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如茵 (八)

看板BB-Love作者arkar (雁)時間11年前 (2013/06/29 23:02)推噓9(9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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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一早，雞剛啼，聞聿就醒了。　　　　　這是多年來的習慣了，即使在如茵家休養時，也會這時間起身。只有　　　一次睡晚。他醒了之後，習慣性地張開眼皮，但仍是一片漆黑。手摸摸身　　　側，如茵不在那裏，被窩也冷了。　　　　　「如茵？」他喚。但沒人回應。　　　　　一陣微涼的風吹過，將外頭逐漸甦醒的街市喧鬧送了進來。早市多殺　　　生，討價還價與兜售吆喝聲一聲聲，不用看也能知道外頭的人馬雜沓，行　　　人來去紛攘。聞聿呆坐了一會兒，突然有些不習慣。　　　　　「當真回到人世了……」輕嘆了一口氣。他伸手摸到擺在床側的枴杖，　　　確認好位置後，再開始穿鞋。穿好鞋子，拿起柺杖，聞聿站了起來，非常　　　緩慢地確認周遭的物品位置。在這裡不比在如茵那兒，一切東西都在未知　　　的地方，他甚至不知道自個兒踏出的步伐是正是斜。先摸著床柱找到牆，　　　再沿著牆摸索，幾步路後摸到了窗櫺，指頭可以感覺到花紋深深淺淺。窗　　　是開的，風吹了進來，一陣一陣的涼、一陣一陣的紛雜。　　　　　他有點兒擔心如茵，想他不知世事，隨便出門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拐　　　了。才正想著，一旁就傳來開門聲。聞聿回頭，習慣性地警戒了一下，聽　　　道往前踏的腳步聲，才鬆了口氣。　　　　　「你醒了？」如茵說著，身後跟著兩個人。　　　　　「你出去逛逛？」聞聿問，又疑惑道：「後頭那兩個是誰？」　　　　　如茵走到他身邊，攙著他。　　　　　「昨日我問了客棧老闆，為什麼看著你一臉古怪，才知道你的臉得好　　　好打理一下，野人似的。」如茵笑著說：「惦著這事兒就睡不著了，看外　　　頭天亮就出去幫你找剃頭匠。」他扶著聞聿走回床邊，老剃頭匠已經在一　　　邊調著修面糊，一邊叮嚀帶來的小徒弟仔細看好他的動作。　　　　　「這位先生瞎了啊？」小徒弟看如茵攙著聞聿，好奇地問，結果被老　　　師傅敲了一記。　　　　　「少廢話。沒禮貌阿你小子。」老師傅擰住小徒弟耳朵，跟聞聿道歉：　　　「抱歉阿客官，這小子沒腦袋亂說話，真對不住。」　　　　　「我是看不見沒錯，沒關係。」聞聿笑笑，也不在意。如茵扶他到床　　　側坐好，客棧的雜役進來放了盆熱水，如茵就幫他細細地擦過一遍臉。　　　　　小徒弟好像又要說什麼，想到老師傅的拳頭，又乖乖閉嘴了。　　　　　老師傅手極巧，三兩下幫聞聿修整好了面龐，又請他坐到凳子上，順　　　道理了頭髮。　　　　　「太快了啦師傅我看不仔細。」小徒弟抱怨著，眼睛卻沒敢離開師傅　　　的動作。　　　　　「多看幾次就要自己學著剃了，眼睛瞪大點。」老師傅一邊嘮叨一邊　　　飛快地動作著，如茵好奇地盯著看，看聞聿逐漸變回他們初次見面那樣，　　　面容俊朗。　　　　　看著聞聿，如茵突然覺得胸口有種異樣的感覺。顫顫的，像有人輕輕　　　在裡頭敲。接著恍然懂了一點什麼。　　　　　給過費用後，剃頭匠帶著小徒弟離開了。如茵又讓客棧小廝端了盆水　　　過來。　　　　　「別動。」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扶著聞聿的臉，像昨夜聞聿撫著他　　　的臉一般，仔細地從額頭開始，一吋吋地用溫熱的布巾擦抹。　　　　　布巾反覆沾濕、擰乾好幾次，聞聿也只是安安靜靜地讓如茵動作。只　　　是這次，停頓的時間久了點。讓他疑惑地蹙了蹙眉。　　　　　忽然雙頰一熱，如茵似乎用雙手捧著他的臉，接著換唇上傳來溫熱濕　　　潤的感覺。　　　　　和昨晚小鳥輕啄般的感覺不同，聞聿一陣激動，忍不住伸手緊緊攬住　　　如茵的腰。　　　　　糾纏了一會兒兩人才分開，如茵抱著聞聿的頭，淡淡地說了聲，該走了。　　　　　「沿著那些字畫走，就到天師門了吧？」如茵問著客棧老闆，老闆看　　　看聞聿，猛點頭：「對對對，往那兒去，丹道人肯定可以幫你們治好病的！」　　　　　出了客棧門，如茵便牽著聞聿，往寫著「丹治百病，沐斬千妖」字畫　　　的那條路走去。「大家都覺得丹道人能治百病，其實丹藥比較像毒。」聞　　　聿想著好友說過的話，一邊說：「在派裡，有什麼跌打損傷傷寒痢疾還是　　　靠葉嵐調配草藥來治。」　　　　　「葉嵐，不是你們天師門的？」如茵好奇地問。　　　　　「不是，他是薜門人。」聞聿解釋道：「薜門發於薜山，懂百草，善　　　醫術。因為極精湛，與他們交好的門派都會求他們讓個弟子駐紮在派裡，　　　出了事兒也方便。葉嵐就是薜門派來的，跟我年歲相當。」　　　　　「為什麼丹藥是毒？」　　　　　「葉嵐說，三藥成一毒，煉丹是把百藥擠壓成一顆小指大的丹，自然　　　巨毒了。但那是指丹道人煉出來的，用普通爐鼎熬煉的丸藥，也沒那麼大　　　能耐。」聞聿笑笑：「丹道人也說了，修煉還是靠自個兒，想靠丹藥會早　　　死。除非弟子傷重到葉嵐救不了，否則也不輕易動到。」　　　　　走著走著，遠遠的就是山門入口了。白石砌成的山門氣勢恢宏，護山　　　大陣在日光下不明顯，但仍是給人一種沉悶的壓迫感。　　　　　如茵停住了腳步，不待聞聿問怎麼了，又抬起腿，慢慢地向前走。　　　　　雖然步伐依舊，但他的指尖已開始冰涼。　　　　　「如茵，要到了是不是？」聞聿問。　　　　　「恩，前面有人守著，要跟他們說什麼？」　　　　　「他們應當認得我……」聞聿停了下來：「如茵，還是送我到這兒就　　　好，你回客棧等我？我回去馬上跟師父請了護符給你，你進出大陣才不難　　　受。」　　　　　「我想陪你走過去。聞聿。」他低下頭，看著腳邊剛出芽的嫩草：　　　「走吧。」　　　　　聞聿躊躇了一下，又跟著他走了。　　　　　守山門的弟子遠遠見到他們過來，本以為是來求藥的普通旅人，走近　　　了點才漸漸發現聞聿眼熟。　　　　　「師兄！！」一個弟子認出了聞聿，又驚又喜地奔了過來：「師兄！　　　師兄你沒死！師兄！」　　　　　另一個聽他這樣大喊，也瞪大眼睛跑過來：「聞聿師兄！活的！是活　　　的！」　　　　　「聽聲音，是白介跟帚兒吧？」聞聿笑開來，拍著他們的臂膀。　　　　　「師兄，你、你的眼睛？」白介首先發現了聞聿不對勁，伸手在他眼　　　前晃了晃，發現聞聿沒有任何反應。　　　　　「眼盲了。」聞聿倒是坦然：「這是我救命恩人，你們可別不禮貌。」　　　聞聿跟他們介紹著。　　　　　「公子你好，謝謝你救了咱們師兄。」帚兒咧開嘴大笑，熱情地幫忙　　　拿過包袱：「我來！我來！師兄回來了！咱要趕緊去告訴沐師父。」　　　　　兩個師弟鬧哄哄地搶過他們的行李，往山門跑去。　　　　　「你們，」聞聿揚聲：「你們跑了，可是擅離崗位，沐師父會生氣的。　　　東西放著，我自個兒去吧。」　　　　　兩人聽了，只好把他們行李放在山門旁，但仍是笑咧咧的。　　　　　「抱歉，這兩個是我帶過的師弟，年紀還小，猴子似的，讓你見笑了。」　　　聞聿拍拍如茵的手，先他一步慢慢走向山門。　　　　　「挺好的，他們都喜歡你。見你回來，笑的可開心呢。」如茵跟著走。　　　　　到了山門前，如茵落後聞聿一步。　　　　　聞聿牽著他的手，跨進了陣裡。　　　　　接著他猛然回頭，聽見了師弟們驚惶的大喊聲── 　　　　　　　「師兄！他是妖怪！」　　　　　如茵只有半隻手臂入陣，而整個護山大陣卻亮了起來。　　　　　在陣裡，聞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牽著的那隻手，有著何等澎湃悠久　　　的力量。　　　　　看見聞聿回頭的震驚，如茵笑了笑，往陣內踏去。　　　　　「不！！」聞聿大吼：「回頭！回頭！」他懂了，他知道了，那些清　　　香、和其他異樣的感覺：「出去，別進來，我們走！！」　　　　　白介和帚兒能力尚不足，但如茵的氣不傷人，只是讓他們感受到龐大　　　的壓迫，如身處遮天密林。　　　　　聞聿知道陣法一動，不用多久沐師父就會到，他拉著如茵，跌跌撞撞　　　地往來時路奔去。　　　　　「離開這裡，如茵，離開這裡。」聞聿看不見，卻走的急，踉踉蹌蹌　　　地：「你走！快走！沐師父很快就到了，你不能留在這兒！」　　　　　「為什麼不讓我留？」如茵走過的地方瘋長了長草，他跟著聞聿奔走，　　　卻也疑惑。　　　　　「我不願、不願讓你……」聞聿咬牙，說不出口，接著神色一凜，煞　　　住腳步，猛然將如茵扯到身邊。　　　　　「師父……」聞聿啞聲說著。　　　　　而沐師父悠然跳下桃木劍，就在聞聿身前。　　　　　「聿兒。」沐十三打量著如茵，如茵也回望著他，眼底平和：「你身　　　邊這倒是…」沐十三話音未結，一聲震天怒吼破空而來，整個護山大陣都　　　在震盪，連天也變色。　　　　　「黑虎妖！」沐十三一愣，將聞聿扯了過來，一把將如茵推開。　　　　　而那隻毛色烏黑斑斕的大老虎飛掠而下，難掩怒意地將如茵咬甩上了　　　背，再度騰空而去。 ======================================================================== ＊這篇寫完我要來寫肉文發洩... ＊他們的感情很含蓄請多包涵（掩面＊再來應該會回頭解釋如茵之前的動作＊我真喜歡複製貼上，這樣就不用重新排版了。＊如果有如茵的話我就去種水果，一定發... ＊薜＝ㄅㄛˋ沒什麼特別意思，只是覺得念起來很順＊今天比較嘮叨，感謝閱覽。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73.16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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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ng21

06/29 23:37, , 1^F

06/29 23:37, 1^F

這邊先告一段落了XD 再來是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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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cat

06/29 23:58, , 2^F

06/29 23:58, 2^F

叮咚! 答對了XD 獎品是虎掌肉球摸一下(被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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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i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