限？」秋夕眉間深深蹙起，一時失了主意。
仙人的血極為珍貴，也極為厲害，以血化制的結界可說是自保的壓箱之法，與一般結界的
抵禦能力大為不同。一般若用這般大的陣仗來畫結界，必是外頭有極為厲害的對手，必須
以此做為最後抵禦手段。然則秋夕一路前來，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強者的威壓，端陽這般手
筆實在於理不合。
難道敵手在結界之內，他此舉是為了避免對方逃脫？那麼一般結界也就夠了，何須如此？
秋夕一邊思索，一邊極力想在結界內尋端陽的身影，奈何視線受阻，無法如願。
此時妖狐已到，秋夕想起牠是這花后的護法精怪，便問道：「小狐狸，這花后近旁除你之
外可還有其他妖物看護？」
妖狐搖頭：「再無他人。」
那便不是受襲了？又問：「他方才以傳音示警於我，說道花后奇毒難禦，萬不可靠近，隨
即畫了這七座血結界，你可知是何道理？」
妖狐歪頭想了想，恭敬答道：「想必是為了自保。」
秋夕不解：「自保於誰？」
那妖狐道：「 這些遍地妖花只有在術力催引之下方會散出花毒，引人邪慾至難以自拔，
對兩位大仙自是無礙的。那花后卻已近成精，無須術力催發便能趁隙而入，其花毒除了勾
人慾念，更能致幻，因著那毒是直入識海，一旦中毒便無從抵禦。」說到這裡，吐了吐舌
，又道：「那大仙端地厲害，肯定是自覺中毒的同時便起出花后將其封印，又趁著識海被
奪前向您示警，並且連下七道血結界，以保護失去意識的自己。」
秋夕聞言，思緒轉了幾圈，想來妖狐的推測有其道理，端陽眼下並無危險，便安下心來。
斜眼睨著妖狐道：「你分明知道這花后奇毒難禦，方才我們說了那麼久話卻又不提醒於我
。」
這話中大有怪罪之意，妖狐連忙趴在地上，哀道：「小妖不敢！若上仙要前去採花，小妖
自然要說的，方才就是怕大上仙遭禍才急急追來！」
秋夕微微一笑：「端陽方才對你下重手，你心裡怨他，便想看他遭殃，是也不是？」
妖狐躊躇片刻，才嘟嚷道：「不敢說無此念頭。」又忙道：「那花毒並不致命，只需幾天
光景便能盡去，只是那些天識海混亂，不能動彈罷了。」
好些天受邪慾折磨，不能清醒，未免忒也難受。妖狐想得簡單，秋夕卻是不願看端陽受這
種罪。
他長指輕彈，在妖狐周邊劃下制限，道：「此結界只進不出，若有人來擾事，盡由你收拾
。只得用幻術牽制，不得傷人性命，聽清楚了？」
妖狐知道結界厲害，乖乖的應聲。
「如此便有勞你暫做護法。」秋夕說著，渾身散出淡淡白芒，陡然將氣力提升到極致，抓
起神兵劈向前方結界。
血結界發出轟然大響，火花四濺，秋夕並不停手，又連發四擊，將整個山谷都震得落石不
斷，第一道結界才猛然炸出紅光，消弭無形。
秋夕仙姿飄逸，出手雖狠，那銀衣翻飛的姿態卻極為好看，妖狐才看得如癡如醉，忽然一
聲驚呼。
原來秋夕打破了結界後，竟也咬破舌尖，在原處又立了一座同樣的血結界。
這麼一來，除非又來一個同等級數的大仙，否則是誰也進不去。
如此一破一立，不須多久，秋夕眼前便只剩一道結界，端陽就在結界正中央，眼簾半斂，
端坐無語。
秋夕緩緩調勻內息，才又在身後補上一道結界。
「被我連破六道結界還無知無覺，看來這花毒確實厲害，已將你迷得人事不知了。」
要破端陽全力設置的結界並不容易，秋夕實已用去了七八成氣力，加上精血消耗，疲累已
極，只得暫時停手，從乾坤袋中掏出幾粒藥丹吃了，又調息半刻，臉上才恢復血色。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手上法器光芒漸盛，挾著勁風往最後一道結界猛力斬去！
端陽眼前站著七個人。
應該說吊著七個人。
他們雙手被縛在腰後，腳跟也被綁著，嘴裡咬著布條，離地三寸漂浮在半空中。
七人之中有男有女，卻是眉目極似，有若同胞而生。他們行動被制，眼梢含春，臉上泛著
不自然的紅暈，一個個拚了命的想往端陽身上貼去。
端陽神色有些無奈，本是遠遠看著，終究忍不住走上前去，停步在一名頭戴白玉冠的少年
面前。
這七人面貌都與那人極為相似，記憶中的這名少年總是一席華衣，性格孤冷善於隱忍，如
今看來更是渾身他的影子。
纖長的指尖撫上少年臉龐，少年低鳴一聲，依戀的往他掌心偎去，渾身發燙起來。
端陽給少年這個神態弄得有些不自在，又捨不得移開目光，心裡想著的都是當年初識時彼
此的模樣。
那世的端陽是京城內三大商賈之一的獨子，富可敵國，自小驕縱，對方則是當朝皇帝的姪
兒，雖是金枝玉葉，卻因其父深受皇帝忌憚而舉家備受冷落，可說是富而不貴，不過一落
魄皇孫罷了。
「我雖算不上什麼角色... ...」端陽記性極好，還能記得那場賞花宴上，杯盤器皿的雕
花顏色，記得少年就是眼前這個打扮，他嘴裡喃喃自語的，正是當時少年一臉冰霜對著他
說的話。
「我雖算不上什麼角色，終究流著皇家血脈，你不過是商家之後，一不能經世濟民，二不
能耕田織布，就靠著賤買高賣轉手歛財，說穿了是再低俗不過的人物，竟然就敢仗著有幾
分銀錢放肆到本王頭上來了？」
一模一樣的聲音語調彷彿穿越時空而來，端陽心下一緊，轉過身去，卻看見秋夕站在一邊
笑得玩味。
「又是你。」嘖了一聲，端陽毫不客氣，隨手甩出捆仙索，秋夕只一側身便躲了開來。
還會躲？端陽大皺其眉，仔細看了才發現眼前的秋夕神色平常，並不像其它幻像邪淫難耐
的模樣，心中驚駭非同小可，倏地厲聲道：「你是真的？你不要命了，怎敢擅自入我識海
！」
須知所謂識海，乃仙人的潛在意識，要進入他人識海也只能以神智的形態，在其中無關實
力堅實與否，只要主人一個念頭便能將外來者絞殺，沒有分說餘地。然而識海是極度不穩
定的環境，有時主人不見得可以掌握自我意念，一旦精神失去穩定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更何況此時端陽身中奇毒，可以說是沒有半分保護秋夕的能力。
秋夕見他發怒，知道他擔心什麼，便笑道：「命還是要的，我借了你一點兒舌尖血，應是
安全無虞。」
引主人血氣入體作為媒介，自然就不會被視做入侵者了。
端陽緊鎖的眉頭稍稍放鬆，說道：「都讓你別靠近了，連你也中毒怎麼辦？我的結界呢？
」
「都打掉了。」看他又要生氣，秋夕倒是眉眼彎彎，心情甚好。「打掉一道賠你一道，外
頭仍是牢不可破，至於那朵大花，已被你及時封印了，無須擔心。」
「無須擔心？你跑來這兒同我作繭自縛，也不知道這毒、這毒... ...」話說到一半，才
想起兩人身邊吊了七個花毒幻化的人，一個個都是秋夕入世輪迴的模樣，神態扭捏，還兀
自噫噫唔唔的糾纏不休。
雖說是花毒的毒效，本來也沒什麼打緊，這本尊一出現倒讓端陽覺得自己像在做什麼壞事
，有些尷尬起來。
更別說潛在意識騙不得人，這些幻像出現在他識海裡，所代表的意義是用不著解釋了。
卻見秋夕走近那些幻像，端詳自己每一世癡迷的姿態，像是覺得十分有意思。
花毒的毒效是勾人情慾，讓人看見的幻像自然就是他心底處抱有慾望的人。照理說端陽識
海被侵，這些幻像早該撲倒在他身上恣意索取，本來秋夕是預計會看到一些不堪畫面的。
他能不失神智，甚至將這些幻象一一束縛起來，大約也是靠著舌尖血保得一識清明，只是
最多也只能至此，要脫得花毒控制就難以辦到了。
秋夕從第一世的富家女起，一一看了過去，直到得第四世的和尚面前站定，回頭向端陽笑
道：「那妖物大約還不曉得自己哪裡漏了餡，讓你我二人揪住了尾巴。」
原來秋夕故意將四世的僧人說成道人，妖狐只道跟著說便不會錯，端陽卻又怎麼會不注意
到他話中特地留下的陷阱？
端陽看著秋夕，又看看和尚，嘴裡哼道：「臭和尚，最是磨人。」
這是接續了與妖狐鬥法時提到的忘川邊對話，秋夕一聽便懂，揚起一抹無聲的笑。
又問道：「卻沒有我？」
「你好生不要臉。」端陽一啐：「憑什麼該有你？」
秋夕笑吟吟的看他：「你方才看到我，說得卻是：『又是你。』，那便是我已出現過了。
」
端陽瞪著秋夕滿臉的氣定神閒，知道自己落了下風，憤憤伸出一指，點了個遠遠的方向。
秋夕順著看過去，才發現遠處有個衣著體態跟自己一般模樣的人，被捆的像個粽子丟在一
邊。
倒真是半點憐惜都沒有。秋夕看了端陽一眼，也沒說什麼，端陽卻移開眼去，莫名的心裡
有些不痛快。
當他墮入識海，還來不及細思發生何事，這一個個「情緣」便前撲後繼的出現，往他身上
貼黏過來。
端陽身經百戰，幾乎立刻便要動手，那些幻像卻各自喚著自己當世的名字，一聲聲都是繾
綣纏綿，加上花毒催情，被他壓抑了二百年的情絲覓縫而出，明知是假，又如何捨得傷他
們一根頭髮？
幸而識海當中，唯他是主宰，乾脆一一將幻象都綁縛了起來，避免心神受之牽引。
誰知就在此時，竟聽見有人喚他真名。
那聲調挾揉著歎息，便如鳳凰鳥上，艷艷星空下，秋夕的一聲呢喃。
端陽心下大震，轉過頭去，果是秋夕，只是神態亦是癡迷模樣。
怎會有他？怎能有他？
那七世的秋夕，是他身為凡人時真切愛過的，用了二百年去回憶思念的，在他識海裡存在
半點不奇怪，但秋夕本人，他們甚至沒說過幾句話！
於是他憤憤地將人粗暴捆起，丟到看不見的地方去，以泄心頭那股難以言諭的不甘。
眼見秋夕又是一副無奈的神情，端陽看得心煩，便道：「你待在此處亦無好處，這便請了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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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狐狸說的每句話都是在喇賽
標準算命仙話術w
（然後不要問舌尖血怎麼借 你知我知秋夕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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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 秋夕腹黑好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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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那樣 李奧納多進去就會被七個秋夕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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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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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一路捱打的人氣會比較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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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表示牛鼻子道士完全萌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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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夕表示 端陽傻了我又沒傻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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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文就那麼長 更的快就沒的快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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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歡端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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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甲子打一架 贏的那個那個這樣（請不要惡用鬥旬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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