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單純誘騙 (06)

看板BB-Love作者lazybonemoi (佐)時間10年前 (2014/05/06 15:37)推噓3(3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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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誰都可以的，因為我想回到小時候……』他自動忽略了Blake的出現，在家想了一下午，腦裡都是韓天岳說的這句話。現在和他相處的韓天岳和小時候比起來並沒有差多少，反而還更好。小黑小白總是說學長的好話，但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兄弟倆只會說他們眼底看到的事，從一開始到現在那些『聽說』，都是從別人口裡拼湊起來的片段。「後來我爸又調回台灣，我試著找你，但是你們住的房子已經賣給別人了。」還是背對著，韓天岳仰起頭看著天空，也許是朝陽強烈得睜不開眼，他伸出手擋住額頭。「我才國小六年級，六年級能怎樣呢？後來我想大概是找不到你了吧，也不曉得你過得好不好，還會不會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一直想，畢竟我們才相處一個早上。才一個早上就讓我惦記到現在，我也覺得我有病。」「學長！」他跟著跳下司令台，既然韓天岳一直背對著他，那他就走到他面前。「我沒辦法把自己的東西分給別人吃，因為那不是你。」兩人身高相當，他平視著韓天岳的眼睛，覺得眼前這人的眼神和那時遇到的小孩頗為相似。「只有那時候的我，才是我。」他知道霜淇淋和濕紙巾，也知道他不吃陌生人的東西。也對他說加油。「你需要我，我就會站在你面前。」賭氣似的，他搶下韓天岳手裡的三明治，打開盒蓋逕自吃了起來。「唸完高中，你就不會再出現了嗎？」韓天岳對Blake說『至少念完高中』，難不成是畢業之後，也要跟正常的生活告別嗎？「……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那我會把你搶回來。」都秋天了，怎麼早上的風還是這麼熱？吹得全身都好燙。「黃康樂，我也好想趕快十八歲然後在操場上一邊旋轉一邊談戀愛欸。」「你已經講八百遍了陳維宇，閉嘴！」天殺的雙胞胎那麼早來學校幹嘛！「誰跟你旋轉！智障！」根本沒有人在旋轉！＊＊＊一直到羽球決賽那天，韓天岳都沒有再請假，天天都能看見他。陳小黑不斷用眼神提醒他第一名才能拿到禮券的事，明明二三名也有禮券，雖然比較少，但總比沒有好，硬要他拿第一是怎樣？『因為我們巧固球拿第一，不然把你現在喝的奶茶吐出來。』怪不得！他還想中午誰那麼大方請全班喝珍奶。雙胞胎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下一個動作進而迅速傳球、射網，聽說兩人還有秘密暗號，平時就過動的兩人，把精力全發揮在巧固球上，玩得可瘋了。沒把比賽當比賽，還打敗高三學長，領著班上其他同學令人忌妒的一路贏到底。他只是個普通人，不是妖怪好嗎！檢入的前十分鐘，他到老地方躲了起來，想刻意避開那些加油打氣的話，雖然大家都是好意，但這只會讓他更不知所措的緊張。摳著球拍握把上的名條，這是最後一次了，不曉得韓天岳有沒有參加任何項目，他想像不出來那個人汗流浹背的和其他人爭奪名次的畫面，還是他會不在乎名次，笑笑的跟比賽對手說『讓你贏』這種話？就算不想爭第一，也沒人會說話吧。「請問你要比賽的時候我都要來這裡找你嗎？」韓天岳叼著福利社買的酸梅麥芽棒棒糖，露出發現新大陸的表情。「你覺得酸梅跟麥芽糖比較配還是跟黑糖？」「麥芽糖嗎？」其實他不是很懂韓天岳問這個的意義在哪。「那比完給你麥芽糖。」「啊？」然後，韓天岳就蹲在他旁邊吃糖，只是陪他，沒有繼續聊天，漸漸地也覺得沒那麼緊張。低頭看手錶的指針差不多檢入哨該響了，韓天岳卻在他起身前側臉吻住他。麥芽糖好甜。「學長，你有比什麼項目嗎？」「田徑類。」「原來啊……」要到運動會當天才會看到韓天岳穿運動服的樣子了嗎？平常出現的時候都是制服和偶而換顏色的針織衫，他從沒看過韓天岳上體育課的樣子，說是運動完還穿著汗濕的運動服回教室吹冷氣不好，所以會換回制服。「我一點都不懶惰啊，體育課也是很拼命去上的欸，也很拼命幫大家加油。」「哈哈你拚什麼命啊。」一點都沒有比賽前的緊張了，好放鬆。屎了，可以立馬從場地逃跑嗎！他終於成為那種見色忘友的人了。在看到韓天岳擠進人群看他比賽的時候，他就亂了步調，比數本來就很接近了，一看到韓天岳出現朝著他笑，才發楞那麼一秒的時間，球在他身旁落下。「黃繼綸你───」場邊陳小白的怒吼，震攝全場。走出體育室就看見陳小白站在離他最近的麵包樹下，陳小黑拉著他的書包背帶，比了叫他快跑的手勢。他才剛起步，陳小黑竟然放掉他弟的書包背帶，陳小白整個人幾乎是用彈射的方式手刀衝來想把他撕裂。「不、不要過來！第二名也有錢啊，不要追我！走開！」都已經打完一場比賽很累了，還要繞著操場被瘋狗追，人生是有這麼苦命嗎？繞了一圈發現韓天岳坐在司令台上看他們幼稚的比賽，咬著飲料上的吸管，笑得挺開心。跑過司令台還聽見韓天岳在後面幫他加油。這不是幫他加油的時候啊！雖然……也沒錯啦，他並不想被陳小白撲倒。「救、救我！」好累，他不想再跑了。一個大轉彎越過草皮，直接奔向司令台。他攀在司令台的邊緣，向韓天岳求救。「學、學長，救我。」他喘死了。「叫我小天。」「啊什麼？」別這樣嚇他，他還在喘啊。「小白來了。」「小天救我！」「好喔。」韓天岳從身後拿出一個紙袋，跳下司令台，小白剛好在他面前踩煞車。「別生氣嘛，我代他跟你們道歉。」眼前的惡犬低頭查看紙袋裡一堆的巧克力和糖果，再抬頭已經是無害的幼犬，睜著黑白分明的清澈雙眼多天真，還會道謝。「你不回去嗎？校車要開走了。」確認兩兄弟都到車棚牽車回家後，他才鬆了口氣。「今天開車。」說完，從口袋拿出金平糖，塞進他襯衫的口袋。「收好。」又是開車啊，韓天岳說他其實是坐校車的，但是車子沒開很可惜，偶而還是會偷偷開來停在學校附近。兩人坐在司令台邊啃完口袋裡最後一顆糖，看校園的人群也散得差不多，韓天岳的樣子看起來是要回家了。「……學長掰掰。」飯廳七點前會收，得趕回去吃才行。「不是都叫我小天了嗎，就不用再叫學長了。」拍掉身上的灰塵，轉過來拉住他的手，示意他下司令台。「載你去吃飯。」要到校外去嗎？會不會又遇上那個紅髮外國人？不想再遇上這個人啊，但他不想把這個問題丟出來破壞氣氛。出了校門，韓天岳帶他轉了幾條小巷子，天已經差不多暗了，只要身後有重機的聲音他都會緊張的轉頭查看，就怕不想看到的人又跳出來擋住他們。這裡不像上次的公園那樣都是人，如果對方拿出刀啊槍什麼的，是擋不住的吧。「到了。」韓天岳帶他到一間修車廠，他一直以為修車廠不外乎就是被油汙染黑的水泥地和刺鼻的機油味，連器具都應該是厚厚一層烏黑才對，但這裡卻不是那樣。明亮的廠房有幾輛色彩鮮明的改裝車停在一側，一推接線從車體延伸接在電腦上，運行著他看不懂的程式；寬敞挑高的空間一點都沒有舊式車廠的老舊壓迫感。音響撥放的是英文電台，還聽得見後方像是休息室的房間傳來PIZZA的香味和笑鬧聲。打開休息室的門，正在大口吃晚餐的一群還穿著學校制服，大約有三間不同學校的學生都聚在裡面，韓天岳朝最裏頭穿著綠色連身工作服的人打招呼，對方站起來後才發現他身材高大，一臉兇惡的樣子。「他是這裡的老闆，玄武。」被稱作玄武的男人從牆上拎了一串鑰匙，一句話都沒說，領他們走到更裡面像是停車棚的地方。「玄武不能說話，但別看他板著一張臉，他很熱心在教徒弟的，大善人。」說完還跳到玄武面前，重重拍著對方厚實的肩膀。「這是……」停車棚的捲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三叉戟標誌讓他退後好幾步，等到捲門完全上收，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車展裡遙不可及的名車。「你的？」「還不是。」玄武離開後，韓天岳要他坐進副駕，他一直以為坐進去後會綁手綁腳不敢亂動，深怕一個動作就不小心在車體留下刮痕。可是車裡沒有令人如坐針氈的壓迫感，像是舒適的內裝和皮件的香氣，都讓他稍稍忘記自己現在正坐在一台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名車車內。「要能高中順利畢業不惹事，才是我的。」果真是有錢人家控制小孩的手法啊，但韓天岳熟練地將車開出車庫，並在蜿蜒的巷道穿梭，出了產業道路轉進主線道後，才覺得他是真的喜歡車子，不然不會開得這麼得心應手。還有開車的樣子，也像個值得信賴的成熟大人。呼嘯而過的路燈燈源打在他的臉上，才發現他的側臉比想像中更精緻。覺得好像又更喜歡這個人，只能轉過頭研究一閃而逝的街燈招牌，忍著不再去觀察。車子到了一間家庭式餐館，樸實家居的裝潢讓他鬆了口氣，要是帶他到高級餐廳，只怕承受不了舉手投足都要照規矩來的壓力。「分著吃吧。」只等了一下子，桌上就擺兩碗冒著香氣的豬油拌飯、兩道主菜和八道配菜，甚至還送上了各兩份的湯和飲料，把餐桌擺得好不豐盛。「這間很棒吧，主菜乍看之下比一般店是貴一點，但是送的配菜份量又很實在好吃，一定吃得飽。你今天辛苦啦，要比賽還要被追，快吃啊。」韓天岳說玄武是很棒的人，剛開始認識也是很怕他的外表，但是相處久了才發現玄武不過是個心軟的大個子。之前年輕沒學好，打了人坐了牢，出獄之後才認真學習做黑手，能做到現在的規模也吃了不少苦，他不希望自己身旁的小孩學壞，才有了耐心教他們新的東西，就是那些改裝車。但他還是會對這些小毛頭生悶氣，特別是去山路賽車的時候。也是在那座麟棲山上，韓天岳先認識了Blake，再來是紹競揚。對於紹競揚，韓天岳談他的意願卻不太高。「你和他……是有在一起過嗎？」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只是好奇，絕不是因為吃醋甚麼的。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就沒辦法保護眼前這個人了。「我跟他不能在一起。」韓天岳夾了塊三層肉，放進他的碗裡，自己卻盡吃菜。「他不會跟他妹妹爭喜歡的人，但他們不管是哪一個，我都不能喜歡。」＊＊＊他在九點回到宿舍，找了換洗衣物到浴室洗澡，腦子裡依舊嗡嗡作響。難道無法讓對方喜歡自己，就把自己的命說丟就丟嗎？在被拒絕後，紹競揚的妹妹知道韓天岳也被哥哥喜歡著，毅然決然對自己的哥哥下戰帖。那個下山速度比任何業餘車手都還要快、還要敢衝的女孩，卻在最後一個彎道像是刻意似的撞破護欄，連人帶車沉進山腳下的湖泊，送了命。『因為我只想要那個小孩能再出現、只想跟他在一起。那是我在走偏之後，唯一還知道自己還有救的想法。』但是他不知道那個想法，會賠上一條命。 -- 整日愛睏。 http://lazybonemoi.pixnet.net/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27.146.157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399361826.A.39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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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iphai

05/06 15:57, , 1^F

05/06 15:57, 1^F

所以大家要乖乖去學校...(欸...) 不然我們來轉圈吧(誰跟你轉圈...QDQ ※ 編輯: lazybonemoi (114.27.146.157), 05/06/2014 16:4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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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ed5

05/06 21:52, , 2^F

05/06 21:52,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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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lico

05/12 17:42,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