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BBC SH][HW]Control(ABO)NC-17 第14章
第十四章
雖然夏洛克跟母親和哥哥打賭撐得過整個晚宴，但這不代表他會放棄逃跑。
第一天半夜夏洛克從浴室的窗戶擠了出去—感謝他不愛吃飯所造成的纖細身材—沿著牆壁
所有能踩踏的凸出慢慢一層一層往下。一旦平安落在一樓，夏洛克立即偷偷隱藏在陰影裡
，順利離開麗池飯店。
三條街。
才走到第三條街，夏洛克便被一堆黑轎車團團包圍。他的父親就坐在其中一輛的後座，滿
臉失望。
「下次該不會派直昇機吧？」坐在福爾摩斯公爵本人的旁邊，夏洛克氣憤難平。
「有必要的話。」他的父親嚴厲地說。「夏洛克，我真不敢相信。」
「那是我的感覺才對。」夏洛克駁斥。「囚犯至少還能打電話，你們連我房間的電話都切
斷了。」
「你想給誰打電話？雷斯垂德探長？」年長的福爾摩斯問，在他們抵達飯店之後。「他出
勤了。」
難道雷斯垂德仍然在米諾思鎮？發生了什麼？他受不了無知的感覺。「我需要聯繫他。」
夏洛克說。「有很重要的事。」
「不，你不需要。」年長的福爾摩斯強硬回應。「你需要的只有待在這裡，為週日的晚宴
做準備。」
夏洛克隔天還是打破房間的窗戶玻璃，以一張小茶几。這一次他連窗戶都沒能爬出去就被
門外衝進來的保鏢們逮個正著。他被轉移到另一個套房，福爾摩斯夫人決定週日前都跟她
搞怪的么子同住。
「我需要打電話。」夏洛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對旁邊看電視的公爵夫人大嚷大叫。「我要
抽菸。否則我要打電話。讓我打電話。只是一通電話，我不會因此就被電話線吸走消失。
」
在這樣的噪音之下福爾摩斯夫人還能保持理性多虧了她是夏洛克的母親。「去拉你的小提
琴，親愛的。」她的視線一刻都沒離開過電視。「週日就快到了。」
夏洛克以凌虐小提琴來折磨她的母親，神奇的是福爾摩斯夫人一無所動，鐵了心要把夏洛
克關在這裡。
第三天的晚上夏洛克在窗邊看見樓下一輛熟悉的轎車，他挺直萎靡的身形，額頭貼到玻璃
片上想看得更仔細。
從車子裡出來的果然是雷斯垂德探長，已經走進飯店大門。夏洛克衝到門口拉門把，福爾
摩斯夫人放下正在閱讀的小說滿臉忍耐看著她的兒子。
「需要什麼，我請人送進來。」福爾摩斯夫人說。
「雷斯垂德探長。」夏洛克煩躁地說。「他在這裡。」
「那又如何？」
夏洛克停止拉動門把的嘗試，轉而面向文風不動坐在沙發上的母親。他噘起嘴，滿臉委屈
，一副受盡痛苦的模樣。「他到這裡是為了見我。讓我跟他見一面。媽咪。」他裝得可憐
兮兮說。「只是想瞭解一些事。」
「如果是有關米諾思鎮的那個Omega……」
「母親。求你。」
福爾摩斯夫人停止後半段言語，臉上強硬的線條慢慢變得柔和。她放下手上的書，拿起桌
上的電話對話筒那端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她指了指房間裡另一張椅子，要求夏洛克坐下
。
「探長等會兒就到。」她說。「夏洛克，我需要你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夏洛克不發一語，雙眼直瞪著門看。
「你總是讓我跟你的父親擔心。還有麥可羅夫特。」
「別提麥可羅夫特。」夏洛克狠狠說。
「你是一匹野馬，我的兒子。如此美麗又如此不羈。」福爾摩斯夫人柔聲說。「我希望能
找到一個合適的Omega成為你的港，你的家。成為你安定的力量。」
「我已經找到了。」夏洛克回答。「你們難道不明白嗎？」
「你看得不夠多，才會只和一個Omega相處三天就一頭栽下。你值得更好的，Sherly。」
「約翰夠好了，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我不是五歲，母親。我二十五歲了。」夏洛克說
。「我會遵守我的約定，全程參加明天的晚宴。你們能遵守你們的嗎？」
福爾摩斯夫人輕吸一口氣。半晌後終於沈下雙肩。「假設你在明天的晚宴真沒遇上讓你心
動的對象，我將不再要求你參加任何類似的活動。」她說。
夏洛克咬著下唇，當看見門把轉動時一雙眼睛亮了起來。「太好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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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監禁在飯店的日子非常痛苦，但沒有他的母親早晚在他耳邊囉唆著要他注意行為舉止、
該穿什麼衣服鞋子來得難以忍受。
夏洛克站在鏡子前，一臉忍耐地張開手，讓裁縫修改他身上的襯衫。福爾摩斯夫人就坐在
他背後的沙發上，滿臉笑容一邊喝茶一邊跟艾琳討論她的么子有多麼風度翩翩一定會讓今
天在場的所有Omega神魂顛倒。
這真是瘋了。徹底瘋了。夏洛克想來一根菸，有多久沒碰過那提神的小可愛他幾乎都忘了
。但如果現在不抽根煙，他懷疑自己會化身成某種可怕的野獸。
夏洛克猛地放下手臂，將震驚的裁縫推到旁邊，轉身看往他的母親。「我要抽菸。」他說
。
「不，Sherly。」福爾摩斯夫人責備。「那個味道會嚇跑Omega們。」
「很好。正是我想要的。」
「那是作弊。」福爾摩斯夫人搖著頭。「你跟我有過約定，你得遵守。再不到一個小時就
要開始了，你有看見那些可愛的少男淑女們盛裝赴宴嗎？」
夏洛克瞪了被封住的窗戶一眼。他當然看見了，有些人中午就到，由各種豪華體面的禮車
載來。飯店外還有記者駐守，當名人出現他們就蜂擁而上，詢問夏洛克不想知道的無腦問
題。
「這太誇張了。」夏洛克低聲抱怨。
「傳統的結合宴會很少見，何況你是公爵之子。」女福爾摩斯走向他的兒子，慈愛地拉整
夏洛克身上的衣服和頭髮，後者退縮。「首相的姪女也到了，你有看見她嗎？」
「當然。」夏洛克冷冷地說。「剛跟她的情人見過面，喝了點紅酒，她的情人為了他要參
加這場宴會跟她大吵一架。」
「等會兒你最好別說出這些。」福爾摩斯夫人不高興地說。「來吧，我的兒子。」
正如夏洛克所預料，整個宴會都，非常無聊。
參加的Alpha其實不止他一人，許多政商名流甚至其他國家的小貴族們都參與了這個盛會
。然而他被安排坐在最醒目的位置，像一頭展示的珍奇動物，畢竟這是他的生日晚宴。不
停有人被帶到他的面前做介紹，百貨鉅子的女兒、銀行工會會長的獨子、某公爵的外甥、
首相的姪女……他的母親就坐在他的旁邊，滿臉笑容與這些政商名流閒聊，並時不時催促
夏洛克跟那些Omega們認識認識。
喔，他不需要。只要一眼偵探便能知悉那些人的狀況，他們的秘密，以及他們是自願參加
還是跟他一樣被逼迫。他們都很年輕，有的甚至看起來還不到十八歲，站在他的面前扭扭
捏捏只敢用眼角偷瞄。
無聊、乏味、一群笨蛋。約翰比他們大方多了，比他們強悍多了，也比他們有趣多了。
天啊。蠢透了，他真是蠢透了。為什麼他當時不當機立斷，直到現在才在後悔？夏洛克下
定決心一旦撐過這場宴會，無論多困難，他都要去尋找約翰。
「Sherly，你是不是該跟史密斯小姐跳支舞呢？」福爾摩斯夫人推擠夏洛克的肩背，在他
們面前，是緬靦的首相姪女。
夏洛克冷色的眼珠上上下下打量對方。「我不會跳舞。」他面無表情地說。
母親的眼神瞬間銳利。「別開玩笑了。」
夏洛克極其忍耐不大翻白眼。他站起，對那女孩露出一個誇張的假笑，並遞出自己的手肘
。史密斯小姐淺淺微笑，將纖細的手掌穿過Alpha的手臂，被帶領著到宴會廳中心的路上
，頭顱始終揚得很高，以炫耀的眼神掃視其他與會的Omega們。
「妳跟妳的情人還沒分手？」夏洛克擺好標準的帶舞姿勢，兩人隨著音樂跨出第一步時他
問。
「什麼？」首相的姪女驚訝地猛眨眼。「我沒有情人。」
「別否認了，史密斯小姐。你們今天早上一起吃早餐，在他的房間裡溫存。妳堅持不願意
跟他結合，即使你們是從小認識的青梅竹馬。為什麼？」夏洛克舉起手臂讓那女孩賺一個
圈。「因為他是司機的兒子？」
Omega的腳步些微不穩，夏洛克停止下來，盯住對方慢慢漲紅的臉。「你偷偷調查我？」
她問，奇怪的是聲調聽起來似乎有些開心。「我很抱歉，福爾摩斯先生。我保證以後絕對
不跟他見面。」
「妳可能弄錯了幾點。」夏洛克拉整袖口，一雙眼睛百無聊賴地環視四周。「我對妳絲毫
沒有半點兒興趣，自然不會花時間去調查妳。我只是說出我所觀察的。事實上，司機的兒
子不是你唯一的情人，另一個是……啊，小學教師？你們在教室見面？你穿梭在這些
Alpha之間，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
史密斯小姐嘴角往下，奮力推開夏洛克，氣呼呼地跑開了。
夏洛克後來發現這沒有他想像的可怕，因為距離更近可以觀察到更多。他不留情面毫不忌
諱地一一演繹共舞的對象，關於他們吃了什麼，做了什麼，以及在想什麼。那些名門貴族
們沒見過這麼不懂得憐惜Omega的Alpha，也沒過這麼直接了當的剖析，紛紛花容失色逃開
。很快地，沒有人願意再靠近夏洛克一步。他聽見他們偷偷評論他真是個怪胎，還有哪個
Omega被他看上就倒楣等等。
夏洛克揚起下巴，冷著一張臉回到被安排的座位。
「我盡力了。」他對正準備開口指責的母親說。「我甚至還跳了舞。」
福爾摩斯夫人的雙唇抿得不能再緊了。「你盡力嚇跑你未來的對象。夏洛克，你難道就不
能稍微表現得……世俗一點嗎？」
「我的對象不在這裡。」夏洛克以強硬的口氣說。「我就是這個樣子，他們不喜歡我可不
是我的錯。」
他撇過頭不去看他的父母，兩隻眼睛緊盯著門邊的花瓶，好像那是什麼名貴的古董。說不
定那就是。夏洛克高頻率地查看腕表。一定有人對他的手錶作過手腳，因為時間過得實在
是太慢。他明明已經在這裡待一整晚，但時鐘告訴他現在才剛過九點。
還有三個小時得撐過去。
雷斯垂德告訴他約翰已經出院，腿傷還沒痊癒因此目前是跛著的。莫蘭父子堅決否認所有
的犯罪指控，除了現行犯被逮個正著的那幾條—傷害、違反人身自由、強暴未遂。聽到最
後一條罪名夏洛克當時的眼神可以稱得上殺人了，而看見偵探表情的探長立即想打聽約翰
．華生究竟是誰。
『我以為你早就從麥可羅夫那裡聽說了。』夏洛克說。
『我跟你哥哥沒有你想像的熟識。』雷斯垂德咕噥。
作為夏洛克不願意透露他與約翰之間關係的代價，雷斯垂德拒絕告知夏洛克出院後的約翰
去了哪裡，在做什麼，只願意保證約翰很安全。
『我會自己找到他的。』始終得不到答案的夏洛克最後落下這句話。
另外自從五天前的來訪，麥可羅夫特就再也沒找過他。麥可羅夫特的頭腦跟他的父母一樣
食古不化，總要表現得像個貴族般高高在上。他對自己有過剩的保護欲，夏洛克確實也清
楚知道。麥可羅夫特稱呼約翰是不體面的東西，夏洛克警告過他的哥哥不許打擾約翰，但
是由對方的反應來看，身為英國政府的特務頭子，他的哥哥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可以恐嚇無
辜百姓的機會。
光想起麥可羅夫特可能對約翰做的事說的話就讓夏洛克氣得牙齒發酸，他坐在結合晚宴的
頭等席上，開始在腦袋裡想像宴會結束之後要如何幫約翰向麥可羅夫特復仇。他要在他哥
哥面前展示一大堆精美的巧克力蛋糕，然後再把它們統統扔進垃圾桶；如果麥可羅夫特膽
敢傷害約翰一塊皮毛，夏洛克將不顧兄弟情份，狠狠加倍奉還。
再低頭看一眼腕表，九點三十，這秒針慢成這樣一定有問題。夏洛克氣惱地深深吸一口氣
，然後他聞到了……
一股甜美的氣息。即使在現場那麼多Omega同時存在的情形下，這個獨特的芳香依然吸引
夏洛克的注意。不止是單純的注意。他坐立難安，一股煩躁蠢蠢欲動，就像有個神秘的力
量促使偵探去找出氣息的來源。他試著忽視，然而感知卻不這麼想。夏洛克很難集中注意
力去做任何思考，因為思緒總會被那味道吸引。很快地他就發現自己正下意識地尋找。
雖然Alpha總能被Omega的味道吸引，但距離從不可能太遠，彼此得靠得夠近才行。現在夏
洛克所嗅聞到的氣味來源，顯然不在他的周遭。他抬起頭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來源。有
幾位Omega已經提早離去，但似乎有更多湧了進來。在他忙著幻想要如何惡整麥可羅夫特
的時刻，整個宴會廳已經更加擁擠。好幾對看對眼的Alpha與Omega們隨著現場播放的甜膩
的慢歌在中間擁舞，阻擋住夏洛克的視線。
夏洛克站起來，往一個方向明確地走去。他知道自己跟母親和哥哥打賭絕不會在晚宴裡受
到任何Omega的吸引，只是他發覺情難自禁，潛意識告訴他一定得找到發出這麼美妙氣息
的Omega。
發現他的靠近，宴會廳中的人們紛紛讓出一條路，同時伸出腦袋往夏洛克前進的方向張望
。他們好奇是什麼樣的Omega忽然引起這個古怪的Alpha的興趣，並且暗自為那個倒楣的
Omega哀悼。
站在夏洛克行經路線上的Omega們則不知所措。比較早到的那一些早就聽說或者親自領教
過夏洛克的難以相處，他們臉色蒼白避開視線，有的甚至尖叫著跑開；晚到的那一些則充
滿期待，以渴望的眼神勾引公爵之子，發現夏洛克看也不看一眼地掠過之後，有幾個氣呼
呼地跺腳。
靠近大門的右邊角落，站一個褐色頭髮的女性Omega。她紮著一束馬尾，穿著粉紅色的小
禮服，夏洛克一眼就看出對方在醫院工作。停屍間，肯定是。那女孩的唇上擦著紅色唇膏
，一雙如小鹿般的眼睛在看見夏洛克目標明確的靠近時越瞪越大，雙手撫在胸前，似乎隨
時要昏厥。
「嗨。」那女子僵硬地對偵探微笑，雙頰被粉紅佔領。
「這是巴咨醫院院長的孫女，茉莉．胡珀。」旁邊一個男服務生熱情地介紹。「胡珀小姐
，這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在夏洛克的後頭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可以聽見他們低聲討論著可憐的女孩，或者那個女
人有什麼好這一類的閒言閒語。夏洛克自動屏蔽了那些聲音。
他往前走，直到胡珀小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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