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不要愛我(十一)

看板BB-Love作者minaself (MINA)時間11年前 (2013/08/08 20:29)推噓16(16推 0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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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林育杰上網查了幾個旅遊的地點，想計畫跟楊瀚宇來次旅行，他想著自己一直對楊瀚宇太過任性，相形之下，自己為兩人做的事情真的很少，不如一起出去走走。沒想到根本沒有機會，胃部檢查的結果出來，醫生表情嚴肅地要他再去做胃造影。照胃鏡當天就說有異狀，但他還想著或許不嚴重，只是楊瀚宇陪他檢查時幾乎已經是臭臉了，他知道自己讓他非常擔心。檢查結果出來還需要切片，林育杰只能暫時辭去助理的工作，博士班也請假，這一切事情只有同居的楊瀚宇知道，他不想讓老家的父母太過擔心。從以前就是這樣了，從他離家北上讀高中以後，即使生活過得並不順心，他也不會回家訴苦而是自己扛了起來。唯一知道這件事的楊瀚宇就是唯一受影響的人，林育杰看他每天都臭著一張臉不說話，也沒心情出去，知道那是因為他在擔心。從最一開始喝醉酒引起胃不舒服的那時開始，直到切片檢驗出來確定是癌症，也不過才兩個月而已。醫生用著平淡的語氣說著只是零期，能在這階段發現算是非常幸運，開刀把患部切除，如果進一步檢查出來沒有擴散到淋巴，連化療都不用作。林育杰沒辦法聽懂醫生口中的「幸運」兩個字，那聽起來好像是外星語言，只是嗡嗡地在耳邊轉著，什麼也不能說明。一直到楊瀚宇把手放到他肩膀上，林育杰才回神，轉頭看到楊瀚宇的表情，他很嚴肅，認真到像是另外一個人。因為手術切除總是越快越好，醫生很快安排了後天住院，大後天手術，林育杰還在恍惚，只聽著楊瀚宇問醫生幾個問題，然後就跟著走出了診間，楊瀚宇把他安置在座位區，自己去幫他批價付錢。走出醫院，這天是個大晴天，林育杰微抬起頭看向天空，只覺得陽光刺眼，扎的人皮膚都痛了。世界還是一樣的轉動著，看起來那樣安然如常，這是為什麼呢？他明明覺得自己腳下的地面已經裂了，而他隨時要墜落到一個看不見的裂縫裡，一切的聲音都跟他隔離開來，聽起來好遠好模糊。楊瀚宇在他旁邊一句話也沒說，直到上了車林育杰還覺得自己是在作夢，腳底下浮浮的。最後還是楊瀚宇先開口，「要不要跟你爸媽說？」林育杰靜了幾秒，然後搖頭。「……那就我陪你吧。」他伸手過來，握住林育杰的手。住院前一天楊瀚宇沒接工作，只是跟他一起待在家裡。吃完晚飯後兩人不知道做些什麼，應該說一下子想不起平常晚上做些什麼，只好坐在沙發上轉著電視。無意間看到一部老電影，羅賓威廉斯演的『鳥籠』，楊瀚宇沒有轉台，林育杰只能跟著他看。明明是喜劇心情卻沒辦法開朗，他看著螢幕上吵嘴的老同志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只能轉頭看身旁的楊瀚宇。他也在發呆，林育杰問他。「想什麼？」他問。楊瀚宇先是搖頭說沒什麼，然後又指著螢幕上羅賓威廉斯的夏威夷造型。「……想你穿那種花襯衫，不知道什麼樣子。」林育杰看著他。不是第一次覺得自己不了解楊瀚宇，只是經過這一年同居，他已經漸漸沒有那種感覺。現在卻又一次覺得猜不透這人，他對自己這麼好，為什麼？跟自己喜歡上他時那種神神祕祕不同，眼前這人根本就不一樣。明明他語氣輕鬆，林育杰卻突然眼睛一熱，連忙轉回頭去。「……應該很難看。」他勉強接話。「不一定，搞不好會很適合，我去買一件給你。」想到自己瘦瘦白白的這副體格，穿上大紅大綠的夏威夷花襯衫不知道會有多滑稽，林育杰明明想笑，眼淚卻突然冒出來。自己都沒有防備，眼淚流過臉頰的感覺熱燙，直覺要擦，楊瀚宇卻看他一眼就把他抱了過來。他身上的溫暖讓林育杰的眼淚再也停不下來，從那天被醫生宣告後心裡的不安和恐慌一下子傾洩而出，只能抓住楊瀚宇的衣服，把臉埋在他身上抽泣。就算覺得很丟臉，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他只敢讓楊瀚宇知道他真正的恐懼，只有在這人面前沒辦法隱藏，楊瀚宇太清楚他的膽小跟彆扭，相處這麼久，只有他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了。好與壞都一樣隱藏不住，他習慣把自己躲在陰影裡，楊瀚宇卻是照亮的光，他一切都無從掩飾只能攤開來任他檢查，現在的恐懼也是一樣。楊瀚宇只是一直摸著他的背，任由他哭，什麼話也沒說。手術前楊瀚宇一樣在病房陪他，搞得護士明明很忙還一直往他病房跑，林育杰看著楊瀚宇那談笑風生的樣子幾乎錯覺回到了大學時代，所有人簇擁著楊瀚宇，而他自己是在一旁看著的那個。看著，而且裝作毫不在乎，實際上是巴不得把自己隱藏到牆裡，閉上眼睛不要再看這些。他曾經是楊瀚宇人生的觀眾，現在卻站在舞台上。等護士終於出去，楊瀚宇這才沈下臉色低頭看報，林育杰語氣煩悶。「楊瀚宇，你真的很受歡迎。」「聽起來不是讚美。」他把報紙折起來，皺眉看了他一眼。說真的他也有點煩，對他來說應付這些花花草草已經是一種習慣，雖然也有樂在其中的時候，但今天也沒有這種心情。只是反射動作而已沒什麼樂趣，好像有人說過，一件事情只要你會了而且技術嫻熟，去做就只是習慣而已。社交生活貧乏的林育杰不可能會懂的，他自己那樣吝嗇露出微笑，怎麼可能理解他跟陌生人說說笑笑的，懶得爭論，楊瀚宇站起來走到床邊。，「怕嗎？」他問得直接，林育杰驚訝地抬頭。頓了一下他說，「怕。」長這麼大沒有動過手術，又是癌症，他沒辦法不去想像一種可能：醫生開完刀，告訴他情況比預期還嚴重。一直想著這些讓人心情很不好，很難不找麻煩。實際上他跟楊瀚宇在一起久了也知道他的社交就是這樣，他看起來可靠又好相處，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充滿自信的感覺，自然引起一堆人前仆後繼。不能承認兩人的關係，只能看著護士對楊瀚宇投以期待的眼光，林育杰心裡想著這不是賭氣的時候，卻不知道該把心思放在哪裡。楊瀚宇沒說什麼，心想跟生病的人說不要害怕那真的是廢話，只能摸摸他頭髮。兩個人相對沈默，各懷著心思，一直到林育杰進了手術室，楊瀚宇走出醫院，盤算著到了時間再回來。不是什麼太大的手術，他這樣跟自己說。只是畢竟覺得煩，剛好手機響了，看是阿傑，他沒想太多的接了起來。手術很順利，醫生說不需要化療，回去休養定期追蹤，吃一陣子藥就好了。只是林育杰畢竟受到不小的衝擊，一時沒有心情回去上課，助理工作直接請假一學期。在楊瀚宇的監督下他每天早睡早起，只是楊瀚宇有時候會半夜出門，林育杰躺在床上聽見他開關門的聲音，不能追問只能閉眼裝睡。原本就沒有自信的他，每天跟生病的陰影對抗，自己是一個癌症病人這件事情好像如影隨形，只要他卸下防備，就會一口氣把他吞沒。那孤單他找不到人說，只能上網看看癌症病友的交流文章，明知道自己是幸運的卻不能很快振作起來，就這樣心情低落了一個月。楊瀚宇的耐性已經進步很多了，只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最初，那種吵起來會劍拔弩張的力氣，與其說收斂不如說耗完了，他也覺得疲倦，偶爾懷念自由自在為所欲為的日子，只能在林育杰睡了才出去。但是他回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走回房間看林育杰，看他閉眼睡著卻微皺著眉頭，又會覺得心裡愧疚。他出去一兩小時就忘了他，也不去想他一個人在家是不是會害怕或痛苦，沒想到只是暫時忘記這一切沈重，反而讓事情重新擔上肩膀時，變得加倍的沈。現在林育杰也不敢任性了，那種壓抑好像是因為生病過後，他徹底覺得自己失去健康的人才有的資格，楊瀚宇看著他眼裡明明那麼多委屈卻還忍著，就知道他一定在自己出門後落淚。沒這件事情該多好，原本稍微比較對等的關係，現在又一下打回原形，他高而林育杰低，林育杰的視線，總是由下往上怯怯地看過來。這天他存心出門喝酒所以沒開車，只是喝完了才要回家，路上遇到大雨，招半天沒有計程車，邊走邊等的結果，是到家時一身濕淋淋的。明明是大半夜，鑰匙才轉了一半，林育杰就來開門。他臉色很白，讓楊瀚宇看了一呆，「你怎麼了？」雖然他原本就白，但現在看來，顯然身體不是很舒服。「剛才吐了。」林育杰小聲地說著，不是想要撒嬌的那種小聲，而是他自己也不想承認發生了這種事情，吃完晚飯後胃一直縮著，他一直忍耐到上床睡覺卻又痛醒過來，直到吐出來才覺得舒服。在手術後幾個月發生這種事情還是覺得恐怖，雖然之後追蹤檢查指數都很正常，上週才檢查一次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只能放心這麼幾天。楊瀚宇有點愧疚，想摸他又覺得自己手上也全濕，不想讓林育杰沾上雨水只能先往浴室去。林育杰也沒說什麼，只是坐在沙發上等他。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人很無助，半夜醒來身邊沒有人也是。他感覺自己困在楊瀚宇這間小豪宅裡，人不在，房子再怎麼舒適都沒有意義。胃糾結了一個晚上像他的心情，他一直想著這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一年多前他跟楊瀚宇開始交往，先是性伴侶，他追隨著楊瀚宇的眼光被發現，就這樣順勢被他佔有。然後楊瀚宇對他很好，好到讓他驚訝進而陶醉，漸漸也覺得自己是他特別的人，楊瀚宇的認定表達得非常直接，他在外面工作沒事就呼朋引伴，卻不會吝嗇將自己介紹給其它人。那種被認可的感覺，隨著生病時楊瀚宇的照顧到現在病癒，卻是有時帶來甜蜜，有時帶來痛苦。他覺得楊瀚宇認定的不應該是自己，一個同性戀，一個病人。楊瀚宇出門找自由時他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就算努力維持理性還是會想著「我都快死了你還留我一個人」，但只要楊瀚宇回來時帶著溫情撫摸他的額頭，他又覺得自己原本冷硬起來的心都融化了。何時開始被楊瀚宇這樣牽著團團轉了？一開始就是了。他覺得這一切都是錯，是他感情用事才讓自己現在醜態畢露，在楊瀚宇回家前他只祈禱他快點回來，等他回來，又忍不住不怨。這樣反反覆覆的人誰會喜歡？連他自己都受不了。正等楊瀚宇洗澡出來，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直覺去看，顯示是阿傑，問他到家沒，還有他外套丟著忘記拿了。林育杰一下子覺得神經都要被捏碎了，他在那裡發抖，想到楊瀚宇剛才是跟阿傑在一起，就算不知道他們約在哪裡見面，也覺得不能忍受。在公共場合又如何？他不是不知道那些地方廁所幹什麼用的，這陣子楊瀚宇根本沒跟他上床，他心裡想著是自己身體不好楊瀚宇怕他有負擔，卻又感覺到自信心因此大受打擊。他想念過去兩個人充滿熱情的日子，失去了到底要怨誰？明明沒喝酒情緒卻像大醉時那樣爆發，楊瀚宇一出來，對上的就是林育杰的怒氣。「怎麼了？」他走過去，還懷著一點愧疚要去摸他頭髮，卻被林育杰甩開。「你剛才去哪裡？」他說著，自己都被這句話的尖銳刺傷，那是他最不想要變成的樣子，讓楊瀚宇在自己身邊失去自由。很少被這樣問，楊瀚宇楞了一下，「去喝酒。」因為林育杰看起來很不好，所以他也沒有很快發作，只是在過去從來不知道被盯是這麼令人厭煩的事情，也或許是以前的交往，那些人並不敢提出這樣的問題。「跟阿傑嗎？」林育杰又逼問。「你問這幹嘛。」這樣的追問讓楊瀚宇厭煩，「是阿傑，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你以為我想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眼淚刺痛著眼睛，想到阿傑就心裡酸苦，然而這一切可能跟阿傑都沒什麼關係，他只是想念過去的日子。過去被楊瀚宇擁抱的溫度，兩人吵架卻又很快結束的輕鬆，他被楊瀚宇放在這個屋子裡好像被豢養的寵物，因為不貪心所以只要等待就夠了。現在卻變得貪心了。他不再覺得獨處在這屋子裡、等待楊瀚宇回來的心情柔軟而甜蜜，他覺得痛苦。明明不想像現在這樣，不想問楊瀚宇去了哪、跟誰、在哪裡而且做了什麼，這些他都不想卻又忍不住，林育杰提問時都覺得自己面目可憎，楊瀚宇一定會拋棄這樣的自己。楊瀚宇皺起眉頭。「你到底怎麼了。」被追問的是他，他倒覺得自己才是有權力說「不想要這樣」的人，看他這樣自己過不去就來為難別人，一時也不想退讓。林育杰看著他，突然心一橫。「我說我不要了。」那是不是衝動他也管不了，突然覺得自己何苦？他是生病的人，不知道何時會復發轉移的人，為什麼要在生病的時候折磨自己？現在不分手，難道還等著有一天讓楊瀚宇捨棄？生病之後他們就沒上過床了，這樣三四個月過去，他不相信楊瀚宇可以過這種生活，他已經覺得他是在外面解決了慾望才回來。那他就不要了。楊瀚宇眼神冷了下來。他回來時看見林育杰憔悴，一時湧上來的溫情已經消磨殆盡，他看他像發怒的動物那樣瞪著眼睛，這段時間累積起來的壓力也差不多到極限了。「你再說一次，你不要什麼？」「我說我不要了，既然你已經，不愛我了。」一句話說的斷續，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這句話讓楊瀚宇真的動了怒，「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今天是做了什麼事情讓你覺得我不愛你？」任性也要有個限度，他理所當然地對他好，不代表可以被當作理所當然。林育杰也知道這種話是楊瀚宇的死穴，他自尊心那麼高經不起嫌棄，但他就是要往他的痛處踩。「我不要了，我受夠了。」林育杰鐵了心把話說死，看楊瀚宇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知道他還在忍耐自己。那是為什麼？因為他是生病的人嗎？有必要嗎？他原本根本連同性戀都不是。「楊瀚宇，我們分手吧，不要再這樣了。」他以為自己說這句話時聲音一定會發抖，沒想到自己的倔強甚至超過自己的預期，他說話的態度堅定，堅定到楊瀚宇都火大了。「你根本就沒有必要跟我這種人在一起，又是gay，又沒什麼好的，現在還生病，誰知道哪一天會死。」「……你再說一次。」楊瀚宇聲音很低很低，他氣到極點也開始覺得自己是在幹嘛，只是晚回家就要被林育杰這樣踐踏，以前覺得他生氣時可愛有趣，現在才知道被他咬也是很痛的。原來自己才是動了真心的那個，才會一直這樣追著過來，林育杰不要還勾引他上床，邀他同居，最後這幾年下來，原來林育杰還是可以說不要就不要的。因為林育杰沒說話只是紅著眼睛站著，楊瀚宇這次是真的吼了。「我叫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對林育杰怒罵的同時他自己也受傷了，從來沒有受傷過的楊瀚宇，第一次知道被人踐踏在地上是什麼感覺。他原來不是什麼天之驕子，也沒有比誰好命，條件好學業好出社會後連事業都好，被那麼多人捧著，不代表他就不會被拒絕而且狠狠地嫌棄。「我說，我不要了，我不要這樣在一起，你去找別人，不要惹我！」林育杰也吼出來，他生平第一次大吼，剛才說話間楊瀚宇的手機還在桌上震動了一下，想到那是誰的簡訊他就只想把楊瀚宇趕出去。「……林育杰你想清楚，你要為了這種小事分手，後悔的會是你。」楊瀚宇撂下狠話，他本來就不是能吃虧的人，現在也覺得後悔的會是林育杰，他跟自己在一起有什麼不好？更重要的是，林育杰明明就愛他愛的要死。「我不會。」林育杰還在掙扎，他眼睛越來越熱，感覺激動到眼淚快流下來，卻還是死命忍著，只是想把自己的一切委屈都宣洩出來，也顧不得什麼公平了。反正他也一直沒辦法跟楊瀚宇達到公平，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楊瀚宇選擇他並不正確，他那樣自卑的一個人突然被人生的勝利組看上，沒有與有榮焉反而覺得自己的低劣是被凸顯了。楊瀚宇看他那樣心裡有一點軟化，林育杰白皙的的雙頰現在透著紅，他激動到快要哭了，卻還像個孩子一樣嘴硬。「……我拜託你不要鬧了好不好。」他放軟了聲音拜託，在林育杰把話說的更難聽之前，他覺得自己現在是還可以忍耐的。林育杰是生病所以心情不好，這很正常，每個人都會。尤其他剛才還吐了，才剛動完手術的癌症病人會有多麼恐慌，就算他不是當事人也可以想像，如果早知道，他今天一定不可能出門。他不會把林育杰一個人留在家裡，想到他剛才怎麼孤獨地面對這一切，他的心還是會疼。林育杰卻搖頭，眼淚流了下來。兩個人互相看著，心都是酸的，林育杰的眼淚經過嘴角，嘗起來又鹹又苦。楊瀚宇想要向前去摸他卻被甩開，林育杰心裡只想著像自己這樣的人活該死在陰影裡，他配不上楊瀚宇對他的好，配不上他什麼都做得那麼好，那不是屬於他的他卻貪圖，現在才把兩個人綁著這麼不上不下的。「我不愛你了，楊瀚宇。」好像在下了決心斬斷這一切的同時，這句話就自己冒了出來。那是他對自己的催眠，也是自我說服，林育杰淚眼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所以不知道楊瀚宇在那一瞬間，受傷了的表情是那麼明顯。「……你再說一次。」楊瀚宇的聲音是不由自主的低了，低到鑽進他自己心裡，好像那迴盪到最後還是有一點指望，希望林育杰能自己知道錯了快點收手。是自己喜歡上了才讓他有機會往自己身上捅刀，即使是現在，他努力想著林育杰只是在鬧脾氣不要跟他計較，卻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被割裂了。誰知道愛情是這樣煩人的？他根本就不應該這樣糟蹋他自己。「我說我不愛你了，我不要了……」林育杰說，眼淚一滴一滴落到地上。楊瀚宇也沒有辦法幫他擦，錯覺那水珠來自外面的大雨，怎麼擦也是一身濕，他們好像是在一間破屋躲雨，互相抱著取暖著，也已經到極限了。最一開始到現在，一年多快兩年了。有誰說過愛嗎？有必要嗎？說的時候就失去了。楊瀚宇用力捶了一下牆壁，那力道之大讓牆壁傳來嗡嗡的震動，林育杰不自覺閉了下眼睛，他不能看楊瀚宇的表情。「隨便你！」丟下這句話，楊瀚宇大步走了出去。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0.5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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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寫法的問題我想...應該是我的問題orz 因為我寫東西時最常想到的是真實感，有時很想寫非常真實不管是血淋淋的爭吵或者個性的缺陷，都能讓人覺得真實的東西所以角色如果惹人厭，應該就是會真的很惹人厭...><: 結果也有我在自食惡果的感覺...從角色個性開始不討喜，故事很難討喜吧(汗) ※ 編輯: minaself 來自: 119.77.152.66 (08/09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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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cturnet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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