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海賊王]不說晚安(ZS)

看板BB-Love作者 (A‧N)時間8年前 (2015/08/10 00:17), 編輯推噓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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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晚安   掛在木門上的老舊風鈴響起時,金髮的酒保反射性抬頭望了一眼。   只消一瞬,原本沉穩的情緒忽然變得有些焦躁。   又來了,討厭的傢伙。   香吉士厭煩的想,偏長的劉海遮住他一半的臉孔,露出來的另一半眉頭緊皺,風鈴 在門闔上時又撞出一串聲響,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靠近,酒保細心擦拭高腳杯的手不免慢 了下來,最後完全停頓。   香吉士默默嘆了口氣。   這位染著翠綠色短髮的客人,總愛挑在店打烊前十五分鐘進來,穿著毫無品味可言 的襯衫,繫著墨綠色的皮帶,左右耳上打了五六個金色的耳飾,露在外頭大片面積的傷 疤,有著張揚外表,卻甚少開口說話。   男人逕自拉開高腳椅,坐在吧檯前,他的存在與顯露出的氣勢太過強烈,剛開始的 幾週,香吉士發現自己很難不將視線放在他身上,或試探,或觀察,或警戒,但男人對 他無理的窺視毫不在意,甚至是放任的。整間店只剩香吉士頭上那盞燈還亮著,其他區 域的座位都已整理完畢,倒扣在桌面上的木椅多少遮擋香吉士看向窗外的視線,綠髮的 客戶這麼一坐,照在牆上的椅腳陰影彷彿死寂的森林,林中有頭成年的猛獸,正悠哉的 折磨別人的休息時間,收不住的煞氣連月光都吝嗇給予祝福,如果空氣有意識,怕也要 繞道而行吧。   香吉士露出營業用的笑容,您好,今晚想喝點什麼嗎?   不等對方回話,因為沒必要,他從身後酒架上抽出一瓶沾著些許灰塵的酒,剛擦乾 的酒杯還沒倒扣放回櫃裡,便又回到桌上。他知道的,男子只要一杯威士忌,廉價或者 高級皆可,香吉士試過給他不同品質的酒,他從未有任何反應,好似參水發酵的劣質品 與放上三四十年的佳釀在他口中都只是墜入胃裡的廢水,融進身體裡,不著痕跡的代謝 掉,不加冰,通常會在坐下時喝上第一口,凌晨兩點整時乾掉剩下來的,壓在空酒杯下 的大鈔,不找零,來與離去同樣迅速,身上偶爾帶著煙硝味,很淡,但是騙不了廚師, 更何況香吉士對這味道實在熟悉到生厭。   酒保不是主動攀談的職業,他們善於傾聽,可無名的客人在他店裡一年講的話可能 沒超過十句,香吉士只當他又是個藉此弔念甚麼的孤寂人類,總是有這類型的故事,透 過自己的儀式去尋求平靜。   同情好奇過後,再無過多情緒,香吉士每天晚上都能見著他,每天晚上也都聽到他 沉重的步伐生由遠而近,由近而遠,最後留給他純粹諾大的個人空間,以及木椅上的餘 溫。   持續了幾個月後,香吉士考慮到他付的錢是酒跟小費的好幾倍,開始順手給對方做 起菜來,都是些很簡單的東西,自己吃跟客戶,不差一份的量,反正放在那,愛吃不吃, 由著他。時間掐的準,他坐下時菜都還冒著煙,男子見狀,也不客氣,炒飯湯麵水餃咖 哩,來什麼吞什麼,食物進到他嘴裡就跟死去無疑,機械性的進食,沒有人類品嘗美食 會出現的戲劇性起伏,盤子邊放著的還是那杯酒,走的時候指針恰好移到數字二上,一 分不差。   有回到是帶著血與繃帶前來,酒保不多問,只是將原本固定開給他的那瓶收起,拿 出鑰匙,換上櫃子裡的高檔貨。   他照慣例喝上第一口,難得開口。   “換了?”   “我還以為你喝不出來”   “大可不必”他說。   香吉士點了根菸,靠在牆上,尼古丁悠哉的強暴他的肺,不答話。心裡卻是吐槽, 好傢伙,兩個月來第一次開口也不是什麼好話,不如安靜時順眼。   一點五十九,他放下叉子,從口袋掏出紙鈔,壓在空酒杯下,香吉士在他踏出餐廳 前悠哉說道:   “下班了,老子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他拉著門框的手明顯停頓,冷風灌進店裡,幾秒鐘後門闔上,又是風鈴帶出來的一 串聲響。   酒保開始考慮明天提早一小時下班會怎樣。    X  x  x  x  X   他的頭髮是金色的,很整齊的蓋住半邊臉,領帶只在第一天上班時繫過,香吉士在 當酒保前是個廚師,只是某天他醒來,忽然發現自己極度痛恨綠色,在他下手屠殺高麗 菜並因力道過猛切到手之前,他就知道,短時間內他幹不了這個。   沒有任何理由,不問任何前兆,香吉士辭職了,他拎著一手提袋的行李,在回家的 路上看到徵人啟事,走進了這間酒館,再隔天,他從廚師服換上襯衫,過去料理的手現 在絕大多時間都在跟酒杯調情。   撫過杯口,被哪個唇印褻玩過的地方,或是杯腳,纖細的手指隨著動作上上下下的 摩擦,裝著不同酒類時風情萬種。   香吉士偶爾也會做做點心,通常都是給單身寂寞的女子,從善於勾人的眼眸到滄桑 的靈魂,都是他會多加留心服務的對象。小姐們給他的笑容永遠都是最好的回饋,雖然 這救不了什麼人,只是相互得到最低限度的慰藉,他跟她們都是。   他離開餐廳兩年後才回想起來,過去有個人很愛在他做菜的時候從背後抱著他,不 管瓦斯上面還在燉的湯,香吉士手裡還握著菜刀,來人總霸道的將他掀翻後壓在餐桌上, 裡裡外外品嘗徹底。   完事後他會摟著赤裸的香吉士,聽他躺在他大腿上罵   ”混帳…白癡…浪費老子的傑作”   然後邊把燒焦的菜啃個一乾二淨,雖難吃,嘴角卻是上揚的,香吉士的手指在他肚 皮上,描繪食物被”處理”的路線。   他搔的他癢,心,更癢。這通常又是一場翻雲覆雨的開端。   “其實你的食量也挺大的”男人如此評價,語意裡的雙關流氓的可以,香吉士不甩他 。   他也不記得索隆從什麼時候開始闖進他的生活中,混亂,毫無秩序可言,像年輕健 壯的野獸,對自身所有物展現極大的佔有,香吉士自認那時也是腦子發昏,一頭栽進兩 人複雜的關係裡,燒的轟轟烈烈,如同他操他的時候,不知節制,不留後路,怎麼全力 的來怎麼幹。   索隆會在廚房操他,會在陽台操他,香吉士沒有求饒過,對於挑釁對方的理智這點, 還磨出了新的門道。   求生不易,求死不難,但他更愛跟索隆上床的時候,生了又死死了又活的精神狀態。   他的煞氣,洗不掉的血味,全部跟他融成一體,到最深處,誰都奪不走。   很病態,也很痛快。   “死綠藻頭,你大概全身上下只剩下錢包跟下面那坨肉是有價值的”   這是某次香吉士打開兩人住所後,發現索隆幾乎流乾身上一半的血所說的話。   ”地毯我剛換的,你明天就給我去生一件回來,不要綠色,也不要紅的,這件都被 你染色了”索隆閉著眼,背靠著沙發,坐在地板上吃力地笑,"上次你弄髒桌巾也是這 麼說…昨天我們還墊著那塊布吃飯”   “你懂個屁!那上面沾的是老子的東西,跟你無關”   他一邊罵,一邊把人扛到床上,熟練地打給阿金那個混小子,讓他搞點血袋去,撕 開索隆身上破爛的衣物,熟練的處理起傷口。   ”別死啊,臭綠藻,死了我還要給你收屍,還不如放把火,讓你跟這裡一起燒了省 事”索隆不說話,也許是沒力了,反正廚子就那張嘴,做的跟說的是兩碼子的熱度,明 天他醒來要記得把人押去休息,不然他倒多久,香吉士就跟著清醒的瘋多久,尼古丁代 替他的親吻佔領他的嘴,不休息,睜著眼,怕下一秒就要給人送終。   “蠢廚子,我死了了也不要你陪”   在索隆昏過去之前,只記得要把人緊緊竄在手心裡,讓他哪裡也別去。   他們搞了三年多,也算是愛了三年多,在第四年結束前,索隆第一次在他們上床後 沒有留下來,香吉士窩在棉被裡看索隆穿戴整齊,沒有像以前一樣隨便撿地上的衣服套 回去,他帶了新的,並且把香吉士送他的東西全留下來,放在一個鐵製的盒裡,上鎖。   全都當著他的面做,密碼還是他倆的生日。   幼稚,肉麻,香吉士冷靜的嘲諷,索隆走到床邊,俯身給了他一個深吻,他的手撐 在他耳邊,穩定的,沒有一絲猶豫。   然後他離開了,關門前還是那張欠揍的笑臉,霸道又無賴。   “廚子,晚安”   滾,他記得他朝索隆扔了一顆抱枕,力道不夠還砸偏了,掉到地上,沾到未乾的精 液,害他退房時艱難的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去想下個使用者要是知道會有多惱。      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他還有心情想這些瑣碎的日常雜事。    X  x  x  x  X   討厭的客戶又來了,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維持一貫的沉默。   香吉士憎恨他身上的影子,太相似,連幹這種缺德事都一樣。   男人抿著唇,低啞的聲音穿透他的耳膜,某些死寂的部位悄悄的被撼動。   “你很好,就跟他說的一樣”   “我就幫他到這邊了,他就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我走了”   香吉士知道他的意思,索隆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每個來的人都想帶走一些東西,可香吉士沒告訴他們,早就沒了,全死了,全被偷了 。   門關上的時候,他以為會有的煩躁的情緒並沒有出現。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活得很好,工作穩定,每個站在這裡的夜晚都能在別 人的故事裡活上一回,他的一直都是觀眾的腳色,下去參演並非他的職責,自然的,香 吉士沒去記著索隆講過的隻字片語,彷彿那個人不曾踏入他心中,不曾活過。   他還是一樣,每天待到晚上一點四十五分,等著最後一個客戶前來。   “您好,今天想喝點什麼嗎?”   今夜,風鈴沒有搖晃,超過兩點,還空著的座位,他一個人站在燈光下,伴隨滿地 的菸灰。   再見了,愚蠢的回憶。   縱使他淚流滿面。   -EN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9.216.39.53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39137051.A.52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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