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ST] Home 第十九章
Home
作者：Lanaea
原文鏈接：http://www.fanfiction.net/s/5071703/1/Home
譯者：janusrome
中文：http://intergalactictranslation.blogspot.tw/2011/05/home.html
宇宙：ST XI
配對：Kirk/Spock
等級：清水
第十九章
「這是一個很好的運動。」
「還有其他不具有相同社會意涵的消耗體力的替代形式。」
「你說自己缺乏經驗。我們可以把那當作練習！」
「我無法理解為何這種『練習』不能保留到我們的關係邁入一個比較合宜的階段。」
「這可以舒解壓力和緊張。所以這也許能夠幫助你冥想。」
「考量到此等行為將會迫使我處理數量更多的情緒，那似乎不大可能會有幫助。」
「好吧，你說你想要熟悉地球，對吧？人類來自地球。而且人類擁有性行為。所以，合乎
邏輯的——」
「晚安，醫生。」
當他們走進寢室時，Jim暫時停止他們的爭論。他的目光從Spock的身上移開，發現Bones
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他的手裡拿著一張資料板，臉上是模糊的反胃表情。
「該死。」他說，「我早該知道這是一個糟透的主意。我晚點再回來，讓你們兩個進行—
—討論。」
Spock抬起手，阻止正要從椅子裡站起來的Bones。「沒有關係，醫生。」他說，「我打算
請求再度使用你的房間一晚。你在此地是方便的。」
聽到這個特定的小揭露，Jim驚訝地看著他。「什麼？」他問，對他而言這是新消息。
Bones不舒服地挪動。Spock瞥了他一眼，然後朝Jim點頭，稍微放低他的音量，「你並未
達成自稱改變我的決定的目標。因此，對我而言，合乎邏輯的做法是排除在夜間和你近距
離相處帶來的誘惑。」
Jim消化這個資訊。然後他露齒微笑。「你認為我『誘人』？」他問，決定採取積極的行
動。好吧，如果他能成功讓兩人共處一室，那就太容易了，儘管他不認為Spock會給他們
其中一個人足夠的信心。並不是說他認為他們不可能睡在同一個房間裡什麼事都沒發生。
然而，他認為這會讓事情更輕易，如果他受到吸引的對象只躺在幾碼之外。
一個停頓。然後Spock直視著他並且說：「極端。」
Jim感到一個銳利的興奮感。
「天殺的。我就站在、這、裡。我想我快要吐了！」Bones插嘴。
「浴室位於你左手邊的門後。」Spock有幫助地提供。這為他贏得了一道怒瞪。片刻之後
，當Bones沒有離開的跡象時，這位大副略微揚起眉毛，以及挺直身子。「醫生，若你已
經從你那令人費解的反胃發作之中恢復，我可否詢問——你是否反對在此處待上另一晚
？」
Bones嘟噥著某些大體上是『不，我不在乎』的話，然後一屁股坐進他的椅子，對他們兩
人搖頭。Jim的注意力大部份集中在Spock的身上。
「你知道的，以方便的觀點來看，這會讓你省掉一趟穿越建築群的旅程，如果我們就只是
——」
「我會將走路視為一個運動的機會。」Spock平順地回答。然後他伸出手指。
感到失望，Jim嘆氣，但是他仍然完成這個手勢。他大可嘗試一個親吻，但是他不相信自
己不會在這此時得寸進尺。他的神經嗡嗡作響，而他知道如果他們的嘴唇相遇，那絕對不
會是輕描淡寫。他幾乎希望Spock會採取行動，但是他沒有。
「你確定？」他超級仔細確認。他得到了一點點彎曲的微笑。
「我確定。」Spock確認。然後他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伴隨著短暫的一瞥，他走出房間
。Jim跟著他來到門口。他探出身，看著他的大副走向長廊。
「好啦！」他朝著他的背後大喊。「但，如果我們不做愛的話，你就得聯絡你那未來的自
我，問他你是否熱中於性癖好的鬼東西！」
…也許此刻大聲吼出那句話不是一個好主意。
他突然對自己的衝動感到後悔，在他能夠看到Spock的反應之前，Jim溜回房內。當他轉過
身的時候，Bones坐在那裡，目瞪口呆看著他。那是一個尷尬的停頓。
「…你見鬼的是哪根筋不對勁？我的老天！我是你的朋友。你幹嘛把嚇得我魂飛魄散當作
你的人生任務？」
Jim看著他。
Bones的表情是完美的驚嚇。
所以，當然，他爆笑出聲，靠在最近的牆上，放棄抵抗他的朋友帶來的娛樂。他身不由己
，真的——Bones看起來真的嚇呆了。而且這整個情境就是——荒謬！這真的是！他在對
他的半瓦肯人大副求愛。他同意進行一段無限期的禁慾。他是全然的暈頭轉向和興奮，他
再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因為突然之間，最初是友情轉變為吸引的東西變形成某種怪
異的、另一種野獸，而他不敢去想這大概會是什麼。
當他的笑聲開始轉變為一點歇斯底里時，他開始考慮自己實際上大概有點恐慌。就只有一
點。
「好啦，放輕鬆，放輕鬆。」他聽到Bones說，然後一雙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指引他坐進
房間裡兩張椅子的其中一張。他的笑聲逐漸平息，減緩成輕笑和喘息。一分鐘之後，一杯
清水猛然遞到他的面前。
他接過水杯，抬起眼看到一雙關心的眼睛正仔細地看著他。
「Jim，你打算告訴我見鬼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嗎？」Bones問，把另外一張椅子拉近，坐在
他的面前。
他吸了一口氣，「我不行，Bones，」他顫抖著回答，「因為我不知道見鬼的這是怎麼一
回事！」他說話時比手畫腳，導致一些水從他的杯子裡潑濺出來沾上他的上衣。他怒目瞪
著水漬，感到被冒犯，這真是大膽無禮，全部撒到他的身上。
醫生給了他一眼，「好吧，你最起碼可以告訴我今晚你喝了多少吧？」他問。
Jim伸手拍打自己的額頭，身子往後靠，惱怒地低吼。「我沒有喝醉！」他說，「我甚至
不能怪罪喝酒。我什麼都沒喝！」
「好啦，好啦，老天，冷靜。」Bones說，「不然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我們來搞
清楚這些？」他建議。
嘆了口氣，Jim猛然坐下，穩住他自己。他灌下一些水，然後皺眉並且望向Bones。他真的
是一個很棒的朋友。
該死。他喝醉了嗎？他絕對也會這麼想。但不是，如果要他辨識自己的情緒，他會說那是
…難以自持的欣喜。也有一點嚇呆。但同樣也是興奮。這非常奇怪。
「他決定要向我求愛。」Jim脫口而出，試圖盡他可能讓這個概念聽起來有男子氣概和有
尊嚴，並且同時傳達其荒謬性。但只傳達了荒謬。
Bones驚訝地看著他好半晌。然後他的嘴巴彎曲。他冷哼，抬起一隻手放在臉上，Jim嘆氣
並且喝了另一口水，他的朋友縱聲大笑。和之前的他相較之下，這很顯著較少驚慌。
當他最糟的愉悅過去之後，Bones一隻手拍上他的膝蓋，搖著頭。「喔，老天，他——耶
穌，那是極端可笑！我的意思是，對不起，Jim，可是…他向你求愛？因為你不盡然是—
—好吧，你知道的。」
對於他的朋友試圖表達的東西，Jim只是心不在焉地點頭。「我也不懂。」他承認，「這
是某種瓦肯人的規矩。」
Bones冷哼，「瓦肯人，屁啦。」他說，Jim驚訝地看著他。他的臉上露出會意的表情。「
你知道的，Jim，在你的戀愛經驗裡有個東西叫作保守。實際上有些人類喜歡那種事。不
然你認為我們是從哪裡得到『求愛』這個詞的？」
他怒目而視，「那是一個老掉牙的概念。」這是他的爭論。
Bones放棄辯駁。「別全部攪在一起。」他建議，「所以那個意思是——什麼？現在你們
兩個在一起了？我注意到你沒有佩光炮。我應該把那個當作一個好現象嗎？」
「我…想是吧。」Jim同意。然後他站起身，焦躁地把他的杯子放到桌子一側，並且用手
抓過他的頭髮。他開始踱步，困惑和不確定令他坐立不安。「我真的不知道。他說他想要
——我們應該就只是，只是求愛而不做愛，直到…」他的聲音漸弱，用力吞嚥。「直到我
們能搞清楚是否…你知道的。我們是否應該永遠在一起。可是，當然，那不會發生，所以
我剩下的只是他和我『禁慾』直到不管何時這段關係結束。我嘗試過說服他關於不做愛的
這整件事，但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他打住，表情轉為
沈思。「我在做什麼？」他用較為安靜的語調問自己。
Bones清了清喉嚨。
「好吧，」他說，「我猜那是我自找的。」然後他急吁了口氣，走過來，拍著Jim的肩膀
。「Jim。我要你看著我，並且好好聽著。」他指示。
Jim依言抬起眼，Bones的表情非常誠摯。
「那好吧。你在跟Spock談戀愛。」他說，稍微搖晃他表示強調。然後Bones退開，做了一
個鬼臉。「別讓我再說那句話。如果這持續下去，我會成為第一個成功研發大腦漂白劑的
醫生，因為我需要把自己天殺的腦袋洗得一乾二淨。」
「但是我們不做愛，Bones，」Jim堅持，「我真的想要跟他做愛。我們今天早上做了，但
之後他下了道禁令。」
「喔耶穌他媽的見鬼基督，Jim，你說太多了！你以為我想要聽那個？你知道那讓我的腦
袋產生什麼畫面嗎？見鬼，似乎看著他和你眉來眼去還不夠，你偏要大喇喇說出來。」他
宣稱，做了個打發的手勢彷彿驅逐那個念頭。「老天爺，你為什麼不能做一些普通的事？
不，你偏要提早達成你的學院考試，把考試用的穿梭艇弄爆炸，駭入天殺的小林丸號，拯
救世界以及取得艦長名號——當你才剛脫掉尿布的時候！現在你愛上一個綠血半哥布林，
他把自己的情緒放在一個小不拉機的盒子裡所以他才不用處理情緒。我的頭髮都快白了，
Jim！你一點都不知道這種憂慮會對一個人的免疫系統造成什麼傷害嗎？」
Jim不知道那種憂慮會對一個人的免疫系統造成什麼傷害。但是他從來沒有聽到那個問句
，因為他再也沒有聽進去。他的大腦停止在『愛上一個綠血半哥布林』之後的某個地方，
並且拒絕重新啓動。
Bones花了一分鐘才瞭解到他犯下的錯誤。
「該死，」在看了一眼Jim的臉之後，Bones咒罵，「不要驚慌。」他嚴厲地說，一根手指
直指著他。
一個停頓。
然後Jim眨眼，接著望向他。「對不起，Bones，你說了什麼？」他問，彷彿他的心智剛才
決定跳過某些目前還不怎麼能處理的事情。
Bones望著他好一會。
但，他似乎沒事。「…好啦。所以那是我看過該死的最怪異的事。」他嘟噥。然而，為了
他的神智著想，他決定改變對話的主題。
Jim只是左耳進右耳出聽著。他的『跳過』是捏造出來的。他抓到Bones的差錯，即使他認
定那只是一個措辭，一個修辭譬喻，現在那些字固執地盤據在他的腦袋裡。當然，他不可
能真的說『愛』。他所說的比較像是『一時癡迷』或『佔據不去的慾望伴隨一種從依戀和
友情滋生的情感』。才不是愛情。
他認定試圖為『愛情』這個詞建立一個不同的定義，是一個不好且無意義的念頭。所以他
不打算這麼做。
相反的，他把整個晚上耗在等待那幾個小字停止像失速的公車般撞擊他的意識。有一個最
終他必須得問自己的問題。但是一旦他那麼做，事情大概會開始惡化。所以現在他就只是
讓那個問題繼續衝撞並且假裝它不存在。聽著Bones咆哮他計畫著手比較生理學（註1）的
話題非常無聊，但是那有幫助。
幾分鐘之後，好醫生望著他並且嘆氣，「你對我所說的一無所知，是吧？」他問。
Jim更為絕望地聳肩。「沒錯。」他承認，「我不認為自己甚至知道比較生理學是什麼東
西。我猜那是某種和生理學有關的東西，然後比較它們。那是我最多能夠理解的。」
Bones只是搖頭。他決定繼續閱讀，所以，在早上之前沒什麼事可做，Jim回去他自己的『
文書工作』研究。他大可利用這個機會在他離開這個星球之前最後一次聯絡他的母親，之
後通訊會變得比較複雜一點，但是他選擇不要。他不認為現在自己恢復的夠多可以和他的
母親說話。
夜晚流逝，到了他的大腦無法再處理任何更多的無聊文本時，他放棄了，他感覺像是某些
東西爬進他的胸口，並且緩慢地壓迫他好一段時間。只因為這個步驟如此緩慢漸進，只有
當他躺到床上、試圖在Bones的打呼聲下入睡時才注意到，他想起漆黑的雙眼和低沈的聲
音和在他的觸碰下灼熱的皮膚。『不論哪種我能夠得到你的方式，我都會接受。』他說了
這句。
他真的給自己找了一大堆麻煩——這是他在入睡之前最後的想法。
隔天早上，他在浴室傳來的走音歌聲之中睜開眼睛。非常吵的走音歌聲。他呻吟著並且把
頭埋進枕頭裡。他的夢對他可不仁慈。很顯然的，他的潛意識不同意這整個『不要和
Spock做愛』的主意——並不是說他的意識抱持一個不同的意見——，並且藉由提供他荒
謬誘人的夢試圖證明自己有理。這帶給他一個很明顯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必須等到浴室空
出來才能處理。
他打賭Spock不會有這個問題。喔不，他可以就只是冥想並且告訴自己的身體關閉所有的
生理反應之類的，就是那樣。
幸運的雜種。Jim非常確定，當你的性衝動有一個該死的開關，禁慾會容易許多。
話說回來，那大概會是一個好論點。他做了一個心理備忘。儘管，他已經試過『我們應該
做愛因為我真的、真的很想要』，而他所得到的只有揚起的眉毛。
當Bones終於走出浴室的時候，Jim巧妙地拖著腳步成功走進浴室。等到他重新出現時，他
覺得自己的日子整體而言好了一點，但他依舊對自己目前的感情狀態非常惱怒。幸運的是
，這保證會是忙碌的一天，所以他有很多事情可以讓自己分心。假期結束了。現在回到公
務。
他朝Bones點頭，當他收拾自己的東西時，一些隨身物品四散在房間各處。好醫生的注意
力依然被他的資料板佔據，但很快移身到電腦終端機。在他和大多數船員回報之前，醫生
今天也會有屬於他的為數眾多的工作。他們的醫療團隊依然是非常基本的，而Jim知道當
他們離開太空港時，他們至少會有更多的一些護士和助手來支援。那會令人鬆一口氣。
當他走到穿梭艇站轉運站，他的思緒轉換到工作模式。但是在他登上他們既定行程的運輸
艇時，他依然立刻注意到Spock，發現他耐心地坐在最遠的窗戶旁的位置上。他舒服地坐
在他的身邊，朝著他得到的認知眼神露出微笑。衝動地，他第一次比出『親吻』的手勢並
且伸向Spock。
期待任何別的事實在太傻了。但是他的喉嚨依然感到略為收緊，當修長蒼白的手指迅速地
迎了上來，沒有任何遲疑或是保留的跡象。
「Jim。」Spock問候般說道。
「Spock。」他回答。
「Scotty！」一個活潑的蘇格蘭腔調插了進來，艦長和大副同時轉頭，看到輪機長一屁股
坐進他們對面的座位。Scotty往後靠進椅子，背向他們，露出輕鬆友善的微笑，當他們分
開雙手時。「哈囉，先生們，迷人的早晨，可不是嗎？」他問候，「當然偶不能替你們兩
位發言，但是個人而言偶很高興重新登上好女士。那個電腦團隊大概把我修改的系統搞得
一團亂，泥們知道的，他們總是做那碼子的事，要命的程式設計師。都是訓練課程的錯，
那是他們的真正的問題——沒有創意。但我不認為那有什麼不同。給我一個星期，偶能讓
每一個東西最起碼回到適當的秩序。所以。你們的假期如何？泥們知道，在我來到這裡的
時候，聽到關於你們兩位最奇怪的謠言。有些可憐的、智能不足的小女生胡言亂語，說你
們兩個離開去私奔之類的事情。而我對自己說，好吧，那不就像是某些錯得一塌糊塗的八
卦嗎？泥們永遠不能相信那種資訊…」
Jim和Spock互望了一眼，Scotty繼續說下去，看似滿足於沒有停頓夠長的時間從他的聽眾
身上得到反應的閒聊。這大概是一件好事。不是說和Spock建立一段關係令他感到不好意
思。而是當你自己都很難找到正確的字眼時，向其他人定義某些事情則是有點困難的。另
外，Jim非常熟悉八卦流言。當大副睡上艦長的消息傳開時——即使他沒有，該死——人
們大概會給Spock一些眼色。他知道有一些船員給Uhura眼色，因為她『睡』了大副。尤其
他曾經也是她的老師。如果被發現他們實際上並沒有性行為（儘管他希望儘早修正那點）
，那麼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人們大概會假設他發瘋了。
他自己也開始好奇那點，真的。
「喔，艦長，」Scotty突然說，打斷他切換到一個人對話模式的思緒。很明顯的這是某種
他期待得到回應的問題。「偶收到泥的訊息，關於新的複製機更新。偶不知道他們實際上
是否完成了更新，但如果那沒有完成，這個下午偶會親自處理——在偶收拾殘局的時候。
這應該不會花超過一個小時，但是這些太空港的作業員是一群懶鬼。」
Jim點頭。「謝了，Scotty。」他回答，想著堆積如山的文書工作，他得處理妥當才能完
成召回他的船員。
「複製機更新？」Spock問，詢問地傾斜他的頭。
「是啊。」Scotty確認，「也是時候了，偶有點訝異自己竟然沒有想到。但話說回來，偶
猜想艦長應該會有點用處。」他以開玩笑的方式說出最後的部份，而Jim只是跟著他微笑
。他喜歡Scotty。Scotty是個瘋子——但在好的方面。他漂亮地融入指揮團隊，而且在危
機的情境中，Jim可以盡自己高興對他大吼大叫，而他永遠不會驚慌失措。
「我沒有察覺到我們的複製系統缺乏效率。」Spock說，只有一點點困惑，彷彿他擔心自
己的觀察技能不知怎的不夠理想。Jim幾乎是心不在焉地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讓他放心。
「喔，偶不會說它們『缺乏效率』，」Scotty插嘴，「但是嚴重缺乏多樣性。這比任何事
情都攸關士氣，Mr. Spock，泥瞭嗎？這個系統擁有越多的選項，船員就越有可能找到一
個所謂的『家鄉的味道』。那種事情對人類很重要。」他以這種極為就事論事的口吻說著
，他的語調一點也沒有暗示Spock無法立刻理解是荒謬或是始料未及的。
Jim決定現在他更加喜歡Scotty了。
接著輪機長開始條列出這個系統能夠製造的新食物。而為了不知道什麼原因，當他說到『
蔓越莓』時，Jim突然感到極度不自在。他低頭看著走道，納悶他們的穿梭艇幾時才會啓
動，並且將雙臂交抱在胸前，挪動他的雙腿。
幾分鐘之後他的問題得到解答，當引擎啓動的熟悉轟聲響起，Scotty轉身回去適當地繫上
安全帶。Jim的視線依然刻意鎖定在走道。這是荒謬的，當然。它們只是蔓越莓。並不像
是他特地為了Spock做這件事，因為如同Scotty所說的，升級複製機有個完美的合理需求
。所以，如果Spock剛好喜歡蔓越莓——就他所知的——那就只是個巧合。
半晌後，他的思緒停止，當他聽到布料移動的輕聲，Spock移身，然後他感覺到一個溫暖
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臉頰。輕如羽毛的親吻印在他圓弧的耳殼上。
當Jim轉過頭，Spock若無其事地瞪著窗外，看起來冷靜和平淡。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Scotty面向另外一邊，所以沒有目擊者。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心跳持續怦怦作響，Jim大概
會認為那是他想像的。
那幾乎算不上是一個觸碰。所以，認為究極乏味的兩個小時完全值得，這大概太過詭異。
「你知道的，」他輕聲說，靠了過去，即使Spock大概能在一哩外聽到他說話。「不是每
一個物種都有瓦肯人等級的自制力。」
「我很清楚這件事。」Spock同意，儘管他眼裡的神采暗示了他很好奇Jim想說什麼。
他對那個眼神回以反射的咧笑。「好吧，這樣說來，你不認為在你可以壓抑本能但我不行
的情況下，限制性愛有點不公平嗎？」
等到穿梭艇降落之後，他們會回到值勤崗位，那種問題會是高度不合宜的。但在此時，
Spock似乎敢冒險。他稍微靠近Jim，和他交頭接耳。「或許，」他承認，「然而，你不應
該低估人類的自我約束能力。這也許不能等同於瓦肯標準的控制力，但也絕非意味著不值
一提。」
該死，他拒絕了他，而且他還同時恭維了他。喔好吧，他確定還有別的論點。他就只是需
要多加思考。
他的微笑加深，轉為調笑。「你知道你的聲音真是見鬼的性感嗎？」他問。Spock雙耳尖
端的顏色變深。
「甜言蜜語？」他問，對他揚起一道眉毛。
「好吧，」他回答，「現在我沒辦法想到更多的論點。所以我應該訴諸我對你的看法——
你知道的，讓你稍微瞭解對我而言不要撲到你的身上是多麼難以置信的困難。」
喔，Jim喜歡Spock的表情，全然緊張的雙眼和稍微泛綠的皮膚，但除此之外，板著臉孔和
全然平淡。依然，這開始踩上操縱情緒的邊線，所以他沒有繼續，而是往後靠回座位，給
出一點空間。他必須謹記堅持理智而非操弄情緒。這是棘手的，因為勾引絕大多數都是一
個情緒的遊戲。
某些東西——或許是失望，或許是寬慰，或許兩者都是——短暫閃過Spock的眼底。然後
他繼續透過窗子觀察他們的飛行。
沒多久之後，她出現了。他的船。停泊且等待著他們。他抬起頭看著她，有一段時間就只
是靜止著感受一種熟悉、佔有、和驕傲的情感。
該死，但他熱愛他的工作。
在他們的對面，他聽到Scotty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當穿梭艇停靠時，在甲板上，他們看到電腦科學維修團隊的主持人。他看似足夠和藹，並
且依照官階非常合宜地迎接他們。但是當他們走過那幾乎怪異空蕩的船上走道時，Jim發
現那個人直接對Spock和Scotty發表他的評論。他暗自生悶氣。沒錯，他不是工程師或科
學家，但相關的課題並非太過複雜，除此之外，他很擅長電腦。記憶系統受損嚴重，因此
，換了新的。同時也增加了一些升級，包括在許多甲板上增添了更多的通訊終端，以及改
進了輪機室的操作系統。企業號擁有艦隊最好的電腦之一，所以修理記憶體是個繁重的工
作。Jim毫不困難地跟上這項訊息。事實上，聽到輪機室的升級時，他和他和Scotty互望
了一眼。那個男人看起來無疑的不高興。他的表情很清楚地述說著，他不希望發現維修團
隊的髒手印蓋滿他的設定。
「甭擔心，艦長，偶會搞定。」他嘟噥，當計畫主持人對Spock發表數則評論，並且帶領
他們走進主輪機室（註2）。
當他們到達那裡，Jim低聲吹了一聲口哨。他們改變了一些工作站的配置，即使他不是特
別熟悉輪機室，他可以看出一大堆鬼東西換了位置。
Scotty像是一個電源被切斷的機器人般凍結住。這提醒了Jim，當他發現自己和Spock之間
的性關係被終止時，他自己做了什麼。計畫主持人笑得合不攏嘴。
「這是一個全新的界面，」他驕傲地說，「既然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把電腦拆開，我們決
定升級整個配製。企業號是全艦隊第一艘看到這些改變的船。」
「…偶瞭了。」Scotty說，他的臉孔是詭異的面無表情。「好吧。那非常有趣。泥們具備
一點Thorndyke教授關於工作環境設計的概念，對吧？偶看了一些那個男人的著作。非常
…複雜。」他說『複雜』這兩個字的語氣如同一個人會說『智障』。『沒有必要』不可見
地跳動在『非常』後面的停頓。
「我認為你弄壞了我的輪機長。」Jim點出，感到無疑的激怒。他沒有簽核這麼多的改變
。這一定是來自他的上頭——而且，很顯然的，到了最後一刻還是沒人認為應該告知他這
件事。
計畫主持人輕笑，「別擔心，這樣會運作得比較平順。」他向他們保證。他讓Jim想起一
名營地的顧問，試圖緩和一些年輕學員毫無根據的恐懼。「理論設計部門的年輕小子們對
這個設計已經興奮了好一陣子了。」
「喔。偶瞭了。」Scotty說，彷彿他剛被告知一群橫衝直撞的黑猩猩要負起責任。「是的
。偶相信他們放了各種鈴鐺和按鈕和哨子，和小斜槽讓咖啡和小餅乾可以直接送上工作站
。因為沒有小餅乾泥就沒辦法讓一艘太空船運作，可不是嗎？」他的臉孔有一點漲紅，一
邊的鼻翼張大。
明智地，Jim從他身邊走開一步。他知道當他看到一座火山的時候。
「噯呦，看一下，那可真是可愛不是嗎，泥們在每個東西上面都放了閃亮亮的塑膠遮罩。
」他說，大步走向最近的工作站。「所以，如果偶要快速檢查反物質（註3）的單位，偶
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小不拉機的塑膠塊掀起來。那可真是方便不是嗎？和以前不一樣，一個
人要做的就只是他媽的見鬼走過去。」
「…那是讓灰塵不會沾上設備…」計畫主持人說，突然看起來超級不舒服。Spock帶著一
絲好奇看著這個過程。
「灰塵？」Scotty質問，看著那個男人彷彿他根本是個瘋子。Jim開始考慮找到一個好位
置和一些爆米花大概是個不錯的點子。「灰塵？忙得人仰馬翻的主輪機室是打哪裡弄到灰
塵的？如果你想要收集灰塵，泥需要的是人們直挺挺站在原地、工作環境無人看管，或是
不去觸碰表面。那是偶聽過最愚蠢的事情！灰塵！在我的輪機室！」
「Mr. Scott，」Spock介入，承受Scotty怒火的焦點朝他射來一道無限感激的眼神。然而
，對於大副的意圖，他的判斷有一點錯誤。「你估計修復這些損傷需要多久的時間？」
那個男人的臉垮了下來。
Scotty挺直了一點，給了周遭一個評估的目光。「如果偶現在就開始，只要一或兩天。我
們可以依然可以啟航——系統應該可以良好運作，除非他們搗亂那個。那可會讓我大為吃
驚。」
「我認為你不瞭解。」計畫主持人堅持，終於對Jim而不是其他人投以一個懇求的眼神。
「這是一個升級。我瞭解這些改變大概似乎有一點陌生，但我確定如果你們——」
「那麼，我們最好測試系統。」Jim說，截斷他的話，擺出所有他有能力達成的艦長威嚴
。「我不想要延遲Mr. Scott的修繕。我們該從通訊設備開始嗎？」他建議。
「那似乎是明智的，艦長。」Spock同意。
「既然如此，如果你不介意現在開始著手，Mr. Spock？」他問，伴隨著一個果斷的頷首
，然後轉身面向計畫主持人。「所以，你最好告訴我見鬼的是誰准許這些改變，因為我知
道我沒有被告知這些，而且對這裡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我猜想Mr. Scott也一無所知。」
被談論到的工程師現正胡亂翻找一個高功能扳手（註4）的工具箱，擺明不想浪費任何時
間的企圖。他諷刺地低聲碎唸著。
「喂，等一等，」那個男人說。Jim猜想他約莫是Pike上將的年紀。他大概有個名字，但
在這個當下那似乎極度不重要。「我可以對你展示這個系統。就只是，每一個人都冷靜下
來…」
Jim皺眉，「Mr. Spock，你冷靜嗎？」他問，視線保持鎖定在那個本質上搞亂了他的主輪
機室的傢伙。好吧，不管怎樣，根據Scotty的說法，但是Jim高度傾向採信他的說詞。
「我非常冷靜，艦長。」Spock從其中一個工作站回覆，一個低沈的嗡鳴聲伴隨著他迅速
移動的手指。
「好吧，我很冷靜。你冷靜下來了嗎，Mr. Scott？」他詢問。
「是，艦長。」Scotty同意，在數個噹啷和碰聲之間。他已經開始從工作站上面扯掉塑膠
遮罩。
「很好。對我而言，看起來每個人都是冷靜的，而我對Mr. Spock評估船艦的作業系統的
能力有超乎足夠的信心。所以——既然我是得到『艦長』頭銜的人，而且這是我的船，還
有Mr. Scott的輪機室，你為何不告訴我是誰准許了這些改變？」
Jim不知道他該如何處置這種資訊，除了這大概是個不錯的主意，知道那個似乎不打算以
他的官階應得的尊重對待他的高階將領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給人哪種印象——年輕，盛
氣凌人和不講道理，嚴苛和強求，憤怒或侮辱。但不論是哪一種，他是艦長。
這是他的船。
作者的話： 現在我們回到船上了。事情會發生，即使這是另外一個緩慢的章節。[節譯]
譯注：
（1）比較生理學，comparative physiology
（2）主輪機室／Main Engineering
（3）反物質，anti-matter
（4）高功能扳手／Hyperspanner，ST世界裡，一種外觀像是手電筒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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