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滷味] 天罰 03. 勿m

看板BB-Love作者kaotoma (夏)時間9年前 (2015/01/22 00:08)推噓6(6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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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 真人架空 ※懸疑x超現實x闇　非HE ※請不要m 謝謝版主>/////< page down 男孩被關在拘禁精神病犯的病房。鐵灰色的牆面，男孩穿著一身白的患者衣物，像個被丟棄的洋娃娃，雙眼失神地坐在床邊。臉上的瘀血和傷痕是在抵抗與掙扎中留下的，聽說有幾名員警都因他的失序而掛彩。　　金屬柵欄將男孩切割成一片片長條的軀體。溫尚翊踏進走廊後便靜靜地注視著男孩，他緩緩走近，在這宛如牢房的病房前蹲下身。　　這次溫尚翊想起來了。　　他在男孩的眼神裡，看見的那個身影───倒臥在水面上，沒有鮮血，沒有彈孔，而是一個猙獰死白的軀體───他想起來那個身影是誰了。　　「我沒有跟老師交往…」泛白的雙唇上刻劃著一條傷痕，是男孩在隱忍與顫抖中逼迫自己用上齒咬下的痕跡，乾燥的嘴唇裂得深刻，「老師也沒有對他做出那種事…」男孩抬起頭，失溫的臉龐淨白得只殘留著一種情緒。　　那個身影是阿介。倒臥在游泳池的水面上，失了溫度、失了氣息、失了他和陳信宏的記憶片段，只剩一張什麼都不是的身體。　　「我好喜歡他…喜歡到不容許他的眼裡有其他人…喜歡到就算已經佔有他了我也不滿足…當他哭著跟我說他喜歡老師的時候，我真的好怕…好怕會失去他。」男孩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走向溫尚翊，他將臉湊近金屬柵欄，這次的戲謔笑容變得難堪與煎熬，「我不能讓他們在一起…要阻止這一切…其他同學隨便說幾句就信了，我以為他再也不會說他要跟老師在一起了…可是他竟然…用那種方式懲罰我…」　　淚水在眼瞼上聚集成塊狀，最後碎裂成銳利的玻璃碎片，割破男孩和溫尚翊的手背。　　在那張成了『什麼都不是』的軀體前，是一身狼狽，全身濕透的溫尚翊。他站在游泳池中，阿介的手還因為不久前的掙扎而套握在他的手腕上。他幾乎是若無其事般地撥開阿介的手，轉身走到泳池岸邊，撐起身坐上水泥地。　　溫尚翊拿過一旁的書包，拿出寫有阿介名字的安眠藥罐，擱在池邊後，起身離去。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體育老師？」當他開口說話，拉扯起臉部肌肉而抽動了眼眶裡的淚水，溫尚翊才意識到自己跟著男孩一同哭泣。　　「老師竟然這個時候才跟我說，他也喜歡他。他那個時候什麼事都跟老師說了…老師一臉痛苦一臉懊悔地跟我說…早知道在那個時候就應該把他從我手中救出來…哈、哈哈… 」男孩的冷笑像是支針刺進溫尚翊心臟上方的膿包。　　他將陷入昏眩狀態的阿介壓入水中，他感受到阿介的掙扎，越是如此，他越是被內心的恐懼與寂寞吞沒。於是，他加大了按壓的力道，想要透過這樣的動作，將那些恐懼與寂寞全數銷毀。　　直至阿介失去了抵抗。以及氣息。　　這時，男孩突然伸手抓住溫尚翊的衣領，粗暴地將他的思緒拉回眼前。　　「學長。」　　瞬間，前幾晚在漆黑一片的病房裡產生的幻覺閃過溫尚翊的腦海，當時他以為昏迷中的陳信宏醒了過來，然而，一切不過就只是他的錯覺。　　即便手腕上的熱度是那麼地真實。　　「你不也是這樣嗎？你不是也殺了人嗎？為什麼只有我這麼痛苦？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這樣懲罰我…那你呢？啊、對了…我都差點忘了…」男孩將臉湊近金屬柵欄，像是終於能說出之真相似地，露出見獵心喜的竊笑：「所以，他在你面前跳樓自殺對吧？」　　「你怎麼會知道…」汗濕的瀏海遮掩了溫尚翊的視線。在那紛雜的視線裡，男孩的神情不管怎麼看都是那麼地猙獰。　　就像是在游池裡將阿介溺斃的自己一般地絕望。　　聞言，男孩露出一臉天真的神情，目光轉移到溫尚翊身後上方的位置，正經地應道：「是他跟我說的啊。」　　溫尚翊意識到男孩的目光是真實地投射在某個物體身上，他不禁一陣戰慄。　　我殺了他！是我殺了阿介────！　　阿信，你為什麼要死？你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我只是想要保護你！　那些不成語句，充斥恐懼、痛苦、悔恨、罪惡的呻吟嘶吼，撕裂了那層薄膜，溫尚翊這次終於聽清楚了，那是他自己的聲音。　　溫尚翊的臉龐失了血色，他顫抖著全身，緩緩地轉過身。　　在他眼前陷入黑暗的同時，甦醒般地睜開雙眼的男人，是應該躺在病床上的陳信宏。 * 　　溫尚翊站在泳池邊看著阿介幾近赤裸的軀體，背上、手臂上、大腿上遍佈傷痕，瘀血不散。聽阿介說大概一輩子都消去不了了。所以，除了在他和陳信宏的面前，阿介是不隨便露出身體任何一個部份的。　　只有在你們面前，我才能夠這麼自在啊！還記得阿介這麼對他說時所扯起的微笑，溫尚翊的內心隱隱作痛。　　他來到池邊的長椅坐下。手裡拿著礦泉水，目光始終追逐著在水裡徜徉的身影。　　是阿信先認識阿介的。阿介平時在學校並不引人注意，相比是學校萬人迷的阿信，他幾乎毫無存在感。是阿信先和阿介搭話的，是阿信帶著阿介去吉他社找他的，是阿信救了整日活在父親暴力底下的阿介，是阿信對他說，要對阿介好一點唷！　　─────────可是，是我先認識阿信的。　　溫尚翊喚住正從泳池裡起身的阿介，阿介的笑容仍是那麼燦爛。　　『阿翊！』　　『你前幾天和阿信吵架了？』那日午後過後，溫尚翊可以很明顯感受到陳信宏和阿介之間詭異的氣氛。兩人刻意不見彼此，而因為溫尚翊幾乎都陪在陳信宏身邊，所以他也好一陣子沒見到阿介了。　　明明就在同一間學校裡，卻竟然完全沒見到彼此。所以就算消失了，也沒有差別吧。　　『……沒有啦！』眼神閃爍，阿介在他面前總是不擅長說謊，『就…我要他不要再去我家了。』　　喔對，有一次陳信宏去阿介家，眼見喝醉酒的伯父正在對阿介施暴，上前阻止的陳信宏也掛了彩。溫尚翊事後得知後懊悔不已。　　如果當時他在陳信宏的身邊就好了。　　如果阿介跟阿信沒有任何關係的話…就好了。　　『喔也對。很危險。』溫尚翊將手上的水瓶遞給阿介。　　『……他還有跟你說什麼嗎？』　　溫尚翊在想，陳信宏怎麼可能把阿介對他告白的事情告訴他呢。　　溫尚翊，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沒有。』　　『喔…是哦。好希望…我們三個人可以永遠在一起哦。』　　這是阿介在藥效發作昏過去之前，所說的最後一句呢喃。　　這句呢喃，逼得溫尚翊從睡夢中驚醒。　　汗水沾濕了他的臉和髮，噩夢裡的情緒延續到醒來後的世界，為了活絡混亂的思緒，他大口喘息吸取氧氣。口乾舌燥的他起身下床，開啟飯店裡提供的礦泉水潤濕喉嚨與皺得扭曲的胃。　　環顧本該就是空無一人的飯店房間，確定這裡只有他自己之後，不知為何鬆了口氣。他放下礦泉水，朝浴室走去。　　男孩被診斷出有精神疾病，社會輿論陷入另一種喧囂與鼓譟。那些天真浪漫的故事在社群網絡上持續發酵，事實與真相的界線曖昧不清，每個人都在替自己主張對於當事人的定論。　　轉開水龍頭，溫尚翊捧起自來水撥灑在臉上。　　而所謂的真相，仍只有他知道而已。男孩在此刻仍是許多民眾心中的受害者亦或是悲劇英雄。　　溫尚翊拿起毛巾擦拭著臉，他走出浴室，倒了杯威士忌後，在房裡的沙發坐下。他望著落地窗外的霓虹燈燈海，而落地窗倒映出了男孩的身影。　　在他離開看守病房時，男孩說了這樣的話：『不要再幫我了。他才不是要你來救我… 他是為了見到你才拿我當誘餌…』　　思此，溫尚翊將威士忌一飲而盡。　　他一直以為陳信宏已經死了。失去了陳信宏墜樓後的所有記憶，等到他重新恢復對『活著』的意識，已經是在他被安排出國，在國外遇上劉冠佑之後的事了。　　劉冠佑過去是一位心理醫生，受雇於溫尚翊的父親，後來受雇於溫尚翊。溫尚翊在一連串的療程中獲得重生。在療程中，溫尚翊從不記得他和劉冠佑說過什麼。　　溫尚翊拿起手機，點開劉冠佑傳來了的訊息。　　『這是最後一個療程。應該也會是溫律師你最後一個案子。』劉冠佑如此寫道。　　訊息裡是附有他和陳信宏、和阿介三人的合照。三人穿著制服，在學校教室、在操場、在游泳池邊、在陳信宏的家… 　　溫尚翊真的都遺忘了。存在於這些照片裡的回憶，盛滿了他對於陳信宏的情感，也承載了他們三人之間微妙的情誼。　　溫尚翊憶起了游泳池的冰冷，以及在水壓下的窒息煎熬。他憶起阿介是多麼痛苦地在掙扎著，而他又是如何殘忍得將阿介溺斃在水中。　　是他殺了阿介，只因為他怕陳信宏被搶走… 　　只因為他希望阿介可以從此消失在陳信宏的世界裡。 (待續) 上一篇竟然已經是去年11月初的事了Orz BGM大概是這首：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2HsdgV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