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復仇者聯盟] 容身之處-14-(霜鐵)

看板BB-Love作者hyden (海頓)時間9年前 (2015/01/02 17:27)推噓5(5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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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謝謝你！」他坐在王座上，目送他名義上的兄長離開，感覺久違的成就感與勝利感充盈全身每個細胞。Thor還是一樣好騙，他總是能一騙再騙，每次都把Thor耍得團團轉。這一次，他的惡作劇等級提升到擴及整個王國、整個Asgard：他化身為眾神之父，成功的誘導──技術上來說這用詞並不精確，但他的確推了那麼一小把──Thor放棄王位。他閉上眼，享受這份喜悅。他原以為自己會激動很久，以至於連真正的眾神之父回到金宮了都一無所知，但他喜歡這種激動，喜歡到一種自取滅亡的地步；可惜他並未如自己想像的那般沉浸在喜悅中，他睜開眼，隱約還能見到Thor大步向前的身影。這不太對。他思索著。是哪裡行差踏錯了一步，還是事態的發展不如他所預期？有個思緒如針般不時的戳刺著他，令他渾身不舒坦。他知道那個思緒是什麼，但他拒絕承認，也拒絕去深思──那是關於Thor的思緒，關於那個從小以他兄長的身分跟他一起長大，一同嬉戲、一同戰鬥的Thor的思緒。在他們還小的時候，每當他惡作劇成功，被某個苦主或一群苦主追著跑時，Thor總是會先一步找到他，或是在他被找到時，擋在他身前發誓會好好教訓他。他會挨Thor一陣罵，或是幾記軟綿綿不帶殺傷力的拳頭，然後Thor會跟他一同大笑，分享惡作劇的成果。即便後來他們長大了，懂得互相比較、互相競爭了，Thor依舊會在看夠熱鬧之後，適時的站出來為他解圍。那究竟是出自於某種高貴的情操、兄弟情誼，還是單純的好大喜功，愛以英雄自居？不論如何，那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回憶閃閃發亮，像碎裂一地的玻璃殘骸，一不小心碰到，就會受傷流血。他猛然深吸一口氣，從短暫但深刻的睡眠中清醒。部分傷口還在滲血，但大部分已癒合，這得歸功於他的血統，他的同胞想殺他可沒那麼容易。他抹去臉上的血跡，試著站起身，但顯然的，他已消耗太多體力。這回可不是什麼成功的惡作劇啊，他對自己苦笑。自取滅亡，一向如此，而且這回不會再有人擋在他的身前，以名譽擔保他全身而退了。「有任何發現嗎？」 Tony聽見Steve透過通訊傳來的詢問，他瞄了眼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數字、圖表和地圖上的紅點，回答：「非常遺憾的，沒有。」這已經是一個禮拜來第三次，復仇者們接獲通報趕到現場，卻只看見一片慘況：尚未完全消融的冰霜遍及建築與道路，而這些建築與道路多半已被炸毀或砸出好幾個大洞，斷垣殘壁上幾處零星血跡或許還稱不上驚心動魄，但的確令人憂心。冰霜巨人持續的搜捕Loki，他們愈來愈焦急，也愈來愈大膽；戰鬥一次比一次激烈，造成的災情也一次比一次慘重。「Loki不在這裡。」Tony說，結束在上空的偵查，降落到Steve身旁。「那些冰霜巨人逃離現場的速度愈來愈快了。」「而且他們的攻擊也愈來愈猛烈了。」Natasha邊將槍收回槍套邊說，看起來漠不關心。「說不定下次我們趕到現場，看見的會是Loki的屍體。」「那會非常可惜，不是嗎？」Clint說，不懷好意的瞄向Tony。「雖然我們感到可惜的原因大不相同，對吧，Stark？」 Tony沒有回嘴，只是聳聳肩，然後轟的一聲飛向天際。「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公務員。」 Steve抬起頭，目送Tony遠去，然後收回視線。「他聽起來有點疲憊。我想他表面上裝作無所謂，其實內心承受了許多壓力。」不能說Captain America的聲音中帶著責備的意味，但Clint自動舉起雙手，投降似的說：「嘿，我只是開個玩笑！我也不希望看到Loki的屍體，不然我們可能得跟Asgard開戰！」「是嗎？我可不這樣想，這本來就是Asgard自己的問題。」Natasha冷冷的說完，逕自離開。 Clint望向Steve，聳聳肩。「女人的報復心。」一個禮拜過去了。 Tony回到Stark大樓，卸下鋼鐵衣，進屋拿了一罐冰涼的啤酒猛灌。Tony不記得自己曾經把人工智能管家設計得這麼人性化，但他的確感覺到一陳躊躇後，Jarvis才開口：「為何不告訴他們您在地圖上看到了什麼，sir？」 Tony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才回答：「時機不對。」「但時間愈來愈緊迫了，sir。」「這不是我能決定的，Jarvis，」Tony喃喃的說。「不能由我來決定。」 Tony已經很久沒做惡夢了。不過事情總是如此：當你以為你已經痊癒、精神強悍得足以抵禦任何攻擊時，總會有人從你意想不到的角度，攻擊你自以為已不復存在的傷口。 Tony毫不意外的感覺自己正在高空向下墜落。不不不，我已經不害怕了，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個愚蠢的惡夢，源自於生活上的改變、一點點的壓力和不確定性──目前為止他都處理得很好，沒道理這個時候做惡夢，提醒他其實處理得一點都不好。夢境在紊亂中一閃而逝。睡夢中的Tony還來不及感到安心，新的夢境又浮現了。「要不要喝一杯？」依舊是同一個場景，只是時間拉回到他們還能和平對話的時刻──他們，Tony和Loki，鋼鐵人和把鋼鐵人扔出窗外的神祇，當時他們的關係就是如此單純。「拖延我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Loki微笑著。他洋洋得意，他勝券在握，但他的眼神中帶著點神經質，彷彿他在忌諱著、害怕著些什麼，而當時Tony以為Loki本來就是如此。「不不不，我是在威脅你。不喝一杯，你確定？我可是要來上一杯。」「奇塔瑞人正在趕來，沒有什麼能夠改變這點，我有什麼好害怕的？」「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啊。」Tony脫口而出。夢境中的他如此篤定，而那個身陷夢境的他僅僅只是疑惑了一下，轉瞬又被夢境的漩渦吞噬，遺忘了自己正身處於一段變調的回憶。「你在害怕什麼，Loki？是什麼東西把你逼來這裡？」「……沒人逼我來這裡，是我自己決定來的。」Loki聲音平穩，但他的面目變得模糊起來。整個夢境都模糊了，但Tony不放棄，他大聲追問，聲嘶力竭的追問：「那麼是什麼讓你來找我的？是什麼？為什麼是我？」漩渦吞噬了一切，包括Loki，包括夢境中的Tony。現實中的Tony醒來，發現自己正以一種違反人體工學的姿勢掛在床邊，只差三公分就要親吻地毯。 Tony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渾身僵硬。「Jarvis，我睡了多久？」「不到三個小時，sir。」近來Tony總是睡不久，他拒絕將原因和Loki劃上等號，也拒絕承認自己內心如此脆弱。他要求Pepper暫時別到Stark大樓來，也禁止閒雜人等進出；要說有哪件事讓他比較好過的話，那大概就是神盾局的探員們全天候在附近監控著整棟Stark大樓──至少他不是真的一個人。今晚的情況倒是有些許改變。「Sir，Mr. Rogers來訪。」正在思考是不是該拿威士忌當晚餐的Tony驚訝的回過頭，「Captain？喔，糟了。」其實Steve的來訪並沒有那麼糟，而且他帶了披薩和可樂(這位高齡九十幾的老人家最近開始學會享受垃圾食物)，但如果他是以Captain America的身分來訪，那事情就會變得有點棘手。「嗨，Cap，歡迎光臨寒舍。」電梯打開時，Tony對著電梯口張開雙手，算是某種虛張聲勢的表現。Steve走出電梯，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Tony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但他肯定不是為了和Tony分享一塊披薩而上門。「餓了嗎？」Steve舉起手中的披薩盒，於是Tony知道他的計畫是邊吃邊談。此刻神盾局的探員們正在監聽他們的談話，Tony好奇Steve明知如此，究竟還想跟他談些什麼。他們在沙發上坐下來，開始吃披薩。Steve帶來的是臘腸口味，臘腸鋪得不夠多。Tony正在腦海中搜尋值得推薦給Steve的披薩店，Steve看似不經意的開口：「你還好吧？」「啊？喔，喔，還可以。」Tony拿起紙巾擦拭嘴角，好掩飾自己笨拙的反應。他倆都心知肚明，這不只是單純的寒暄，而是Tony的狀態差到Steve不得不上門關心的地步。如果今天來的是別人，例如Coulson，例如Black Widow，Tony只會嗤之以鼻，三兩句話把他們打發走，或許還能把他們惹毛，讓Tony自己稍微開心點。但來的是Steve，是 Captain America，不是說Tony特別喜歡他還是欠過他人情什麼的，而是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無法拒絕那雙真誠的藍眼睛。「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熬，也知道其中很多細節都不足為外人道，但是你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關於Loki的線索？」Steve頓了頓，又說：「這不只是為了我們，Stark，也是為了Loki。他是個戰犯，但沒人希望他在地球出事。」「以免跟Asgard開戰？」Tony挑眉。他是故意的，他想知道Steve的看法。「我不認為Asgard會因此跟地球開戰。」Steve謹慎的說。「在目前一切都不明朗的情況下，我並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喪命，即使那人是Loki也一樣。Loki應該回到Asgard，該接受什麼處罰就接受什麼處罰。」「即使責任不全在他身上也一樣？」 Steve愣住。Tony不得不承認，儘管是在這麼糟的狀況下，能讓他那臭老爸讚不絕口的 Captain America瞪大眼睛完全說不出話來，依舊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什麼叫做責任不全在他身上？」Steve追問。「他跟你說了什麼？」「他什麼也沒跟我說。」Tony聳聳肩，故意賣個關子。「我只是跟很多人談過，包括Loki 他老哥，然後用我的天才腦袋想一想，找出了幾個疑點。」「什麼疑點？」「Loki攻打地球的動機。」 Steve含糊的揮了下手。「不就是為了統治地球，以及宇宙魔方？」「他不是希特勒，Captain。他的大軍是借來的，他只是個傀儡。記得他將我扔出窗戶的事嗎？在那之前，我們有段小小的對話。」「你只憑一段小小的對話，就能推斷出這些？」「當然啦，還有一些Thor提供的情報。」Tony咬了口披薩，假裝沒看見Steve瞪著他的眼神。幾秒鐘過去，他自動投降。就說沒人拒絕得了Captain America那雙藍眼睛了。「好吧好吧，還有一些我從神盾局拿到的資料，一些監視器畫面什麼的。嘿，別瞪我，神盾局的防火牆做得那麼差又不是我的錯！」 Steve嘆了口氣。「好吧，你得到些什麼資料？」「也沒什麼，就是神盾局針對Loki寫的一些報告，基本上都是垃圾。不好意思，無意冒犯。」Tony朝窗外眨了下眼，他知道有人會看見。「不過有段監視器畫面倒是有點意思。」 Tony稍微描述了一下那段影像。據說那是Loki透過宇宙魔方降臨地球、一眨眼就擄走了神盾局好幾個人，還把神盾局整個基地炸掉的影像。當時是紐約大戰剛結束，Tony躺在床上養傷的時候，由於他閒著無聊，Pepper又禁止他下床走動，所以他只好駭進神盾局，看看外頭的殘局收拾得如何了。結果，他看到這段影像。本來呢，他對Loki說的那番話只是為了拖延時間，隨口胡謅出來的，想不到這段影像給他的論點提供了強而有力的支撐。「什麼論點？」Steve問，他已經皺起眉頭。「Loki不是自願來攻打地球的。」Tony雙眼一眨也不眨的說。「或至少他不是百分之百自願來的。」「什──」Steve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Stark？」「好吧，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狂，而且Loki那傢伙似乎樂得收下戰犯這個頭銜，但我想攻打地球不是他的主意，他看起來像是被逼的。如果你有看過我看過的那段影像的話就會明白，任何一個野心勃勃滿肚子壞水的陰謀家，是不會在連路都走不太好的情況下單槍匹馬上陣的！」 Steve沉默片刻。他不是笨蛋，所以他一下子就整理出頭緒。「即便如此，他依舊是戰犯，紐約所承受的損失，全都要算在他頭上。」「這很公平。」Tony點頭。「我只是……只是……」「只是注意到了，就無法假裝不知道？」Steve笑了，眼中多出了些暖意。「喔拜託，別說得那麼肉麻，我只是好奇而已！」Tony粗魯的將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沒中。「其實在Thor帶Loki回Asgard之前，我的確是考慮過去見Loki一趟，問問他我的論點是否成立。不過呢，當時諸事繁忙，Pepper又管我管得很嚴，所以最後就沒去了。」 Tony還記得，當時他告訴自己，這關我什麼事？Loki馬上就要被移送回Asgard，以後他就是Asgard的問題了，而地球也有地球的問題要處理。所以他將這事拋諸腦後，一頭栽進重建Stark大樓的工作中，並開始思考該如何裝潢才能保留Hulk用Loki砸出來的那個大洞而不失美感。想不到後來，這真的關他的事，而且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人。「那麼我想，如果當時你有去見他，或許我們就能對現在的局面多幾分了解。」「可不是嗎？」Tony說完，拿起杯子猛灌可樂，以免讓Steve看到他的表情──他是真的很後悔。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7.65.205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20190863.A.48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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