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滷味] 畫樓春（六）

看板BB-Love作者crac (夜懷)時間9年前 (2015/01/13 06:17)推噓13(13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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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古代架空空一頁去香港的教練 x 午夜沒人進貢零食的主唱月上梢頭，華燈初照，花街柳陌正是一片繁華，廂房之內絲竹悠揚，佳人嬉笑，鬢影衣香。為酬日前戲局，溫尚翊依循規矩擇日於樓內再行擺酒宴客，亦藉機與友人聚首燕飲取樂，與會賓客因而與劉府家筵相去無多。席間梅花雜座，每人身旁皆有一名小官依傍伺候，甚為愜意。似是自初識之時兩人便頗不對頭，石錦航一反平日溫和，冷冷挖苦杜蘅唱功著實亟待加強，否則就連區區〈破陣子〉怕是都難以唱得全妥，遑論其餘陽春白雪。禁不得激的男子雙眸圓瞠，神色峻肅凌厲瞋視，不肯服氣地與之賭對，倘若眼下尚未正式開嗓即能當場演繹，石錦航除得自罰三杯，尚須於日後多捧他一局，專聽他徹夜遍唱〈破陣〉一曲。於眾人注目之下，杜蘅啟唇引吭，嗓音儘管稚氣未脫，卻是珠圓玉潤，字字句句均表現得恰如其分，末尾拔尖高音亦順利流轉，毫無滯礙，除卻博得滿堂喝采，石錦航還未回應男子倔氣的自得之色，摯友業已輪番起鬨著要他切勿多言，先如約痛飲三大白再談。待石錦航抬手抹去唇畔殘留酒汁，方才除卻應酬寒暄與慣例唱曲外，便是默默舉箸品嚐一桌吃食的清俊青年，以袖緣壓去唇際浮油後，悠然啟口：「石大人別忘了這約不是飲完三杯便能抵償作數，回頭可得讓嬤嬤記在賬上，想杜蘅必會將〈破陣子〉練至完美，好在幾日後恭迎鎮撫大人。」此話一出不僅令石錦航頓時語塞，杜蘅氣結卻是只能無奈嗔瞪，一旁的溫尚翊側眸瞥睞，萬分肯定此刻面上神色純雅青年，墨瞳蘊藏曖曖狡黠，此舉定是成心捉弄，不禁暗自低首竊笑。甫抬顏，對桌張國禧旋即像是終於逮著機會般吆喝道：「尚翊，今晚還未得空和你猜枚呢，來幾把吧。」「難得向來的手下敗將不畏戰叫陣，自當傾力奉陪到底。」男人揚起勢在必得的自信笑容應答，握妥雙拳恭候對手出招，尚且禮讓友人先行起始。五花驄、並蒂蓮、九連環接連使出，嗓門宏亮的張總兵一旦出拳虎吼每每讓一旁觀戰的青年心下詫然驚跳，看似佔著些許氣勢上的便宜，然而溫將軍倒也不是省油的燈，帶著一臉淺燦並不多言，卻是沉靜得逼人，瞬間出手疾如電光，攻勢迅捷猝不及防，稍不留神防禦已潰，兵臨城下。青年驀然思及兵法名言「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彷彿足以約略窺見詩酒風流之外，男人於疆場間出生入死果敢而深具膽識的另一面，粉唇由是泛開微微笑意。一記滿堂紅將張總兵俐落截殺，男人唇際弧度漾深，悠然比出請對方服輸乾杯手勢，讓張國禧恨恨舉杯仰盡，旋即不甘吞敗地要求再來一把。「總兵大人願賭卻不肯服輸直想翻盤，可非君子所為。」溫尚翊玩笑揶揄，卻仍從善如流接受對方叫戰。其後張總兵依然一路落敗，平白多飲三杯醇釀，拂紅臉容已染些微醺然，終於再次服膺次次得勝的贏家並非單憑運氣而甘願罷休，卻未曾放下掌中酒觴，乃是將之斟滿後轉而謹守旁觀不應多言妄語規俗的秀麗青年舉起。「哎唷，方才盡顧著玩耍，都忘了敬今夜主客花魁娘子一杯哪，以此薄酒祝賀你和溫將軍一對璧人琴瑟和鳴如膠似漆，來乾杯！」聞言，一邊兀自斟飲的男人差些將口中漿液嗆出，握穩卮爵溫尚翊失笑道：「國禧兄此言差矣，區區數月不見，張總兵竟許變得如此不濟事，幾杯黃湯下肚便已不勝酒力、不辨南北，連所與並非婚宴都分不清了？」「哎，老子看人可準得很，爾未婚他未許又有何不可？尚翊兄這般焦急分辯，可不正巧坐實所言？況且張某敬的可是花魁娘子，而非將軍大人哪。」一陣挖苦後張總兵直勾勾瞅視綽俏青年，一副不容他逃躲的態勢。丹紅菱唇盈起弧度，捧起瓷盞款款回道：「謝總兵大人賞光，自然不會敬酒不吃改吃罰酒。」低首稍稍淺抿一口而後擱下續道：「原來伯牙子期抑或竹林嵇阮於大人心中俱為琴瑟和鳴的一對璧人？然而綜觀前史，體己知交總比夫婦眷侶更為長久，不知總兵大人可以為然否？」笑意倩然，猶若柔暖春風，卻是令張姓總兵無言以對，僅能賠上笑臉。酒過三巡，席間歡騰氣氛正烈，賓客興致恰酣，絲毫未至收散時候，溫尚翊環視一周於是提議道：「大夥既已飽餐，不如活動活動筋骨，若何投壺消食？失者自然得罰酒一杯，中的最多者則可獨得眾人合資白銀十兩，不知諸位意下何如？」此話一出，張姓總兵即刻出言襄贊，其餘友朋亦鼓掌附和，青年因而差遣侍童將器具於小院中備齊擺妥，而後敦請眾賓客移駕。待一切就緒，縱使在場眾人皆十分瞭解投壺一技玩法，然而為求公平，男人依舊吩咐小童將規則朗聲複誦一遍：「座與壺相隔三尺，每人每回持箭三支，擲中壺口抑或壺耳均算，皆不中者罰酒一杯，前三局不限投法，後二局為雙龍入海、雙桂聯芳花勢。」諸人於是以壺為中心圍作半弧，輪流瞄準小圈壺口或左右壺耳丟擲箭柄，一時奇招妙式盡出，楊妃春睡、過橋翎花、珍珠捲簾俱見；首輪荼蘼僥倖投中一支，得免罰則，而旁觀石、羅、劉三位大人與幾名小官乾脆飲盡杯中之物，暫且居於落後之地。興許緣於開始對競賽認真，次輪每人均經過仔細斟酌比劃後方才出手，青年便再無初回幸運，一圈下來竟是僅有他與杜蘅三箭均散落於地。杜蘅二話不說地取過瓷盅將酒汁嚥喉落腹，彈指之間眾人目光皆專注於青年一身，靜待他服輸領罰。凝睇淺黃杜康，頰側抿出酒窩，而後因水紅唇瓣噘翹而弭去，無辜神色抹上幾縷委屈，眨著靈澈杏眸抱怨道：「這可不公平，幾位大人都是馬背上討生的厲害角色，說什麼也得多讓著我等幾尺才成，否則傳揚出去豈不是要讓人批評幾位恃強凌弱勝之不武？」一席話說得強詞奪理似是而非，彷彿處處為著貴客設想，卻是絲毫不提首回自己亦曾依規投中之事，然而嬌甜嗔惱姿態恰恰戳中在場男性心間軟肋，面面相覷片刻後溫尚翊因而開口仲裁：「行，我等這就退至五尺，以免落人口實。」語罷還率先向後跨了幾步以示誠意，其餘摯友旋即亦跟進。前次既已失手，又兼以不拘丟拋方式的最後一回，青年倍加專注，眼眸瞇起反覆瞄準壺嘴，就怕貿然擲出又再次失準。微風拂來荷香細細，掀起青年衣角髮尾，增添幾許飄逸，然而面容肅然卻是大異其趣。男人轉頭端凝他緊抿絳唇，心無旁騖的倔強神態，而箭柄扣於指尖捏久了，讓薄汗沁得有些滑溜，還用袖口擦去掌心濕意，不覺泛開清淺笑意。就連張國禧玩鬧地嚷嚷「花魁娘子這是要推敲多久呀，投壺可不是填詞作詩哪，放膽扔出去就是了，多想無益呀」亦不為所動，矜慎如故。然而天不從人願，或許真應了張總兵那句「多想無益」，又或許青年真是太過患得患失，接連三支均擊中瓶邊後鏗鏘落地，竟無一支能夠順利入內。遒麗面龐難掩一閃而逝的落寞，隨後仍是牽起唇角，在他人「這回可再不能巧辯比競不公了吧」的打趣神情中，接掌遞至眼前酒觴。青年轉身背對以袖掩唇，眾人只見他仰首姿勢而後交還淨空杯盞，當他已將醇醁飲下，便開始餘下兩局花勢，正重新分發箭枝時，卻瞬時不見人影。一陣尋找方發現青年自海棠叢邊起身，探詢突然離開緣由，則換來澄眸純摯一臉坦蕩述說「方才那酒裡落了隻蟲子，各位大人不會這樣還要荼蘼喝下吧？」雖是半信半疑倘若大口吞嚥又怎會知曉其中夾藏蟲蟻與否，然吐則吐矣再難求證，便也僅能就此揭過不提，直接進行其餘比競。雙龍入海玩法乃持兩箭緩緩向上慢拋，令其同時落進瓶口而得名，並不求速的青年依舊謹慎計算，終在最後一把時險險成功逃過一劫，免於接連罰酒的窘境，且帶笑旁觀一干損友成心起鬨，要敗陣的石錦航和杜蘅勾手交杯，抵抗不過周遭壓力，不得不從的兩造臉色臭得猶如鮑魚之肆，逗得青年忍俊不禁眉開眼笑，讓飲畢重重擱下瓷盅的杜蘅狠瞪了一眼。最末一局雙桂聯芳須由兩人對坐同時投擲，將軍和花魁自然被他人直接歸為一組。瞧見眼前青年星眸浮霧，芙頰暈紅，竟是流露幾分醺然氣息，宛若海棠醉日，心下暗忖整夜對方均在自己身邊，幾次本該當受罰都讓他想方設法巧言詭辯逃躲而過，酒漿真正入口下肚時刻並不多，溫尚翊腦中驀然想起張國禧說著渾話向他敬酒，青年亦是淺淺沾唇將場面敷衍過，封堵賓客之口目的既成便不再碰。「荼蘼，這回該投的是壺耳並非瓶口，你可清楚？」男人略不放心地重申道，而得來青年微歪緋彤臉容，滿面可掬楚楚笑容頷首回應，透顯些許從未得見的憨直嬌態。正式起手之時，將軍依然出擊凌厲而精準，其中一箭甚至未中右耳而直入壺中，招引眾人連連驚呼「這可是獨占春魁啊」，然而青年儘管仍舊盡力對準壺耳圈出的空隙，眼簾眨不去的朦朧卻致使他錯估距離，每每不是在前頭相距極遠處便落地，就是與銅瓶擦身而過墜於後方。諸人見狀，便紛紛出言催促輕咬下唇面露躊躇的青年速速領罰。「花魁娘子，這回比試可總不能說規則不公了，杯中在下亦再三檢查過絕無一點蟲子蹤跡，大可放心暢飲。」張國禧堆滿挖苦笑意勸道，一對細狹眼睛瞇得幾乎不見。話語才落，石錦航旋即幫腔道：「想來花魁娘子酒力當和才情一般深厚吧，又何須躲閃？」一旁的杜蘅正欲啟口為看來已有些昏睏的好友推阻，卻讓一道沉潤嗓音搶先：「我代他喝吧。」厚實聲線調轉低垂酡紅緻顏，愣愣望向發話男人，羽睫冉冉翕眨，似是未能順利理解其中話意。「哎喲喲，顧曲將軍這可是憐香惜玉英雄救美來了，以你的酒量要替他是輕而易舉，可不能這麼簡單放過。」北里總兵不依不饒，一副兩人皆不能就此放過態勢。「我連前兩杯都一併補上，且將在下應得的十兩銀子讓予僅失一局的總兵大人，這樣如何？」即刻不容拒絕地斟滿，一連仰盡三杯後，面不改色地淺淺哂笑將杯斝置回石桌之上。事已至此，眾人也不好再持續追打，恰巧僮僕來報石府下人前來相催，於是掏出碎銀湊足賭資後便各自散去。 ---- 陽春白雪：高雅且難度高的曲子猜枚：今日的猜拳，跟酒拳比較類似。原本是在掌中握棋子或果子，猜顏色或數目，後來演變成猜對方出的手指數目。且有特殊稱呼數目的吉祥名目，五花驄、並蒂蓮、九連環、滿堂紅分別指出的是五、二、九和十。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語出《孫子兵法》卮爵：酒杯投壺：古代酒席間玩的遊戲之一，類似今天的套圈圈，眾人輪流將箭柄投進酒壺中，也發展出各種花式規則和投法。楊妃春睡、過橋翎花、珍珠捲簾是《金瓶梅》中所記西門慶所用招式，不過已不知確切投法。杜康：酒的別名獨佔春魁：雙桂聯芳式的玩法是兩人對坐，分別將箭柄投向酒壺的左右耳，如果不中壺耳而投入壺口，便稱作「獨佔春魁」。 http://crac830105.blog.fc2.com/ 總算記得的倉庫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8.198.119.9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21101028.A.C3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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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immerseaso

01/13 06:56, , 1^F

01/13 06:56, 1^F

花魁：什麼事情？？（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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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vee0427

01/13 08:34, , 2^F

01/13 08:34, 2^F

反正他也還沒喝夠（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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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n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