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未央 (8)

看板BB-Love作者Emibear (小M)時間10年前 (2014/04/27 10:10)推噓6(6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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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古代有台語 ※※※ 8. 皇上側過身，露出明顯疑惑的表情，而在聽到二皇子的話時，陳聿心則沉了一下。「父皇你曾送每個皇子一個從塞外進貢來的花瓶，那些花瓶都安在東面的藏書閣，孩兒特別珍惜，定時都會要人去清理擦拭，剛剛下人通報我說今日去看時，花瓶竟被打破了…… 」「不就是個花瓶嘛，那種東西朕再送你一個便可。」「……可是父皇，孩兒真的很重視你當初送我的那個花瓶。」二皇子見皇上的反應後，靈機一動便順著往下講去，聽到自己二皇兄的話後，陳聿則相當煩躁地微皺起眉頭，這背後的關係似乎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但越是這樣越不能被捲進去… … 「那就派人去查查誰打破那花瓶好了，林公公不是從不離藏書閣嗎？問問他先。」「謝父皇。」陳聿抿了一下嘴。該死。林公公的政治立場向來很不明確，他雖然不過問任何權力鬥爭之事，但不代表當今聖上下旨問他問題他會裝傻，一想到此陳聿就頭皮發麻。而惟陽看見了，站在隊伍側邊的惟陽準確地看見陳聿抿了嘴。他也聽到皇帝與二皇子的對話，顯然這一追查，陳聿那晚到過藏書閣的事肯定就會曝光；惟陽此時回想起來，便確定當時對方是亮了自己皇子的令牌，他們兩人才沒被林公公找麻煩，所以現在要是回追起，沒有人會留意他這個護衛，重點無疑是在三皇子身上。惟陽向來夠義氣，都是各人造業各人擔，闖藏書閣的事情是他的主意，他沒有打算讓任何人替他背黑鍋；雖然陳聿隱瞞身份的事情讓他有些錯愕，不過在他心中這是兩碼子事。因不知道花瓶裡真藏了冊子而相信二皇子說詞的溫惟陽，在一瞬間的衝動下就往前走出隊伍，在皇帝前跪下後脫口而出。「稟告皇上，是微臣無意間打破那個花瓶，微臣知罪。」突然走出來這麼一個人，顯然都在大家的意料之外，不僅是陳聿，連皇上及二皇子都相當震驚。「……報上名來。」「微臣為護衛軍備軍，現屬南軍一等，名溫惟陽。」皇上此時皺了眉頭。「區區一個備軍怎麼會進藏書閣？」「微臣在五日前於內宮巡邏，看到有人鬼祟潛入藏書閣所以尾隨而入，結果在內不小心把人跟丟了，還手拙打破了花瓶，微臣知自己也有錯所以不敢上報。」惟陽巧妙地竄改他目睹有人在藏書閣內的情況，想要碰運氣看皇上會不會也下令追查此事，結果皇上微皺了一下眉，看起來不是相當在意；反倒是陳聿全身緊繃，他小心翼翼地望向他二皇兄，可惜角度不是很好，無法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就這點事……你也是執行職責，朕不是心疼一個花瓶，只是既然二皇子這麼在意，朕也就不能隨意帶過……」皇上朝站在一旁待命的總管太監抬了抬下巴。「通報護衛軍，此人就以杖刑四十板和禁閉一周當作懲罰吧。」「是的。」總管太監點頭接旨後便在簿子上記了些字，看著總管寫字的同時，陳聿忍不住慌了起來。四十板，這不是開玩笑的。陳聿自幼在宮中長大，對杖刑自然多有耳聞，大部分的宮女二十板便可以要去她們的命，就算惟陽身體再好，這四十板一下去也差不多死一半，而且要是種下病根，他的軍人生涯也就差不多完了。看著惟陽還乖乖跪在那裡接旨，陳聿就有股莫名火。從看清衝出來的人是溫惟陽後，蔡季凡便一直有不祥的預感，而正當他想要抓住陳聿手腕，確保對方不會做傻事時，就聽到陳聿突然大聲說了一句。「等等，父皇！」媽的，晚了一歩！蔡季凡在心裡咒罵著。「等等，父皇。」陳聿聲音一出，四周的人都有些訝異，皇上更是不解地直接側過身。三皇子在大場合向來不多話，對事情總是沒有意見，像他母妃一樣笑笑了事；這次先是二皇子為了個破花瓶求他，接著是一個護衛軍跳出來擋罪，到此為止皇上都還可以覺得這是不傷大雅的小事…… 但連三皇子都開口……今天感覺有點特別啊。皇上疑惑地回看著自己的三兒子，陳聿被盯著難受，抿了抿嘴後便開口。「南軍一等也表示他是個人才，剛剛箭術表演有失誤，不如就讓他去試試，補足了這表演的數。」「……原來是你看表演看的還嫌不夠啊。」「呃、是啊，我就是喜歡看這些東西嘛。」皇上頓了一下後，便調侃起剛剛發話的陳聿，聽到對方的話，陳聿也趕緊順著皇上的話自嘲了幾句。「也罷，在這吉日見血光也不好。」皇帝側過他的坐騎，重新面對跪在前方的溫惟陽。「你就按照表演的規矩射十箭，懲罰的調整就看你的表現如何。」「……謝皇上。」惟陽起身時視線與陳聿對上，陳聿看他微皺著眉的表情，心裡依舊非常不踏實。「……他箭術好嗎？」蔡季凡朝陳聿靠攏了些，低聲問道。「我怎麼知道。」陳聿煩躁地回瞪了對方一眼。老實說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惟陽在備軍中成績非常優秀，可是備軍平時的科目很多，實戰跟表演用的訓練也不太相同，他怎麼會知道惟陽單就箭術這點專不專精啊！但剛剛眼下那個情況，他要是不轉移目標，很可能不用等狩獵典結束，惟陽就會直接被羈押。「靠，你不知……算了，反正接下來就看他自己表現得如何了。」看到陳聿那硬裝作平靜的表情和已經黑沉到不行的眼神，蔡季凡識趣地閉上嘴，安靜地在陳聿旁邊，等著溫護衛開始射那十箭。表演一樣是十個靶面，共有五種距離，每個距離都比競賽還要更遠些，表演不只要求準度，同樣看速度，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把十箭全數射出，所以起射第一箭後，便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下個定點。陳聿見惟陽拿著弓、背著箭袋從靶場入口走進，在第一個定點站定。起射第一箭之前，弓箭手通常都會花點時間沉澱，全場都安靜地看著惟陽深吸了幾口氣，接著右手從箭袋裡抽出第一枝箭，架上弓，拉弓。拉弓的姿勢看起來還滿好的。陳聿緊張地捏了一下手上的韁繩。拉滿弓但箭尚未射出前的那幾秒，陳聿無意識地屏住呼吸，短短的時間似乎被無限拉長，而在感覺快窒息前，一瞬間，箭便射出。十分。看到第一箭的落點時，陳聿反射性地睜大了眼睛，而接下來的幾箭和第一箭相較起來，彷彿是在眨眼間完成。溫惟陽的動作確實非常快速，幾乎是一站定就可以直接射箭，從站穩、抽箭、拉弓、瞄準到射出都是一氣呵成，而且箭箭極精準，通通落在十分的靶心上；大概到了第七箭，全場無一不露出吃驚的表情。可是在他將第九箭射出後，惟陽便突然不動了。陳聿皺了一下眉頭，惟陽並沒有起身跑向第十個定點，但因為他所剩的時間還算充裕，全場每個人都在等他何時才要開始動作；沒想到稍微停了一下之後，惟陽依然沒有移動腳步，但右手卻伸進箭袋，把最後一枝箭抽起。不會吧─────！看著惟陽原地拉起弓，依然瞄準第九個靶面時，在場大多數人都想到同一件事情，可是又沒有人開口，氣氛比第一箭還更膠著。陳聿死死盯著他，腦子一片空白，他看著溫惟陽漂亮地拉滿弓，瞄準了幾秒，然後放手，伴隨著箭出弓後的噪音，陳聿趕緊望向靶面。第十支箭準確地貫穿原先在其上的第九支箭，一樣十分。「很好！非常好！」全場先是一陣靜默，直到皇上大聲喝采才打破這詭異的氣氛，聽到皇上拍手叫好後，歡呼聲就忽然炸裂開來，看著惟陽在歡呼中回走到皇上面前，陳聿依然覺得有點恍神。「還挺有兩下子的啊。」「……嗯。」蔡季凡低聲地說了一句，陳聿不知道該回什麼好，就隨便應諾了一聲。「沒想到護衛軍中還有這樣箭術的高手。」皇上似乎非常的開心，看著回到自己跟前跪下的惟陽，馬上朝在一旁的總管太監問道。「他分發職位了沒有？」「啟稟皇上，護軍在兩周後才正式發派職位。」「那好，現在最好的職位空缺是？」「啟稟皇上，您的禁衛隊名額已滿，目前最好的職位應該是太子殿下的禁衛隊。」「那好。」皇帝心情愉悅地看了看溫惟陽，再朝坐在一旁的太子望了一眼。「你確實是個人才，可是花瓶打破一事在先，不能對二皇子沒個交代，懲罰改成杖刑十板便可，兩周後分發，朕就欽點你進太子的禁衛隊。」「謝皇上。」「孩兒謝過父皇。」聽到皇帝的話後，不僅是惟陽答謝，連原本因無法外出狩獵而坐在一旁的太子都站起身，相當禮貌地道了謝。這結果讓陳聿有點五味雜陳，或許有點高興又有點失落，但這些情緒都敵不過另一個隨之而來更深層的恐懼，當皇上示意要溫惟陽退下，並重新整隊出發去狩獵場時，陳聿不著痕跡地偷看了他二皇兄一眼。不知道是否為錯覺，二皇子的眼神裡藏著深沉的怒氣。狩獵典結束的隔天，不出意料，陳聿就被皇太后宣召去喝了一上午的茶。幾個時辰下來，皇太后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品茶、吃些點心，而坐在下位的陳聿感覺相當彆扭，點心不但食之無味，他還感覺自己胃絞痛。陳聿其實多少也猜到皇太后要跟他說什麼，進來以前，腦子裡早就排練好該如何應對，可是沒想到皇太后卻一句話也不說，也不正眼看他，等他坐定後就便讓人上了茶跟點心，然後就這般一語不發僵持整個上午。天哪…… 又偷偷瞄了皇太后一眼後，陳聿忍不住在座位上扭動；皇太后表情依然非常鎮定，看不出任何情緒，反而讓他更加不安。「你啊……」太好了，終於開口了！聽到皇太后出聲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在心裡歡呼起來；不得不說，即使現在皇太后開口罵他也都比剛剛好受。「這次出了點頭。」「………嗯。」不是問句，陳聿也就只能短短應了一聲。皇太后這回放下手上的茶杯後，才真正看向他。「哀家不想教你這個，只盼你能在皇家算是安穩地長大。」皇太后突然岔開話題，讓陳聿有一絲訝異。「但你就記住一件事……在宮中，沒有一半的立場，非黑即白不得有猶豫。」「……謝奶奶教誨，孫兒聽進了。」陳聿朝皇太后點了點頭。當時他把這句話收在心裡，之後陳聿才知道，這麼淺顯的一句話，自己居然沒有在一開始就參透其中的道理。惟陽有點難受地走回駐村。狩獵典完的隔天，他就接到通知要去領那十板的杖刑；可能是因為受到皇帝欽點進太子禁衛軍的關係，備軍隊長這次對他算是格外開恩，讓惟陽下午站完崗後才去領罰，這樣杖刑結束後他就可以直接回駐村休息。杖刑十板客觀說起來是還好，不至於傷到筋骨，也不太會真有外傷，可是不代表不會痛啊！惟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估算這內傷大概只要痛個兩天，所以這兩天，除了必要訓練跟站崗，惟陽都不打算離開房間，不然走路怪模怪樣的，讓人看到也滿丟臉的。進了駐村後，惟陽便朝自己新的房間走去。對，新的房間。狩獵典上發生的事情影響力比惟陽想像中還要大上許多，典禮一結束回到外宮，他馬上就接到通知要換房，起先惟陽還以為是自己提早入內宮的這段時間床位分配有所變動，結果沒想到上級把他直接換到禁衛軍單人房。這馬屁也拍得太早了吧…… 想到這裡，惟陽無奈地皺了皺眉頭。走到門前，輕輕將門推開一個縫時，惟陽便隱約查覺到異狀，把門打開後，他果然看到那個人坐在桌旁，表情有一點像是心疼，但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還好嗎？」陳聿道。 TBC -- **Pleasure 噗浪 http://www.plurk.com/pleasureemi **Pleasure 本家 http://pleasureemi.blogspot.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99.110.220.146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398564650.A.4B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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