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滷味] 蜉蝣夢 35

看板BB-Love作者layu0113 (悸琉)時間9年前 (2015/03/05 13:28)推噓10(10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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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對：嗽遜 ※真人空一頁 ※BE偽END 蔡昇晏早在幾年前那個大怒神般的經驗後，就發誓過三千萬遍再也不管這兩個人渣的事，可是當他專屬的位子連續一個月被搶，被迫消化雙倍辣的滷味一個半月，數次練團與會議都被凍傷，他忽然意識到再這樣下去，第一個被整死的不會是別人正是自己。堪稱超級發電機的團長，這陣子居然連替女歌迷簽名都婉拒，對各種明示或暗示一概絕緣，閒暇之際的娛樂依然是工作，他本來都要以為是這次情傷太重，但在看出總與溫尚翊一搭一唱的陳信宏那副看似溫和實則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他頭痛地得出令自己頭痛不已的結論。相較於溫尚翊顯著的不同，陳信宏的改變相對隱晦，外人或許看不出來，然而他可認識這兩個人幾萬個日子，真切地把一切收盡眼底。現在的陳信宏太過溫良恭儉讓，每每都讓蔡昇晏不由得連打好幾個冷顫。雞腿的食物一向都會多買，但所有人都自然地遵守著不成文的默契－－只拿自己那份，然而這段時間以來，陳信宏不是只吃固定配額，就是那句耐人尋味的「我在外面吃過飯了」。以往動不動就佔據雞腿通鋪的人，竟也有好一段時間未曾留宿，最令蔡昇晏驚訝的是陳信宏的行蹤恍若成了最高機密，助理私下表示已經許久未曾接送阿信，而原先兼任其私人司機的怪獸更是好一段時間沒能與陳信宏獨處。某天練完團，蔡昇晏獨自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菸，才踏出店門就看見對街停著一輛車，車主則在附近抽菸，沒多久後包得幾乎只剩下眼睛的陳信宏出現，車主笑笑地開了車門，最後兩人一同離去。縱然第六感不停警告蔡昇晏「非禮勿視」，他依舊震驚地從頭看到尾，甚至連車尾了還愣在原地，心底不由得慶幸某位團長不在現場，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立刻打了他的臉。幹，是溫尚翊。「蔡瑪莎哩系跨丟鬼喔？連菸蒂都掉下來。」「你什麼時候來的？」「跟在你後面來的。」「跟蹤我幹嘛？」「拎杯對你沒興趣。」「誰不知道你現在只對陳……，呃……我先回去了。」「你剛剛也看到了吧。」「……嗯有。」「我除了看著，其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完全不是蔡昇晏認識的溫尚翊，他本想大肆嘲笑縱橫情場的死黨也有這一天，但想到溫尚翊肯定比誰都要難受幾萬倍，於是悻悻然作罷。「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怎麼了，但以一個局外人來看，我只想說等久了也是會累的，現實能磨平許多東西包括感情。我只問一句，憑什麼要選你？不是要質疑你，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就必須回到相同的立足點思考。」「……」面對犀利的質疑，溫尚翊只能啞然以對。「唉……好吧好吧，今天就多賣一點人情給你好了，事成之後……算了，想到之後再說。你去多看看阿信寫的詞，尤其是知足那張，好了，我能說的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 溫尚翊回家翻出許多DEMO，放著帶子邊翻閱歌詞，未經後製修飾的聲音繚繞耳畔久久不散，歌者的技巧隨著出道時日益發精進，一直沒變的是蘊含在嗓音間的情感。 DEMO帶還未悉數聽完，卻已紅了眼眶，他得努力克制才讓淚水不至落下。在那疊歌詞裡，有一張皺巴巴的夾在其餘平整的列印紙中，定睛一看才驚覺那是張手稿。如果你眼神能夠為我片刻的降臨如果你能聽到心碎的聲音沉默的守護著你沉默的等奇蹟沉默的讓自己像是空氣大家都吃著聊著笑著今晚多開心最角落裡的我笑得多合群盤底的洋蔥像我永遠是調味品偷偷的看著你偷偷的隱藏著自己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你會訝異你是我最壓抑最深處的秘密那是他在陳信宏專屬小房間的垃圾桶裡隨手撿來的，因為對方回房間他在情急之下迅速塞入口袋裝作沒事發生，但之後他也沒細看過那張手稿，直到今日。陳信宏是完美主義者，一首歌寫好幾種版本再平常不過，只是〈洋蔥〉未免太過坎坷，他至今依然無法忘懷－－垃圾桶裡滿到即將溢出的紙團。那張紙除去揉成紙團的褶痕外，紙上還有多次塗改的凌亂痕跡，字跡也相當潦草，陳信宏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寫下〈洋蔥〉的歌詞？越是認真揣測，心就像墜下無底深淵，不由得緊緊握拳，卻在指甲剛剛嵌入掌心時停下，陳信宏那句話好似連溫度都依舊存在，只是回味後的淒清卻更讓他心痛。－－手是吉他手的生命，好好愛惜。淚水蒸出的霧氣模糊了鏡片和視線，溫尚翊放任情緒失控狂奔好一陣子，才摘下眼鏡擦拭。將〈洋蔥〉的手稿攤平，小心翼翼地放回資料夾單獨收存，又往後翻了一頁，歌名才映入眼簾，他便覺得心臟漏跳了一拍。如果我不曾走過這一遍生命中還有多少苦和甜美那風中的歌聲孤單哽咽的聲音是誰回憶中那個少年為何依然不停的追想要征服的世界始終都沒有改變那地上無聲蒸發我的淚黑暗中期待光線生命有一種絕對等待我請等待我直到約定融化成笑顏那生命燦爛煙火般上演你和我最後都要回歸地平線那留下的足跡浪花沖走回憶海岸線靠近我再擁抱我請不要讓我的心冷卻等待我請等待我不要走請不要走靠近我再擁抱我直到約定融化成笑顏直到我嚐到生命的絕對當兵那年，被驗退的陳信宏在火車上寫下這首歌，他也曾經手搭著手教他彈奏和弦的歌，當年沒仔細辨析在指間蔓延的情感，直覺地將一切歸結兄弟情誼，擅長隱藏心緒的陳信宏也一直未明顯透露心思。如今靜下心來將那些在演唱會上唱過無數次的歌詞重新咀嚼，苦澀滋味在舌尖擴散至心間。他知道陳信宏愛自己，卻沒想到開始得這麼早，這些年來自己他究竟都做了些什麼？要追女孩子前，陳信宏替他出主意；追到後，陳信宏退到遠方笑看他與女友放閃；不幸分手後，不會喝酒的陳信宏依然很有義氣地斟上幾杯，如此的循環自從相識後上演過至少十來次。那陳信宏呢？他突然發現自己所知甚少。陳信宏的感情在五人中最為神祕低調，他見過幾個，聽過幾個，而後者又比前者多，印象最深的是前陣子告白被拒前看到的那位，並不是他對同性戀有什麼偏見，而是只要看見他們稍微親暱的動作自己心裡總是特別不痛快，溫尚翊原本為此納悶不已，直到被陳信宏正面拒絕後才完全釐清那無以名狀的情緒。原來那是種「為什麼不是我」的不甘。『憑什麼要選你？』貝斯手犀利精準的質問倏地闖進耳裡。是啊，為什麼呢？他對陳信宏的感情無疑包含了愛，為此，他曾經迷惘、掙扎了好一段時日，迷惘自己是否是「同性戀」，糾結該不該忠於渴望。然而他們之間不是單純的我愛你、你愛我就可以歡天喜地在一起。溫尚翊與陳信宏已經不僅僅是溫尚翊與陳信宏，他們以及其他幾個死黨還有一個叫作「五月天」的樂團，而「五月天」所扛負的也不止五名團員和家人而已。多少眼紅想要見縫插針的人總在伺機而動，雖說一路走來遭受的批評與謾罵從沒少過，但若爆出五月天團長與主唱交往的八卦，會怎麼樣呢？娛樂版驚悚的標題，眾人竊竊私語中露骨的鄙夷，這樣的景象經常在他覺得快要溺死在對陳信宏的迷戀時，悄然溜進夢境中逼真襲來。然而，掙扎過後他依舊跨出友情的界線。他做盡一切逾越友情的事，卻又殘忍地在應該相擁的床上說「分手」，縱然那是考量過許多現實因素後的決定，但依舊改變不了殘酷的本質。這些歌詞聽得、看得、想得越多，愧疚就堆砌得益發高聳，心湖隨即漫出深沉恐懼，恐懼彼此十餘年的情誼就此崩解。陳信宏有多久不願意與他獨處了？有多久除了舞台上，對自己的肢體接觸都閃得遠遠的？有多久不再接受自己為他多訂的便當、特地買的宵夜？人分明就在身邊，心卻遙不可及。溫尚翊將裝滿歌詞紙的文件夾隨手放到床邊，頹喪地癱倒在床上，房間內迴繞著陳信宏的歌聲，卻驅不走一絲寂寥，只是更深刻地提醒他這個人已離他遠去。我不知不覺不經意的被你佔有那是心裏愛你的初衷在我心深處無處可躲　向你透露而全世界的寂寞即將被擺脫夢不到昨日的惡夢在我心深處擾攘的沈默　不再沈默這是全天下最完美的陣容我和你　你和我狂飆愛意突然變得好猛在此刻向你　完全透露青澀直白的歌聲透著幾許惆悵幾許壓抑，深藏於歌詞間的弦外之音，隔了這麼多年他才終於明白。他不是不知道陳信宏愛他，而是徹底低估了那份愛，完全不知這個相伴多年的死黨已經默默地愛了這樣久。溫尚翊驀然驚覺，自己所考量的現實，心細如髮的陳信宏可能沒想過嗎？這個人將情藏於詞曲，卻不願脫口說愛，是什麼原因？肯定全都想過，甚至想得更多吧。手機的訊息響起，溫尚翊略略撐起身體抓取，卻不小心扯動正在充電的電源線，連帶把桌面紙張全都撞散，不得不起身收拾一片狼藉。揀拾途中意外發現一封未拆信件，收件人是阿信，字體是父親熟悉的筆跡，他回憶半晌，終於起來龍去脈。這是去年父親連帶養嗓飲品一道帶來的，由於先前的慘痛經驗，他並不想讓陳信宏收到這封信，於是擱著擱著就忘了轉交。盯著信封許久，最終決定拆開。阿信：猶豫多時，還是決定提筆寫這封信表達我的想法。尚翊與我從來都不親，他由母親一手帶大，作為父親我是失職的，可是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我無法不對他寄予厚望，尚翊從小成績優異，我也樂見他終有一天能繼承律師事務所的工作。然而他考進附中結識你們之後，事情逐漸偏斜，沒考上法律系不說，最後甚至為了配合五月天，連畢業證書都沒拿到，當時我非常憤怒，一度將你視為帶壞他的人；後來看著你們日漸嶄露頭角，我開始思考是否太執意要尚翊克紹箕裘，而忽略了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之後我想通了，只要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有能力闖出一片天，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何況你們一起創造的是當初誰也想不到的奇蹟，我以身為五月天吉他手的父親為榮。對你的敵意已經隨著五月天成為台灣家喻戶曉的樂團時消弭，但在尚翊帶你回家探望母親時重新築起，他不曾帶過交往對象見家長，你是第一個，卻是同性。之前我曾耳聞你們過從甚密，但始終不以為意，直到撞見當刻才意會那些傳言並非子虛烏有，原來我的兒子是同性戀？或者我兒子變成了同性戀？這怎麼可以！於是我以愛之名，綁架了兒子渴望被父親的認同感，他雖不情願，終究還是點了頭，承諾跟那位緋聞中的女孩好好過。曾經以為拯救了兒子，免於世人異樣的目光，後來看見他的對象換得一個比一個快，卻更不快樂，我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尚翊身上背負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對母親的愧疚、對樂團的責任，而我又以父親的權威，在他身上強加傳宗接代的枷鎖，是我剝奪了他愛人的快樂。我老了，這些年終於想通，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的人生只有他自己才有資格決定怎麼走。我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光，阿信，還記得我當年在日本對你說的話嗎？伯父真心認同你們了，這句話，今天也代表我認同你這個人，阿信，你是最能帶給尚翊快樂的人。溫尚翊忍不住迸出笑聲，笑得用力又淒苦，直到眼中一片汪洋。原來阻斷溫尚翊與陳信宏的人，就是溫尚翊。 -- 原先有想過要寫BE，但終究還是不忍他們走了十年還是一場遺憾，不過當時不知怎麼地很想任性寫個BE，寫完這章的當下發現這章當作BE好像還蠻適合XD 噗浪:https://www.plurk.com/kilyu 痞客:http://kilyudesu.pixnet.net/blog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11.21.121.16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25533318.A.207.html ※ 編輯: layu0113 (211.21.121.16), 03/05/2015 13:2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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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ynno

03/05 13:57, , 1^F

03/05 13:57, 1^F

敬請耐心看到結局就知道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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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ep111

03/05 13:58, , 2^F

03/05 13:58, 2^F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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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