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遊戲王] 無聲的情話 2
1.《夜之門》系列設定
2.十月六合一場(含遊戲王)新刊《夜之門番外集:亞德里安夜話》收錄文
3.CP:海闇,圭平跟IV打醬油
2.
隔天晚上，IV和鯊魚來到密特雷家宅邸，帶著治安官要轉交圭平的文件。
他們抵達的時間恰是晚餐尾聲，被應門的女僕領入餐廳還算預料之中，但女孩面上古怪的
神色，他們卻是怎麼也猜不透。
女僕將客人帶到餐廳門口便急急退下，慌張得像在躲避某種天然災害。IV和鯊魚只覺莫名
其妙，可是，當他們踏入餐廳後，便完全明白了。
密特雷家主狂暴陰暗的氣場彷彿颶風來襲，他正以比世界末日遭糕百倍的表情，吃著餐後
甜點。詭異的氣氛簡直能化成清晰可見的黑霧，以家主為中心，擴散到整個餐廳。
就兩人所知，密特雷侯爵與亞圖姆定期往返亞德里安與倫敦的宅邸，除了關心特區事務，
也不無休閒度假的成份。可是侯爵的臉色跟休假兩字完全沾不上邊，咬著餅乾喝茶的樣子
，好像在計畫一宗手法獵奇的謀殺案。
亞圖姆卻絲毫不受影響，執起鑲著金邊的茶杯的模樣，優雅得令人目不轉睛。坐在侯爵身
旁，還能這般雍容自若，本身也成了某種難以言說的詭譎。
唯一接近正常人的，是坐在侯爵與亞圖姆對面的圭平。芬芳的紅茶，精緻的餅乾，他碰都
沒碰一下，只是頂著僵硬的表情，安靜坐著。看到出現在門邊的兩人，登時如獲大赦，立
即起身離開，對宅邸廚師的手藝沒有半分眷戀。
「巡守隊的資料？」
「是這一季的犯罪率統計，以及整體治安現況簡報。」
凌牙遞出手上的卷宗，圭平大致翻看一會，腳步快速往樓上移動。兩人見他一語不發，不
知道是表示他們可以走了，或者還有事情交代，便一路跟著圭平走上二樓的書房。
「遊星辛苦了。才上任一年就能取得這樣的成績，真不容易。」圭平笑了笑，將卷宗擱在
桌邊，「抱歉，在餐廳不好說話。」
在臉色難看得可怕又散發著暴風般的黑霧，整個餐廳都像被捲進颶風之中，能照常談笑才
奇怪吧。凌牙心想。
正琢磨著要如何開口，他便聽到IV出聲問：「侯爵看起來不大對勁。」
「大吸血鬼是亞德里安的精神象徵，侯爵大人是特區背後重要的支持者，如果其中一人有
狀況，進而影響另一個人，於公於私，都不是好事。」凌牙淡然道。
圭平聞言垂下頭，若有所思。
「若有我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你儘管說。」亞圖姆與海馬身分特殊，再小的齟齬會造成
怎樣的影響都很難說，巡守隊還可能第一個受到衝擊。這促使IV展現難得的大方和熱心。
「老實說，我也不明白哥哥和亞圖姆是怎麼回事。早上哥哥的臉色還比現在更差。傍晚亞
圖姆醒來後，他們之間的氣氛，就一直是那個樣子。」
「還是說，昨天有發生什麼事讓侯爵大人不高興？」IV問。
「沒有，我完全沒印象。要是有的話，我不可能沒注意到。」圭平苦惱道：「不過哥哥中
午有說，他昨天半夜跟亞圖姆去了大英一趟。」
「亞圖姆喜歡逛博物館？」凌牙問。
「不曉得。但哥哥說，這次去大英，是亞圖姆的提議。」圭平皺起眉頭，「雖說不會被發
現，半夜闖進政府單位還是不大好……就我的觀察，亞圖姆目前還很正常。」
凌牙聞言鬆了口氣，「幸好我們的工作跟侯爵沒有太多交集。」
「若在倫敦，恐怕我又有很多攤子得收。」圭平苦笑，「哥哥跟亞圖姆第一次比劍輸了的
時候，都沒氣成這樣。」
想起餐廳的情景，凌牙仍覺心有餘悸，「虧你待得下去……」
「哥哥不會傷害我。我擔心的是雷恩，他被吉古叫去修雷達家，離當初說好回來的時間只
差五天，不想個辦法解決，到時候哥哥一定又會遷怒。」
「侯爵那裡萬一處理不了，可以請遊星幫忙安排地方給他暫時住下。或者我問問璃緒，家
裡還有空房。」
「沒關係，雷恩沒有錯，何必這樣躲來躲去。需要改的是哥哥差勁的脾氣才對。」圭平不
服氣道，「亞圖姆不曉得怎麼了，完全沒有勸解哥哥的意思。真不知道哥哥這次會持續到
什麼時候。」
「你真的很喜歡那個狼人。」
「別給哥哥聽到。我不想再看到哥哥為雷恩的事發飆。」
即使如此，從圭平維護雷恩的態度來看，就算是侯爵恐怕也沒辦法討到便宜。凌牙想。哥
哥愛上吸血鬼，弟弟愛上狼人，這對兄弟跟夜世界很有緣嘛。
「IV，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圭平的詢問，凌牙這才發現，IV不知何時沉默下來，出神地看著半空，目光沒有個焦
點，緊抿的嘴唇使五官緊繃，透露出嚴肅的意味，「你在想什麼，IV？」
回過神來的名演員猶豫半晌，方道：「我覺得很奇怪。」
「侯爵一直都很奇怪。」
凌牙不假思索便給予海馬如此評價。圭平想為兄長說點好話，卻驚覺他無話可說。
「我不是說那個。餐廳裡的侯爵心情很差，似乎很生氣，周遭籠罩著強烈的低氣壓，氣勢
凶狠得像隨時會跳起來砍人，對吧？」
「沒錯。璃緒生氣都沒那麼可怕。」
「可是，我怎麼看，他和亞圖姆之間的感覺……不像生氣啊。」自己所見與他人所見之間
的落差，讓IV頗為困惑。
「那樣子還不算生氣，吸血鬼都可以上天堂。」
「我覺得，侯爵的反應用『不高興』來形容比較恰當。」
「IV，你到底怎麼了？」凌牙瞪著IV的眼神就像在觀察一隻謎樣生物，「我記得你不大喜
歡侯爵，現在卻幫他講話？」
「不是的，凌牙。我是說……」不管怎麼嘗試，都無法把心中所想化為適切的語言，彷彿
退化成牙牙學語的幼兒，這種感覺讓IV十分懊惱。最後他決定用個保守點的說法，「事情
可能不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樣子。」
「那還會是什麼樣子？難不成你是說，這次不是侯爵無理取鬧，是亞圖姆惹侯爵生氣？怎
麼可能！」
「我不是這個意思。」
圭平在旁聽著兩人對話，忽然靈光一閃，「IV是藝術家，對事情的觀察可能和一般人不同
吧。」
「藝術家？」
「是啊，凌牙。IV是知名的劇院演員，繪畫也有專業水準，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是標準
的藝術家。」
「你怎麼知道我會畫畫？」IV訝異道。
「之前去玉座家拜訪，III給我看過你為凌牙畫的畫。真的很棒呢。」
「III那傢伙又擅自……」
「我都跟III講過，那幅畫絕對不可以拿出來。」凌牙臉龐泛起薄紅。
「總之，從IV的角度看，哥哥和亞圖姆之間沒有我們以為的那麼嚴重？」圭平一邊問，腦
袋同時快速飛轉。
「要這麼說也不是不行。」
「是什麼地方讓你有這種感覺？」
「眼神。」IV立刻回答，「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他們的眼神……一個優秀的演員光憑眼
神就能演戲，可是在日常生活中，眼神傳遞的訊息並不如舞台上那般清楚明確。」
「既然講不出來，那麼，用畫的如何？」
圭平出乎意料的提議，兩人俱是一愣。
「畫？」IV一時沒反應過來。
「亞圖姆那邊還有可能旁敲側擊，但哥哥正在氣頭上，很難探出消息。把你所看到的畫出
來給他們看，我想比說什麼話都有用，搞不好哥哥很快就會恢復正常。」圭平愈說興致愈
高昂。
「會這麼順利嗎？」
「我會付你應得的酬勞。」
「不是這個問題。」IV皺起眉頭，「我還不大能理解我所看到的東西，完全想不到該用什
麼方式來畫。或許肖像畫會比較適合，可以專注在人物本身最細緻的表情。但是，要在四
天之內完成一幅畫，還是有點勉強。」
「是兩幅。最好連哥哥一起畫，他才不會起疑。」
「兩幅肖像畫？」面對這個不可能的任務，IV不禁提高音量。
「宅邸有客房。」
「玉座家也有客房。」言下之意，IV寧可提供住處給回到密特雷宅邸後，可能被海馬轟出
來的雷恩，也不願意接下圭平的委託，「再怎麼說，我是演員，不是畫家。」
「你就答應吧。」凌牙忽道。
「雷恩回來的第二天，我就得出發去參加伯明罕的演出。難得我有私人假期，不是因為表
演才來亞德里安。你當真無所謂？」IV伸出手，先是輕撫凌牙深藍偏紫的髮絲，而後是面
頰。
IV話是這麼說，凌牙又怎可能聽不出對方的暗示。巴不得七天都跟他暱在一起，壓根不想
和侯爵的低氣壓扯上關係。講得好像他多任性多愛黏人，明明最黏的就是這個高調的傢伙
。
顧慮圭平在場，凌牙任他摸了幾下，便不動聲色拍掉IV的手，「這段時間巡守隊若有要事
來找亞圖姆或圭平，就會被侯爵的脾氣掃到。即使撇開其他人不說，我可不想讓璃緒受委
屈。」
聽到璃緒的名字，IV的心裡本來很不是滋味。思及同在巡守隊的大哥和小弟，他總算釋懷
了些。儘管他不認為侯爵在生氣，可是那種低氣壓終究有害人體身心健康，更不用說凌牙
剛被嚇到。他有責任保護家人與伴侶的身心安全。
打從巡守隊成立之初，IV便見識過圭平的能耐，對這名聰慧青年的突發奇想，凌牙雖持保
留態度，但也明白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侯爵生人難近，亞圖姆毫無行動，他們只能自力
救濟。
察覺IV已轉了念，凌牙考慮一會，把心一橫，「我跟你去伯明罕。」
「咦？」IV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我跟你去伯明罕，陪你演出。」
「凌牙不是擔心璃緒，一直不肯跟IV去外地？」圭平的吃驚全寫在臉上。他想不到凌牙竟
會做到這種地步。不，應該說他低估了哥哥低氣壓的恐怖程度。
哥哥不會傷害他。對其他人而言可就不是如此了。
「凌牙。」夢想被拿來當籌碼，IV應該要生氣才對，現在卻滿懷發自內心的狂喜。連自己
都覺得自己根本被這隻「月影」迷戀到無藥可救，他仍欣然沉溺其中。
「璃緒本來就有能力獨自巡邏，我卻一直因為擔心遲遲不放手……我們再怎麼親密，終究
是不同的個體，適時地放手才能讓彼此成長。我不想再因為這種事情，跟你不愉快……」
他忍不住抱緊凌牙，停留幾秒便放開。按下心中的不捨與留戀，凌牙許諾的美夢讓他渾身
充滿幹勁，「海馬圭平，說好的報酬，你別忘記。」
「那當然，要加贈半個月的蜜月旅行也可以喔。」圭平狡黠一笑。
「呵，交給我吧。」
大吸血鬼也好、難搞的侯爵也罷，為了和凌牙一起旅行，IV勢在必得。
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2.105.100.192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10750114.A.E0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