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盜墓筆記] 悶油瓶回歸 (瓶邪瓶)(完)
【中秋賀】悶油瓶回歸
※月圓人團圓，祝大家提早慶中秋！
自墨脫回歸的五年後，吳邪一路上不吃不喝，就算難得進食，為了趕速度也是隨隨便
便帶過了，終於趕到了黑龍江省醫院。
他自認這幾年來安插不少眼線在長白山附近，吉林還有很多夥計替他接頭，可他怎麼
也沒想到小哥竟然是被人從山中帶出來的。
「這怎麼著？好像是有個人帶著這哥兒們從山裡出來了，看那樣子好像是個種田的打
扮。」
櫃台的老護士好像根本就想不起來到底是誰送那名姓張的病人住院的，連住院手續都
辦好了，那個人竟然還能保持神秘，不留一點痕跡就走了。
有問就跟沒問似的，吳邪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要是自己這邊有幾個人多留意一下，就
不至於讓那個人悄無聲息地溜走了。五年真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論如何，也足以讓
人懈怠了。
「謝謝了。」回到正事，吳邪問道：「那麼，張起靈的病房在哪一間呢？」
「喔，等等哈，我給你查查。其實每年叫這個名字的，入院總有兩三個。」
「……」應該不可能連這個都是謎題吧？說實在，全中國叫張起靈的，真的不只有小
哥，要不連同音叫「張綺玲」的也算進來好了，看看有沒有成千上萬個。
循著護士的指示，「104、104……」他怎麼覺得這數字有點耳熟，是不是先前胖子就
住過這個號碼的房間。
這十年來，吳邪做的事情還不少，手段越來越好了，檯面上看著也風光不少，可以說
是吳家的中流砥柱，就連一直以來都把他當孩子看的二叔也不由得讚嘆他。
「我說你老人家就免了吧。」二叔不能免俗地想稱讚他時，吳邪還趕緊撇了頭，他總
覺得二叔什麼事情都要來一下算計，如果只是受他的稱讚還要讓他賺一手，那他寧可不要
受稱讚，否則包不準又成了別人的矛頭指向還是那啥的。
二叔稱讚人當然是不強迫性的，也就由著小邪耍他的姑娘性子去了。
先是往巴丹吉林沙漠一行，再往西藏，太過緊湊刺激的生活已經讓吳邪很崩潰了，還
以為小哥不在身邊，事情會少很多，可說到底還是自己犯賤，一聽到這些事情好像都跟小
哥有關連，就一頭紮進去，出都出不來。
這十年來，他說不上在等，可是腦子裡心心念念的總還是同一件事。出去外頭特別累
，還能倒頭就睡，等到終於回杭州，每每待在自己的舖子裡，覺得安穩的生活其實沒有這
麼壞的時候，晚上又必須靠安眠藥才能睡著。
小哥，小哥……怎麼圍繞在自己身邊的謎團，全部都跟這個人有關？就連來自香港的
張家人，在失去他們的族長以後，都好像偷偷地把自己當成了他們的核心似的。
有時候，吳邪真想大叫「我跟這個人的關係才沒有這麼深，他的事情關我屁事！」可
是獨自一人寂寞時，轉念一想，又不由得在心中偷偷地慶幸著，幸好小哥進了那道門以後
，還能靠著這千絲萬縷的關係與自己始終有著聯繫。
他不是一個人，正如小哥也不是一個人。
哪怕隔著一道門，只要我們兩個都還存在世界上，我就能陪著你，你也能陪著我。
你說十年，好，我等。哪怕你說二十年、三十年，我都等。我只怕你說了「一百年」
，要是我下了陰曹地府，不就等不到你了？
說是這麼說，可這個十年，卻又彷彿永遠也不會推進似的。就好像貼了「明天飯免錢
」的飯館一樣，說是明天，期限也就是「明天」，永遠也不會到來。
推開104病房的房門，現在大概是醫院的淡季，要不就是把小哥送過來的人給他挑了
一間比較大的房，裡頭三張床只有一張床有人，青色的簾幕還拉起來了。
吳邪逕直走向那唯一有人的一張床，本來還做好心理準備，拉開簾幕以後裡面可能會
有驚喜，例如裡頭躺著的不是小哥，而是粽子、骸骨、老外、血屍、胖子……或是以上全
部加起來。搖搖頭，真是的，整個人現在都風光了，就只有心裡裝的還是那些衰事。
他拉開了簾幕，發現小哥是坐著的──不，他剛才肯定在睡覺，但是從自己一打開病
房的房門時，小哥就醒了，他向來都是這麼淺眠的。
小哥的頭髮又長長了一些，長長的瀏海蓋在他的額頭前，精瘦的身板被一件青色的病
號服裹著，坐在病床裡給被子蓋著，為他徒增了幾分柔弱。
吳邪立刻坐到悶油瓶的床邊，看著他的眼神接近深情了，伸手輕輕撥開他的瀏海。
確實，十年沒見的一個人了，白天解開他的謎，晚上就心心念念著他。自從在墨脫看
見了他的側面畫，那襯著一座雪山的黃昏畫像，還有在天井裡看到那尊穿著雪地衝鋒衣的
石像，有時候他就忍不住作夢，夢的都是以前他們三個人一起去下斗的事情。
那是他一生中最痛苦、最刺激、最害怕，卻也最值得回首，最快樂的一段歲月。有胖
子、有小哥，也有他吳邪在。有時他真覺得這就是命運安排的孽緣，想拆都拆不開，也不
應當拆。
張海杏告訴他張家人與六角鈴鐺的關聯時，吳邪真是慶幸到了極點，幸好出來的幻覺
不是跟小哥有關的，否則被大姑娘聽到他都在呻吟些「小哥，別走」之類的，那該有多丟
人。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是因為小哥對他來說，雖然是心底最沉的，卻絕對不是讓他痛苦
的一件事。
他等得很久，很煩，很累，但是從不痛苦。
瞧著悶油瓶的眼神有些迷離而渙散，特別像是曾經失憶的那時候，吳邪早就做好各種
的設想，也不意外他會再度失憶。
他的臉不帶以往的冷漠，甚至顯得有些怕生。這讓吳邪心上大喜，放輕了聲音，用手
背偷偷刮了刮他的臉龐，「小哥，還認得我嗎？」
悶油瓶看著他，好像有些愣，也有些迷惑，肯定是因為才從山中出來沒多久，若是放
他在地上多亂走幾天，肯定又是以前那個淡淡的模樣了。吳邪心說我要讓他趕緊記得我，
忘記胖子就算了，小孩教育要趁早，現在就得先開始。
想到這裡，吳邪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有些淫賤了，看在悶油瓶童鞋眼裡十足就是個壞銀
。「我是吳邪。」他指著自己說。
「吳…邪？」悶油瓶開口得有些遲疑。明明就是個大男人，可他疑惑的臉實在是可愛
得有些犯規了，一想到現在的小哥應該不會把他的頭擠爆或是拿石頭丟死他，吳邪就很想
再捏捏悶油瓶那張清瘦的臉。
就連音節都斷得有些可愛啊～一生不悔十年專業的小哥控吳邪頭上簡直要開花，「是
是，就是吳邪，你還記得我不？」
原以為小哥會搖頭，接下來他就可以開始吹說「我跟你是一起攜手經過怎樣的浩劫」
、「我們一起坐過泰坦尼克號，我是Jack你是Rose」、「我們連內褲都穿同一條」、「你
是我的發小啊，小時候我們還一起下過斗的有木有」、「你晚上睡覺都是給我拿來當抱枕
的」……可惜小哥點了頭，而且點得很果斷。
「我記得你。」他說得雖然緩，條理卻相當清晰，「我跟你約定好了，十年後再見，
是不是？」
是啊！你還要我去門裡接替你的是不？我以為就此能雙宿雙飛了不是？結果小哥就自
己糊里糊塗從長白山裡跑出來了，就跟以前自己跑到西藏去連用的什麼交通工具都不知道
一樣，這讓吳邪真心想掐死他！
手才放到小哥的肩膀上準備要搖晃他，病房門就被踹開，外頭的人大吼：「天真同志
別激動！我曉得你好久沒會愛人了，可是也不至於愛不到就殺了他吧？！」
「……胖子？」這人前幾天不是還在廣西嗎？吳邪愣愣回過頭，只見胖子氣喘吁吁地
走進病房裡。房裡開著一點稀薄的空調，可他還是不住地擦汗。
「是你胖爺我啊！」胖子又喘氣了一下，才累呼呼地說：「我才接到你的電話，就一
路滾過來了，為了搶快，途中不知道換了多少車又花了多少冤枉錢。你跟小哥兩個都實在
是我的冤家。」
吳邪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是他在電話裡說得太急了，害得胖子在另一頭都緊張得跳起
來，很有墨脫那時候兩個人通電話的感覺，就好像重新找回了生命的熱情。
胖子緩緩走到病床邊，直看悶油瓶的臉，「小哥的情形如何了？該不會又失魂了吧？
」
吳邪搖搖頭，貌似情形並不樂觀。
這讓胖子嘆了口氣，「唉，小哥這一輩子，折騰得並不容易啊，失憶來失憶去的，完
全是韓劇女主角的架式啊！天真同志你都可以cos一回裴勇俊了。」
「我呸！小哥回來這麼重要的當口，你還敢說俏皮話。」
吳邪才想跟胖子對掐，胖子就不理他了，自己去看悶油瓶，還戳戳他的肩膀，「嘿，
小哥，好久不見了，記不記得胖爺我？」
悶油瓶點點頭。胖子立刻罵出來：「我靠，小哥人明明就好好的，你裝那什麼苦瓜臉
啊？好像爺我把你給虐了似的。」
吳邪立刻搖手，「不是啊，剛才我進來的時候，他真的恍恍惚惚的。就小哥那體質，
很多時候都不見得穩定，你也該體諒體諒。」
胖子才想消氣，悶油瓶就說了句：「吳邪剛才一直對我說一些很奇怪的話，我不知道
他想表達什麼。」這讓胖子死死瞪著他。
吳邪知道事情是無法轉圜了，本來想把胖子忽悠過去以後，對小哥盡情地調教啥的，
這下子是完全沒底了。可惡啊，花十年等待的性奴這麼沒啦，嘖嘖～
胖子看著吳邪的眼神真是越發的鄙視了，「以前小哥第一次失憶那時候，瞧你焦急得
要哭出來了，剛才我進病房的時候，也看到你兩只狼爪死死摁著小哥不放，你不要對小哥
不軌啊。」
「我對小哥不軌？你才不軌，你全家上下都不軌！」
胖子這朋友實在是太不地道了！吳邪站起來，氣勢十足地說：「明眼人不說白話，我
直接跟你挑明了，小哥我是一定要帶走的，我讓他跟我回杭州，他要再說想上長白山，我
就把他五花大綁！ＳＭ！反正，絕對不會再讓他出來亂晃。」
「你是把小哥當狗還是遊民啊……」
胖子真心絕倒了，天真同志肯定是當了十年的怨婦，心理變態了。他也擺了臉，雙手
抱著胸，很不客氣地說：「我真包不準讓你帶小哥回去會出什麼事。兄弟的性向我是管不
著，反正對象不要是我就好了，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迫害小哥啊！你看小哥這才剛從
門裡出來不是？沒理由再讓你繼續折騰。」
「誰折騰他了！」吳邪實在很想衝上去把胖子翻倒，但是顧慮到一邊還有可愛的悶油
瓶童鞋正在觀戰，也不好意思太不文明，只有咳了一聲，順順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等下
再出去板磚，現在先繼續動口：「我這不是真心想照顧他嗎？我手上資金多著，養十個王
盟都不是問題，又何況只是養一個不下斗的小哥呢？小哥也不可能才剛出門裡，就想出去
做事業吧？」
胖子聞言，扭了扭眉頭，「你說的是沒錯，可胖爺我為何就覺聽著彆扭……」
你妹的！好話也跟你說了，這是在挑戰小爺我的耐性！
吳邪冷聲說：「呦，過去也沒見你對小哥這麼積極，今天轉性啦？難道是愛人駕鶴西
歸以後，瞅著小哥有張好看的臉皮，也想擼一發？」
「臥曹！誰跟你一樣變態！」胖子是真的要翻臉了，「只有你對著小哥這樣的木頭才
用得下去，我要是帶著小哥回家，就連岳父都不敢見了，怕左鄰右舍的人都說原來胖子失
戀了就搞基。靠，胖子也是人啊，胖子就沒有搞基的資格嗎？」
說了說，他又甩甩頭，露出一個悲愴的臉，「但是我必須澄清，胖爺我就是個直的，
喜歡女人是必須的！」
吳邪兩手一攤，臉色頗囧，「所以我說讓小哥跟我回杭州！你要不放心，看是要跟著
，當作來杭州旅遊都行。有你跟我一起照看，我也比較放心。」
「得了得了！」胖子甩甩手，「我去，每次你們兩個要是黏在一起，散發出粉紅色的
氣場，就把胖爺我當隱形人。臥曹胖爺的體積這麼大，還能被無視，真是前所未聞啊。」
他扁扁嘴，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貌似他雖然比天真更會照顧人，但小哥說來說去又
好像不算個人？活三百多歲的人能算人嗎？
更何況他明白，天真從在墨脫看過那張畫像以後，就瘋魔似的，知道這事情的就只有
他胖子一個人，免不得整天到晚被吳邪向著，小哥長小哥短的，真讓他聽覺疲勞。如今正
主兒回歸了，胖子也想過幾天清淨日子，只好擺擺手，「你就帶著小哥回家吧，可別忍不
住就在車子上洞房了，小心被警察抓走。」
「草，誰跟你在車上洞房。」
胖子說完，轉身就要走了。吳邪叫住他，「你去哪裡啊？」
「胖爺爺我肚子容易餓，覓食去了。」他回過頭來看著吳邪跟悶油瓶，「你這傢伙一
提到小哥就沒了心肝肺，肯定現在還沒吃吧？小哥也是在輸液，不像有吃過，不如我多帶
點食物回來，咱們先在醫院慶祝一下。」
「啊，好。」
雖然覺得在醫院慶祝真是不倫不類，不過一聽到胖子說是要出去買食物，心上就不由
放鬆了許多。
太好了啊，鐵三角終於再度聚首。
胖子一走，帶上了門，房裡的氣氛頓時靜謐很多。吳邪坐回床畔，見悶油瓶的神色木
木的，連忙問：「小哥，剛剛是不是吵到你了？」
他搖搖頭。
吳邪本來期待悶油瓶再跟他多說點話，可惜悶油瓶本來就是那種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
話的人，剛才忽然跟胖子說的那一句，真心是奇蹟了。
他想著想著，不由按上悶油瓶的手，緊緊握著他兩隻手指特別長的那隻手。「小哥，
今天先稍微休整一下，明天我就帶你回杭州。」
悶油瓶看著吳邪的眼神很柔和，他好似在思考，過了片刻才說：「要是我跟你過去，
那裏的東西，我還會記得嗎？」
小哥這話總讓吳邪覺得心裡酸酸的，有些難過，可一想到如今活生生的小哥就在自己
面前，能握能捏能摸能抓，還有體溫呢，他又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總有種感覺，就算小哥出來以後變成一個廢人，他都願意養著他一輩子，只因為他
是張起靈。中國叫張起靈的人也許有很多，可是對他來說，真正的小哥，就只有眼前的這
一個人。
「這是當然……」他把額頭輕輕靠上悶油瓶的額頭，轉了轉，蹭了蹭，「就算你已經
忘記，只要住久了，自然也會記得。」
悶油瓶的眼神還是對著他，專注的沒有游移，他看著吳邪做出傻逼的動作，可是沒有
阻止他。那張總是沒有什麼波瀾的臉上，好像微微揚起了嘴角。
「好。」
【我們回家吧，小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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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緩言道：「月有圓缺，花有開謝。若只為其圓滿而喜，為其缺損而嘆，便不能知
曉萬物皆是生生不息。」
李從嘉述說得認真，趙匡胤望著他溫潤的側臉，也聽得津津有味。而李從嘉續道：「玉
樹和瑤草，月與花，皆象徵永駐長存，不生不滅，正類我所希望。」
趙匡胤問：「你害怕財富、權位或是青春離你而去嗎？」
李從嘉搖搖頭，苦笑道：「我現在唯一在意的，不過是你！只是我亦多情，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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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0.105.2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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