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Kingsman] [EH] The Moment
Eggsy & Harry
日常生活的某一天
The Moment
When you not saving the world
很難形容那一瞬間，那個轉變一生的瞬間。伊格西從來沒想過這回事，
關於人生還能怎麼有一百八十度的變化，不過那個瞬間就這麼來到了。以一
個優雅的站姿與口音呈現在他面前，伊格西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畢竟那個時候的哈利可是個徹底的陌生人，而他也不是四歲小孩，怎麼會隨
便跟一個陌生人去哪裡坐坐?
事後回想，伊格西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善良到有些愚蠢的年輕人。事實上，
他也不是很確定二十二歲算不算年輕，畢竟度過糟糕透頂的童年與青少年時
期後，他總是無由來的感到疲累。
哈利絕對是個註定到來的奇蹟，當然這些都是現在才有的結論。淵源，
伊格西坐在會議室外的長椅上咀嚼這兩個字。他正在等哈利與梅林談完事
情，他大概還有十分鐘思考這個深奧的問題。說真的，他對他早逝的父親
印象模糊，當然他還記得父親的大手與大約維持五年左右溫暖的家，但其
他的就沒了。萬事都是連鎖鏈，如果他沒有這個老爸（死的有點太早）
也就不會有註定到來的奇蹟。如果他只是個更普通一點的孩子？也許現在
他正在坐牢，也許出來後加入更糟的組織，也許…就這點上，他想他需要
感謝哈利。
但是。雖然伊格西愛Kingsman，你不得不承認這個組織的確有著過於
認真的浪漫情懷，他還是不了解為何哈利把他找進來。用點常識想想吧，
有誰會把恩人的兒子推入高危險職業？這真的很不合理。是的，伊格西加
入過軍隊，但那也不代表可以就這麼幹吧？
『噢。沒想到你還在這裡。』先從會議走出的梅林看了一眼伊格西，
走在他後邊的哈利對伊格西皺了皺眉頭。伊格西揚起手中的傘，故意拉
長音說，『我聽說--人到中年總有些小毛病，尤其喜歡挑下雨天發作。』
會議室門口的兩名『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其中光頭的那個拿起他的
ipad點了點。伊格西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事。不過，管他的。
他站起身走到哈利身邊，裝模作樣的抬起手臂到腰際等哈利挽上。
哈利不知怎麼的笑了，雖然很短暫，他將手中的傘柄掛上衣格西的手臂。
『剛好，現成的傘架。』哈利說，『伊格西，看來你的功能又多了一項。』
伊格西翻了個白眼，從善如流的將哈利的傘一併拿著，
『是啊，你才知道我是這麼多功能。』
他與哈利走下樓梯，跟裁縫店的櫃檯人員打過招呼，搶先一步為
哈利打開店門。天空下著細雨，英格蘭總是這樣，伊格西幫哈利撐開傘
遞給他後才打開自己的。哈利等著他一起邁開腳步，
『有什麼提議嗎？晚餐？』
『義大利麵。青醬，松子，海鮮的。』
『聽起來得採買一番。』
『沒錯，我準備好環保袋了。』伊格西從西裝口袋挑出那個折的
非常小的尼龍袋，對哈利眨眼。
哈利又笑了，回來以後他常笑，簡直是大放送。
『我想環保人士會非常感謝你的合作。』哈利仍舊戴著黑框眼鏡，
他的棕眼柔軟溫暖，伊格西時常想從哈利的觀點看到的自己到底是什麼
模樣。哈利，噢，哈利哈特。
他們會一直一起上下班嗎（假設裁縫店真的是他們工作場所）？
伊格西今年二十二歲即將進入二十三歲，他還沒法看到太遠的未來。
他們會一直像這樣隨意決定晚餐嗎？
哈利哈特正在挑選海鮮，伊格西說他喜歡花枝，最好用酒瀝過。
所以哈利又挑了鱈魚，初榨橄欖油，一定要義大利的伊格西堅持，雖然
他也不是很確定哪種最好，不過他們要煮義大利麵不是嗎。麵一定要買
barilla的，再不然就是新鮮做好的寬板麵，前菜就mozarella佐番茄吧，
加點油醋醬芝麻葉，甜點要是提拉米蘇，因為它有個好聽的名字。
哈利聽他的話挑了他喜歡的食材，並未多加評論。伊格西突然覺得有些
得意，所以他推車去結帳的時候笑容滿面。他心甘情願做點舉手之勞，
一路上他兩手提著環保袋，雨還在下，哈利是負責撐傘的那個。
他們回到哈利家，而伊格西家在不遠的三個街區。廚房裡很香，
伊格西在鍋裡灑了把鹽後將義大利麵豪邁的丟進滾水裡。等八分鐘，
哈利指示伊格西，他正忙著煎鱈魚。前菜已經準備好了，伊格西真想
先吃口甜點，哈利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好吧，好吧，伊格西甩回冰箱
門，他湊到哈利旁邊看他處理魚。
『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的？』伊格西好奇的問。
哈利觀察平底鍋裡的變化，『當你凌晨回到家而一天下來只吃了
顆白煮蛋後，自然就會開始琢磨這項技藝了。』
「不，我想我不會…」伊格西想像了一下，『我想我應該…會睡覺。』
『就算再餓？』
『我想我總能在哪裡藏點零食以備不時之需。當然還有啤酒。嗯...
以現在來說，』伊格西有些淘氣的看了一眼哈利，『我還有鄰居。』
『真抱歉，『中年人』總是很早睡的。』
『是阿，也很早醒。我可以等。』
哈利不對此多加評論，他揮揮手要伊格西讓開。哈利把青醬還有松子
混在一起，以一種完美均衡的方式，再加入剛煮好的義大利麵，當然還有
伊格西指定的花枝。
所以晚餐完成了。人物就定位。伊格西沒有特意做什麼，他只是
看著哈利，還有他眉毛邊上的褐色疤痕。
『我剛剛煮義大麵的時候想到一件事，今天過後我就算是正式上工
滿三個月了。』伊格西叉起番茄還有乳酪放到自己的盤子內。
『恭喜。』
『我喜歡kingsman，雖然這裡發生的不全然是好事。』
『很遺憾，你將來會遇到更多不如意的事。不過很高興你喜歡這裡。』
『哈利，你曾經想過做點別的嗎？』
『當然有。我計畫退休後去南法晒陽光。』
『嗯，那就是沒有。』伊格西了然的說，塞了一口義大利麵，『真棒。』
『你說南法還是義大利麵？』
『都是。』
哈利看看他，『……那你有什麼計畫嗎？』
『也許…看情形，如果沒有太早陣亡，我希望能待在kingsman幾年，
然後試試別的。也許去某個偏遠地區當義工？搶救雨林？綠色和平組織？
想想那些北極熊---』
『聽起來不錯。』哈利說，他抿了口白酒，『北極熊是非常好的
切入點。想想沒有媽媽的小熊，誰不會哭呢。』他咬了口鱈魚，嚥下後才
又開口，『不過你首先要能活下來。』
『我有非常好的榜樣。』伊格西快速的又瞄了眼那個傷痕。
『動物總是比較單純，他們不用語言，他們本身就是純粹的，沒有善惡。』
哈利起身去冰箱將提拉米蘇拿出來。
『聽起來你有番理論呢。』哈利漫不經心的回應，他將提拉米蘇
分成兩塊小方形，將它們盛上玻璃雕花盤。
『不算理論…只是一些感想。你知道我不喜歡大道理，我比較
喜歡第一直覺。當牽涉到道德的時候。』伊格西又偷看了一眼那個地方。
哈利裝做沒發現。
『剛好，我也一樣。』哈利說，將甜點推向伊格西。
『真的？沒有勉強？我是說……當然我不是什麼絕對的好人，
而我正努力往紳士之道前進…』伊格西這下盯著哈利，綠棕色的雙眼
追隨哈利的每個表情，『我不認為人可以自稱為神去決定他人的命運，
但有些…價值，是值得守住的。』
『比如說？』
『平等，自由，我妹妹的笑容，愛人的權利。』
哈利微笑，有著一些無奈與嘆息，像是六月的雨，像是流過屋簷
滴下的水珠。
『我活的時間比你久了點。伊格西。我與kingsman不總是對的—
你應該非常清楚，而我對於"因果"的的反撲也一直做好準備。當然我
不會說我毫無芥蒂…』哈利的目光有些遙遠，讓伊格西想到他那早逝
的父親，
『要說這些經歷告訴我什麼，就是有能回去的地方真好。而我永遠
會努力回到那個地方，不論發生什麼事。』
『那對你而言，是家嗎？』
『家只是個容器，重要的是裡面的人。』
伊格西若有所思，他安靜了一會兒。然後他看向哈利小心翼翼的說，
『所以…我也在裡面嗎？』
哈利突然真想給這個年輕人一個擁抱。他知道伊格西認真的擔心
自己。伊格西是個善良到愚蠢的孩子，即使不明所以，他也沒對自己將
他推入這個職業有實質上的抱怨。而他現在還在為他擔心那場教堂事件，
噢。伊格西。
『鑑於你已經是我們的正式員工，當然，也包含你。』哈利說。
『你認真的想退出這個大家庭嗎？在將來的某一天？』
『唔，我不能給你百分百的保證。』伊格西挑了挑眉，這時他的
笑容燦爛了點，『畢竟，我覺得北極熊真的很可憐又無辜。』
伊格西在晚餐後幫忙洗碗，然後刷牙，洗澡，哈利正在收拾客房，
他今晚可以留宿。伊格西站在客房門口，看哈利鋪床單，拍鬆枕頭，
放下窗簾遮擋外頭的路燈，哈利注意到他的視線，微微歪頭，露出『你
待在門口幹嘛』的表情，然後轉過頭繼續手上的作業。哈利有雙修長漂亮
的手，他笑的時候會有酒窩，哈利不能算是好脾氣的人，有時候他甚至
有些急躁。但這些無損他骨子裡的優雅。還有溫暖。
『父親』是否就像這樣？
下班後，有空一起去超市買東西，聊聊生活瑣事，交換一點人生體驗？
伊格西不確定，他太年輕曾經擁有的又太少，他無法準確判斷。
但哈利一定比這多更多。太多了。哈利給了他另一個不可思議又
無比非凡的家，而哈利本身，是他註定到來的奇蹟。奇蹟不一定代表沒有
犧牲，只有值不值得。哈利當然永遠值得，就算現在的伊格西對此只有
模糊的念頭。
但是，就像那個變化的瞬間，雖然你不知道它之後會怎麼演變，
但其實你只需要抓住那一瞬間就好---
於是伊格西遵從他的第一直覺，他接過棉被讓手留戀的觸摸哈利的溫度，
笑著，稍微踮腳對他的奇蹟輕輕仰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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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忽視的身高差！
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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