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Avengers】Hour in the Sun Ch1(下)
＊
「Jarvis！」他說。反重力裝甲已升至高速，Tony做了一次驚險的九十度旋身，堪堪避過
迎面而來巨獸的觸手。
Mark7筆直滑向天際，貼著氣流盤旋高空，盔甲在陽光下折射出紅色與金色流光。
現在他終於能清楚看見巨獸的真面目。那是隻八爪章魚。巨大、兇猛的變種怪物。它的每
一隻觸腳都鑲有鐵一般銳利的倒鉤，正發怒似的朝人群發動攻擊。
「已觸發復仇者警報，先生。美國隊長要求聯接通訊。」人工智能忠實地說，伴隨曼哈頓
中央又一次砰然巨響。牠剛剛襲擊了一座金融大樓，前肢輕易將牆面砸出窟窿，鋼架扭曲
變形，樓面嚴重失衡，一面又一面落地窗跟著破碎迸裂。
Tony挑起一邊眉毛，「我需要完整生物檢測，Jarvis。」他說，低頭俯視巨獸憾地拔起一
根電線杆，「還有，順便評估隊長對今早的事情有多生氣。」
「分析已運行。」Jarvis回應道。熱源感應射線一遍又一遍掃描，過程僅耗費數秒，包括
生物檢視結果，巨獸的3D影像投影圖紙般在Tony視線中展開。屏幕閃爍兩處紅光，被分別
標示為可能弱點。
逐一測試不符合Tony Stark的攻擊模式。
盔甲接獲指令，腰部艙莢口向內側滑開，露出細如指尖的小型誘敵飛彈。乘著風勢，Tony
一改觀察姿態掉頭向下高速俯衝，在幾乎要與地面接觸之際，將誘彈悉數投入巨獸隱蔽在
龐大身軀與破壞性觸抓底下的裂口，然後隨即展開Mark7胸甲兩側與小腿外側的金色區塊
中的一系列小型噴嘴外蓋，急拉向上，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流暢的J形火線。
巨獸哀鳴著撞進一間運動用品專賣店，Derek Jeter高掛的巨型廣告看板被砸得四分五裂
。
「我該猜到你不是洋基迷。」Tony嘟囔著。好吧，他也不是…不全然是。誰不喜歡贏球？
巨獸開始憤怒咆哮。牠像隻真正的章魚在瓦礫堆中擺動觸腳，揮開成堆殘磚破瓦，然後死
死瞪著Tony彷彿要將他拽到地面，或者抓他去掄任何一面尚且完好的牆，或者將他拽地之
後再掄牆。總之，牠看上去徹底被激怒了。
「誘彈擊發成功，重新檢測生物信息。先生，您是指以什麼數據評估隊長？」Jarvis再一
次忠誠地開口，除了他的英國口音將問題導向某種嘲諷式的憐憫。
Tony沉吟了一聲，展開手掌發出高速雷射炸毀一輛迎面而至的巴士，「也許一到十？」
「按照隊長的說法，您可能會被禁足一個月。」Jarvis甜膩地說。
「很好，Jarvis，」Tony低笑出聲，「還有別聽上去幸災樂禍的。現在，幫我接隊長。」
「謹遵吩咐，先生。」
通訊器很快充斥嘶嘶的嗡鳴聲，緊接著Steve Rogers冷靜而堅定的嗓音滑入Tony耳中。
「鋼鐵人。」
「早上好，隊長。」Tony回應。
「Jarvis觸發了警報。我需要知道你的位置。」Steve命令道，然而隔著通訊器卻傳來一
陣停頓與重物撞擊聲，Steve不禁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那是衝擊砲爆炸的聲音。
「鋼鐵人？」Steve又喊了一次，語氣隱隱透露緊張。
「很熟悉的對話哈。」揚聲器再度恢復通訊，Tony氣喘吁吁地回應，彷彿剛剛歷經一場搏
鬥，「比你想得更接近，隊長。在十六街，那東西就在我的正下方。」並且因為誘彈而異
常憤怒。Tony將最後一句話吞進嘴裡，保持沉默。巨獸正揮動觸爪企圖捉住他的腳踝。
「所以，那東西看上去像什麼？」Clint突然插進對話。
「章魚。」Tony評論道，甚至沒花太多時間思考，「牠看上去像隻吞了太多鐵片的章魚，
不過是綠色的。沒有冒犯Hulk的意思。」
「我討厭章魚。」Clint宣布，「他們總黏呼呼的。而綠色就更像鼻涕口味的巧克力豆。
」
「謝你啊哈利波特，形容得可真精準。」Tony皺了皺眉，一部分因為Clint糟透了的描述
，以及巨獸差不多摧毀三分之一個街區，並且損傷仍未停止。
「只是善意提醒，男士們。我還沒吃早餐。」Natasha打斷他們，從她的揚聲器傳出嘶嘶
作響的雜訊，「隊長，根據神盾情報，中央公園有不明熱源湧動，類似情況應該源自於此
。目前已知十六街與五十二街發現突變章魚，人潮已初步疏散。」
「謝謝，寡婦。」Steve冷靜開口，隨即陷入沉默，Tony知道他是在整理訊息，判斷情勢
，毫無疑問，Steve是天生的戰略家。「我們必須確認熱源。寡婦，請與神盾技術人員聯
繫，並確保我們隨時擁有最新情況。鷹眼，我需要你到五十二街，阻止攻擊直到我與警方
人員完全疏散群眾。」
「太好了，恭喜我沒穿上新鞋吧。」Clint抱怨道，明確地用聲音朝所有人翻白眼。他和
Natasha同時將通訊系統切換成待機模式。
Steve重新轉向Tony，「鋼鐵人，你能應付得來嗎？」
「要知道如果不是我認識你，我會用導彈射你的膝蓋，隊長。」Tony像是感到冒犯一樣嘀
咕著，但Steve知道他一點冒犯的感覺也沒有，「你完全可以把這裡交給我。午餐吃PIZZA
？」
「很高興你主動提起午餐，我想我們還有關於早餐的事必須談談。」Steve說道聽上去被
小小逗樂了。
Tony無法抑制嘴角為此揚起的微笑。
＊
復仇者第一時間掌控局面。Tony不時分神留意顯示器，訊息更新得很快，即便半個曼哈頓
如今像是小型戰區，供電系統遭到摧毀，Jarvis仍侵入所有尚在運作的攝像鏡頭。他打賭
過後Fury肯定會暴跳如雷，並嘗試用他還完好的那隻眼睛對Tony發射死光射線。
Natasha趕上一輛神盾疾駛而來的銀色悍馬，車輛一路撞進一棟搖搖欲墜的塔樓。Coulson
已經抵達中央公園。異常能量集中在Bethesda Terrace天使像頂端。實驗人員像蜂巢遭受
攻擊的蜜蜂一樣橫衝直撞，不時朝機械設備指手畫腳。
Steve指揮一支小隊進行搜救任務，運送傷患，並根據警方通報，策畫避難路線。所有人
無一例外照做了，這並不令人意外。Steve Rogers有股無形的力量。他高舉星盾，矗立在
戰場上，那是無懼的象徵。
Tony眨眨眼睛，試圖甩開喉嚨裡湧動的情緒。
耳機突然爆出尖銳呼聲，Tony毫不意外那是Clint。不、別和他爭論，那是Clint沒錯，當
然。
Tony瞪著顯示器下方即時追蹤影像，看見Clint雙手攀住觸腳盪過另外一隻，趁著空檔將
迫擊箭頭射向巨獸，最後被甩上一輛校車巴士車頂。他甚至像個體操選手一樣張開雙臂鞠
躬謝幕。
「好吧，這真是太瘋狂了。」Tony喃喃說道，在面甲裡翻了翻白眼。
兩次攻擊成功牽制巨獸。牠們的移動明顯變得遲緩，腳步搖搖晃晃。這是好的開始。Tony
從巨獸被流彈擊出的傷處滑向路面，穿過觸腳之間亮晃晃的鐵片。掃描仍在持續進行，
Jarvis以每分鐘作為一個節點，持續而穩定地上傳至神盾，刷新資料。
Mark7持續盤旋。Tony仔細評估在紐約市中心引爆微型飛彈的可能，並且除非他瘋了，否
則最好想都別想。他嘗試將他們領向一處較為空曠的地點，在Tony試著發射攻擊武器時將
損害降至最低。
飛彈射程與損傷評估同時在腦海裡拉扯。Tony不曉得自己怎麼會突然轉頭，但那道亮點卻
突然闖進眼角的餘光。你可以稱之為本能，而Tony Stark即使宣布結束武器研發，血液裡
仍淌流著對機械的狂熱，因此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看見的一閃而逝的亮點究竟代表什麼。他
立刻感到一股血液為之凍結的顫慄。
那是一名武裝人員。可能來自軍方，或是神盾，Tony沒有心思細想。那人將一枚小型短程
飛彈架到肩上，炮口直指巨獸，而如果Tony看得夠清楚的話，也許會看見彈藥尾翼印有
Stark Industries的標誌。
Tony幾乎聽見冰冷的上膛聲。
操他的混帳還有他的飛彈。
「先生，偵測到不明攻擊───」Jarvis在朝他吼叫，但Tony什麼也聽不見。飛彈被擊發
了。
Tony可能發出了狂吼，他不記得了。他的腦海有瞬間一片空白，視野失去焦點。Jarvis啟
動應急措施，強制接管Mark7，讓盔甲迅速後撤至少三百英呎，內部顯示器響滿警示聲。
「先生！」
「我在這，Jarvis，」Tony咬緊牙根，努力平復遭受衝擊而混亂的大腦，紅色警示燈逐漸
黯淡下去，Tony的視線逐漸轉為清晰。
「鋼鐵人？發生什麼事了？」Steve在通訊裡厲聲喊道。
「…有人朝這裡發射飛彈。」
「是敵人？有任何人員傷亡？」
「我還不清楚。」
Tony忍下些微耳鳴，掐斷通訊。巨獸在他背後失控地晃動龐大身軀，腦袋猛砸進一棟摩天
大樓，最後抽搐著癱軟下來。儘管如此，牠的觸腳卻彷彿崩斷的鋼索在空中胡亂甩動，擊
中那名武裝人員腳下的樓層。
瓦解樓面頓時傾瀉而下。崩塌來得異常迅速，武裝人員被突起石塊重重甩向地面。
「該死的！」Tony咒罵出聲，立即重啟盔甲。他撲向那名武裝人員，拽緊他的肩膀，另一
隻手高舉過頭頂抵擋大樓塌陷時的殘磚碎瓦；反重力裝甲加速運行，他們衝出由塵灰由巨
響由接連不斷崩落的碎石交疊而成的殘骸，摔進另一幢大樓，撞破落地窗，最後在地毯滾
上好幾圈。
Tony覺得他的腰肯定扭傷了。雙手幾乎失去知覺。即使擁有盔甲保護，他的背依然疼得要
命。被救下的武裝人員癱在地上大聲呻吟。
「你他媽到底有什麼毛病！」Tony大聲咆哮，掙扎著直起身。那名武裝人員看上去仍想為
自己的行動辯解，但僅僅只是抽搐著唇角暈死過去。
「先生！大樓正往咖啡館方向塌陷。」Jarvis繃緊的嗓音將他從狂怒中震醒。
Tony轉向窗外。他聽見自己在吼叫，滿是驚恐與憤怒，可他視若無睹。他的雙眼瞪著崩塌
中的樓面，好似故障的DVD一樣，慢速播放每個細節。
直到Mark7降落到地面，Tony才意識到自己移動了。
「Jarvis，告訴我他們在哪！」Tony強忍住胃底那股令人作嘔的恐懼，如同木馬病毒被不
斷放大執行。死寂將他籠罩，Jarvis的沉默彷彿無止無盡。
Tony強迫自己邁開步伐，走進一地廢墟。他無法停止全身燒灼的感覺。他不斷的想：他不
該讓她們躲進屋內。他希望自己從沒做出這個決定，希望她們已經追隨人群消失在一地分
崩離析的殘破廢墟，沒有聽從Tony的命令，就像他也從不聽Steve的。
然而，人工智能呼喚他的名字，碾碎了一切。Jarvis開口時，Tony突然感到一絲冰冷沉甸
的恐懼。Jarvis的嗓音隱含著什麼，也許是他說得太輕。Tony畏縮了一下，巨大的恐慌朝
他席捲而來。
Tony真心希望自己從沒看見這幅景象。
她在那裡。她們都在。Peter的母親重重摔在突起的牆面，背部弓起，雙手擁緊披散在
Peter身上的布巾。她一刻也沒鬆手。溫熱腥血從岩縫滲出，在地面淌流。Tony看不見她
的下半身。
Tony聽不見自己聲音裡的顫抖與哽咽。他像瘋了一樣撲跌在她沉重癱軟的身邊，拼命想止
住血，「Jarvis，告訴我她的生命徵象！」他無可抑制地大吼大叫，一部分血液竄流進盔
甲接縫的空隙。
放眼俯視，Tony感到他的盔甲變得異常沉重，視線變得汙濁，一切事物彷彿都開始搖晃。
他花了一兩秒才意識到動搖來自他的手腕。Tony掀開面甲。那是Peter的母親。她攢緊
Tony的手腕，指甲抽搐得摳著那裏的金屬。
Tony纏住她的手指。即使隔著Mark7，Tony彷彿依然能感受到她的體溫。
「求你…」她說，刺眼的紅色渲染著她的嘴唇，彷彿每一次開口都讓她離死亡更近一點，
「求你。」
她凝視Tony，打開緊緊環抱的胸膛，露出Peter還在隱隱啜泣的臉龐。
「求你…」她說，像是個孱弱無力的句點。
「好的。」Tony承諾。但不知為何，他感到嘴尖一陣銳利的刺痛。
她的眼神因為Tony的保證而清澈明亮。她沒法再開口說話，湧出的鮮血浸透他的咽喉。她
最終抬起胳臂珍愛得輕捏寶寶小腿，吃力得低頭用鼻尖蹭撫Peter的棕色小腦袋。
Tony用力抹去眼角最後一點濕潤，堅定地凝視她逐漸穩定的呼吸變得微弱而短促。最後，
在一次接近於哽咽的喉音，她鬆開了拽緊Tony的手指，胳臂滑落到地面。Peter的母親閉
上雙眼，靜靜死去了。
「先生，我很遺憾。」Jarvis聽上去如此輕柔，如此富有感情。
「是的。我想是的。」他空洞地說著，彷彿又一次回到黃沙炙烈的沙漠。他看見Yinsen，
科學家蒼老的臉容輪廓與顯示器在眼底模糊成一片。
Tony淺淺呼出一口氣。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屏住了呼吸。他卸下手套，俯身將寶寶攬進懷
裡，手掌托住小傢伙的屁股，讓他枕在胳臂。Tony重新站了起來。寶寶蜷縮著，肉呼呼的
小腿不住踢動。Tony差點抱不住他。
托舉著Peter的手緊了又緊。Tony的腦海不斷湧現一連串情緒─是遺憾，恐懼，深深的悲
傷還有模糊不清的珍愛。
他親吻寶寶的額頭直到嘴角，嘴唇貼在寶寶耳邊喃喃低語。寶寶的手向內蜷縮抵在Tony胸
口，擦過弧反應爐，小嘴打了個呵欠，微微翕動鼻翼。Tony抱起寶寶，托住他的後頸讓他
小小的腦袋趴在頸窩，避開弧反應爐冷藍微光。失去弧反應爐似乎讓寶寶不甚開心，
Peter伸展四肢，抗議似的用小拳頭拍打Tony鎖骨，腳下輕輕踢踏著。Tony繼續拍撫寶寶
的背，直到寶寶貼著他的脖子吐出淺淺的呼吸，全身癱軟下來。
最後一點意識終於死慢死慢地倒回體內。也許他該將寶寶送回家，無論那在哪裡，他想。
送回寶寶父親的手上。他需要親人，最好的照顧者，然後Tony可以在寶寶的每個生日、聖
誕節、感恩節甚至國慶日送禮物，只除了要他戴上假鬍子。
然後Tony突然頓住了，世界彷彿正從他的視界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顫慄，從
弧反應爐蔓延至全身。小傢伙握住他垂在臉頰旁的手指，溫暖而柔軟。寶寶的手堪堪一握
，但卻是他記憶中最溫暖，最有約束力的一次。
Tony無可抑制地流露微笑。這是意外發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恐懼與絕望與死亡之外的情
緒。他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逼得自己將視線從小傢伙與他纏繞的手指抽回，然後闔上面甲
。他讓Jarvis重啟復仇者公用頻道，在裝甲裡對著閃現的視屏發出不大成功的假咳，因為
那聽上去更像一聲哽咽。
「該死的搞什麼鬼！你剛剛跑廁所了嗎，鐵罐兒？」耳邊毫不意外爆出Clint憤怒的粗口
，「你錯過那隻變種章魚把我吞下肚了，兄弟！」
Tony想反駁全世界都想吞了你，而Clint會就此和他爭論不下至少十分鐘，直到Natasha威
脅要用大腿夾斷他們的脖子。
他閉上眼，飛快吐出一口氣。他重新凝視Peter母親沉靜得沒有一點心跳的身體，感覺像
是咬了滿嘴沙礫，「我這有位罹難者。是平民。聽懂的話最好派輛救護車或之類的。
Coulson，我說的就是你。拜託趕緊的。」他再次關閉公用頻道，耳邊依舊迴盪Clint暴跳
的碎唸與Steve嚴厲呼喚他名字的聲音。Steve聽上去既憤怒又憂慮，Tony猜想那大概是他
又一次不聽從命令擅自行動。
「Jarvis，計算回到復仇者大廈最短路線。要能完全避開其他人。」他說。視線來回流轉
，看見一只黑色布包塞在夾縫。他走上前，把它拽下來。
「先生，請問是否包含Ms. Potts？」Jarvis回應道，「另外，從復仇者面前偷渡一名嬰
兒回大廈，對您而言真不是最荒謬的事。」
「噢，Jarvis，別吃醋。你永遠是爸爸的寶貝兒。」
「我感到無比高興，先生。」Jarvis乾巴巴地說。
Tony朝耳機哼哼兩聲，而Jarvis顯然打算裝作一時連線異常，「提醒我下次無聊時別靠近
任何有揚聲器的東西。」他把Jarvis的英式幽默和挖苦人的學習能力歸咎於無聊作祟，「
動作快，Jarvis，隊長和鷹眼就快趕到了。」
「路線已計算。預計七分二十六秒抵達Stark Tower，車庫已授權，偵測神盾航母距離約
兩百英哩 。」
Mark7噴射出熱烈絢爛的金紅色火光，激起腳底的碎石四濺彈射，揚起塵灰。
「Jarvis，告訴我我會後悔。事實上，我現在就開始後悔了。」
「請恕我直言，先生。但您總是在後悔。」
Tony笑了起來，隔著裝甲成了冰冷的金屬聲，「我真不能沒有你，Jarvis。」
「隨時為您效勞，先生。反重力裝置已啟動。」
陽光依舊穿透窗面撒入屋內。寶寶蜷縮在他的胸口。Tony最後一次看向Peter母親，她就
躺在那裏，雙眼緊閉，手臂仍維持保護她孩子的姿勢。他像是要將這一刻銘記在心。
「現在就剩下我們了，寶寶。」他說，輕如嘆息。
【第一章完】
唷齁！！來去看復仇者！！(歡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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