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超蝙] 正義的隕落 (05) by carolsf1
[正義聯盟/領主同人] 正義的隕落 (05) by carolsf1
克拉克躺在瞭望塔私人房間的床上，兩隻眼睛瞪著天花板。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到瞭望塔的，也不曉得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他只記得，自己
在燃燒的廢墟中，走了好長的距離…
…城市的廢墟。是的，現在他想起來了。倒塌的大廈裡，到處都是屍體; 天空被爆炸
揚起的灰塵蒙蔽，一片漆黑; 唯一的光源就是各處起火燃燒的建築。那時候，他做什麼來
著?
…血腥味。對了，他抱著一個男孩，繼續搜尋生還者; 而且，他還拉著一輛卡車，
上面放著克拉克所能找到的人。很奇怪，除了火焰燃燒的聲音，他什麼都聽不見，連心跳
聲也沒有，安靜的可怕。手裡抱著的孩子也越來越涼、越來越冷…
那時候，他拖著車一步一步的走，不是因為受傷，只是純粹想不起要怎麼飛。翻開一
片又一片殘骸，尋找同伴下落。然後，在一塊殘破的水泥塊底下，他翻出燒焦的紅色衣料
。
超人找到了閃電俠。
他花了好一番功夫，試圖拼回沃利的每個部分，但那實在很困難，因為這裡到處都是
人的身體組織，很難分辨那一些才屬於眼前的夥伴。
每一步，腳下踩到的都是柔軟的內臟，也許就是閃電俠的一部分?
克拉克記不清後來的事，時間彷彿定格在拼湊閃電俠的時刻。那種感覺始終存在，那
種煙塵、血味、焦黑和風沙，它們一直在他的腦海裡徘徊不去，就好像他還待在托洛肯，
還待在血肉組成的地獄，根本沒出來。
就算現在，躺在瞭望塔的床上，他還是聞得到死亡，聽得見慘叫。
電腦是怎麼說來著? 「死亡八十萬人」? 還是「礦業城市消失」?
正義聯盟有多少人進了醫院? 三十還是四十?
克拉克睜著滿是血絲的眼睛，怎麼樣都無法閉上。
……
門鈴響起:「克拉克，是我。」蝙蝠俠的聲音。
克拉克用手摀住臉。
「克拉克?」
「…」
「電腦，執行強制開門指令，授權碼B2JR84。」
「指令接受。」合金門滑開了。
超人不得不爬起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剛睡了一下，抱歉沒幫你開門…B，有事
嗎?」
「說謊，你根本沒睡。」蝙蝠俠靜靜道:「克拉克，你看起來糟透了。」
超人苦笑:「…我很好，你不是都檢查過了? GL現在怎麼樣?」
「剛出開刀房。午夜醫生說他會好起來; 鷹女已經從T星趕回來。」蝙蝠俠走過來，
坐在床沿:「John還在醫療艙，他的燒傷穩定下來了; 戴安娜現在監控室值班。」
「…那就好。」超人低聲道。
「聯盟狀況很糟，但我們會撐過去。」蝙蝠俠猶豫一下，將手放在對方肩上:「克拉
克，這不是你的錯。」
下一秒，他被超人重重壓在牆上，氪星人原本天藍色眼睛，因為暴怒發出危險的紅光
:「這就是你想說的? 不是我的錯? 沃利死了! 被炸成碎片! 我得一片一片把他撿起來!
還有一個孩子，我明明抓住他了，卻沒能保護好他! 你懂什麼!」
「…你救不了沃利，卻在夢中一遍遍看見他死亡; 還有那個孩子，你一直記得他的模
樣，記得他的血、他的慘叫，還有漫天的風沙。」蝙蝠俠緩緩道:「我懂，克拉克。我見
識過死亡。」
超人看見某種黑暗的東西蒙上蝙蝠俠鋼藍色的眼睛，那是小巷的溼氣、槍響和破碎的
珍珠項鍊。他馬上就後悔了。
「對不起，B。」克拉克把他放下，痛苦的摀著臉:「我…我本來不想讓你看見我這個
樣子…對不起。」
蝙蝠俠做了一個過去從來沒有過的動作。
他往前，把超人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正確的說，是按在蝙蝠俠的肩甲上。表面上看起來森冷可怕的黑暗騎士護肩，其實有
著騎士的體溫。超人可以近距離感覺到裝甲底下的心跳和呼吸，那似乎有某種魔力，讓克
拉克原本痛苦萬分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爆炸前最後一分鐘，John發現了危險，並且用心電感應通知了沃利和GL。」蝙蝠俠
低聲道:「沃利把他身邊的聯盟成員都拉出了危險地帶，GL和John則同意留下來掩護他。
如果不是他們三個，今天死去的人會更多。」他停了一下，又道:「綠箭說，當他被拉出
來的時候，超能戰士已經開始爆炸了。沃利卻還是往回跑…」蝙蝠俠顫了一下:「他說，
他可以再救幾個人。」
克拉克突然驚覺，布魯斯的心跳和呼吸比平常亂的多，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身為聯盟首腦，布魯斯向來不允許任何情緒破壞思考能力。可是，他並不是真的沒有
感情。
他只是強忍、硬吞，然後處理危機。
想到這裡，克拉克默默的伸手，把對方拉進懷裡，給他一個完整的擁抱。
兩人維持這個姿勢好一陣子，黑暗騎士才輕輕推開對方:「你需要好好睡一覺。現在
聯盟用得上所有能正常戰鬥的人。」
「我試過，但睡不著。」克拉克疲倦道:「是很累，可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會看到
…那些。」
蝙蝠俠點了點頭:「我們可以嘗試一下阿爾弗列德的辦法。」他轉身去飲水機那裡，
過了一會兒，遞過來一杯熱騰騰的飲料:「這是熱可可，喝了它。」
「你的腰帶裡有這個?」
「阿爾弗列德放的，他總是擔心我沒時間吃飯。味道怎麼樣?」
「很好喝。」克拉克在床沿坐下，握著帶有餘溫的杯子，感覺好多了:「謝謝你。」
……
這天稍晚，克拉克睡覺的時候，布魯斯就在旁邊用電腦處理公事。雖然後者堅稱是自
己的投影器故障，才不得不待在這;但克拉克清楚，布魯斯不過是找藉口留下來陪他罷了。
克拉克躺在那裡，看脫下面甲的蝙蝠俠打電腦。螢幕的光映照在全神貫注的布魯斯的
臉上，描繪出他的輪廓; 就連那一身硬邦邦的黑色裝甲，都顯得柔和起來。
不知為什麼，有布魯斯在身邊，克拉克就會感到安心。
他就這樣看著、看著，直到眼睛睜不開。
事情發生這麼多天以來，他第一次能夠入睡。
瞭望塔爆炸起火，拖著長長的火焰從天空墜落。
等超人趕到，扭曲變形的合金門下，只剩殘破的黑色裝甲和部分肢體。
「不不不不不不!!!!!!!!!!!!!!!!」
……
克拉克猛然從床上坐起來，驚恐的喘著氣。
這裡是瞭望塔，他自己的房間。耳邊是機器運行的平穩低音; 窗外星辰的光芒溫柔的
照進來，落在床頭、置物櫃，以及電腦前的黑色身影上。
那是布魯斯。他仍然在昨晚的位置，只不過現在撐著頭，斜靠扶手，正沉沉睡著。
克拉克盯了他好一陣子，聽著蝙蝠俠沉穩的心跳，才慢慢說服自己: 那只是個夢。
「電腦，」超人抹了一把臉，沙啞道:「顯示時間。」
克拉克起身梳洗，把自己整頓完畢，回來一看，布魯斯還在原處。
黑暗騎士眼下有淡淡陰影，他的眉頭緊鎖，就算在睡夢裡，也顯得憂心忡忡。
「B，」克拉克輕輕搖他:「到床上去睡，你會扭到脖子…B?」
他一定又熬夜了。超人默然，小心的伸手，把他從椅子上抱起來。
布魯斯稍微動了一下，可能是克拉克的氣息太過熟悉，所以並沒有醒。
超人飄到床邊，把沒戴面具的蝙蝠俠輕輕放在自己床上，然後將被子拉過來，替他蓋
好。再看一次時間，不到早上八點。
監控室換班以前，還有時間去找點東西吃。
……
今天，餐廳顯得相當冷清，或許因為有近半數的聯盟成員還待在醫療艙裡，少數幾個
吃早餐的超級英雄，也是異常沉默。
超人隨便拿了些東西，向黑金絲雀他們點點頭，就直接飄到角落，一個人坐著，安靜
的咀嚼。
晨間新聞畫面高高投射在正中央，某個女記者正以特別報導的方式，描述托洛肯的慘
劇:「…整起事件堪稱本世紀最慘烈的人為災禍，各國政府紛紛出言譴責…」
「我們一定要聽這個嗎?」綠箭向扎塔娜抱怨:「你就不能轉別台?」
女魔法師舉起她的魔杖，朝投影出來的螢幕點了幾次，但不管換到那一台，都是大災
難的插播或特別報導。
「該死的電視台。」綠箭嘀咕，一口喝光手中的飲料。
「…根據可靠消息，中國維和部隊在這次事件當中，同樣承受了很大的損失。中國總
理剛剛發佈了措辭嚴厲的聲明，表示美國必須為整件慘劇負責。白宮方面則表示，他們和
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來聽一下總統稍早的說法。」
超人咀嚼的動作停了一下，他低著頭，盯著手中的三明治。
畫面一轉，雷克斯．路瑟一身高檔西裝，站在發言台前，看起來嚴肅而沉重:「…正
如我剛剛說的，白宮事前完全不知情。我們合理懷疑，中國才是整起事件的幕後黑手。畢
竟，美國在托洛肯有大量的投資，炸掉這個地方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他轉向鏡頭，一臉
沉痛:「至於當地的居民和受到重創的正義聯盟，我個人致上最深重的哀悼，希望他們能
盡早從悲傷當中走出來…」
綠箭正要破口大罵，立體投影器卻突然爆出火花，掉下來，砸碎在吧臺上。
餐廳一時鴉雀無聲。
然後，許多驚訝的目光轉向超人。
克拉克面無表情的站起來，把托盤裡焦黑的三明治倒掉，走了出去。
……
四個小時之後，會議室裡爆發激烈的口角。
「什麼叫做暫緩公佈?」鷹女氣沖沖的拍桌:「你的意思是，路瑟可以繼續發表那些不
要臉的言論，當那個該死的總統?」
「暫時，必須，如此。」蝙蝠俠咬牙，低吼:「你難道沒發現，中俄和北約之間情勢
緊張，快要打起來了嗎?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超能戰士的存在了! 他們都想染指這項科技，
甚至不惜發動戰爭! 如果正義聯盟公佈調查結果，就會立刻變成開戰的借口!」
「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鷹女一鎚把會議桌砸出一個大洞，眼眶中充滿淚水:「沃
利就白死了嗎? 還有八十萬條生命，就這麼算了? 因為他是該死的總統，我們就不能動他
? 這算什麼正義? 這算什麼!」
「我沒有說放棄，我只是說一切都必須等!」蝙蝠俠嘶吼:「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只
會死更多人! 如果沃利在這裡，他也會同意的!」
「死者的榮耀不能被玷污!」神奇女俠被激怒了:「我們必須為沃利復仇! 如果發生戰
爭，我們也可以阻止它!」
「怎麼阻止?」蝙蝠俠咆哮:「外交途徑已經走不通，在生存的威脅下，沒有人願意放
棄超能科技，就像沒人願意放棄核子彈一樣! 你是要用聯盟武力毀掉所有軍隊? 還是公然
脅迫各國政府? 那根本行不通!」他嘶聲道:「我向你們發誓，路瑟不會逃掉! 就算賭上性
命，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 但是，現在，為了全世界，我們，必須放手!!!」
「凱爾，你說句話呀!」神奇女俠轉頭，雙眼泛紅，憤怒道:「這實在太離譜! 放過路
瑟那個惡魔，根本沒有榮譽可言!」
超人緊握著拳，咬牙，一言不發。最後，他起身離開會議室。
神奇女俠也跟著站起來，氣憤落淚:「布魯斯，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
鷹女直接往黑暗騎士腳邊啐了一口，表示她的不屑。
最後，終於只剩蝙蝠俠一個人，獨自站在會議室裡。
過了一會兒，他低吼一聲，將桌上所有東西掃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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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20 19:49, , 1F
04/20 19:49, 1F
謝謝推文～給你拍拍～^_^
※ 編輯: tsubasasn (182.235.130.165), 04/21/2015 23:37: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