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愛蓮娜的哥哥(全)已刪文

看板BB-Love作者dcain (腦空空的醬醬薑薑薑)時間9年前 (2014/11/07 19:22)推噓32(32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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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蓮娜將哥哥的狗接手照顧一段時間。那是隻叫做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的雜種狗。老實說她並不懂哥哥將一隻母狗取做這樣的名字是什麼心態。「所以我該怎麼稱呼牠？」愛蓮娜問著躺在病床上的哥哥，那個她從小到大都搞不太懂的親人。那個長得好看的讓愛蓮娜始終討厭的「哥哥」笑了笑，明明在病中，臉色蒼白，臉頰瘦了幾分，卻仍舊好看，他有著愛蓮娜內心一直渴望著的金髮，藍眼睛，還有個漂亮的鼻子，不是那麼高高挺挺，有點肉肉的，但看起來實在很可愛的小鼻子，這個哥哥的眉眼有些銳利，但因為那個小巧的鼻子而讓他的面容柔軟了許多。愛蓮娜跟他的父母最美好的部分都給了他。「都可以呀。妳叫什麼牠都會回妳。」哥哥望著窗外的狗，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正歡快的在草皮奔跑，一些在草皮上曬太陽的病人笑嘻嘻的叫著小狗小狗過來。但那隻狗不太願意靠近人，只是幾次往哥哥的病房窗前跑。可牠太小隻了，就算跳起來也無法勾到窗檯。狗是不能進病房的，為了那隻狗，哥哥為了那隻狗特地搞到一樓的病房，可就算如此，他根本下不了床，偶爾被護士推到窗邊，叫了聲約翰，叫了聲安，那隻狗也只能可憐的嗚嗚叫幾聲回應。他的病實在太麻煩，要躺在病房少說數個月，狗沒有人照顧，也不能天天都待在醫院的草皮上。那隻叫做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的雜種狗是哥哥重要的家人──比愛蓮娜還要重要。愛蓮娜是如此想的。愛蓮娜跟哥哥並不親近，他們歲數相差太多，這個哥哥大了愛蓮娜足足十九歲，他們的父母在十九歲時生下了哥哥，又在三十八歲時生下愛蓮娜。她知道該感激父母生下她，但又有些怨恨他們將她帶到這世界上。他們的父母很愛愛蓮娜，他們對兩個孩子都是一樣的疼愛──但這還是無法讓愛蓮娜心中一點點小小的扭曲恢復平整。只因愛蓮娜太醜。而哥哥太過的好看。愛蓮娜是個小醜八怪。小時候哥哥總是這樣說她──是的，愛蓮娜覺得自己醜極了。明明都是父母的孩子，卻只有她遺傳到外祖母的紅頭髮，咖啡眼睛，還有祖父的醜膚色跟異位性皮膚炎這毛病，明明父母親生長的那樣好，卻只給了她手長腳長這樣沒什麼的優點，還有她還是個小胸部的女人，這點據說像極了愛蓮娜沒看過的祖母。她小時候剪著短髮時總被當男孩看。「愛蓮娜喲，可愛的小醜八怪。」小時候大她十九歲的哥哥最喜歡這樣叫她，他會用著那張讓愛蓮娜臉紅心跳又喜歡又討厭的臉蹭著她，然後將她抱起，哈哈大笑這樣說著。討厭死了。愛蓮娜看著窗外正哈哈喘氣的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又有些羨慕這隻可惡的小狗。哥哥就算病了，也是整天在想著那隻小狗。或者該說，小狗的另外一個主人。小狗真的是雜種的，一點也不漂亮，咖啡色捲捲的毛，有點兒像西施，但似乎又混到點什麼其他品種，愛蓮娜也搞不明白。但她知道，哥哥很愛那隻狗。因為那隻狗是那個人撿回來給哥哥養的。愛蓮娜不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她只知道哥哥有個愛人，男的，跟哥哥在一起多年，然後似乎有什麼特殊的身分，一年中總有半年到八個月不在家──這次更久了，近乎快一年半沒回來，連他哥哥生了這樣重的病也無法通知到──就這樣。最好都不要回來。愛蓮娜有些壞心的這樣想。她看著那隻跑來跑去的小狗，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可惡。但她無法阻止自己這樣的思緒。父母能接受哥哥的性向，愛蓮娜卻莫名的不太能接受，她其實不歧視同志，她參加過同志大遊行，有好幾個同志朋友。她尊重那些相愛的人──但她卻不能接受自己的哥哥愛著另外一個男人。哥哥可能知道這點，所以從他出櫃後，他就未讓愛蓮娜看過他的男友，除了一開始的那個。他們是不太親的兄妹，年紀差距太大有關係，愛蓮娜對自身感到自卑也有關係，而等她知道哥哥居然是同志後，這個也成為了他們不親近的原因之一。愛蓮娜今年二十一歲了，她卻除了重要節日外，不會跟哥哥說到什麼話。她們都長大了，有各自的生活，哥哥多年前就搬離家裡，跟那個愛蓮娜不知道的男人同居在一塊。愛蓮娜上大學後很忙碌，她雖覺得自己不夠漂亮，太瘦，但似乎這樣獨特的外貌在某些人眼中是極好的，她還是很受歡迎，男朋友一個換一個，讀書玩樂，沒有好看的哥哥在一旁刺激她的自卑心，愛蓮娜活的很開心。愛蓮娜知道自己的情緒很矛盾，她有很多金髮碧眼漂亮的俏妞好友，但她從不忌妒她們。她只忌妒哥哥。她唯一的，唯一的哥哥。愛蓮娜有時候跟男友在親吻時，會想起哥哥的藍眼睛，會在看到街上金髮的男人時想到哥哥以前去接她下課時在陽光下的金燦燦頭髮。她很多時候會想起哥哥對她的疼愛，叫她小醜八怪的親暱語氣。一邊想起又一邊討厭。越想起她越想忘記，哥哥打電話給她時，她不接，也不回。她想你就跟你那個我不知道男朋友一起快活，我也跟我的男朋友在一起很快活。什麼關心。她不用。她長大了。她也不是以前的小醜八怪。不是那個人家看到他們兩兄妹站在一塊兒，會很疑惑的說，「噯呀，是兄妹啊！」的那個心情會很不開心的小女孩。她有自己的生活圈，有很多人追。許多男孩會說，愛蓮娜的紅髮跟纖瘦很性感。沒有人會拿她跟金髮藍眼的哥哥比。她在自己的生活圈中感到很舒適。不想看到哥哥。因為一看到哥哥，很多陰暗的情緒又會可惡的纏回來。哥哥關心她時她更討厭。你去跟你的男朋友在一起就好了，不用管我。愛蓮娜這樣想著。她知道自己的心態不對。但她也不想改，或者該說，不知道該怎麼改。她曾想過，或許我跟哥哥一輩子就這樣了。就這樣了。他再也不會用那樣甜蜜的語氣說小醜八怪小可愛愛蓮娜。而我再也不會說，哥哥。哥哥，抱抱。直到昨天她接到媽媽的電話，說哥哥病了。她這幾年擺脫哥哥陰影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父母已經先看望過哥哥，但他們住在老家，又有工作，不方便過來照顧。母親說，愛蓮娜，小寶貝，去幫忙照顧妳哥哥吧。還有那隻小狗狗。媽媽的語氣那麼溫柔，「妳哥哥的男朋友不在，沒人幫忙照顧那隻小狗狗，哥哥很擔心的。他那麼愛妳，妳要幫忙他一下。好不好呢？小寶貝。」愛蓮娜怎麼敢說不好。愛蓮娜心不甘情不願的到醫院後，見到許久不見的哥哥，有些生氣他為什麼在病中還是看起來那麼好看。還是笑的那樣讓人如沐春風。哥哥看著她，那雙好像藍晶石的眼眸溫柔的讓愛蓮娜覺得身體冰涼。「來給我抱抱。娜娜。」哥哥這樣叫她，他瘦了一圈的懷抱有點冰涼，愛蓮娜嗅了嗅他金髮的氣味，覺得心情複雜。愛蓮娜小時候是很愛哥哥的，她喜歡哥哥的藍眼睛，哥哥的笑，哥哥對她的好，不得不說，這個大她十九歲的哥哥對她真的是好極了。小時候愛蓮娜參加學校的小舞會時，別的女孩都會羨慕她的哥哥那麼好看。當他抱著愛蓮娜時，愛蓮娜都覺得就算穿著公主裝還是醜醜的自己像個真正的小公主。因為她有一個像白馬王子一樣的哥哥。可這樣的愛卻在青春期時扭曲成一種微妙的情感。在愛蓮娜十三歲時，哥哥出櫃了。他說他愛男人。那年她十三歲，而他三十二歲，父母正催婚催的緊，最後他只能含淚告訴他們這些家人真相。在聽到哥哥居然是個同志時，愛蓮娜那瞬間只想著，她不想承認她愛這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愛著一個男人──哥哥那時候的男朋友，是愛蓮娜正悄悄仰慕的數學教師。他們的鄰居。一個很高，很帥，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教數學的鄰居哥哥。哥哥出櫃那一晚，愛蓮娜沒有跟他說話。父母抱著哥哥哭著，而愛蓮娜躲回了自己房間。從那一晚後，很多都變了。愛蓮娜跟哥哥越來越遠，她再也不要哥哥去舞會接她。他們不再聊天，愛蓮娜開始躲避哥哥給她的擁抱與關懷。她知道不久後哥哥跟了那個數學老師分手。然後跟了現在這個送他狗的男人在一起。但也就這樣了。「這段時間就麻煩妳了，愛蓮娜。」哥哥看著愛蓮娜，目光就跟從前一般，彷彿愛蓮娜還小，「牠很好照顧的。」嗯嗯，嗯嗯。愛蓮娜只是那樣回著，她躲著哥哥的目光，除了嗯嗯，嗯嗯，她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哥哥被護士推出來跟著愛蓮娜到草皮去接狗，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很歡欣的在哥哥的腳邊繞，卻在聽到愛蓮娜要照顧牠時明顯喪氣起來。「別這樣，乖瑪麗。」哥哥笑著說，語氣那麼親暱溫柔，愛蓮娜聽到他叫牠乖瑪麗時覺得有些忌妒，「妳乖乖的，要聽話。」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叫了幾聲，然後就在不甘願中被愛蓮娜帶了回家──帶回哥哥跟那個男人同居的家。愛蓮娜的宿舍是不能養狗的，而他們的老家太遠。幸好哥哥的住處離她的大學很近，愛蓮娜這段時間要幫忙顧狗，只好暫時住到那個她從沒去過，也不想去的地方。那是棟可愛的小房屋，白色的牆，藍色的屋頂，還有個大庭院。愛蓮娜從哥哥的吩咐中知道庭院中的花草他有請人照顧，她要做的只是像往常一樣，去上課，然後早晚帶狗去散步，哥哥還細心準備了一份給狗吃的飼料是些什麼的說明，也給了愛蓮娜寵物店跟動物醫院的連絡方式。明明是一隻雜種狗，明明是一隻有著「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這樣奇怪名字的狗，哥哥對牠的疼愛卻讓愛蓮娜難以理解。彷彿在疼愛孩子一般。小房屋內有著狗狗專用的房間，狗狗的窩看起來舒服的讓人生氣。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被帶回家時瞬間衝回自己的房間，嗚嗚叫了幾聲後一副可憐的躺回自己的床上。牠看起來不怎麼喜歡愛蓮娜。但這樣也好，反正愛蓮娜也不喜歡牠。愛蓮娜看著狗衝回房間後，開始看起這個有著兩層樓的房子。哥哥很細心，他早就替愛蓮娜準備好房間。拿著哥哥寫的紙條，愛蓮娜走到那個房間前─ ─就在一樓客廳的旁邊，是個舒服的房間──完全按照愛蓮娜的喜好佈置的。鄉村風，綠色的窗簾，雪白的壁面，還有個愛蓮娜愛死的白色大床，床單看起來舒適極了，以及漂亮的成套白木書桌椅，跟一整櫃愛蓮娜喜歡的推理小說，還有一個很大的衣櫃。好像巴不得愛蓮娜在那邊住一輩子的舒服。明顯愛蓮娜的待遇比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好上很多。愛蓮娜怔怔的看著那個房間，慢慢的退出，然後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她剛剛刻意避開的客廳。客廳同樣的舒適，沙發跟桌子還有一切的佈置都顯示著這個家被主人精心愛護著。如果不說，不看那個擺在電視旁邊的兩個男人親暱的合照──誰都會以為這是一對夫妻幸福的小窩。可不是。這不是一對夫妻的幸福小窩。愛蓮娜慢慢走到電視旁，看著擺了好幾個的相框。有她跟哥哥小時候的合照，有愛蓮娜高中畢業的照片──愛蓮娜都不知道哥哥什麼時候跟父母拿了這張照片，還有他們一家人的合照。那張照片還是愛蓮娜剛上高中時拍的。那次她記得是被父母逼著拍的，她很不想要跟哥哥合照，可媽媽求著她。哥哥為難又寵愛的看著她。那次她很不甘願，照片中父母跟哥哥都笑得很開心，只有她面無表情，彷彿正在遭受一場巨大的折磨。從那次後，哥哥再也沒有說要一起合照過了。愛蓮娜看了那些照片好一會，最後才慢慢的將目光挪到最後一張照片上。那是一張很親密的照片。不知道是誰替哥哥跟那個男人拍的，他們正額頭抵著額頭，沒有看向鏡頭，好像正說到什麼好笑的話題，笑的那麼甜蜜親暱，那個男人說不上很帥，讓愛蓮娜覺得有點配不上自己的哥哥。可是她看得出，哥哥很愛他。那個男人也很愛哥哥。只是一張小小的照片，卻讓愛蓮娜看出了那麼多。愛蓮娜深呼吸了一口，慢慢退了幾步，又轉頭看了看廚房，然後又走到二樓，二樓有三間房間，但明顯只有一間拿來當臥房，還有一間是書房，另外一間被鎖上了，她想起哥哥跟她說過，鎖上的那間，是那個男人工作用的。猶豫了一會，愛蓮娜終究沒有推開那間臥房。她走回樓下，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不知道何時又跑出來。牠繞著愛蓮娜轉了幾圈，愛蓮娜說要吃飯嗎？牠嗚嗚叫著。等愛蓮娜餵了牠一頓後，牠似乎決定將愛蓮娜當作同伴，開始對她親熱起來。看著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撒嬌的模樣，愛蓮娜居然也覺得牠挺可愛的，雖然是隻醜醜的雜種狗，可是那濕潤信任的目光，讓愛蓮娜感覺很好。「好吧。我願意把妳當妹妹看。」愛蓮娜抱起小狗，親了親牠的鼻子，「只是妳要搞清楚，我才是他真正的妹妹。」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又嗚嗚叫了幾聲，甩甩尾巴，也不知道牠到底懂不懂愛蓮娜的意思。愛蓮娜就開始這樣的生活，早上被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叫醒，餵牠後帶牠去散步，散步完後她去上課，約會，晚上回家再帶牠出門散步一次。三天左右帶狗去醫院看哥哥，哥哥看起來仍舊情況不好，但是只要看到狗就會笑得很開心。哥哥的住處是在個舒適的社區，許多人看她牽著狗後就跟她聊了起來。大家都隨便叫著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有人叫牠彼得也有人叫牠約翰，還有人叫牠瑪麗安，這隻狗也不知道怎麼搞得，怎樣叫都回應。而鄰居們知道他是哥哥的妹妹後都有些意外。那種許久未遭受毫不遮掩的意外感讓愛蓮娜感到好笑──是啦是啦，我跟他一點都不像。很久沒有接受到這樣的情緒，愛蓮娜居然沒有一絲生氣的感覺。以前她是最不喜歡這樣的，可現在她一點也不會感到不開心。真是奇妙。還有不少人表示對哥哥的關心，也有人詢問哥哥的伴侶。「羅德先生這次出去很久呢。」愛蓮娜終於知道跟哥哥在一起的人叫什麼。愛蓮娜對那個人一點也不瞭解，卻從鄰居的口中慢慢認識了他。原來那個人之前大概是三個月離開一次，每次離開的時間也是三個月，算算一年中有半年不在家。他跟哥哥雖然是聚少離多的情侶，但只要他在，兩個人總是你黏我我黏你的厲害。他們會一起牽狗散步，一起去超市買菜，一起參加社區的活動。那個叫羅德的人很厲害，會修屋頂整理花圃也會修灑水器，還會幫人看汽車的小毛病。那個叫羅德的人很會教狗，附近好幾隻狗都是他幫忙教育的。那個叫羅德的人很高大，棒球足球都不錯，每次他回來都會被社區的棒球隊足球隊搶著過去支援。羅德先生很穩重人很好，愛蓮娜的哥哥真是個好人還很帥呢──這種讚美大概聽了五千次 ──聽到愛蓮娜都要耳朵痛了。羅德跟哥哥很受社區的爺爺奶奶們喜歡，因為他們總是很關懷那些老人。那是愛蓮娜所不熟悉的哥哥的生活。在愛蓮娜照顧狗的一個月後，她帶著狗去看哥哥時，輕聲問了哥哥一句，「你跟羅德怎麼認識的？」正在摸狗的哥哥停了一下，有些錯愕的看向愛蓮娜。「唔？」愛蓮娜覺得耳朵都燙了起來，她戳了戳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嘴唇抖了抖，又問了一次。「你們怎麼認識的啦！」哥哥又呆了下隨即紅著臉跟愛蓮娜說了起來，他似乎很緊張，好幾次還咬到嘴唇。愛蓮娜聽了只覺得很老套，什麼兩個人在超市不小心撞一塊兒，哥哥把對方剛買的一袋柳橙撞落一地，他們一起撿一起撿就不知道怎麼手碰在一起。「然後他邀我吃晚餐……他自己做的……」哥哥說到後來舌頭都大了，明明都快四十歲的人，講起這些來還這麼害羞。愛蓮娜哼哼幾聲，哥哥抬起眼看向她，神色很緊張。愛蓮娜眼睛轉了轉，咬咬唇，又問，「他幹嘛一直出去工作。這次也太久吧，聽說都一年半了……也不知道照顧你。」哥哥笑了，他抬抬手，像想要摸摸愛蓮娜的頭，但最終又把手放到翻著肚子討摸摸的約翰 ‧彼得‧傑克‧瑪麗‧安身上──這可惡的狗！愛蓮娜恨恨的瞪了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一眼。「這是他的工作。不過這次是最後了，之後他要退休了。」哥哥輕聲說，「他的職業是個機密不能跟妳講，但妳放心，他對我真的很好。」「……誰擔心你了。」愛蓮娜咕噥說著，然後一把抓起狗，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正被摸的舒服，被抱起時很不甘願的叫著。「我要回去了。」「嗯。」哥哥說，他看著愛蓮娜，那雙愛蓮娜一直好喜歡，好想要有的藍眼睛那麼溫柔的讓人討厭。他用著看著最心愛的妹妹的目光這樣看著愛蓮娜。愛蓮娜覺得全身都癢起來，她把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抱的很緊。「回去小心點。」哥哥說，手又抬了抬，最後終於摸上愛蓮娜的手。「謝謝妳幫我照顧瑪麗。」「……不客氣。」愛蓮娜把臉埋進小狗的毛茸茸中，「你也是……快點好啦。這隻狗比較喜歡你照顧。」「我會的。愛蓮娜。」愛蓮娜聽到哥哥的聲音飽含著笑意，她抱著狗就跑走了。過了一個禮拜，愛蓮娜要回家時發現家裡的燈都是開著，而明顯聽到屋內傳來那隻約翰‧ 彼得‧傑克‧瑪麗‧安興奮的亂叫聲。愛蓮娜站在門口，聽著她從來沒聽過的溫和男聲喊著好了好了，乖約翰，乖彼得，乖傑克，乖瑪麗，乖安安。乖乖寶貝，你爹地呢？我怎麼連絡不上他？這次的任務真該死害我離開這麼久── 愛蓮娜聽著，深呼吸了一口，打開了房門，看見客廳內站著她在相片中看過的羅德。羅德看向她，真是一點也不帥，但是挺高的。他看了愛蓮娜兩三秒後，露出燦爛的笑，「妳是愛蓮娜？」喔。真討厭。他知道我。愛蓮娜想，僵硬的點點頭。「老天啊，真想不到會看到妳！我還以為──嗯，很高興認識妳！愛蓮娜！我是羅德，我，我是那個──嘿啊，等等妳怎麼會來？那個亞倫呢？」羅德看起來明顯緊張到胡言亂語起來。「……我哥哥住院了。」愛蓮娜輕聲說，毫不意外看到羅德瞬間白了臉。下秒愛蓮娜就見識到這個鄰居口中「溫和沉穩的羅德先生」是有多不沉穩了。一個小時後她跟羅德來到了醫院，愛蓮娜在一分鐘後就見到羅德先生是怎麼用親吻摧殘一個病人。而那個病人還是她的哥哥。她又愛，又討厭，又景仰，又羨慕，又討厭討厭討厭的哥哥。愛蓮娜看著在那邊親個沒完的情侶，悄悄的走出病房繞到外頭去。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正興奮的在外頭的草皮上亂竄。「嘿，笨妹妹。過來。」愛蓮娜蹲下去叫著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大家都叫這隻狗，叫牠約翰，叫牠彼得，叫牠傑克或是瑪麗或是安。只有愛蓮娜這段時間都叫牠，笨妹妹。而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每一次都回應她。牠蹭著愛蓮娜的手，濕潤的目光看起來是那麼可愛。愛蓮娜靜靜的撫摸著牠，摸了好久好久後，她蹲到腿都麻了，才聽到後面窗戶有人叫著她。哥哥跟羅德站在窗旁，看著愛蓮娜，神色一點都沒有久別重逢後的幸福，而是兩個人看來都很緊張。「愛蓮娜，那個，那個這個是羅德……抱歉他出任務所以都不能連絡我不知道那個，我… …那個……」哥哥語無倫次起來，而一旁傳聞中「溫和沉穩」的羅德先生也好不到哪去。兩個明明都大她好多歲的男人對著她這樣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孩結巴的可憐。愛蓮娜抱起了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她慢慢的站了起來──蹲太久，腿真的麻死了。她眨眨眼，看著眼前兩個人。「……你快點治好病。」愛蓮娜聽見自己這樣說，她舉起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然後我們一起拍張家庭照吧。」愛蓮娜看見哥哥瞪大了眼。那是雙愛蓮娜非常喜歡的藍色眼睛。像是藍水晶，像是太陽下的湖泊，像是很久以前他們一家子去踏青時的那片藍天。愛蓮娜覺得耳朵很燙，嘴唇很乾，她第一次被男生吻時都還沒這麼緊張，「你，跟我，還有爸媽……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跟羅德先生。」「然後把照片放在你們家的電視旁邊吧。」 (完) 謝謝您看完<3 亞倫：「那個，愛蓮娜，其實約翰‧彼得‧傑克‧瑪麗‧安是我們的女兒。妹妹只有妳一個！」 X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80.177.127.11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15359347.A.537.html ※ 編輯: dcain (180.177.127.11), 11/07/2014 19: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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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ve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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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alpa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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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k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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