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滷味] 畫樓春（十三）

看板BB-Love作者crac (夜懷)時間8年前 (2015/10/05 00:03)推噓20(20推 0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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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古代架空日子很快，進度很慢T口T CP：宣傳電影三句不離腦婆的團長 x 最懂得陪伴這件事的主唱葉染霜紅，寒空雲碧，秋闈試罷便是花榜月旦之時，以聊慰眾家士子文人於科考中磨挫摧折心志。荼蘼以色藝俱佳，情韻兼勝，品評為冷香芙蕖，玉蕊冰肌，在水一方，毫無意外十拿九穩地再度掄元，為蒲月樓聲名增光，爭睹面目欲親芳澤，甚而攀條折枝之人一時踏戶盈門，巷前無日不是雕車寶馬苦苦相候。盤算著眼下正是質優價昂的大好時機，幾名豪室巨賈爭競求勝下，勢必足以開出不枉這十數年養育栽培的優渥數目。鴇娘於是打鐵趁熱，宣布旬日之後花魁荼蘼將點燭梳弄，價高者得，消息一出於花街沸揚流傳，掀起軒然波濤，甚或暗地開起賭局猜測傾城名花最終將為何人得手，熱鬧風火。而儘管外界一片嘩然喧騰，青年小樓卻顯得清寂無波，絲毫覺察不出不久後將行大事徵兆。「你可知道過幾日便是你梳弄之時？」杜蘅懶懶撥弄琴弦，音韻溫潤琤瑽，卻與話語中的冷酷現實大異其趣。「嗯。」半臥青年輕淺應聲，纖白素指將手中戲譜翻過一頁。「嘖，真不知你是真不在意還是強作鎮定，想當初我可是緊張得連覺都睡不好，輾轉反側了三五日，你這會兒倒還能悠哉看書。據說……」話尾蓄意勾懸，自書頁中調起青年低斂湛眸。「城內達官貴人爭搶你花魁荼蘼初夜，一擲千金在所不惜，再受不了光能瞧，連小手都難得碰上一碰的憋屈。老鴇可是嘴都笑裂了，巴不得你到時讓她數銀票數到指頭都痠呢。」「是嗎。」菱唇微彎，又將紙葉滑過指尖，卻是一字刻骨相思也未能看進眼底。明知不該企盼，卻又忍抑不住心裡想望，那自初見之時就將他看得通透的男人能出現，讓他全心交付。然而錚錚盟誓尚且無用，又何況歡場戲言？倒不如江湖相忘，以免自縛自苦反能灑脫。何人開苞又有何所謂？不過一夜闔眼之事罷了。眼見摯友意興闌珊，杜蘅話鋒略轉問道：「鎮遠將軍可曾得知這消息？」荼蘼聞言怔楞須臾，水靈墨瞳飄忽流轉，最終低掩睫羽，凝定於字裡行間那顆顏色玄黧的「溫」字，略顯乾啞道：「將軍幾日未來，未曾照面我亦無從探問，想他遍行花柳秦樓，讓嬤嬤這般嚷嚷得眾人皆知，多少也該聽聞了些許風聲罷。」末尾隱成低幽輕嘆，逸出沈凝思緒，如若男人曾經造訪，自己大抵會選擇隻字不提，沒能相見讓對方問起，興許亦非惡事。桌邊男子淡淡擰眉，拌著淺喟勸道：「倘使你對溫將軍有意，即便梳弄當夜無從揀擇由不得你，也無由阻擋鴇母財路，好歹與他商量隔日來挨個城門，心裡終究好過些。」青年微微抿出苦澀唇弧，應道：「蘅少莫不是忘了將軍並非此道中人？」杜蘅聽聞此言，險些嗆出一口初初落喉銀針清茶，未敢置信瞠眸低嚷：「你當他真是那些個不學無術的紈袴火山孝子？若非對你無意，用得著三天兩頭花上一月中人之賦，只為聽你唱曲，找回以往那些相熟的鶯鶯燕燕豈不更為上算？枉費花魁大人聰明一世，竟是沒能勘破箇中緣由？」略略搖首權作辯駁，青年腦海浮現初見之時男人澄明如鏡的一雙眸宇，靜定看穿他以往從無人問起的名中乾坤，讓他心起漣漪另眼相看；爾後次次相見總能不意拾獲對方種種好處，時而是專注致志的勤懇，時而是縱逸穎銳的才情，時而是縝密妥帖的體己思慮，於俊爽朗夷的性格之下巧恰融合。而男人始終坦誠真摯以禮相待，從未將他目為低微伶人恣肆侵佔便宜，處來只有愉悅自在，每每予他得遇知音的暢快，攜著樓外世界的自由氣息，一點一滴沁蝕心志，終究空出一方位置供男人容身紮根。然而，那到底只是友誼，並未參雜其他，否則那雙黑眸便不會如此純粹。闔起書冊，下床踱至鏡前整順烏黰鬢絲，杜蘅知曉青年已不願多談，倒也不再置喙囉唆，便起身告辭回樓。 ※ 方自外地平寇返京的溫尚翊朝罷後與石鎮撫上酒肆小酌，絮話此際朝野情勢，感嘆今上無心政事，亦無意間獲知與青年外出購書當日於街衕間肆無忌憚的疾馳車馬，乃是為聖眷正隆的寧妃遞送冰果小食，唯恐冰化食涼遭罪。最終也只能化為相對搖首太息，想這寧妃怕是難令天下安寧。石錦航擱下掌中酒觴，瞅住對桌好友，啟齒另開端緒：「尚翊，抵京之後你見過荼蘼沒有？」男人微微搖首，淡然揚眉反問道：「此趟歸來還未晤面，航瑋何出此問？」「這麼說來……你尚不知曉後日便是他梳攏之期？」語中略頓，石錦航徐緩斟酌字句探詢。溫尚翊聞言怔愕轉瞬，擎盞飲盡杯中之物，亦慢悠回道：「確實不知……」嚥下乍然聽得意料之外消息的失措，於咽喉間梗塞著難以言明的複雜滋味。剛毅唇線淺抿，眉間凝斂幾分沈鬱，摯友適才言語猶若鳴鐘將他點醒，他竟是從未深想彼此關係並無可能長此以往恆久不變，也鮮少有人不將青年視作僅供洩慾的玩物禁臠。思緒尚且紊亂無章，友人不無憂慮地再次啟口：「你出城剿匪這段時日，聽聞價碼已飛漲至銀票數百兩有餘，甚至傳言家底豐厚的王侍郎打算藉此直接買斷荼蘼契狀，贖身豢養。若你有意出手競逐……這和平時聽曲開局不同，可不是筆一時之間拿得出手的小數目。」攪亂一池已然波瀾動盪的心湖。見溫尚翊沈吟不語，石錦航揣想約莫是為了金額甚鉅有所遲疑，於是將餘下想法托出：「依杜蘅所言，不僅你造訪頗勤，荼蘼對你亦甚是上心，不妨稍加試探，若他願意讓你挨個城門倒是一法。」男人倜儻風流且才略兼具，曾令不少青樓謝娘芳心暗許，引為入幕之賓，自然嫻熟花街常規，為伎點紅燭遠不比隔日挨城門划算與體己，況且終究不過露水姻緣，亦無須純為求勝爭先浪擲千金。「航瑋或是有所誤會，我與荼蘼並非那等關係，我待之為友，他興許亦未曾視我為客，頻上蒲月樓不為尋芳問柳，乃是談詩論樂。」溫尚翊將瓷盞斟滿，澀訥解釋：「我倆數月以來情誼相知，當不因梳弄而有絲毫更易變改。」斂眸端凝其中乳白漿液波動漸定，胸臆之間卻是濤浪起伏，猶疑躊躇穿梭話語字句，交織為綿密繩索細細勒緊心房，斷續滯住思緒，連自己都不甚相信彼此能夠交遊不改如昔，也摸不清楚此番言語為的是意圖說服好友抑或自己，更不知道該如何平息自己心底愈趨劇烈的動搖。無心仔細聽聞石錦航對於自己此番態度如何應對，似乎外界種種音聲全成浮光掠影，僅僅捕捉到好友語重心長說道：「你既已決定，我也無從置喙你二人間事，只望你日後回首時莫要追悔不及。」之後兩人又不著邊際地聊了些什麼溫尚翊已記不清，大抵摯友見他神不守舍，便隨意找尋藉口草草了結談話，各自散去。信步歸返途中，行經那日攜青年造訪的無涯齋，過往記憶頓時轟然翻倒，原以為過目即忘的南風秘戲再次鮮明熱辣地烙上腦海。旬日之前本是朦朧模糊的靜止圖像此刻活靈活現地於眼前演繹，青年端秀雅致的音容笑貌清晰如鐫，倒臥在自己身下生動展露從未親見的香豔情態。一雙澄澈杏眸翦翦流波，水潤菱唇勾起誘人弧度，白皙肌膚褪去平時層層布料遮掩光裸著，在黃暈燈火下混合著柔軟嫣紅的色澤——尤其每分風情均出於自己手底撩起— —在在都挑惹男人久蟄的慾火。驀然高竄的體溫加上高照秋日令溫尚翊感到燥熱難耐，揮袖抹去額上汗滴，蹙眉加快步伐終結路程；徑直疾趨後院連連掬起數捧涼水撲面，試圖冷卻奔騰脫軌的思緒。微寒水溫稍稍鎮定體膚焦灼感覺，卻無法沖淡青年亭亭靜立於心扉中央的秀逸身影分毫。自從弱冠以來見過的美人所在多有，挺鼻碧眼的異疆貢妃亦曾見識，純就相貌而言荼蘼算不上出類拔萃，然而韶顏一旦漾泛笑意清淺，便如煦暖春風舒徐拂人心底，甦醒一片柔軟青翠；一雙秋眸宛似晶澈琉璃，顧盼流轉折射出絢爛光彩，燦美奪目，頓時有了栩栩靈動生氣。而荼蘼儘管姿容昳麗，最是引人之處卻在其神不在其形，隨著彼此更加親近，逐漸發現青年既非面上顯現的純然乖巧，亦無尋常倡優的全然順馴，時而調皮促狹，時而堅執好勝，讀書時恬悅沈靜，遭遇僮僕失禮逾矩時則嚴肅寬和，添上青年聰敏慧黠的才華，與兩人有若天成的隱然默契，猶如一支變化萬千的悠揚曲調，不知往後如何鋪陳進展，步步探索傾耳細聽，每分音聲均悅耳醇潤，令人欣然忘卻歸路，只有滿懷歡愉。此刻回首尋思，每次相見青年口中那或是溫軟或是調侃的一聲「將軍」，總讓心頭一片舒坦安適，微笑莞爾，乃至於執握纖長手指的羞赧、並肩時清甜淡雅的馨香、扶摟柔韌後腰的親暱、微醺時嬌憨真純的笑靨，幕幕過往浮掠眼前，皆未由記憶之中真正消逝，而是歷歷清晰地埋藏胸坎，只需些許誘發。而僅僅稍加揣想，青年即將盈著嫣然淺粲，用曾與自己唱和十數回的動聽嗓音，醞著幾分嬌甜叫喚不知何人名諱，輕軟依偎身畔，吋吋褪去羅衫，一雙玉臂為枕，一瓣絳唇任嚐，宛轉綻放獨屬於那人的豔魅芳華，他便難以遏抑蝕骨酸意與澎湃怒火，幾乎瞬間焚滅理智。緊緊抓握甕缸邊緣直至指節泛白，溫尚翊索性彎身將臉容埋下水面須臾，抬首淺喘著凝視水珠順沿頰緣滴落罈中，激起漣漪盪皺面容倒映後隱沒。無論幼時為求功名苦讀，抑或之後投筆從戎領軍征戰一路以來，所受教導與實際閱歷俱讓他秉持絕不能為某人某物輕易動搖心志，以免授人以柄的信念處世行事，而在石錦航點破現實之前，他始終以為對待青年與其他友朋並無差異，也從無非分之想，如今看來，只不過自欺欺人。抬手抹去面上濕漉，好友所告知的數百兩價碼浮出腦海，溫尚翊抿起唇線，緩慢踅返屋內，隨同前進步履一面思索該如何在這區區一日之間籌得這等鉅額渡資。方才石錦航苦心勸他忖量清楚，切莫日後追悔，眼下他則萬分惱恨自己向來率性而為，總為喜好之事投入挹注不計得失，鮮少未雨綢繆，以致此刻有所急需卻因而捉襟見肘；朝廷官俸固然不僅杯水車薪，然而卻也只能稱得上稍加優厚而已，若有積蓄不過好過些許，但他依舊無法如同其他富室巨賈一般，輕而易舉拋擲千金。然而既已決定梳弄折花，便絕無半途鎩羽之念，如要能與他人爭勝較量，必得備妥更為豐沃的籌碼作為後盾。搜檢出過往勉強積存的百兩銀票，男人繼而仔細瀏覽收藏，由於僅憑當時喜好添購，從未著眼於價值挑揀，如今即使典賣也不過減去所需零頭而已，環視府中幾可謂一無長物一清如水。目光偶然瞥及前晚撚挑幾曲後隨意擱擺榻上素琴，令溫尚翊驀然憶起自己還有一件值錢之物尚可典鬻——於常熟一間極不起眼店鋪中偶然覓得，一張宋代浙派名家張肖翁嘗鼓奏之瑤琴，擁有數年他時常撥彈，養護悉心，至今仍如購入初時一般無異。他甚至用著那把百年古物將荼蘼所作〈璇璣引〉的字字音音，由夜深細細推敲直至破曉方休，途中亦曾更替所有其餘新琴，卻總覺欠缺某種樸拙可愛韻致，終究還是以張翁舊物將之完成。將瑤琴自布囊中取出，男人溫厚手掌輕緩撫過琴身已然熟悉的每一紋理，坐下一一彈奏所能想起的任何曲調，其中亦不乏青年手筆，不時閃現以往和諧唱和與靈秀笑顏擾亂流暢旋律，勾勒唇畔梨渦注著些許複雜情緒。末了以一曲陽關為結，數度反覆繞樑徹夜。 ---- 月旦：月旦評，意指品評人物。點燭、梳弄、梳攏：都指的是雛妓開苞。梳弄、梳攏指的是古代婦女婚後須將頭髮上盤成髻，妓女亦是如此。點燭則是指洞房花燭夜點上紅燭，妓女初夜沒有一般拜堂儀式，只有一對花燭和普通婦女成婚時候一樣，因而以「點大蠟燭」作為初夜的代稱。挨城門：如果妓女已有了要好的客人，會與客人先行約定，在跟花大錢買得初夜的富人度過隔天，就會請心中屬意的人上門，俗稱挨城門。銀針：一種茶名，泡起來茶色白如銀，葉形細如針而得名。中人之賦：中等人家的所得稅收旬日：一旬為十日典鬻（音育）：典當販賣陽關：陽關三疊，原為王維〈渭城曲〉「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一詩，後被改為琴曲，為送別離歌，最後一句疊唱三次而稱為陽關三疊。 -- 倉庫 http://crac830105.blog.fc2.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8.198.119.9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43974591.A.68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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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vee0427

10/05 00:15, , 1^F

10/05 00:15, 1^F

杜蘅：平時不存錢，現在臨時有急用就難為無米之炊了吧（涼涼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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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xuejing

10/05 00:19, , 2^F

10/05 00:19, 2^F

他一直都稱職扮演神射助攻手的角色啊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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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