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滷味] 畫樓春 (一)

看板BB-Love作者crac (夜懷)時間9年前 (2014/11/11 08:10)推噓19(19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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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衍生，古代架空。 CP：滷味團裡閃得人退避三舍、自成一格的那一對。可接受請繼續往下。日上梢頭，穿透林葉糝落點點金黃。遠處集市早已交易多時，街衕起始與之挨鄰的中下妓戶亦漸次開門揖客，人聲喧攘如潮，卻毫不沾惹此處樓閣靜謐清寂。向來僅為迎風邀月而啟樓台透亮一片，一抹素淡身影於日色溶暖間幾乎隱沒。容顏慵懶半埋純白衣袖，只顯露半截如畫眉目澡沐陽光，額上一點小痣掩於髮絲間若隱若現，低斂濃密睫羽滌染輝澤，眼尾唇角勾噙幾許為晴陽烘暖撫平的安恬，彷彿嬌養深閨貓兒，縱是睏倦亦難掩雍雅矜貴；玄墨青絲鬆散綰起，猶若流泉傾洩肩側迤邐，於映照之下浮顯幾綹金褐光暈，其下皓然如瓷肌膚竟似須臾間便將化為消融春水，猶勝孟冬初雪。眼簾悠緩掀啟，眨去惺忪霧氣朦朧，黑白分明杏眸半揚，折射琥珀般剔透，宛如清澈見底，轉瞬卻幽邃沉靜似一汪深潭，波瀾不驚。纖長蔥指如足踮點吋吋輕盈，追逐欄邊流轉光景，勾彎粉唇淺弧，乍見似乎隨意蹁躚，任偏斜投影綽約旋舞，細瞧翩然圓潤指尖卻是步步切中音律，彷若擊節精準。其實青年平時並不如此早起，為了於華燈絢爛中笙歌徹夜，晝寢過午均是尋常，今日乃是觀音娘娘誕辰，為求庇佑，依循花街慣俗，妓子伶官俱備齊果品外出至城中寺院參拜，謂之「走三節」。以色事人全憑恩客念想，此時合歡他日秋扇之例比比皆是，即使鬼神之說同樣縹緲無據，為能求得一時心安又有何妨。然而神祇護持固然要緊，卻怎麼也比不過生意上門來得踏實，況且此類節慶成了各家南院青樓爭妍鬥艷的競逐場合，青年因而給提前喚醒梳洗打理，準備著稍晚出門攬客。掌底一曲未終，遠處鬧騰迅速漫衍而來，牽引翦水瞳眸悠悠回轉，定睛於街上一名小童高舉右手揮舞，興高采烈呼喊「將軍回城了，鎮遠將軍回城了，溫將軍這回可又和蠻子打了漂亮的大勝仗凱旋而歸呢」招搖過市。粉潤唇瓣勾勒悄淺弧度，成為素淨綢料掩映間一抹嬌豔。自幼成長於柳巷青樓，自然無須如同一般男丁負擔傜賦，猶如豢養華美樊籠中金絲雀鳥，衣食無虞僅須供人餘興賞玩謳歌；加之又身處煙花繁華詩酒江南，桃花歌舞扇底風，絲竹樂音悠揚，殺伐之聲罕聞，遠方戰事僅於貴客口中偶然提及，總在觥籌談笑間轉瞬即逝，從未如此刻這般接近，區區咫尺之隔。達達蹄聲截斷漂颺思緒，略略揚睫，一路隊伍魚貫行經眼底，秩序儼然；馬背之上無論將士兵卒俱是精神抖擻、鎧甲簇新，陽光之下銀光爍爍，毫無歷經長途跋涉的狼狽疲態，足以擬想其馳騁疆場上的軍容壯盛、懾敵萬方。而沿途所到之處均是黎民夾道相迎，簞食壺漿犒慰辛勞，有若王師，然而只見為首將帥舉起單手示意，身後部眾隨即聽令停下，行伍一絲不亂，亦無一人妄動。將軍則俐落躍下馬背，彎身攙起跪地百姓，低首說了些什麼，而後捧握對方雙手，鄭重婉拒吃食餽贈，治軍謹嚴竟是連庶民奉送之物亦分文無取，秋毫無犯。民眾見狀自是愈加嘆服，不再搬出食糧，卻也未曾散去，幾乎於人群簇擁間鎮遠將軍重新上馬持韁，揚手號令軍隊繼續前行，微微偏側面容印入青年眸心，原以為常勝沙場該是名幹練老將，未料卻是英雄出少年，看來與自己年歲相去無幾，尚且眉目俊朗，丰神英毅。笑意濬深，勾出頰畔酒窩翩然，心底驀地浮現奇異比擬，彼此固然均享盡榮華風光，光景境遇則絕然不類。將軍待民如子，百姓必當念感在心湧泉以報，興許百年之後尚為之立廟奉祀，香火綿傳；而自己則是高官紈袴捧著大把銀鈔，貪求眠花宿柳一晌貪歡，醉生夢死風流雲散，便是花水自流各飄零，去落難卜。而鉸去翮翎籠中之鳥終其一生僅能仰望天際自在往來翱鷹徒增欣羨罷了，淺彎唇線滲染幾絲寂寥。「花魁大人怎還有閒情在這兒發獃？縱是麗質天生，這會兒也該是裝扮起來時候。」稚脆嗓音犀利驚動青年凝定目光，未及啟口，來人已然踱近身側問道：「瞧些什麼這麼好看？」順著指點男子微微探出身子，恰巧見著行列末尾飄揚旌旗，帶笑說道：「喔，這可是顧曲將軍浩蕩回朝，莫怪你看得入神呢。」陌生名號挑起秀麗眉宇，澄瞳透顯疑惑，男子因而接續解釋道：「莫非你不知曉？鎮遠將軍出身名門，允文允武，於音律造詣尤深，倘若曲調彈奏有誤，無論鉅細必能精確點出，為此歌樓姊妹們便援引三國周郎典故給他取了個『顧曲將軍』名號，指不定市井之間這戲稱還比他那鎮遠將軍的敕封更廣為人知呢。」語末微頓，男子翹起調侃唇角，出言挖苦：「哪日若是溫將軍聽得你彈琴，怕是得定定盯著你瞧，半晌都移不開眼了！」深知好友便又是拐著彎貶損他琴藝不精的痛腳，明媚秋眸投去嗔惱瞪視，清冷回嘴：「敢情蘅少(1) 便是特地前來同在下貧嘴？耽誤了觀音娘娘生辰，嬤嬤那兒可沒人擔待得起。」青年起身挪步返回房內梳妝，門扇闔起，兩方世界一扉之隔，卻是天涯。 ※ ※ ※ 溫尚翊入宮面聖前，仍先行返家向高堂跪叩請安、敘問寒溫，卸去戎裝改換黼黻官袍，方應召覲見。行過尋常拜謁禮儀，殿中皇帝溫緩啟口慰問：「平身吧，愛卿抵京一路辛苦，得信之後溫尚書必是日夜企盼愛子歸來了。」抱拳彎身一揖，背脊旋復直挺。「謝陛下關心，末將嚴慈均安，返京路途蒙皇上聖恩，亦順遂穩妥。」「經此一役，那虜賊想是曉得知難而退之理，短時當不再妄自進犯，有愛卿鎮守邊關，實為我朝之福。愛卿正值盛年，往後還多有偏勞之處。」龍椅上身著明黃蟒袍男人瞇眼捋鬍，頗具深意輕淡笑道。溫尚翊則直率以對：「常言一將功成萬骨枯，此戰得勝絕非末將一人之力可致，獨攬其功、獨享恩賜實問心有愧。部將之中黃士杰、黃少谷兄弟浴血奮戰出力甚多，還望聖上不吝旌獎，諸將來日自當為江山社稷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皇上聞言眸光微頓，指尖於座椅把手輕敲，沈吟半晌方予允准：「行，黃氏兄弟各晉一秩，另賜綢緞十匹，米糧十石。」「謝皇上恩典！」正欲跪下謝恩，皇上隨即一擺手道：「無須多禮，論功行賞理所應當。另有一事，內侍來報，自關外班師回朝途中處處俱有百姓送食捐糧，可有此事？」「確有此事，百姓們卻是為著聖上而來，而非他故，得知末將所率乃御林禁衛，即自發來前致送吃食，以報答聖上平日恩澤。」皇上正神色稍霽，溫尚翊話鋒頓轉，「依微臣沿途所見，朝廷當信守盟約，減少征伐，縱蠻虜亦冀望停戰互市，令百姓得以修養生息，食足飽、睡安寢，如此而已。懇請陛下慎思，以天下為重、蒼生為念，切勿好大喜功，折損英名。」眼見溫尚翊一臉坦蕩，天子目光閃逝一瞬陰鷙，旋即隱沒，袖內指掌緊握，極力抑下遭逢拂逆怒意。眼下正值用兵倥傯之際，溫尚翊這員驍勇猛將萬不能失，據聞連敵軍都敬他是條漢子，倘若知曉由他領軍出兵，則欲和而不願戰，竟是隱然一副天下歸心之態，他偏生又是這稜角橫生的耿直性子，挑尋不著絲毫荏子，甚為棘手。扯出一道涼冷哂笑，皇上清淡敷衍道：「朕琢磨著呢，勞愛卿費心為朕分憂了。愛卿車馬勞頓想必困乏，明日申時於瑤華殿擺宴為愛卿洗塵接風，這會兒便先下去歇息吧。」溫尚翊自然看出皇上興致已失，欲打發他走早早人的心思，即從善如流行禮告退。 ※ ※ ※ 瑤華殿內，燈火通明，醇酒美饌，歌舞香風。君臣宴飲氣氛自然較朝堂議事輕鬆許多，上下份際消弭泰半，尤以酒過三巡，龍座上天子亦有些微醺，逐步脫去禮法拘限。席間男女雜坐，除卻相互酬敬，幾杯黃湯下肚，言辭手腳漸形輕佻放浪，身旁服侍宮婢恰恰近水樓台，酒令相催間融入嬌脆音聲，更是薰人欲醉。簾外亦是一片鶯聲燕語，一名年紀稍幼宮女以袖掩著嫣紅俏臉碎步出殿，招來年長宮人疑問，細究方知為的是位列上座的鎮遠將軍一句溫聲致謝，尚不顧領頭責備眼神，兀自含羞帶怯稱許將軍軒昂俊爽，笑來唇畔牽起淺淺梨渦，猶若春風動人心弦，相較已過中年髮摻花白面生縐摺的皇上遠勝許多。此話一出，挑起一群稚齡入宮，畢生光陰盡付大內沉沉殿宇，唯一冀盼僅懸繫於帝王臨幸的懷春少女心生好奇，爭相擠上門邊企圖一睹風采。小宮女指出遠處起身應承同僚敬酒，將杯中漿液俐落仰盡的男人，由是掀起如雀吱喳指點，紛紛央求為將軍遞傳餐食，直至領頭宮娥冷冷哼咳方制止瀕臨失序喧鬧。看著每道菜餚忽由不同侍女送上，然而卻是各個與他四目相觸，便羞赧地面泛桃紅轉身離去，溫尚翊微微揚開興味笑意；而未能得知的是，宮女們猶在門外悄悄偷覷，因他的一舉一動咯咯嬌笑。時至眾人酒酣耳熱興致正熾之際，戶部喬姓侍郎突地離席上前稟告：「聖上，恕臣乘鎮遠將軍凱捷歸朝之機借花獻佛，特備女樂慶賀我朝天威浩蕩，邊境綏服。」「如是甚好，宣！」皇上微瞇矇矓醉眼，頷首允准。伶人在侍郎拍掌示意後魚貫而入，步履輕盈彷彿踮踏生花，裾似飛燕，袖如迴雪，傾折纖腰宛若柔弱柳枝，珠翠橫斜鬒髮垂散如練；為首舞姬姿色出眾宛似天上飛仙，眉如遠山含黛，美目顧眄流波，翩然一笑彷若含情，身段綽約撩人，玉體款擺如若驚鴻遊龍，在場無不目眩神移。一曲舞罷，龍心大悅拊掌而笑，將舞姬召前垂詢：「可有名姓，何方人氏？」「啟稟皇上，民女名喚婉娘，蘇杭人氏。」「婉娘，『有美一人，清陽婉兮』好名字。婉娘今夜就由妳服侍朕吧。」起身大手一揮將女子攔腰扶起，攬上龍座。婉娘柔媚貼靠皇上身側，斟酒添食樣樣代勞，甚而將葡萄悉心剝皮後送入天子口中，後者不僅欣然笑納，更傾近偷香，手亦探入輕薄縠綃間撫摸肩上凝脂雪膚。柔荑按住皇上手掌，卻是靜止不動，盈盈秋水凝瞅，欲語還休欲拒還迎之姿教先前已讓她撩惹得心癢難耐的一國之君慾火中燒。「皇上……」舞姬輕嗔，似嬌還怨，浸沒天子最後一絲理智。「諸卿朕乏了，今日就此散席吧，喬愛卿這禮朕收下了，便讓你……薪俸加給吧。」皇上面頰浮顯酩酊醉意，緊摟舞孃在懷，踩踏微亂步伐返回後宮。 ---- (1) 少：小官的別稱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8.198.119.99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15664616.A.19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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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oyibeaker

11/11 08:15, , 1^F

11/11 08:15, 1^F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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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keygo

11/11 10:20, , 2^F

11/11 10:20, 2^F

唉唷（被推倒）雖然覺得我應該比你壯很多（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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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vee0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