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超蝙] 正義的隕落番外06~10 by carolsf1
有兩篇篇幅較大的番外，所以今天的文比較長喔!
昨晚排版到一半就睡著了.....( //艸/)
[正義聯盟/領主同人] 正義的隕落 番外 (06)~(10) by carolsf1
番外六 寒冰原
夜晚，K星，寒冰原。
「零下21.9度...該死! 這樣根本沒辦法修!」蝙蝠俠放下主機板和維修工具，稍微挪
近火堆，開始搓揉雙手。
「別擔心，John知道我們在這裡，救援隊最晚明天就會抵達。」超人躺在火堆另一邊
，枕著手臂，看著璀璨星辰:「你看! 有三個月亮!」
「很高興你喜歡。我寧願找一個沒那麼冷的地方看風景。」蝙蝠俠抱怨，再次拿起主
機板和外星工具，這一次，他不小心碰錯地方，爆出一團火花:「該死!」
「你的手在抖，B。」超人轉過來，溫和道:「今天忙了一天，為什麼不休息一會兒呢
?」
「也許對你沒什麼，」蝙蝠俠縮在斗篷裡，咬牙諷刺:「我可沒辦法在這種溫度入睡!
」
「所以我說，我可以抱你睡嘛。」
「不要!」
「B，只是為了取暖，又沒有人看見。」
「不用! 這樣就很好!」
「你明明在發抖…」超人嘆了一口氣，柔軟道:「我保證不跟任何人說，好不好?」
「…」
「…」
「…你不會說出去?」
「發誓!」超人坐起來，伸出三根指頭，微笑:「童子軍的榮譽!」
布魯斯稍微換個姿勢，不知是不是火光的關係，臉似乎有點紅。
「等一下。」超人左右看看，閃進閃出，原本他所躺的位置多了一個睡袋和兩條毛毯
。克拉克把底下鋪好，先鑽進去，撐起被子:「好了。」
布魯斯遲疑的走過去，停了一下，把面甲摘下來，放在一旁，然後開始拆身上的護甲
。
「呃…」超人臉紅了，囁嚅道:「你…你其實可以穿著那些…」
「睡袋很小，克拉克，你在邀我之前就該想清楚。」布魯斯冷冷道:「何況，我的盔
甲有機關，我可不想睡一半起來，發現被子被劃成兩半。」
「…噢。」超人清清喉嚨。
「…過去一點。」布魯斯鑽進克拉克讓出的空間，裡面果然相當溫暖。
睡袋勉強夠兩個人用，不過也得貼在一起。布魯斯調整一下姿勢，靠著背後微燙的體
溫，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超人懷裡多了一個人，手不敢亂放，只好乖乖貼在大腿側。他小心調整，讓對方能用
最舒服的方式窩著。
星光下，蝙蝠俠柔韌的身軀，微涼的體溫，彷彿也成了神秘雪原的一部分。
幾乎是帶著魔力的。
「克拉克…」
「…嗯?」
懷裡的人迷糊蹭蹭:「…晚安。」
克拉克低頭，伸手，以全然保護的姿態，把他圈進懷裡，也閉上眼睛:「晚安，B。」
(完)
番外七 真心
下午，大都會，星球日報。
「克拉克。」通訊器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午安，B。」克拉克愉快的打著草稿，電話和交談聲像往常一樣充斥整個辦公室:「
今晚是瞭望塔的工程視察，到時候我會帶宵夜過去。你今天想吃什麼?」
「晚上我要請假，雪若邀我出去晚餐。」
「噢…」克拉克稍稍減緩動作，心想，這還真不尋常。蝙蝠俠很少為私事推掉公務，
更何況，和女人吃飯? 好吧，也許花花公子真的在公眾場合消失太久了:「雪若? 這名字
聽起來好熟啊?」
「她是大都會人，薩米爾科技的女性繼承人，同時也是一位出色的科學家。」
「啊…對! 我記得你說過有關企業結盟的事情，」克拉克繼續寫稿，微笑道:「小心
點，B，別因為想要人家的微晶片科技就被拐上床啊!」
「克拉克，」布魯斯沒有笑:「我和她訂婚了，今晚是我們的訂婚宴。」
「…你…什麼?」克拉克笑容一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上耳機:「你…你是
說“訂婚”?」
「對，訂婚。」布魯斯耐著性子重複:「今晚，是我們的訂婚宴，將對媒體宣佈企業
與家族的雙重聯姻。」
「什麼? 可是…可是…」克拉克半天說不出話來，仍然無法置信:「你…你和她認識
沒多久吧? 以後…以後會和她結婚嗎?」
「會，不過沒那麼快，最快是明年。」
克拉克張了張口，什麼都講不出來，像一條離了水的魚，掙扎著呼吸。
「聽著，」布魯斯的聲音煩躁不安:「她…她的家庭有廣大的科學界人脈，包括一些
從正義領主事件之後就拒絕和聯盟往來的重要科學家，以及政界商界的關係網，我們都用
得上! 而且，她和家人長年住在國外，公司總部也在國外，就算在美國結婚，也不會長時
間待在這裡，所以，我的秘密身份並不妨礙。說到底，這只是商業考量，她和她的家族都
很清楚，結婚也不過做個樣子罷了!」
克拉克不知該說什麼。
布魯斯等不到回應，越來越暴躁:「反正，這是我個人的事，不必向你解釋!」
「那，」克拉克終於開口，沙啞道:「你為什麼打來?」
「阿爾弗列德堅持要我在公佈前先告訴你...」布魯斯煩躁道:「天知道為什麼!」
「...」
「總之就是這樣，蝙蝠俠通訊結束。」
……
從那一天開始，兩人見面的時間大幅減少。嚴格說起來，他們還是常常在聯盟見面，
卻不像以往動不動就湊在一塊。就連黛安娜、火星獵人等也似有所覺，可實際上又說不出
什麼來。
克拉克自己也無法解釋。尤其晚上下了班，他必須一個人去吃飯，吃完飯，再一個人
穿過大街，回家，打開電燈，沙發空蕩蕩的...
一股鈍痛。
可是，為什麼呢?
布魯斯是他最好的朋友，朋友結婚，不是應該給予祝福嗎?
每次想到這裡，超人胸口就會非常疼，往往疼得難以忍受。為此，他甚至好幾次飛回
堡壘做身體檢查。
布魯斯倒是找了他幾次，但每次克拉克都設法避開。因為，他自己一團亂，實在不知
道該怎麼面對對方。
然而，沒有人能永遠避開蝙蝠俠。
這天，會議才剛結束，超人就被蝙蝠俠叫住。
「克拉克，」黑暗騎士鎮靜的聲音有一絲異樣:「你在躲我。」
「我沒...」超人接收到指責的目光，垂下頭，深吸一口氣，承認:「我...我最近有
點亂，對不起。」
蝙蝠俠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你還好嗎?」
「不太好，」克拉克苦笑:「沒有你在身邊，感覺很...奇怪，我還在適應。」
黑暗騎士遲疑:「其實，我還是可以...」
「不，B，」克拉克費了很大的勁，才講下去:「你是該多陪陪未婚妻...反正我們還
是常常見面，不是嗎?」他勉強笑了下:「雪若，她是怎麼樣的人?」
「她很美，」布魯斯靜靜道:「人也不錯，如果你想見她的話，今天晚上...」
「你們要一起出席大都會的慈善宴會，我知道。」克拉克苦笑:「我看到新聞了。謝
了，B，但我今晚要加班。」
「...嗯。」
「B，你...」你愛她嗎? 超人想問，又怕聽答案。
最後，他道:「你...今晚，會住我家嗎?」
「我在豪斯登大飯店訂了房間，雪若住在隔壁。」
「噢...」當然了，一個企業大亨，一個千金小姐，當然要住本市最高級華美的飯店。
相較之下，小公寓實在沒什麼好待。
「嗯，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超人努力維持輕鬆語氣，蝙蝠俠卻皺起眉
頭。
「克拉克，你...」
「先拜了，B，晚點見!」超人衝出會議室。
佩里從總編輯室探頭出來，開恩似的宣佈:「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大家辛苦了!」
辦公室一片慶幸。
「也該是時候了!」露易斯拿出小鏡子補妝，回頭對另一邊仍然縮在座位裡的克拉克
道:「下班囉! …克拉克? 克拉克!」
「…什麼?」大個子微微抬頭，頭髮凌亂，眼圈泛黑。
露易斯走過去，聞道酒味，詫異:「克拉克，你喝酒了? 最近究竟怎麼了? 不但一直
心神不寧，稿子也是錯字連篇…以前可都是你幫我們校正啊!」
「沒、沒什麼…」克拉克抹了一把臉，拿起桌底下的酒瓶，傻笑:「反正喝不醉…只
是想試一下…」
「試什麼? 試著當酒鬼嗎?」露易斯好氣又好笑，把酒瓶拿過來看，責怪道:「這可是
烈酒，被佩里看見你就完蛋了! 我們最近好像沒有要寫酒精成癮的報導吧?」
克拉克笑笑，將頭埋入掌心，長長吐了一口氣。
……
晚上十點三十分，超人飄在慈善宴會會場上空，紅披風安靜的飄動，它的主人沉默不
語，遙遙注視。
布魯斯似乎神采奕奕，牽著美麗的未婚妻，在閃爍的鎂光燈下，微笑揮手。當他轉頭
和她說悄悄話的時候，深藍色眼睛變得溫和; 雪若報以微笑，還帶著一點點紅暈，大大的
棕色眼睛泛著暖意。
布魯斯說得對，她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年輕、單純、完全沒有想像中，精於算計
的味道。金色長髮，柔順而光滑，白晢的膚色，顯得典雅高貴; 現在拿著高腳杯，站在布
魯斯身邊，就像王子和公主，互相輝映，讓會場添了不少光彩。
超人默默看著布魯斯致詞、舉杯、交談、微笑，自始至終，他緊緊握著雪若的手，沒
有放開。
超人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是濃妝豔抹的名模，布魯斯一進會場就會放手，頂多中途摟一下腰，絕不會牽整
晚。
蝙蝠俠更不會為了政商關係，隨便結婚。
他該是，很喜歡她吧?
克拉克的心不斷往下沉。
可是…
他看起來，很開心。
超人垂下頭，默默飛走。
……
凌晨，一點十五分，克拉克躺在小公寓的床上，失眠。
客廳的鐘，滴答作響。蝙蝠俠今天，還會不會來找他?
通常，如果他們兩人在同一座城市，一定會互相拜訪，多半還會一起過夜。
現在，布魯斯有了未婚妻，大概不會來了吧?
克拉克看一眼沒上鎖的落地窗，苦笑。
明知無望，也還是想要留扇窗。
說也奇怪，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布魯斯總有一天會結婚; 總覺得，自己可以就這樣任
性的霸佔他一輩子。
結婚以後，他就會有更親近的人要陪伴、更重要的人要保護…
如果布魯斯放棄蝙蝠俠身份，那自己，還見得到他嗎?
一個記者和一個企業總裁，能有什麼交集?
克拉克抓著枕頭，埋著臉。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細微的落地聲，玻璃門被輕輕推開，又輕輕闔上。
克拉克動也不動，生怕是幻覺。
一股熟悉的氣息接近，停了一會兒，輕輕撿起一半垂在地上的薄被，小心替他蓋好。
氣息遠去，玻璃門再次被打開。
「…B?」克拉克忍不住坐起來。
「…吵醒你了?」蝙蝠俠回頭，輕聲道:「沒事，回去睡吧。」
「B，別走，」克拉克懇求:「留下來陪我。」
布魯斯看了他一會兒，關上玻璃門，走到床邊，拆蝙蝠盔甲。
克拉克往牆邊挪，給他騰出位置。
布魯斯躺下來，兩人面對面，克拉克把薄被拋過去，將他也蓋住。
「…你最近怎麼了? 為什麼不開心?」布魯斯輕聲問。
「我…」我不希望你結婚。克拉克想起宴會上布魯斯的微笑，又把話吞回去:「…有
點不適應。」
「說謊，跟婚禮有關吧?」布魯斯頓了一下，不確定道:「…現在連我也覺得…有點不
舒服。不知道問題出在那裡?」
「B…你為什麼要娶她? 韋恩企業不是不缺錢嗎?」克拉克輕聲道:「聯盟真的這麼需
要政商人脈?」
布魯斯的目光變深了:「我有我的考量。」
「你…」克拉克深吸一口氣:「你喜歡她嗎?」
「雪若? 她是個好女孩，不難相處。」布魯斯思考道:「你也曉得，我很少有這麼好
的女伴。」
克拉克固執重複:「你喜歡她嗎?」
布魯斯認真想了一下:「我不知道。這重要嗎?」
「B，」克拉克憂傷的笑了一下，道:「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找到你真心愛著的人，再結婚，好不好?」克拉克低語:「我不希望你拿婚姻當籌碼
，無論你想要的是什麼，都不值得。要是你過得不開心，我…我會很難過。」
布魯斯沉默一會兒，伸手摸摸他的臉:「睡吧，不早了。」
隔日早晨。
布魯斯從床上驚醒，抓起時鐘一看，九點零五分。他皺一下眉，坐起來，揉揉眼睛，
轉頭，旁邊果然沒人，公事包也不在，克拉克一定上班去了。
昨晚丟在地上的蝙蝠裝甲，被整齊的堆疊在備用裝甲的箱子上。布魯斯匆匆去了一趟
浴室，回來著裝，剛拿起臂甲，掉出一小張紙條。
“早餐是土司、蛋、培根、和綠花椰菜，B，我知道你不喜歡花椰菜，但其實沒那麼
糟。把它吃光，好嗎? C. K.”
「…簡直是阿爾弗列德第二。」蝙蝠俠抱怨，穿上全套裝備，啟動隱形戰機自動導航
，然後走到廚房，抓起土司猛啃。
在他認命的嚼著最後一株花椰菜的時候，臂甲輕微震動一下，隱形戰機到了。
跳進戰機，螢幕啟動，阿爾弗列德以他那完美的管家裝扮出現:「早安，少爺。」
「早，阿爾弗列德。」蝙蝠俠設定航向。
「您昨晚要求的資料已經送達，請查閱。」
蝙蝠俠打開檔案，看了看，冷靜道:「果然沒錯，他們的主要目標仍然是超人。」
「我不明白，少爺。如果聯合國擔心正義領主再次出現，為什麼單單針對超人做出刺
殺計畫? 難道他們不擔心聯盟的其他成員?」
「根據中情局內部檔案，超人被認定為極度危險、不穩定，以及不可靠。上次事件中
，神奇女俠和我反對戰爭，因此暫時被排除在外; 鷹女能力較弱，人類對付她的種族已有
經驗; 火星獵人未曾參與、GL以前是美軍軍官，他們被歸類於觀察範圍。」蝙蝠俠握緊操
縱桿，往前推:「總之，政府高層認為超人才是最大的威脅。」
「他們真該考慮一下，如果不是雷克斯．路瑟犯罪在先，肯特少爺也不會這麼憤怒。
」
「這就是人性，阿爾弗列德。就像尼泊爾的孟加拉虎，只要咬死過人，永遠都被獵殺
，沒人在乎當初是誰先挑釁。」蝙蝠俠滑動情報，瞇起眼睛:「看看這個，“氪石微塵散
佈計畫”，製造小於一百微米的氪星粉塵，散佈大都會區，目標是造成超人的慢性死亡。
他們甚至準備偽造醫療證據，讓超人看起來像得了某種外星疾病。」
阿爾弗列德嘆了一口氣:「人性永遠讓我感到驚奇。布魯斯少爺，我猜你已經有反制
計畫?」
「當然，」蝙蝠俠壓偏操縱桿，隱形戰機衝出大氣層，飛向正義聯盟臨時太空站:「
我能製造奈米機器人，“吃掉”所有空氣中的氪石。但這不能阻止聯合國再次籌劃暗殺，
所以我需要雪若，她的家族是氪石研究的權威，任何技術突破，我都會得到第一手資料。
此種訊息無法用一般方式取得，但政府再怎麼保密，終究不可能繞過這幾位關鍵科學家。
」
「少爺，恕我直言，你應該用別的方式。」阿爾弗列德嚴肅道:「最好和肯特少爺討
論，而不是自己忙著架安全網。同時，我必須指出，為了這種理由和雪若小姐結婚，是非
常不負責任的行為。」
「我和她談過，她知道我想要什麼。她喜歡我，所以不介意。」
「那我必須問: 你喜歡她嗎?」
「還可以吧，這不重要。」
「怎麼可能不重要? 為了按照您所說的方式獲取資料，您必須和她共度一生。」
「那又怎樣?」
阿爾弗列德看起來相當無奈:「婚姻是件大事，布魯斯少爺。你應該選擇真正心愛的
人，而不是為了某種目的，和某個“還可以”的人在一起。」
「阿爾弗列德，」蝙蝠俠靜靜道:「我是一個花天酒地、心理創傷、每晚扮成大蝙蝠
出去嚇人的瘋子。別說沒有人會愛上我，就算有，我也不會冒險去愛人。我的身份一旦曝
光，所有親近的人都會陷入險境。既然雪若可以照顧她自己，我們沒什麼不合適。」
「生命本身就是冒險，布魯斯少爺，您這麼努力保護肯特少爺，可有想過他的意願?」
阿爾弗列德最後道:「我強烈建議您把事情和他說開，你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哥譚市，蝙蝠洞。
蝙蝠俠檢查奈米機器人的各項指標和實驗數據，從1號原型開始，凡是氪石清除率低
於99%的直接淘汰; 高於指標，還必須能長時間運作、防水防曬、人體無害…更重要的是
，它的人工智慧系統，必須在偵測到氪石時，第一時間消除輻射，減少對超人的傷害。
三維電路、觸煤引擎、量子方程式…
“…找到你真心愛著的人，再結婚，好不好?”克拉克天藍色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
失落和悲傷。
…可是，有人想殺你…
“少爺，恕我直言，你應該用別的方式。”
的確，監視有好幾種辦法，但從家族內動手，最為自然、有效。
“你喜歡她嗎?”
蝙蝠俠懊惱的停下來，煩亂嘆氣。
雪若會是個好妻子…
但她…畢竟…
…不是你。
蝙蝠俠皺起眉頭，發現自己對比用得很荒謬。竟把克拉克和未婚妻放在同一個類別。
這陣子隱隱約約，總覺得像是失去什麼…
或許只是想念。想念他的微笑、他的聲音、他的溫度和他的碰觸…
蝙蝠俠困惑的甩一下頭，把越來越奇怪的念頭甩開，繼續工作。
……
克拉克到下午，身體有些不舒服。一開始有點發熱，然後一點點暈，最後連眼球也隱
隱作痛。
雖然都很輕微，但超人還是感到奇怪，拉下眼鏡細看時，赫然發現，有無數氪石微塵
，飄浮在空氣裡!
他立即飛到大氣層外，看見幾乎整個大都會，都籠罩在微小的綠色螢光之中。
超人習慣性的按下通訊器，準備通知蝙蝠俠。突然，他看見純黑的蝙蝠戰機從哥譚升
起，迅速飛過，沿途灑下同樣微小的奈米機器人。
那些小東西馬上開始消滅氪石。
「什麼事?」蝙蝠俠懊惱的聲音從接通的通訊器傳來。
「B，我看見大量氪石粉塵…」超人若有所思:「你好像早就知道了?」
「政府的秘密計畫。」蝙蝠俠聽起來有點惱怒:「執行的亂七八糟，時間不對，顆粒
也太大…」
超人忍不住好笑:「你的意思是，害你私下處理的時候被我看到，對吧?」
「才不是!」
「B，我知道你一直保護著我。」超人鼓起勇氣:「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可以找個地
方談談嗎?」
「關於?」
「關於…你的婚事。」超人臉上微微發熱。
「有什麼好談?」
「拜託，B…我有話想跟你說。」
蝙蝠俠哼了一聲:「好吧，十分鐘後，蝙蝠洞見。」
……
稍後，蝙蝠洞。
克拉克先到，降落在靠近中央洞窟的平台，雙手抱胸，低著頭，來回踱步，心臟狂跳
。
有好幾次，他想奪門而出，雙腳都已經飄離地面，又強迫自己降下來。
就算，即將說的話多半只會帶來嘲笑和厭惡，或許還會毀掉一直以來，他珍視無比的
感情，但是，克拉克還是聚集起一切勇氣，準備坦白。
因為，布魯斯結婚之後，不再有機會說出來。
而且，或許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可以爭取蝙蝠俠的愛…
超人臉色發白，微微顫抖。
電梯亮起。
「肯特少爺，很高興看到你。」阿爾弗列德單手托著銀盤，從電梯裡走出來:「平台
的承重沒有問題，但我不建議你測試它。」
克拉克低頭一看，地板不知不覺中，出現好幾個腳印，他立即彈到空中:「啊! 對對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布魯斯少爺早就想翻修蝙蝠洞。」阿爾弗列德將銀盤放在桌上，掀起銀色
罩子:「要喝茶嗎? 我還準備了三明治和餅乾。」
「不用，謝謝。」克拉克紅著臉，下意識的在空中飄來飄去，直到發現阿爾弗列德看
著他，才猛然停下來。
「阿爾弗列德，」超人鼓起勇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說。」
「布魯斯，他…他究竟為什麼要結婚? 我是說，他想要的是什麼?」
「這很容易回答，肯特少爺。既然你在這裡，正好看些最新情報。」阿爾弗列德走過
去，操作蝙蝠電腦。超人降下來，用超級速度看完，一時幾乎說不出話來。
「是為了，我嗎?」超人覺得自己心跳更快了:「阿爾弗列德，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他…我…」
有可能嗎? 布魯斯也愛他?
「這很明顯，不是嗎?」阿爾弗列德和藹道:「啊，少爺回來了，你可以自己問他。」
超人心臟猛一跳。
蝙蝠俠矯健跳出機艙，黑色靴子踏在平台上，對凹陷的腳印皺了下眉頭，跨過，大步
走來，鎮靜道:「問我什麼?」
阿爾弗列德轉身離開。
「我…」超人這輩子沒這麼緊張過。舌頭打結，呼吸缺氧…等一下，氪星人需要氧嗎
?「…我需要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強調。
蝙蝠俠有些不耐煩:「快說! 吞吞吐吐做什麼?」
太多情感湧上，超人發現沒辦法把一切用語言表達。於是，在他弄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之前，克拉克已經伸手，捧起蝙蝠俠的臉…
他吻了他。
那是一個柔軟、溫暖、充滿感情的吻。
超人把他想講又不敢講的，全在這個吻裡面說完。他知道蝙蝠俠能懂，這比什麼言詞
都有效。
那雙深藍色、寶石般的眼睛睜大了。
「B…」超人抵著他的額頭，撫摸臉頰，低語:「我喜歡你笑，喜歡你在身邊，喜歡陪
你過夜，更喜歡抱你的感覺。這一切發展的如此自然，我們竟然都沒有發覺。」
「跟我在一起，好嗎?」兩人氣息如此接近，克拉克忍不住輕蹭，道:「我愛你。」
「什、什麼?」蝙蝠俠的臉開始發紅，轉開目光:「可是…你不是喜歡露易斯?」
「我喜歡她。」超人溫柔撫摸:「但你是我的全部。」
蝙蝠俠不自在的動了一下，臉更紅了。
「答應我，好嗎?」超人輕輕啄吻。
蝙蝠俠顫了一下，轉開頭，看向地板，目光黯淡:「可、可是，我…」
「不必擔心暗殺，我發誓會很小心!」超人看穿他的心事，輕柔道:「就算不和雪若結
婚，你也有別的方法可以蒐集情報，對不對?」
「…」
超人將蝙蝠俠擁進懷裡，閉上眼睛:「…相信我，B，相信我。好不好?」
「…」
過了很久，克拉克的超級聽力，才聽見一個很小很小的聲音:
「…好。」
……
大都會，星球日報。
「沒想到韋恩先生這麼快就取消訂婚了，不知道在想什麼?」吉米一面清理照相機鏡
頭，一面嘟嚷:「雪若小姐那麼漂亮，如果是我，才不會拋棄她呢!」
「我聽到的是，雪若主動要求分手。」露易斯撐著頭，若有所思:「據說那天慈善晚
會結束，兩人回去飯店，韋恩還半夜溜出去，不知和那個美人廝混一夜，到隔天下午才回
來。還沒結婚就壞成這樣，結了婚還得了!」
「說得也是。」吉米表示同意，把拆下來的鏡頭裝回去，看看另一邊:「…話說，肯
特先生今天到底在高興什麼? 笑得那麼誇張。」
「誰知道?」露易斯聳聳肩:「他早上來就這樣了，剛才因為錯字被佩里叫進去罵了一
個小時，出來還是一直傻笑，我都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出了問題，一下子沮喪，一下子高
興的。」
「你看，他又開始傻笑了。」
「…可憐的小鎮男孩。我待會問問佩里能不能讓他放假算了。肯定是壓力過大引起的
。」
……
正義聯盟，臨時太空站。
「你不覺得，超人最近怪怪的嗎?」戴安娜和火星獵人走在通道上。
「有嗎?」
「昨天開會的時候，蝙蝠俠拿起咖啡，發現冷了，遞給超人，後者馬上用熱視線幫他
加熱，再遞回去。」
「他們以前不就是這樣?」火星獵人不以為意。
「大概吧，可是超人最近實在笑得過於燦爛…」戴安娜有點困惑，承認道:「好吧，
也許我想多了。」
「他們只是和好了，有一種愉快的感覺在滋長。」火星獵人平靜表示:「我覺得，這
很正常。」
「哦。」
……
「克拉克!」監視螢幕前，蝙蝠俠咬牙切齒。
「怎麼了，B?」超人應聲出現。
「你看看! 他們都快發現了!」
「…是嗎?」超人傻笑，摸頭。
「不准笑! 還有，不准繞著我飛，不准替我拉椅子倒咖啡!」蝙蝠俠大怒:「總之，給
我正常一點! 否則晚上你自己睡!」
「可是…」超人垂頭喪氣。
「沒有可是!」
「…好吧。」超人小聲問:「那今晚一起吃飯? 明天佩里放我假，有沒有空一起看電
影?」
「哼!」蝙蝠俠高傲道:「除非讓我選片子!」
「當然。」超人飄過去，給他一個溫柔的吻。
(完)
番外八 賴床
哥譚市，韋恩莊園。
「該起床囉，B。」克拉克溫柔親吻懷裡的布魯斯:「阿爾弗列德快上來了，我聽見他
的腳步聲。」
布魯斯皺著眉，拉高被子，轉身背對超人，縮成一團。
「B，今天有董事會喔!」克拉克摟著蝙蝠俠的腰，吻吻對方露在被子外面的柔軟黑髮
:「還記得福克斯先生的話嗎? 不準時出席，就沒有新的蝙蝠戰機。」
被子下的人呻吟一聲，勉強撐起上身，停了三秒鐘，又倒下去。
克拉克好笑又心疼。
蝙蝠俠昨晚整理完資料，洗完澡，大概是凌晨四點。當時，布魯斯連頭髮都沒擦乾，
眼睛就快要睜不開了。克拉克直接把他抱到懷裡擦乾，他也沒抗議，到了床上，幾乎頭一
沾枕就立即睡著了。
考慮到上禮拜阿克漢瘋人院的集體逃亡，會累也是理所當然。
話說回來，蝙蝠戰機晚一點換新，其實也沒關係吧?
克拉克調整一下位置，將布魯斯抱緊一點，讓他比較好睡。
懷裡的人輕蹭一下，發出滿足的聲音。
不久，門開了。阿爾弗列德以標準管家一絲不茍姿態走進來:「早安，肯特少爺。」
「早。」克拉克想起自己和布魯斯都沒穿衣服，臉開始發紅。
“刷!”一聲，窗簾被猛然拉開，陽光一下子充滿整個房間。
布魯斯呻吟，轉身，縮進克拉克懷裡。超人抱著他的頭，替他擋太陽，心疼道:「阿
爾弗列德，董事會是十點半嗎? 到時候我送他去好了。」
「肯特少爺，你確定要這麼做?」老管家提醒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大都會的市政記
者會是十點十五開始。」
「反正之前也常遲到，」克拉克傻笑:「沒關係啦!」
「…好吧，既然您這麼說，我會把採訪用品整理好，放在樓梯口。」阿爾弗列德嘆了
一口氣，又把窗簾拉上了:「九點五十、最晚十點，一定要叫他起床。還有，早餐已經準
備好了。」
「謝謝。」克拉克低頭，吻吻布魯斯，撫摸黑髮:「B，沒事，回去睡，到時候我會叫
你。」
懷裡的人充滿倦意的蹭蹭，在超人胸膛印上一個感激的吻。
克拉克把被子拉低，布魯斯稍稍往上挪一點。兩人依偎在一起，又都睡了一小段時間
。
(完)
番外九 薪水
大都會，公寓。
「克拉克，節目快開始囉!」布魯斯窩在沙發上，抱著一大杯爆米花:「經典灰幽靈重
播! 你不會想錯過的。」
「馬上來!」克拉克飛快查了一下稿子的字數，頓時變得沮喪:「…還差這麼多…B，
你先看好了，我可能不看了。」
「什麼?」布魯斯驚訝，起身，走到克拉克身後，湊過來看螢幕:「你昨天不是才把專
欄稿交出去嗎?」
「對，」克拉克忍不住轉頭，啄他一口:「這是副刊的連載，我上禮拜才接下來。」
「為什麼?」布魯斯奇怪道:「我以為你不喜歡寫副刊。」
「我…」克拉克躊躇片刻，吞吞吐吐道:「因為…你知道…最近天災太多，農田收成
不好，所以…」
「瑪莎的貸款繳不出來?」布魯斯立即明白:「為什麼不早說?」伸手去拿電話。
超人輕輕將話筒按住:「差額不是很大，我可以應付得來。」
「可是，我可以…」
克拉克站起來，溫柔啄吻:「B，我們討論過這個，不是嗎?」
「…」布魯斯無奈，隨便他親:「這又不算包養…你明明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我曉得。」克拉克享受愛人的體溫，輕撫臉頰:「但是，我比較喜歡自己付賬。我
愛你，B，就算現在多了副刊，也不會改變什麼事情。」
「…誰說的?」布魯斯嘟嚷抱怨:「明明講好一起看灰幽靈的。」
克拉克失笑:「好吧，是我不對。先看電視，稿子晚點寫。」
……
第二天，星球日報。
吉米狂叫著從外面衝進來，把辦公室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搞什麼啊!」佩里大罵:「吉米! 你差點害我心臟病發作!」
「抱歉! 抱歉!」吉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可是，你們一定要看看這個!」他打開
電視。
一名女記者正在採訪高譚大亨，布魯斯．韋恩。
「…是什麼原因讓您做下這個重大決定?」
「這個嘛…」韋恩公子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就在昨天，我翻開帳簿，發現公司盈
餘又增加了，那麼多個零，數得我昏頭轉向。既然一個人花不完，只好找大家幫忙。畢竟
，“員工才是公司最重要的資產”。」他歪著頭，似乎為自己講了這麼一句有智慧的話感
到得意。
「下個月起，所有韋恩企業員工加薪百分之三十。」韋恩對鏡頭眨了下眼睛:「大家
可以不用加班啦。噢! 對了! 最近經典卡通“灰幽靈”在重播! 千萬不要錯過唷!」
辦公室一片歡呼。
「布魯斯萬歲!」吉米舉起雙手，擺出崇拜的姿勢。
「我才不相信韋恩會主動去翻帳簿，」露易斯好笑道:「肯定又是為了取悅某個美人
。聽說他在大都會有個神秘的約會對象，不曉得是誰。」
克拉克在角落，按著臉，搖頭失笑:「噢…B…」
(完)
番外十 深淵
哥譚市，市民廣場。
「可以透露一下待會兒的進場位置嗎?」克拉克在人群中微笑，對耳機道:「我可以請
吉米預先佔位，給你拍幾張照片。」
「小記者，這麼快就學會走後門了?」韋恩公子的聲音驕傲而輕佻:「說說看，我為什
麼要告訴你?」
「記者會結束之後，我請你吃飯?」
「想請我吃飯的人多得是。」哥譚王子懶洋洋的表示不屑:「再來。」
「我是你的頭號粉絲?」克拉克笑容加深:「這理由怎麼樣?」
「差強人意。」韋恩公子用絲綢般的聲音挑釁:「來點實惠吧。」
「…一夜激情?」
「嗯哼，比較像樣了。」從布魯斯的語氣，克拉克完全能夠想像他得意的表情:「但
一夜太少了，我不滿意。」
「那，每個晚上?」克拉克清清喉嚨，臉上無法控制的發熱。
「成交。」布魯斯聲音帶著笑意:「不必跟那群呆頭鵝守在西北入口。我待會兒用滑
翔翼從東北過來，降落在陽台，然後直接發表演說。」
「收到。」克拉克讓自己平靜一下，轉身去找吉米:「今天風大，注意安全。」
布魯斯高傲的哼了一聲:「你在跟誰說話?」
……
「…現在，讓我們歡迎，布魯斯．韋恩!」市民廣場響起掌聲，不久，韋恩集團總裁
就以誇張的方式，降落在陽台上。
「嘿! 大家好!」布魯斯一面可笑的拉扯繩索，一面揮手，過程中，還差點被繩結絆
倒，鎂光燈不停閃爍。
「很高興能來參加貧困兒童募款計畫。」他總算在主持人的幫助下擺脫繩索，神情也
正經起來:「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計畫，目的是替全哥譚低收入家庭，提供一項基本保障
…」
克拉克愉快聽著。突然，後方大樓一聲槍響。
超人立即回頭，一時沒看到什麼; 人群開始尖叫、亂竄。
克拉克本能看向蝙蝠俠，想從他那邊得到指示。然而，陽台上，布魯斯摸了一下胸口
，低頭看看，竟直接倒了下去。
「B!!!!!!」
瞭望塔，醫療室。
「10cc阿克寧、15cc多妥安...血壓! 給我他的血壓!」
「57/31，急劇下降中!」
「止血! 快點止血! 該死!」午夜醫生大吼，醫療小組亂成一團。
「心跳停止! 把電擊器拿來!」
一名護士快步過來，把幾乎不能呼吸的克拉克往外推:「超人，請到外面等。別擔心
，一有任何消息，我們就會立刻通知你。」
“碰!”的一聲，自動門闔上，亮起“手術中”的紅燈。
克拉克扶著門，整個世界都在晃。
他在醫療室的門口彎腰乾嘔，因為過度換氣而頭昏眼花。此時，超能力似乎完全棄他
而去，感覺像是碎裂乾枯的葉子，在風中化為殘渣。
就如同上一次，瞭望塔從空中墜落的時候。
彷彿一切意義也跟著隕歿。
失去愛、希望和其他所有感覺，只有痛苦、憤怒，狂亂燃燒。
超人靠著牆壁，慢慢滑下，抱著膝蓋，將頭埋著。
千萬不要，再來一次。
「…太痛了，B，太痛了，我受不了…」克拉克低泣。
地板相當冰冷，合金門也是。
超人縮成一團，在恐懼中等待。
戴安娜、莎耶娜…越來越多超級英雄出現，一起等候。
綠燈俠傳來最新收到的電視插播，是小丑。
那個滿臉白粉、誇張、怪笑的傢伙，正用一種極其愉快的語調，描述他稱之為「小玩
笑」的槍擊案。
「…說到底，超人這麼快出現實在掃興!」小丑捏著放屁墊子，擺出很臭的表情，跳
舞似的扭來扭去:「嘿! 這裡是哥譚市! 臭超人在這裡幹什麼? 蝙蝠仔到那去啦? 噢! 真
沒意思…」
掉著白粉、畫著誇張口紅的臉湊近鏡頭，邪笑:「不過，既然超人出現在哥譚，表示
他也想參加我們的瘋狂派對! 嗚呼呼呼! 真令人興奮!」小丑聳肩搓手。
「我改變主意了! 哥譚警方、正義聯盟、餅乾協會，通通聽好了!」小丑怪笑道:「超
人，明天晚上九點整，到市中心下水道E-7出口處。記住，一個人來! 不准帶竊聽器、GPS
或泡泡口香糖! 要不然，我就在尖峰時刻炸掉一所小學，或一座橋樑，或一棟百貨公司!」
「蝙蝠仔，這次主角不是你，別偷偷出現!」小丑嘻皮笑臉道:「如果我看到你、聽到
你、或是任何有一點點像蝙蝠的東西，我都可能會一不小心…卡碰! 哈哈哈哈哈!」
「替我向韋恩問好，超人! 從明天起，我跟你就會是新BF(best friend)啦! 哈哈哈
哈哈!」
英雄們在沉默中看完小丑的插播。
超人咬著唇，雙手抱胸，站在角落，眼睛隱藏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戴安娜走過來，滿心憂慮:「凱爾，你…你還好嗎?」
超人看向她。
有那麼一瞬間，神奇女俠被熟悉的寒意涼透背脊。然而，超人立即閉上眼睛，揉揉眉
心，再睜眼時，天藍色眼瞳黯淡下來，顯得極其疲倦:「不…不太好。」他勉強道。
「我可以去。」火星獵人從人群中走出:「小丑既然指名找你，很可能準備了氪石。
換人不失是一種聰明的做法。」
「不!」克拉克斷然:「我會去。」
「凱爾…」
「不能讓他有理由炸掉學校。」超人的眼睛染上淡淡的紅，他自己似乎根本沒發覺:
「我一定會去。」
就在這時候，“手術中”的紅燈熄滅了。
……
「B!」克拉克衝到床邊，發現布魯斯身上佈滿管線，戴著氧氣罩，深藍色眼睛虛弱的
望著他:「噢，B…」
超人俯身，抵著額頭，放縱自己沉溺在布魯斯的氣息裡，緊緊閉上眼睛。
「…看我對你…做了什麼…」布魯斯在他耳邊輕語:「超人…不應該流淚…」
克拉克咬著牙，否則，他會哭出聲來。
「我很…抱歉…」
克拉克搖頭，只是搖頭，仍然不敢睜眼，淚水卻從緊閉的睫毛下溢出。
然後，他感覺布魯斯微微側頭，也緊靠著他。
兩人維持這個姿勢好一陣子。
「…午夜醫生說，你會好起來，只是得在醫療艙睡一陣子。」克拉克吸吸鼻子，努力
鎮定心情，感覺平靜許多:「大概一個禮拜。」
布魯斯皺了下眉頭:「小丑…怎麼辦?」
「我會抓住他，我保證!」
「…」深藍色的眼睛望著他，帶著某種擔憂。
克拉克輕輕吻了他一下，享受他的溫暖。
「別讓他…影響你，他很…擅長這個，也不要相信…他說的話…」布魯斯眉頭皺得更
緊了:「答應我。」
「一定。」超人溫柔撫摸他的臉。
「好好睡，B。」超人稍稍退開，醫療艙的罩子從下方滑上:「等你醒來，我還會在這
裡。」他將手按在透明罩上:「我愛你。」
布魯斯在氧氣罩下微微一笑，漂亮的藍眼睛像深夜的大海，流轉著柔軟的光:「…我
也是。」
……
夜晚，市中心下水道。
超人緩緩從天而降，穿過打開的人孔蓋，懸浮在水道上。路燈蒼白的光線從洞口透下
，劃開黑暗。
沿著水道前進，不久，超人眼前一寬，這裡是水道的交匯處，污水不斷往下流，墜入
黑暗洞口。
「出來吧，小丑。我可以聽見你。」
「嗚呼呼呼呼! 真準時，我喜歡!」小丑從陰影中走出，臉上帶著大大的笑:「蝙蝠仔
在監聽，對不對? 他總是這樣，超可愛! 對不對?」
超人沉下臉:「你把炸彈裝在那裡?」
「唉唉! 別急嘛!」小丑摘下別在紫外套上的假花，裝模作樣的嗅聞:「你難道不想問
，為什麼我要把你拖來這裡? 這個黑暗、骯髒又美麗的下水道? 其實呢…」他戲劇性的一
揮手:「我是來贊美你的! 啊哈哈哈哈!」
超人皺眉:「什麼?」
「“贊美、稱贊、表彰，當一個人表現傑出的時候，另一個人給予的肯定。”字典定
義。你認得這個詞，對吧?」小丑怪笑，擺手，叫道:「我在說什麼? 你當然懂! “真理、
正義、美國方式”先生! 你的表現實在令人驚豔! 太棒、太棒了! 噢…我真感動…」他假
裝擦眼睛。
「…」克拉克皺眉不語。
「就在那一天，偉大、光榮的一天! 當時，我正在小小的牢房裡，百般無聊...突然
! 我看見你，在電視上!」小丑用一種夢遊般的語氣道:「白色的、飄揚的披風，後面是佔
滿螢幕的軍隊! 追逐、攻擊抱頭鼠竄的人群! 噢噢! 我尤其喜歡你用熱視線劃過大樓的樣
子! 就好像熱刀切奶油一樣! 紅光一閃! 整棟建築物就這麼垮下來! 嗚呼呼呼呼!」
超人的臉開始變白:「那是過去的事，我犯了錯。」
「等等!」小丑不理他，自顧自的樂:「等等! 那還不是最精采的! 最棒的是…人們的
表情!」他格格笑:「多麼絕望、多麼震驚! 看著他們的守衛天使從原本的高高在上，掉落
到我的層級! 啊哈哈哈!」
超人噎住了，失去血色。
「有史以來最棒的電視秀! 我可是忠實影迷，為了把節目看完，我至少割了三個人的
喉嚨!」小丑手舞足蹈，高興得不得了。
「幹嘛拉長著臉? 這不是很好玩嗎? 別誤會我的意思，我可是百分之百支持你!」小
丑嘻笑道:「雷克斯．路瑟，哈哈! 你總以為像他這樣的人會比較聰明! 可以當總統，有
的沒有的! 但是，到頭來，他所有偉大計畫，竟然都出於一個簡單的假設，那就是: 你不
會殺他! 啊哈哈哈!」
「總之，看完你偉大的表演，我忍不住問自己，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都沒辦法讓蝙
蝠仔打破原則，雷克斯．路瑟，那個自以為是的賊禿，卻可以讓你打破你的?」
「為了找到問題的答案，我研究又研究、調查又調查、綁架又綁架…最後! 我發現，
」小丑戲劇性的豎起一根手指:「答案其實很簡單。你說是不是?」他放聲大笑。
「我知道你的小秘密，超人! 我早就該發覺，但一直傻傻沒想到。」小丑陰森微笑，
湊近一點:「蝙蝠仔，你愛他，對不對?」
「噢，別表現的這麼驚訝，我見過你看他的眼神。你愛他，比愛全世界都多。所以閃
電俠死掉以後，你害怕蝙蝠仔會有一樣的下場，什麼原則、什麼信念，全都變成空氣中的
肥皂泡泡，‘噗!’一下就不見了。」小丑吃吃笑道:「告訴我，當殺人犯感覺怎麼樣? 用
熱視線燒烤光頭爽不爽? 我敢打賭，一定很過癮! 因為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別急著否認! 現在你已經殺過人啦! 別以為再救幾隻小狗小貓、熄滅幾場火災，就
能抵銷! 進入深淵的人，永遠無法回頭。看看我就知道了，啊哈哈哈哈!」
「你喜歡嗎? 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嗎? 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也不必為
任何人而活，就只有你，真正的你。」
「那不是真正的我!」超人握緊拳頭，克制怒氣:「我不需要向你解釋，告訴我炸彈在
那裡!」
「你有跟蝙蝠仔告白嗎? 說你愛他?」小丑毫不理會，惡意笑道:「我猜你有，而且他
也答應。畢竟，如果拒絕的話，誰還能控制刀槍不入的氪星人呢? 蝙蝠仔可是一個控制狂
!」
克拉克心底深處，一小點恐慌在擴散:「你說謊! 他才不…」超人很快咬住下唇，害
怕透露了不該透露的訊息。
「噢，別傻了! 他怎麼可能愛你? 一個外星人、一個殺人犯? 你知道他對殺人犯的看
法，對吧?」小丑格格笑:「蝙蝠仔只是想讓你穿回紅藍制服，繼續待在正義聯盟，和其他
英雄在一起，免得變成另一個威脅。」
小丑斜靠著牆壁，看了一下手表:「啊! 瞧瞧時間! 講了這麼多，我真粗心!距離爆炸
只剩25秒啦!」
超人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咬牙:「在那裡?」
「哈德遜小學，活動中心地下室，右手邊第二個門。」
超人丟下小丑，衝了出去。
超人像一陣風一樣，衝進哈德遜小學的活動中心。一路上，他看見燈火通明的才藝表
演和人群，一條橫幅寫著:「哈德遜之夜。」
閃進陰暗的地下室，拉開右手邊第二道門，一個包裝成禮物狀的彩色方盒，端端正正
的擺在中央，裡面有計時器細小的機械聲。
克拉克抓起方盒，正要往外飛，突然，蓋子掀開了，裡面彈出一個五顏六色的小丑，
臉上還貼了一張字條:「碰!」
超人一愣。
外面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不准動! 哥譚警察!」全副武裝的霹靂小組破門而入，燈光大亮。
克拉克這才發現，房間牆角竟倒著好幾具屍體! 都是雙手反綁，身上掛著政府單位的
識別證，額頭有類似雷射光的焦洞燒穿，類似熱視線的痕跡。
「等等! 我可以解釋!」超人惱火又緊張，舉起手來，努力放緩語調:「他們不是我殺
的!」
「不准動! 不准動!」
「好好，別緊張，好嗎? 我會配合，只要...噢!」兩名員警衝上來，把超人撞倒，壓
在地上，給上了手銬。
克拉克深呼吸，放鬆，告訴自己，不要反抗。他們只是在盡警察的職責。
他看向屍體的識別證，發現認得上面的單位徽章。
噢，該死!
阿曼達．華勒的部門!
……
市警局，偵訊室。
「所以，小丑告訴你地點，你才飛過去?」一身黑西裝的政府特工坐在對面，懷疑的
看著他，一指桌上死者照片:「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幾位死亡的探員?」
「對。」超人疲憊道:「同樣的問題，你們已經問了好幾個小時了。」
「你要怎麼解釋，死者頭上的燒痕?」
「我不知道。」
「你覺得，看起來像是熱視線的痕跡嗎?」
「我不…」超人揉揉眉心:「聽著，那可能是某種雷射造成的，你們可以拿去檢驗!」
「所以，這跟前總統雷克斯．路瑟身上的痕跡不一樣?」特工持續逼問。
「…」
「我們先不談這案子，來談談路瑟吧! 你為什麼殺他?」
「…」
「你恨他，對吧?」特工往前逼近:「路瑟在當總統之前，就和你合不來。所以托洛肯
慘案發生後，新仇加舊恨，你就殺了他?」
「…」超人垂下頭，以手扶額。
「這些探員，也同樣讓你厭惡，對不對? 他們為政府工作，在上次事件裡，是反對正
義領主的重要角色，所以你就殺了他們。」
「我沒有殺他們!」克拉克吼道。
「不要說謊! 我們都知道你的能耐!」特工咆哮。
超人猛然站起。下一秒，特工發現自己被按在牆上，對方天藍色的眼睛透出危險的紅
光:「我，沒有，殺人!」
警報響起，偵訊室的門被踢開，特種部隊湧入，槍械上膛，全都對準克拉克:「超人
，放開他!」
克拉克深呼吸，鬆了手。特工掉下來，揉著脖子，嗆咳不已。
……
回到牢房，超人坐在床沿，將臉埋進掌心，疲倦的長嘆。
“超人，你能聽見我嗎?”心電感應傳來。
“John!”克拉克精神一振:“聽得很清楚，真高興見到你。”
“你的通訊器呢?”
“被沒收了。他們也不准我打電話，只是不斷偵訊。”超人嘆氣。
“撐著點，我們已經請律師團和政府交涉。”火星獵人道:“死者屬於華勒女士部門
，事情比較敏感，可能需要更多時間。記得保持低調，不要讓他們有藉口為難你。”
“…我知道。”超人低下頭，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嗎?”
“沒有。我只是…有點沮喪。”
“別擔心，”火星獵人同情道:“我們會證明你的清白。”
“嗯。”克拉克抹了一把臉:“布魯斯還好嗎?”
“他很好。午夜醫生說復原狀況良好，再過幾天就可以離開醫療艙。”
“…John，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超人忍不住請求:“你可不可以帶我看看他?”
“當然。”火星獵人離開觀景台，走進醫療室。將自己眼前的畫面傳送給超人。
看見蝙蝠俠的瞬間，一陣猛烈的情感從克拉克那裡衝進來。火星獵人竟不得不順從超
人的願望，把手按在透明罩上。
在那之後，超人的心靈慢慢平靜下來:“謝謝你，John。”
……
「…我們可以，你知道，用氪石粉? 不是有過一個計畫，散佈氪石微塵?」
「不行，蝙蝠俠已經曉得，要是被查出來，會激怒整個正義聯盟。」
超人在床上翻個身，豎耳傾聽。
「再考慮一下吧? 這是上天賜予的機會，錯過可惜。」頭一個人又道:「還是有別的
方法悄悄做掉他，只要把證據處理掉，誰能證明是政府幹的? 外面有那麼多超級罪犯，都
可能是兇手。」
「假設你成功了，又怎麼樣? 萬一正義聯盟還是要求政府負責呢? 誰擔得起這責任?」
「我不在乎!」頭一人失去耐心，發怒搥桌:「政府已經計畫除掉超人多久? 一年多?
到現在還不採取行動!」
「麥克，我知道你哥哥在上次戰爭裡被正義領主殺害，但你最好不要把私人情感攪和
進來!」
超人垂下眼睛，看著地板。
「你懂什麼叫私人情感?」名叫麥克的人咬牙切齒:「你們這些政府高官，就只知道妥
協，甚至給他特赦! 那我們呢? 我們就該死嗎?」
「麥克探員，把你自己控制好!」第三個聲音出現，是阿曼達．華勒:「我絕不會容許
你的魯莽，造成另一次全球危機! 除非你想害死更多人，否則，現在誰也不許討論這件事
! 這房間有隔音嗎?」
「…沒有。」
「老天!」華勒女士罵了一聲:「你們兩個白癡!」門重重關上的聲音，高跟鞋逐漸遠
去。
超人默然。
過了一會兒，他對著天花板冷冷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通風口被移開，露出後面小丑大大的笑臉:「那還用說! 當然是來救你啊!」
克拉克瞪著他，怒道:「我不要你救!」
「噢，別這樣嘛! 害我好傷心哪!」小丑做捧心狀，假意擦眼道:「人家刻意趕來救你
，還這麼兇…」
一眨眼，超人把他抓出來，揪著領子，按在天花板上，怒道:「你陷害我!」
「不不不，不對!」小丑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晃:「我騙了你，把你叫到地下室和屍
體在一起而已，可沒說人是你殺的! 做人要公平，是他們陷害你，又不是我。」
「要不是你用雷射殺人，他們怎會以為是熱視線!」
小丑尖聲大笑:「你真的以為有差別嗎?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只要你旁邊出現屍體
，他們會不認為是你幹的? 得了，認清現實吧! 親愛的小超，在他們眼裡，你早就是殺人
犯啦!」
超人把他扔開，飄落下來，坐在床沿，把臉埋進手心。
「把時間倒回美好的過去，你，鋼鐵之子，光明的代名詞，如果遇到同樣的情況，又
會怎麼樣?」小丑邪笑:「有人會懷疑你殺人嗎? 不! 絕對不可能! 超人是人類的守護者，
我們的救星! 所以，你說說看，到底是誰害你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嗯? 除了你自己，還能
有別人嗎?」
「你已經不是過去的你啦! 親愛的朋友! 不要被蝙蝠仔騙了，他總是把一切打理好好
的，讓你安心的待在他手心當木偶! 實際上，世界已經不一樣啦!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
時候?」
「閉嘴!」超人咆哮，雙眼發紅。
「好吧，隨便你。」小丑聳聳肩:「話說，心愛的蝙蝠俠在那裡啊? 他為什麼沒有來
看你? 沒有來陪你? 還是說…」小丑湊近超人，邪笑:「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根本不相信
你?」
克拉克猛然站起，小丑尖笑著跳開:「嗚呼呼! 終於露出本性啦! 我可不怕你，壞蛋
超人。」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超人咬牙切齒:「亂說什麼!」
「好啦好啦，算我不對。」小丑嘻笑:「瞧瞧，差點把正事忘了。剛才有個特工，叫
麥…麥根? 還是什麼的，偷了一把氪石槍，往這裡過來啦! 他可不怎麼友善，咱們得趕快
離開這裡啊!」他拿出一個搖控開關，一按，牆壁炸出一個大洞，警報聲立即響起。
「還等什麼? 快來呀!」小丑站在洞口，微笑揮手:「反正他們怎麼樣都會認為是你幹
的，留下來等死，可就再也見不到心愛的蝙蝠仔啦! 哈哈哈哈!」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超人盯著嘻皮笑臉的小丑，咬牙:「如果我逃獄，情況只會
更糟! 聯盟和政府好不容意建立的信任，會被打破，B…蝙蝠俠辛苦維持的穩定，會被我
一手毀滅!」
「可是他不會介意，是不是?」小丑邪笑:「親愛的小超，咱們不妨做個實驗，如果蝙
蝠仔真的愛你，他該會為你放棄整個世界，就像你為他做的一樣。」
「我不要他放棄!」超人慢慢平靜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懂，小丑! 我永遠也不會逼
他選!」
「什麼?」小丑笑容一僵。
一眨眼的工夫，超人已經把牢房的鐵欄杆拆下來，將小丑固定在牆上。
「不不不!」小丑大吼扭動，變了臉色，猙獰道:「你把所有樂趣都毀了! 這可不是計
畫的一部份! 放開我! 否則我就炸掉這棟該死的大樓!」
超人打開透視，上下看看，冷靜道:「三個炸彈，我敢打賭，我可以在五秒內拆完。」
小丑突然又格格笑起來:「幹得好，小超，只可惜，你的計畫有一個小小的缺陷。看
見那些警衛步槍裡的氪石嗎? 留下來拆炸彈，你只會被擊斃。」
「人總得冒險。」超人回答，閃出走廊，引起一陣槍聲。
整棟大樓很快被特種部隊封鎖，電源切斷，含有氪石粉末的煙霧彈逐一引爆，晶亮綠
煙到處瀰漫。
五秒後，超人拆掉最後一枚炸彈，披風上綠塵閃爍，咳嗽不已。
「他在這裡! 他在這裡!」
「開槍! 快開槍! 別讓他跑了!」
「打中他了! A小隊，他往你那裡去了!」
「C小隊! 沿血跡找! 他跑不遠!」
……
克拉克挪到牆角，躲在飲水機後面，按著肩膀，無法克制的低咳。
鮮血從紅披風流下，把藍色染黑。
槍枝上膛的聲音。
超人抬頭，只看見晃動的重影。
兩個人…還是一個? 從煙霧中走出，持槍對准了他。
「得意不起來了吧? 領主大人?」麥克探員的聲音，充滿悲苦恨意:「你這人渣!」
「關於你哥哥…」克拉克強忍咳嗽，直視對方眼睛:「我真的很抱歉。」
然後，他閉上眼睛。
「麥克探員，住手!」華勒女士從另一頭走過來，後面跟著大批特種部隊:「他剛才拆
了小丑裝的炸彈，救了我們所有人，包含你在內!」她轉頭，不耐煩道:「來人! 去把警報
關掉! 吵死了!」
一名士兵立即往回跑，過了一會兒，警報停止，走廊的日光燈閃爍幾下，也都亮了。
克拉克靠著牆壁喘氣，不時低咳，還是頭痛的要命，根本沒力氣移動。
麥克全身緊繃，仍然保持舉槍的姿勢，瞄準超人。
「把槍放下，這是命令!」
「…」麥克咬牙。
「最後一次警告! 為了國家安全，我有權向你開火!」華勒女士一個手勢，士兵們全
都舉起槍枝，對准麥克:「立刻退下!」
幾名特工出來，半推半拉:「得了，麥克，別這樣…不值得的。」
麥克紅著眼睛，終於任他們取走他的槍。士兵很快衝上來，把他銬住，帶走。
待他們離開，華勒女士看了咳嗽的超人一眼，轉頭命令:「去叫醫生! 把超人抬到休
息室去。還有，將看守小丑的人數加倍，別讓那個神經病跑了，我要知道他是怎麼混進來
的!」
……
三天之後，檢驗結果出爐，證實屍體上的燒痕並非熱視線造成，於是，超人獲得釋放
。
聯盟對於政府違法超時拘留表示遺憾，並且派了一個代表率領律師團來接他。
「B!」超人看見蝙蝠俠的瞬間，心中一陣狂喜，幾乎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衝過去擁抱，
只是勉強忍住了。
蝙蝠俠似乎有所察覺，側頭對陪同前來的律師道:「你們都出去，我要跟他單獨談談
。」
其他人離開以後，超人終於把他抱進懷裡，感覺踏實許多:「太好了，你沒事了!」
布魯斯抬頭，微微皺眉，深藍眼睛寫滿關切:「你受傷了?」
「已經好啦!」超人微笑，吻他一下。
蝙蝠俠把他按在肩甲上，擁抱，頭靠著超人的脖頸，輕輕出了一口氣。盔甲底下緊繃
的身體，慢慢變得柔軟。
克拉克笑容加深，閉眼享受這一刻。
黑暗騎士的氣息，是溫暖而柔和的。
「很想你…」克拉克輕聲道。
布魯斯吻吻他的脖子。
兩人沉浸在對方的氣息裡，久久不動。
外面困惑的律師敲敲門:「…先生? 你們談完了嗎?」
過了一會兒，布魯斯才抬起頭，黑色手套摸摸超人的臉，低聲道:「先辦正事，其他
回家再說。」
「好。」超人吻吻他的手套，又低頭親了一下蝙蝠俠。
稍後，辦公室。
「很高興看到你遵守我們的協議。」蝙蝠俠平靜道:「超人其實沒那麼壞，你跟他接
觸久了，就會明白。」
華勒女士哼了一聲:「我救他只是因為我們有約在先，他仍然是個嚴重的潛在威脅。
但無論如何，只要你繼續保持聯盟不干涉美國內政，我就會確保他的安全。」
「當然。你從小丑那裡查到什麼?」
「不多。他身上除了刀子、毒氣彈，就是一張警局工程管線圖。」華勒語氣不悅:「
一定有人在幫他，但他什麼都不肯說。我前後派了三個偵訊專家，沒人能從他口中挖出訊
息，其中一人還差點被咬掉鼻子。」
「交給我辦。」蝙蝠俠冷靜道:「你的探員麥克．特隆尼，跟小丑沒有關係?」
「對。我查過他的執勤和通聯紀錄，都沒有什麼問題。」華勒女士警告道:「但他不
是唯一一個憎恨正義領主的人。自從那次戰爭之後，許多針對你們的犯罪組織都有擴張的
趨勢，部分民眾認為，他們是反抗非人類獨裁的英雄。以後，這樣的事情恐怕還會越來越
多。」
「意料之中。」蝙蝠俠道:「我已經派人進行調查。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們不妨分享
情資。至少在維護世界和平這一點，你我目標一致。」
華勒女士略略思考:「可以。但是我方人員身份保密，也不接受你的指揮。」
「同意。」
「那就這樣了。」
就在蝙蝠俠轉身離開的時候，華勒女士突然道:「你真的相信，他能一直好下去?」
黑暗騎士停下腳步，稍微回頭:「他從來沒有變過，只是你們看不見而已。」
……
夜晚，阿克漢瘋人院。
小丑偷偷摸摸的抱牆滑下，躲過探照燈和警衛，躡手躡腳走到圍牆邊，看看左右無人
，搬開樹叢，露出底下的洞口。
他開始竊笑，哼著小曲，從洞口鑽出去。
站起來，拍掉草屑。咦? 腳下好像踩到什麼?
低頭一看，黑呼呼的鋼索，非常眼熟。
「噢，討厭…」小丑嘆氣。
下一秒，鋼索抽緊，一陣天旋地轉，小丑頭下腳上，倒掛在阿卡漢醫療大樓頂上:「
嗚呼呼呼呼! 蝙蝠仔! 多麼棒的驚喜!」
「小丑。」銀月下，蝙蝠俠黑甲森寒，妖魔般的斗篷在夜風裡張牙舞爪:「誰是你的
同夥?」
「唐老鴨?」小丑嘻皮笑臉。
黑暗騎士鬆手，小丑從十二樓自由落體似的下墜，一路尖笑。等他再被拉上來，滿臉
脹紅，眼睛都是血絲，還是大笑不止:「你嚇不倒我，小蝙蝠，最近小超怎麼樣? 有沒有
想我啊?」
「你知道T星在那嗎?」蝙蝠俠把小丑抓起來，扔在地上。
「啥?」小丑一下反應不過來。
「我在T星的月亮，建了一座監獄。」黑暗騎士稍稍往前，陰影籠罩住小丑，聲音粗糙
、陰冷:「電腦自動管理，囚犯各自隔離。想像一下，沒有心靈給你折磨，沒有靈魂陪你墮
落，沒有警衛，沒有醫生，沒有護士，連條狗都沒有。」
小丑的笑容被抹掉了。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蝙蝠俠抓起鋼線，拉著小丑的腿，開始拖行。
「不不不! 不要!」小丑尖叫，手在地上亂扒:「你作弊! 你作弊! 我要留在阿卡漢!
我要留在地球! 這是綁架! 我要律師、警察! 救命! 救命!」
黑暗騎士充耳不聞，繼續拖著他往蝙蝠戰機走。
「好啦! 好啦!」小丑暴吼:「是兩個眾議員啦! 紐約州和馬里蘭州，上次戰爭破壞最
嚴重的地方。放開我，臭蝙蝠!」
蝙蝠俠一隻手把他拎起來，懸在大樓邊緣:「你最好沒說謊。」鬆手，把小丑扔下去。
小丑倒懸在四樓的地方，尖叫了好一陣子，醫護人員才終於鋸斷蝙蝠鋼索，把他救下
來。
雪夜，韋恩莊園。
「…眾議員麥金納和羅伯特今天遭到逮捕，」電視上，女記者圍著圍巾，戴著手套，
站在警局大樓前，雪花緩緩飄飛:「據了解，兩位議員涉嫌暗中幫助小丑，陷害超人並且
謀殺多位政府探員。儘管兩人的辦公室都沒有對外發表聲明，但已經有許多民眾自動前來
，表示對此案的關切。我們來聽聽他們怎麼說。」
「這是栽贓!」一名戴著毛線帽的人激動道:「這是正義領主的陰謀! 他們已經控制了
政府! 因為麥金納和羅伯特反抗，就隨便安個罪名在他們頭上! 可恥! 真正可恥!」
「呃…我不知道。」另一個抱著小孩的男子道:「小丑是個瘋子，但是，唔，坦白說
，超人也沒好到那裡去。」他聳聳肩:「看法官怎麼說吧。」
鏡頭轉回女記者:「目前全案還在偵辦中，雖然檢方宣稱握有明確證據，能夠證明兩
名眾議員涉及重罪，但是一切尚未公開。」女記者強調:「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本案已經
引起各界高度關注…」
克拉克把頭往後仰，手蒙著臉，枕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
原本靠在他胸前看書的布魯斯抬起頭，放下書本:「怎麼了?」
「B…」超人把蝙蝠俠圈在懷裡，額頭輕靠著他:「或許小丑說得對…無論我怎麼努力
，都不能回到過去了。」
「還是有人相信你。」深藍色眼睛看著超人:「小丑喜歡勾起人的陰暗面，他故意那
樣說，只是想讓你感到絕望。」
「…」超人嘆了一口氣，靠著對方，不語。
「如果這讓你覺得好過一點，我看過政府的民調，」布魯斯撫摸他的臉:「37%的人認
為，正義領主把國家治理的不錯; 52%表示治安比以前好，雖然多了許多管制，但是物價
、醫療，各方面都很平穩; 只有11%覺得難以忍受。」
「那是有你在的緣故，」超人輕柔的蹭蹭他，享受溫暖氣息:「你是很棒的管理者。」
「你也不差。」布魯斯的聲音像輕柔的羽毛，覆上克拉克的心:「雖然我們改變了世
界。但，那不一定是壞事。比如現在各國不敢輕易發動戰爭，因為有我們在。」
「…所以，世界真的有變安全嗎?」
「某些方面有。」布魯斯給克拉克一個溫柔的吻:「這就夠了。」
克拉克閉上眼睛，純粹享受這一刻。窗外在飄雪，屋子裡卻很溫暖。
他的愛人仍然在吻他。
布魯斯的體溫，暖暖的靠過來，貼在胸口。
布魯斯的氣息，像北極冰川一樣純淨、清爽，卻有最舒適的溫度。
柔韌的身體漸漸壓在腿上，克拉克忍不住伸手撫摸，就算隔著衣料，手感滑順，很難
停止。
「B，」克拉克深吸一口氣，勉強退開:「醫生說，你現在應該靜養。雖然我也很想，
但…等等，別、別碰那裡…噢!」
「答應過的，這麼快就忘了?」布魯斯挑眉，跨坐在克拉克身上，把對方壓進沙發，
用威脅的語調:「小記者，說話要算話。」
「唔…」克拉克還想說話，布魯斯俯身吻他。
蝙蝠俠的吻，是霸道又溫柔的。尤其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平時像刀刃一樣銳利，現在
則是柔軟的海洋。
衣衫下小麥色的肌膚像是豹子的毛皮，溫熱，而且蘊含力量。超人忍不住把手掌貼上
去，細細撫摸，慢慢往下，觸及腰線。
「克拉克…」布魯斯發出舒服的輕嘆。
「咳嗯!」阿爾弗列德清清喉嚨。
兩人驚跳起來。
一陣旋風過後，兩人衣服恢復整齊狀態。克拉克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 布魯斯卻毫
不在意，斜靠在超人身上，對老管家淘氣揮手:「哈囉，阿爾弗列德!」
「我記得醫生特別吩咐，剛從醫療艙出來的人，靜養是很重要的。」老管家保持一貫
專業水準，將放滿葡萄的銀盤平穩擺在桌上:「尤其不久之前，這個人還因為找小丑和查
案，差點要感冒。」
「對不起。」克拉克老實認錯，低頭反省。
「不必道歉，肯特少爺，我相當確定這不是你的錯。」老管家和藹道。
「阿爾弗列德，你不是總叫我要享受生命?」布魯斯舒服的枕著超人的腿，完全無視
對方快要連脖子也紅透了:「這就是啦!」
「我還記得叫您準時吃飯和收拾房間，您都沒做。」老管家平靜道:「既然您的體力
已經恢復，明天的行程不用取消。我會通知盧修斯，七點半的董事會，記得準時出席。」
「…七點半?」布魯斯怔住了。
阿爾弗列德對克拉克道:「肯特少爺，如果您需要什麼，我就在廚房。」
「謝謝。」克拉克同情的看著布魯斯，後者以手按臉，開始呻吟。
超人俯身吻吻他，好笑道:「今天乖一點吧，B。」
布魯斯不甘心的抓住他，拉下來親吻:「改天我們去度假，去沒人的地方，在房裡待
一整個星期!」
克拉克忍不住笑:「好。」
俯下身，兩人接吻許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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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26 19:42, , 1F
04/26 19:42, 1F
哈哈～當初在番外看到他們在一起還驚訝了一下，我以為會是在正文才會描寫到XD
總之是可喜可賀～～～XDDDD
※ 編輯: tsubasasn (182.235.130.165), 04/26/2015 23:43: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