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歷史]血相思03

看板BB-Love作者 (二拍)時間10年前 (2013/08/01 17:24), 編輯推噓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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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言 雍正四年,納爾蘇因為貪婪之罪而被削爵。福彭因此離開皇宮, 世襲平郡王爵。 弘曆尚暗自擔心父親被削爵軟禁的福彭,更憂愁福彭此次出宮, 不知再相見是何年,雍正旋即又下了道旨,將福彭又重新召進宮中, 做為皇子弘曆與弘晝的伴讀。 雖然是阿哥的伴讀,但是福彭卻常常讓雍正喚去做事。 康熙去世之時,宮裡的人都以為福彭應該離開皇宮返家,雍正卻 以福彭雖年幼而聰慧,要留福彭侍讀為理由,將福彭留下。 雍正對福彭的喜愛,使得宮裡的人又再次將福彭視為巴結的對象。 雖蒙兩代帝王眷顧,又是宮裡的人爭相討好獻媚之人,福彭卻始 終是一慣清清淡淡,溫雅謙和的樣子,彷彿那些權力名位,都與他並 不相干。 世襲爵位再重新召回後,雍正比過去更為器重福彭,常常三天兩 頭讓人來傳喚,雖說名義上是給阿哥陪讀,卻更像是天子的侍讀。 隨著年歲的增長,福彭的相貌出落得越發出色。雍正是個對後宮 妃嬪頗為冷淡的帝王,雍正對福彭的特別眷顧,使得有些難見君王之 面的妃嬪不由得暗生妒恨,後宮裡漸漸流傳起了帝王與福彭之間別有 曖昧的傳聞。 阻止想通報他來訪的小太監,弘曆習慣成自然的跨過門檻,逕直 走進福彭的臥室。那年雪夜的偶遇,不為了利益考量的相識,使得他 和福彭從此有了份不同於其他人的情誼。 聽見腳步聲,正背對著房門的福彭並沒有回過頭,就著背對著弘 曆的姿勢,笑著招呼道:「稍早皇上讓蘇公公送了些糕餅來,說是今 日御膳房做得好了,賞賜了我一盤,就擱在桌上。四阿哥也嚐一嚐吧? 」 雖然論家族輩份而言,福彭應該喚弘曆一聲「叔祖」。但是兩人 年歲相近,再加上福彭又比弘曆長了三歲,況且平郡王只是帝王的遠 親,兩人便以平輩論交。因著福彭年長,似乎也將弘曆當成了弟弟, 面對弘曆總帶著兄長般的關懷與包容。 弘曆瞟了眼擱在桌上的點心,確實做得小巧精緻,卻沒有半點食 慾。只在桌前踱了一圈,見福彭一直背對著自己,索性走至床前,這 才發現床上擱了數件衣衫。 「內務府剛送來的衣裳?」 福彭頗得雍正器重,時常在御前走動,雍正亦知道福彭是喜愛素 淨,滿箱篋的衣衫總不脫青白二色,雖是雅致,卻少了點生氣,故時 而讓內務府送來衣物作為賞賜。 「不是。今日午后皇上將在宮裡接待幾個朝鮮來的使者,要我好 好打點儀容,列席招待。皇上也派了人去通知四阿哥,也許是路上錯 過了。」 福彭平日穿得頗為淡雅,只在重要場合才穿上顏色飽滿的衣裳。 過去是為了康熙而盛裝;如今則是為了雍正。 雖然知道這本是福彭為人臣的本份,也知道福彭並沒有刻意討好 帝王之意,但是弘曆卻總覺得有些不痛快。 雍正將福彭重新召回宮後,福彭再也不像昔年一樣,直接喚弘曆 的名字,就像是稱呼其他皇子一般,也只以四阿哥喚弘曆。說是弘曆 的年紀漸長,而且皇上又下旨要他世襲平郡王爵位,郡王直呼皇子的 名字,畢竟是不太恭敬。 「皇阿瑪前幾日喚我去書房談話,說是打算從幾位親王府裡選一 個郡主,做為我的福晉。」 福彭總算回頭看了弘曆一眼,「四阿哥的年齡是差不多該成家了, 恭喜四阿哥。」 等了半晌,沒等到福彭再開口,弘曆不由得有些惱了,「你沒有 別的話想說嗎?」 福彭本就是個心思敏銳的人,況且弘曆並沒有刻意隱藏情緒。感 覺到弘曆的不悅,卻想不透弘曆不悅的原因,「四阿哥有心上人了?」 想來想去只想得到這個理由。 雖然福彭的話不合預期,但是福彭總算肯搭理他了,弘曆微揚唇 角,也不想解釋自己真正惱怒的原因,只是說:「是。」而後等著看 福彭有什麼反應。 見福彭微蹙起眉,弘曆心中暗喜,只當是福彭果然是在意他的, 卻聽見福彭說:「雖然皇上應該心裡已有了人選,不過四阿哥若是另 有中意的女子,找個機會好好跟皇上說,皇上應該也不會反對,只是 恐怕得委屈四阿哥心儀的姑娘做側室了。」 弘曆只覺得一陣怒氣直衝而上,忍不住衝口道:「皇上、皇上、 又是皇上!這一年來,你三天兩頭去給皇阿瑪辦事,大半的時間都給 皇阿瑪了,還不夠嗎?好不容易見到你了,又是一口一句皇上!你知 道宮裡都怎麼說,說你……說你……」雖是氣急了,卻終究捨不得把 自己聽著都覺得傷人的話說出口。 「不過是無知宮人的妄語,四阿哥何必為了他們大動肝火?」 福彭的口氣相當平淡。 弘曆一直覺得福彭平淡的語氣像是一杯淡得恰到好處的碧螺春, 香氣雖不濃郁,卻能從全身的孔竅滲出,寧靜一切紛擾,韻味低迴不 盡。 但是眼下聽著卻只覺得份外的惹人煩躁。 他不知道福彭為什麼能這麼淡然的對待這一切。 只是天性使然,太過灑脫,或者是…… 福彭並不討厭這些傳言。 一思及這種可能,心底驟然放了把火,燒得眼前的景象都扭曲了, 令明明正在他眼前的福彭,卻遙遠得彷彿在另一個他無法觸及的世界。 回過神的剎那,耳畔傳來一聲略顯驚訝的低呼。 他定睛凝視,近在咫尺的是福彭光滑得彷彿可以倒映出他的臉。 這些年他與福彭頗為親近,也曾經抵足而眠。卻都沒有這麼近, 近得他可以清楚感覺到福彭的呼吸,吹拂過他微微顫動的眼睫。 雖然突然被按倒在床,福彭看起來仍是相當的鎮定,像是這只是 一個兩人之間平常而普通的玩笑。 「四阿哥。」等了片刻,見弘曆似乎沒有放手起身的意思,福彭 輕推了推正覆在身上的弘曆,「快起身吧!別壓亂了這些衫子,一會 兒還得讓奴才們多費些功夫才能去見皇上。」 瞪著神情從容,含著一抹笑容的福彭,笑容裡隱隱的無奈與寵溺, 一瞬間扎痛了弘曆。 在福彭的眼底,他永遠都是個孩子。 福彭包容他的任性,將他當成一個年幼的弟弟一樣的慣寵。 但是就只是個份外親近的弟弟罷了。 他頓時咬牙切齒。從認識以來,第一次對福彭產生了惱恨之意。 「亂了,就亂了罷。」 他在福彭斂去笑意的注視裡,確認了幾乎要從心底燒出的火燄, 不是他的想像。福彭的眼神有些驚愕,為著他語氣裡躍動的火燄。他 卻只恨這把火不能燒得更烈,若能燒穿他的心口,就能燒著此刻正與 他緊緊相貼的福彭。 福彭微微掙扎了起來,試圖掙開他的箝制起身。 但是兩人的身形,在這些年歲月的洗禮,福彭已不再令他必須微 抬起頭仰望。福彭的母親長得相當纖瘦,使得福彭並不如親王之子一 般的壯碩,即使亦是習武多年,卻始終練不出魁梧的體態。 十七歲的弘曆已比福彭高出半個頭,雖然遺傳了愛新覺羅家顯得 清瘦的臉,看似並不健壯,但是其實骨形粗獷,相較之下,福彭的身 形倒像是文士。 掙扎了數次,始終無法脫離箝制,福彭猛然驚覺,曾經在切磋時 能讓他輕易制服,甚至一把抱起的孩子,不知不覺已成了一個他無法 抗衡的男人。 「四阿哥,別開玩笑了。」福彭仍試圖維持平淡的語氣,但是卻 藏不起因為心慌而微微透出臉頰的紅暈。 直逼入眼的注視太過灼人,同樣生長在宮廷的福彭即使尚未娶妻, 卻也不至於對情慾之事一無所知。 「你是皇上看重的兒子,一言一行這宮裡都有無數雙眼看著,若 是讓人瞧見了……」 「你儘管喚人,」看著福彭終於撐不住破裂的平靜,弘曆感到了 一絲快意,「我不會放手。」 生於帝王之家,即使演得再像溫厚的君子,骨子裡仍豢養著一頭 嗜血的野獸。 福彭的表情有片刻的怔愣,甚至帶著些迷惑。 也許福彭正在想,一向看起來像是也將自己當做手足的他,究竟 是何時起了這種心思? 但是他已等不及福彭想明白。 三月初,早春的時節仍帶著未褪盡的寒意,紅綢衾枕透著絲絲的 涼,像是一池春水。 他拖著一向看著總是清心寡欲的人一同沉進池底, 攪亂了滿池的水。 許多年後,他仍然忘不了,當他第一次吻上在乍見之時就徹底吸 引了他的視線的眼眸時,眸底瀲灩的波光。 雲散雨收後,福彭仍是平日的淡然,默默穿妥衣袍,甚至還替弘 曆打理了衣衫,而後若無其事的收整凌亂的床被,才到外頭喚人進來 燙整衣袍。 弘曆原本還想在福彭的屋子裡多留片刻,但是遲遲不見他回去的 小太監已等不及的趕來傳達雍正的旨意,只得跟著小太監走了。 之後的幾個月,他與福彭依舊日日朝夕相見,卻始終不曾再見到 福彭穿著那日被他褪下,繡著雲紋白梅的衫子。他記得那是福彭相當 喜愛的一件衣衫,曾見過福彭穿了數次,似乎是福彭的額娘託人送給 他的壽禮。 弘曆忍不住問起。 原本正低頭寫字的福彭,微抬起頭,黑得湛亮的眼直直望著他, 清清冷冷的眼神。 「燒了。」 和眼神一般平淡的語氣。 弘曆猛地將桌上的硯台一把砸了老遠,嚇得坐在不遠處的弘晝幾 乎跳起身。 「四哥?」 弘曆斂著怒氣,平靜的解釋,「墨淡了。」 福彭沒有看向弘曆,依舊是一慣平淡的樣子,拿著筆尖在硯邊潤 了潤,不輕不重的說:「多琢磨也就是了。」 礙於弘晝正在一旁,弘曆想發作也發作不得,只得喚來太監,重 新再送上一只硯台,看似結束了一場短暫的風波。 這件事卻成了弘曆心上一根永遠拔不出的刺。 網頁好讀版:http://goldsunakl.pixnet.net/blog/post/50203164 -- 但將一笑對公卿 我是無名百姓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24.27.181

08/01 18:39, , 1F
真是刺人地好看Q_Q 文字越淡,相思越沉,情緒越痛啊
08/01 18:39, 1F

08/02 13:15, , 2F
默默期待另一對的插花~
08/02 13:15, 2F

08/03 15:44, , 3F
老紀表示;感謝支持
08/03 15:44,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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