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滷味攤已刪文

看板BB-Love作者masterwho (譚立維)時間9年前 (2015/06/05 07:20)推噓14(14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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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上的感覺怎樣？」　　當我在黃昏市場裡挑著晚餐要煮的食材時，旁邊綁著馬尾戴著粗框眼鏡的青年這麼問我。　　　　當他的身影一進入我的視線範圍，我不自覺地馬上往後退個十步，還不小心撞到拖著菜籃的歐巴桑，換來了一道白眼。　　「常言道，相逢即是有緣。」青年笑著對我說，靛青的天空接壤著橘紅的晚霞，像是被火蒸騰的發紅的雲霧就麼烘托著他，他的背後金與紅相映成趣，而我的背後則是一片暗紫。　　逢魔時刻。　　這四個大字若輓聯般，被貼在我的腦門上，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別這麼想嘛，可也有人將這個時候稱作『魔幻時刻』。」隨著他的嘴角一彎，我突然自覺冤比竇娥，驟雪即將飄落在盛夏的街道。　　－－　　我剛搬到這裡也不過半個月，還沒摸清楚這個城市的步調，工作也還抓不住節奏，常常加班到半夜才能夠披著夜色回家。承租的地方是在靠近市郊的家庭式套房，三房、兩廳、一廚、兩衛浴，住起來還算舒適，兩位室友都是鄰近大學的研究生，住在這裡半個月的時間，我們遇見彼此的次數還不超過五次，每當我回家時，我都不由自主地往那兩間房的門縫一望，常常是一道陰翳堵在門縫裡。　　和人合租家庭式套房的好處在於能夠自己開伙，減少一點開銷，不料工作還沒上手，每天工作都累的跟牛一樣，回到家也只能倒在床上刷PTT 要不然就看個影集（或者影集看我睡覺）。加上這裡地處偏遠，一旦時針走過十這個數字，街道兩側被拉下的鐵門宛如鏡像雙生，不知何處的貓叫與犬吠讓這條暗巷更顯寂寥。縱然我再怎麼餓，往往還是只能撿選超商架上所剩不多的便當或泡麵來滿足口腹之慾。　　要不是這裡房租合宜，離我工作的地方搭車不過三十分鐘，否則我也不會選擇搬來這處。　　－－　　前天晚上，在我搭上公車後便倚著車窗沉沉睡去，偶爾可以感覺到公車轉彎時的慣性將我從公車行進的方向扯開，或者是路途上的顛簸讓我像敲擊木魚那般地以額頭輕敲車窗，以往惱人的情境投擲進我的夢境中，如同小石子投入水面，僅僅掀起漣漪，絲毫沒有干擾我的深眠。　　當我脫離眼球快速震動期時，公車電子音的報站名已經遠離了我家附近的那個站牌。我皺著眉頭，眼神迷離地按下一旁的下車鈴。　　我站在站牌旁的樹蔭下，盯著路燈映照下隨風游移的樹影，柏油路在白晝時吸納的熱度已經不知逸散到何處，我拿出手機盯著公車的APP，「末班車已過」如同被ctrl+v般，列隊整齊地以數大之姿告知我今晚的不幸。　　我把手機塞進口袋，提著公事包沿著我誤走的路徑往家的方向歸去，好在自己也只不過坐過頭三站。　　涼意從山間吹過，我從燈光映照下來的光暈走向下一個，從文明照不到的原始，再步入光明，流光下樹蔭扶疏，山間蛙鳴繚繞。　　在我差一站便能夠走回公寓時，遠處平房的燈光將我的視線給牢牢拉住，我就像是風箏般不由自主地往線的源頭前進。　　那是間看起來像是居酒屋的小店，木造的小屋上頭鋪著綿延向上的瓦片，門前的藍色掛簾和紅色燈籠上皆用著黑色的相撲體寫著「覺」的字樣，我摸了摸肚子，拉開拉門。　　這間店鋪真的非常狹小，卻不是我以為的日式居酒屋。　　當我拉開木門，一股混合著中藥味的清香便從門的縫隙中流出。吧台後的玻璃櫃裡放著各式食材：高麗菜、大陸妹、茼蒿、空心菜以及川燙後如琉璃般的白蘿蔔等等蔬菜，按照色系在玻璃櫃的左側排列成隊；玻璃櫃的右側則擺放著豬頭皮、豬五花、大腸以及各種我不認識部位的肉品。年輕的老闆在玻璃櫃後切著食材，再放進竹簍浸入滾得冒泡的滷汁。　　在熱氣冉冉向天花板中，在水氣中工作的青年老闆似乎感受不到暑氣與蒸氣，他留著一頭綁成低馬尾的長髮，戴著粗框眼鏡，處在裊裊熱氣之中鏡片卻沒蒙上一絲霧氣。身上穿著藏青色的唐裝的樣子看起來不似賣滷味的小老闆，反倒像是位居士。　　　「食材送來了啊～」坐在吧檯前的女子望著我一笑，她的鮑伯頭染成酒紅色的，穿著黑色皮製的小可愛和皮裙，露出一截纖白的蜂腰和一雙修長的美腿。　　「不，這位是客人。」　　「小哥，你就隨意坐坐吧！」店老闆親切地對我說，他的聲音溫婉低沉，感覺在某個電台聽過。　　整家店除了吧台區外便無其他位置，吧檯再長也不過只能坐的下八個客人，現在店裡除了我以外就只有穿著黑色皮衣的女子和一名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少年兩位客人而已。　　「能賺錢的。」老闆像是看穿我的心思一般這麼回答。　　我在女郎旁撿了個位置坐下，隨即盯著玻璃櫃裡各式食材一籌莫展。　　「小哥第一次來，介意我幫你配菜嗎？」老闆邊說，邊在吧台上放上一杯茶和熱毛巾。　　我對他搖了搖頭，旋後拿起茶品了一口，是帶著決明子甜味的冰麥茶。我看著盛在手拉坏陶杯裡幾近透明的茶水，有些東西就算不懂，還是會知道那是好東西，我猜這大概是種生物本能也說不定。　　隔著玻璃冷藏櫃，我盯著老闆的手替我選著等會兒要丟入滷汁的菜色：高麗菜、蘿蔔、金針菇以及毛肚和大腸等，我忍不住停頓了一下，再緩緩將口中的麥茶給吞下喉嚨，老闆撿地都是我愛吃的菜。　　「你在想老闆怎麼都挑中你愛吃的菜對吧？」紅髮女郎笑著問，她的唇色與頭髮一般的紅．眼影抹的是淡金色，穿著打扮看似風塵中人，相貌與氣質卻又有種出脫俗世的淡然。　　「你有看過《今天暫時停止》這部電影嗎？」　　我點頭。　　「阿覺剛剛告訴我，他已經重新活過這一天活了將近四百多個日子，還摸清楚了我的所有喜好，以及等一下會走進來的人長什麼樣子，聽到我這麼問會有什麼反應，沒想到都給他料中了。」女郎的手指往頭髮一撥，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指甲也塗成了酒紅色。　　「那今天還會有什麼特別的呢？」我問。　　「今天你來，一切就不樣了。」被稱作阿覺的男子如此回答，他細細地把高麗菜切斷，蘿蔔用滾刀切成塊狀，隔著鏡片我沒能看到他的眼神，只能觀察到他長長的睫毛。　　我忽然覺得有些彆扭，正打算拿起陶杯喝口茶，手指還沒碰到杯緣，老闆便往杯內注入新的麥茶，原本見底茶量瞬間回復原先的水平。　　「相逢就是有緣，小哥你也別太生份。」阿覺直視著我，眼神清亮而友善。　　「呦～阿覺有新朋友就忘了故人啊！」紅髮女郎語畢便把陶杯上下顛倒，她身後的少年則是舉起杯子一臉燦笑。　　「是我招待不周。」青年連忙笑著將兩位客人的杯中再注滿茶，還順便換了熱毛巾。　　「小哥，怎麼在附近沒見過你？」女郎笑著問。　　「公車坐過頭了吧。」　　　「公車坐過頭．．．」　　這名叫阿覺的男子又說出了我心中想說的話，這一次我心中的震驚就像我滑落手中的陶杯，好在女郎反應的快，先我一步救起了杯子。　　「我就說阿覺是重複過這一天的，這下你信了吧？」　　我瞪大眼睛。　　「朱姊，你就別鬧他了。」一旁的少年笑著說：「覺哥是在當偵探的。」　　又不是福爾摩斯，我心裡暗道。　　「我也沒那麼厲害，只不過是白天工作的時候會跟小哥搭同一班公車，只是我比小哥早幾站上車，而小哥上車後又馬上找位置睡覺，才一直沒有注意到我。所以我才猜測小哥可能是公車坐過站，小哥又一付剛下班的模樣，要不然這時候也沒人會特地來這裡。」此時阿覺把燙好的滷味撈起，微笑著把滷味放到我面前，上頭撒了一點辣油和蔥花，紅綠相雜，煞是好看。　　我盯著隔壁朱姊盤裡殘留的酸菜，不確定是否跟老闆提過自己不要酸菜。　　「好吃！」當我把沾著辣油的豬頭皮放進嘴裡嚼了幾口後忍不住說。　　「好吃吧！覺哥這裡的辣油和滷汁都是祖傳的，食材也都是一早去市場挑好的。」少年越過女郎對我說。　　這真的是非常好吃的滷味，滷汁中花椒和八角的混合著甘草或者是陳皮的清甜，襯的醬油的鹹味鮮活了起來，加上食材新鮮，忍不住讓人多嚐幾口。　　我用餘光打量著阿覺，他看我吃的開心，手插腰露出一抹微笑。　　其實就長相和體魄來看，這名叫阿覺的男子可以說是天菜，我怎麼從沒在公車上注意過呢？我一邊把蘿蔔放進嘴裡，一邊呼喚這幾天搭車的記憶。　　招手、上車、刷票、找位置坐下，再來就是打盹。　「啊！這個也好吃。」我又忍不住說了出來。－－　　在我收拾完整盤的滷味，正用熱毛巾擦著臉時，店裡的木門突然又被拉開。　　　　「你怎麼還在這裡。」阿覺對著拉開木門的男子說，他皺起眉頭，好像來者不善那般。　　「沒辦法，我放不下我男朋友現在這個樣子。」聽到關鍵字，我偷偷地觀察步入店內的男子，心想這間店裡五個人中就有兩名是同志，這「基數」也太高了些。　　我見男子年約四十歲左右，一付斯文作派，臉色卻蒼白的透明，猜測他可能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小張，你這樣待在這裡也好些時日了吧！你再不趕快走，對你和對他都不好。」朱姊對著小張說，小張道了聲「我知道」後便坐在我旁邊卻沒有要點菜的意思；只見覺哥到了杯茶給他，小張便坐在位置上發愣。　　「他不見我，我也沒有辦法。」　　「你們怎麼了嗎？」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知道是不是這間店的氛圍太過輕鬆暢快，過於放鬆的我便向隔壁叫做小張的男子搭起話來。　　「我跟我男朋友前些時候因為一些私人緣故而分手，稱不上好聚好散。在這之後他的精神狀況就不是很好，我覺得自己有責任，卻沒有辦法再見他。」　　「感情的事本來就不好解。」　　「其實我也只是想把當初他送我的戒指還給他。」男子伸出右手，他的無名指上有一只鑲著藍鑽的銀戒。　　「那你有考慮過寄給他嗎？」　　「他父母因為一向反對我們在一起，看到寄給他的東西一律先拆開，如果發現是我寄給他的就會丟掉，自然也不會讓我見他本人。」　　　　　　「你不是想幫他嗎？」　　「咦？」　　阿覺突然對我說，而我確實剛剛從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想要幫這位男子的心情，不過．．．　　「可是．．．」　　「相逢即是有緣，你就幫小張一個忙吧！」　　「阿覺，你要請人幫忙，也要展現些誠意吧？」朱姊看著我，似乎沒有要幫我推辭這個工作的意思。　　「那這樣好了，你以後來這裡我都算你免費。」阿覺笑著說，看著天菜如此懇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才是。　　於是乎，這名叫小張的男子立刻把無名指上的銀戒脫下來，在向一旁的少年借了紙筆，把收件人的的姓名和地址都寫在紙上。　　「不過，還是讓我付錢吧！」只是幫人轉交個東西，實在不好意思吃了一頓白食。　　　　我在口袋裡摸著錢包，接著在往公事包中尋找它的蹤跡。　　　「還是讓我請吧！」阿覺看到我一臉狼狽，笑著對我說。　　我尷尬地道聲謝，保證一定會使命必達，不負眾望，之後便往門走去。而當我拉開木門，雨聲帶著山間的泥土的氣息滾了進來，原先阻隔住的雨聲以及蛙鳴也尾隨而入，我可以感覺到店裡的中藥的清香與山雜沓出某種難以言喻的景致。　　「讓我送你一段距離吧！」天菜拿著兩把黑傘走了出來。　　我再度打開公事包，好在租屋處的鑰匙仍躺在底部，沒帶錢包和折傘就算了，至少家裡的鑰匙要在。　　「謝謝。」我接過傘，望著店內的客人。　　　　「不要緊的，都是朋友，他們不會介意的。」他隨後便打起了傘。　　在黑夜的雨境中聽著水與風的節奏中，我悄悄瞅著他藏青色唐裝下厚實的胸膛，又想坐回店內喝杯麥茶。　　「朱姊和我跟小胡都是他們兩人的共同朋友，他爸媽也不會讓我們見他。」　　怪不得如此大費周章。　　「那你們先前沒有考慮過請其他人幫忙嗎？」　　「小張從沒在外人面前提過這事，我想這也是種機緣。不是有句電影台詞這麼說嗎？人生的相遇，都是久別的重逢。」　　聽到阿覺如此形容，我忍不住輕笑。　　「怎麼了嗎？」　　「我只是覺得如果套用朱姊說你一直重複過著這一天的玩笑話，那你『久別的重逢』大概就像《中華一番》的重播，每二十一個小時就會來一次。」　　「這感覺真不浪漫。」　　「是啊！」　　　　－－　　俗話說的好，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隔日例假日十點不到，我便在雨滴輕觸玻璃窗的不規律節奏聲中，從被窩坐起，心想果然沒有重複過著同一天這種科幻小說才會發生的設定。我匆匆梳洗，便打算按著小張給我的地址往目的地前去。我隨手從抽屜拿了幾張大鈔塞進零錢包裡，順手拿起昨晚阿覺借給我的黑傘踏出公寓。　　小張的前男友家離我不遠，大約公車三個站牌的距離。我如同往常般踏上公車、刷卡，只不過這次卻下意識地環視公車上的人們，接著找了個位置坐好，看著水珠因為地心引力而在傘間處匯聚成的小水漥，心中好似有什麼想法也隨著慢慢淤積。　　下車後，我撐著傘按照GOOGLE的指示，找到了小張的前男友家。　　我嚥了口水，深呼吸了一口氣，手指往門鈴壓去。　　舒伯特鱒魚的曲調從屋子裡優游而出，我暗道這麼舒緩的門鈴真的會讓人急著出來應門嗎？　　「請問有什麼事嗎？」　　嗯，會的。　　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他隔著外門這麼問。　　「請問黃信詰在嗎？」　　「我就是。」我還以為父母都會在家守著應門之類，眼前這位男子留著半長髮，鬍子也沒刮好，看起來相當狼狽。　　「痾．．．有人託我把這個拿給你。」我從口袋裡拿出戒指，鑲碎藍鑽的銀色在我的手掌心綻放光芒。　　「你怎麼會有這個？」男子急忙把外門也打開，對著我問，口氣相當急躁。　　「是小張要我轉交給你的啊！」　　　　「你在開什麼玩笑？張源升三個多月前就死了。」男子怒吼，順著他的手指我看見客廳牆上的那張明顯是遺照的相片，斯文蒼白的樣子確實是我昨晚在滷味攤遇到的小張。　　　　我這時突然覺得掌中的戒指無比沉重，握也握不住。　　我感覺到意識逐漸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我想要努力站直身體，手腳卻不聽我的使喚，我以為自己會在下一刻便昏厥過去。　　「信詰，是我源升。」我聽到別人的聲音從我的嘴裡發出，而禁錮在身體的囚籠中的我對這一切毫無辦法。　　「我回來了。」空幽的聲音遠的不像我自己發出的。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這名叫做黃信詰的男子彷彿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男友張源升，但這卻實實在在的是我的身體。　　就好比在玩超擬真的實境遊戲，而他馬的我就是被操控的那個角色，我對自己的身體毫無主宰的權力，只能被那名叫黃信詰的年輕男子給拉進房子中。　　我這時才真正的開始擔心自己的身體會不會被拿來借屍還魂，後悔著這一切是否已經太晚，而之後的發展果然超越了我的想像。　　黃信詰把我拉進門後，便把我壓在牆上深深地吻，而我就像是在戴上虛擬實境眼睛鏡看甲片那樣，感官和身體都覺得刺激萬分，卻因為無法隨心所欲而感到極度不悅。　　我懷疑著占據我身體的張源升死太久，根本忘記呼吸，當黃信詰終於停止深吻後，他才急著喘氣。　　黃信詰的唇離開了我的之後，便把頭埋在我的肩膀開始啜泣，聲音越哭越大，逐漸蓋過了外頭的雨聲。　　當淚水滑過我的臉頰時，我才知道自己也哭，這是我的眼淚，卻是張源升的傷憂。　　「我請人來幫忙只是為了好好跟你說再見，我知道你應該準備好了。」張源升這麼說。　　黃信詰沒有回答，只是讓淚水繼續濡濕我的襯衫，我不明白這明明是張源升這個人的哀痛，為什麼我也會感受到胸口的壓抑和酸楚。　　　　「你必須讓我走，這樣我們才有辦法走下去。」　　黃信詰沒有回答，繼續啜泣著。　　當我發現自己的身體能動後，我輕輕拍拍了黃信詰的背。　　「我知道他走了。」　　「啥？」　　「從以前就只是我來安慰他，這是他第一次安慰我。」黃信詰從我的肩頭離開繼續說：「謝謝你，你把我們帶回來了。」　　黃信詰隨後請我到沙發坐著，他開始跟我聊起他跟張源升是如何認識，這個男人是如何進入對他的生命，卻又突然抽離。　　他告訴我，他這些日子他都祈求張源升化為厲鬼向肇事逃逸的那個傢伙復仇，沒想到反而害他沒能好好地離開。　　當天空由藍轉橙，我離開黃信詰的家，帶著自己，也帶走了張源升，正如我帶他來那般。－－　　　　　　當我離開黃信詰家後，我渾渾噩噩地走在黃昏市場裡挑著晚餐要煮的食材。　　　　「被上的感覺怎樣？」滷味攤老闆阿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耳邊。　　當他的身影一進入我的視線範圍，我不自覺地馬上往後退個十步，還不小心撞到拖著菜籃的歐巴桑，換來了一道白眼。　　「常言道，相逢即是有緣。」阿覺笑著對我說，靛青的天空接壤著橘紅的晚霞，像是被火蒸騰的發紅的雲霧就麼烘托著他，他的背後金與紅相映成趣，而我的背後則是一片暗紫。　　逢魔時刻。　　這四個大字若輓聯般，被貼在我的腦門上，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別這麼想嘛，可也有人將這個時候稱作『魔幻時刻』。」他的嘴角一彎，從長褲掏出了我的皮夾。　　「你把這個掉在我的店裡了，我說好會請你吃免費的滷味的，你要來嗎？」　　阿覺笑的比晚霞還要燦爛。 (fin.) -- Sent from my Androi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2.70.38.83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33460026.A.7A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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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19790824

06/05 08:29,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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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19790824

06/05 08:30,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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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有機會補起來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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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xin

06/05 08:40,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