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Avengers】Hour in the Sun CH2(上)

看板BB-Love作者 (Carol)時間10年前 (2013/07/14 00:33), 編輯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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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試圖當著滿屋子復仇者──他們是超級士兵，特務，能把你脖子擰斷的美女間諜，還有一 生氣就能摧毀整支外星軍團的綠色怪物；抱歉，忘了還有一位外星神──當他們的面，瞞 天過海偷渡一名強褓中的嬰兒應該很容易，Tony不無諷刺的想。當然，除非哪天Loki不再 把他扔出窗外作為見面禮，就像──嗨，Tony，你看上去不錯。然後他們可以圍坐在餐桌 前，享用Steve拿手的烤蘋果派，之類的。 好吧，這真是見鬼了。 Mark7順利降落Stark Tower──如今已成為復仇者大樓──頂層平台。Tony不得不為自己 贏得一次低得可憐的或然率沾沾自喜。 他放棄自動升起的緩降檯與拆卸手臂，徑直邁入室內。頂層燈光點亮他的盔甲，但Tony置 若罔聞。用酒精把自己噎死的想法瞬間鑽入腦海，但Tony第一時間克制住了。他經歷了很 糟的一天，而恐慌與酗酒只會讓情況朝失控邊緣奔馳。現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讓一切變得 更糟。有鑑於他真的可以。 如今他的全部注意都集中在懷裡小小的身體。寶寶也許睡得很沉，沒有朝Tony的臉嚎叫哭 喊或是啃他的手指，但他就是沒法停止對一切忐忑不安。Tony忍不住想他們或許不該長時 間飛行，儘管Tony已經盡可能縮短時距，但他依然感到冰冷的恐慌從背脊一路延伸直到脖 頸。他無法停止胃底翻騰的情緒，直到Peter露出他漂亮的臉蛋，他的肺部才重新運作起 來。 他祈禱他不會一直是這個樣子，然而計算結果卻讓機率低得慘不忍睹。 「歡迎回來，先生。」Jarvis克制而有禮的嗓音迴盪整座頂層空間。Tony不是很理解他的 人工智能管家為何要捏著喉嚨說話，更詭異的是，他也同樣如此。 「檢查生命徵象，Jarvis。另外比對紐約市健身房會員，登記姓名Mary Parker。」Tony 細聲說道。他揭開頭盔，讓空調流進機械裝甲。寶寶在他懷裡抽動了下雙腿。 「比對已進行。生命徵象檢視完畢，先生。需要將記錄歸檔嗎？」Jarvis聽上去有些遲疑 ，如果他真的會遲疑的話。Tony只好猜測他的人工智能管家基本和他一樣震驚。 他陷入沉默。Tony試著說服自己這只是另一個太過瘋狂的一天，就像他總是讓自己沉迷於 酒精裡的又一個意識不清的夜晚。他怎麼決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隔天一早，當他睜開 雙眼，所有的一切都會恢復正常。他還是Tony Stark，天才、億萬富翁、花花公子、慈善 家。還是和一群怪裡怪氣的傢伙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超級英雄。八卦版頭條隨時準備挖空 版面，只為了將Tony Stark和他的荒謬人生從懸崖一腳踢下。 這才是真相。但他的回答卻完全背叛了他。 「好的，沒問題。當然。為什麼不呢？」 Tony皺了下眉，思緒一片混亂。他轉向工作檯，現在的他不能依靠機械手臂為他拆卸盔甲 ，以防Peter不小心被捲進輪軸。關於這點，光是想像就足夠引起Tony顫慄。 他一面用腳跟掃開地上散亂的盔甲組件，一面將旅行袋甩到桌上。Dummy歡快地滾著輪子 靠近，機械爪迅速張開又閉合。它看上去簡直躍躍欲試。 「不，Dummy。你聽見了，不。到一邊去，這不是壞掉的實驗品。不、放下，否則把你拆 成酒架，我是說真的。」Tony低吼道，斥退那可憐的東西，看著機械手像是被人踢了一腳 的小狗羞愧地低垂下吊臂，然後在下一秒很不得立刻把自己埋進桌底，「抱歉，Dummy， 就只是…抱歉。」他沮喪地說，沒有抱緊寶寶的手在腰邊緊握成拳，「我很抱歉，Dummy 。老天，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緊張。你能幫我拿抱枕嗎？對，就是沙發上的。抱枕和毛 毯，對，是的沒錯，謝謝，做得好夥計。」 Tony接過Dummy遞來的柔軟毛毯，將它們舖平在滿是工具的桌面，這不能怪他，工作間裡 沒有一歲以下嬰兒活動空間又不是他的錯。Dummy在他忙碌時用它的小爪子頂了頂Tony手 肘，像一隻真正的小貓或小狗，興奮地等待Tony去撓它光禿禿的金屬吊臂。 這真的很荒謬，但Dummy傻得可愛。Tony想，這或許就是他百般威脅要把它拆成各種各樣 東西，卻從沒有實踐的原因。 寶寶在Tony剛把他放到臨時嬰兒床不到五分鐘就醒了過來。他眨動眼睛，不時轉頭，彷彿 正在尋找熟悉的人的身影。寶寶似乎總渴望接觸，渴望隨時貼近他熟悉的人的肌膚，從中 確認安全。因為當Tony呼著熱氣將自己湊到寶寶面前，他幾乎立刻就將小手拍上Tony的側 臉。寶寶抓住Tony耳邊的短髮，然後發出貓一樣的呼嚕聲。 整整一分鐘，Tony只是盯著寶寶像是You tube上任何一隻寶寶影片，嘗試展現他的舞蹈天 賦一樣踢動雙腿，擺動肉呼呼的胳臂。工作檯上的工具被一一掃落到地面，Dummy對此可 開心了，上下搖動它的機械手把地板上的一切，所有一切都推到桌底，試圖把它們全部塞 進Tony摸不到的地方。 Tony無視了它。無視所有一切。對於發生在他工作間的慘劇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他還能怎 麼辦？他的工作檯上甚至有個嬰兒。 寶寶咯咯的笑聲在每一次Tony的零組件掉落到地板發出響亮墬擊聲時揚起。Tony一般不准 任何人──任何人包括復仇者，碰觸他的工具，那是他的夥伴，儘管伴隨這個詞彙通常是 人類，但Tony才不在乎。他什麼時候在乎過了？ 寶寶仍在設法清空勢力範圍。他的頭枕在毛毯堆砌而成的堡壘，手指摸索到一只螺絲， Tony趕在寶寶將那顆金屬當作零嘴吞下肚以前阻止了他。取而代之，寶寶雙手捧住他的指 頭，開始啃咬起來。 Tony已經放棄掙扎，任由寶寶將口水糊滿指甲縫隙。他勾來旅行袋，從裡面翻出一本筆記 ，濕紙巾，裝有粉末的罐子，一些白色小包，以及一只空奶瓶。他對此幾乎全無頭緒。 「比對達百分之八十五，預計運行時間五分四十二秒。」Jarvis驀地開口。Tony正在研究 手上的白色小包，「根據觀察，先生。那應該是嬰兒用尿布。」 「是阿，謝了，聰明蛋。你怎麼不乾脆下來這裡幫我換呢？」Tony忍不住翻了翻眼睛。 「也許下次您又喝高了以後還會記得給我做條新手臂。」Jarvis甜膩地反擊。 「你還有你可愛的伶牙俐齒。為什麼你不去You tube上找一支嬰兒短片，然後考慮一下把 自己捐給神盾那群蠢蛋幫忙處理文書作業？」 Jarvis發出那種呼嚕呼嚕的運轉聲以示抗議。他們停頓了一會兒，接著一幅全息影像在 Tony視界裡展開。他和You tube一向不太對盤。上面記錄太多他的荒唐行徑，不過點閱人 次倒是讓他小小暈忽了一下。 Tony從五千四百三十筆紀錄選中一名新手父親，它們絕大多數都是母親，Tony不確定他這 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沒有什麼研究支持父親比母親更能勝任照顧寶寶的決定，至少他也 是如此，他的母親，Maria貼近自己，而Howard就只是過去一段模糊回憶。但他還是憑空 點擊那條只有幾十筆閱覽紀錄的視頻，看著那人在畫面裡手足無措又戰戰兢兢。他就像 Tony，一樣慌張，一樣仍處在震驚與現實之間舉棋不定。 視頻反覆播放三次。Tony必須一面瀏覽，一邊分神注意寶寶試圖滾走或者踢他的下巴，腦 袋還得消化每一個步驟，並且不能發出尖叫或甚至乾脆崩潰。感謝他一心多用的能力。 他試著保持冷靜，托住寶寶的頭讓他的身體有支撐，然後慢慢調整寶寶的姿勢。當他抬起 寶寶膝蓋，輕輕把嬰兒的臀部抬高，Peter好奇地盯著自己的腳掌還有腳掌之後的Tony， 然後打了個噴嚏。 Tony抽來幾張紙巾替寶寶擦拭乾淨，但他的動作過於生澀僵硬，不是綁得太鬆，就是嘗試 得太多次導致失去黏性。這真的不該如此困擾他。他是Tony Stark，機械天才，在自己馬 里布的舊宅邸砸爛一切又創造新元素。因此當他終於讓寶寶換上新尿布，而不必擔心 Peter心血來潮把它從屁股拽下來，Tony幾乎要跳上桌子歡呼。 「抱歉打斷您，先生。但Mary Parker比對紀錄已完成。」Jarvis又發出那種像是猶豫又 像是嘆息的聲音，「Mary Parker，社會安全號碼347-015-1962。與丈夫Richard Parker 同為生化科技研究人員。」他的人工智能停頓了一下，口氣轉為柔和，「先生，Richard Parker於一周前被警局判定失蹤，並且根據社會安全局系統，兩位並無直系親屬。」 Tony不確定究竟是Jarvis說話的語氣還是他說的話擊中了他。那種恐慌又助的感覺又回來 了。它們蟄伏在他的肺，輾壓一切，只殘存一點點微薄的氣息。但就在Tony以為他不可能 再更碎一點的時候，Peter毫無預警啜泣起來。 那就像某種感應。寶寶從始至終都在等待，等待哪個人說出真相，然後讓一切潰堤。 Tony試圖安撫寶寶，以及同樣惶惶不安的自己，但成效簡直一敗塗地。 Peter哭得聲嘶力 竭，Tony覺得自己像是被人迎面開了一槍，或者他真的被人開了一槍，Peter用他的小手 攢緊Tony穿在盔甲下的緊身衣，持續用放大而尖銳的哭嚎折磨Tony的耳朵。他開始擔心寶 寶會哭壞他的喉嚨。 「不不，別哭，Peter，別哭。Jarvis！」Tony決定採取一貫作法。他問Jarvis，他的人 工智能管家。Tony信任他並且總是有辦法可以解決難題。 「生命徵象顯示穩定，先生。但嬰兒似乎不該哭得太久。」 「當然，我怎麼沒想到。」Tony朝天花板某一處角落投送憤怒視線，但很快就被寶寶揪住 上衣的力道拉了回去。寶寶急切拉扯Tony直到他能將自己的臉頰完全貼緊Tony的脖頸，彷 彿他迫切需要熟悉的人的體溫安撫自己。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就幾乎要扼死Tony。他甚至 以為他的弧反應爐壞了，胸口塌陷進去，變得空洞且血流不止。 寶寶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他用力圈住Tony一半的脖子，不肯停歇也不肯放棄。而Tony願 意付出一切，所有的，包括他自己，只求寶寶別再哭泣。 「好吧，寶寶，我拖住你了。我在這。你不是一個人。」他回憶稍早以前Peter母親哄寶 寶的方式，將聲音放緩放低，「我拖住你了。我就在這，一直在這，哪都不會去。」 Tony托舉著寶寶，開始左右搖晃。他努力回想今早看見的情景，那套神秘舞步，並跟著晃 動身體。他的表情變得柔和，手指伸向寶寶攢緊衣領的小手，將他握拳的手指一一撫平。 Tony仍在擺動身體，步伐從剛剛開始努力跟上記憶裡的節拍，直到他的雙腿真的像在跳舞 般移動，直到Peter的哭聲逐漸轉小，多了幾聲打嗝一樣小小的抽氣。寶寶枕在他的胸口 ，濕潤而渾圓的眼睛開始變得惺忪朦朧。 這一次Tony在腦海裡給自己下達命令。他警告自己必須安靜，動作盡可能微小，因此他只 是改以腳掌輕輕掃開通往工作間備用沙發的走道，幾乎踮起腳步潛行。 Peter看上去似乎又再次陷入夢境，眼淚使他長長的睫毛沾黏在一起。Tony低頭凝視著寶 寶，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何前一秒還因為Peter的哭聲瀕臨崩潰，下一秒卻又可以一 直看著寶寶睡臉笑得像個白癡。 他終於放鬆繃緊的呼吸，一些呼出的溫熱氣息微微吹動寶寶淡褐色的頭髮，一股前所未有 的暖意自寶寶貼緊他胸口的位置悄然升騰，將他們緊緊包裹在一起。 「Jarvis。」Tony壓低嗓音呼喚他的人工智能。 「我在這，先生。」Jarvis回應，「五分鐘前，Rogers隊長向我問起您。我告訴他您已經 在休息。」 「做得好，Jarvis。幫個忙，再次掃描生命徵象，然後你就可以靜音了。我想我確實得休 息一下。」他任由疲倦湧上他的喉嚨。Tony弓著背脊，讓寶寶的側臉與他的脖頸嚴絲縫合 ，這其實不太舒服，但他真的太累了。 周圍燈光暗了下去，黑夜的全息影像投射在工作室對外的玻璃窗。Tony輕輕撫平寶寶頭頂 上的髮絲，感覺淺淺的呼吸吹拂過鎖骨。 這樣很好，Tony含糊的想。這樣很好。 《tbc》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43.16.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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