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ST] 蟻
Ant 蟻
作者：yeaka
原文鏈接：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1005069
譯者：西西弗斯家的貓
中文：http://www.mtslash.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00914
宇宙：AOS
配對：Kirk/Spock無差
等級：G
下雨仍是一個陌生的概念，即使它們在地球司空見慣。這是他第一次遇見下雨。當第一滴
雨水滴落至肩膀時，Spock被嚇了一跳。他抬起頭望向天空，第二滴飄落在他的鼻尖上，
為了看清那是什麼，Spock的眼珠集體走向了中央。
接著他便被雨水包圍了，衝擊入灰色的人行道，飛濺至黑色的馬路上，沾滿他身後建築物
乾淨的玻璃窗面。會議中心一側有個小小的天篷，他走過去，目光落在站在路邊的星艦守
衛上，而守衛人對他做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雖然Spock沒有像他一樣戴著帽子，但在重
要會議進行期間，非星艦成員被嚴格禁止私自進入會議中心。
Spock不知道父親何時才能從會議中脫身。詢問似乎不甚明智——當它該結束時自會結束
，知曉細節並不會對現實有任何改變。他將後背盡力貼近褐色的牆壁，躲避倏爾傾盆的大
雨。細雨在驀然之間就瓢潑了起來，成千上萬的水滴聚集成白色的瀑布，漾起的水霧讓街
對面的景物也變得模糊。馬路繁華的喧囂被巨大的劈啪聲掩蓋，對Spock敏感的耳朵造成
了很大壓力。汽車從面前飛馳而過，一個舉著粉色雨傘的女人匆匆消失在街角。人類如何
能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地球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他明白自己是半個地球人，但這仍然很奇怪。（而且嚇人。）心底大半的意願是返回瓦肯
，至少那是一個他熟悉並理解的地方，然而他卻被告知最好離開。瓦肯是乾燥的，而這一
切陌生又讓人恐慌，尤其此刻他隻身一人。降雨帶來的寒意讓他不禁抱起了雙臂，母親打
包讓他帶來的藍色針織毛衣似乎也不夠溫暖了，或是因為它沒有防水功能。
抱成一團的Spock仍是禁不住發抖，不由不合邏輯的想，若是自己能夠再胖一些就好了，
然後又為這突然冒出的想法責備自己起來。長胖或許不會讓寒冷減少，但是纖細的身形讓
他覺得下一陣風就會把自己吹走，跌進雨水中渾身濕透。地面上的雨水淌聚成一個個水坑
，反射的鱗漓光影讓Spock神經緊張。
瓦肯的天色從未像這樣低沉過。會議中心似乎變得巨大，而自己則越來越渺小，就像個獨
自依附在落葉上的小蟲子，被裹挾著、翻卷著落入湖水之中。
起初父親留他一人在此時，他告訴他自己會很好的。他真的以為一切都會很好。
“嗨。”Spock扭頭看向身側。他沒有聽到腳步聲靠近，雨聲太大了。
他微弱地回應，“你好。”完全是出於本能。儘管他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跟這樣的自己搭
話：獨自一人，明顯來自外星而且看起來一點也不有趣。
站在他身邊的男孩子微笑，金色頭髮和藍色眼睛的組合看起來十分奇異，Spock不怎麼習
慣這樣的搭配。男孩舉著一把黑色的雨傘，伸向他將兩個人都遮住，小心注意讓Spock的
鞋尖也不會被雨水淋到。（Spock的頭髮仍有點濕，亂糟糟貼在額頭上。）“我叫Jim。”
他伸出一隻手，看起來還算乾燥。Spock低頭，半晌回憶起來這是一項人類禮儀。“你的
父母也在參加會議嗎？”
他一定是某位司令官的兒子。Spock的身形僵硬起來，出於義務他必須顯示出尊敬。他握
住Jim懸在半空的手，抑制住表情，不希望對方察覺到自己對於別人握住自己的手上下搖
晃的感覺有多奇怪。畢竟在地球上，那並無親密的意味。Jim收回手後，Spock仍能感覺到
刺痛。“是的。”
“哈。不讓咱們進去的規定簡直就是狗屎，對吧？我剛才走到那邊，”他扭過身子指向遠
處，“然後一個葛瑞茲特人走過來讓我別在那兒閒逛，夠詭異的是吧？我是說，那在等我
媽媽的時候我該幹些什麼呢？”
Spock不知道，但試著給出點建議，“也許你可以去一個更合適的地方散步？”
Jim丟給他一個詫異的眼神。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抱歉，那只是個修辭性的
問題。看來瓦肯人不用這種表達方式。你是瓦肯人對不？”
“是的。”
“我喜歡你的耳朵。”
……Spock無言以對。
“我是人類。”
“我假定如此。”Spock的話停在這裡，沒有說他欣賞Jim渾圓的耳廓。
Jim咯咯笑了起來。聽起來猶如鈴音，比Spock預想的要令人愉悅。Jim的腳在地上隨意地
蹭了幾下，又朝著建築物的前庭看去。Jim穿著毛衣，看起來不是很厚，但他不像Spock那
樣抖得厲害。然後他轉過身背對牆面，和Spock肩並肩，隨之旋轉的雨傘尖上承受不住重
力的水滴摔落，沾濕了Spock另一側的肩膀。Jim說道，“抱歉……還有，你叫什麼啊？”
“Spock。”
Jim重複，“Spock。”然後點點頭，再次看向雨從，“有點奇怪，不過我喜歡。”接著又
給了Spock一記燦爛的笑容，後者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回應這樣的情緒反應。他呆愣著
，臉卻不由自主地發燙。Jim靠的很近，身體散發的熱量讓Spock的寒意消失很多，傘柄微
微向後傾斜，Jim完美地讓它停在兩人之間。Spock想要道謝，然而這有點令人尷尬，也不
是一個合適的情境。
Spock只好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靴子，他注意到Jim裝作不經意地又靠近了一些。
“我們走吧。”
Spock抬起頭，Jim已經邁開步子，點頭示意Spock跟上。Spock傾向於停留在此處，他有點
疑惑，並且覺得跟著一個陌生人離開不是什麼好主意。
但有一種莫名的力量的作用，Spock也講不清，或許是他再也不想獨自身處雨中，所以他
踉蹌著腳步跟上了移動的遮蔽物。他不可能進入建築物的，但Jim還是停在了轉角，一條
曲路可以通向會議廳的正門。然而這裡還有門衛在把守，他目光完美地注視著前方，好像
天上沒有下著大雨似的。作為人類，他的堅韌和面無表情讓人印象深刻。
“你就不能讓我們進去嗎？”Jim問道，“雨下得這麼大，我覺得我媽媽發現一個落湯雞
站在她面前，不會感到開心的。”
Spock困惑地皺起眉頭，看向Jim的腳，沒有發現類似所提及生物的線索。
“我很抱歉，”守衛聲音堅定，“但只有星艦成員可以進入會議廳。”
“我將來會加入星艦的。我會成為一名艦長。”
“那麼你可以成為一名艦長之後再回來，我會很樂意讓你入內的……先生。”守衛微笑著
低頭看向Jim，但Jim怒瞪了回去。收回目光後他又看向Spock，好像在期待Spock有什麼法
子跳進去，但Spock無話可說。
他們原路折返會建築的側面，Jim仍然為他撐著傘。靠在牆邊，兩個人顫抖著依偎在一起
，明白彼此是最好的熱量來源。然後Jim沿著牆滑坐下去，Spock被隨之低下去雨傘強迫蹲
下身，他不希望腦袋被敲到。兩個人就這樣坐在人行道上，Spock必須把腿蜷到一起貼近
Jim，才能躲進雨傘的保護之下。
許久，兩人就只是團坐在一處。只是那樣。
然後Spock突然想到，他可以詢問Jim是否知道會議什麼時候結束，但他的父親不會高興他
問出這樣不合邏輯的問題的。那不會對現實有所改變，Spock也不知道現在的準確時間，
他體內的時鐘還沒精確至此。所以他只是安靜地坐在Jim身邊，探尋他為何會對一個陌生
人，比如一個耳朵形狀不同的外星人，如此關懷，是否為了將來可以大放厥詞或者人前吹
噓。
“瓦肯星上經常下雨嗎？
Spock搖搖頭，“瓦肯星表面絕大部分被乾燥的土地覆蓋，只有局部地區會出現降雨。”
Jim看起來有點困惑，好像沒法理解一般。但他沒有再追問。
兩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裡，Spock覺察到自己顫抖的更厲害了。雖然不再淋雨，但他也已經
濕透了。他確定Jim注意到了，後者又湊近了些，興許是想幫忙。他們膝蓋相觸，Spock雙
臂交疊環抱在胸前，盡力表現如常，解釋的話語從打顫的牙縫中鑽出，“事實上……通常
瓦肯的氣溫要高於這裡。”
Jim同情地點了點頭。他的情感不會有什麼幫助，但Spock令自己感到羞愧的，有點為此而
感激。
Jim靠的更緊，一隻手環住Spock的肩膀將其帶到懷裡。Spock發出小聲的訝異，但是並沒
逃走。Jim的頭頂住Spock的，他們的腿緊挨著，Jim的胳膊好像溫暖的毛毯。
Jim的身體像一個發熱器，令人溫暖而安慰。Spock的臉浮現出綠意，但他不願從那個懷抱
中離開，他還不想被凍僵。他的父親希望他瞭解地球，他覺得藉此他可以更為瞭解自己。
“好點沒？”
“……是的。謝謝。”不僅如此。但他不能說出口。他如何解釋呢？當人們從建築裡魚貫
而出時他們就必須分開了。（而他將會再次感到寒冷……）
Jim抵著他點頭，額頭因此相互摩擦，幾乎讓人發癢。“我總被攪進這種事情裡面。幾乎
見不到同齡人。”
Spock也有相同的境遇，“星艦的孩子們不能要求更多。”
“是啊。”Jim歎氣。
片刻後他喃喃自語，聲音很輕，“至少現在我不無聊了。”
“是的。”
有Jim擋在身旁，雨聲似乎也沒那麼吵雜了，遮在頭頂的雨傘讓天空也不再那麼壓抑。似
乎一切也沒那麼糟。
之後，Jim給他講述起海洋，Spock還未曾見過。Jim又說起池塘、造浪池和水上樂園，然
後是雪，他笑著說那比冰雹好多了，冰雹聽起來有點恐怖。然後他問起瓦肯星。
Spock講的不多，因為他喜歡安靜地窩在Jim的懷裡聽他的聲音，只在Jim滿嘴跑火車說些
不合情理的東西時才插嘴。
他逐漸泛起睏意，昏昏欲睡。
而Jim在他身旁，如斯溫暖。
FIN
--
轉文挖坑小能手，Spirk一生推。
微博 http://weibo.com/u/3653330220
Lofter http://icekiszs.lofter.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24.64.162
推
10/27 17:39, , 1F
10/27 17:39, 1F
推
10/27 22:03, , 2F
10/27 22:03, 2F
→
10/27 22:04, , 3F
10/27 22:04, 3F
→
10/27 22:04, , 4F
10/27 22:04, 4F
推
10/27 22:34, , 5F
10/27 22:34, 5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