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如茵 (十七)

看板BB-Love作者arkar (雁)時間10年前 (2013/08/17 17:40)推噓13(13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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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然地看看掌心，接著抬頭環視四周，約五步距離正對著的是雙開的　　　雕花木窗，窗緊閉，上頭雕的竹依然清晰；窗下是用慣了的桌子以及矮櫃，　　　裡頭應當擺著摺疊整齊的衣裳；左側床頭邊的小几上擺著茶杯，裡頭有些　　　茶水，旁邊擱著一個喝乾了的藥碗；右手邊是木隔板，開了個拱狀的門洞，　　　透過門洞可以看到房間另一側以及房門；壁上都釘了大櫃，擺了卷紙、書　　　冊以及一些零散的小玩意兒，大抵上是他四處收妖時偶然得來的謝禮。　　　　　聞聿站起身，覺得亮極了，有些兒暈眩。　　　　　如茵送他的那支手杖，被嚇壞了的帚兒落到了地上。手杖被他的指掌　　　磨出溫潤的木色，被冰涼的青石地板襯著，一瞬間令他有些兒心驚。　　　　　他彎身拾起手杖，細細地摩娑著。　　　　　喀、喀、喀。　　　　　如以往一般用杖輕敲著地板，那聲音也提醒了他，他看的見了，已經　　　毋須手杖指路。　　　　　　咚咚咚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聽見房門開啟，看見沐師父匆匆撞門而入　　　的樣子，聞聿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師父。」他跪下叩頭：「師父，徒兒看得見了。」　　　　　「聿兒，你、你…」沐十三趕忙把他扶起，抬起袖子幫聞聿抹掉臉上　　　紅黑色的汙漬，只是成效未彰。「帚兒，拿水來。」他叫帚兒去燒熱水，　　　好讓聞聿梳洗。沐十三在聞聿身邊轉來轉去，笑出一臉皺摺。　　　　　「好、好，好孩子。」沐十三欣喜地說：「待會兒梳洗換衣之後…」　　　　　「陪師父喝茶下棋？」聞聿也笑了。　　　　　「哈哈哈，為師現在就去擺棋盤，待會兒亭子那兒見阿！」　　　　　常寧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二人情同父子般說著話，只撇了撇嘴，沒出　　　聲。待帚兒來，放下了水盆，他才開口。　　　　　「看得清楚了？」　　　　　常寧清清淡淡地說了這句，讓聞聿悚然，胸口突地一跳。丹道人一向　　　不跟他交流，他對丹道人也是敬畏大於親近，突然聽他這一問，倒是有些　　　心驚。　　　　　「是，丹道人，徒兒看得清楚了。」他恭敬地回答：「讓二位師父勞　　　心勞力，是徒兒不肖。往後必加倍盡心侍奉二位師父。」　　　　　「隨你。」常寧轉身，沒再說話，往外走去。　　　　　沐十三追著常寧出去，帚兒不好意思待在這，也離開了。房裡頓時一　　　片靜謐。聞聿低頭看著水盆，平靜的水面映著自己的臉，雙目清明。　　　　　他惦記著如茵。數月來在夢裡總會看到某個身影柔柔地伸手掩住他的　　　雙眼。沒敢跟其他人說，只壓在心底，小心地收在那裏。　　　　　沾濕布巾，擰乾。他仔細地將臉上的血汙擦去。血汙濁了那盆水，他　　　開了窗，端著盆子，將汙水潑到庭裡。　　　　　換了衣裳，將沐師父給他的那把新桃木劍繫在腰間，手杖擱在床上。　　　聞聿踏出房門時有股衝動想直奔華胥山，但想想，又忍住了。　　　　　眼睛好了，就不必急著去。至少先陪師父過完年，再尋個理由出去。　　　　　他停住腳步，望著半帶灰濛、聞起來卻極為乾淨澄澈的天空，不自覺　　　地將目光挪到了丹房頂緩緩飄出的煙霧上。　　　　　現在的煙聞起來沒有什麼味道，只有淡淡的藥草味。　　　　　幾個陸續回來的師兄弟聽到了聞聿痊癒的消息，紛紛來道賀。晚飯熱　　　熱鬧鬧地一起吃了，待回到房裡，聞聿只覺得眼睛痠澀不堪，坐在床緣，　　　單手摀著眼睛，閉起雙眼稍作休息。　　　　　眼睛剛閉上，耳邊突然傳來某種奇怪的聲音。他睜眼，環顧四周，沒　　　有任何東西。心裡覺得疑惑，又閉上眼，那聲音又出現了，聞聿細聽，發　　　現那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像是某種哀號聲，悠悠遠遠地，但好像又近在咫　　　　尺。　　　　　聞聿閉著眼，手無意識地向四周探尋，抓到了他的手杖，這一抓，讓　　　他睜開了眼，疑惑地將手杖拿起，端在眼前細細觀看。　　　　　好輕。　　　　　眼盲的這半年來，他靠的都是這支手杖行動，對它的觸感與重量早已　　　銘記於心。但此刻手杖卻輕了許多，摸起來也變得粗糙。他細看手杖，發　　　覺上頭出現許多孔洞，像被蟲蛀了般。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坑疤。手一摸，　　　搓落下許多細屑，細屑落在衣袍上，如融雪慢慢化去，一點都沒留下。　　　　　聞聿瞪大雙眼，有些不知所措，他握緊了杖頭，卻聽見一聲鈍折，彷　　　彿將受潮的朽木握碎一樣，在他手掌之外的範圍，喳地全都落到了他腿上，　　　慢慢塌陷、變小、碎裂成粉末，消失無蹤。　　　　　而他握緊的手掌，指尖也慢慢收進掌心，撒出了許多粉末。　　　　　聞聿跳起來，急匆匆地在櫃子裡尋了個白瓷瓶，顫著手把粉末抖進瓷　　　瓶，但只聽見瓷瓶裡傳來一聲清脆撞擊。　　　　　搖搖瓷瓶，裡頭的東西喀拉喀拉的。倒出來一看，一顆小小的綠珠子　　　在他掌心裡滴溜瑩然，流轉著溫潤的碧光，有著熟悉的氣息。　　　　　一陣冰涼如蛇蜿蜒，從尾骨爬上了背脊，聞聿心頭一涼，後退了幾步，　　　跌坐在床上。　　　＊　　　　　在華胥山，墨牙住回原本跟如茵一起住的小屋，虎形窩在自個兒房間　　　地上，原本睡得正熟，卻忽然全身打了個顫，在黑暗中睜開發光的雙眼。　　　牠站了起來，皺緊眉頭，嗅嗅空氣。大步跨出房，走到如茵門前。　　　　　「如茵？」牠抬掌拍拍如茵的房門，吼著：「如茵？」　　　　　無人回應。　　　　　心底覺得不對勁，墨牙推開了門，如茵的床被看來是隆起的，他應當　　　在。　　　　　「你做什麼不回話？」他甩著尾巴走近：「如茵？」　　　　　伸爪將棉被一掀，墨牙只看見了一截正在腐朽的木塊躺在那兒。　　　　　牠一愣，後退了幾步，隨即爆出震天動地的怒吼聲，衝出屋子，化為　　　狂亂的旋風往天上去。＝＝＝＝＝＝＝＝＝＝＝＝＝＝＝＝＝＝＝＝＝＝＝＝＝＝＝＝＝＝＝＝＝＝＝＝＊感謝閱覽～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73.166.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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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y800301

08/17 18:48, , 1^F

08/17 18:48, 1^F

(遞衛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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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phia78

08/17 19:50, , 2^F

08/17 19:50, 2^F

(我以為上一集就很明顯拉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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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i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