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哈比人] 火焰與水銀 (2)

看板BB-Love作者chantille (malgens)時間9年前 (2014/12/25 03:33)推噓3(3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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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銀是我所鍾愛的。可是山之心......是我的心。」比爾博從夢中驚醒。日光從窗櫺射向臥室門邊穿衣鏡，映照得臥室一片燦燦然，宛如夢境不可逼視。太久了。太久不曾夢見那個人，那低吟仍回蕩在耳際，讓他緊抱著薄被蜷曲在床上，靈魂宛如被金屬火焰燙傷。七年了。回到袋底洞過了七年之後，被那場烏龍拍賣會損壞的傢俱可以修補，瓷器可以黏合，儲藏室可以填滿，比爾博的心底卻長久空著。他將哥布林洞裡帶回來的寶藏鎖在箱子裡，連同那張孤山地圖、鍾愛的刺針，以及孤山之王親手為他披上的那件秘銀寶甲，許久不曾觸碰它們。他瞪視著在臥室一角積塵埃的箱子，總有一天，在生命終結前，他會重新打開它、理清物件的順序、蘊含其中所有糾結的感情。但不是現在，不是滿室陽光明媚的今天，不是在赤裸裸暴露於脆弱的夢境之後。但他內心確乎一凜。也許是個徵兆。也許在深處某個地方，比意識更早預告了傷口結痂，有一天他也可以沉湎於記憶的細節，勇敢無畏地重溫那消逝的光輝── 他馬上跳起身，披上睡袍跑進廚房裡。決定不想下去。哈比人迴避痛苦的能力，來自於對生活細節的重視。依照時間的順序照料花園，從頭開始烹調一頓美食，坐在家門前調整煙斗俯瞰小丘下的風景，在溫暖的火爐前好好閱讀一本書，每件事都可以填滿生活的全部。他已經因為那個夢，錯過了第一頓早餐，自然沒有錯過第二頓早餐的道理。照顧著爐火，決定也許烤些香草餅乾午茶用，拿著梯子準備取下懸掛風乾的鼠尾草。正當他調麵糊、搗碎香料忙得不亦樂乎時，門上忽然傳來「篤、篤」的聲響。比爾博抱著研磨香料的木缽，走到灑入陽光的窗邊，懷著戒心往外看。逆著光他看見站在門口的是有著一頭銀絲、大白鬍子的哈比人──不，等等，那是…… 「巴林！」比爾博用力打開門，手上的木缽從手中滑落，灑了一陽光的香草碎屑。有著一副美麗大白鬍子的年長矮人，欣然接受比爾博的飛撲擁抱。然後，然後……一定因為是那個夢兆吧，他大笑著抱著白鬍子矮人，像個孩子般哭了起來。直到巴林以親人般的見面禮，輕輕用額頭碰了一下比爾博，他才破涕為笑，從激動的情緒中找回哈比人的天性，將巴林迎入屋來。折騰了好一會兒，巴林終於在餐桌前坐定，加入比爾博「錯過的第一頓早餐、遲到的第二頓早餐或者說是太早的午餐」。湯端上來之後，他先仔仔細細地審視了比爾博的臉。「看來我們的那場冒險沒有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啊，小兄弟。」比爾博微笑了一下。洩漏出的一點沉默沒有逃過年長矮人的眼睛。「已經七年了。巴林，我很高興你的拜訪。」比爾博拍拍矮人的手，溫和地說。「你看起來比七年前還要年輕呢。」的確，洗沐過五軍之戰的血污、最初幾年重建家園的艱辛後，孤山下的矮人們終於得以享受平靜的日子。此時的巴林雖然風塵僕僕，身上的銀飾與衣物卻帶有矮人貴族特有的威嚴與洗煉，看上去精神奕奕。兩人興高采烈地用著餐，一邊聊著別來的消息及遠征隊的近況，一邊聊著巴林旅途上的種種。巴林與比爾博一直都保持著聯繫，時不時也會收到其他矮人寄來的信（大部份都是歐力流暢的字跡，謄著比爾博未必能完全瞭解其意、明顯是其他矮人夾七纏八的口述內容），所以並沒有相隔七年的陌生，只有久別重逢的溫馨。停停煮煮，說說笑笑，等到用完這頓飯，下午的午茶時間都過了。巴林從兜裡取出已被煙熏成優雅咖啡色的象牙煙斗，在可以透過圓窗遠眺窗外風景的起居室裡抽煙。他環顧著房子內的一切。「一切都跟那晚一樣。」巴林小心翼翼地說。這可不是什麼好結論。他不知道哈比人怎麼樣，可是即便是頑石般堅韌的矮人，經過比爾博曾經在旅途中遇過的事之後，都會留下改變的痕跡。這屋裡的一切，依然溫馨、充滿哈比人的生活味道，在那盎然生機的表面下，卻帶有一種任性的冰冷，一種刻意維繫卻脆弱的秩序。比爾博搖搖頭，輕輕噴出一口煙圈。「看上去如此，但沒有一件事一樣了。」「獨來獨往的哈比人，是嗎？」巴林順了順鬍子。「就連布理那兒的人，都說你不太與人往來。」「是了，你可不能住在綠龍旅店！那些大老粗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好好招呼客人。等下我就跟你去取行李，今晚就住在袋底洞裡，我堅持。」接著比爾博開始喃喃，為什麼早不跟他說，就可以有這個那個的準備與安排。噢等下還要把客房打掃一下，茶也不太夠了……等等雜貨店老闆般的抱怨。「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厚著臉皮死賴在這裡的，比爾博。這一趟我非打擾你十天半個月不走啦。」巴林哈哈大笑地打斷他。「這一趟有幾個侍衛跟我來，扛著一堆大家要給你的禮物，為了避免引人注目，太陽下山後才會帶著所有的東西過來。」比爾博調皮地吐了吐舌。「一個大白鬍子矮人在中午前來敲哈比人的門，還真是一點也不引人注目喔。」到了晚燈亮起的時分，夏爾家家戶戶傳來晚餐的香味。等到人們滿足於飽腹所帶來的寧靜，兩人還在聊著別來的一切。孤山的重建是件龐大的工程，而惟有巴林能夠將它說的那樣舉重若輕、深入淺出。四個矮人侍衛依約在晚飯後前來，比爾博終於理解巴林所謂的「引人注目」是怎麼回事。除了巴林的行李之外，門外不斷從馬匹上卸下大大小小的箱子，一匣匣金幣與銀幣、珍稀的寶石、精巧的織品與工藝品、帶有銅扣的書籍與精美的地圖，以及這行列的最後── 一座黃金豎琴。一定是那個夢兆吧。他僵硬地轉頭，看見巴林投過來的眼神裡有著擔憂。 (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0.114.215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19449633.A.8D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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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yo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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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a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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