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玉堂(十八)

看板BB-Love作者oj113068 (橘子汁)時間10年前 (2014/06/20 23:29)推噓10(10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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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虎膽寨本來就不大，領頭土匪更是個徹底的孬種，光聽蘭清報上名字就怯了，三兩下被收拾掉，此刻正背靠著牆，在蘭清的劍下發著抖。「你不用怕，」他用冷酷的語調說，「只要你老實回答我們的話，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土匪在劍鋒下點了點頭。他固然怕蘭清的劍往前一寸就要進了自己的脖子，但蘭清的劍不過銳氣飽滿罷了，他更怕的是站在蘭清身後那名黝黑高大，沉默不語的刀客，陸慕希身邊的衡修──據說他金盆洗手之前殺人無數，此刻他渾身的殺意，若拿劍威脅他的不是蘭清，而是衡修的話，這土匪頭子只怕立刻就要尿褲子了。「我問你，一個月之前，你們寨子西門附近，是不是有人在那裏打鬥？」劍下的人一面發抖，一面搖了搖頭，「沒、沒......我們這兒只是個集合崗哨的地方，尋常人要來找麻煩也不會挑這......」蘭清瞇起眼睛，「當真？一個月之內呢？也都沒有？其他幾個門呢？」「沒、沒、沒有......」他生怕蘭清不信，結結巴巴地道，「確實、沒有啊 ......」蘭清臉色一沉，「那你們有沒有押人進來？」「沒、也沒有......」他搖搖頭，「蘭大爺、您、您要找誰、告訴小的一聲、小的、一定據實以告、一定......」「好，我問你，單三爺身邊的人，有沒有來過這裡？」他疾言厲色地問。「單三、三爺身邊的人、我們這種、這種角色、哪裡有幸見得......見到也不認得啊 ......！」衡修往前跨了一步，把那鐵片小琴伸到他眼前，「這個東西你見過沒有？」他的語氣態度比蘭清刻意的疾言厲色更冷酷十倍有餘，那土匪帕得都快暈過去了。「沒、沒、從沒見過......從沒見過......」蘭清回頭看了衡修一眼，「衡修......」只怕他說的是實話。衡修突然一揚手，蘭清趕忙一躲，就見他把刀「崩」地一聲貼著那土匪的耳朵沒進他背後的牆裡大半截，然後他低頭靠近那人的臉，「沒有鬥毆，沒有人來闖過，沒有擄人，那麼，有人來拜訪嗎？」他冷冷地問。土匪被那一刀嚇得腿一軟，滑了下去。「有......」他結結巴巴地道，「有一個人...... 一個月前說來找朱老大......在寨子裡喝了碗茶就上山去了......」「叫甚麼名字？」他又問。「姓、姓許的......名兒不知道......」蘭清問道：「長甚麼樣子？」那土匪搖搖頭，「他除了衣服，還蒙了臉、帶了手套，渾身包得......一塊皮、看都不見 ......」衡修回頭看了看蘭清。「該是那個人......」他陰沉地道，「打傷三爺的那一個。」蘭清點點頭，追問道：「他現在在哪裡？」土匪頭子搖搖頭，「他來了不久，就走了，只聽說是去奚亭辦事......」「他孤身一人，沒有帶同伴嗎？」蘭清又問。「沒有......」忽然，那土匪頭子想起了甚麼一樣，「但是他帶著一個大袋子，上山時候把那袋子寄放在這裡，兄弟們都議論裡面是裝了人！」衡修聞言眼神一變，「當真？」「千、千、千真萬確......那袋子很大，可以裝進一兩個男人，他扛在背上帶來的，沒有人敢碰，但看那形狀該是個人，下山的時候就一併帶走了。」衡修「唰」地一聲拔起了他的刀，那土匪怕他要殺人滅口，立刻哭著求饒起來：「修爺饒命、修爺饒命！」衡修看都不看他一眼，對蘭清道：「走。我們去撼天鏢局。」他沒打算殺他──蘭清鬆了一口氣。『衡修好像......慢慢冷靜下來了。』 § 單三等人到了會合處時，莫仲熙已經在那兒了。「蘭大哥和衡修大哥先趕回奚亭城了，」他說，「他們、他們撿到了永年莊的信物，」陸慕希狐疑地皺起眉頭，單三則大吃一驚，用力抓住莫仲熙肩膀，「你說甚麼？！在哪裡發現的！？」莫仲熙被抓得一痛，往後退了一退，「在、在虎膽寨的西門，單三哥，那不是玉堂的，他們說是宜信的。」「什......宜信的？」「那上面刻了個『信』字......」陸慕希的臉色一沉，「衡修......他怎麼樣？」「衡、衡修大哥堅持要進去找人，剛剛抓了那裏的土匪頭子問了，推測可能在奚亭城裡，所以就都趕回去了，讓我在這兒通知你們。」單三鬆開了他的肩膀，「宜信......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之後再追究吧，我們快走。恐怕宜信也出事了。」一行人回到了崗哨處，莫氏兄弟本想再跟，但陸慕希堅持請他倆回去找韓碩，請蒼鷹派繼續監視虎丘。於是四人便分了頭。單三與陸慕希往奚亭城一路快馬，陸慕希在馬上不時窺伺著他的好友。直到進了城，兩人把馬丟在城門，就毫不在意目光地上了人家屋頂，往街市那兒疾奔而去。「你看甚麼？」越過一個屋頂後，單三問。「我想不到你會就這樣答應劉秀英。」陸慕希道。「......我相信飛雁門最終還是可以找到地方，但是從玉堂被擄走至今已過了半日，」他咬著牙道，「如果朱煞星真敢在玉堂身上取東西......我是想殺劉秀英，可是他的命比玉堂的連一隻手指都不如！我不能夠......」『只怕遲了......』陸慕希擔憂地想，從他們抓到人到回藏身處，夠他們割人十幾次手指了。「都是我疏忽，明知道他們還有人在城中，竟然還跟你出去追。」「不......我也......」陸慕希見他神色有異，道：「你不要自責，要也不是現在。」他只輕輕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了。兩人一路到了街市，卻沒找到那弄蛇人。「他並不是天天出來的。可惡！」陸慕希道。單三臉色十分沉重。「這附近有你的人嗎？」陸慕希張望一會，就喊住了一個站在門廊下的男子：「鐵子！」那人看見陸慕希，忙過來行禮，「陸爺！」「這兒常見有一個弄蛇的人，你知道他住哪兒嗎？」 § 衡修與蘭清先回了城，就直奔撼天鏢局。離門口還遠，趙元華就主動現了身，「蘭清、衡修，有甚麼線索麼？」「鍾漢尊呢？有沒有見到他？」蘭清問道。趙元華搖了搖頭，「沒有，今兒撼天鏢局只出入了五個人，都是鏢師。」「可惡！」他低語一聲，又道：「我們知道了，你回去吧，不要露了餡。」「是。」趙元華又回去了藏身處。兩人進了鏢局大門，前庭正十幾個標師正在喝茶、練拳腳，忽見兩人擎著兵器而來，喝茶的都放下了杯子，練武的也都停了下來。其中黝黑粗壯的漢子就走過去抱了抱拳，「這不是衡大爺和蘭大爺嗎？不知道今日來 ......」他看了兩人手中，一刀一劍，「嘿嘿，有甚麼指教？」衡修才不跟他客氣，只冷冷道：「叫鐘漢尊出來。」一旁有人就拍了桌子，「你甚麼東西！總鏢頭的名兒──啊！」颼的一聲，誰也沒看見衡修甚麼時候到了那人身邊，拿刀抵著他的頸子，「廢話少說！他人呢？」一下子所有的鏢師都亮了兵器。「你今兒是來找碴的你！」「不要以為有飛雁門當靠山就可以逞凶！我撼天鏢局也不是好惹的！」「他娘的陸慕──」最後一個人的話只說一半，因為蘭清的劍轉向他，「嘴巴放乾淨點。」他冷冷說道，「你們總鏢頭人呢？」他問，劍氣凝結的同時，殺氣也緩緩透出。那邊衡修早已已經忍耐到了極點，見蘭清也動了手，一股陰冷凶狠的戾氣隨著殺意流瀉而出，「鍾漢尊在哪裡？他勾結的那些虎丘寨雜碎在哪裡？」那些尋常鏢師哪裡見過這樣的銳氣和殺意，有人忍不住往後退了一退，幾個逞強地站在原地，卻都被那可怕的威壓壓得冷汗直流。「總鏢、總鏢頭.......」一開始那個漢子結結巴巴地道：「今兒......不知道......」「不知道？」蘭清瞇起眼睛，「他平日去哪沒有弟兄跟著？捉了我們的人，藏哪裡去了？還不快說！」說完那劍就往他頸子上一搭，那漢子抽刀來迎，卻被「吭」地一聲就削斷了，嚇得跌在地上。「這不是陸慕希身邊的小跟班兒嗎？這麼好的興致來撼天鏢局切磋，待我來會一會你吧。」就聽一個人陰陽怪氣地在後面嘿嘿冷笑道。蘭清回頭，瞇起眼睛，見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背著手從門口走來，「朱煞星......你居然在這裡，」他把劍指向他。那朱煞星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大，穿著短打，精光著兩條肌肉糾結的手臂，十分強壯，他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從左頰橫過鼻子到右頰，隨著他的笑，那疤痕一扭，「虎丘離奚亭那麼近，大夥兒武林中人，我來跟你們親近親近又如何？」衡修沒興致聽他嚼舌根，「你們擄走了兩個人，現在在哪裡？」「兩個人？」他揚起眉毛，「怎麼，你們又弄丟了誰？我們只請那個可愛的小相公去喝杯茶罷了，別人你們可別算在我們頭上。」衡修的表情微微變了變，舉起刀指著他道：「你們同夥裡有一個蒙著面的人，他在哪裡？」「哈哈！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朱煞星冷笑道，「你們主子那個結拜兄弟，單守明呢？他的小寶貝在我手上，還不快滾出來見我，不然......」「你把玉堂怎麼樣了？」蘭清著急地問。「喲，蘭清你也著急了是不是？心疼麼？嘖嘖嘖......」蘭清怒道：「有種的跟三爺明刀明槍的來一場，綁架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算甚麼好漢？」衡修手腕一轉豎刀向前就殺了過去，「我就打到你說──」朱煞星見他來勢洶洶，不敢怠慢，拔出了佩刀迎了上去，兩人的刀「鏗」地一交又迅速分開，衡修退了一退，朱煞星冷笑一聲。蘭清見衡修居然後退，心中一突，只見衡修瞇著眼睛，沒有立刻再往前──『衡修認為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蘭清心想。想是這麼想，衡修卻不怯，握緊了刀柄再度向朱煞星衝去，橫裡一掃直取他的左肩。「找死麼？」朱煞星毫不迴避地橫刀又是一個迎勢，衡修見狀立即變招，往下一個斜壓去取他的左膝──「哼！小子好毒的功夫！」朱煞星挪身一避，顯出與他身材不襯的敏捷，見衡修抽刀又往頸子招呼過去，舉刀相迎，一面喝道：「我若在這裡出事，你以為那個小兔子還有命麼！」衡修聞言，勉強地停住了攻勢，刀鋒與他一交就跳了開來。「嘿嘿......」朱煞星得意地冷笑兩聲，「告訴單守明，除非他自己把右邊胳膊卸了，送到撼天鏢局來，不然，他的小情人......嘿嘿，就只好把他留在虎丘寨了。其實我二弟挺迷戀他的，今兒就忍不住嚐了一嚐呢。」蘭清臉色一變，「他敢！」「嘿嘿，」他猥瑣地笑著看蘭清，「反正他睡過那麼多男人，二弟也算是疼他的啦，在瓊城光顧了小半年，回來以後還念念不忘呢。嘿，你不是也跟他睡過一覺麼？」蘭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羞辱敵人的愉快讓朱煞星哈哈大笑，「你們去傳話吧，我只等到明兒落日，不然，」他瞇著眼睛看他們一眼，「你們就永遠也別想找到那個小兔子了！」說罷，就大步轉身離去了。衡修卻跟著衝到門邊，「你站住！」朱煞星回頭斜睨他一眼，「嗯？」「跟你們一道的那個蒙面人，他到底在哪裡？」他厲聲問道。朱煞星見他明知道自己武功比他更強，竟然不怕自己，倒暗暗有些佩服他，「你找他做甚麼？」「他擄走了我們另一個人！如果不是你們合謀幹的，」他舉著刀指向他，「告訴我他的行蹤！」「我不知道。」他懶洋洋道，「那人是劉秀英的，也不曉得跟來幹甚麼。」說完，就大步離去。衡修想追上去，蘭清卻抓住他的肩膀：「衡修！」衡修回頭，「我只有這條線索！」「我知道你著急，我也著急，可就算我們能把朱煞星扣在這，只會讓玉堂危險！」蘭清道。「我們回頭去找陸爺和三爺，他們說不定發現了甚麼！宜信既是碰上了同一夥人，找到玉堂說不定也會有線索。」」衡修恨恨地咬咬牙根，看著朱煞星逐漸遠去的背影，才對蘭清點了點頭。他們出了撼天鏢局，回了大道上，正想找個飛雁門的耳目問有沒有陸慕希等人的消息，卻聽見似有一人以異於常人的步伐遠遠地從街上另一頭跑來，「誰？」蘭清警覺地回頭，見是一個相貌陰柔的俊秀少年，竟伸出手就想攔衡修，衡修本能地出手就將他手臂一扭，「哎喲！」少年驚呼一聲，四周路人紛紛側目。「那不是陸府的......」「是清爺和修爺......」「飛雁門今兒動靜很多啊......」「你是誰？」衡修問。「衡修，他......」蘭清見狀，想勸他放手，這少年雖然步伐怪異，但看似沒有惡意，也許只是個小扒手罷了。那少年卻哀叫道：「這位大哥，你中毒了啊！我是......」中毒？衡修一怔，手中一鬆，就見那少年的袖子裡忽溜溜爬出一條小蛇，通體雪白，襯得牠鮮紅的信子刺眼無比。兩人大吃一驚，都把兵器擎在手裡，「你敢下毒！」蘭清道。「不是我！你已經中毒一段時間了，」那少年搖著頭，看著他倆的兵器顧忌地退了一退。「大約是......一個時辰半以前中的吧。」 § 玉堂趴在地板上，蜷縮著身體。因為沒有力氣爬回床上去，下身又疼痛不止，他只好在地板上側身趴著，讓自己舒服一點。旁邊那人一直沒起來，但也斷斷續續地呢喃著一些話，玉堂聽了一陣子，逐漸聽出來了，他除了說「修」、「三爺」，還有「蛇」、「冷」和「喝」。玉堂也覺得地上有點冷。從早上到現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他只吃了一顆饅頭和一碗醃菜...... 他抱著肚子，覺得自己好像餓了起來。早知道就把兩顆饅頭都吃了，還有那醃菜也沒吃完...... 他把身體縮得更小，但這動作使下身的痛又傳了過來，「嗚......」又餓又冷又痛......他閉上眼睛，突然鼻子一酸，『三爺......你不是說你不會讓我挨餓嗎......』他這樣想著哭了起來，『你還說你可以保護我......』然後他眼前又看見單三生氣的臉。「就算是我，你要是不喜歡，我也是一根寒毛都不能碰你。」──想起早上郭鐵膽對他做的事，玉堂哭得更厲害。只是他哭甚麼，自己也不明白。明明以前有過那麼多次，不管客人是粗魯是溫柔，他不是都忍過來了嗎？為什麼這次覺得這麼委屈、這麼難過？他身上雖痛，卻也沒有痛到他要這樣痛哭的程度啊。就在這時，前頭傳來門開啟的聲音，玉堂心裡一驚，抹了抹眼淚，縮著身體動都不敢動。從床板下只見有一雙穿著長靴的腳走了過來，走到了玉堂身邊的時候，玉堂閉起眼睛假裝睡著。那人卻冷笑一聲，「你已醒了吧！」說完，就直接撈住他的腰把他放回床上。「痛......」他痛呼一聲。那人不理會他，玉堂悄悄張開眼睛，只見那人蒙著面，戴著帽子，手上也帶著手套，包得密不透風，只剩一雙眼睛。他的腰上繫著一種長長的兵器，很像劍，但沒有劍鞘，鐵條一樣，上面有著一排一排的鐵疙瘩。那個人走到一旁的床邊，低頭看著那個男子，然後伸出手──他先脫了手套，玉堂心中一跳，那人的手上有許多大小不等的紅色斑點，像是染了甚麼疫病一樣。他用手去搭那男子的脈搏一會，又撥開那男子半張的眼睛，男子動都不動，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哪裡。「還不醒來......」那人喃喃說道，「難道這次下得太重了。」就在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男子猛然出手抓住了那人的咽喉。玉堂大吃一驚──這人方才還像是沒了魂魄一樣的，怎麼就突然醒了。「咳！」那蒙面人被抓住，掙扎咳嗽著兩聲，那男子卻道：「你對我下了甚麼藥？」他的聲音聽起來沙啞低沉，且仍十分氣弱，「交出解藥來！」他用力地勾起了食指和中指，那人的脖子看起來像要見血了，然而就在這時，床上那男子手又一鬆，他大口喘氣起來。蒙面人撫著頸子咳嗽一會，看著床上那男子，冷笑一聲，「真會演戲，甚麼時候醒的？」那男子沒有答他，只是蜷縮起身子，更用力地喘著氣。「不好！」蒙面人低呼一聲，便去搭他的手腕，從他的袖子裡，溜出了一條白色的小蛇，對著那男子的手腕張嘴就咬。「啊！」玉堂驚呼一聲。蒙面人這才想起他還在這兒，回頭看他一眼，玉堂摀住自己的嘴，但已來不及了，那蒙面人出手在他眼前一揮，像是撒了甚麼東西，玉堂一陣天旋地轉，又暈了過去。墜入黑暗前他只想著：「三爺，你甚麼時候才要來救我......」下午 10:12 2014/6/20 劇情段子再度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59.126.168.209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03278188.A.EA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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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BB55202

06/20 23:36,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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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mneco

06/21 00:12,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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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點，且我覺得他有點太依賴慕希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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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goniapetal

06/21 00:17,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