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BBC Sherlock] The Least Among Us

看板BB-Love作者akiratotti (akira)時間10年前 (2013/11/22 11:15)推噓8(8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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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題: The Least Among Us 　　　作者：mintwitch 　　　原文：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00678 譯文地址：http://mtslash.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74663 　　　譯者：gfox 　　　簡介：這是一篇與眾不同的重逢，沒有家暴沒有暈倒。很喜歡這篇裏邊的醫生。　哦，還有狗狗Gladstone也出現了。不算甜掉牙的文，甚至不算slash，可以讀作友情　文。　　　在John上班的路上最近出現了一個新的流浪漢。認識Sherlock之前，他從來不曾　對露宿人士給予太多的關注。他是一名醫生，但他同時也來自一個正二八經的中產家　庭，從小帶著那種模糊的優越感成長。參軍之後是改善了不少，不過軍隊中也沒什麼　流浪漢。是Sherlock和他的流浪漢網路讓John開始正視這些人。先是留意，後來逐漸　上心，到Sherlock墜落的時候（即使只是在腦中想起來，John也沒有用拼音s開頭的那　個字），John已經加入了一個服務于流浪漢的非官方組織。當然這團體不止他一個人，　也不是由Sherlock Holmes召集起來的，這是一群在政府組織以外，願意為流浪漢提供　臨時住宿，食物，衣服，醫療，甚至工作和教育的志願者。　　　Sherlock和一些邊緣人挺處得來：小偷小摸，妓女，拾荒大媽，地盤工人，街童　等等。他們不要求Sherlock作出任何改變，作為回報，Sherlock也懂得流落街頭的原　因有很多很多。他從不評判他們，也沒想當個改革家或者佈道者。他只需要資訊，並　願意為此支付酬勞，也不干涉資訊提供者打算如何使用這筆收入。　　　他並不總以現金形式提供報酬，有時是手套，食物，或者Dr. John Watson的醫療　服務。偶然他還會和Lestrade打個關照，讓員警給個警告之後釋放某人，而不是給其　留下案底。Sherlock從來不予人恩惠，且當John用到這個詞語的時候他還大為不滿。　　　「這不是恩惠，John。這是報酬。她不需要施捨，也不需要同情，你這麼說真是　太冒犯別人了。」在亂跳一通之後，他補充道，「還挺冒犯我的，收回你的話！」　　　John老老實實地帶著偷笑收回自己的話。但Sherlock說的觸動了他的內心，讓他　終於開始懂得流浪漢網路的自尊。同時獲得尊重的還有那些人五花八門的技能，當然　反社會這一點另算。他們不是Sherlock的朋友，而是同事，並且雙方均對這點表示滿　意。　　　好醫生畢竟不是Sherlock，他開始和其中的一些人結成某種程度的友誼。Sherlock 　對John偶然詢問一下流浪漢網路中人的身體情況什麼的從不置評。也對John邀請間或　出現在貝克街的流浪漢聊個天喝杯茶吃塊餅乾不予表態。現在看來John所表現的尊重　得到了回報。他最近在上下班路上看見Sherlock的小分隊比以前要頻繁得多。就好像　是在陪伴他，看看他是不是還好，這讓John感到一股莫名的心安。並且John得承認，　這是一種不會引起內心疼痛的和Sherlock的連接。　　　因而他對那些別人通常不會留意的人們都多留了一份心，也就發現了這個在路上　出現的新人。這人穿著若干層破爛的衣服，一臉大鬍子，腳蹬一雙膠帶貼起來的靴子。　John第三次看見他的時候，他身邊帶著一條大狗，令人放心不少。狗狗們都是很有用　的，可以提供溫暖、看護、陪伴，還能幫著尋找食物。John知道流浪者一般都是極好　的寵物主人──雖然大部分都會對主人一詞表示反對，有的還徹底反對任何的從屬關　係。　　　這個男人就這麼成了街上的一員，經常在John每天會去的那間星巴克對面，帶著　狗團在一個角落裏。 John沒有過馬路去打招呼，但是和小分隊的幾個人問起過他。　　　「噢，對，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Megs回答。「那是Harry，我們叫他Hairy 　Harry（毛毛哈利），挺安靜的哥們，看起來沒什麼惡意。」　　　「好吧，能告訴他一聲如果需要醫生的話可以來找我嗎？」冬天馬上就來了，這　通常是流浪漢的致命季節。新來的露宿者可能不知道在哪能溫暖安全地呆著。有的人　會直接凍死，有的可能得病或者感染而亡，還有的為了爭搶一件厚大衣或者一個溫暖　的地盤打鬥喪生。「如果有什麼別的事也通知我吧……」John聳聳肩。　　　「如果我們發現他有什麼問題的話，會派人找你的，」Megs應允，態度上看來不　甚可靠。不過Sherlock一直都挺喜歡Megs的。　　　「謝謝，」然後兩人靜靜的坐在臺階上，啜著杯中熱茶。當Megs喝完了之後，把　杯子放下沒說什麼就走了。John知道過那麼一兩周，就又會在某天下班看見她靠在門　上。他會再次她邀請進屋坐下，而她會依舊拒絕，幾分鐘後當John端著兩杯茶下樓的　時候，Megs仍會在那等著。她喜歡茶，只是不願意進門，或者步入任何建築。John不　知道原因也沒有問，每人做事都有他們自己的理由。　　　下一次John看見Hairy Harry的時候，他正站在星巴克的門口透過大玻璃窗往裏張　望。昨天半夜鬧鐘沒電罷工了，導致今天他出門晚了很多。Sarah表示了理解之後更表　示了著急。現在正是流感季節，診所根本忙不過來，但John覺得沒必要打車。差點撞　到Harry的時候，John正一邊尋思著今天不買咖啡了，一邊快步往診所走去。　　　Hairy（好吧，John決定在腦中這麼叫他，因為Harry畢竟是他姐的名字）往後跳　開，驚訝地咕嚕了一聲。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John也後退一步，手作出撫慰的姿態。「是我不　好，我就沒在看路。」　　　這男人縮起頭來，含著胸一副等著被打的樣子。挺尋常的自衛姿態，卻令John覺　得又傷心又喪氣。這動作顯出了在針織毛和若干層外套之下，這人身板的高瘦。他的　大手戴著一雙漏風的針織半指手套，手指在寒風中非常蒼白。　　　John不禁向路對面張望，發現狗不在那裏，繼而皺起了眉頭。　　　「不好意思，我不是想要八卦，但是你的狗呢？」　　　Hairy猛然抬頭，又把視線挪開。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你怎麼知道我有只狗？」　　　「呃，我幾乎每天都有見到你，只是不在路的這邊而已。」John微笑著沖那邊的　門廊努努頭。雙手插入口袋希望看起來比較不具威脅性。「那麼帥的一條狗狗很難不　留意到。」　　　就這會Hairy轉頭一個呼哨，一條狗從咖啡店旁的小巷中沖了出來，站到他的，啊　不，她的同伴身邊。John之前是沒有靠近看過她，但是那強壯的身形和順滑的條紋毛　皮是不會錯認的。　　　條紋的皮毛相較于鬥牛犬常見的黃褐色，更利於在昏暗中藏身，這對她和她的主　人都是好事兒──她顯然認定了Hairy為主人。　　　「她叫什麼名字？」John對著狗狗擺出一個不露齒的笑容。狗狗正警覺地以防禦　姿態站在Hairy身前，但並沒有現出攻擊性。好一名健壯的守衛，可能比她的主人身體　還要好一點。　　　「Gladstone，」沙啞的聲音不情不願地道，「她會咬人。」　　　「狗都會咬人，」John和藹地回應。那是真的，狗都咬人，他是個醫生，而且也　在警犬隊服役過，那些號稱自己的狗不咬人的傢伙都是蠢蛋的一個特定品種。「我儘　量不給她咬我的理由就是，這可不是個常見的狗名啊，尤其是對於母狗來說。」　　　Hairy從他那皺巴巴的深色鴨舌帽緣下盯視了一陣，像下定什麼決心似地點點頭。　「Gladstone，打個招呼，向……」Hairy在這裏打住話頭然後看向咖啡店的窗子。　　　「John，」他一邊回應一邊看著Gladstone伸出輕握的拳頭。「John Watson醫生，　很高興認識你。」　　　Gladstone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看Hairy，後者點了點頭。然後她小心　的步向前，粗略聞了聞John的手。接著低下頭對著鞋子仔細嗅探了一番，就好像要偵　查清楚此前他都去過哪些個地方。最後抬起頭來審視John的雙腿直到胯部。當這番檢　查結束之後，John覺得自己被解剖開來仔細分析了一通，這莫名地讓他想起Sherlock。　John笑出了聲來，引來Hairy的又一個瞥視。　　　「真是聰明的女孩兒，」John稱讚著，看到狗狗回到了Hairy回到了側邊，顯得比　先前略略放輕鬆了一小點。Hairy又點了點頭，這一次不是對著Gladstone而是對著　John。　　　「平時的話，」John開口，「我會請你喝杯茶什麼的，但是很不好意思的是我今　天要遲到了。很高興認識你，或者下一次？好吧？」　　　John愉快地無視了Hairy盯著他的方式，他跟Sherlock的流浪漢資訊網打交道都一　年半快兩年了，已經習慣了流浪漢們開始常有的茫然或者手足無措，仿佛眼前這傢伙　有三頭六臂似的。Sherlock告訴過他：「這顯然是被當作真正的人看待時的震驚，這　種感覺我也未能免疫。」　　　小揮了一下手，John就走過了這兩，加快步速趕上剛才花掉的時間。他略想了一　下為何Hairy會往星巴克裏張望，繼而覺得剛才其實應該停下來給他買杯咖啡或者再加　一個鬆餅的。也許他太餓了正想著要進咖啡店裏去？John轉身看了看，正打算往回走，　可是Hairy和Gladstone都不見了。他歎了口氣繼續趕路，把思維切換到今天的工作上　去。　　　* 　　　從那次碰面之後得有兩周John都沒有見到Hairy。John開始擔心是不是嚇到了他，　或者有什麼別的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於是在Megs再來的時候提起了他。　　　「他比較慌張一點，那是一定的，」Megs表示同意。「從來不告訴我們他在哪里　過夜，話極少，但看起來沒什麼惡意」。這又回到上次她說的老話了，John笑了起來。　　　「沒什麼惡意，」他低聲嘟囔。　　　接下來的幾個月中他都記著這些話。之後Hairy 重又出現了，John買了兩杯咖啡，　其中一杯加大的多糖多奶，外加三個鬆餅，往Hairy常呆的角落走去。　　　「咖啡？」他遞出較大的那杯。見對方謹慎地接過杯子之後，John坐到臺階上遞　過紙袋子，「來點鬆餅？這是藍莓口味的，狗不能吃巧克力。」　　　Hairy狐疑地看看自己空出來的手，看看John，再看看充滿期盼的Gladstone，取　出了一塊鬆餅。Gladstone的尾巴搖得直拍到又破又髒的門廊瓦片上。　　　兩人就這麼坐在一起啜著咖啡，Hairy和Gladstone分享了一個鬆餅，開始吃下一　個。John環顧四周，這個凹處又寬又深，兩頭各有一個玻璃門，近一點的門上在玻璃　後邊掛著一個「出租」的牌子，一個大垃圾袋堆在門前的角上。一條睡袋卷得整整齊　齊用繩子圈在一件類似馬甲的衣服上，這樣Hairy能背起就走。　　　坐近了之後John有機會觀察眼前的男人。他看起來還比較乾淨，衣服是又髒又舊，　但非污穢不堪。身上帶著微弱的煙味，沒有重疾或者排泄物的惡臭。臉上的膚色像阿　富汗人或者普什圖人那麼深，手指卻顯得很蒼白，這一對比在短指甲縫積起的細細黑　線之下更為明顯。　　　過了一陣，John站起來拍拍屁股，朝一人一狗點點頭就走開了，留下了袋子裏的　最後一個鬆餅在臺階上。　　　之後這就開始變成了某種規律。每週John看見Hairy和Gladstone的第一天，不管　那是週一還是週五，他都給這兩買咖啡和鬆餅。有時John會覺得好像見到Hairy在其他　地方出現，鑽進某條小巷或者轉入某個拐角，但都辨不真切。他們很少聊天，John猜　想可能他聲音的沙啞是傷病引起的，說話也許會引起疼痛。而John不希望自己的好奇　為別人帶來痛苦。　　　但是那雙手一直困擾著他，困擾到他隨身帶著一雙Sherlock那蠢貴又暖和的手套，　帶了得有差不多一整個星期才見到Hairy並交給他。Hairy把柔軟的皮子在手裏翻看著，　頭摀得極低，John僅能從頭髮圍巾和鬍子中勉強看見他的鼻尖。　　　「我戴這手套太大了，」John用隨意的口吻說。「我室友的手很大，這手套也得　有個合適的人用。你能把它們戴在你的毛線手套下吧？」這樣就不會招人耳目，也沒　那麼容易引來麻煩。John可不想Hairy因為一雙手套而被殺害。　　　Hairy嘀咕了什麼，Gladstone好奇地聞著手套。 Hairy小心地脫掉了針織手套，　就好像這是要脫光了裸奔似的，把一隻柔軟的手套戴上（羊絨襯裏的，儘管Sherlock 　號稱身體只是運輸管道，但是他可是（曾經是）第一流的享樂主義者），接著把針織　手套套在外邊。然後對另一隻手也進行了相同操作。John一路裝著對星巴克的外牆充　滿了無限的興趣。　　　從眼角的餘光看去，John又一次為Hairy雙手的白皙驚訝，還有那細長得來充滿貴　族氣息的手指。手上的肌腱強壯，指節平滑，沒有任何因為年紀風霜或者勞作而腫大　的痕跡。　　　不合常理的雙手，他用了一個Sherlock會用的詞，這讓他想起來每人流浪都有不　同的理由。睡大街上的有詩人也有醉鬼，有時還是二位一體的。　　　一切如常地又過了一陣──後來John覺得這簡直長的荒謬，雖然實際上只是幾周、　不到一個月的樣子。他從床上坐起來道：「那殺千刀的，該死的混蛋！」　　　之後是一通扯著嗓子的怒吼，「Sherlock你個卑鄙的他媽的混球，我要宰了你！」　　　接著他就躺回床上繼續睡去了。　　　　* 　　　　　第二天是個週三，他打了電話請病假。Sarah這次表達了同情，因為冬天的流感季　已經告一段落，而早春的那一輪還沒開始，診所並不迫切需要他上班。John自己想要　工作，賺錢是次要的，主要是讓自己能忙起來，當然他沒有告訴Sarah這個。如果告訴　了她Sherlock把值錢的東西，包括一筆龐大的遺產留給了自己，只會讓別人更確信他　倆深陷愛河。　　　這周他已經見過Hairy Harry了──John咬緊了下巴磨著牙──所以如果接下來的　時間都請病假，他有至少五天的時間來想到底要怎麼辦。John琢磨得要多久才會讓　Hairy開始在樂扣附近窺探徘徊。　　　他打算把Sherlock給親手殺了，沒人會知道的，因為這混蛋早就死了。對吧？太　對了。　　　但顯然有人是知道Sherlock還活著的，因為宣佈死亡有諸多流程，有人能罔顧真　相一直照著流程跑，填完那些表格。涉及到的人中肯定有人知道這事。　　　John的首要懷疑對象是Mycroft，就算一個小官員也可能把這辦了，何況人家他哥　絕對不是什麼小官員。John對於官僚把事情掩蓋得不漏半點風聲的能力可是瞭解得很。　例如他那嚴重不合法的槍械就是一個明證。軍隊沒把手槍當作手信讓隨便誰都帶一把　回家。他還是填了一些表格，疏通了一下關係的。　　　但是Mycroft……John相信Mycroft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Sherlock，他會企圖使喚　Sherlock，也會盡力確保他的安全，要是知道弟弟還活著的話摘星星摘月亮他都幹得　出來。Mycroft得跟John一樣深信不疑，所以那是誰呢？　　　他上竄下跳地思考了這問題好幾個小時，不斷地做假設不斷地推翻。肯定有流浪　漢網路中的某些人，還可能Megs也參與其中。Lestrade呢，有可能，不，有他？不，　肯定沒他。　　　Mrs Hudson肯定沒在其中，雖然她在某些必要場合（說得輕巧！）中展示過非凡　的表演和欺騙技巧。等等，這麼想的話她不一定沒份啊。當Mrs Hudson午後上來的時　候，John借機對自己的理論進行了測試。　　　「我在樓下好像覺得你一直在走來走去？今天請假了？」她詢問。　　　「Mrs Hudson，我希望沒有打擾到你。我覺得不太舒服，所以請了假。」John儘　量顯出病怏怏的樣子，但他已經轉圈圈了數個小時了，這可能沒什麼說服力。　　　Mrs Hudson輕拍鼻翼，深表理解地點點頭。「人人都該不時放個心靈假，你何不　去吃個午飯然後看個電影？」　　　她可能是除了Mycroft以外唯一一個知道這房租是怎麼來的人。Mrs Hudson也從遺　囑中獲得了相當的一筆錢。遺囑宣讀之後，兩人抱著威士忌交換了感想。他簡直不能　相信那都是演的，但如果那真是裝的呢……又怎麼樣？　　　「如果Sherlock還活著你會怎麼？」他突兀地問道，打斷了老婦人對現代電影業　的深思。　　　「噢，親愛的，是因為這個讓你坐立不安的嗎？」Mrs Hudson坐近了一點拍著他　的手臂。「我想我們還和原來那樣相處著呢吧。」　　　「不，我不是說如果他沒死的話──好吧，字面上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如果這　只是一場戲呢？一個騙局，案子的一部分。如果他某天就那麼重新出現了呢？」John 　密切地注視著她，企圖從她的臉上或者身體語言上觀察出來什麼。　　　她眨著眼睛，看起來進入了深思。「我猜我會大吃一驚，當然了，那是Sherlock，　他總是讓人吃驚。或者我會抱他，然後呢，我肯定想把他宰了。或者扔下樓梯……好　吧，這不是很現實，但是我會非常生氣。」Mrs Hudson直視John的眼睛，「非常非常　生氣，這熊孩子！」　　　John點點頭又開始來回走動。「我也是。」他停住腳步，脫口而出。「Mrs Hudson 　，Sherlock Holms還活著嗎？」　　　她同情地看著他。「John，親愛的，你是最應該知道的人，畢竟你在現場。」　　　「噢，」John坐了下來。幸好背後恰有一張椅子。「我忘了這了。我怎麼會看錯　呢？我在現場的。」　　　「你想要一杯草本茶舒緩一下嗎？」　　　「不，不用了，謝謝你 Mrs Hudson。」他擺擺手讓她離去了。　　　「那我就簡單沏點茶吧。」　　　這就是突破點了，不是嗎？如果這是一出戲，那麼就是一出演來騙過特定人群的　戲。John是一個專業醫生，但同時也是一個人，按Sherlock說，就是一個笨蛋。他會　分心，會感情用事。有人把他撞倒在地，他的視線也穿不過那輛貨車。還有誰是這場　戲的一員呢？還有誰需要被騙過？Mycroft，即整個大英政府。Mycroft能被騙倒嗎？　　　樓下咖啡屋的一段對話浮現在腦中：Mycroft和Irene Alder。Sherlock是不是幫　她假造了第二次死亡？她死的時候──或者說Mycroft帶著文件出現，傳說Irene死了　之前的幾周，Sherlock不是去蘇門答臘了麼。John原來就覺得即使是對Sherlock來說，　這旅行也太長了一點，尤其是他還沒叫上自己一起去。當時John還挺享受自己住在221B 　一個多星期的來著。　　　John不顧Mrs Hudson已經把茶擺好了，站起來走進Sherlock的臥室。　　　他很少碰裏邊的東西。有一陣John甚至都不想留在貝克街，但是Mrs Hudson一直　堅持，他也只能接受了。但開始是很痛苦的，他儘量避免進入Sherlock的房間。只有　偶然的幾次進去拿點東西──手套啊，和幾條圍巾什麼的。他還把一些衣服和床單給　收了起來，剩餘的東西基本維持著原樣。　　　那個手機會放在哪里呢？John開始搜索。　　　幾乎整個下午和接下來的一天，他都在翻找。到最後他已經不止在找Irene Adler 　的電話了，他在找一切證據。還有一切可能遺漏的線索，不止在公寓中的。Mrs Hudson 　不時進出一下，甚至還幫他去超市購物，嘖嘖地問道，「你在找什麼？」　　　「找到就知道了，」John剝掉沙發抱枕的枕套。　　　「你聽起來就跟Sherlock似的，」她溺愛地說，走進廚房放下買回來的東西。　　　到了星期五，John得承認兩件事。一、他找不到Irene Adler的電話，但這不意味　著它不在這。第二、尤其令人心煩的是，Sherlock 最有可能的幫手是Molly Hooper。　居然是Molly！但其他人都不可能，只有Molly是唯一存在可能性的。醫學背景兼政府　體系中的一員，深得大家信任卻沒有獲得太多的留意──除了Sherlock以外，Sherlock 　從不忽視任何人，即使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 　　　直到週一早上，John都沒個定好的計畫。在他出門時，毫不訝異地見到Megs倚靠　在牆上。John其實撒謊撒得比大部分人以為的要強，只是他很少嘗試而已。當他扯起　謊來的時候，用的顯然是和Molly相同的路數，裝裝無辜，再挑著說點真話。他看向　Megs，挑起眉問，「你還好吧，今天很早啊。」　　　她上下掃視著醫生，「你最近都沒出門，我們有點擔心。」　　　「嗯，不好意思，就是想自己呆一陣。現在好了，」他停下來移開目光，努力壓　下某種情緒（大概不是Megs以為的那種）。John吸一口氣接著說，「我翻了一下公寓　的，和，呃，他的……一些東西，你知道的，是時候這麼做了。」　　　Megs微微瞪大了眼睛。「啊，你……還好嗎？」　　　「嗯，」他確定地點頭，就跟任何一個準備繼續自己生活的人似的。「不好意思　啊，我得去上班了呢，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沒啥。」Megs再一次認真審視了他一番，手抓住身邊一輛商場購物車的把手。　車裏堆著一個偌大的垃圾袋和若干小的垃圾袋，每一個都塞得鼓鼓囊囊的。袋子都跟　Hairy Harry的那個一樣是黑色的。但那天貨車上的是藍色的，裝可回收垃圾的那種藍　色，這些袋子一般都和垃圾一起收的，為什麼一輛貨車上會堆滿可回收垃圾袋子？又　一塊拼圖出現了，雖然還不完整，但是至少形狀是對的。　　　John對她微笑著。「好吧，那我先走啦，」然後開始往星巴克走去。　　　Hairy Harry在他常在的位置，帶著Gladstone在身邊。John略瞥了他們一眼就鑽　進了咖啡店。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兩個杯子，其中一杯加大的，還有一個紙袋子。John 　跟平常一樣過了馬路，在樓梯上坐到了Gladstone身邊，狗狗的主人坐在她的另一旁。　John遞出了加大號的杯子和紙袋，伸展著雙腿，把小腿交疊起來。　　　他聽見身旁的兩隻聞著手裏的食物。微笑著閉上眼睛，揚起臉迎向暈冉的陽光。　天氣好像微微溫暖起來了，很快就是能把厚大衣和帽子脫掉的季節了。那鬍子估計會　癢癢。John不知道那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他一貫不精於此道。　　　沙啞的聲音質詢，「茶？」　　　「你喜歡茶多一點。」John幾乎能感覺身旁的停頓，然後是紙袋子被搓揉的聲音，　猜想內容物已經被看到了。接下來是一陣長長的靜默，以酥餅被掰開的聲音做結。好　幾分鐘過去了，John小口呷著咖啡，努力不去想任何事情。　　　「你不能告訴任何人，」熟悉的圓渾男中音響起。John的眼睛猛地張開然後又闔　上。　　　「我知道。」　　　「事情還沒結束。」　　　「我知道。」　　　「這對你還不安全。」　　　「我想也是。」　　　Sherlock停住了。他的聲音低沉，幾乎和之前John以為的受傷而致的沙啞無異。　或者之前確實有受了傷？「對不起。」John猜這一次是因為感情──另一種形式、但　也許同樣深切的傷痛。　　　「我也知道。」　　　「我想你。」　　　John不得不吞咽了一下，以止住哭喊的衝動。當他能再次開口時，聲音幾乎和　Hairy Harry一樣嘶啞。「當你能回家的時候就回家。」　　　他站起來要走，但抬腿之前，Sherlock詢問，「是什麼出賣了我？」　　　John不能看他，但又忍不住不看，於是低頭看著Sherlock的手，和那雙像第二層　肌膚一樣貼合的手套。　　　「我一直都很愛你的手，」話畢，John就離去了。　　　-END-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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