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ST] Eye of the Storm 完 (限)

看板BB-Love作者icekiss (白軟圓甜的麻薯)時間11年前 (2013/07/23 04:03)推噓6(6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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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ye of the Storm （AU系列之四：暴風眼）作者：littlebirdtold 原文鏈接：http://littlebirdtold.livejournal.com/5174.html 譯者：Unmars 中文：http://www.mtslash.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20935 宇宙：AOS/AU 配對：Spock/Kirk 等級：NC-17 因為Jim拒不回應Kirk的傳呼，對方不知從哪得到了他的通訊儀號碼，開始向他發騷擾信息。 :::: 他和我的Spock在床上一樣生龍活虎嗎？:::: Jim當作沒看見。 :::: 哦，來吧給點反應，他不可能在床上表現得很糟糕，我的Spock可是我迄今遇上技術最好的。:::: Jim咬牙。 :::: 知道不，如果你吮吸他的手指，他能達到高潮。:::: Jim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Kirk一定在開玩笑。 :::: 給你一個非常重要的提示，他有個秘而不宣的怪癖……哈！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讀！老實說，用腳想都猜得出來。他喜歡高潮時把我射得全身都是——真的全身都是——還讓我懇求他這麼做。有時我會順了他的意，就算精液跑到眼睛裡時會有點噁心。:::: :::: 好了，我得去引誘我的丈夫了，一個人在這邊講這些香豔事實在太遭罪了，以後再同你講！:::: Jim決定改了自己的密碼，也許他不該拿初吻女孩的名字做密碼。 * * * “將死！”Jim喜笑顏開地宣稱，揚起拳頭做個勝利的手勢。 Spock看著棋盤思量了會兒後才抬眼看向他，“的確。但你的勝利不能完全視作在公平基礎上。” Jim沖他眨眨眼，“別這麼經不起輸Spock，你輸了，我贏了。” Spock挑起一邊眉毛，“考慮到你在整個遊戲過程中都赤身裸體——現在也仍是——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因而降低了我的效率。” Jim得意洋洋地咧嘴，“啊，你讓你的老二代替了大腦怎麼能算是我的錯呢？你也應該脫了你的外袍的，那樣也可以讓我分心了，不過你根本沒想到這點，一心一意注意著我都思考不能了！” 轉瞬即逝的漣漪在Spock嘴角漾開，他看著Jim燦爛的笑臉說，“如昔日一樣，你依舊富於自創力，Kirk學員。” Jim吃吃笑著將棋盤放到地上，“你仍在為小林丸測試那件事有所怨懟嗎，教授？”臉上帶著壞壞笑意，Jim騎跨到Spock腿上坐下。 “我沒有‘怨懟’，Kirk先生。”Spock故意給他一個不悅的眼神。 “是嗎？”Jim將Spock的長袍褪下肩，“我可不信，教授。”喃喃著張嘴從Spock的肩膀一路親到脖子，貪婪嗅著他的體味，一手包裹住Spock滑如天鵝絨的分身，慢條斯理地上下輕撫，“Is this for me？” Spock呼出一口氣，雙手在Jim赤裸的背部遊走。“Yes。”低語著在Jim臉上落下一串吻，避開碰觸他的唇卻也幾乎緊挨著。Jim的唇瓣渴望到發麻，內心不住暗咒，他從沒像最近這般渴望能親吻。在此之前親吻對他來說是觸手可及之事，但現在他想要了，想到身體發疼卻無法如願。也許變成“禁果”的親吻加深了他的渴望，但最近他時不時發現自己盯住Spock的雙唇回想著他在T'Pau上親吻自己的感覺，‘Uhura禁止他們互吻對方太不公平’這種想法也常在他腦海中閃現。他知道這聽上去很荒謬——Uhura有權利提出這種要求——但他仍覺得被擺了一道。 “Fuck me。”Jim貼著Spock的尖耳朵低語，喜歡Spock的分身在他手裡的感覺，同時儘量不去在意Spock與他僅一紙之隔的雙唇。 * * * “為什麼你老盯著Spock和Uhura？” Jim的目光迅速轉回到他的食物上，做出進餐的樣子，“我沒有盯他們，Bones。” “哼。順便說句，總算見你露面了，真好，我幾乎一個禮拜沒看到你了，這幾天你總跟那個綠血妖精窩在一起下棋。” Jim微聳肩，他不喜歡對Bones撒謊，但他已向Uhura保證過絕不告訴任何人，不管怎麼說，Jim Kirk是守信之人——盡可能的。 “他水平很好，我喜歡挑戰。”這並不完全是謊言，他們的確有下棋……中場休息的時候。 Jim朝Uhura和Spock在座的那桌又瞟了眼，Uhura一臉嬌柔做作的笑意，他看不到Spock 的表情，但可以看到那挺得極不自然的背。內心某處為那兩人感到抱歉——這對他們來說無疑很艱難——但另一方面也忍不住想如果Uhura與Spock徹底分手，不假裝成還是男女朋友的話，所有問題便能迎刃而解了。面子難道就那麼重要嗎？她甚至都不愛Spock。但Jim沒有評判她的權利，他不住提醒自己。畢竟，如果換作他站在她的立場，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採取什麼樣的態度。 “你又直愣愣地盯著他們了。”Bones毫不留情面地指出，Jim不禁臉紅。 “我沒在看他們。”嘴唇貼著杯沿咕噥，“只是在想我們今晚的遊戲能否繼續。” 再一次，並非完全是謊言。如同前幾次，Spock同Uhura共進午餐後會變得寡言少語，一旦陷入這樣陰鬱的情緒中，為了遵守自己的承諾不將內心的不快發洩到Jim身上，他便會將自己關在房內冥想上數小時。 Jim暗歎一聲，自我催眠地告訴自己：我沒有感到失望。 * * * “Jim。”Spock在他身後貼著他的脖子開口。 “嗯？”Jim睡意濃酣地應了聲，手指輕撫Spock正環在他腰間的手臂，感到周身包裹在一團安逸的溫暖中——Spock真的是他迄今為止遇上最完美的相擁而臥的床伴。他總是這麼暖和，又結實，能把Jim牢牢圈在懷裡。雖然Spock竭力否認，但行動卻表明了他非常喜歡同Jim擁抱在一起，Jim對此百分之百肯定。 “時間不早了，我必須走了。” 眉頭皺起，但沒有睜開眼，Jim問，“去哪？” “回去休息。” 是他的錯覺嗎？還是Spock聽上去真的不願離開？ “你可以睡在這。”Jim咕噥。短暫的沉默。 “你希望我在這過夜。”Spock波瀾不驚地說。 Jim感到自己的臉頰溫度直線上升，“呃，我不介意你留下來。沒必要離開一個溫暖的被窩轉睡到另一個沒絲毫熱氣的被窩吧？況且明早我們還能再做愛。” Spock沉默了片刻後靜靜說，“你的邏輯並無悖謬。” Jim笑了，“如果有人一周前告訴我你會說這種話，我挺定會認為他腦袋當機了。” “的確。”Spock應聲道，聽上去若有所思。 “晚安。”Jim輕喃，往Spock懷裡更縮了縮。 Spock環緊雙臂，“晚安，Jim。” 這是他們第一次相擁而眠地過夜，也絕不是最後一次。 * * * “媽的！”Jim暗罵一聲，使勁朝被燙到的手上吹氣。 “艦長，你在做什麼？” Jim從他躺的位置上抬頭看向Spock，“嗨，指揮官。我正在修這玩意兒，不過這該死的東西太燙手了。” Spock的眉間聳起了疙瘩，垂眼觀察控制台，“您應該戴上防護手套的。” Jim搖搖頭，“不行，我試過了，戴著它們太礙事我都沒法工作了。” 目含斥責，Spock跪到他身旁說，“需要我提醒您您是一艦之長嗎，這個工作理當由負責該項的人來做。” 你是笨蛋嗎？ Jim不悅地繃緊下巴，“是嗎，指揮官？我還以為我們在上面已達成共識了。” Spock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後推開他的手改由自己親自上陣。 Jim不禁皺眉，“你的手不是很敏感嗎？不需要它們進行心靈感應了？” “是需要。”Spock的手指觸上滾燙的金屬表面，一點反應都沒有，“但這種熱度對我來說不像你那樣難以承受，我建議您今後不要再自主承擔起輪機員的工作任務，這不是你我的職責所在，明白嗎，艦長？” Jim的眉頭糾結成疙瘩，既想上前吻他又想給他來一拳。他最終什麼都沒做。 * * * 緩緩睜開眼，Jim並不確定是什麼喚醒了他。他仍窩在Spock懷裡——他又留下來過夜了——保持著他們入睡前後背貼前胸的擁眠姿勢，唯一不同是Spock—— “你個流氓……”Jim彎起嘴角半夢半醒地嘀咕，“你在我裡面硬了，你是不是有戀屍癖什麼的？” “這脫離了我的自控。”壓抑的吐息流瀉出唇齒，溫熱的手指如羽毛般緩慢摩挲著Jim 的腹部，“昨晚我們保持著結合的姿勢入睡，現在我無法從你體內退出，不然會傷到你。 ” Jim憋不住了，他哈哈大笑起來，這場景實在太好笑了。 Spock的手掌毫無威懾力地招呼上他的屁股。 “Jim，你這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難。”話語很正兒八經，但Jim能輕易分辨出他嗓音中隱含的愉悅之意。 “你不能收縮下你的老二嗎？”他問道，仍未停下竊笑。 “已經試過了，但奏效不大。如果我強行出來你會受傷，所以我正在試圖分泌足夠的液體以潤滑，可你干擾了我。” Jim笑說，“啊，干擾到你了真是抱歉。” “眼下的情況並不有趣，Jim，我不想傷到你。” “那只要射出來就行了，這上面你向來猛，正好可以充作潤滑液。” Spock的鼻子埋入他的髮絲間來回蹭，“Jim，就算身為瓦肯人的我也無法在毫無外界刺激的情況下便達到高潮。” 壞笑著，Jim的手覆到Spock的手上，“我知道，不過我聽說光光吮吸手指就能讓瓦肯人高潮。” Spock全身都僵直了，“你怎麼知道的？” “這麼說是真的了？”Jim咕噥抓住著Spock的手靠至唇邊——欲觸未觸，只是細細觀察著。Spock的手指真美。 “Jim，你從何得知的？”Spock嚴厲地又重複了遍問題。笑翻個白眼，“別緊張，寶貝。你的老二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碰過的瓦肯老二，說真的，你的T'khart都把你變成個洞穴野人了。” “‘寶貝？’”Spock語調怪異地重複。 Jim受不了地呻吟，“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嬰兒。抱歉，只是個愚蠢的口誤罷了，下不為例，我保證。” Spock沒有作聲，Jim啟唇含住他的指尖，低低的呻吟響起，Jim不禁燦然而笑。瓦肯人真是充滿驚喜的種群。 * * * “艦長，這是艦員工作效率報告。”Spock遞來一個PADD。 “謝謝你，Spock先生。”Jim沖他笑了下後拿過PADD。 Spock沒有立即回到他的座位上，Jim不禁用眼角餘光瞄了下。Spock站在他身後，一手則扶在艦長椅上，身側靠得如此之近幾乎貼上Jim的右耳。Jim下意識潤了下嘴唇，幾乎就把持不住微側過頭靠上他。皺眉，該死的上帝，他這是怎麼了？他們可是在艦橋上。兩人獨處時撲到Spock身上是一回事，可在艦橋上也忍不住想碰觸他就完全是另外一碼事了。忍住，Kirk。 Jim迫使自己將注意力拉回到PADD上，成功忽略Spock的存在兩分鐘之久，直到他感到有什麼蹭上了自己的臉頰。他呆住了，甚至忘了呼吸。那是指關節，Spock的指關節沿著他臉頰輕蹭了下，隨即觸電般地移開。 “如果您有任何問題，我隨時恭候。”Spock語氣不自然說完回到自己位置上。 Fuck。不妙啊，事情漸漸變得脫離了軌道，他不該只因為一個簡單的肌膚相觸就變得這麼患得患失，不該沉迷進超越性欲的其他情感中，不該著迷於Spock。遲早有一天，Spock的 T'khart會恢復正常，一切終將塵埃落定。Jim不能對他產生依戀之情，不能沉入無望的貪求中。 * * * 那天晚上，當Jim躺在Spock懷中氣喘吁吁地試圖平復激情過後的呼吸時，白日的念頭仍在腦海中縈繞不散。他沒法不去想，雖然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別這麼戲劇化，試圖說服自己對Spock的感覺僅來自他們無與倫比的性事，他該調動起大腦而不是用下半身思考了。該死的，他不該任由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你有心事。”Spock在親吻Jim後頸的間隙輕聲說，雙手則貼著Jim的肚子，Jim不禁暗忖好像現在每次完事後他總是這樣從後面被抱住。呼出一口惆悵之氣，側頸給Spock留出更多空間，Jim問道，“我能問你件事嗎？” “可以。”Spock吮吸著他脖子上的一側肌膚，Jim最終能從醫療灣偷來真皮再生器真是可喜可賀。 “你喜歡我嗎？” Spock頓住。 “什麼意思，Jim。”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 “你喜歡……我這人嗎？你不再看不起我了吧？” “我沒有看不起你，我……的確喜歡你，你是個獨具魅力的人。雖然有可能我的 T'khart異常影響了我的看法，但此種可能我認為微乎其微。” Jim的唇邊浮現出笑意，感到無法言表的暖流流經全身，隨即又告訴自己別傻了，他對 Spock的著迷——不管這種感覺見鬼的是什麼——正把他變成個呆頭鵝，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勉強乾笑了聲，“承蒙誇獎，不過你的小弟弟正在我體內時說這種讚美之詞不有點牽強嗎？” “雖然與你的性交讓我感到非常滿足——” “現在變成‘非常滿足’，huh？” “——但我向你保證這並不是我對你改觀的緣由。” Jim咬了下嘴唇，“那就是說……等這事完了後，你不會又向以前那樣對我不屑一顧了？” Spock沒有立即回答，片刻後才問，“你希望終止嗎？”語調平平地聽不出一絲情緒變化。 Jim閉上眼，“不，當然不，除非你的T'khart恢復正常，我只是問問。” Spock一語不發。Jim一定是不知不覺中打盹了，因為待他意識再次清醒時感到的是落到了肚子上的潮濕感，他睜眼朝Spock睡眼朦朧地微微一笑，Spock正在清理他身上之前歡愛留下的汙跡。Spock凝視著他的臉，然後轉開視線。 “今夜我不能留下過夜。”他開口，雙眉微蹙。 Jim吃驚地皺眉，他們已經一連五天睡在一起了，雖然兩人都沒有在這上面多言一句，但Jim已經慣於希望Spock留下過夜——當然，晨間運動也別有風味。 “為什麼？” “我得走了，Nyota請求我到她的房間去，她希望與我談話。” Jim感到胃裡一陣奇怪的不適感，“談什麼？” Spock盯著手裡的濕布回答，“我不知道。但從我們之前的交談來看，她似乎對我的 T'khart仍處於活躍狀有所不滿。” Jim反復咬著自己的下唇，“是啊，我們最近做了這麼多次，可從你對我的反應來看似乎效果不是很明顯。” “的確。”Spock靜靜說著將濕布放到一旁，“我曾以為事到如今我的T'khart該回復到正常了。” Jim抬眼瞅著天花板，“你想念她嗎？” Spock沉默了良久後說，“是的。” Jim的胃在打結，這不是妒忌，當然不是，這不可能是妒忌，Spock是他的大副，他只是適時伸出了援助之手。 “她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朋友，Jim。” 聽了這話Jim猛看向他，不解地眉頭皺起，“可你有其他朋友，你部裡那幫人可全都對你崇拜地五體投地。” Spock搖搖頭，“尊敬與友情是不同的。” Jim眉間的皺紋更加深一分，“我以為你們還是朋友，在餐廳時你還是有同她共進午餐。” “你我都很清楚那只是表面文章，當我們開始交談時，事情就變得……不盡如人意。 ” “我很抱歉。”Jim輕聲道，是發自內心的歉意。如同他想像不出如果Bones和他冷戰是什麼光景，但Bones從沒當過他的男友，所以情形大概會有所不同。 “你無需自責。”Spock急忙說，目光落在別處，“在這件事上我不會再重蹈覆轍怪罪於你了。” 歎口氣，Jim坐起身，伸出一手撫上Spock的臉頰，讓他看向自己。 “聽著。”他柔聲說著與Spock不錯目光地對視，扯出一個笑容，儘量忽視自己胃裡的陣陣糾結感，“事已至此，覆水難收。但我仍然相信當你恢復正常，對我的身體不再充滿渴望後，你們兩個仍會成為這艘艦上的金童玉女。” Spock久久凝視他的眼神Jim無法完全參透，他看起來並不對Jim所說的那番話有所觸動，事實上，他看上去更消沉了一分。 “嘿，別悶悶不樂了，好嗎？我敢保證你們會沒事的。” “瓦肯人不會‘悶悶不樂’。” Jim笑了，“他們有。” “沒有。” 笑意更深，“就是有。” Spock的嘴角彎了個極小的弧度，“Jim。” 臉上綻著大大的笑容，Jim將Spock推躺到床上壓上去，“幹嘛？別說什麼我太孩子氣的話。”他俯看著Spock說。 Spock未言隻字，只是用那雙仿佛藏入千言萬語的深褐瞳眸凝視他良久，然後抬起雙臂環住Jim，將他抱貼上自己。輕歎一聲，Jim枕上Spock的胸膛，柔軟的胸毛蹭著鼻尖，有些癢。 “你認為還有多長時間你的T'khart會恢復到正常。” Spock的手順著他的背脊一下一下輕撫，“我不知道。” Jim閉上雙眼，感到溫暖而滿足。 “Jim，我真的要走了。”幾分鐘後Spock開口說。 “別走。”Jim喃喃著將臉埋入Spock的胸膛。 Spock幾不可聞地歎息，“我必須走了，Nyota正在等我。” 眉頭蹙起，“非走不可嗎？”Jim張嘴舔吻上Spock裸露的胸膛。 “Jim，別這樣。” “留下來。”他輕聲懇求著舔上一側乳首。 Spock發出一聲低吟，“我不能。” Jim抬頭，睜得大大的蔚藍眼睛寫滿無聲的乞求，“Please？就一會兒。” 深褐的瞳眸轉成深不見底的黑色，Spock的拇指沿著Jim的下巴線條來回摩挲，“我… …” Jim的小狗眼神攻勢火力全開。 “好吧。”Spock輕語著妥協了，暖色染上雙眸。 * * * 第二天Jim才踏進艦橋，Uhura便從座位上站起，“我需要和你談談。” Jim眯起眼。 “當然可以，中尉。”儘量使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公事化，他帶頭向大廳旁一個小會議室走去。當門在他們身後關上後Jim轉向她，“是‘我需要和你談談，艦長’。”他糾正道，而她則毫不掩飾怒火地瞪他。 “你他媽在搞什麼鬼，Kirk？” “什麼意思？” 她惱怒地抿了下唇，“昨天Spock比我們約定的時間晚了幾乎一小時才出現——Spock 從不遲到——而且他還渾身散發著你身上的臭氣，和性事後的氣味。” Jim呵呵乾笑，“首先，這完全是你想像，我很肯定我沒有體臭，而Spock也事先洗過澡了；第二點，我們不過是忘了時間，有什麼好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 她虛起雙目，“我才不信你。” 摩挲著脖子後面，Jim哼了聲，“行，隨你怎麼想。” 她姣好的雙唇拉成一條線，“我不相信你，Kirk，只要是關於Spock的事。” Kirk歎氣，“你想說的就是這些嗎，中尉？” “還有一件事，艦長。”她的聲線中充滿刻意的甜蜜，“我請Spock艦長前來檢查 Spock的精神狀況，已經兩個星期了卻仍是不見起色，Spock需要檢測他的T'khart，可兩個星期裡他一次也沒去檢查過。” Jim吃驚地下巴掉地，“什麼？我以為Spock一直有在做常規檢查。” 她似乎頗感意外地挑起眉毛，“他這麼告訴你的？” Jim皺著眉頭回想，Spock是沒這樣說過，“沒，但我以為他有。” 她冷哼道，“我猜他是太忙於把老二埋進你身體裡以至於其他全拋在腦後了。” Jim懸崖勒馬勉強控制住猛竄起的怒火，繃著下巴說，“再出言不遜一句我便以侮辱上級之名罰你禁閉，聽明白了嗎？” Uhura緊抿雙唇，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現在，請原諒，我需要到艦橋去了，我建議你也同樣以工作為重。” * * * 半小時後，當Spock出現在艦橋時Jim要求他私下一談，然後便將他帶往之前的小會議室，一直到走出艦橋im甚至都能感到Uhura刺在背後的視線。 “什麼事？”門一關上，Spock便貼近Jim雙眉微蹙地問。無關意志，Jim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同樣靠了上去，他挫敗地內裡呻吟一聲：他們不是來做愛的，但身體卻像受到磁鐵吸引般自然而然地貼了過去。Jim認命地歎氣。但最遭的是這甚至與‘性’毫無關係，Spock看上去誘人極了，幾乎就是在做無聲的邀請讓Jim貼到他的身體上。上帝啊，他該死的在想什麼啊？嘿咻過後的擁抱毫無疑問地對他產生了更甚於做愛的影響，Spock真把他變成了一個擁抱癖。 “Uhura今天早上對我說，她請Spock艦長來檢查你的精神狀況。” “是的，你對此有所顧慮嗎？”Spock看上去有些疑惑。 “她告訴我你已經兩個星期沒有檢查你的T'khart了，真的嗎？” 眉毛一挑，Spock一手撫上Jim的腰背處，“是的，為什麼你要詢問此事？” “我並不認為這有關係，至於你提出的另一個問題，另一個我曾告知我當我的T'khart 恢復正常時我能感覺到。” Jim皺眉問，“他這麼說的？” 一隻手滑進他的制服下溜到後背，Jim身體微顫著咬住下唇，逼迫自己不要發出令人羞到無地自容的聲響。 “他說過一旦我的T'khart恢復到非活躍狀時，我便能完全控制住自己，包括身體和情感，但很明顯我的T'khart沒有恢復正常。”Spock撫摸著Jim的臉頰將他抱得更緊，“在你面前我無法控制住自身。” 他開始沿著Jim的下巴曲線留下一個個熱情似火的濕吻，“事實上，最近……除了你我無法思考任何事，我曾經考慮過請另一個我再次檢查我的精神狀況，因為我的情況看來不但沒有改善反而更嚴重了。” 舉起白旗，Jim雙臂環上Spock，老天，艦橋人員就在離他們幾尺之遙的地方，但他沒法拒絕Spock。 Spock開始吸咬他的脖子。 “別這樣。”一手伸入Spock的發間Jim說，“快停下，他們會看到的Spock，我沒把真皮再生器隨身帶在身上。” “我不在乎。”Spock加大了吮吸的力道，抓著Jim的臀部更貼近一分。 “別，Fuck——” “Spock艦長所乘的太空梭剛剛抵達，艦長。”Uhura冷冰冰的嗓音通過揚聲器傳來。 “該死。”Jim低咒著迫使自己推開Spock，深深吸口氣試圖平息他抬頭的欲望，Spock 散發出來的失望之情讓他臉上不由揚起笑意。 “過後再說。”他如此承諾著吻了下Spock的側臉，“我們走吧。” * * * 等待兩個瓦肯人結束心靈融合對Jim來說是種折磨，房間裡靜得仿佛凝固了般，胸口的緊張和憋悶感隨時間推移愈加濃厚。這次的心靈融合非比尋常地漫長——太漫長了——什麼地方出了差錯的想法在Jim腦海裡揮之不去。終於，Spock艦長結束了他們的心靈融合睜開眼，Spock也張開雙目，他們互看著對方。 “怎麼樣？”因為Spock艦長一言不發，Jim不由焦急地問。被問的瓦肯人清了下喉嚨，仍看著Jim的大副，“你的T'khart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 Jim眨巴著眼，下巴掉下來，“什麼——” “你一定弄錯了。”Spock打斷他，看上去如遭雷劈。 Spock艦長搖搖頭，“我沒有弄錯，你的T'khart已處於非活躍狀，事實上，我可以肯定它已經恢復正常有段時間。如果瓦肯人能在冥想時感受到T'khart的狀況，那你便會知道我並無謬誤。你的精神狀態已經完全——” “這不可能。”Spock打斷他，雙目躍動著怒火，“我很肯定你錯了。” Spock艦長眯起眼，“你是在說我是個無能者嗎？” Spock一手握成拳，房間裡的緊張氣氛一觸即發。 Jim忙插到兩人中間，一手抵上Spock的胸口，“嘿，停下，好嗎？你們兩個都需要冷靜下來。” Spock看看Jim的臉又低頭看看抵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喉結聳動了下。 “你百分之百地肯定嗎？”聲音中帶著掙扎意味，Spock的目光仍專注於Jim的那只手上。遲疑了會兒，Jim移開了手，儘量不去在意胃裡越來越明顯的難受感。現在，Spock的 T'khart已經恢復正常，Jim的碰觸不再受歡迎。 “我很肯定。”Spock艦長的視線在Jim和他的大副間若有所思地來回移動，靜默一秒後他說，“我走了。” 當Jim試圖與他一起往門口走時Spock艦長搖了下頭，“你無需陪伴我，我認識路。” 說完便離開。艙門在他身後滑上時，Jim緊張地舔下嘴唇看向Spock。他們的目光相撞了，陡然的沉默將他們包裹其中，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氣似乎變得越來越沉重黏稠。 ‘最近……除了你我無法思考任何事。’ Spock說這話時T'khart已完全正常，Jim對此不知該作何感想。有沒有可能Spock……？不，當然不可能。單單一句話又能說明什麼呢——Spock當時並沒有完全用大腦思考，更何況，Spock說過他想念Uhura，想與她重新開始—— 他為什麼要在這事上冥頑不靈地一直糾結下去呢？從來就不存在所謂的問題，Spock的 T'khart一恢復正常就會回Uhura身邊，而Jim對Spock那些隱而不宣的感情只能由他自己獨吞下苦果。為自甘變成可憐鬼的自己感到憤怒，Jim將手背到身後臉上卻擠出笑容，“那麼，我想 ……我想事情算是大功告成了，不是嗎？”語調中仿佛事不關己的平靜連他自己都要大感佩服。 Spock的表情起了細微的變化，鼻翼微微翕動了下，眼角的肌肉幾不可察地繃緊了。 “看起來是的。”他聲調平平地說。 Jim的喉嚨一陣發緊，天殺的，他剛剛是在期待Spock會說‘不’嗎？他不該這麼在意的，Spock有什麼反應對他來說本該毫無影響，他只是他的大副，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不是嗎？Spock是Uhura的，現在一切都將回歸到正常軌道。他救了 Spock，使他免於遭受腦損傷，作為回報與他的大副建立起了良好的工作關係，如同Kirk 之前所說，這個結果是一箭雙雕。那麼，那麼為什麼此時此刻他想找個人來海扁一頓呢？ “我……謝謝你，Jim。”Spock啞著嗓子開口，不看他的眼睛，“不是每個艦長都能像你這樣通情達理。” Jim僵如石膏的面皮硬是扯出一個笑容，“別說謝，我……” 他們再次四目相接了，然後Jim真正意識到，真正意識到了眼前的一切將意味著什麼。他將永遠無法再次感受到Spock的嘴唇和雙手與他肌膚相觸的感覺，再無法體會到那炙熱的呼吸拂在他的肌膚上，無法再親吻他，碰觸他，再也不能窩在Spock結實的雙臂中，再也不——Fuck it。 Jim跨出幾步展臂溫柔圈住Spock，希望所有過往能因這個友好的擁抱埋入心底。 Spock僵住了。 “Jim——”他啟唇，聲音帶著破碎的哽塞。 “我很高興能有機會進一步瞭解了你。”Jim喃喃著拍拍Spock的背，“希望我們還能成為朋友。”勉強乾笑一聲，“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我了，對不對？” Spock的歎息攪動了他的心，然後…… 老天啊，Spock將他抱得如此之緊，Jim幾乎透不過起來。他閉上眼睛，幾乎忍不住滿足地呻吟，Spock稍高的體溫密實地貼著他，鼻尖充斥著熟悉的氣味。Spock的鼻尖則埋在他的耳後根除，呼吸變得短促而紊亂。上帝，上帝啊，這感覺就像酩酊大醉，四肢百骸都酥麻地無法動彈，頭腦昏沉沉嗡嗡作響，Jim收緊雙臂，怎樣也不夠。他的肋骨在發出疼痛的抗議，幾乎無法呼吸，但他不在乎。一想到這可能是最後擁抱Spock的機會，他就如遇上浮木的海上遇難者死命抓住對方，想要永遠記住，想要他，想要他，只剩下單純的渴望。 Shit，永遠無法得到回報的付出……太他媽疼了。 Jim不知道他們保持這個姿勢過了多長時間，他並不太在乎，但他怕Spock會生疑，他不想Spock將他看成個死纏爛打的可憐蟲，他該死是艦長，而眼前的則是他的大副，僅此而已。鼓起全身氣力，他逼著自己從Spock的懷中退開，Spock迅速將雙手背到身後，不與他對視。 Jim笑得比哭還難看，“好了，我有事得去……忙了，Bones之前叫我去他那，我…… 嗯，回見。” 猛轉過身，無視內心叫囂著想要衝回到Spock身邊請求他離開Uhura同他在一起的衝動，調動起他所有尊嚴維持住平靜的假像走出房間。耶穌基督啊，他是什麼時候開始陷得這麼深的？本不該變得這麼重要，本不該去在意的，Spock只是最近與他有很多肌膚之親的人罷了，Jim不是那種會與人談戀愛的類型，所以他對Spock並沒有那種情感，他對Spock的感覺無關情愛。如果這樣一遍遍地對自己重複，也許有一天他能信以為真。 * * * “艦長，你在幹什——天啊，你的手，老兄！你該立馬去見McCoy醫生！”Scotty立即拿出他的通訊儀。 “別！”Jim急忙說，Scotty呆愣住，“不需要叫Bones。” 他盯著自己被燙傷的手掌，嘴角彎起一個苦澀的弧度，“我房間裡有個真皮再生器。 ” Scotty皺眉，“可是艦長，你還是得看看醫生，如果你的傷口感染——” “那我就去看醫生。我沒事的，Scotty。” Scotty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瞅瞅Jim正在修理的操控台，“你該戴上防護手套的，艦長，這些操控台過熱了——” Jim抿唇，“我想怎樣就怎樣，我是艦長，還記得嗎？” “但是——” Scotty猛咬住舌頭，因為Jim在瞪他。 ‘別煩我’差點就脫口而出，但他不能這麼說。他當然不能說這種話，上帝啊，他厭煩了總是得表現得成熟穩重，厭煩了肩負各種責任，他多想能重回過去那個不知天高地厚隨心所欲的自己。 “你可以離開了，Scott先生。” Scotty大概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地眨巴了下眼，然後搖著頭走開，一邊嘴裡還碎碎念著什麼。 Jim低頭回看向他正修理的操控台，咬咬牙，重新開始工作。燙傷的手掌貼上比之前更為燙手的金屬表面時，他幾乎都沒察覺到刺痛。（可憐的Jim，將精神痛苦轉嫁到肉體了 ToT） * * * 他翻個身看向電子鐘，數字顯示是淩晨2:23，Jim歎著氣翻向另一側，他嘗試了所有他知道的冥想技巧好讓精疲力竭的大腦昏睡過去，但他仍睡不著，他感到……少了什麼。 Jim將毯子拽到下巴處，臉頰深深埋入枕頭裡，可他還是覺得冷，怎麼躺都不舒服，淒淒涼涼的。沒錯，就是淒涼。他曾跟Spock連續5天都同起同臥，怎麼可能適應得了？ “電腦，將溫度上調5度。”認命地歎口氣，他拽過枕頭抱住。閉上眼，將呼吸調整到綿長而沉緩，盡力讓身體放鬆下來。一分鐘後，Jim由側躺改為平躺。五分鐘後，他再次改變了姿勢，腦子裡想著Spock是否現在正和Uhura在一起。也許，有可能，他們正在上床，也或許他們正在接吻，或者正擁抱在一起，更或者Jim有著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受虐傾向。 Jim不由想起另一個自己——九成九正窩在他丈夫的臂彎裡睡得像嬰兒般香甜——他從沒像此刻這般想給那傢伙來一拳。十分鐘後，Jim開始數羊。毛絨絨的雪白母綿羊儀態萬千地躍過一個木柵欄，一隻接著一隻。一隻羊…兩隻羊…四隻羊…五隻羊……第二十七隻羊變成了純黑色，睜著一雙與人類無二的深咖啡色瞳眸。 Jim惱怒地呻吟，臉埋到枕頭下。衰透了。 * * * “你那苦瓜臉是怎麼回事？”第二天早上Jim精神萎靡地一屁股坐到餐桌旁端起手裡的咖啡時Bones這麼問。 “你才苦瓜臉。” “好吧，那是你新交的最好朋友厭煩你了還是其他原因？” “他不是我的最好朋友。”Jim低吼。 McCoy瞪著他說，“行了，我只是問問。你們最近下了不少棋，我還以為你們交情變好了。” “對不起。”Jim咕噥著道歉，吸了口咖啡，“只是晚上沒睡好，我想。” McCoy聳聳肩，“誰都有睡不好的時候。” Jim嗤鼻，“不，Bones——是唯獨我。” 他吞下一大口咖啡後放下馬克杯，卻發現Bones正皺著眉頭跟探照燈似的打量他。 “發生什麼事了，Jim？”他靜靜地開口，“你看上去一團糟。” Jim張嘴想說‘我很好，謝謝’，Bones接下來的話卻將他原本的掩飾意圖擊得粉碎， “你最近看起來…很快樂，所以很難不注意到，昨天你還滿面春風，今天卻像死了親媽。 ” Jim不由避開他的目光，暗想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心情都寫在臉上了。過去他總是為自己假正經的一套功夫頗感自豪，但顯然，那只是他的錯覺。 “聽著，老兄——” 通訊器突然響起來，Jim暗地裡大鬆口氣。 “Kirk，請講。” “艦長，T'Pau的大副Kirk先生請求與你通話。”Balotelli少尉用毫無緊張感的懶洋洋腔調說。Kirk固執地每天都要求與他通話，在此之前，Jim都回絕了他的要求。 Jim抿下唇，“將信號轉接到我的單人間，少尉。” 他有一籮筐話要倒給那傢伙。 “你個混球。”屁股才沾上椅子他就火氣十足地爆出一句開場白。正倚在椅背上Kirk居然還有臉挑起一邊眉毛，“終於露臉了，你也早安。” “該死的混球——這全都因你而起，你——”好吧，他對Spock的感情並不真是Kirk的錯，但也脫不了干係。 Kirk眨巴著眼，“好了好了，從頭開始說，發生什麼事了？你知道，我可沒未卜先知的水晶球。” “別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Jim咬牙切齒，“你丈夫應該已經告訴你了。” Kirk側著腦袋看上去一頭霧水，“Spock只跟我說了你的Spock的T'khart已經恢復正常，就這麼多。他不肯再透露更多，因為那‘侵犯他人隱私’。”說著翻個白眼嘴角翹起， “說吧，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這麼惱火，你的生活不是回歸正常狀態了嗎？” Jim張嘴，又立即閉上，感到熱度爬上自己的兩頰。 Kirk一言不發地盯了他一陣後唇邊漸漸拉開了一個明瞭的笑容，“你想要他。” Jim惱羞成怒，“別這麼一臉得意，太噁心了。” Kirk的笑容更誇張了一分，跟中了大彩似的，“我就知道會這樣！我實在太偉大了！ ” “哦，閉嘴。我又不是愛上他什麼的，只是有點依戀而已。” “是啊。” Jim怒瞪另一個自己，“我沒有愛上他，人們不會因為滾了兩周的床單就墜入愛河。” “當然不會。”Kirk一臉嚴肅地同意，嘴角繃不住地直抽。 “哦，滾！” Kirk頭往後一仰笑得樂不可支，無視Jim的陰霾表情。 “好吧，不是愛，明白了。”他終於笑完了，“可我敢打賭在一年裡你會無可救藥地愛上他，甚至不記得自己還有不愛他的時候。” “隨你怎麼說。”Jim翻個白眼。 Kirk露出淘氣的笑容，“等著瞧吧，看我們倆究竟誰對。那你現在還有什麼好為難的呢？你甚至還沒有愛上他，卻想要他。既然想要他，那就去追，很簡單啊。” Jim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失憶了嗎？Spock是Uhura的男友，而且他是否想要我我完全不清楚，我不光光是在說性，你知道的。” Kirk毫不在意地聳肩，“他們結婚了嗎？他們有孩子了嗎？他們愛上對方了沒？沒有，沒有，還是沒有。也別蠢了——他當然想要你。” Jim發出一聲刺耳的乾笑，“你真的在建議我偷走Uhura的男朋友嗎？就算他們並不愛對方，他們仍在交往中，我不清楚你的想法，但我尊重他人的私生活。” 歎著氣，Kirk摩挲起自己額頭，“聽著……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有時你得去爭取自己的幸福，為自己的命運付出努力。當然，你也大可以兩手一甩乾坐著，當個懦夫——” “我不是懦夫。” Kirk眯起眼，“是嘛？我倒覺得你是。你想要他，卻因為害怕他有沒有抱著同等的感情而——” “別說了。” “——沒有膽子為自己去拼搏，是你首先放棄了自己，你就是個懦夫，Jim。你情願今後一輩子都形單影隻地傻坐在那，拒絕冒險一搏——” “別說了！” Kirk朝屏幕靠近了點，眼神無比認真，“我不會閉嘴的。你正在犯一個會後悔一生的錯誤，別再這麼畏首畏尾的了。”說著眉頭蹙起輕搖下頭，面色黯淡了分，“你在塔爾蘇斯和少年時期所經歷的一切我不會裝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我的生活的確比起你來更快樂，更健康，可我依舊是你。我和那個從不慶祝自己的生日，媽媽一出任務便是半年不見蹤影的小男孩是同一個人。我知道你的缺乏自信源自哪裡，但你必須擺脫它們，沒人能給你創造出一個永遠快樂幸福的生活，只有你能。” “我不想有‘永遠快樂幸福的生活’。”Jim反駁，艱難咽下突然堵到喉嚨口的哽塞。 Kirk微笑，“人人都想希望永遠快樂幸福。”似乎喚起了久遠的記憶，他緩緩道，“ 你也許不會相信，但我的Spock過去並不像現在在這樣怡然自得。當我們還是孩子時，他對自己有各種自我厭惡情緒，有段時間感覺上似乎全宇宙都在與我們為敵，如果我沒有抗爭，沒有去爭取，我們現在可能就不在一起了。” 他再次對上Jim的眼睛，“知道嗎，我非常感激那個尚是小鬼頭時死腦筋的自己。因為我想得到他，所以我傾盡所有力量去爭，我也知道放棄是最容易的選擇，因此我很高興自己沒有放棄。當時我甚至都還不怎麼瞭解Spock，但我就是覺得他對我而言，或者說會成為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人，他是我的。”他咯咯笑著臉紅了，“Fuck，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是憑著感覺走，你能明白的吧？就算他讓我恨得牙癢癢，可同時又讓我感覺好到無法形容，感覺能遇上他不枉此生，感覺自己對他是獨一無二的……”又歎口氣，“甚至當我還很討厭他時，我仍想讓他注意我，承認我的能力，想沖他吼讓他看著我，留意我，看看我有多了不起。” Jim愣愣地看著他，嘴巴忘了合上。Kirk的的話簡直就是他的心情寫照。甚至在他們劍拔弩張到想掐死對方時Jim仍希望Spock會承認他的能力，想被他喜歡，想被Spock用滿含喜愛之情的目光注視，想讓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上帝啊，原來他已經為Spock著迷了這麼長時間卻未自察，Kirk所說的一點都不新鮮，它們早就他心裡紮根，過去的兩個星期只是讓這些感覺進一步加深，迫得他不得不認真面對。 Jim濕了下乾燥的唇瓣，“為什麼你要跟我說這些。” Kirk牢牢攫住他的目光，“連一個17歲的小鬼都有勇氣為了自己的渴求去奮鬥，問題是：你有嗎？” * * * Jim結束與Kirk的談話返回艦橋時，一踏進去就感到氣氛不對勁，凝重到幾乎讓人透不過氣，而來源則是Uhura和Spock，這大大超出他的料想，以至於驚詫到路都差點走不穩。他能看到Spock的側臉：他看上去很糟糕，雙肩僵直，面無絲毫表情，看起來就像完全沒睡覺也沒有冥想。Jim花了點時間才意識到Spock看起來又跟之前一樣了，他最近太習慣於Spock放鬆的神情，以至於沒有立刻認出那副顏面。 Spock向他轉過頭來，四目相接，然後Spock的表情起了細微的變化，繃得僵直的肩膀放鬆了一點，語氣平靜地向Jim打招呼，“艦長。” Uhura將他視作空氣。 “指揮官。”Jim回打招呼，坐上艦長椅，一臉莫名其妙。這他媽的又是怎麼了？昨天的心靈融合後他就沒見過這兩人（好吧，他是躲到輪機室去了），所以Spock和Uhura間鬧什麼彆扭他毫無頭緒。 Jim盯住主顯屏——正顯示著T'Pau的影像——不知道該怎麼辦。雖然Spock和Uhura從未在眾人面前有過特別親昵的舉動，可眼下他們完全是處在另一個極端了。為什麼他們又冷戰了？也許Spock還沒告訴她他的T'khart已經正常了？輕輕一歎，Jim看向PADD。不管是不是閑差，他的文書工作不會自動完成，他不該在工作時間老想著Spock——更不該再去想Kirk的那些話了。 Jim無法否認內心的誘惑，他不禁想遵循Kirk的建議把Spock從Uhura手裡奪過來，可這樣的想法又使他心中升起罪惡感。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還不錯的人，但顯然他看錯了自己。Jim甚至不能以愛上Spock為由往自己臉上貼金，因為他沒有愛上他，不能愛上他。他只是想Spock能重回他的身邊，能親吻他，與他做愛，感受Spock的雙臂環在身上的感覺，他甚至懷念起他們蠢到家的爭吵和那可怕的首次性事來。這些誘惑力十足想法是否把他變成了一個卑微的人？也許。但Jim無法停止自己的心之所向，一想到Spock和Uhura會在一起，他就抑制不了洶湧而出的憤慨和嫉妒——甚至背叛感——。當然，Jim能完美地戴著自己的假面具，繼續當個富有責任心的艦長，時時嘴邊掛著天殺的微笑。但在內心深處，他卻想拽住Uhura的馬尾辮將她從Spock身邊拖開，或將她一腳踹下星艦，或將她降職為通訊小兵。紛雜的念頭幾乎讓Jim呻吟出聲，見鬼的上帝，嫉妒真是個可怖的東西。平生第一次，他完全理解了為什麼長官級別人員間過從甚密是不受贊成的。 ‘有時你得去爭取自己的幸福，為自己的命運付出努力……你是個懦夫，Jim。’ “科學報告，艦長。”熟悉的嗓音在Jim上方響起，驚得他差點從椅子裡跳出來。微微轉過椅子接過Spock遞來的PADD，他們的手指無意中擦過對方，奇怪的感覺立刻在身體裡蒸騰起來，仿佛千萬隻蝴蝶密密挨挨聚在一起撲扇著翅膀想找到個突破口飛竄而出。當他們目光相遇時，Jim感到一股熱流瞬間沖刷過全身，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只想把 Spock拽過來狠狠吻住他。但他不能。 “謝謝你，Spock先生。”Jim清清喉嚨，“你可以回去了。” 當Spock回到他的座位上時，Jim不禁瑟縮了下，看向自己的胯間。棒透了，偏偏挑在在艦橋上勃起。 * * * 所以那天晚上當Jim正要走進他們共用的浴室卻發現Spock正站在他門前時，他的驚訝可想而知。 “Spock？”Jim闔上自己掉地的下巴，“你幹嘛站在這？” 是他的錯覺嗎？還是Spock的臉頰有點變綠了？ “如果你要使用我可以離開。”Spock不自然地說，雙手背到身後。 “別走！進來吧。”Jim站到一旁讓Spock走進他房間，然後關上了門。他們互看著彼此。Jim將身體重心從一隻腳移到另一隻腳，儘量不去想兩天前這房裡的光景，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舊運動褲和T恤衫有點太小了。 “呃，你有事嗎？” Spock的目光垂了下後又回到他臉上，“我想問你，你是否有空下盤棋。” Jim眨了下眼，然後笑了，Spock仍想同他共渡閒暇時光，這讓他感到無比高興。 “啊，當然，絕對有空。” 他在桌上擺好棋盤，沖Spock揮揮手示意他隨意坐。遊戲無聲地進行著，這種感覺就像你身上明明有處很癢卻沒辦法去撓，Jim的注意力幾乎無法集中到遊戲上，他的心跳得如此之快，以至於都能感到撞上他的肋骨了。終於無法再忍受難耐的沉默，Jim清下喉嚨開口，“那個，呃……你感覺怎麼樣了？” Spock從棋盤上抬眼默默看了Jim一會兒後，視線重新落到進行中的遊戲上，“我…… 還好。” Jim舔舔嘴唇，對接下來要問的問題猶豫不決。Spock在這他當然開心極了，可他為什麼會來找他而不是去Uhura那邊呢？ “那你和Uhura還好嗎？”Jim狀若無意地問。 Spock下巴上的肌肉牽扯了下。“她很高興我的T'khart回復正常了。” “是啊，這自然。”Jim牽強地彎了下嘴角，隨便移動一個棋子，“但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們的關係……尚可。”Spock簡述道，吃了Jim的一個車。 “‘尚可’。”Jim重複著喃喃，不知道這詞具體指什麼，從Spock嘴裡出來時，有可能不代表任何意思。他們再次陷入沉默中。上帝，Jim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學生時代，正進行著他人生首次約會——手心汗膩膩的，心跳如雷，喉嚨又幹又燥。他擺弄棋子的手指在微微發抖，真希望 Spock沒察覺到。他們總是時不時地與對方四目相接，可每次又匆忙轉開視線，然後Jim的分身就更硬了一點，也越來越慶倖自己是坐在桌子後，Spock看不到他運動褲上豎起的小帳篷。 Jim有些驚訝自己居然還沒輸，因為他已經快搞不清現在該輪到誰走了。 “你的心思並不在遊戲上。”Spock默了一會兒說，聲音有些沙啞，“還有四步你就要輸了。” “啊，抱歉，我想我只是有些累而已。” 我想我只是想爬上你的大腿使勁蹭你而已。 “如果是這樣，那我也許該走了。” Jim真想踹自己一腳。內裡歎著氣，他跟在Spock身後走向門口，胃一陣陣地抽搐。 ‘你是個懦夫，Jim。’ Jim看著Spock的手指觸上按鈕，門“咻”地開了。 “Spock。” Spock的手僵在半空。他緩緩轉過頭。他們看著對方，Spock的雙眸在他眼中熱切地尋找著什麼。 Jim不知道是誰先動的，但下一秒，他們已饑渴難耐地吻在了一起，只剩下唯一的念頭，仿佛僅剩的理智或說理智全扔到了宇宙角落，只想親吻、啃咬、舔舐、吸吮對方的唇舌，輾轉反側不放過每個角落。這感覺太他媽棒了，好到Jim幾乎承受不了，好到像沒有明天，能和Spock擁吻在一起就算親到斷氣他也不在乎。Jim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光是這些要命的吻他就亢奮到想射了。 Spock將他重重壓到艙壁上，粗暴地摩擦他們的身體，Jim抱住Spock的身體，愛死這種感覺。Spock的體溫，Spock的嘴唇——這完美的他永遠也嘗不夠的美味唇瓣。 “上帝，我——太想要這個了。”他趁著親吻的間隙氣喘吁吁地說。 “Yes，”Spock嘶啞著喉嚨，嘴唇貼上Jim的臉頰和下巴，“我知道。” “等等——我們不該——Uhura——” “我們——”Spock咬上Jim的下嘴唇，“…已經結束了我們的…關係。” Jim歎氣，Spock就不能老實點嗎？說什麼‘尚可’讓人誤會。“過會兒再跟你算帳。 ”他喘著氣咕噥，然後吮吸起Spock的舌頭來。悶哼一聲，Spock抓住Jim的臀部將他抬起，Jim的大腿自動環上Spock的腰，雙手伸入他的科學官制服，沿著他裸露出的後背一路摸索上那發燒般的肌膚。上帝，上帝啊，他永遠也不會有滿足的那天——他的氣味，他的味道，他給他的感覺。他壓根沒注意到Spock把他帶往哪，直到他們以四肢纏繞的姿勢倒在床上。他們仍不顧一切地親吻著彼此，無法同對方分開。耳邊傳來一身布料被撕破的聲響，接著Jim便光著身子地被壓在了Spock身下，瓦肯人身上的衣服卻還一件未少。 “脫下，脫下。”他貼著Spock的嘴唇直喘，迫不及待地去扒他大副的衣服，一陣手忙腳亂。Spock的一手包裹上他已滲出晶亮液體的腫脹欲望輕輕捏了一下，他不禁發出一聲呻吟，然後Spock熟門熟路地伸手夠向放潤滑膏的地方。一分鐘後，Spock的兩根手指已經在他體內進出；又一分鐘後，Spock已經拉下褲子拉鍊進入了他，當Spock開始抽插時，Jim呻吟著重重吻上他。即便在做愛時他們也無法停止親吻對方的渴望，呻吟和悶哼充滿整個房間。Spock交纏起他們的十指——開始以瓦肯人的方式親吻他——每一次抽送都變得比之前更熱切，將 Jim所有的呻吟一一含入口中。 Jim的嘴都親麻了，就好像他的世界完全是由Spock構建而成的，每一個落下的親吻，每次撞上他興奮點的抽送，相纏的手指，Spock的稍高體溫。片刻後，他們不再像之前那樣昏天暗地地接吻了，更多時候只是雙唇貼著對方喘氣，吐息完全交融在一起。有條不紊地律動變得激烈，身體緊緊貼著對方，每次Spock更深入一分兩人便同時哼吟出聲，Jim的手指大力抓住Spock的胯部，指甲幾乎嵌進肉裡。當Jim的高潮來臨時，不像之前任何一次，他的意識完全變成了一片耀眼的空白，張嘴發出無聲的尖叫，蓬勃而發的硬疼欲望激烈地抽動。他感到Spock貼著他的身體輕顫起來，然後猛得退出，下一秒燙熱的液體射落到Jim的胸膛上，高於地球人體溫的身體沉沉趴落到他身上。 Jim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哪，僅剩喘氣的力氣，和身心饜足後的疲倦滿足感。 “老天，這太激烈了，還有，你很沉。”當他終於有力氣開口時Jim小聲咕噥，嘴巴上雖抱怨著，行動上卻張開雙臂抱住Spock，不讓他移開。他全身上下仍沉浸在歡愛過的餘韻中，而且感到由心而發的陣陣快樂，幾乎想笑出來。 “我真想看看你的勤務兵發現你到處沾著精液的衣服時是什麼表情。” “對此，我不在乎。”Spock的臉埋在他頸彎處一邊說，一邊吮吸那的肌膚。 Jim的手指滑入他的髮絲中上下輕捋，Spock發出了一聲類似貓咪打咕嚕般的呻吟。 Jim的唇角展露出溫柔笑意，親昵無間的感覺就如同一條暖融融的毛毯裹住了他們，這一生他從未像此刻感到這麼滿足。露出個歡快的笑容，“順便說句，我會給你個10分——” “我很高興。” “——就算你連脫衣服的耐心都沒，便把你的老二捅進了我的屁股。” “這是你一手造成的。”Spock撫摸著Jim的手指，仍纏握著他的一隻手不放。 Jim輕輕拽了下Spock的頭髮，“怎麼變成我一手造成的了？” Spock的鼻尖蹭上他的脖子，“是你一手造成的錯誤，讓自己如此令人神魂顛倒。” Jim咯咯笑，“你這話可就不合邏輯了，Spock。不是你說我除了肉體上對你具有吸引力，其他都可憐地為零嗎？” “我並不是在說你外表，Jim，不光光是外表。” “啊，我的大腦也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了？” “是的。” Jim咧嘴笑了，閉上眼睛，“還有呢？” “你現在只是單純想聽我說讚美之詞，Jim。” 笑容增大一分，“我知道，就遷就下我。” Spock吻著他的脖子開口，“我喜歡你的笑臉，還有你笑起來時眼角笑紋皺起來的樣子。” 感到一股股暖流流遍全身，Jim的笑容愈發燦爛，“你這是怎麼了，Spock先生，我覺得你似乎迷上我了。” Spock沒作聲，Jim感到自己臉紅了，立馬說，“開個玩笑而已。”Spock坐起身時他不由一陣慌張，看到Spock只是脫衣服後又放鬆下來。 Spock用他的衣服溫柔擦掉Jim身上汙跡，複又回躺到他身側。 “電腦，將光線調至25%。”Spock說完，將Jim抱到他身上。雙手環住Spock的胸膛，腦袋枕上，Jim抬頭望過去，與深褐的雙瞳四目相接，Jim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像個傻蛋，Spock臉上也漾開一絲笑容。上帝，我對他簡直有些如癡似狂了。很奇怪，這個想法沒嚇到他。 “你們為什麼分手？”Jim問，“是因為我嗎？” Spock的眼眸蒙上一層薄薄陰雲。 “是……但也不是。”他撫摸著Jim的後背說，“當另一個我說我的精神狀態已完全恢復如初後，我無法再忽視……我對你的感情是來自我的本意。不管你是否還想繼續我們的關係，我都必須與Nyota分手。這個決定是符合邏輯的，而且當我心屬另一人時仍繼續我們的關係對我們二人來說都不公平。”面色轉冷，“無需多說，我們的談話並不順利。” Jim瑟縮了下。 “我很抱歉。”他脫口而出，而且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話完全出於真心實意，“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 “她曾經是。”Spock安靜地說，閉上眼，“但我們的分開是無法避免的，Jim。現在我已經明白最初時候我們就不該在一起，這段關係使我們都得不償失。” “你們沒法再做朋友了嗎？” “也許將來可以，但現在不行。”Spock張開雙眼，繃緊了下巴，看上去似乎……在生氣，“在我們最後一次談話中，她說了一些令人……不快的話。” Jim咬著下嘴唇暗想會是什麼話，但決定還是不要強迫Spock。 “那現在呢？”他小心翼翼地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帶上感情色彩。他們再次互看向對方，Spock沒有明問他，他們都清楚Jim話裡的意思。慢慢地，Spock抬起一手，指關節蹭上Jim的下巴，沿著他的面部曲線細細描摹，“我想要你，Jim。” Jim緊張地舔舔嘴唇，希望自己聽上去夠冷靜，“你說‘想要我’是指什麼？肉體上的？” “我當然想要的肉體。”Spock微啞著喉嚨，雙眸溫柔若羽，“但這還不是所有，我想要——全部的你。”尖耳朵染上綠色，“當然，如果這不是你所希望的我能理解，如果你只想要肉體關係，那也無妨。” Jim靠過去溫柔吻住那雙唇。 “別再用那個詞了，好嗎？”他貼著Spock的唇瓣低語，嘴角勾起一彎笑容，“我也想要全部的你，Spock。我不會說我已經愛上你——這太倉促了——我也還沒完全做好心理準備。”呵呵笑聲，“但我想和你抱在一起，然後在你的臂彎裡醒來，這能說明些問題，對不？” Spock的呼吸頓了下，他鬆開一點懷抱直直看入Jim眼中。 “我的想法與你相似。”他承認道，手指摩挲著Jim的臉頰。 Jim朝他揚起絢爛的笑臉，“啊，對了，我們顯然還是靈魂伴侶什麼的。”然後一個念頭突然闖進來，表情立馬變嚴肅，“其實，我想問你件事……你現在沒指望我們不久後就心靈結合吧？因為我沒法向你保證——該死，我之前從沒真正同人談戀愛過，所以這對我來說有點太過了。如果你希望我們像另兩個我們那樣相處——整天跟連體嬰似的膩在一起 ——那你八成會失望，因為我受不了那樣。” Spock搖搖頭，將Jim抱緊貼住自己，“我並不希望你那樣。他們不是我們，況且我們的關係很可能不會與他們如出一轍，他們已認識對方多年。再者，現在我也無法肯定心靈結合是否真是我想要的，雖然我對此並無反感，但我們不用急於一時，我們可以慢慢來。 ” Jim眯起眼，“不過不會太慢吧？” Spock的嘴角彎了個微小弧度，“何謂‘太慢’呢，Jim。” “只要能滾床單，就不會‘太慢’。”Jim笑說，但感到Spock無言地乾盯著他時不由愣住了。 “你不是在開我玩笑吧，你不會真想讓我們接下來幾個月光牽牽手吧？” Spock挑起一邊眉毛，“你應該已經意識到對瓦肯人來說牽手是非常親密的行為了吧？ ” Jim一掌招呼上他的肩膀，但力氣一點都不大，“Spock！你最好——” Spock以吻封緘，抱住他一滾，又將他壓到了身下，用實際行動證明——沒錯，他的確在開玩笑。 * * * Jim深吸一口氣，敲門。片刻後，門開了，兩人無言地互看對方。 “中尉。”Jim打招呼，“我能進去嗎？” Uhura點點頭走回房內，Jim尾隨著她走進去，讓門在他身後關上。 Jim看著手裡的PADD清下喉嚨，“我收到你的調職申請。” 她雙手往胸前一抱，冷若冰霜地看著他，“然後呢？我想你一定很高興有機會能把踢開了。” “我並不高興，Uhura。”雖然他仍對她感到惱怒，但這是他的真心話。Jim從來不是星艦規章的粉絲，但她觸犯了其中重要的一條：對上級公然表現出不敬之意對指揮層來說是大忌。無論處境對她來說有多艱難，她也沒有權利做出先前的行為，更不用說因為個人原因他仍在生她氣（他可沒忘了那‘不准接吻’的狗屁規定）。誠然Uhura調職到另一艘星艦上去的確會讓他的日子好過點，可……這感覺上很遭。 Jim的確還在生氣，但同時也為非存心地偷走她的男友感到內疚，所以他想給她第二次機會。 “我有個問題。為什麼你想調職？” 她聳動下雙眉，“我相信你能在我的申請上看到理由。” “沒錯，但我想知道那些‘個人原因’具體指什麼。” 她抿起雙唇，“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艦長。” “對，你是沒必要向我解釋任何事，但眼下我正在問你，我想知道為什麼我即將失去星際艦隊最優秀的通訊官。” Uhura嗤鼻，“說得好像你不知道一樣，拍馬屁這套對我沒用的，不過還是謝謝你。” “不，我不知道。”Jim固執地看進她眼中，“我知道目前的情況令人窘迫，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也沒拍你馬屁，你確實是最棒的，而且你自己也很清楚。” 歎口氣，Jim一手插入髮中捋了下，“前男友是艦上的二把手，而此時他又正同……你的艦長處於交往中，要在這樣的情形下工作，我只能憑空想像你是怎樣的心情。”說到這 Jim不禁有些臉紅。媽的，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來感覺實在太怪了。Spock和他正處於交往中，Bones如果知道了大概會笑到嗝屁，“但我相信我們能處理好的。” 她搖搖頭，“這只是原因之一。”下巴繃得緊緊的，“過去，我一直自豪於自己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能保持頭腦冷靜，可以將生活劃分出公私分明的界線，但事實證明我高看了自己。” 她轉開頭，“我不確定自己能否同會讓我時不時想起曾經失職之處的人一起工作，我本該將這事處理得更好。但我任由自己的情緒——對你的反感——蒙蔽了我的判斷力，拒絕看到Kirk艦長和那個小混混Kirk間的任何不同之處……”她苦笑起來，“所有人中，我唯獨無法忍受讓你破壞我同Spock間關係，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手段有多卑劣。一直以來我都對你心存嫉恨，因為只有你能讓Spock產生情緒反應，而當我發現你和Spock才是真正的一對時，我……” 嘴角苦澀地扯了下，她繼續說，“我會老實向你承認——我仍不確定我能否同你和平相處，因為之前我一直不想失去Spock，或者說我就是不想把他讓給你。” Spock不是戰利品。Jim想，但他緊閉著嘴巴沒有開口。她又笑了，苦澀依舊，“我本該在注意到Spock圍著你團團轉，一直盯住你不放時便放手的。你以為我沒注意到一天裡他至少兩次找藉口走到你座位旁邊嗎？我們現在手頭根本沒那麼多事。”她抬手揉揉額頭，“他比我們約定的時間晚來的那天，很顯然他甚至無法離開你的身邊。我該甩了他的，但我沒有，知道為什麼嗎？” Jim甚至沒做回應，因為很明顯比起同他交談，她更多是在自言自語。 “因為我不想讓你們任何一個好過，我想讓你們和我一樣痛苦。” Jim皺眉，“但你說過你不愛他。” 她哼笑一聲，“上帝啊，Kirk。也許我是不愛她，但我是真心投入到這段關係中的。我們曾是好友，當我們開始約會時，我曾想也許，只是也許，Spock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以為我們的關係，我們對彼此的感覺能進一步加深。也許我早該從蛛絲馬跡中看出端倪，在情感上我們從未貼近對方。” 她勉強一笑，“當他說要同我分手時，我問他為什麼一開始他會同我在一起。你知道他怎麼回答的？客觀上來說，我是一個理想的伴侶人選，而且他對我甚是欣賞。” 她尖銳地笑起來，“你能相信嗎？我甚至無法對他惱火——說真的，Spock在這方面的天真無知幾乎可以說是可愛，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嘴裡的高度讚美對我而言是傷害，但我敢打賭牽涉到你時，所謂客觀就不在他考慮範圍裡了。” Jim尷尬地瑟縮了下。 “我不想成為一個該死的理想伴侶人選。”Uhura的雙目中閃耀著火光，“我想被愛，想讓我的男人用‘他是全世界最幸運的傢伙’的眼神看我，而不是‘她是個理想的選擇’ 。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他決定同我交往的原因，那不管我有多喜歡他，我都不會同他在一起，也不會去爭搶他。這段關係除了毀掉我們曾經的友誼，什麼也沒有。” “我很抱歉。”Jim不自在地說，“也許你們兩個以後還能成為朋友，他……仍然對你有很高評價。” 歎息，Uhura搖頭，“再也不會了，我一時大腦發熱說了些……很難聽的話，他很生氣。” Jim驚訝地聳眉，“什麼話？” 她轉開下視線又看回來，“我說了些他不夠瓦肯之類的話，說他跟那些用下半身思考的地球男人毫無區別。呃，還有一些關於你的個人品性和……你是個男娼之類的話。”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她畏縮了下，“是，我知道，但我不是個毫無瑕疵的人，Kirk，我的話該死的毫無邏輯。他傷害了我，所以我也想傷害他。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但已經太晚了。”又歎口氣，“這就是我為什麼想調職。” 頭疼地揉揉鼻樑，Jim也發出一聲沉歎，“留下吧。我會去和Spock談談的，所有人都會犯錯，做出糟糕的選擇，這是人類的天性。” 她吃驚地睜大眼看著他，“我說了一些身為下屬不該對艦長說的話，你真的能不抱任何怨恨繼續與我共事嗎？” Jim不自然地笑笑，“我也不是聖人，Uhura。我不能說一切都成了過往雲煙和完全原諒了你，但我能理解你曾面臨的困難處境，換作是我，我也不能保證可以比你處理地更好。”呵呵笑著，想起他那些拽住Uhura馬尾辮的白日夢，“我可能會表現得更糟。不過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你能放下以前，那我們就繼續共事，但我有個條件：如果你決定留下，我不會再容忍你對上級有不敬的舉止。” 她看了他一會兒後緩慢點頭，“我會考慮的。” * * * “Bones，我有件事得告訴你，別嚇昏了，好嗎？” “哦，老天。” “我同某人在一起了。” “……” “我有了，呃，一個男友。” “……” “我說真的。” “……” “是Spock。” “……” “Bones？Bones，說話啊，Please？” “……我得喝一杯。” * * * “McCoy醫生什麼反應？” Jim沉思了一會兒。沒有醫用三錄儀圍著他的腦袋團團轉，只有長達一小時‘你-是-個 -笨-蛋-Jim’的說教，外加被戳了七次針頭，以及一次讓人羞得無地自容的身體檢查（‘ 他的老二天殺的可有9英寸長啊小子，不，我才不關心他是不是能收縮起來。’）。 “還不錯。”Jim回答，沖Spock燦爛一笑。他的大副兼男友無言地看了一會兒他的臉後，停下了升降梯。接下來Jim唯一能記得的便是被吻得喘不過氣來，並享受著每一分鐘。他哼哼著張嘴，然後開始吮吸Spcok的舌頭，手饑渴地在Spock的褲子拉鍊上摸索，掏出Spock火熱的硬挺，上下擼動起來。然後他一把拉下自己的褲子拉鍊，內外褲一起脫下。 “來吧，我想和你做。” “Jim，我們在升降梯裡。”Spock一邊逐漸加深親吻的力道一邊說。 “得了，是你先開的頭，再說，我還沒在升降梯裡做過呢。” “我們沒有潤滑膏。”Spock輕咬著他的下唇說，抓著Jim屁股的手不斷揉捏。 Jim心裡竊笑，“別擔心，剛從Bones那離開，我那還滑溜溜的。” Spock陡然變得非常非常僵硬，他站直身看Jim，“再說一遍？”嗓音變得低沉地可怕，眼睛脅迫地眯起，咄咄逼人的黑暗在那裡面躍動彌散開，Jim的分身興奮地顫動了下。 “呃……只是個醫學上的身體檢查。”他嘗試著說，立即又被吻住了，兇猛而包含著佔有欲，面頰被強壯有力的雙手扣得生疼。Spock動作粗魯地將他壓到牆上，抱起他，灼熱的欲望開始進入他，一聲仿佛洞穴野人般的低吼充滿整個空間。如果不是對整個過程（升降梯內嘿咻）如此充滿刺激和新奇感，Jim大概已經high到昏過去了。 “現在你甚至連藉口都沒了，你的T'khart——哦fuck——yes，fuck……” Spock確實這麼做了。 * * * “艦長，雷暴將在約3分鐘後結束。”Sulu說。 “隨時待命，Sulu先生。”Jim說完看向屏幕。 T'Pau的艦橋成員也在看他。Jim能看到Gaila坐在通訊員處，Len則站在導航員工作臺處，身旁是一位非常美麗的瓦肯女性，其他幾處則都是些一臉正襟危坐的瓦肯艦員。而艦橋中央，坐在艦長位置上的是Spock艦長，站在一旁一手放在艦長椅背上的是另一個自己，James T. Kirk。 “那麼，我想該說再見了。”Jim開口，喉嚨突然感到有些哽塞。 Kirk微微笑了下，越過Jim的肩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大副——Jim的Spock。“是的，該說再見了。” “很榮幸能與你們相遇。”Spock艦長對他們說，舉起手做出告別的手勢，“生生不息，繁榮昌盛。” Jim露齒而笑，“彼此彼此。”然後和Spock異口同聲說，“生生不息，繁榮昌盛。” 屏幕切換到T'Pau的影像時Jim逮住的最後一個畫面是Kirk沖他的丈夫眨了下眼，口型說：我太了不起了。尾聲一年後…… “媽的，什麼鬼東西？”Jim呻吟著把臉埋進Spock的肩窩，才過完上岸假期，他還沒從該死的宿醉中恢復，腦袋感覺上就像被誰用錘子敲過一樣，“寶貝，把那可怕的聲音關掉。” “電腦，聲源是什麼？”Spock按摩著他的腦袋，Jim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老天啊，Spock有雙魔法之手。 “Kirk艦長收到一個今天才發送來的延期視頻信件。” Jim睜開一隻眼，“誰發來的？電腦，發件人姓名是什麼？” “信件發送人署名是你，Kirk艦長。” 疑惑地皺眉，Jim呻吟著爬起來，已經隱隱有了預感是誰發來的。 “顯示到屏幕上。” “大驚喜！” Kirk的大嗓門刺得Jim直縮脖子，痛苦地抱住腦袋。屏幕裡的Kirk笑得無比燦爛，“如果你正在看這段視頻，那這封信恰巧是一年前發出的，順便說句，你們的防禦系統實在太爛了。” “他錄這段視頻幹嘛的？”Jim嘀咕了聲，眉頭皺成疙瘩。 “我猜你一定在想我幹嘛錄這段視頻。”Kirk說，大咧著嘴巴笑得耀眼至極。 “如果你以為我是專門錄來揭你老底的，那真抱歉你要失望了——我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秘密，我只是想讓你不爽，因為我是完全正確的！還記得我一年前告訴過你，你會無可救藥地愛上他了嗎？現在老實承認吧，我是對的，你是錯的！” Kirk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就像他真的能聽到Jim的回答一樣。可笑的是，Jim真覺得他可以，所以他堅決抿緊嘴巴，不想讓另一個自己如願。 “哦得了，快承認吧。”Kirk用哄小孩的口氣說。 Jim感到Spock在他身後動了動，溫暖的胸膛貼上Jim的後背，一雙手從後面環住了Jim 的腰。 “你不打算承認嗎？”Spock的聲音裡帶著剛睡醒後的輕微沙啞。 Jim咯咯笑著頭向後仰靠上Spock的肩，手覆上Spock的。 “他又聽不到。”他咕噥著，將兩人的手指纏繞到一起。 “Jim。”Spock輕喚一聲，鼻尖蹭上Jim的頭髮。 Jim笑著轉頭，鼻子蹭著Spock的臉頰，“好吧，我愛你，很多很多。” 他並不常說這種話——他們都不常說——這幾個字從舌尖上流瀉而出時感覺仍有些陌生，但Spock為他的話而目光閃亮起來的樣子，讓Jim不禁想再多說幾遍。 “我也…你。”Spock輕喃著收緊雙臂，Jim感到自己的嘴角咧開了一個傻氣的弧度，他溫柔地吻住Spock。上帝，他愛Spock的嘴唇，還有它的所有者。 “我真的希望你能老實承認，不然我看起來就太傻了，我不喜歡看起來像個蠢蛋。” Kirk的話讓他們同時轉向屏幕。 Kirk呵呵笑著一手捋過頭髮，“我希望一切都進展順利，Uhura也是，不然我真會覺得自己是個混蛋，就算那並不全是我的錯。”他聳聳肩，表情肅穆，“幸運的是，我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 “她好極了。”Jim小聲說。Uhura現在正同Scotty交往中，那麼多人中最後選擇了 Scotty。而且他們兩個看起來是那麼快樂，快樂到有時Jim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了。不過在Bones看來，Spock和他比那一對還要瞎了眼地黏糊，對此Jim無法反駁。 “不過，還是值得的，我不後悔我做過的事。”Kirk繼續說，湛藍的眼睛認真無比， “如果有機會重來我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不管重複多少回都不變。也許你會認為這聽起來很幼稚和感情用事，但我希望……我希望在每個宇宙裡，每個不同的人生中，總會有一個Spock和Jim Kirk專屬於對方。” Jim無言地望著另一個自己，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他干涉他們生活的背後動機。 “我也希望如此。”輕聲同意著看向他的Spock，他愛極了那微亂的黑髮和溫柔的深色瞳眸，“I hope so.” =========全文完========= 終於平了此坑，長舒一口氣，長篇果然累得多==b 沒有點擊率和回帖的話，我真難以堅持下去，再次感謝看文和回帖的各位親。接下來要休息段時間忙下自己的事了，等我清了一些要緊的手頭事再來翻後面的文^^ -- ﹒ ． . ▁ ▂ ▁ ﹒╮ ┌───────────────────────── ▆ ◥●▏◤▆ ● ●| │ │ | ───◣▄───────ｉｃｅｋｉｓｓ─── = ◢ ● ◆ ● ● N— —N ● ● ◆ ● ◤▌ = ──ｉｃｅｋｉｓｓ────────▄◣─── | │ │ |● ● ▂◤▉●◣▌▂▁▃▄▅▅▄▄▅▆▆▇█▇▆▅▆▇█▇▆▅▆▅▄▂│ └════ ▆▅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24.7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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