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花臨、拾肆(限)
18R。
花臨、拾肆
「我想要晉。」花臨抱住晉源萍,在他耳邊細語,然後退開來看對方的反應。
晉源萍臉上表情變化不大,就是雙眼變得灼亮而火熱,那是除了花臨就無人見過的
眼神,即使是花臨大概也是頭一次接觸到他這一面貌。
「你。」晉源萍低沉艱澀的吐了一字,好像極力在壓抑什麼似的,他說:「你
先進房裡等我。」
花臨點頭就進房裡,接著他感到這整棟屋舍都被一股力量籠罩,晉源萍為了不
讓人打攪,或他們之後打攪了別人,因此在屋子周圍設下了結界。少頃晉源萍回屋
裡,花臨已經把鞋襪脫了,長髮本就披散,此時他坐在床邊抓了把木梳在梳理,晉
源萍走過來接過梳子坐到床邊幫他梳。
兩者靜靜的沒交談,花臨背對晉源萍抿嘴微笑,後者臉上浮現同樣的笑意,許
是互訴情衷之後更加心意相通,連心情都同調了。花臨回頭對晉源萍靦腆笑了下,
把木梳抽開收起來,再回頭匆匆親了對方嘴巴一口,懷抱了緊張又不好意思的心情,
低著頭問:「你呢?你想要我麼?」
晉源萍直直凝視花臨,伸手撩他鬢髮,用動作取代言語回應了。他捧起花臨的
臉,動作極輕,十分憐愛的在嘴角嘬了嘬,好像連親都捨不得太大力,花臨忍不住
瞇起眼偷笑,他的手摸到花臨的肩頸曖昧撓畫,花臨縮起肩膀往他胸前鑽。
這跟他們以往各自經歷的任何一場情事都不相同,兩個互動都很輕淺,這樣的
調情若在以往只覺隔靴搔癢,太過輕慢,可是對此刻的他們而言卻足夠了。沒有別
樣心思的吻、連伸舌都稍嫌笨拙的試探著對方的感受,或是遊戲般的撫摸,就連迷
茫無辜的目光都能撩起對方最純粹的情感和衝動。
「晉,我、我的樣子是不是很蠢?」
晉源萍聞言莞爾,勾起他下巴對望,蜻蜓點水的親了親嘴回答:「你在我心裡
永遠都是最好的。哪怕是蠢也是可愛的。」
「你不好奇麼?」花臨瑟縮了下,往後退開一點距離,避開目光相觸低喃:
「以前我老是跟別人……」
「我知道。」
「嗯。」
「我也有過不少對象。但都已是過去。你向他們討他們的喜歡,是因為我不好。
你的身體是快樂的,心卻是痛苦的。我試著想像過,妒恨得想著……」
「想什麼?」花臨抬眼,有點怯生生瞅了晉源萍。他握住晉源萍的手,擔心那
股邪氣又起變化。
晉源萍搖頭歎笑,他說:「我繞了遠路。害你也隨之受苦。情愛之事,兩心相
悅就好,沒有什麼般不般配的說法,從此我們別再多想就好。往後我們都在一起,
不分開了。」
「好。」
晉源萍脫了鞋襪和外袍,半摟半抱將花臨撈到床裏,再放下床簾,外頭燈熄了,
床裡幽暗無光,晉源萍施法術在床帳上方弄了點點光芒,宛如繁星夜幕,恰恰好能
看見彼此的輪廓及神態,花臨開心咧齒一笑,像個孩子似的。
「在這地方與你一起,是否委屈你?」晉源萍把花臨頸間的髮絲往後撩撥,溫
柔撫摸他的身體。
花臨搖頭,神色歡喜道:「怎麼說是委屈,能跟晉這樣、談情說愛,我之前連
做夢都不敢想的。我真高興,怎麼辦,高興得心跳得真急,胸口有些疼。」
明知是玩笑,晉源萍配合他把手心貼到他心口輕揉:「我揉揉就不疼了。」說
著那手就被花臨捉進衣襟裡,他們倆又曖昧說笑,卿卿我我了好一會兒。
天色不早了,外頭除了蟬聲如雨,還有聽來滑稽的蛙鳴,只是屋裡的動靜傳不
去外頭。花臨很享受被晉源萍碰觸,沒多久兩人衣衫不整倚偎在一起,他氣息微亂,
壓著還在衣裡卻已滑至下腹的手低噥:「有點癢。」
「那我抽手。」
「不要。我喜歡晉摸我。」
「哦?」
「我、我是說……」
「花臨害臊了。」晉源萍聽他語氣緊張,忍不住笑了聲,然後將枕頭棉被位置
挪了挪,堆高後讓花臨躺靠其上。他自己則面對花臨,神情認真,花臨緊張的不時
飄開視線,他淡笑道:「別慌。我與你一樣,雖不是頭一回做這樣的事,總覺得因
為是你,那邪火忍得無法再忍,又擔心弄疼你。」
「晉有過與男子做這種事的經驗麼?」
「有。只有一個人。」
「是陶樂水啊……」花臨屈起雙腿,抱膝靠著枕被,好像在閒聊。
「不談別人了。我會吃醋。」晉源萍朝他溫柔一笑,捉住花臨的腳踝慢慢拉開,
然後大掌摸到他胯部隔著褲子撫摸,帶著笑意說:「濕了一片。喜歡我親你抱你?」
「嗯、嗯,喜歡晉。」花臨嚥了下口水,拉住他的手把人拉近自己,也去摸晉
源萍的褲襠,那裡也摸得出有些濕,卻沒自己的明顯和誇張。他羞得滿臉通紅,晉
源萍這時加大動作刺激他的男形,那塊小肉很快腫到最脹大的樣子從褲裡冒出頭來。
晉源萍垂眸睇了眼,朝花臨笑了笑,繼續用手撫摸,指尖或指腹沿冠頂圓潤光
滑的嫩肉磨擦、挑揉,花臨輕哼不斷,一開始只是透明的體液流個不停,濕了他滿
手,沒多久噴薄出精,濺了兩者一身。
「對不起。」花臨手足無措,晉源萍很快把他雙手抱在胸口安撫:「別慌。幫
我。」
他自己也忍得辛苦,於是換個姿勢跪立起來,本想讓花臨替他把衣衫脫盡,他
自己先將衣裳都寬解開來,半掛肘間,花臨則一口氣將他下半身蔽體的衣料都拉下,
那根硬熱如鐵的東西猛地彈起,打到花臨的面頰,龜首正極為情色的磨擦花臨的唇
間。
晉源萍微愣,不及出聲阻止,花臨便握住那男根殷切愛慕的仰視他一眼,張口
含住它。晉源萍抿唇抽了口氣,搭住花臨的肩澀聲道:「不必……做到如此……」
花臨退開,輕喘道:「我想要晉,想要全部。」
「花臨。」
「不可以麼?」
見花臨神情幽怨,好像當年深恐被丟棄而無助生恨的孩子,晉源萍心憐不忍,
伸手撫摸他頭髮無聲默許了。花臨欣然展笑,對著面前的巨物不由得一愣,此時瞧
仔細才覺得它是這模樣,溫度熱得燙手,方才含嘴裡卻不覺得。
花臨半瞇眼將它再度含到嘴裡吞吐起來,雙手有時撥弄晉源萍胯間那兩團緊實
的囊袋,有時又撫摸對方極為結實的下腹,感受那副強健的骨骼或肌肉線條,這是
從前再親密都不敢碰的地方,如今能與之親密如此,實在像一場夢。
晉源萍起初低頭看著花臨,一手摸著花臨的臉或下巴,擔心他嘴痠或不適,也
不敢有太大動作,花臨卻比他所想得還投入和執著,幾次都巴不得將他的東西往喉
嚨深處抵,舌頭靈活的刷著莖柱,又不時吸吮舔鑽,逼得他不得不仰首闔眼,稍微
挪開注意力。
快瘋了,晉源萍的腦海充滿各種近乎暴虐的執念和情欲,想把花臨拆吃入腹,
想完全佔有花臨,他並沒有花臨想得那麼好,他只想把所有碰過花臨的人都誅滅、
抹煞、消失於天地間,他想摧毀令花臨不愉快的一切,甚至是過去那個自己。
若非他知道花臨會傷心,他一定那麼做,必然會選擇滅世,讓一切歸於空無。
他不再是從前的藥仙,而是魔。
「花臨……我、一定,不會再讓你走……」晉源萍低啞訴說,雙手托住花臨的
腦袋將陽精洩出,嗆得花臨滿口都是,花臨急忙退開來摀嘴,雙手封住口鼻。
「花臨、嗆著了?」晉源萍猛回過神來,聽到花臨喉間咕嘟一聲,好像將那些
都嚥下。
「都是我的。」花臨眼神有點恍惚,探出舌頭舔著嘴角殘液,又舔淨了手心殘
存的東西,低頭噥道:「晉,別生氣,是我自己要的。我喜歡、嗯……」
晉源萍把他抱緊,一度感到悲切難過,是他讓花臨變得如此瘋魔癡狂,花臨本
可以悠然在外作他的毒仙,是他非要把花臨拉扯到自己身邊,與他一同和心魔糾纏。
是他喚起了一切,花臨選擇他,是莫大的幸運跟福氣。
語調是專屬於情人間才有的柔軟:「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惱你,你、弄得我
很舒服。」
「那就好。」花臨笑得有點傻。看不出這是在外也會使計殺敵、耍心眼惡整他
人的毒仙。他獲得鼓勵,抱住晉源萍喜孜孜的說:「那我們繼續?我也要……晉摸
摸我。」
花臨還是很含蓄,相較於之前,這大概是他把幾百年來沒害臊的都一次發作出
來了,嘴上說要繼續,結果又倒回枕被堆上抱膝併腿,只差沒把臉埋到腿間。晉源
萍失笑,耐心用親用愛撫將花臨哄得露臉,花臨又有些惱羞道:「你在笑。」
「不能笑麼?」
「是不是因為我一個大男人卻這樣扭捏作態,很滑稽?所以你笑我?」
「是因為你可愛才笑的。因為喜歡和你相處才笑的。我很快樂。」
「所以你覺得我……英俊麼?」
晉源萍笑應:「嗯。英俊。」
「瀟灑麼?」
「瀟灑。」
「我這麼愛惜這副皮相,是不是很膚淺庸俗?」
「不會。」晉源萍輕嘆。「你總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只剩副皮相,所以你愛惜
也是自然的。從前你說你要佔了我身邊所有的人事物,讓我只能有你,可你最後還
是心軟,也許你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心軟,就沒這麼打算過,只是說來激我,可你
知道當初我聽了有多心疼你麼?」
「唔……不知道。」
「如今倒是反過來了。我害你什麼都沒有,可你想要的,哪怕是我辦不到也會
想辦法給你掙到。」
花臨愣怔:「你真的是晉麼?真不像晉會說的話。可你明明是啊。」
「我自然與以前不同。」晉源萍溫雅淺笑,他說:「我入魔了。非但無悔,反
而很慶幸,我還沒錯過你,真好。」
交談在彼此氣息纏繞、互動曖昧間無疾而終。
晉源萍反過來按住花臨的肩頭,他說:「我也想讓你舒服。」語畢就欺身親吻
花臨,雙手不停在花臨身上游移,有時撓胸側,有時揉胸、按揉腋窩,逗著花臨不
住輕笑,並揭開花臨的衣裳吮吻乳尖,它們一下子硬得突起,晉源萍興味盎然撥弄
兩個小肉粒,又用舌尖撥舔,花臨咬著食指指節低哼,不知不覺褲子也被剝了。
如此耐心的疼愛花臨身上幾處,一方面也是為了令花臨放鬆,最後晉源萍濕熱
的吻在腹部稍作停留就往下攻城掠地,花臨方才不停想伸手自瀆,晉源萍也就著他
的手一塊兒套弄那根陽物,適才射了一灘在腹部,這會兒又有些精神了。晉源萍沒
有猶豫把漸硬的肉塊含到嘴裡疼愛,它一下子脹大許多。
「唔嗯嗯、嗯、嗯,晉……呼嗯、呼唔,唔嗯嗯,好棒,好熱。晉、那裡不能
弄、啊啊啊……啊、啊嗯……」花臨感覺晉源萍的舌尖靈活挑撥著肉冠和孔隙,沒
一會兒他就盡數交代出去,晉源萍抬頭舔過嘴角,邪魅淺笑了下,俯身湊上來和他
額際相抵,用低沉溫柔的嗓音跟他說:「滋味真好。我們一樣了。」
「呼……呼……晉,快點。」花臨抓起晉源萍的手擺在腿間,引導對方的手碰
觸濕潤緊窒的小穴,窘迫羞恥的低噥:「我、我很想要。」
晉源萍應了聲,喉頭滾動了下,吁氣說:「好,好,是這裡想要麼?」他邊說
話邊用手指戳弄穴口,有時撫開皺褶,或是將指尖往穴肉裡按壓,花臨輕促喘氣,
他一根手指順利進了半根,肉穴就緊緊咬住不放。
「只是手指就咬得這樣緊。花臨,緊張麼?」
「我、嗯。」花臨無助的捉住晉源萍伸到腿間的手臂,一手往後揪住枕被。
「晉……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
以往花臨是最懂得怎麼誘人上勾,用怎樣的眼神、語調、呼吸,即使後來成為
被上的那方亦然,他覺得看穿對方的欲望再加以撩撥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但這無
法套用在晉源萍身上,他慌亂害怕,明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卻又不曉得事情會變
成怎樣。
「我也是。」晉源萍調整呼吸,盡量用平穩的語氣告訴他說:「什麼都不知道
最是可怕。不過不要緊,我們現在都只知道一件事就好了。」
「是、什麼?」
「我愛你。就跟你對我一樣。知道這個就夠了。」
「嗯。」花臨閉緊眼把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留在眼裡,但還是落下來,晉源萍
親走他的淚珠,繼續剛才的事。
花臨的身心無比渴望晉源萍的一切,後者已將兩指沒入那緊窄的小穴裡,有時
輾轉、微屈,隱約聽得見水聲,花臨的腹部早就一片黏糊,才洩過而垂軟的肉塊又
有稍稍抬頭的跡象,同時晉源萍胯間的肉棒已經脹大得不像話,高高昂首直對花臨,
飽滿圓潤的龜首泛著水光。
「只是用手,就覺得花臨裡面很美。」
「啊啊、啊嗯,晉的手,真壞。」
「我輕輕的。」手指的指腹往深處滑動,來回磨擦肉壁,花臨不停扭動、呻吟,
開口喊著他的名字,他很陶醉其中,有點理解那些傢伙為何總是忍不住要對花臨粗
暴,因為會失控。
「沒關係。晉、嗯,弄壞也……沒關係、呼……呼,我、只要你就好。」
「那你也可以對我狠一點。」晉源萍噙笑低喃:「一會兒使勁的咬我也無妨,
把那根咬斷試試。」
「我捨不得。」
「是麼。跟我對你一樣啊。」
兩人情話綿綿,晉源萍終於握住腿間的陽具對準穴口插入,每進一寸就惹得花
臨哼出誘人的聲音,他心緒蕩漾,憋得幾乎要瘋狂,太陽穴、手臂和肢體各處的筋
都要浮起,很想將彼此都絞碎了和在一起,欲望是如此兇殘的腐蝕他們身心,可晉
源萍仍堆疊著萬分溫存對待花臨。
「花臨,不疼的。我進去了。」晉源萍把花臨的身體折起,用部分重量為助力
將肉刃徹底楔入花臨體內,抓著花臨雙膝幾乎壓到腦袋兩側,緩緩抽插起來。
「啊啊、啊、啊,晉……晉的……好燙,那裡面、嗯,好熱啊。啊呃。」
「好溫暖。花臨這處,真是銷魂……真美。」
「唔嗯嗯嗯、嗯、哼嗯……」
「瞧。」
「唔。」花臨努力往交合那處睇去,自己私處正吞納著粗長碩大的陽具,那是
晉源萍的東西,好像只弄了一會兒又腫大一圈,撐得他既痛又歡,雙雙酣暢得喘息
浪淫。
不知喊了多少次對方的名字,說了多少情話或下流的言語,晉源萍幾乎把人折
半,花臨被他抱住,腦袋被大掌托著,又哭又笑的望著他叫起來。
再也受不了花臨動情而癡戀自己的神態,晉源萍失控的衝刺,方才有多溫柔愛
憐,此時就有多殘暴癡狂,被他操開的肉穴殷紅發腫,不時被帶出些許稠滑的白絲,
肉囊拍打著臀肉,將那些體液越撞越濁,但不管交合的聲音再響也傳不出屋外,花
臨再也壓抑不住快感折磨而放聲哭叫起來。
「好深、啊啊──好燙、真的好燙,太大,嗚呃,晉,求你……求你、太深,
插滿了。不要啊、嗚、嗚啊啊……啊、啊……都流進來了,好燙……」
「花臨。花臨、花臨……都給你,都是你的。」
花臨腰側抽搐,扭動身子、皺起臉低哼,不知所措的撓著晉源萍的胸膛,雙手
一下子被捉在一起,他聽到晉源萍好像一直在哄自己,可許多熱流激烈的射到體內,
那東西還在頂著他,高潮的緣故使得甬道中每一處都敏感無比,他無助得扭了起來,
落在臉上、耳朵的親吻細密如雨。
「好了、好了,花臨,不哭了。」
「我、呼……」哭了嗎?花臨自己都沒感覺,意識有點混沌,只想一直睜著眼
凝視他心愛的對象。
為什麼都已經如此親密的在一塊兒,花臨還是有點自慚形穢,想挪開身體,想
抽身躲開,出於根深柢固的自卑,不過晉源萍沒有留給他退避的餘地,用溫暖厚實
的懷抱將他困牢了。
「不要跑。」晉源萍低笑。「我還是會追上你的。」
花臨靦腆笑了,伸手摸對方的臉。晉源萍有些不捨的緩緩退出來,花臨覺得害
羞而改為側臥,他見狀又欺身上去貼著花臨,低頭親吻花臨的臉頰,細膩吻著耳朵
一直到耳背、頸子,然後將尚未徹底軟下的陽具再度放到濕軟滑膩的淫穴內。
「啊、嗯,你還不夠麼?」花臨稍微蜷起身體,上身趴著,兩手抱住枕被,明
顯能見到耳根及脖子越來越紅。
「你不想?」
「……想要。只要跟你一起,怎樣都很好。」花臨半張臉埋在枕頭裡低道:
「但是、可惡,好像只有我會害臊。」
「很可愛啊。」晉源萍淺笑,慢慢動起腰臀,這次又像在輾磨似的徐徐推著,
雙雙蕩著身軀,宛如同乘小舟一直漂至情欲的湖心,直到天明也不捨得停歇。
* * *
半夢半醒間,花臨聞到一股誘人入眠的香味,感覺到晉源萍在伺候他清理身體,
還特意燃香助他好眠,於是他不客氣的睡了一覺。醒來已是日暮時分,不過天空還
很亮,他到屋外尋覓晉源萍的蹤影,感覺對方還沒出去太久,雖然心裡有點不安,
可是他還是回屋裡等待。
「也許是進寺裡了吧。」花臨這麼猜測,認為晉源萍跟寺裡的和尚們交流也說
不定,應酬交際的事就交給大人去做吧。
他回屋裡也沒事做,乾脆取塊軟布到外頭覓了片草皮鋪好躺上去,就在夕陽裡
打盹兒。他想起什麼,逕自笑出聲來:「不是才剛睡醒?沒關係的,他一定不介意
我貪懶。」
花臨打算讓晉源萍晚點回來將他喚醒,一直以來他都有這點壞毛病,喜歡做些
令對方皺眉苦笑的事,藉以確認自己是被關懷並在乎著的。而且比起他那一堆風流
債,這點事兒不算什麼吧?
於是他趴在素淺的布料上假寐,鼻尖嗅著草香、花香,還有夏季山林裡吹拂而
來的清新微風,而心中則滿滿都屬於晉源萍,他閉眼回味那徹夜溫存,美好如夢,
令他貪戀不已。似乎僅僅想起零星片段都能令他身心蠢蠢欲動,之前從未如此焦渴
入迷,彷彿著魔一般。
花臨舒服低哼,意識矇矓間想著:「只是醒來片刻沒見到而已,可是已經寂寞
得無法忍受。之前明明再難受也還能裝作無事的……」
不曾擁有過,和正擁有著的心情,果然截然不同。
前者倒是沒什麼好怕的,沒有過就不怕失去。但擁有了就會患得患失吧。
花臨不是沒看過有人因為這樣把自己逼瘋,把一段感情逼向不太好的下場,所
以他認為必須收歛才行,再怎麼想見對方也要先等待,快入睡前脫口低喃:「好想
你啊。但是要相信、嗯……快回來啊。」
風行草偃,一些草梢撓得花臨的臉發癢,他皺起鼻子揉了揉臉,睡眠被打攪,
日頭西落,天色越來越暗,正此時一頭大灰狼從草裡撲了過來。花臨早有察覺,只
是睡得正舒服不想動,所以沒躲。
另一個沒躲的原因是,他感受不到那頭狼的敵意。狼兒相當雀躍的撲上來壓著
他猛舔,花臨別開臉閃避,沒一下子半邊臉都是牠的口水。
「這氣息是?」花臨訝異盯著牠確認,半晌喚:「松墨?」
狼兒興奮呵氣搖尾,龐大的身影罩在他身上跳來跳去,繞了一圈又撲回來壓在
花臨身上,雖是頭孤狼卻反而像頭野犬,親暱的纏著花臨。
松墨的修為被毀去大半,而妖與人的混種在幼年時有許多狀態,有的生來與凡
人無異,有的則完全是妖獸的模樣,有的半人半獸。花臨知道松墨幼年是第一類,
看來與凡人無異,如今大概是受到創傷,無法維持人貌吧。
想到這點,花臨油然生起愧疚之感,他簡直是人家的桃花劫,誰沾上誰出事。
他坐起來抱著體型縮小許多、宛如家犬的狼兒嘆道:「對不起,是師父不好。早知
不收你為徒,壓根就不會出事了。」
花臨抱住狼兒的頸子拍背安撫,一面思考該怎麼彌補對松墨的傷害,忽地覺得
這頭狼好像在他身上坐下並用一處燙熱的東西在磨蹭他。這情況花臨立即了然,汗
顏瞪視牠低斥:「狼崽子,你都成這樣了還敢放肆。起來,要不我閹了你。」
末句是花臨的氣話,但好像刺激了松墨,松墨不肯移開身體,反而更激烈的撲
咬他,並非獵捕食物或敵人的咬,而是嬉鬧般的咬住花臨的肩膀,將花臨的衣衫扯
開一邊,露出了半邊肩膀。
「越來越胡鬧了。真是、想我用法術教訓你不成?你別以為這副姿態就能裝模
作樣,分明是聽得懂的,松墨、嘖,混帳東西!」花臨邊罵邊徒手打在狼身上,他
都被花鯉料中了,實在心軟得不想施法教訓一下這傢伙,可又莫可奈何。
一人一狼纏滾在草地間,眨眼就衣衫不整了。花臨想到晉源萍若回來見到必不
高興,於是心裡就慌了。
「都說不要了!」花臨出手揍松墨,松墨扭頭閃開並順勢把他衣裳下擺撕咬破
開,這讓花臨更惱火,他開始較真了,站起來壓低重心要與狼搏擊,那頭狼也做出
迎擊姿態。
「呀啊!」這回換花臨撲上去,一出手就猛掄松墨幾拳,這幾拳不比剛才心軟
的抵抗,灌注真氣的,松墨痛叫著張口吼他,反撲更猛烈。
晉源萍自寺裡帶了點食回來,就撞見途中一片草地裡有個男人跟一頭灰狼搏鬥,
那男人整身衣衫破破爛爛的不說,身上還沾了不少大灰狼的口水和精液。
他並沒放開手裡的東西,只是駐足觀望,然後釋出一股冷意,那兩個正在酣戰
的傢伙一感受到不尋常的寒氣就停手了。灰狼有陰影,立刻閃躲到花臨身後,花臨
趁機打牠腦袋一掌罵道:「混帳東西,知道怕了吧!」
花臨真是狐假虎威的代表。
「你回來啦。」花臨朝晉源萍笑得非常燦爛,可是絲毫無法討好到對方,他發
現那人的眼神淡然而無奈的注視自己,稍微以視線打量、提醒,他才意識到自己此
刻的樣子比凡間要飯的好不了多少。
「我能解釋的,聽、聽我解釋。」花臨慌了,頭一回覺得羞憤欲死。晉源萍走
來拉住他手腕說:「跟我回去更衣吧。」
「嗯。」花臨乖順的任晉源萍拉手走回小屋,那頭狼不依不饒尾隨在後,當然
保持了一段不短的距離,因為牠對藥仙的陰影遠遠勝於對毒仙師父的覬覦。
花臨回頭惱恨瞪松墨一眼,咬牙罵道:「真是頭色狼!」
「說得是。」晉源萍聽進耳裡,兩人進屋後他就邊給花臨更衣,邊商量道:
「花臨,我有個主意,對你這徒兒也是不錯,要聽聽麼?」
「真的啊,你快講來。」花臨覺得晉源萍就是大器、就是了不起,非但沒對色
狼趕盡殺絕,還能給牠想好後路。
「你這徒兒根基不錯,卻被我毀了泰半的修為,想必你也是可惜的。若要助他
重新修煉出人形,得找個好地方,不如我們把牠送去嶽菱那兒,讓嶽菱監督收管著,
一來這頭狼就不敢再鬧事或糾纏你,二來也能讓牠好好潛心修煉了不是?」
「好主意!」花臨大讚,隨即又蹙眉擔憂道:「可是我不方便送他去。不如你
……」
「我是可以幫這個忙。只不過,實在一刻也不願與你分開。」晉源萍給花臨繫
著衣帶,撥了撥肩上的髮絲,捧起花臨的臉淺淺親了下,他說:「有我在,他們也
不會怎樣的。但你若真不想隨我過去,那就先留在這兒如何?」
「好啊。」
屋外那頭狼只知道他們好像在討論自己,卻不清楚打的是什麼算盤,被賣了都
不曉得,正臥在花臨的破衣上頭留戀花臨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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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0.142.75.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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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珀要炸毛了哈哈哈哈。
如果真的能送作堆,那就是以毒攻毒,以攻攻攻。名詞動詞各自解讀。[喂#]
不過嶽菱要是知道那是頭色狼應該會比較想吃狼肉。
我是說實質的肉,不是那個肉。(繞口令0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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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拍肩)所以在下寫到一度被閃得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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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墨就是這路線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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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的文很容易給人這種感覺嗎?
太幸福的巔峰來個回馬槍什麼的?b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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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開坑那時本來想狠虐一把的。大雜燴啦、輪x啦想得很歡樂,
但寫到這邊越來越搞笑溫馨了,所以把那個狠虐的路線收起來了。
......還是其實有人蠻期待我虐一虐試試?我有餘力搞不好可以。[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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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寫過最閃最肉。[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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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謝謝。我會盡力多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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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常一針見血。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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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個字真的有差。XDDDDDDDDDDD
※ 編輯: ZENFOX (220.142.73.188), 06/30/2014 15:3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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