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霹靂]旅伴 篇六、到底有幾個徒弟？
黎明之前須先迎來黑暗，HE之前總是有些小虐。(X)
東宮神璽覺得自己很是沒用，時常被柳生劍影一些小動作搞得臉紅心跳。明明是他
調戲在前的，但總不知為何，很容易被那個根本不知調戲為何物的木頭給反調戲回來。
那些個調戲舉動讓他做出來是自然無比，但若是被柳生劍影那個面癱臉給主動做出
來，就覺得曖昧到極點。不過就是些偷摸偷抱、共用酒杯啥的這有什麼嗎？更別提他們
還天天抱著睡覺！可問題是，最近不再是他單方面賴在柳生劍影身上睡覺了，有幾次他
比較早起就發現柳生劍影的手圈住他不放，竟然還把臉還埋在他的頭髮裡！呼吸靠得那
麼近是怎樣？這太考驗人心臟了吧！
有一日，他忽然就醒悟了，明白自己再也沒辦法平常心看待柳生劍影。只要在他身
旁，就容易覺得呼吸不順暢。更別說還有這些那些個時候裡，他總是沒辦法將自己的注
意力從他身上轉移開。
柳生劍影喜歡看著遠方沉思，深邃的眼映照天光，有時溫潤，有時明亮。他很是喜
歡看著他這副沉思模樣，看著看著就容易失了神。待到回過神時，才發現柳生劍影已經
側過頭來看著他，深褐色的雙眼裡映照出的是自己一身雪白的身影。他時常覺得不可思
議，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何能耐可以得到對方的全神貫注。
可通常在這時候也只能尷尬一笑，被自己偷看的目標當場捉住，即便是他，也無法
厚著臉皮冷靜以對，只好灰溜溜地轉到他身後躲著，故作自然地依舊靠在他背上，假裝
自己還是那個死皮賴臉、慵懶成性的東宮神璽。
假裝自己還是那個被他撿來的旅伴。
只要柳生劍影一回復記憶，就變成可有可無、隨時可丟棄的旅伴。
人生的旅途不長，許多人來了又去，總是那個與你有著相同目標或者是志趣相投的
人才能陪伴到底。柳生劍影選擇的是劍之道，為了磨練，為了成就，他找上許多人，一
戰過後，再次將他們拋在腦後，再繼續堅定的往下走。
曾經他也是那個被拋在腦後的人，因為棄天帝之亂這個奇妙的緣分才偶然間再度碰
到一起，如同無根的浮萍在水面上短暫相逢。
但只要柳生劍影回復記憶，找到他的劍之根，瞬間就能成長茁壯，拔地而起，擺脫
漂泊無依的短暫宿命。而曾經與他相依的小小浮萍，也只能隨著動盪的水波遠離，再遠
離。即便他根本就不想遠離。
於是暗自祈禱著，這趟旅程能夠長一點，再長一點，最好是直到地老天荒。
可他怎樣也沒想到，強如柳生劍影竟然會因失去記憶而落敗，那一瞬間他真的恐慌
了，心臟被狠狠揪緊。
「與其看著你如此死去，還不如看你堅定執著的走在你一直追尋的道路上。」東宮
神璽把額頭抵在仍在昏迷中的柳生劍影額上，哀傷一笑。
△▽ ▲▼
懷抱了一夜的昏迷軀體突然有了動靜，東宮神璽倏地張開雙眼，緊張的查看懷中人
的狀況。只見柳生劍影緩緩張開眼，眼中有些濛濛的，似乎還壟罩著未散的迷霧，但在
他再度閉上眼又睜開後，又成為了那個他這些日子以來所熟悉的柳生劍影。
隨著柳生劍影坐起身，東宮神璽彷彿脫了力般往後坐倒，深呼出一口氣，右手手肘
撐在腿上，並將臉頰懶懶放在掌心裡，壞笑道：「你的份量可不輕啊！抱了一夜我的手
都快酸死了。」
柳生劍影注視著他，伸出手做了一件東宮神璽從吃驚到之後上趕著躲避的事情。「
欸我不是你家小狗，快住手！」躲避著不讓柳生劍影摸他的頭，笑著往後滾倒。
「神無月走了。」柳生劍影站起身，環視一周後，準確捉住神無月離去的方向，眺
目遠望。
「他惹了那麼一個大麻煩，不離開是想留下來挨揍嗎？」東宮神璽坐起身，握著拳
頭虛晃著憤憤說道。
「我無事。」柳生劍影將手伸向東宮神璽，示意他起身。
東宮神璽也不客氣，用力握住伸到面前的有力手掌，隨他力道拉扯著站起，接著趴
靠在他身側，懶懶地將頭擱在寬闊肩膀上，輕聲問道：「真的沒事了嗎？那記憶呢？還
是啥都不記得？」
「不記得，至少不記得他。」
東宮神璽聞言嗤笑道：「虧他還把自己說得像是香噴噴的肉骨頭一樣，誰都想追著
他跑。」沉默片刻又猶疑地道：「昨日一戰，未分勝負，那你是不是還要去找他？」
「不。」斬釘截鐵的回答讓東宮神璽有些驚訝，忍不住站直身軀看向柳生劍影，只
聽得他又道：「你累了，我們下山。」
眨眨眼，有點難以消化這些訊息，小心試探地又問：「你知道的，你其實可以不用
顧慮我的。我們可以約在前夜裡那個過夜的小棧，約個十日半月後再聚之類的，或是你
不想再聚也是可以的……」越說越心酸，越難以開口，聲音漸微的同時又再度聽到柳生
劍影簡單俐落的一個『不』字。
東宮神璽愣愣看著他，心裡覺得有些亂，可是又為自己受到柳生劍影的重視而感到
開心，百味雜陳著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只能呆呆地任柳生劍影牽住他的手，相
攜下山。
△▽ ▲▼
如果說，總是執著於找到強者以之證劍的柳生劍影，連神無月那樣強得神秘的高人
都能夠放棄，那是否表示他也不需要為他擔心他的證劍之路終有一日會因為記憶喪失而
道阻且長，甚至於落敗致死？那是不是也表示……柳生劍影一日不恢復記憶，他就能多
一日待在他身邊？反正柳生劍影從不對他感到厭煩。
而且，還似乎是以他為中心似的轉動著？任何事都以他為優先這點讓他非常感動，
常常迫使他必須努力壓抑心中那些隱密的甜蜜念頭，不使其湧現。否則，要是只是他單
方面會錯意，那就太過尷尬了。柳生劍影此人，單看其模樣與行事，就覺得他與情啊愛
的永遠沾不上邊，甚至於那是種冒犯。他極其清楚明白，在柳生劍影心中，唯劍無二。
可就算這樣在心底告誡自己千百次，他也沒辦法不去品嘗那些隱密的快樂，即便那
些快樂可能有許多只是因為他的妄想而存在。他也沒辦法就這樣離開柳生劍影身邊，獨
自一人去浪跡天涯。他寧願，偷得一日是一日。
可惜這些小日子比他所能想像的更快結束了，在柳生劍影看到那名獨自站立在櫻花
樹下的少女之時，全身有如觸電般顫動著，並且猶豫地從他口中喊出了一個名字：『秀
瀧』。
他極其希望是柳生劍影認錯了人，可是那名少女對著他彎腰深禮，回應道：「師尊
，秀瀧有禮了。」
唉，柳生劍影，你到底是收了多少個徒弟啊？東宮神璽止不住煩躁的想著。
庭院中傳來涓涓細流聲，伴隨竹筒定時擺動的篤篤聲，將那水流從這頭迎接到那頭
去。滿目是新嫩的綠，與繁花的粉彩顏色，映襯著眼前少女專注於茶道的一舉一動，極
其優雅且無懈可擊，更是顯得賞心悅目，令人忘卻煩憂。
「請師尊與東宮先生用茶。」秀瀧恭敬地將瓷碗一一擺放在兩人面前，濃綠的茶湯
還帶著方才秀瀧製茶時浮現的微小泡沫。東宮神璽端起碗嚐了一口，綠茶特有的苦澀芳
香在舌間盤旋，接著一落到底，匯入他心中早已盛滿苦澀的湖泊。
「茶很好，多謝了。」仔細品味了下，東宮神璽微微點頭答謝道。
「抹茶若是單喝，會過於苦澀。」抬手示意了下兩人跟前擺放的小巧精緻點心，秀
瀧續道：「與這些果子同食，別有一番風味，也不至於難以入口。」
「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還是多謝了。」東宮神璽微點頭，坐直身軀。「你們師徒
難得見面，就不用顧慮我了，請便吧。」
秀瀧聞言，對著東宮神璽深深一禮，起身後轉首看向自相遇後就一直目不轉睛看她
的柳生劍影，低聲道：「師尊，還記得我嗎？」
「妳是秀瀧。」像是遇到難解之謎，柳生劍影深深皺起眉頭。
「是的，我在師尊的指導下，學了兩年握劍，兩年拔劍，練了五年揮劍。」
「妳已經不再練劍。」
秀瀧低頭不語，沉默好久後才道：「師尊雖然失去記憶，可是眼光依舊犀利。」
柳生劍影難得開口發問：「為什麼？」
「對師尊而言，劍道乃天道，乃至一切大道至理。」秀瀧抬起頭，以不亞於柳生劍
影的堅定眼神回望著他。「可是對我而言，劍道只是我邁向大道的一個過程，一個手段
。」
柳生劍影看著她，安靜地道：「我傷過妳。」
秀瀧聞言一笑。「師尊若是有心傷我，我再也不會存活於世。我知道，師尊只是心
疼我，而且不認同我的作法。但同時我也知道了，師尊永遠不會傷害我。」語氣懷念又
憂傷，秀瀧微微垂下頭去，露出優雅白皙的頸項。
東宮神璽聞言，忍不住收回放在庭院裡的呆滯目光，看向眼前這一對師徒。這名少
女不同於良峰貞義，也不同於伊達我流，甚至她在柳生劍影心中必定是極其特別的。單
是看她與柳生劍影相處的氣氛，就可以窺知一二。否則這麼多人事物，緣何只對她留有
印象？還輕易答應了留下來作客的要求。
東宮神璽有些氣悶，卻默不吭聲地一同留了下來。
至於盤據在他心中的那絲恐懼，他還不想去想。
只可惜，這由不得他。
東宮神璽於夜半忽然醒來，手裡面沒有摸著熟悉溫暖的身軀，一驚之下，整個人都
清醒了。坐起身才發現柳生劍影拉開紙門，獨自坐在廊前，凝目看著院裡滿開的粉櫻。
默默靠過去，東宮神璽未發一語，柳生劍影沒有回頭，淡淡地開口：「我記得這棵
櫻花，秀瀧就是在這裡練習揮劍，練了很久。」
東宮神璽默然，他早知道這一天就要到來，只不過是早晚問題。強抑住心中失落，
低聲問道：「你都想起來了？」一邊在心中大喊：『不，不要想起來！』
柳生劍影回頭看著他，看了很久，才道：「不，只是一些片段。」
東宮神璽從來沒有問過柳生劍影如何看待他失去的記憶，是迫切地想找回來呢？還
是覺得無所謂？按照柳生劍影一貫的面癱臉，總覺得他會是後者。可是在旁觀過他跟徒
弟們相認之後的種種，尤其是對於今日秀瀧的出現，東宮神璽覺得柳生劍影只是從來不
把情緒放在臉上，並不能說他就是無所謂。
東宮神璽小心翼翼地道：「留在這裡，應該會想起來更多吧？」
「嗯。」柳生劍影微點頭回應，還是看著他。
東宮神璽強迫自己從柳生劍影身上撕開，拉開了一點距離，微微扯動嘴角，逼自己
露出一個微笑。「那便留下吧。」
轉過身走進房內，東宮神璽背對著柳生劍影躺進已經變得冰涼的被窩，手指無意識
地畫動，撫摸著柳生劍影先前躺過的被面。他不知道背部傳來的些微刺痛感是否來自於
柳生劍影的視線，或者只是他太希望他會在意他而產生了錯覺。他只知道他們不過是路
途上偶遇的旅伴，現在旅途終於結束了，也該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夜不成寐，東宮神璽默默想了一夜，而柳生劍影始終沒有躺回來溫暖他的被窩，只
是不發一語地默默坐在那裡，看著他所熟悉的櫻花。
他不得不承認他害怕了，相對於現在融洽自在的相處，他更害怕有朝一日柳生劍影
憶起他曾經是他的手下敗將，然後疏遠他，冷淡他，無情地將他拋在腦後，像從前那般
，獨自踏上他所執著的道路。
既然終將分離，東宮神璽希望他們能停留在那些最好的時光，擁抱著最美的回憶，
即使有日他鄉重逢，仍然能夠笑笑的各自道聲珍重。
若是無緣再遇，這些短暫片刻更顯得珍貴。他可以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他愛過這
個人，而這個人曾經如此珍惜他，也許那也是愛，只是表現的方法不同罷。
也許只是他自己自欺欺人罷了。
不過這又有何差，回憶是彼此的，而想法是自己的。這些回憶彌足珍貴，他將會好
好愛惜。他也會笑著，開心地作別，希望對方也會覺得這段回憶是美好的。
這樣，便足夠了。
翌日，東宮神璽與主人家道別，秀瀧臉上是止不住的詫異，轉頭看向一旁的柳生劍
影。一大清早，師尊就找上她談話，俱是些回憶片段，還沒摸清楚師尊想與她深聊的主
題，沒想到隨後而來的東宮先生竟然說要與他們告別。
「來東瀛也遊玩好一陣子了，傷勢也恢復得差不多，既然柳生兄已經與徒弟相認，
記憶的回復應是指日可待，想必這段旅程也該是時候結束了。」東宮神璽淡淡說著，最
後一笑作結。可惜柳生劍影仍是面無表情，只是一眼不瞬的盯視著他。
嗯……他已經很努力微笑了，昨天反覆練習好一會兒，現在應該看起來很自然吧？
再怎麼樣，他也知道他昨天晚上笑得有夠難看，怎可以讓風流倜黨的他，給對方一個笑
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作為道別呢？
東宮神璽微笑著，衣袖裡的拳頭緊捏著不讓自己再對柳生劍影上下其手。這趟旅程
已經結束了，他要好好道別。
「多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來日再會。」抱拳一禮，一笑嫣然。
（待續）
※ 終於是娘娘把大叔甩了，而不是被大叔甩……你們這些東宮黨該高興了吧？（挖鼻）
【次回預告】
篇名：撿到一個伴侶
簡介：柳生劍影在路上撿到一個旅伴，而他撿到一個伴侶。
即將甜蜜完結！回文君你們也該多多露臉下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2.121.33.191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399554863.A.BC7.html
推
05/08 23:39, , 1F
05/08 23:39, 1F
很感謝給推, 可是推空白文讓人好毛喔@@"
這是種流行嗎??
>>>>
朋友說這是手機APP直接按讚機制,
如果是這樣, 就是我誤會了啦~
再次感謝給推^^
推
05/09 00:53, , 2F
05/09 00:53, 2F
木頭大人不會讓人這樣走的XD
請看下回兼完結篇分解~XDD
※ 編輯: oeu (118.171.233.212), 05/09/2014 20:28:47
※ 編輯: oeu (114.27.75.29), 05/10/2014 06:3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