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J禁]綁架人的人(下)

看板BB-Love作者 (若星)時間11年前 (2013/07/23 17:09), 9年前編輯推噓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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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大野智x松本潤。 ====================================== 讓人將車停在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路的地方,大野回絕了部下好心作陪的提議,要他開著 暖氣在車上等,拉緊毛呢外套領口,他打開車門下車。 冬天的長野縣山裡就像是童話故事中冰雪女王的居住地一般,視線所及全是一整片的銀白 世界,天空是清澈的淡藍色,遠處可以望見不知名的高山連綿,早晨落下的雪掛在樹枝上 ,像是將無數顆白色的串珠串在一根針上。 大野呼了口氣在手心,朝著樹木間一條石頭階梯走去。 這座山並不太高,空氣也沒有稀薄到令人喘不過氣來的程度,但不適應的低溫和身上厚重 的衣物讓對體力有點自信的大野也忍不住喘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踏穩腳步,在心裡默數階 梯的數目,花了一些時間才到達樓梯頂端。 將氣慢慢吐出,抬起頭,眼前是一棟像旅館般的大木屋,門旁掛著個牌子,輔導院三個字 用端正的毛筆字寫在木板上頭,大野拉開大門。   「組長,」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站在玄關向他鞠躬。「一路上辛苦了,需不需要先 幫您準備些熱的茶水呢?」   「不用了,我晚點還要趕回東京,想快點結束。」將皮鞋換成室內拖鞋,把外套拿給 男人,大野鬆了鬆領帶。   「那組長,請往這邊走。」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大野跟著他。 很久以前曾經和父親來過這裡。 看著木頭樑柱和紙拉門上的污漬,大野雖然記得有過這麼一段往事,但再怎麼仔細回想也 想不出比這以上更多的事情。 這裡是組織收容那些因欠債而跑路或自殺的父母們的孩子的地方,雖然名稱叫做輔導院, 但大野覺得他們根本沒有輔導他們什麼。這裡的孩子們唯一被教導的事就是要幫他們的父 母還錢,長大後為組織賣命,一切的選擇權都不在他們身上。 大野不知道那些消失了的父母們臨走前是怎麼想的。 孩子們的未來沒有希望,甚至,他們被留下來表示他們是不被父母所愛,當然也有人覺得 父母帶著孩子們一起去死是更不負責任的行為。 不過這一切都和大野無關。   「有幾個孩子表現還不錯,反應也很快,應該能──」   「我不要孩子,我要成年人。」打斷男人的話,大野說。「健康的成年人。」   「組長,很少有孩子在這裡待到成年的。」男人面有難色。「他們到了大約十八、十 九歲,我們就會依照個人的專長,讓他們進組織做事。」   「我知道,可是我只要成年人。」   「那請往這邊走……。」 男人將大野帶上二樓一處看起來像是客廳的地方,讓他坐在沙發上稍等。 大野望著窗外的雪景,看了會後才閉上眼睛。 父親過世時也是下雪的天,東京難得的大雪。 那是四年前的事,父親找他去談生繼承人之後一年多的事。 大野沒有去參加父親的葬禮,他讓松本去打理所有的事情,當天他自己一個人待在曾經是 父親辦公室的房間,喝掉了一整瓶的伏特加。松本回來後沒說半句話,幫他清理地上和桌 上的一片狼藉,攙扶他上車、回家。 那是大野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喝得那麼醉。 成為組長之後的所有事情都像是影帶快轉,因為是快轉所以不用放在心上,不用太在乎欠 債人的家裡是不是有老人小孩要養,可以當作自己真的是那麼冷酷無情。 只有一件事情是緩慢的。 組織旗下原本有一間進口和研發藥品的小公司,大野在這四年間把它發展成組內最大的經 濟來源,一年的獲利還超過長期經營下來的地下賭場。 但即使獲利龐大,在大野的計畫前,這些錢都還只是剛好可以彌補的程度而已。 這次會時隔多年來這裡也是一樣,都是為了大野的計畫。 必須要是成年人才行,否則就沒有意義了。   「組長,在這裡的成年人有三名。」男人拿著一張紙回來,在他對面站著,把紙放在 他桌上。「身體狀況全都健康,只是各自都有些問題。」   「問題?」   「一個是前年進組織之後因為無法負擔工作而被退回到這裡,從那之後就變得易怒、 很難和他人接觸;一個是在這裡長期受到其他孩子們的欺負,性格雖然順從,但也無法相 信其他人。」男人蹲下身來,指著紙上的字給大野看。「最後一個是在五歲的時候目睹了 父母自殺,而造成了輕微的言語障礙,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 大野看了下紙上的資料,手指輕拂過每一行字。   「最後一個。」   「是。那請往這邊走。」 大野跟著男人往左邊的走廊走去,牆邊是一扇又一扇的紙拉門,大部分的房間似乎都是無 人居住的樣子,他們越靠近走廊盡頭,大野的耳邊就聽到了音樂聲。 男人拉開盡頭的拉門,另一個男人坐在榻榻米地板上,右手按著放在身邊的一架電子琴。   「讓我和他說一下話。」   「是,有任何需要還請吩咐。」 男人留下大野在房裡,將門拉回。 地板上的男人沒有抬頭,手指仍按著琴鍵,老舊的電子琴發出不標準的音符,大野聽了一 陣子才聽出是首兒歌,他在電子琴的另一邊坐下。   「翔?」大野對他露出微笑,他停下動作。「可以這樣叫你嗎?」 他點點頭,和大野的視線對上。 好漂亮的眼睛。 大野想。 翔穿著件有些寬鬆的白色T恤,下半身是褪了色的牛仔褲,頭髮長得都到了後頸。   「誰?」翔開口,嘴唇是淡粉紅色。   「我嗎?」大野笑。「我叫大野智。」   「智?」翔歪著頭叫。   「嗯,智就可以了。」   「為什麼?」   「為什麼?」大野皺起眉頭,他猜大概是問他為什麼來這裡。「我來這裡是想請翔幫 我個忙。」   「幫忙?」翔也皺起了眉頭。   「嗯,幫忙。」 大野低下頭,看著那台琴鍵泛黃的電子琴。 他對樂器一竅不通,可是他看到了琴上貼著的小雙俠貼紙,這是孩子的琴。   「這是你的?」 翔點頭。   「你喜歡彈琴?」   翔疑惑地望著他。「喜歡?」 大野想起來,這裡沒有教他們這個詞。 他們在這裡也學不到這個詞。   「翔,我們離開這裡吧。」 翔看著他,大野可以看見自己的身影映照在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就像平時松本看著他一樣 。 讓人整理了幾件翔的行李和他的電子琴,大野把黑呢外套罩在翔的身上,牽著他的手走出 木屋大門。翔好奇地抬頭看樹枝,又望了望腳下踩著的雪地,轉來轉去的眼睛和腦袋像是 剛被主人帶回家飼養的倉鼠。 翔很適合白色的雪景。 大野想,感覺到從他的手心傳來的人的溫度。 從此以後,他就是大野的希望。 大野沒有選擇父親給予的兩條路,沒有讓任何一名女性生下孩子,也沒有讓松本死,他找 到了自己的選擇。 他選擇和松本一起活下去。 -- -- 大野從床上醒來,左手臂橫在旁邊的枕頭上,床鋪的另一個位置是空的。他望著天花板幾 秒鐘才坐起身來,撈起地板上一件衣服套上,搔著頭走出臥室。 松本在講電話,握著手機站在客廳中央,語調又急又快,縮著肩膀,兩隻腿交叉站成S形 。 大野走到他面前,松本有點被他嚇了一跳,但也只是偏過頭來望了他一眼就又把心神放回 手機上,臉上兩條毛毛蟲似的眉毛狠狠地皺緊在一塊。   「我們馬上過去。」松本切斷電話,看著大野。   「怎麼了?」   「翔流產了。」 -- -- 實驗室是一團混亂。 研究人員們互相叫喊著需要的東西,人員不斷地從小房間裡進進出出,白袍的下襬有點點 紅色的痕跡。大片玻璃內是以二宮為首的一群人圍在翔的床邊,從空隙中可以窺見被鮮血 染紅的床單,像是醫院急診室的畫面。 大野站在玻璃前沉默地望著,松本在旁邊聽著研究員的報告,說話聲混在噪音裡模模糊糊 的。 房裡的二宮連臉頰邊都沾上了血跡,他一臉冷靜地向身旁的研究人員要手術用具、止血棉 花,但是連站在玻璃外的大野都彷彿能感受到他手指的顫抖、心臟的跳動聲。 大野不知道為心愛的人開刀是什麼樣的感覺。 分針走了整整兩圈,放在翔床鋪旁的心電圖線條才回復規律,大野看見二宮摘下口罩重重 地嘆了口氣。   「ニノ,情況穩定了嗎?」 松本透過麥克風向二宮問,二宮沒有回應,只是淡淡瞥了房外的他們一眼。轉過頭去對研 究員說了幾句話,研究員點頭回應,小跑步出來從櫃子裡拖出件白色床單抱著,又小跑步 回去。 二宮盯著研究員們把新的床單換上才走出翔的房間,脫下沾上血跡的手術服扔在門邊的大 垃圾袋裡,他癱坐在椅子上,銀框眼鏡摘了下來丟在一旁。   「ニノ,情況──」松本湊過去問。   「心電圖自己不會看嗎?」二宮凌厲的眼神掃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松本繼續追問。   「你剛剛不就聽研究員說過了嗎?」二宮閉上眼,手指在太陽穴上來回繞圈。   「你是這裡的負責人,你有責任要向我們報告。」松本的口氣轉為強硬,二宮聽了後 停下動作,一雙眼慢慢睜開看著他們。   「好,我跟你們報告。」二宮的嘴角上揚,一個微笑形成。「孩子沒了,以上。」   「二宮和也,你──」 大野智拉住松本的袖子,松本憤恨不平地瞪著二宮,往後退一步。   「怎麼了?」大野看著笑著的二宮。   二宮沉默了一陣,笑容慢慢退去,臉上恢復成平時的面無表情,連說話的內容都像是 機械般地無機質:「今天早上來的研究員想幫翔做抽血檢查而進去房間,想要叫醒他卻怎 麼都叫不醒,掀開棉被才發現床單上都是血。」   「身體監測呢?」大野記得翔的身上二十四小時都接著監控身體狀況的儀器。   「連接線被扯掉了,是翔自己扯掉的。」二宮停了一下。「研究員馬上連絡我,然後 之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原因呢?」   「在翔昨天剩下的晚餐裡發現有被磨成粉末的墮胎藥。」二宮指指桌子上被保鮮膜包 起來的一盤食物。「結論就是,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沒了。」   「研究還能繼續嗎?」 二宮由下往上瞪著大野。   「ニノ,」大野回望進他的褐色眼睛深處。「是你下的藥嗎?」 二宮從椅子上起來抓住大野的襯衫衣領,松本想把他拉開卻被大野制止,二宮溫熱的呼吸 打在他臉上,發怒的眼裡竟有些透明。   「你別瞧不起人了。」二宮咬牙切齒地說。「翔他差一點就死了你知道嗎?」   「ニノ,只是一顆墮胎藥不是嗎?」松本問。   「只是一顆墮胎藥……,松本潤,我連一顆感冒藥都不敢給他!」二宮放下大野轉向 松本,一雙眼紅紅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每天我打進翔身體裡的點滴到底會給他帶來什麼 影響,我們在做的就是這樣的實驗,你最清楚不是嗎?」 二宮坐回椅子上,將臉埋進雙手掌心,大野想去碰他肩膀卻被閃開。   「我要辭職。」 二宮用哽咽的聲音說。 第一次和松本談這個計畫時,松本看著他的眼神充滿迷惘。 比起問他該怎麼做、要找誰來、研究經費怎麼辦等等實際的問題,松本從頭到尾只是一味 地問他真的嗎、真的嗎。 於是大野抱住他,一直一直在他耳邊說真的、真的。 松本就相信了。 他聽從大野的計畫,把在這領域一流的人才全都帶到他面前,幫他盯著研究的所有進展, 負責和人員們討論,還在聽到大野提起二宮時,二話不說幫他製作給二宮的說明書,送他 上飛機。 就為了大野智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一句話,松本潤竭盡心力。   「大野君。」緊接著敲門聲,松本踏進臥室,輕輕把門關上。「好點了嗎?」   「嗯,本來就只是有點頭痛而已。」從床上坐起來,松本坐在床沿,大野伸出手指輕 輕搓揉他的髮梢。「都還好嗎?」   「嗯……。」松本微微蹙起眉頭。「真的要讓ニノ辭職嗎?」   「沒有人能勉強ニノ去做他不想做的事的。」大野輕笑。   「我知道了。那翔……,培養皿也要找新的吧?」   「現在找也不一定找得到啊,再說沒有了ニノ幫忙,就算找到新的也不知道要花多久 時間。」   「大野君是說……。」松本猶豫地看著大野。   「結束吧。」 大野停下動作,松本的眼睛裡和當初一樣,充滿了迷惘。   「可是只差一點了,我們可以依照翔的模式下去進行看看啊。」   「潤,結束了。」   「可是──」   「結束了。」 大野重複,松本閉上嘴。他總是挺得直直的背脊也忍不住彎曲,視線和大野成了平行,讓 大野錯以為眼前的松本還是那個小個頭的少年。 吶、潤,如果我們能回到以前該有多好? 你跟在我身後,大野君、大野君的叫,說不管我去哪裡都要帶著你一起。 可是你現在卻走在我前面了,為了什麼都不願意看清楚的我。   「一顆墮胎藥……。」   「墮胎藥?」   「潤,你早上是和ニノ這樣說的吧。」 松本的眼睛微微睜大,張闔著嘴巴卻只發出無意義的單音,雙手將床單抓出了一條一條皺 褶,大野將手覆上他的手背。   「大野君──」   「都結束了。」 沒有人會因此得到幸福。 就算研究成功了,他們真的能讓他們其中一個人生下流有大野血緣的孩子,那又如何呢。 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用自己的方式愛著彼此。 這是無罪的,但是這不代表所有建築在這上頭的一切都能被原諒,能被理解就是至高無上 的幸運了,而他竟然還拖著松本陪他走了這麼久。   「對不起。」 他在很久以前就走偏了,在這條至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的路上。 (END 130723) 雖然大野說結束了但我還想再寫一篇終篇……。 -- 【鮮網專欄】:比較美好的世界。 http://ww2.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87047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45.22.210 ※ 編輯: wakahoshi 來自: 114.45.22.210 (07/23 17:10)

07/23 20:06, , 1F
所以這就是結局了嗎?兩人間結束了嗎?回不到過去了嗎?
07/23 20:06, 1F
回不到過去是一定的,只是這還不是結局喔(大概)

07/23 21:18, , 2F
大野智那句話是暗示藥是松潤下的?
07/23 21:18, 2F
反正NINO說那是粉末......

07/23 21:22, , 3F
〒△〒 看完覺得好哀傷....
07/23 21:22, 3F
T△T

07/23 22:11, , 4F
最後誰和誰都沒有辦法得到幸福QAQ
07/23 22:11, 4F
其實就算翔順利地生了孩子,我也不覺得智潤就會幸福就是了...

07/23 23:58, , 5F
嗚...淚等終篇TAT
07/23 23:58, 5F
我會加油QQ ※ 編輯: wakahoshi (61.228.32.27), 11/08/2014 20:5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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