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不義聯盟] 永恆番外 (14) by carolsf1
[DC] [不義聯盟同人] 永恆番外 (14) 背叛 by carolsf1
14-1
樂隊開始演奏時，位置還空著。
那是觀禮台的中央貴賓區的一個特別座，就在總統旁邊，沒有名牌、沒有標誌，但所
有人都知道是留給誰的。
參議員格蘭傑．柯爾走上觀禮台，戰爭紀念典禮已經開始，總統正就過去與全球政府
的大戰發表演說，弔念眾多為了保護自由而犧牲生命的英雄們。
「你遲到了，格蘭傑。」
「參議員巴爾，好久不見。」兩人握手:「近來可好?」
巴爾諷刺道:「你是說每天躺著吃不做事的日子好不好? 好! 當然是好極了!」
「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了，巴爾，我不想再討論一次。」格蘭傑警告，看看左右，壓
低聲音道:「尤其是今天!」
「為什麼? 因為今天是人類自由紀念日?」巴爾嗤之以鼻:「而“他”甚至懶得出席，
大概是去陪最近新收的男友去了吧? 說到這個，你知道這個“克拉克．肯特”是什麼人嗎?
他就是…」
「我知道他是誰!」格蘭傑打斷，厲聲道:「注意你要說的話，那是國家機密!」
「國家機密，誰規定的? 噢，是“他”。」
「他是反抗軍的領袖，當然有權就相關問題決定敏感資訊的保密與否…」
「得了吧! 你和我一樣清楚，他根本沒有權力這樣做! 戰爭已經結束，他充其量只是
一個民兵領袖，誰給他權力干涉聯邦軍務? 嗯? 他甚至沒有擔任公職! 布魯斯．韋恩一直
以局外人自居，但私底下手握大軍，非但直接調閱警局檔案指導辦案，甚至在重要社會政
策、經濟政策上下其手; 現在華盛頓那些人想要推動法案都得先飛到哥譚去拜碼頭! 他掌
握國會就像掌握婊子一樣輕巧; 而我們全都是他的橡皮圖章!」
「我承認你說的都是事實，但他做的並不壞; 瞧，像是戰後復員的士兵安置、物價穩
定等等的難題，沒有他的協助政府無法這麼容易的解決…」
「我不在乎他做的好還是不好! 那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正在殺死整個共和制度! 你知
不知道他準備停止今年的所有選舉? 我們對全球政府開戰的目的，難道就是要讓一個暴君
取代另一個暴君?」
「噓!」參議員格蘭傑緊張的看看左右:「講話小心點，可能有人會聽見。」
「聽見又怎樣? 難道我連發言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他能怎麼做，殺了我?」
「你知道他不會，但民眾可能會生氣，他們愛他; 而且不要忘記我們仍然要靠民意支
持才能坐在現在的位置上。」
「民眾都是一群蠢貨，在他奪走他們的權力時仍然懵然無知! 超人起碼還明目張膽的
來; 而蝙蝠俠? 他讓聯邦政府變成他的傳令兵，表面上看起來好像一切如常，其實全都變
了樣; 如果這還不夠讓人生氣，看看現在他選擇讓誰站在身邊! 到頭來我們打這場仗到底
有什麼意義?」
格蘭傑安撫道:「巴爾，你的看法太偏激了，韋恩保證等到局面穩定之後會把權力歸
還政府，沒有必要製造衝突。」
「等局面穩定一切都完了! 我告訴你，聯邦政府只剩下一個空殼，裡面會全被蝙蝠俠
的人取代! 算了，我還是先走好了，這種虛偽的典禮不參加也罷。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格蘭傑嘆了一口氣，目送巴爾氣沖沖的走下觀禮台。
……
「布魯斯，你的小羊排都要涼了，先吃飯吧。」超人飄上二樓，輕輕落在書房:「阿
爾弗列德在等。」
布魯斯頭也不抬道:「你先吃，克拉克，戰後賠償問題事關重大，我得在午餐前把這
份報告看完。」
超人無奈，索性坐下來，道:「我知道事關重大，但你一定得現在弄嗎?」
「時間關乎一切。」布魯斯放下報告，道:「戰爭中有十五座主要城市嚴重毀損，三
十二座中度毀損，一百零五座小城移平，其他輕度毀損數不勝數; 直到今天，無家可歸的
難民仍有兩千多萬，他們每天要吃、要喝，都得靠政府周濟; 再加上戰後重建經費、士兵
退伍的遣散費和安置費、穩定物價的儲備金…我已經大幅削減政府支出，加大韋恩企業的
投資和補助，但聯邦仍然是走在破產邊緣。」
超人沉默片刻，道:「我能做什麼?」
布魯斯看著他:「目前，什麼都不能做。但以後我會慢慢將氪星技術釋出，專利收歸
公有。」
「好。」超人答的毫不猶豫。
「我們會一起解決這些問題。」布魯斯道:「記住，你對人類有筆債要還。」
「我知道。」超人低聲道。
布魯斯輕聲道:「我們會找到補償的方式，別擔心。」
超人輕輕道:「嗯。」
「現在是非常時期，農業工業的生產都還未完全恢復水準，光是這個星期，牛奶就漲
了兩次; 而聯邦政府的官員們似乎都沒注意到這一點，他們好像以為戰爭一結束所有事情
也就跟著完結了，竟然到處搞什麼紀念活動?」
布魯斯惱火道:「當初要不是退伍軍人集體請願，我也不會注意到政府竟然對戰後人
員安置毫無準備! 我不得不要求停辦今年的選舉，因為選舉很花錢，而且財團暗中卡位，
幾乎完全控制了兩黨候選人，還想要給自己更高額的課稅減免? 這些混蛋難道不知道下個
月難民的吃住都還成問題，有百分之八十的傷殘老兵尚未安置?
我擴大了韋恩保全的人數，克拉克，要是不這樣做的話，馬上就有兩千多名難民和他
們的家屬得要露宿街頭; 我才不在乎是不是有人在電視上說我擴編私人軍隊，對社會底層
的人來說，一條麵包的錢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超人靜靜道:「但你不可能一個人處理所有的事，就算是你，也辦不到。讓我幫你，
布魯斯，我知道聯邦政府能有多糟，告訴我你想要怎麼做。」超人說了之後，心想多半會
被拒絕，有些憂傷。
以自己的前科，確實不宜參與; 但總不能布魯斯一個人做。
「你要是以為可以不用收拾這個爛攤子，你就是個白癡。」布魯斯銳利的藍眼睛閃著
些許狡猾:「當然你得幫忙，先從這份報告開始，看完它。」一本重達三公斤、密密麻麻
附有圖表的紙本報告書被甩到面前。
超人一怔。
「我要去吃飯了，不能讓阿爾弗列德久等。」布魯斯起身，愉快道:「慢慢享用，克
拉克。」
當超人拿起那，翻開第一頁時，不由自主的想，自己是不是被算計了; 儘管如此，他
仍然不自覺的微笑著。
14-2
布魯斯走進橢圓形辦公室的時候，會議已經開始了。
「啊，布魯斯，你來得正好。」隨扈貼心的關上門，聯邦總統詹姆士．波爾森道:「
抱歉臨時把你從哥譚叫來，我們現在有一點小麻煩，不方便在電話上談。」
「什麼麻煩?」布魯斯銳利的掃視，卡森將軍向他點頭打招呼，參議員格蘭傑．柯爾
，包括自己總共只有四人在場。以身份來看，涉及軍隊，尤其是前反抗軍; 加上參議員格
蘭傑是國家財務委員會的召集人，軍費問題; 在所有軍費問題中，只有一件事可以讓總統
連夜密召自己:「喪鐘的部隊怎麼了?」
「瞧，我就說沒事能瞞過蝙蝠俠。」總統笑了笑。布魯斯注意到參議員格蘭傑有點不
安。
總統輕快道:「事情是這樣的，布魯斯，我們知道戰爭期間你僱了喪鐘和他麾下的傭兵
部隊與超人作戰，你們談好協議在戰後付款; 而現在，喪鐘宣稱他沒有收到應有的報酬，
強佔了內華達州的軍事基地，並威脅要掠奪周邊的城市直到政府付錢為止。」
「這不像他的作風，」布魯斯懷疑道:「喪鐘是個冷血殺手、一個傭兵，但並非沒有
信用的人; 我記得付給他的款項上星期已經由韋恩企業轉給主計單位審查，你們沒有查過
金錢流向?」
「這個，嗯…」參議員格蘭傑見其他人都看著自己，僵笑道:「我們…嗯…把它轉到
別的地方了; 城市重建委員會上周報表出現高額虧空，為了應付即將到期的銀行債，我們
暫時借用了它。」
「什麼?」布魯斯不悅:「重建委員會是由財團擔保的，為什麼你們不讓他們承擔債款
?」
「我們…呃…」參議員格蘭傑清了下喉嚨，有些懊惱:「得了吧，布魯斯，每個人都
需要朋友。第一原則就是，你不能在朋友需要的時候背棄他們，對吧? 再說，我們又不是
不打算還，聯邦下個月就能發行新國債，喪鐘可以拿到每一分錢，外加利息!」
「你以為他是銀行經理?」卡森將軍忍不住諷刺:「看在老天的份上，他是個該死的傭
兵! 如果我是喪鐘，我會開始攻擊每一個聯邦城市直到你付錢為止! 你們這些該死的官僚
! 好不容易戰爭結束，你們現在又要逃過一劫的人再去送死?」參議員格蘭傑脹紅了臉。
「那我們都很慶幸你不是喪鐘，對吧?」總統打圓場，輕快道:「總而言之，目前我們
的困境就是這樣。韋恩先生，我真的非常抱歉，如果早先我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阻止財
務委員會胡來; 但已經發生的就發生了，再抱怨也沒有用。所以，我要問你，你能否幫我
們處理這次危機? 一開始就是你代表聯邦政府與喪鐘訂的協議，有沒有可能讓他接受延期
付款?」
「除非你下一個月能夠加十倍給他，否則不可能。」布魯斯冷冷道:「喪鐘自己也有
債要還，他的手下也會向他要求薪水和陣亡撫恤; 就算他肯延期，他底下的人也一定不肯
。」
「那就非打不可了。」卡森將軍忿忿道，其他人沉默。
「不一定，」布魯斯道:「如果我們迅速行動，扣押資產，把財務委員會給出去的錢
拿回來，或許還來得及。」
「等等、等一下!」參議員格蘭傑跳起來，道:「可以跟你借一步說話嗎? 布魯斯!」
總統看看他們，點了下頭。
兩人到隔壁辦公室，門一關起來，格蘭傑立即哀求道:「拜託不要這樣做! 布魯斯，
你一直是我的朋友，你延後了選舉讓我可以在這個民調低落的時候避開落選，我一直銘記
在心; 但現在所談的那幾個財團是我最重要的支持者，沒有他們我的政治生涯就完蛋了!
我知道你還在為錢被挪用的事情生氣，但我會補償你的! 我發誓!」
布魯斯冷淡的看著他:「參議員，你似乎弄錯了，我暫停選舉不是為了你; 我從來不
是任何人的“朋友”。通知你的金主準備付錢。」
「別這樣，拜託，我求你了!」格蘭傑再次攔住他，哀求道:「你可以告訴這個喪鐘我
欠他一份情，國會裡有人幫忙說話總是很有用的; 再不然，你可以派遣聯邦軍鎮壓傭兵，
我發誓會讓國會通過!」
布魯斯轉身就走，怒道:「滾!」
格蘭傑見百般懇求無效，惱羞成怒，在背後喊道:「你會後悔的! 蝙蝠俠! 你以為自
己很了不起嗎?! 等著瞧吧!」
蝙蝠俠拉開門，回頭瞄了一眼，重重哼了一聲。
14-3
超人不悅的看著電視，雙手抱胸，抿起薄唇。
電視上，參議員巴爾坐在他的辦公室裡，對記者和攝影機隨意道:「我知道你們想問
什麼，其實就只有一件事: 為什麼我反對蝙蝠俠? 對嗎?」記者表示同意。
「“難道他不是領導我們打贏這場戰爭嗎? 難道他沒有盡力為公民爭取自由嗎?”很多
人這樣問我。對於這些問題，我要反問: 難道沒有蝙蝠俠，我們就一定會輸掉戰爭嗎?」
超人不屑的哼了一聲。
「確實布魯斯．韋恩在整場戰爭中做為反抗軍的標誌人物，做出了貢獻; 但其他成千
上萬勇敢的聯邦軍也付出了生命戰鬥，蝙蝠俠並非唯一的英雄，更不是獨力打贏超人。所
以，為什麼我們要單單感激他而忽略其他人呢?
難道聯邦政府對他還不夠好嗎? 韋恩企業包辦絕大多數軍事、公共工程，總統本人給
他一個國策顧問的位置，是他自己拒絕; 但就算如此，心懷感激的聯邦還是給他一個專屬
的地位，讓他能夠在沒有任何官職的情況下，參與政府施政討論，更別提大型的紀念活動
、黑暗騎士雕像、授勳…等等他甚至不屑參加。他只在乎什麼? 軍權。他把軍隊像私人物
品一樣，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難道沒有人注意到嗎? 戰爭結束之後，韋恩企業大量吸收軍官和士兵加入旗下的保
全公司，說是為了安置退伍軍人; 國家百廢待舉，急需經費來投入生產，布魯斯．韋恩卻
把預算拿去購買期貨，美其名是安穩物價! 他總是有一大堆藉口，一個比一個還要冠冕堂
皇，如果這還不能讓你看清蝙蝠俠的真面目，瞧瞧眼下正在發生的事!
城市重建委員會停擺了! 成千上萬的工人失業，十幾萬等待安置的家庭失去依靠，只
能繼續住在收容所裡! 原本委員會是有足夠經費進行運轉的，錢卻被蝙蝠俠拿走了，去做
什麼? 去支付給傭兵當報酬!」
記者道:「參議員先生，有人說蝙蝠俠把錢給傭兵是為了完成先前政府同意的協議，
而且喪鐘威脅攻擊其他城市，現在也平息了。您的看法如何?」
參議員巴爾嗤道:「天真! 這都是藉口! 堂堂聯邦政府，那能因為傭兵威脅開戰就給
錢? 我們養著十幾萬聯邦軍難道都是擺設? 如果你問我的想法，我會說這是赤裸裸的收買
! 他根本一開始就不該答應給傭兵這麼多錢! 雇傭協議是他談的、價錢是他和那個喪鐘定
的，現在卻還拿我們人民的血汗錢去給這些私人部隊? 完全不顧百姓死活! 無非是想拉攏
軍隊來威脅政府、威脅民主，他根本是想當下一個獨裁者!」
超人對走進小廳的阿爾弗列德陰沉道:「他似乎忘記付給喪鐘的錢一開始是從韋恩企
業拿出來的，該死的議員!」
「政客就是這樣，肯特少爺。財團故意讓重建委員會停工，想借失業勞工的民意逼布
魯斯少爺低頭。」老管家:「喝茶嗎?」
「不用，謝謝。」超人忿忿道:「可惜我不能宰了他。」
電視上，記者又道:「有些人說您是國會裡唯一敢說真話的英雄，您怎麼說?」
「這個嘛，」巴爾笑了笑:「英雄是說不上，國會裡敢說真話的也不只有我一個。參
議員格蘭傑最近跟我承認，他以前看錯了蝙蝠俠，以為布魯斯．韋恩真心為民眾著想; 現
在他跟我通力合作，我們決心要捍衛民主，將所謂“超級英雄”的勢力趕出華府…」
乒的一聲，窗戶玻璃像是被什麼東西打中。超人轉頭，看見外面有一輛車飛快開過，
年輕人從車窗遠遠朝韋恩莊園丟擲石塊和酒瓶，大呼小叫:
「去你媽! 韋恩! 你害老子失業了!」
「混帳蝙蝠俠!」
超人大怒，跑到門外，但車一下子就開走了。
「不必和他們計較，肯特少爺。」阿爾弗列德見超人眼露紅光，安撫道:「莊園的窗
戶早就已經換成防彈的了，幾塊石頭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超人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再睜開:「我知道殺人和獨裁不對，但有時候…我真希望我
能宰了他們!」
「這條路是布魯斯少爺自己選的，」阿爾弗列德平和道:「他現在還在樓上聯絡重建
委員會的負責人，我相信很快委員會就能重新運作。」
「那些懦夫!」超人氣憤的走回小廳。
電視上出現插播:「最新消息，各位觀眾，哥譚法院裁定，先前韋恩莊園掃射事件當
中，傷重致死的槍手和司機一案，將以過失殺人罪傳喚布魯斯．韋恩。我們得到的消息是
，是法院已經簽署了拘提令，準備逮捕蝙蝠俠…」
「布魯斯! 你看到新聞了嗎?」超人對樓上叫。
「等等，克拉克，我在講電話。」布魯斯又跟電話另一頭的人道:「對，我知道經費
的調動會有額外的花費…」
「布魯斯!」超人聽見直升機的聲音，跑上樓去。
「抱歉，我等下打給你。」布魯斯掛上電話，出來道:「怎麼了?」
警用直升機轟然接近，炙亮的探照燈從窗外打來，照亮了走廊上的兩人，廣播道:「
布魯斯．韋恩，你被捕了! 罪名是過失殺人、干擾司法、傷害、持有管制武器…」特警不
斷從直升機垂降落地，迅速跑進屋內; 外面也衝來特警隊的箱型車，跑出大批全副武裝的
警察。
「這些混蛋…」超人雙手握拳，浮上空中，眼睛亮起鮮紅。
「克拉克，」布魯斯道:「別。」
「…」超人看著他，慢慢降下來，眼中紅光卻不減。
片刻之後，兩人被湧進來的特警包圍，眾多槍口指著他們:「我們有法院的逮捕令，
韋恩先生! 請不要反抗!」
「誰說我要反抗了?」布魯斯鎮定道，被上了手銬，帶上囚車; 超人則被送上特殊的
紅太陽射線車。
布魯斯的目光追隨載著超人的車，直到看不見為止:「拿電話來，我要打電話給律師
。」
車上的警察互看一眼，陰沉道:「你用不著律師。」
布魯斯才剛回頭，一記悶棍揮來，將他打昏。
14-4
「所以，我們可以對他做“任何事”囉?」
大牢房裡，兩名獄警左右架著昏迷的布魯斯．韋恩進來，扔在地上，然後退出去從外
面鎖上門; 裡面一大群囚犯慢慢圍攏過來，看著地上雙手反銬的黑暗騎士。
「他們的意思就是這樣，不是嗎?」另一名犯人從腰間拿出折疊小刀打開，舔了舔刀
身:「他們無疑是在講“不要讓蝙蝠俠活著離開”，在我看來，先取點樂子應該沒有人會
介意。」
「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一個高壯黑人囚犯折著拳頭骨節，格格有聲:「這混蛋
上次打斷了我的肋骨，我要折斷他身上每一根骨頭!」
「慢著點，我們這兒有帳要算的人很多。」其中一名囚犯用腳將人翻過來:「看看那
張漂亮臉蛋，我敢打賭操那張臉一定很爽。」
「滾遠一點，他是我的! 我要第一個上他!」
「你以為你老幾啊?」犯人們開始互相叫囂威脅。
沒人注意躺在地上的人動了一下，睜開眼睛。
「打! 打! 打!」兩個犯人在其他人的歡呼打氣聲中扭成一團。
「哈哈! 蝙蝠俠是我的了!」高壯的黑人囚犯將對手踩在腳下:「別擔心兄弟們，我操
他的時候你們可以在旁邊看，然後我要折斷他所有的骨頭; 我就是為了這個才放棄今天的
放風時間!」
「那還真是不幸。」布魯斯冷冷道。囚犯們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爬了起來，銳
利的藍眼睛瞇起:「你真應該去外面散散步的。」
喀的一聲，手銬彈開、落地，蝙蝠俠活動一下手腕，冷酷的看著他們。
「別怕! 他只有一個人!」犯人們後退的時候，有人叫道:「我們可以打敗他!」
「沒錯，」蝙蝠俠冷冷道:「沒什麼好擔心的。」一片金屬似的東西射向日光燈，牢
房頓時陷入黑暗。
慘叫聲四起。
……
「你覺得他們搞定了嗎?」半個小時後，獄警往大牢房走來。
「裡面可都是蝙蝠俠的“老朋友”，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第二名獄警走到大牢房外
，用警棍敲了敲鐵門，叫喊:「喂喂! 都給我分開! 不管你們在做什麼，該結束了!」
牢房內一片寂靜。
「奇怪，裡面怎麼這麼暗?」獄警滑開鐵門，手摸到電燈開關，上下開了好幾次都沒
反應:「燈好像壞了。喂! 裡面的都給我出來，別逼我進去，否則要你們好看!」
「這些混蛋。」另一名獄警咒罵，拿下腰間的手電筒，打開燈光往裡面一照，嚇得驚
叫，丟下手電筒，慌忙拔槍。
一隻手猛然奪去槍，俐落的拆成零件，叮叮噹噹的掉在地上。
「站…站住! 不要過來!」另一名獄警拼命後退，直到背貼上牆。
布魯斯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半的臉在燈光下，另一半在陰影中，冷冷道:「我的牢房
在那裡?」
「什…什麼?」獄警嚇得結結巴巴。
蝙蝠俠冷冷的看著他，直到對方受不了開始大叫:「…314! 你的牢房登記在314!」
「最好是單人房。」布魯斯冷冷道，撿起地上的高檔襯衫，單手掛在疤痕交錯的背上
，毫無聲息的走出走廊。
兩名獄警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真…真見鬼!」
手電筒在地上滾了兩圈，停在牆邊; 在燈光的照亮下，只見大牢房裡七橫八豎倒了一
地的人。
……
16分鐘27秒。
超人在紅太陽射線牢房中閉著眼睛，專心倒數。
16分鐘。
那時，布魯斯被戴上手銬，打出只有他們才看得懂的暗號: 逃獄，一天之後。
15分鐘43秒。
必須信任布魯斯的安排。超人命令自己拳頭鬆開，不讓殘存的熱視線能量從眼睛透出
，不去多想，只專心倒數。
還有15分鐘。
聯邦政府忘恩負義、貪婪腐敗; 布魯斯也知道這種事遲早會發生，蝙蝠俠不會毫無準
備。
14分鐘24秒。
他不會有事的，沒必要殺人，答應過布魯斯，不再殺人。
14分鐘。
如果殺人，布魯斯會難過，不能讓布魯斯失望。
13分鐘19秒。
「超人! 你有訪客!」警衛喊道。
超人睜開腥紅的眼睛。
「嗨! 你好嗎? 我是聯邦參議員格蘭傑．柯爾。」格蘭傑走上前來，露出職業性的笑
臉:「我該叫你超人，還是克拉克．肯特?」
超人用鮮紅的眼睛看著他。
「…也許我還是叫你超人好了。」格蘭傑尷尬笑道:「事情是這樣的，超人，我們近
來遇到了一點麻煩，你可能已經知道了，這個麻煩就是蝙蝠俠。
雖然我們按照正常法律程序把他逮捕，外面還是有很多人不諒解; 有部份市民死忠於
他，威脅要發起罷工，甚至聯邦政府內部，以及軍隊裡面也有抗議的聲音。對我們這些按
照法律行事的公僕來說，雖然並不畏懼那些無理取鬧的人，而且也不是所有市民都不明理
，但…仍然有一些比較棘手的傢伙，比如閃電俠、貓女，不是我們應付得了的。」
格蘭傑笑了笑，續道:「所以我們就想到你了，超人。據我所知，你是主動投降的，
符合減刑條例; 我們甚至願意提供你政府職位，如果你願意合作的話。當然，一切都可以
談，有鑑於蝙蝠俠對你造成的痛苦和羞辱，我們深表歉意; 他利用電子腳鐐對你做了一些
…不適宜的行為，那絕非我們本意。你當然不是自願成為他的男朋友，對吧?」
「你想要我殺了他?」超人用鮮紅的眼睛注視，聲音既不特別冷酷，也不怎麼熱情，
格蘭傑決定把這當作好的回應。
「不不，我們能夠處理這個問題。」格蘭傑笑道:「處理蝙蝠俠的關鍵在於不能公開
，那會讓聯邦政府看起來忘恩負義; 我們會有別的辦法私底下對付他。我們希望與你達成
的協議，是關於其他超級英雄或超級罪犯的; 當然如果你願意幫忙處理一些我們希望消失
的人更好。
想想看吧! 你在堪薩斯長大，難道不會想念家鄉? 我們可以給你自由，就算不是穿著
披風飛來飛去的那種自由，至少以克拉克．肯特身份活動沒有問題; 還可以對那些傷害過
你的人進行報復。怎麼樣? 我們取得共識了嗎?」
超人深呼吸，慢慢吐氣，淡淡道:「離一天只剩30秒，你應該開始逃了。」
「什麼?」格蘭傑不明所以，看看左右警衛，他們對他聳聳肩，參議員笑了下，試探
道:「這是某種氪星笑話嗎?」
“答”的一聲，電子腳鐐閃了兩下，忽然冒出大量白煙; 當白煙碰觸到上方的紅太陽
燈，燈管爆出火花，熄滅了。
一時之間，警報聲響徹雲霄。
「什麼…什麼?」參議員格蘭傑慌了手腳，率先逃出警戒區; 警衛們紛紛拿起武器，
跑過來開火。
超人在槍林彈雨中撕開合金欄杆走出牢房，子彈在他身上冒著火星彈開; 他揮開五名
撲上來壓制的警衛，扯下身上電擊槍的電極扔掉，抓起其中一個警衛，像保齡球一樣扔向
走道口，擊倒了跑過來的一大群特警。他打開透視，毫無困難的破牆前進，找到躲在置物
架後面的格蘭傑。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格蘭傑被逼到儲藏室牆角，僵硬而恐慌，尖聲道:「你想要
什麼? 任何東西都好! 不管什麼我都可以弄給你! 拜託! 不要殺我!」
「我不會殺你，為此你該跪下來感謝蝙蝠俠。」超人的輪廓在特警們丟出的煙霧彈中
模糊，只有兩隻眼睛亮著地獄般的紅光:「替我傳句話給聯邦政府: 如果蝙蝠俠發生任何
不幸，我和人類的停戰協議也結束了。」
白色煙霧裡，發出骨頭碎裂的可怕聲響，格蘭傑發出幾乎不像人的慘叫。
14-5
閃電俠煩惱的撐著頭講手機:「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舉辦大型示威活動? 好主意!
我馬上開始策畫…什麼時候? 呃…還不確定! 等決定了再告訴你!」
他坐下來，用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在打鍵盤，在各大網站貼文:「…對，我正在發消
息，參加的人當然越多越好…你說超級英雄? 還不確定耶，但我會聯絡反抗軍裡面的老同
事，他們應該會去…好好，謝謝，再見!」
閃電俠從椅子上站起來，原地踱步三百圈(一秒內)，然後又坐下來狂打e-mail，嘴裡
唸唸有詞:「拜託有用! 拜託拜託拜託拜託拜託拜託拜託~」忽然，有人用兩根指頭從背後
點了點他的肩膀。
「這裡是我家，你是誰啊…」閃電俠話還沒說完，一看清對方的臉，嚇了一大跳，
“颼”的一下退到牆邊，留下電腦椅在原地打轉。
超人也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僵在原地:「貝瑞，等等…」
閃電俠打斷他的話，大聲道:「超人! 你為什麼在這裡? 你又逃獄了? 噢老天老天老
天! 無論你想幹什麼我都不會幫你! 蝙蝠就算現在監牢裡我們反抗軍還是活的好好的! 別
想動什麼歪主意!」
「你能夠安靜下來聽我說句話嗎?」超人無奈懊惱，道:「布魯斯叫我逃獄。」
「最好是啦! 蝙蝠會叫你逃…蝙蝠叫你逃獄?」閃電俠一臉懷疑。
「對，他叫我等一天之後逃出來，但我找不到他。」超人有些焦慮:「我找過哥譚的
黑門監獄和收容所，他不在裡面，我擔心他可能遇到危險。」
「你不能用你的掃瞄能力把附近都掃一下嗎?」
「你希望我“公開的”在天上飛?」
「…也對，壞主意，民眾看到你可能會嚇死。」閃電俠打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相信
他。
超人煩惱道:「你不是和過去抓的幾個犯人有聯絡? 可以問問他們嗎?」
「噢，也是!」閃電俠“刷”一下移回來原位坐下，拿起手機:「其實我們有一陣子沒
聯絡了，雖然去年聖誕節我還是有給他們送禮物的。讓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中一個熟人…
等等，不好意思，有電話。
喂? 是我，閃電俠。嗨，瑟琳娜! 對，蝙蝠現在還在監獄…對，對…」他走到房間的
另一頭去講電話。超人皺眉等了一會兒，轉過去打開新聞網頁瀏覽。
網路上沒什麼最新報導。超級聽力捕捉到另一頭電話中貓女的聲音:「我警告過布魯
斯，華盛頓特區的政客沒一個好東西，但是他不聽我的。」
閃電俠瞄了一下電腦邊的超人，低聲道:「這個嘛…你知道，蝙蝠現在沒辦法跟國會
鬧翻，超人的處置權還握在那些傢伙手裡…」
「又是因為他! 布魯斯到底看上他那一點? 他那麼冷血、暴力…」
「等等，瑟琳娜! 等等!」閃電俠清了清喉嚨，含糊不清道:「我這裡來了一位會飛的
訪客妳知道嗎? 刀槍不入的那一位?」
「超人現在你那裡? 好極了!」貓女怒道:「我就是要說給他聽，把電話拿給他!」
「別這樣嘛…」閃電俠尷尬小聲道:「不然我們來聊聊小魚乾? 我知道大都會有一家
很棒的店賣好吃的小魚乾，貓兒們都愛的…」
貓女高聲道:「你配不上布魯斯，超人! 你不配擁有他! 在你殺了這麼多人之後，怎
麼還有臉站在他身邊? 你到底要害他到什麼地步? 你要他死嗎? 這些都是你的錯…」嗶的
一聲，閃電俠迅速的掛斷了手機。
超人看了他一眼，轉開目光。
「她有點激動，但沒有惡意。」閃電俠解釋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暗戀蝙蝠，所
以你知道的，這很正常，別生氣，好嗎?」
「我沒生氣，貝瑞。」超人頓了一下，低聲道:「謝謝你，我…我想我該走了。」
閃電俠叫住他:「你要上那去? 聯邦肯定到處在找你。」
「我知道。」超人拿起帽架上土氣的帽子戴上，推一下眼鏡，笑了一下:「沒關係，
我會小心。再見。」
「等等…呃…」閃電俠抓抓頭，對他有些不好意思:「別走好嗎? 我想蝙蝠也會希望
你留在這裡。我，嗯，買了一些超好吃的起司漢堡放在冰箱裡，就像以前你常帶到瞭望塔
上給我的那種…一起吃?」
超人笑了笑，道:「不了，我想去韋恩莊園看看，也許…」
忽然，一聲輕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很輕很輕的落地聲…還有飛舞的斗篷。
超人衝到窗邊，拉開窗簾。
月光下，蝙蝠俠蹲伏在防火梯的鐵欄杆上，月色讓他的黑色戰甲批上一層銀白，黑暗
騎士與超人四目相對，張牙舞爪的黑披風似乎也變得溫柔，低沉的聲音混合了一種說不明
的情感:「…克拉克。」
…改變了超人的整個世界。
超人一下子抓住他，用幾乎讓人窒息的力道擁抱他。
蝙蝠俠也緊揪著超人的外套，兩人就像歷經劫難的情侶一樣，緊緊的擁抱彼此。
閃電俠目瞪口呆。
片刻之後，黑暗騎士低聲道:「進去再說。」
兩人進入房間，超人稍稍拉開距離，低語:「你嚇壞我了，布魯斯。你不准我動手，
讓他們戴上手銬，又讓他們把你帶走。」
蝙蝠俠沙啞道:「我知道。」
「他們明顯是想殺了你，你卻命令我等上一整天。」
「我知道，我很抱歉。」
超人再次將他拉進懷裡，閉上眼睛; 蝙蝠俠靠著他的額頭，在溫暖的懷抱中，逐漸放
鬆緊繃的肩線。
「咳嗯!」閃電俠覺得有必要彰顯自己的存在:「咳咳嗯!」
兩人稍微分開，蝙蝠俠道:「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你呢?」超人打開透視，變了臉色:「他們打你?」
「動手的人傷得比這重多了，相信我。」蝙蝠俠道:「好在你安全的逃出來了，我本
來還擔心他們會對你下重手。」
「哈囉，夥計們!」閃電俠提高聲音:「我也在這裡，有人注意到嗎?」
超人拆下蝙蝠面甲，吻了吻布魯斯，道:「我逃出來真的沒有關係嗎?」
布魯斯銳利的藍眼睛看著他，道:「聯邦政府現在絕不敢承認你逃獄，那會引起公眾
恐慌而且彰顯他們無能;最糟的情況還會使民眾要求放我出獄。」
「但你已經在這裡了。」
「不，克拉克，天亮之前我還得回監獄。我和你不同，必須遵守法律，或至少表面上
是如此。」
兩人靠在一起低聲交談，渾沒理會閃電俠，後者最後無奈道:「好啦，我出去散步好
了，你們就當這是自己家吧! …反正你們已經這樣做了。」
超人吻了吻布魯斯，憂心道:「一定要回去嗎? 你在那裡真的安全?」
「我能照顧好自己。」蝙蝠俠道，忽然想起，往外看了看:「閃電俠到那去了?」
超人回頭張望，困惑道:「剛才還在這裡，他好像說了什麼? 你有聽見嗎?」
「算了，暫時也不需要他。」蝙蝠俠命令道:「你留在這裡，別惹麻煩，我明晚再來
看你。」
「等等，你這就回去嗎?」超人抗議道:「你已經48小時沒睡過了，至少休息一會兒再
走。」
「我可以保持清醒兩、三個禮拜，兩天實在算不上什麼。」
「我不管，身為你的男朋友，我有權要求你照顧好自己。現在才十一點多，你可以睡
到五點，然後我送你回去。」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就告訴阿爾弗列德。」
「我就知道。」黑暗騎士忿忿道:「你總是拿他來威脅我。」
超人微笑:「很有用不是嗎?」
蝙蝠俠重重的哼了一聲:「混蛋。」
……
晚些時候，閃電俠從外面回來，看見超人斜坐在沙發上，而卸下了戰甲的蝙蝠俠躺在
他懷裡，睡得很熟; 紅披風與黑斗篷彼此交疊，像被子一樣，與超人的手臂一起環繞溫暖
著黑暗騎士。
閃電俠從震驚中清醒，咕噥:「裡面有床怎麼不用?」
超人抬眼，給他一個禁聲的手勢。
閃電俠進房又出來，將櫥櫃裡的薄被交給超人。
超人無聲的表示感謝，將被子打開，小心蓋在布魯斯身上。
或許他們真的彼此相愛。
當閃電俠回自己臥室時，看見超人靜靜凝視熟睡的布魯斯，心裡這樣想著。
14-6
啊，有現成的早餐!
閃電俠左右張望，拉開椅子坐下:「早。」
「早。」超人收拾自己的餐具，拿到洗碗槽沖洗。
「蝙蝠上那去了?」閃電俠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才喝一口卻差點噴出來:「…老天這
是什麼呀? 怎麼是甜的!」
「煉乳咖啡，布魯斯的最愛。他早上回監獄去了。」超人回頭，道:「我擅自借用了
你的爐子和材料，希望你不介意。」
「一點也不。」閃電俠厭惡的推遠那杯咖啡，開始掃空餐盤，塞了滿口食物，模糊道
:「我從沒想過我會這樣說，但你做的三明治其實還滿好吃的…比我在其他地方吃過的都
好。」
「“一點家傳小秘方”，阿爾弗列德說的，」超人笑了:「“幫助布魯斯乖乖起床。”
他說的對極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蝙蝠早上會賴床?」閃電俠咧嘴笑，打趣道:「哇噢，這真的可
能嗎? 他不是個自制嚴謹的控制狂嗎? 竟然也會有這種凡人的困擾。在我的想像裡，他總
是雞鳴即起，把床被整理的整整齊齊，然後打坐冥想什麼的。」
超人微笑:「如果你答應不說出去的話，我會告訴你真相: 他的日常生活和其他人一
樣懶散; 除了，你知道，身為蝙蝠俠的那部份。」
「所以…」閃電俠臉頰鼓鼓的，咀嚼，打量著超人，含糊道:「你知道這些是因為現
在住進了韋恩莊園?」
「不，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超人略略停下手中的清洗，回憶道:「以前…我是說
正義聯盟以前，我就時常飛到韋恩莊園找他，他總是抱怨，但從不鎖窗，所以我知道他不
是真的不歡迎我。」超人微微一笑:「其實心底深處，我一直愛他，只是不知道他也愛我
。」
「等等。」閃電俠將一大口嚥下去，盯著他，放下三明治，道:「讓我弄清楚一件事
: 你，愛他? 那你為什麼跟露易絲結婚?」
「我不確定。」超人若有所思:「我喜歡露易絲，一直都喜歡。很久以來，認為她就
是未來的結婚對象，且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至於布魯斯，我倒是沒有認真想過。」
「為什麼沒想過?」
「…我不知道。」
「見鬼你早該想清楚，老兄!」閃電俠道:「那樣的話也許我們可以避開幾次大戰，保
住大半個正義聯盟和幾百萬人的性命…我是認真的!」
「是啊…」超人低下頭，躊躇道:「貝瑞，關於那些事情，我真的非常、非常…」
「別說你很抱歉! 總之別說。」閃電俠道:「除非你能夠把奧利、比利，還有其他所
有人都帶回來。」
超人默然半晌，道:「我知道。」
閃電俠有點不安似的雙手抱胸，鼓起勇氣道:「實話跟你說，我認為蝙蝠腦袋短路了
才會想跟你在一起; 貓女說話或許有點偏激，但她講的有道理。你和我，我們並不是“朋
友”，我仍然記得你做過的事情，老天! 我甚至不知道我以後可不可能忘的了，你懂嗎?」
「我明白。」超人頓了一下，道:「謝謝你，貝瑞。」
「謝什麼? 是蝙蝠讓你留在這裡;如果你問我，我會寧願你待在外面隨便什麼地方。」
「不，我不是為了這個謝你。」超人認真道:「謝謝你照顧布魯斯，謝謝你支持他和
保護他，尤其你救過他的命，我真的非常感激。」
「…是啊，這個嘛，」閃電俠有些意外，本來以為對方會勃然大怒，道:「朋友不都
是這樣的嗎?」
「你是個真正的朋友。」
「等等，你想要說的就只有這個?」
「不然我該說什麼?」
「我才說了你一堆壞話，你不應該也說些壞話來回應嗎?」
超人笑了:「不，你說的都是事實，我知道我是什麼樣的; 我只是很高興布魯斯有你
這個朋友。」
在他洗完碗盤離開之後，閃電俠仍然坐在原地，思索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
“喀答! 喀答!”
乾硬的皮鞋腳步聲迴盪在走廊上。
“吱”一聲，五角大廈將軍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拉開了，來人將一份資料夾扔在卡森將
軍的辦公桌上。
卡森將軍丟下筆，不悅抬頭:「參議員，你也許在國會裡有份量，但這裡是軍用建築
，我希望你至少記得基本禮節，比如敲門。」
參議員巴爾揚了揚下巴，面無表情:「打開資料夾，卡森。」
因為他的無禮，卡森將軍瞪了他一會兒，然後才將桌上的文件夾打開，翻了翻，道:
「超人逃獄，我已經知道了。你的重點是?」
「你沒有看見嗎? 所有在場人員都表示，紅太陽射線是被超人電子腳鐐所冒出的煙霧
所損壞，而該電子腳鐐是韋恩集團的產品。這表示什麼? 這表示這是有預謀的行為，由
“他”親手策畫!」
「誰知道呢?」卡森將軍聳了聳肩，往後靠坐，冷漠道:「也許是產品故障?」
「聽著，將軍。」參議員巴爾死瞪著他:「我知道你喜歡他，幾乎你們軍方的所有人
都偏向蝙蝠俠那一邊; 但容我提醒你，這次逃獄的並不是什麼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這個人
…這個怪物，是我們用了多少資源和人命才關押起來! 你是聯邦軍人，發過誓效忠保護聯
邦政府，不要忘了!」
「你要聽聽我是怎麼想的嗎?」卡森將軍刷的一下站起來，與參議員巴爾面對面，針
鋒相對:「我認為這些鬧劇都是你跟你那個參議員夥伴格蘭傑搞出來的。你們在國會裡面
攪風攪雨，鼓動政府採取不義的行動對付蝙蝠俠，為了什麼? 私人恩怨? 你們從不考慮隨
意指控和收押前反抗軍領袖有可能激起其他反抗軍團體對政府的疑慮，甚至可能引起地方
叛亂! 我他媽已經受夠了戰爭。格蘭傑那小子沒被超人捏死真是可惜，你要曉得，我本來
準備親手斃了他!」
「格蘭傑是塊狗屎。」參議員巴爾毫不留情道:「本來也不該留在國會裡面，好笑的
是蝙蝠俠停止選舉的政策救了他。他反對蝙蝠俠是為了私人恩怨，我可不是; 我是為了我
的國家。但就這一點而言，雖然格蘭傑動機不純正，但至少他所付出的努力是可欽佩的，
不該落到如此下場。」
卡森將軍哼哼的笑起來:「最好是啦。」
「我是唯一一個視破蝙蝠俠陰謀的人，這使得我的處境份外危險，這份陰謀之深、之
廣，駭人聽聞，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幾個人相信。」參議員巴爾壓低聲音，道:「我相當
確定這裡到處都有蝙蝠俠的耳目，但如果現在不講，要是我走上大街發生任何“意外”就
更沒有人知道了。」
「請繼續說下去，開導我吧!」卡森將軍不屑嗤道。
參議員巴爾看看四周，更壓低了聲音:「蝙蝠俠和超人，他們達成了協議，共同統治
世界。」
卡森將軍暴笑出聲:「什麼?!」
「想想看吧!」參議員細語道:「從全地球政府那裡收回來的資料顯示，超人一直保留
著副議長的位置，那是為了留給誰? 從戰爭開始到後來，超人和蝙蝠俠交手不只一次，幾
乎每一次蝙蝠俠都能全身而退，這真的有可能嗎? 說穿了就是兩人合謀，由他繼續領導反
抗軍…」
卡森將軍笑著打斷:「好誤導反抗運動，對吧? 直到最後“不小心”獲得勝利?」
「你沒有聽過證詞嗎? 戰犯們說，當好不容易抓住蝙蝠俠，其他人決定處決他，超人
卻因此大發脾氣? 最後他甚至放走了他!」
「是又怎樣?」
「換個說法好了。」參議員巴爾冷冷道:「假設今天，全地球政府勝利了，超人統治
世界，他顯然是不會殺蝙蝠俠的; 反過來說，現在反抗軍勝利了，蝙蝠俠也會確保超人死
不了。
非但如此，無論那方獲勝，都是他們兩人中的一人手握政府大權。你能否認這一點嗎
?」
「好吧，」卡森將軍諷刺道:「咱們假設你說的有道理，但這也不代表什麼; 你無法
證明他們兩者之間存在秘密協議。還是說你發現了什麼刻在月亮上的超級契約?」
「我發現了比契約更好的東西。」參議員從西裝裡抽出一張折疊的報紙，拍在桌上。
「“布魯斯．韋恩和他的男朋友”?」卡森將軍挑眉讀道:「桃色新聞跟我們討論的問
題有什麼關係?」
「仔細看看這個“男朋友”，」巴爾拿出另一張超人的照片放在旁邊:「沒有眼鏡的話
，看起來像誰?」
卡森將軍嘲笑:「我還是不…」然後，他僵住了。
「證明了我說的: 所有戰爭和殺戮都是為了鋪平道路。在大戰發生以前，正義聯盟對
地表上的事根本發不上話; 現在? 他們已經掌握一切。」參議員巴爾冷冷道:「我記得你
有個兒子，死在超人手裡?」丟下這句話，他曉得目的已經達到，轉身往外走。
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不久，裡面傳來砸東西和怒吼的聲音。
14-7
會客室裡只有一個訪客。
「卡森將軍。」布魯斯發現情況有些異常，房間裡一個警衛也沒有; 將軍上膛的手槍
就放在桌面上:「發生什麼事了?」
「我要問你一個問題。」卡森將軍看起來就像一座壓抑的火山，表面上冷冷硬硬，底
下湧動著暴怒。他抽出一張照片，擺在桌上:「這個人，這個克拉克．肯特，是不是就是
超人?」咬牙切齒。
布魯斯明白過來，道:「是的，他是。」
「去你媽的!」卡恩將軍大怒拍桌:「你他媽瘋了嗎?! 這是背叛! 對我們全部人的背
叛!」
「聽著，…」
「不! 你才聽著!」卡森猛然站起，怒道:「你知道超人殺了多少人嗎? 那個怪物要為
上百萬人的死負責! 上百萬! 反抗軍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反對他! 多少人失去一切? 你
以為就因為你是反抗軍的領袖，因為你…“喜歡”這頭野獸，我們就應該留下他的性命?」
「卡森，」布魯斯道:「坐下。」
將軍瞪著他，把椅子嘎啦一聲拖過來，碰的猛然坐下。
「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得向你們解釋; 而我希望一切光明正大。」蝙蝠俠的指尖溫柔
的滑過照片輪廓:「這就是為什麼我沒有隱瞞與超人交往的事實，甚至向媒體公開了它。」
「…為什麼?」卡森將軍氣憤難平，措辭半天，最後只不斷重複道:「為什麼?!」
「有私人因素，是的; 但與此同時，我必須說世界仍然需要超人。
別急著否認，將軍，你知道聯邦的現況; 國土殘破，而正義聯盟已不復存在，舊時的
成員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監禁的監禁; 就算把所有人湊起來，戰力也不及過去的百分之
一。
然而，我們仍然仰望著與過去相同的星空; 外星侵略者對地球的興趣並未改變: 天啟
星的達克賽德、人工智能布萊尼克…如果他們當中的一個決定明天光顧地球，我們手上有
什麼可以應對?
答案是沒有，什麼都沒有。我們沒有足夠的超能力者、沒有足夠進步的科技、甚至沒
有足夠數量的戰爭物資，超人或許是唯一的希望。」
「他殺了我兒子。」卡森將軍紅了眼眶，惡狠狠道:「你希望我相信，他理應坐在韋
恩大樓頂樓辦公室的小牛皮沙發上，喝義大利咖啡，而我兒子和其他人只能躺在墳地裡腐
爛? 你最好有更好的理由!」
布魯斯沉默片刻，道:「他是氪星人，他的壽命比你我都長。把他關在牢房裡越久，
他就越會忘記身為人類的情感; 而他漫長的生命總有出獄的一天，到時候，如果他已經對
人類毫無感情，那又如何? 你準備讓後代子孫再死一次來阻止他嗎?」
「這是錯的!」卡森指著蝙蝠俠的鼻子怒吼:「我不管你怎麼說，這是錯的!」
「你說的或許沒錯，但現實就是如此…如果能讓你覺得好過一點的話，」布魯斯沉聲
道:「其實超人已經受到懲罰了。我親眼看過他抱著戰爭紀念冊，默背裡面所有的名字，
他的表情…他強迫自己記得他們每一個人，每一個受害者…這折磨著他，相信我。」
「…這不公平。」卡森將軍像是喪失力量一樣垮了下來，一隻手按著臉，眼眶泛紅:
「我的兒子…他還很年輕…才剛從軍校畢業! 我…我甚至沒趕上他的畢業典禮。」
蝙蝠俠保持沉默。
卡森抹了一把臉，忽然笑了笑:「你猜怎麼著? 早上參議員巴爾來找我，說了一個有
趣的故事…」
「真的?」布魯斯懷疑道:「他說什麼?」
「我是個軍人，不是個政客。」卡森沒有正面回答，撥弄著桌上的槍，紅著眼眶，道
:「但就算我也明白，聯邦這樣下去是不行了; 財團、媒體、政客腐蝕著這個早已千瘡百
孔的國家，身為反抗軍的領袖，你比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真正的獨裁者。」
布魯斯皺起眉頭:「我不會那樣做。」
卡森抬眼，堅定道:「不，你會。而且你很可能已經這樣做了，要不然聯邦不可能撐
到今天。我一直都知道你做的事，蝙蝠俠，這也是為什麼我殺了巴爾。」
「什麼?」布魯斯吃了一驚。
「參議員巴爾說你和超人聯合起來，準備統治全世界。如果他說的是假話，死了活該
; 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上帝保佑，我們完了。
說來可悲，我知道你控制了政府，但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為或許我們終究需要
一個獨裁者，因為民主在亂世無法存活，也因為聯邦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美國聯邦了。我
是一個軍人，我曾經發誓效忠聯邦、保衛它的自由; 但現在我卻可以負責任的對你說: 如
果真的需要，你就獨裁吧!」
卡森將軍慘笑道:「我仍然相信你，韋恩先生，我相信你始終保護著民眾; 希望你大
權在握的時候，不要忘記初衷。
現在，請容我告退，我還欠我兒子一個道歉。」他握住桌上的槍柄。
布魯斯猛然起身:「卡森，等等! ...」
在他能夠阻止之前，卡森將軍已經將槍口頂上自己的下巴，扣下板機。
14-8
“現在為您報導新聞: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今天被哥譚地方法院釋放，地方檢察官因
為證據不足，宣佈撤銷對韋恩的多項控訴; 與此同時，聯邦總統及最高法院發表聲明，對
於地方檢查官在未獲得足夠證據的情況下逮捕並監禁國家英雄表示深切遺憾，並將追究檢
查署在此方面的責任; 對此，蝙蝠俠本人則未發表任何聲明。
其他新聞: 聯邦將領鮑爾斯．卡森在家中逝世，享年52歲。卡森將軍是前反抗軍的重
要領袖之一，獨子吉恩．卡森少尉參加反抗軍，在戰爭中光榮殉職…”
超人關掉電視，見阿爾弗列德端著銀盤從蝙蝠洞上來，道:「他吃了嗎?」
老管家嘆了一口氣:「布魯斯少爺的脾氣還是一如以往的 陽光”，肯特少爺。撤銷所
有控訴對這種情況一點幫助都沒有，讓人不禁懷疑如果有人指控他謀殺，也許少爺還會比
較開心。」
超人接過銀盤:「讓我試試，也許我可以說服他吃一點東西。」
阿爾弗列德道:「請務必這樣做。如果您們需要我，我就在廚房。」
超人端著銀盤，走下蝙蝠洞。底下，穿著全副戰甲的蝙蝠俠就坐在電腦前面，在螢幕
的冷光和洞穴的黑暗間，調看各項報告與監視器畫面。
超人將銀盤放在小桌上，走到他身後，看電腦上的報告: 那是卡森將軍的驗屍報告、
死亡現場照片，以及人證口供，這些檔案全都標有“機密”兩個字。
在左手邊的螢幕，是參議員巴爾的死亡報告，他被人發現在廢車廠，身中兩槍，彈道
符合卡森將軍的配槍，檔案同樣屬於機密。右手邊螢幕上的第5台新聞，記者正在報導巴爾
在自家游泳池“不慎溺斃”的消息。
超人不由沉思，以布魯斯的個性，絕不可能掩蓋這些報告。到底是誰做的呢?
蝙蝠俠陰沉開口:「聯邦政府。」
「什麼?」
「回答你的問題，聯邦政府把這些報告列為機密，並捏造了掩蓋的故事。」
「為什麼? 我以為他們會很高興有對付你的藉口。」
「因為他們害怕。」蝙蝠俠終於停下操作鍵盤的手，陰沉道:「你不明白嗎? 他們害
怕我，他們以為如果不這樣做，同樣的“意外”也會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
超人懂了:「他們以為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嗯，那確實挺可怕，考慮到你人還在監牢
裡，就設法“控制”了一個將軍謀殺一個參議員和他自己。」
蝙蝠俠冷硬的輪廓在螢幕的光影下交替:「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這不是我的錯
。」
「本來就不是你的錯，布魯斯，你還在監獄裡。」
「你錯了，克拉克，我隨時可以離開監獄，我選擇留在那裡，因為我想讓所有人看到
我也能遵守法律。看看這造成什麼後果! 卡森將軍死了! 他本不該死的，我知道他的個性
，我也知道參議員巴爾不會善罷干休，我早該預料到他會去找他! 早該想到!」
超人無奈:「所以你能怎麼辦? 逃獄去揍巴爾一頓，然後讓自己多背上兩條罪名?」
「不，」蝙蝠俠低吼:「我至少有兩打方案處理這個問題，無論那一種都不會造成兩
條人命。」
「得了吧，布魯斯，就算是你也不能做到所有事情。我是說，沒有人能預知未來…」
「愚蠢和自大!」蝙蝠俠咆哮起來:「就是這麼回事! 愚蠢和自大!」他猛一搥桌，離
開座位走到平台另一邊陰暗角落:「我早該想到的! 浪費一整個晚上睡覺，竟然不回來研
究巴爾的計畫。該死的蠢!」頭頂上的蝙蝠群受到驚擾，不安騷動。
超人安靜了一下，然後道:「那你應該怪我，因為是我要求你留下的。」
蝙蝠俠藏在黑暗裡，周圍沉浮著不確定的情緒。
「事實上這是我的錯，全部都是。」超人靜靜道:「如果我說我很抱歉，你會吃晚飯
嗎?」
蝙蝠俠默然片刻，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超人不顧那一身戰甲尖刺，直接將他抱進懷裡，嘆氣道:「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聰明
的傻瓜!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到結論的。為什麼他們誹謗你、誣蔑你、傷害你，到頭來
全都成了你的錯?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放下這些混蛋過來陪我? 你知道你最近跟我在一起
的時間每天不超過一小時嗎?」
蝙蝠俠不安的動了一下，低聲道:「…我以為你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
「我知道。但無論如何，你不可以受傷，不管生理或心理都不可以。」超人親暱的靠
著他，吻吻脖頸:「那會讓我想做一些不好的事…我並不怎麼喜歡聯邦，你知道。」
蝙蝠俠瞪他一眼:「不准拿這種事開玩笑!」
「好吧，我錯了。」超人從善如流:「可是我還沒吃晚飯。」
「晚飯?」布魯斯心想現在到底幾點? 好像已經過了晚餐時間?
「是啊，因為我想等你一起吃，但你都待在蝙蝠洞不上來。」超人將頭埋在布魯斯頸
邊，埋怨:「我餓了。」
「那我們應該去找阿爾弗列德。」布魯斯道。心想，這是很粗略的心理操弄手法，
但…
當他這樣誠摯又期待的看著自己的時候…
黑暗騎士不滿道:「好吧，克拉克，你贏了，我們去吃晚飯，現在，放開我!」
超人捨不得放手，微笑:「我可以抱你飛去廚房嗎?」
「我自己能走!」
「拜託?」
「不行!」
「就一次?」
「不行!」
「不然晚點回房間的時候我抱你上樓?」
「閉嘴，克拉克，你才讓我抱上樓。」
「好啊，我不介意公主抱。」
「去死!」蝙蝠俠邊拆戰甲邊罵，超人一臉無辜。
阿爾弗列德從容的給兩人送上晚餐，順便一人一盤小甜餅，表示老管家滿意的心情。
布魯斯牛排吃到一半，忽然道:「克拉克…」
「嗯?」超人抬頭。
「…沒事。」他繼續切肉。
超人卻道:「沒關係的，布魯斯。」
布魯斯不確定的看向他:「…嗯?」
「不管你控制政府到什麼程度，你“不是”獨裁者。」超人篤定道:「相信我，如果
是在全地球政府，這種鬧劇一開始就不會發生，你根本不會聽見任何負面的聲音。」
布魯斯看他一眼，低頭吃飯:「好吧，我就假裝你在稱贊我。」
超人眨眨眼:「其實我只是在討好阿爾弗列德，你知道，他掌握著每天早午晚餐的生
殺大權。」
「明智的策略。」黑暗騎士表示同意。
於是他們安靜的吃完晚餐，又分享了彼此的小甜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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