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滷味] 畫樓春（十二）

看板BB-Love作者crac (夜懷)時間8年前 (2015/08/23 15:01)推噓11(11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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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古代架空進度一直都好超前噢噢噢噢噢ORZ CP：寵溺模式隨時待機的溫團長 x 十多年來都熬夜但是有人照顧的陳主唱數日之後，鎮遠將軍果然如約依規投帖，證實當日看來似是玩笑之語並非隨口敷衍，意欲尋一物事還謝荼蘼贈畫之誼亦是十足認真。畫作得以歸入男人之手，已算是完遂初始之時隱埋心頭，未料竟許能夠破土萌芽的冀盼，對於青年而言已然足夠，並不忮求對方再多所表示。然而男人顯見經過反覆思量，並未落於俗濫窠臼，挑揀平素餽贈伎子倡家習見的衣料脂粉，甚或更為直白的金銀首飾作為回禮，亦非簡單地拿另幅畫作相互交換搪塞了事，而是遞來約帖邀他出樓賞遊，令他不知如何推拒，也絲毫不想推拒。赴約前夜，荼蘼便藉故身體微恙，一臉懨倦地將來客早早送走；扯著微微僵凝唇角，待前行幾步便回首叮囑他好生將養的身影終於甘願離去，旋即伸手俐落闔掩門扇。回房打開衣箱翻揀出各色衫袍，月白、水藍、湖綠、櫻粉、榴紅、藕紫在床褥之上件件攤展猶如布莊曝曬，仔細忖慮究竟何者花樣更為討喜、顏色更加合襯，又該和什麼飾物搭配方顯合宜。平時業已讓杜蘅挖苦等他梳妝更衣磨蹭得活像大姑娘上花轎似的，此刻更是吹毛求疵，拿起於鏡前比劃一陣，卻總不感滿意，不是色澤不對勁，便覺款式彆扭不適，幾乎翻箱倒篋遍試羅衣，猶豫再三最終勉強選定了一件銀繡雲紋櫻粉長衫，以羊脂白玉為簪，簡淨素雅中暗蘊著並不張揚的工巧。特意將香囊放入袖袋中疊妥，讓清淡馨芳漸次沁染衣料，又自盒中取出玉簪擺置妝臺醒目處，待種種準備妥當已至寅夜，方安心上榻就寢。沈入柔軟床被，菱唇淺揚，扇般睫羽依順斂掩，然而不過須臾，眼簾即像是讓呼息流動吹拂而又翩翩掀啟，澄潤瞳眸未染絲毫睏倦氤氳，一片明媚流麗。縱使身染疴疾是假，每晚揖迓送迎總讓他疲憊困乏卻是萬分真切，平時儘管稱不上沾枕即眠，就是這般清醒得毫無睡意的時候亦極為罕有，箇中因由逐漸在心間浮現為清晰的音容笑貌歷歷俊朗。目光流眄仔細將床頂的鳳鳥圖樣描繪幾遍，青年闔眼逼迫自己進入夢鄉，卻仍是反覆於夢醒之際徘徊，數算著滴滴刻漏中輾轉反側。直至聽聞五更更鼓才朦朧入眠。男人明白他向來晏起，所約時辰已稱不上早，然而真正閉目睡去時候甚遲，兼以原就易睏難醒素習，依照前夜交代時刻踏進房中的侍童所見，即是青年猶然酣眠深沈。儘管已經使勁搖晃，抑或大聲叫喊，青年始終文風不動，楞是不願起身，兀自安眠；用上最大氣力，亦宛如蚍蜉撼樹，僅讓荼蘼蹙眉哼出幾分不悅輕吟，扯起錦被蓋掩頭臉，蜷裹成一團蠶繭，阻絕周圍紛擾。即使讓杜蘅樓裡小廝同來幫手，依舊如故，無計可施的畫燭只得由著主子撒賴地繼續酣睡，直到半時辰後鴇娘扠著腰推門而入，滿臉不豫地一煙桿子重重落上肩頭處將人敲出香甜夢境，褥上散落幾星菸灰。「荼蘼大少爺，您這是打算睡到幾時？白晾著鎮遠將軍在廳裡枯等，你看不上這貴客，我瞧著樓裡其他官兒可希罕得很！」假母厲聲說道，一面以眼色示意畫燭動手將絲被掀開。嬌憨睡容磨蹭繡枕緞面，原先混著迷濛的怔忡在聽聞某個詞彙倏然風流雲散，盈上懊惱的驚惶，貝齒抿咬潤軟瑰色，匆遽跳下床鋪，素手掬捧微涼溫度流過面頰澄明昏鈍腦袋，讓畫燭伺候著著起衣衫，將烏墨髮絲俐落綰簪，片晌之間已然穿戴停當，丰姿清綽。「成了成了，妝點好了就趕緊下樓見客賠不是，莫再拖沓讓溫將軍等急了。」老鴇不耐地出言催促。並不搭理鴇母言語，青年蘸濕青蔥指尖，臨鏡仔細順理每綹鬢髮均一絲不亂，方肯踏出樓院。聽聞身後趨近腳步匆疾，男人貼啣杯緣的唇瓣勾揚，擱下酒觴轉頭笑道：「花魁大人可讓人好等。」心下暗自揣度依照青年穎睿慧黠，口齒伶俐，縱是耽擱遲至也總有一番說法敷衍開脫，未料卻是韶顏緋紅，抿著酒窩不置辯詞。眼前青年縮著頸肩微微側身，遮抵於秀挺鼻梁拳頭掩去略低秀容其上大半赧色，羞窘模樣濬深溫尚翊唇畔梨渦，猶如在心湖中央輕巧投入石子，泛開圈圈波紋。「倘若無涯齋肯延至夜中收市，在下亦樂意讓頭牌有多些時間養神，可惜事與願違。」男人不無淘氣地聳了聳肩，續道：「在下對書畫之事一竅不通，單純以畫易畫也無甚意思，思及你架上藏書頗富，當是不介意多添幾冊負擔吧。」青年聞言，如菱絳唇勾揚，彎巧湛眸融染緣於對方細緻的體貼流光燦然。「這麼說來，還得勞煩將軍再稍候一會兒，待我上樓取出壓箱私房，省得等會兒一時興起，連累將軍得以身為質可就不好了。」「溫某有備而來，只要花魁大人不刻意為難，存心挑揀一葉市值至少一兩黃金的宋版蜀刻，你我應當足以全身而退才是。」溫尚翊挑掠俊朗眉峰，見青年杏眸圓瞠，顯露一副糟糕目的被揭穿的嬌俏模樣，不覺綻出淺淺和煦笑容。無涯齋與蒲月樓僅只幾條胡同之隔，兩人便悠然信步而往。因交由男人領路，稍稍落後半步的青年微微抬首，掩眸感受熾暖暉陽蜿流眼簾，於纖密睫尾凝結點點金燦，烘染清淡紅彤透出光潔雪膚，猶如漾水桃華；深吸口氣，儘管其中混雜著各式氣味，吃食、酒香、牲畜、泥塵，與樓內鎮日燃著香爐的甜氛迥異，卻令他每分骨骸體肌彷彿都讓安撫至關竅般妥帖恬適，充盈著不受拘執的自由滋味。無論究竟出於有心抑或無意，男人無疑把他最為渴盼的贈禮送至眼前。嫣粉唇瓣勾勒出的圓潤弧度掩映於略低緻顏陰影中，僅餘蕩漾縷縷溫軟眉眼透露些許消息，荼蘼趕上男人步伐，數日以來不時擾動思緒的清雅松香，伴隨偶然擦掠身側膀邊袖袂，拂入秀挺鼻端，掩過紛沓氣息沁入心脾，鼓動著胸坎中平穩心音震顫難定。踏入縈繞紙墨香氣的無涯齋，各類書籍琳琅羅列，提供科考應試之用的時文範本在前，以招攬眾多為躍龍門孜孜矻矻寒窗苦讀的士人舉子，稍後一些則是供應尋常日用書本，諸如曆書、卜筮、韻譜一類，以及各類佛道經籍，最末方是些消閒遣暇的笑譚、戲本、各家詩集。愈行至後排青年一雙璀璨星眸愈發晶亮，漾起一抹純然欣悅笑意瀲灩眼波，纖白圓潤指尖溜過各色封皮，於翩然輕盈指下冊冊瀏覽，最終於幾本新近刊刻的話本小說停駐。側顏睇瞧靜立閱讀，瞬時沈浸於一方世界的青年，自落下頰畔的幾綹烏絲間掩映的工巧五官點染著舒徐恬然愉色，端麗妍秀猶若亭亭芙蕖幽雅綻放。溫尚翊揚高唇角戀戀收回目光，向小二交代切莫攪擾青年難得清歡，倘若看中任何書帙均掛在他賬上，而自己則是在店內信步晃悠，看中引起興趣的書本便停下隨意翻閱。無需推銷薦售的侍應於是毫無用武之地，趴在櫃臺百無聊賴地打量著此刻店內僅有的顧客，不出多時每日送往迎來，善於觀察形容眼色的小二哥即分辨出兩人關係，心下立時有了計較，熟門熟路地找出一簿小冊，帶著一副心照不宣的賊忒笑容，湊近身畔，將之遞入男人手裡，壓低聲量道：「百藝軒前幾日才到的秘戲圖本，可不是尋常的單色版刻，而是套色彩印，官人若是瞧了喜歡，價錢方面小的肯定讓您滿意。」聞言，溫尚翊俊朗眉峰挑起些許狐疑，瞅睇素樸靛藍冊葉片刻，不甚理解小二何以突然向他兜售新進春畫，他雖浪跡謝橋，聲名應尚不至於淪落如此狼籍地步才是。翻啟內頁，鮮豔設色映入眸心，似是與一般春圖無異，然而定睛細觀後微瞠墨瞳，一作書生裝束男子與一白皙纖秀少年雙雙倒臥床褥，下身袒裸相銜，兩人俱為男身不容錯辨，亦顯見雲雨正酣。心存訝然又參著幾許好奇，大致從頭至尾翻看一遍，全書描繪人物均未更易，衣飾亦同，唯獨在歡愛姿勢與場景多所變化，其中一幅甚至引得女子於室外側耳竊聽，撩人心火意味十足；賞閱秘戲春畫自然並非初次，以往偶爾也在相熟伎子房中見過幾回，卻是不知市面竟已有專為南風所作的圖冊。溫尚翊知曉時下分桃斷袖之風蔚為潮流方興未艾，麾下兵士亦偶有同袍相親相慰的傳聞，而與青年往來交遊這些時日，自然也對於蒲月樓做的是何營生再清楚不過，多數上門人客所求無非魚水貪歡，只是他純為聆樂賞曲而往，始終未曾深想同性之間究竟如何行那床笫之事，直至今日親眼見識。男人將書本闔起遞還，致謝道：「多謝，這春冊在下用不上，還是留下售予其他需要的人吧。」小二一聽以為男人乃是對於其中內容不甚滿意的託詞，反而更加賣力遊說：「這可不比坊間其他粗製濫造的春畫小冊，隨便拿些不知名的前代繪畫湊數，每頁都是百藝堂內知名畫師全新繪製的，而且難得的套色彩印，怎麼瞧總是比僅有黑白墨色舒爽得多，您說是吧？旁的不說，多少都能為您和那位增添點閨房情趣哪。」語末不但以肘撞了男人一下，還擠眉弄眼地朝著青年方向努嘴示意，神情昭顯著彷彿深知箇中原委，無須多言的曖昧。微訝地循著對方目光望過，幾尺之外的青年依然垂首讀書，怡然自樂的秀逸身影清明映入，男人心頭驀然流過一股難以言明的奇異感覺。溫尚翊略略歪頭，即便知曉對方誤會兩人關係，為了阻絕小二哥繼續不屈不撓地兜售，亦半揚疏禮唇線，眨著眼真假參半地將錯就錯：「那官兒生性羞澀，倘若拗起來鬧氣，可不好收拾。」扯謊將有些難纏的書肆小二打發，半晌之後青年終於戀戀難捨結束閱讀，抿唇猶豫一陣方才挑揀出三冊交由男人付賬。返回蒲月樓途中，適才書中高潮迭起的種種情節猶自於青年腦海中盤旋，清雅面龐因而透露思緒遠颺的恍楞，安靜地踏著步伐。倏然，腰際橫上男人欺近的臂膀將他摟過，鼻端襲入濃郁松馨，瞠圓一對皓眸愕然翕眨，心音瞬時紊亂失速，然而尚未來得及啟口詢問，身畔旋即掃過一陣刮頰疾風，掠起衣袂裾角，翹首望去僅見滾滾沙塵。男人片刻之後即鬆放力道，雪色肌膚渲染瑰麗嫣紅仍駐留頸側耳根久久未褪，再次邁開的腳步伴著撲騰著幾乎掙脫胸口的心跳，瞟了眼神色無改的將軍，緊抿著粉潤唇瓣，青年頓時企盼趕緊結束這並肩而行的短短路程。溫尚翊亦因心中紛亂一路無話，即便飛揚黃土朦朧視線，匆促間他依然捕捉到屬於皇家的九龍徽誌，莫怪膽敢如此猖狂地於市街奔馳無人阻攔，不知是何要事。然而思慮未久，讓身旁斷續的香氣攪擾，甦醒脫韁的豔異念頭，腦中翻騰起方才在書坊中粗略閱覽的秘戲圖繪，人物卻錯雜替換為青年與自己的面孔，紅浪翻滾魚水交歡，混融著懷中殘留的溫軟觸感與彷彿縈繞鼻端的幽微馨香，攪成衝上腦門的熱氣，模糊業已糾纏為難以辨理的思緒。狠狠閉眼搖首消弭紛雜的脫軌綺念，溫尚翊暗暗捏了大腿一把，喝叱自己竟許如此胡思妄想，縱使青年以色事人，自己豈能也拿著這般目光揣想於他，此舉無異玷污了彼此之間的純淨友誼，以及對方。返抵小院後，荼蘼請將軍於廳中稍候，自身則先行上樓回房取琴，而男人飲盡侍童奉上的涼茶，站起為青年隨手擱置的新購書冊在已然十分擁擠的櫃櫥中尋覓棲身之地。安放妥當之後尚不見青年身影，溫尚翊於是流眄架上一遭，取下一冊詞集隨意翻閱，行至中段驀然飄下一頁顏色，心下暗驚興許自己一時不慎，將顯見已然通讀數遍的書冊內頁弄落，急忙彎身拾起細看乃是一葉杏紅松花信箋，一闋〈蝶戀花〉以蠅頭小楷整齊書於其上。詞句一如青年素來風格字字平實，蜿流其下情感綰結起字字淒婉，鏤篆著刻骨相思，銘記即使緣慳份薄，始終無悔的等待，然而字裡行間卻又隱約透露夙願難償的杳然悲涼，潛藏著幽微如絲的冀盼。儘管彼此相識時日不長，然而青年所作詞章早已爛熟於心，筆下題材豐富多姿，風貌各異，彷彿無事不可入篇，唯獨歌詞小曲中最為尋常的情鍾戀慕卻是罕見，以往從未多想其中根由，現下看來只因時候未到。青年生活拘侷於此一區區小樓，出外機會有限，每日接觸亦僅有上門恩客，縱使往來俱為貴冑權臣，怎麼說也全是鬚眉，無一裙釵，想來致使荼蘼傾倒若此的對象大抵還是男子，只是不知何許人也，具備何等本事，讓月餘之前尚不識情愁滋味的他凡心觸動。原先種種關於斷袖只是縹緲虛浮的想法，此刻瞬時變得質實，栩栩湧動於腦海。溫尚翊胸口一緊，英眉淺蹙，喉間彷彿漫開點點酸澀，卻是不知由於詞情淒楚哀感，抑或是先前過於親近瞬間勾挑而起的無名心緒。尚不知應當作何反應之時，青年已更替先前衣衫，一身清爽攜琴而下，瞧見男人手中執握物事，韶顏閃逝一瞬驚愕神色。見青年走近，男人勾揚唇線含著些許歉然道：「對不住，並非在下存心窺探，這詞作碰巧自頁中落下，實在按捺不住粗覽而過……」語末略頓，唇畔梨渦濬出點點戲謔，挑起眉峰下的幽深黑眸透露幾分好奇，續道：「這詞意婉轉懇切，彷彿娓娓低訴衷曲，讀來令人心酸斷腸，荼蘼可是……有了意中之人？否則一介男兒，自當吟大江東去鐵馬金戈，何以耽溺於曉風殘月相思怨別？」眼波輕轉一絲隱約悵然，長睫淺斂，青年略低微紅緻顏壓順鬢角，絳唇抿起心頭縈繫萬縷情思；這天寬地闊四海為家的男人哪，自然不會理解那怨懷無託千迴百轉，最終只求一知心人相伴相依的幽微心思。並未即刻回應男人調笑，青年僅是噙銜淺哂伸出柔荑接過箋紙，再次夾入書頁放回原處，方才側身回眸開口：「詞之一體多為代言，未必真有其事，否則歷來文人何能書寫歌伶女子心事？花魁遴選將屆，今年與往年規則稍有不同，那些成日賦閒的士子說什麼為求評量公平，才藝一項應當仿效科舉命題為文，便指定以『相思』為題，我自知不足只得及早開始揣摩，以免到時丟人，未料收藏不嚴，還是讓將軍發現這練筆拙作。」青年羞怯一笑，唇前拳頭掩去泰半秀容嫣紅，以及圓潤弧線中暗蘊的絲絲苦澀。「倘若將軍想聽這闋〈蝶戀花〉，可得待我再琢磨一段時日才敢拿出正式見人呢。」「自然不便勉強，既有詞作已然綽綽有餘，只要花魁大人願意多唱幾首便成。」聞言心頭驀然感到一陣輕鬆的溫尚翊眨眼笑道。琴音悠揚盤旋一如以往，房中氣氛卻懸浮不甚尋常的凝滯，彷彿掩裹著戶外燠熱難解的黏膩濕悶。翻譯蒟蒻：五更：中國古代將夜晚的十個小時（晚上七點到隔日早上五點）分為五等分，五更指的是凌晨三點到五點宋版蜀刻：至明代時，宋代印刻的圖書已非常珍貴，可謂一頁千金，在四川雕刻的版本因品質精良，而愈發珍貴。謝橋：妓院的別稱南風：又寫為「男風」，意指兩男親狎的風氣，除了同音相近外，有傳聞此一風氣在南方較盛而得名。松花箋：又名「薛濤箋」，傳聞由唐代名妓薛濤所造，並研發染技，共有十色，多用來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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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ON

08/23 15:23, , 1^F

08/23 15:23, 1^F

他好不容易終於有點自覺了（拭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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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xuejing

08/23 16:15, , 2^F

08/23 16:15, 2^F

最近好像沒有書店的行程了（低頭看run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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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ine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