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ST] Report from the Rim (限)

看板BB-Love作者 (白軟圓甜的麻薯)時間11年前 (2013/06/24 02:46), 編輯推噓4(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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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17防爆頁,內有疼痛、暴力、性。 這一篇是目前為止我最喜歡的ST同人(沒有之一),希望大家也會喜歡它。 Report from the Rim 邊緣報告 原作:Carolyn Spencer http://www.ksarchive.com/viewstory.php?sid=2098&warning=1 譯者:redshirt http://www.mtslash.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33873 宇宙:原初[TOS] 等級: NC-17 KS 原文第一次發表于第53期First Time。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密****封 *****僅閱***** 星際聯盟礦山/監獄管理局 主任:狄安娜 佛羅斯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訪談記錄 星球: 卓沃納5 地點: 克羅尼爾城 / 肖泰克監獄 / 219室 星曆: 3414.5 時間: 1046 -1358 調查人: 邁爾斯 法內 (少校) – 星際聯盟礦山/監獄管理局 項目: 伊瑟姆 巴拉克 (囚犯編號: 9473-559-424 ) 其他人: 無 備注: 近期聯邦公民遭監禁事宜 注: 伊瑟姆 巴拉克目前因謀殺罪獲判終身監禁 打印副本:有——據錄音記錄 附件: 囚犯記錄 分類: SF.I.004823/A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請進,巴拉克先生。請坐。當局不允許全息或其他任何形式的影像記錄,但你明確知道我 會將這次談話錄音嗎? 巴拉克就行了。是的,沒啥奇怪的。 我的名字是邁爾斯 法內。這個設備會幫我們聽懂對方。在這個房間之外沒人監聽我們。 對此我可以向你保證。 你在這裏是出於你自願嗎,巴拉克先生。 巴拉克……我告訴過你叫我巴拉克,那是啥意思……自願……你說什麽呐。 意思是說,我現在問你,是否有什麽人,獄警或其他任何人,命令你今天到這兒來和我談 話,或是以其他任何方式强迫你。 他們說如果我和你說說話,你就會給我額外的食物。那是真的嗎? 我明白你被授權獲得額外配給,是的。但不論你是否選擇和我談話,我都會給你,巴拉克 先……抱歉……巴拉克,這樣可以嗎? 還有毯子。我要些毯子。至少兩條,不,三條。我要三條。 好的。 不論是否和你談話,你都會把它們給我嗎? 正確。如果你希望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自由離開。 自由離開。那是個玩笑,是吧? 自由離開這間屋子,巴拉克。我無權把你從服刑期釋放。 你穿的是什麽?某種制服? 是的。我是星際艦隊少校指揮官。 星際艦隊?那是什麼? 是聯盟軍事部門。你知道聯盟嗎? 聯盟?是咯。你們每過一陣子就到兒這露個面,瞧瞧我們是否改變主意,打算加入你們的 小幫派。就我最後所聽到的,我們還沒打算。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它的? 我又不是一直在裏頭,你知道的。聯盟來這有很長時間了。犯人們拿外面發生的事情來互 相打發時間。 我明白。你被監禁多久了……在肖泰克監獄? 不知道。沒准二十年。三十?管他的,很長時間了。 * 據附錄文件。伊瑟姆 巴拉克已在肖泰克監獄囚禁三十七標準年。 我對一個特別的囚犯有興趣。對你而言他可能看起來相當奇怪。 你是說瓦肯。 是的。你怎麽…… 在我第一次到這城裏來時,見過一個瓦肯行商。當我遇到艾絲瑪時,我告訴她,她看起來 有點像那個人。一樣的黑頭發。只是個頭小點更漂亮點。也沒有尖耳朵。她不喜歡它。 艾絲瑪? 不想談她。 沒問題。我們沒必要討論她。讓我們回到這個瓦肯囚犯。你什麽時候第一次注意到他? 當他被丟進大坑的時候。他是那種你很難不注意到的人。那樣的黑頭發和其他所有事情。 我們絕大多數都是淺色頭髮,金色或淺棕。像你的。像我的。 大坑? 它就是這麽叫的。 爲什麽? 不知道你還叫它什麽。 你能爲我形容一下嗎? 一個坑。就像我說的。沒有路進來或出去。沒有圍欄。沒有囚籠。沒有守衛。沒必要有。 防爆鋼的墻,天花板。離泥巴地面有五尺高力場。就是在地上挖了個五十尺的洞。 有多少囚犯? 不知道。很多。 幾百個? 沒准。 更多?一千個? 也許。從來沒數過。 我明白了。那你們怎麽出來放風的? 你聽沒好好聽,聯盟佬。只有一個辦法離開大坑。當你被判刑的時候他們運你下來。當你 死了他們運你出去。 你不會是說……巴拉克先生,這是你第一次能夠離開大坑? 是啊,既然你瞧著不像傑書華真神,而且這屋子瞅著也不像任何我聽說過的天堂,我猜我 還活著,所以…… 我很抱歉……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們不必立刻結束這次調查,巴拉克先生。如果你更 想…… 我想要些額外口糧。 你會拿到的。我答應過你。 不是巴拉克先生。只是巴拉克。能准我看窗戶外頭一陣子麽? 是的,是的,當然。只要你需要,多久都可以。 錄音停止。 恢復錄音。時間間隔:34.7分鐘 我差不多忘了太陽有多亮。天空有多藍。好了。讓我們繼續吧。 你確定…… 是的……爲此謝謝你。 那……我很樂意。 你想知道什麽? 你告訴我關于這個瓦肯的事。當他被送進大坑裏的時候,他看起來怎麽樣? 好看。他瞧著好看。漂亮,你明白嗎?當然你得通過那些污垢才能看見。但他真的是。有 幾道傷痕在他臉上。腿被撕裂了一點。當升降機把他放下來時,他好像癱在上面。到能下 來時他還是撑起來了。那黑頭髮。前面直直的。到脖子那有點卷。有點蓋住了耳朵,但你 還是能看見那些耳朵尖。苗條。高高的。很長時間裏,他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傢伙。 他穿著制服嗎? 制服?像你穿的?不。黑褲子,恤衫,靴子。有件和他頭髮相配的長斗篷。差不多到他膝 蓋。兜帽落在背上。 費多馬上說他要逮他,但當我說我要時他就縮回去了。通常他都不會惹我。 帶他?我不懂……帶他去哪裏? 所有的聯盟佬都像你似的,倆耳朵之間是傻的嗎?逮他。操他。大坑裏沒女人。大坑裏到 了晚上很冷。天殺的,大坑裏一直很冷。需要有人暖暖。格萊辛不喜歡那樣,但那時我也 不在乎格萊辛喜歡什麽。 格萊辛? 格萊辛。我曾那樣使用過他。當我那麽做時,白痴小操蛋還挺喜歡。說他愛我。沒有愛那 回事。在大坑下面沒有。在這上面也沒有。白痴小操蛋。知道他怎麽給弄進大坑的,聯盟 佬?就爲偷點麵包給他老娘吃。不管怎麽著,她還是死了,就在他被審的時候。像我說過 的……白痴小操蛋。 我……明白了。 我覺著我是幫這瓦肯人一個忙。瞧他又瘦又弱成那樣。費多是個下流婊子養的。他會把他 掰碎了送給自己手下。 那和你呢? 哦,跟我他會活得久些。至少不會是那樣的結果。 你爲什麽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誒,我現在正做著哪,不是嗎? 是的……抱歉。 我和其他人說他是我的。然後我去逮他。你要做的就是那樣,就像那樣發出宣告。我說: “我的名字是巴拉克,我宣布擁有這個人。”我把手放他胳膊上好帶他去我的地盤,但他 抬手抓住我的手腕。牢牢抓著。不痛也沒其他什麽,但我覺著如果他願意的話就能。在那 之前我還沒真正看過他的眼睛。光忙著看他其他部分了。現在我看了。他們是深棕色的。 幾乎是黑的。 “在我來的地方,巴拉克先生,我們不會未受邀請就把手放別人身上,”他說。說得很輕 。低低的嗓門。像是很冷靜,但他眼睛裏冒著火。然後他放開我,走開去。 我不喜歡那樣。現在可不能放他走,我怎麽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如果我就這麽放他走, 他們肯定認爲我成了軟蛋,不是嗎?我把他轉過來面朝我。把手放在他胯上。他的眼睛睜 大了。然後……我不懂怎麽回事。一直不明白他怎麽做到的,就是把手放我肩膀上。真的 非常輕。他好像只是……擠了一下……接下來我知道的就是我跪在地上。完全沒法動彈。 我完全沒了力氣而且頭昏眼花。他放開我,感覺又回到我腿上,但是很慢……真很慢。我 盯著他一瘸一拐走開。其他人笑著。 萊茲和戴洛,他們說他們去對付他,把他弄回來。“別。”我告訴他們。“讓他走。”我 想他還不知道大坑裏的規矩。他會回來的。 大坑裏的規矩? 大坑是很不一樣的地方。我有我的人,費多有他的。其他一些人也有他們的。獨個兒…… 一個人沒個團夥就沒法活得久。沒人能在睡著的時候還盯著自己背後。那樣他們很容易被 逮到。我已經瞧見幾個費多的人盯著那瓦肯人的斗篷和那下面的身子了。他遲早都會弄明 白真相,然後爬著尋求保護。那時他就會是我的,還有所有那些好事。 別那麽看我,聯盟佬。你有你的老闆們。我有我的,就算他們在什麽地方高高在上我看不 到他們。一個人如果想活下去就得遵守他們的規矩。再琢磨琢磨,沒准上面那些事和大坑 裏相比也沒什麽大差。 然後我看著他。所有的時候。大坑裏的燈光從來不滅,所以很容易一直盯著他。我能發現 的就是他不睡覺。而是一直在尋找。 尋找? 這是我最接近的說法了。他一直穿過人群走動著,黑色腦袋轉來轉去,打量他所經過的人 的臉。好幾天他就光幹這個。我要睡覺的時候他這麽幹。當我醒來他還這麽幹。日子一天 天過去,他瘸得更加厲害。現在他很辛苦地拖著他的腿,但他不停止,他不休息。我覺著 他在找個比我漂亮的臉蛋兒,你明白嗎?真該死,沒必要那麽挑剔。當他的屁股翹在空中 ,他的臉按在塵土裏,怎麽著他也沒法多看我的臉。 那是個玩笑,聯盟佬,但你沒笑。 是的,我沒有,巴拉克,它實際上不是玩笑,是嗎? 不……不,完全不是。你知道嗎,作爲一個聯盟佬,你挺機靈。也許我必須改變對你的看 法。 我認爲我們已經彼此瞭解了。請繼續。 呃,兩天,三天過去了。在大坑裏白天晚上很難說。不管怎麽著,有那麽幾天。在我睡覺 時我讓格萊辛盯著他。突然格萊辛跑過來找我。瞧那光景費多的耐心耗光了。費多,嗯… …他就是又大又傻。我塊頭大,但我不傻。我更願意等著我想要的。在大坑裏除了時間啥 都沒有,他媽的沒什麽可殺時間的。 反正格萊辛來找我。我讓奧林和萊茲跟著我。格萊辛打架沒用,他就是個白痴小操蛋。 費多和他的兩個人,喬希和柯勒,挺利索地圍著瓦肯人,把他逼得背靠到墻上。他們就是 想和他聊聊。沒必要聽就知道他們說什麽。我尋思我們的瓦肯房客現在該明白大坑教給他 的生活真相了。突然喬希去抓他右胳膊,柯勒抓他左邊的,費多踢他傷腿的膝蓋,他面孔 朝上倒下去。我讓自己站在瓦肯人能輕易看到我的地方。那他就知道我可以帶他走。那他 就知道那麽做所要付的代價是什麽。他的黑眼睛輕輕瞟過我。他明白他所要做的就是求我 救他。他完全明白。 費多呲牙露出他那噁心微笑。“遠遠呆著,巴拉克。你有你的機會。”他說。那滿嘴臭味 和一口爛牙,我發誓從我站的地方我都能聞到他。我一聲不吭。在把瓦肯人弄出來前,他 必須得開口求我,求我救他。 費多伸出手,扒下那件黑斗篷,好像他在展示件禮物,然後把手放在瓦肯人的襠裏。開始 他輕輕的。然後他捏緊了。瓦肯的眼睛瞪大了。費多伸手碰到瓦肯人褲子上的搭扣並且解 開它,我想著他在那兒就要操他了。就那兒就在地上。我一直沒動。費多把脚壓在瓦肯人 傷腿上,膝蓋那兒,好一直控制他。瞧,那就是費多。意思就是除了粗魯還是粗魯。他覺 得需要格外的痛苦才能讓他成事。瓦肯的臉有點發白,但他一聲不吭。費多應該把他的脚 放在另外條腿上。那條好的。因爲那是瓦肯準確踢中他要害的腿。我瞧著喬希和柯勒嘴巴 張成個小小圓型。瞧著他手臂收緊時他們的疼痛難忍,瞧著他抓住他們把他們的腦袋猛撞 到一起。好天爺,他真强壯。事情立馬就結束了。費多的人抱著腦袋在地上呻吟,而費多 抱著自己,在地上打滾,哭得像個小奶娃子。 當瓦肯人試著站起來時,他跌倒了,第二次的時候他得靠著墻才能讓自己站起來。他傷得 挺厲害,但這回他還是扣好了褲子,再用斗篷把自己包好。他直直對上我的眼睛。一條黑 眉毛挑了起來,我發誓這人在對我笑,雖然他的臉紋絲不動。“晚上好,巴拉克先生。” 他說得十分鎮靜。然後他轉過身走開了。 那讓你挺樂呵,是吧,聯盟佬? 是的,巴拉克,確實。 我也是。費多那傢伙就是個婊子養的。我們打過很多次交道。到目前爲止我一直是領先的 那個。但我總覺著費多不會讓事情就這麽過去。他會找機會報仇。瓦肯人最好留神自己的 後背,因爲它能碰到的下一件事就是刀子。 接著說。 好吧,話說回來。任何一個獨自就能打倒費多和他最好兩個手下的傢伙,是沒人想糾纏的 。多數人只當他是個獨行客,躲他遠遠的。但他走過去之後,他們的眼睛都盯著他。 多數人?你呢,巴拉克?你在想什麽? 想知道我在想什麽?我在想什麽時候他會來找我——關于那可別弄錯了,聯盟佬,或遲或 早他都會來找我的——我就會得到我這輩子最棒的性事。 當然,那是我在知道他已經瘋了之前。 瘋了,怎麽會? 大概是接下來的一天。對,就是第二天。我知道是因爲那時瓦肯人已經在大坑裏走了十二 遍了。也許更多。就有一個地方他不去。死人堆。 死人堆。請向我解釋那是怎麽回事。 人死在大坑裏,聯盟佬。大坑裏任何時間都會有人死。人們爲了一點點食物互相殘殺。一 片破衣服,任何事。每件事。人們會做任何事情就爲了多活一天,多活一小時。有人殺了 另一個就因爲不喜歡他瞧自己的樣子。賣掉他屍體上的碎片。高燒帶走了很多人。只要一 會兒,寒冷和潮濕就能滲進你肺裏。我自己有過一兩次發燒。我,我很幸運。很幸運。有 幾次我覺得那些死掉的人也是幸運兒。 你瞧,當我瞧見死人堆時,我才會意識到上頭有什麽人在看著大坑裏發生的事。也許不是 所有時候,也許絕大多數時間都沒有,但有些時候那兒有什麽人在看著。食物也是這樣運 作的,但在某種程度上,死人堆讓這事顯得更真實。那就是你能告訴新犯人的。他們看到 死人堆升上去,然後他們就明白了。有人在這上頭。他們從來不會等太久。十五,二十具 尸首。然後他們就會運出去。有時我看見三十具一堆。我能說的就是從來不會在固定時間 。但他們不會等得太久。有時我們會打賭,要攢多少他們才會運出去。 上帝啊……巴拉克。 傑書華神?不。沒有神在大坑下面。他們也不在上面這兒。沒有愛也沒有神。 你曾經…… 聯盟佬? 是的,抱歉。你說新犯人? 你總能分辨出新來的傢伙。他們覺得如果那兒有人在看,那他們或許也會聽。他們眼睛盯 著天花板,然後他們說著有人犯了大錯。他們不屬於大坑。哦,不,不是他們,你瞧。他 們不該在這地獄。那是很大,他媽的很大的錯誤。他們開始時低聲說。只是低語。然後會 大聲點。然後他們會嚎叫著。有時他們要過好幾天才會停。但我不介意那嚎叫,聯盟佬。 想知道爲什麽? 爲什麽,巴拉克? 因爲從來沒人會回答,當他們放棄希望後的沉默才是最糟的。 那這個瓦肯人呢? 不是所有新人都是嚎叫的主。絕大多數,但不是全部。少數,他們中很少一些只是安安靜 靜變瘋了。他們一直喊著就沒事。他們會做沒有任何預兆的事情。 他們是危險的,那些 你必須提防的。 當我看見瓦肯人在死人堆上做的事情,我明白他也是其中一員。 告訴我。 一開始他什麽都沒做。跨上平臺,然後只是呆站在那,但我能瞧見顫慄通過他全身。他把 手合在一起,緊緊閉上眼睛。然後變了,不管那是什麽。他臉上所有表情都沒了。當他睜 開眼睛……那兒什麽都沒有。 我不明白。 我從來沒見過什麽人有那樣的眼睛……怎麽著都不像個活物。幾乎就像是他在裏頭什麽遠 遠的地方,而這……只剩個……空殼。然後這個空殼穿過一具又一具屍體。 他拿走什麽東西嗎?衣服? 沒東西可拿,聯盟佬。死人沒必要有衣服。或者武器。活人才要。而且一片有鋸齒的骨頭 能像刀子一樣輕易割開脖子。 你又拿那種眼神看我了,聯盟佬。覺著你就那麽與衆不同?把你和你的漂亮制服還有你乾 乾淨淨,喂得飽飽的身體丟進大坑六個月,你也會和我們其他人一樣在塵土裏掙扎。 那……是我有違職業道德,巴拉克先生。抱歉……巴拉克。不會再發生了。請你繼續。 沒什麽太多要說的。他走過那些屍首,把臉朝下的轉過來。當他終于做完後他離開平臺走 回來。他的眼睛又緊緊閉上了,然後他又發抖了。抖了一次。當他睜開眼睛,我瞧著好像 他又回到了自己身體裏。然後那種混合著安慰的瘋狂和悲傷還有……痛苦浮現在他臉上。 接觸那些死人給他帶來痛苦,聯盟佬。傷到他內心深處什麽地方。好像他突然覺得寒冷, 他把斗篷在身上裹緊。然後他轉身離開,拖著那條腿,一瘸一拐走回人群裏。 但那還不是全部,當食物鈴響的時候我看見他,那時我確信他已經瘋了。 鈴? 是啊。他們就是那麽幹的,你知道。他們從來不固定時間。就像死人堆。就在你相信他們 已經打定主意讓你餓死的時候,鈴就會響,他們把食物放下來。從來沒有足够的量。天殺 的從來就沒够吃過。而且從來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好讓你能算計到它。也許他們喜歡看我們 爲此打成一團,爲此互相殘殺,就像他們認定我們原本就該是的畜生那樣。也許他們覺得 我們是活該。也許甚至可以比那還糟,他們他媽的可以啥都不給。鈴響然後食物出現,近 的人拿到它,遠的人拿不到。我,當我覺得時間快到了的時候,我讓夥計們呆在大坑裏不 同的位置。 反正,這回鈴響了食物被送到離我站著挺近的地方。我的人拿到了大多數。我是那麽控制 他們的。我是唯一站著的,而他們在我下面在泥巴裏。他們在泥裏爲殘渣碎片打成一團。 你明白嗎,聯盟佬?我是唯一站著的。當我抬起頭,他在那兒。大概二十米開外。他也站 著。我覺得他最好在什麽都沒了之前弄到他那份,但他沒有。他只是站著,他的眼睛穿過 一片亂哄哄盯著我。似乎他太好了以至于不能把他的膝蓋跪到泥裏去。似乎他對我期望著 什麽。幾乎像是他對我失望了。天殺的他希望我做什麽,聯盟佬?告訴我啊。好像我能做 什麽似的。好像我在乎誰死誰活似的。好像我能改變什麽。我得照顧我自己。如果我不那 麽做,沒人會。 他是哪種人啊?他不睡覺。他不吃東西。如果不是我已經有點瞭解的話,我會覺得他是魔 鬼。他不是魔鬼,因爲他會受傷,聯盟佬。他的腿有毛病,他的腦子有毛病。 接下來發生什麽事? 當塵埃落定,戰鬥結束,我的人把食物帶回來讓我分配。我沒再瞧見他。 那些食物。怎麽分配的? 我拿我要的,就那樣。我確保每個我的人都有自己那份。我說那份是他的就是他的。他們 如果偷我的,就再沒下次。 那個瓦肯人呢? 他從一個水龍頭裏接了些水,僅此而已。 下一次我再看到他,他上衣少了個袖子。 他打架了嗎? 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但當我再看到他,他的褲子也少了一片。我打發格萊辛去盯著他。 他回來告訴我說那瘋瓦肯在分他的衣服。 我記得你告訴過我,在大坑裏很冷。 冷,聯盟佬?冷得像個荊棘棚子。我告訴格萊辛他一準是看錯了。也許是賣了它們換食物 。格萊辛說他沒有。我駡他小心點別弄錯。真的。但我瞧見他做了。另一個袖子給了蓋拉 斯,好包扎他打架時挨了刀子的胳膊。一個襪子給了拉澤的某個手下,因爲他的脚感染了 。分掉他的衣服。不管什麽時候,瓦肯的每一口呼吸都結成了霧氣。但不是斗篷。一直都 不是斗篷。至少那是他還有點點腦子替自己保存下來的。 爲什麽你會這麽覺得,巴拉克? 爲什麽?因爲他瘋了,就像我說過的。沒有正常人會像他這麽做。但貝歇……那多少有點 不太一樣。 貝歇? 有一回我看見他在地上,跪在什麽東西上面。我就走過去瞅一眼。是個費多的人……好吧 ,曾經是費多利用過的一個人……一個叫貝歇的小鬼,靠著墻躺地上,瓦肯人跪在他旁邊 。費多曾經利用過他。當他因爲發燒而衰弱的時候,就把他踢出來自尋生路。不該那麽做 ,但就像我說的,費多是傻子。打那後貝歇會爲了吃的把屁股賣給任何人。我馬上明白這 孩子就快完蛋了。他渾身發抖,抱著肚子縮成一團。那個瓦肯從他衣服上撕下塊布,在水 龍頭下面浸濕。他走過去跪下,把貝歇攏進懷裏,擦乾淨那孩子的臉。 我走近些。那樣我就能聽到他說話了。又慢又低沉地對那孩子說話。嘟嘟囔囔的。似乎這 聲音讓那小鬼鎮定了點。貝歇直說他冷。他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它媽的,要不是那瓦肯脫 下自己的斗篷把那孩子包裹嚴實了。忽然貝歇開始咳嗽。瓦肯人讓他坐起來,抱著他靠在 自己胸前。鮮血突然從貝歇的嘴裏噴出來。那孩子眼睛裏的神色……“救救我,”他哀求 著。他一遍遍說著。他知道他要死了,他嚇壞了,聯盟佬。他開始掙扎,緊緊抓著瓦肯的 衣服,抓狂了。被他自己的血嗆到。當那些紅色濺到臉上,胸口,瓦肯人只是緊緊抱著他 。和他說話。然後他……他把他的手放到男孩臉上,他的下巴、顴骨和前額上。顫抖停止 了。貝歇睜大眼睛,不再渾身掙扎。不管那瓦肯人做了什麽,都舒緩了男孩的痛苦。淡淡 微笑出現在他臉上,他在瓦肯人懷裏放鬆下來。慢慢的,貝歇眼睛閉上了。他的呼吸很慢 但穩定,和他相應,瓦肯人倒是氣喘吁吁。我看到了。他拿走了那男孩的痛苦,聯盟佬。 放進自己體內。沒有其他人看見,除了我。 巴拉克? 他拿走了,聯盟佬。如果我沒有看著他的臉……疼痛沒有消失。他能感覺到。所有的疼痛 。他面頰上的綫條加深了。右眼的肌肉在痙攣。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綫。但他什麽都沒說。 就是……他就是非常溫柔地抱著他。過了幾小時,男孩的呼吸越來越慢直到最後停止。當 他死的時候臉上挂著微笑。我瞧著瓦肯人。他也停止了呼吸。看起來他不知道。幾乎就像 是那男孩把瓦肯人也帶走了。我沖過去。用盡我全身力氣把瓦肯人的手從男孩臉上拉開, 聯盟佬,但……我做不到。他把那孩子抱在自己胸口,現在他的身體因爲需要空氣而開始 抽搐,而他仍然沒有呼吸。我盡我所能地搖晃他。他媽沒用。最後我把手握在一起,開始 反手抽他,沖著他臉大聲吼。 那看起來有用。他喘氣了。又重又粗礪。呼吸艱難。痛苦。眼睛看著我然後移到他胳膊裏 的男孩,放他下來。他背靠墻坐著,閉上眼睛,直到呼吸恢復正常。當他再次睜開眼睛, 你完全意識不到有什麽問題,除了他的眼睛仍流露出痛苦。他爲那個男孩而感到痛苦。 他深吸口氣,解開尸體上的斗篷。把它放到一邊,開始脫掉那孩子的衣服。溫柔而謹慎, 盡可能少地接觸。當他做完後,他把他抱起來,放在死人堆上。我跟著他。“你最好也拿 走那些衣服。”我告訴他。“當你回來的時候,它們就不在這了。” 他停了一會兒。“是的,我知道。”他說。“讓其他人使用它們是唯一合乎邏輯之舉。” 他低頭看看他抱著的尸體。“他叫什麽名字?”我告訴他,然後他盯著我的眼睛。“貝歇 不再需要它們了。”他說。 他把男孩放在平臺上,直起身,轉過來面對我。“我相信你救了我性命。謝謝你。” “你的感謝有多少,瓦肯?”我問。一條黑眉毛高高挑起碰到頭髮。一點歡笑的火花伴隨 著痛苦閃爍在他眼裏。 “不是那種感謝,巴拉克先生。”他開始走開。一些話在我能管住自己舌頭前就冒了出來 。 “你知道貝歇在這裏是有緣故的,瓦肯。”我說。“他因爲個女人宰了他親兄弟。” 他轉身對著我,那樣地看著我,就像食物放下來的時候那樣,同樣的眼神,好像他期望我 能理解什麽而不需要言語。笑吟吟的火花從他眼裏消失,只剩下痛苦。 “沒人應該孤獨地死去,巴拉克先生,不管他做過什麽。”他說,然後背朝我走開。 他甚至都不知道貝歇的名字。他差點就死了,爲了某個人,某個他壓根都不知道名字的人 。你會瘋到做這樣的事情嗎,會嗎,聯盟佬?那你一準瘋透了。 你也做了。 啊?我做什麽了? 試著救某個你完全不知道名字的人的性命。 呃,我……我還沒把他弄到手呢。就那樣。當然了,就是那樣。在我沒搞上他之前不能讓 他死了。 哦,我明白了。 你還想不想聽剩下的事情了? 是的,我想聽餘下的事情。 我們可以就在這停下。你給我你答應過的……毯子和食物,我們可以就在這結束。 不,我希望聽到餘下部分。請繼續。 好吧。只要你懂規矩。 那之後沒幾個鐘頭,他們把死人堆升上去了。有時我們會得到新囚犯,這次也是。這次只 有一個。這個和瓦肯人不一樣。他穿著平常棕色褲子,罩著件淺褐上衣。兩樣都髒兮兮, 破破爛爛,上衣就更好了,只比沒有强一點。那個人看起來比他的衣服更糟。他右眼上有 道很深的傷口,還淌著血,下巴和顴骨有傷痕,好像他在上面幹了一架。淡棕頭髮耷拉在 臉上。當平臺把他降下來時,他屈身蹲著的樣子像鬥士。反應敏捷,我得那麽說他。絕大 多數囚犯第一次看到大坑時,都是嚇壞的樣子。你見過一頭牛被宰前的樣子嗎,聯盟佬? 大多數新人眼睛裏有同樣的又驚又怕。但他不是。綠色的,他的眼睛,它們充滿戒備地縮 窄了,把周圍盡掃眼底。很讚的屁股。他有他漂亮的方式,也許就和那個瓦肯人一樣。 萊茲和奧林開始爭吵誰要先上他時,我正琢磨著把他弄到手。看起來他會給我的人帶來更 多的麻煩,比他值得的更多。我覺得沒准該放過這個人。費多走上前,但在他開口之前, 那個瓦肯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我的名字是斯波克,”他說,“我擁有這個人。”他 的聲音低低的,但很堅决,也沒人會錯看那黑眼睛裏的警告之意。 另一個人做了什麽? 他正抹去眼睛上的血,當那個瓦肯人……當斯波克走上平臺。他捂著自己一側身子,嗯, 大概他斷了根肋骨或什麽。那時我才意識到他們在上面就已經認識了。 你怎麽知道的,巴拉克? 斯波克脫下那斗篷。很小心。很緩慢。把它披在另一個人身上。現在我明白他是爲誰留著 它了。他什麽都沒說,但他整個人都變了。他好像更高了。站得更直。現在我比以前更能 讀懂他的臉,現在幸福在他眼裏。你在大坑裏從沒見過那個,聯盟佬。從來沒有。 “吉姆。”斯波克說。輕輕的,那聲音也許你曾在教堂裏聽到過,也許。 另外那人念叨著他的名字,一隻手從斗篷裏伸出來,摸著斯波克的臉。那個瓦肯人沒有退 開。沒有警惕在他眼裏。你瞧,這傢伙有被允許接觸。在某個時候,在某個地方,這個人 被賦予了這權利。 然後,另一人,那個吉姆,微笑了。他的臉變亮了,真的。它變了。自打我進了大坑我還 沒見過太陽,聯盟佬。沒見過,直到今天。但那就是它在我心裏頭的感覺。太陽在滿天陰 雲的日子裏出來了。瓦肯人就在那暖洋洋裏溫暖著自己。 另一個人突然昏了過去,他倒下來。斯波克抓住他,把他抱在懷裏。有那麽一分鐘,斯波 克的眼睛閉了起來,他把另一個摟在胸口,發出聲嘆息。然後睜開眼睛,走下平臺。消失 在人群裏。 下一次食物丟下來時我在找他,但開始我沒看到他。瞧,我以爲他會站著。然後我看到他 了。沒有斗篷。沒有恤衫。他只穿了破褲子,一件黑色短袖貼身內衣和靴子,他在泥巴地 裏收集他所能得到的。他沒從其他人那裏拿任何東西,但他拿他能拿到的。我有一點點覺 著滑稽,聯盟佬,看著他在那兒,在泥巴裏。好像……好像……好像瞧著他趴在地裏讓他 比較像其他人了。我不喜歡。好像有點對他覺得失望。 突然萊茲冒出來,胳膊裏抱著食物,他把一隻脚放在瓦肯人手上,把它踩進泥裏,臉上是 蔑視的假笑。我見過萊茲一下就折斷別人的脖子。他能把瓦肯人的手壓成肉泥還覺得樂在 其中。斯波克瞥了他一眼,就一眼,然後他挪開眼睛找我。好像不打算再考慮萊茲一下。 好像他不值得考慮。他們兩個都看著我,萊茲等著我的信號。斯波克凝視著我,他明白地 發出訊息。叫他走開,他用嚴峻的黑眼睛來說話,那讓我覺得全身骨頭都發冷。叫他走開 ……或者其他。那些吃的……那些吃的還沒寶貴到要幹架,要和……它們現在是很重要的 。這瓦肯不是那種能有其他選擇還會挑選戰鬥的人,但他打算要那些食物,聯盟佬。沒有 人,沒有什麽事情能阻止他。我朝萊茲搖搖頭。他把脚從瓦肯人手上挪開,還挂著他那不 屑假笑,一點都不知道我剛才幾乎救了他的命。 斯波克站起來時有麻煩。那條腿撑不住他,他單膝跪地。我瞧著他聚集起力量,再試一次 ,又是一次。他花了三次才做到。當他離開時我跟著他。那條腿支持不了他多久了。我看 見其他人也盯著他,一直盯著他。這條腿完蛋的時候……也就是狼群圍攏來的時候。 瓦肯人在遠遠靠墻的地方給自己臨時圈了個地,另一個人在那等著。斯波克恤衫的最後一 部分緊緊包在他胸口綁住肋骨,還有一片包著他眼睛上面的傷口。他裹在瓦肯人斗篷裏, 瞧著比剛開始時要好些了,但也沒好很多。他盯著瓦肯人一瘸一拐走過去。皺著眉頭。好 像斯波克弄食物的速度太慢,或是其他什麽事情,但我只能告訴你他什麽都沒說。 斯波克讓贊塔,瑞拉特的一個手下,照看他,代價是一大塊麵包。他遞給另外那個,那個 吉姆,一些食物,但他拿不住,食物掉在他大腿上。見鬼,要不是那個瓦肯用胳膊摟著綠 眼睛然後把剩下食物一小片一小片喂給他。 他沒有…… 巴拉克? 他沒有給自己留一點。一點都沒有,聯盟佬。 當另一個終于吃完,他看起來真的累透了。斯波克讓他躺下,確保把斗篷替他裹嚴實。他 的修長身體背靠墻壁坐著,胳膊抱在屈起的膝蓋上。斯波克抖得很厲害,從他鼻子、嘴裏 呼出的氣都凝成白霧。但他的眼睛,聯盟佬?他的眼睛沒有從另一個的臉上移開過。 然後發生了什麽? 格萊辛給我帶來些吃的。我得回去分給其他人,我還能幹什麽?我能幹什麽?我……我又 不能所有時間都盯著他,聯盟佬,我哪做得到? 觀察他們讓你覺得尷尬。 你又來了,聯盟佬,小心你的嘴巴。不。不是尷尬。不是……不準確。那只是……只是有 點……斯波克那麽溫柔地摟著他……喂他吃東西。好像對那個瓦肯人來說,大坑壓根就不 存在。好像沒有什麽麻煩。好像只有他們兩個。我記得我差點要低頭看看我是不是還在那 。傻吧,哼? 不,巴拉克,不傻。 所以我不明白接下來發生的事。 告訴我。 三天,也許四天過去。我再次看到他們,吉姆瞧著好些了,强壯些了,綳帶拿掉了。斯波 克終於睡著了。終於。他裹在斗篷裏。吉姆背靠墻坐著。忽然他坐直了。抓住瓦肯人的衣 服把他拽起來。斯波克的腦袋歪到旁邊,又晃回去,好像孩子的玩具,一個布娃娃或什麽 裏頭沒填結實的東西。吉姆胳膊收回來,然後打了斯波克的臉。重重的。他打了一次又一 次,瓦肯的腦袋隨著每一下打擊從這邊晃到那邊。又一次,他打他。然後又一次。一遍又 一遍。綠色傷痕出現在瓦肯人臉上,但他沒有停手,而瓦肯人也沒做任何事情來阻止他。 我正在趕過去,在吉姆又一次拉開架勢要揍他的時候,斯波克終于直起來抓住了他。從我 的位置我瞧不見吉姆的臉,但我能看見斯波克的。是啊,我瞧他的臉瞧得真真切切。他重 重吸了一兩口氣,盯著吉姆的手,被他抓住的手,然後他抬起頭望向吉姆的臉。然後…… 我不明白,聯盟佬,……有驚異在他眼裏,之後……他開始微笑。他抬頭望著吉姆的臉, 那些手印擦痕已經變成了暗綠色,在他顴骨上是那麽清楚,而他微笑著。 吉姆沒理由那樣地揍斯波克!完全沒有。而這瓦肯人居然就讓他那麽做了。好像爲此他還 挺感激。 有什麽事情是像那樣的嗎,你見過嗎?爲什麽,聯盟佬?你告訴我爲什麽?爲什麽斯波克 會讓吉姆那麽對他,像他那麽强壯的人?爲什麽……爲什麽會有人這樣? 我不知道,巴拉克。 你有女人嗎,聯盟佬?在什麽地方,等著你? 這有什麽關係…… 有嗎? 是的,巴拉克,我有。 你有打過她嗎? 沒有。 她還和你一起? 那是個古怪問題,但是,是的,她和我在一起。 你是個幸運的人,聯盟佬。你知道吧? 是的,我知道。非常幸運。 我估摸你還想知道剩下的事情。 是的,巴拉克。我非常想聽剩下的事情。 呃,過了幾天。也許是那睡眠對瓦肯人有些幫助。他氣色好些了。基本上不瘸了。必須很 近地看才能發現。 所以當他來找我時,我很奇怪。我和我的人坐在一起,當他走過來的時候。他穿得和之前 差不多。沒有斗篷,靴子也沒了,但還穿著短袖內衣和剩下的那點褲子。他的脚光著。我 記得當時我在想,它們就像他其餘的部分。細長。纖瘦。可以說是優雅。 “我想和你談談,巴拉克先生。”他說。 “那就說吧,”我說 。 他環顧周圍的看客,然後面對著我,“我想和你討論的事情是非常私人的。” 其他人開始哄笑。我瞪他們一眼好讓他們住嘴。“任何你想和我說的事情,瓦肯,你都能 當著我的人的面說。” 他站得更直更高了,他的手背在身後,做了個深呼吸。他越過我的肩膀,看著我後面什麽 地方。“很好。”他說。“我的判斷是否正確,你仍然希望和我交媾,巴拉克先生?” “啊?”我說。 他的視綫和我交匯。陰沉的,幾乎是黑色的。“你仍然想……操……我?” 萊茲,戴洛,奧林,其他人開始笑。他們都笑翻了,那些傢伙。“走開。”我告訴他們, 他們不笑了。他們站起來,在他周圍站成一圈。他看起來並不在意。他的黑眼睛沒有離開 過我。“滾。”我告訴他們。“馬上。”有些抱怨,但他們照我的話做了。我站起來面對 著他,只有我們兩個了。“我在聽。”我說。 “這是我的條件:你將要照顧我的……朋友。你得確保他有足够的食物,足够的衣服讓他 保暖。他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虐待。你或這裏其他任何人,不能對他有任何强迫要求,性 或其他任何事。換句話說,你要保護他。清楚了嗎,巴拉克先生?” 我記得他所說的話。逐字逐句。“還有什麽?”我問。 “另外,你不能泄密……你不能告訴他這次的談話。他不能知道。你得保證他沒可能知道 這件事,不論是從你這裏還是你的人那裏。” “我怎麽可能做到?” “你會找出辦法的,巴拉克先生。” “作爲回報呢?”我問。 “作爲回報,我將會…爲你提供性交。不管你的願望有多頻繁。在盡可能長的時間裏。” 他回答裏有些奇怪的東西,但我放它溜過去了。“我得保護他多久,瓦肯?他剩下這輩子 嗎?作爲一點點肏事的代價,那可是個很長的時間。” 他眼睛亮了一下,一條眉毛抬起到他頭髮梢。“沒有那個必要,”他說 。“我的朋友會 在標準日三周兩天內離開大坑。到那時你就可以從我們的協議裏解脫了。” “沒人能離開大坑。”我告訴他。“沒人。” “他會的,巴拉克先生。我能得到你的答案了嗎?” 我開始大笑。“你太高估自己了,瓦肯。如果我說‘不’呢?”我問到。 “那我就去其他地方找找。”他告訴我。 “如果我把我的人叫回來呢?如果我决定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我想要的呢?沒有協議。什麽 都沒有。如果我只打算得到我想要的。”我問他,只是爲了看看他會怎麽說。 他略略偏了下頭,然後嘴角浮起一個小小微笑。完全不像他曾給過那個人的,但仍然是個 微笑,而且這次它是給我的。“我將被迫反抗,巴拉克先生。”他說。“我恐怕到了那時 候,爲了得到你想要的,你和你的一些人也許將無法正常運轉。” 我不懷疑。一分鐘都不。“好的。”我說,在他改變心意前。他點點頭。“但在我們開始 前我有些問題。” 微笑立刻消失了。“什麽問題?”他問。 “爲什麽?我想知道爲什麽,”我說。“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强壯。比我們都强壯。腿也 好了。爲什麽你不自己來保護?到目前爲止,似乎你一直都幹得很棒。” “那和你無關,巴拉克先生。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他回答道,戒備的神氣又回到他眼裏 。 那時我挨得非常近地打量他。繞著他走了一圈。他沒有動,但一陣細微顫抖穿過他的身體 ,灼熱呼吸從鼻子裏呼出。這時我再次面朝他,把所有事情都拼凑到了一起。在盡可能長 的時間裏,他說過。 “你要死了,不是嗎,瓦肯。你看著不像,但你要死了。”他沒有回答我。沒必要。我知 道……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感覺到。“多久?”我問。 “你的感覺極其敏銳。最多一周。”他說。“很有可能更少。我來自一個比這裏要溫暖乾 燥的地方。” “是發燒,是吧?發燒,就像貝歇有過的。” “是的。”他說。“現在我能感覺到我體內的變化。我不會從中倖存下來。” 我並不經常發火,聯盟佬。在大坑裏負擔不起。你有了怒火,你沒了謹慎。你沒了謹慎, 你有了死亡。但現在我生氣了。“爲什麽你要爲他做這些?我看到他打你。他做了什麽, 你要爲他這麽做?” “你完全不明白。”他告訴我。 “我明白你認爲你愛他。” 他眼簾垂下,閉了一次,然後眼睛抬起來對著我。當他說話時他的聲音很柔和,“什麽是 愛,巴拉克先生?”好像他真地很想知道。 “你問錯人了,瓦肯。”我告訴他。“我不認爲有那種東西。”我盯著他大概有一兩秒, 腦袋轉向肩膀一側,往後面他的地盤那擺擺。“他知道你有多在乎他嗎?” 他搖搖頭,慢慢地從一邊到另一邊。“不。”他說,“他不會明白的。我朋友是女人們的 情人,巴拉克先生。我們之間任何過于親暱的事情只會讓他厭惡。那會毀了我最爲珍視的 友誼。” “你信任我。爲什麽?” “因爲他必須活下去,我發現我必須信任某人,巴拉克先生。”有一瞬間,他的視綫穿過 我,落在那個人所在的位置。“我已經學會……相信……我的直覺。”我想我知道是誰教 了他這點的。他的眼睛轉回來看著我,那小小微笑又回來了。“一個……預感……如果你 願意的話,”他說,然後他站直了,“那麽,巴拉克先生,我們有了個協議。” 現在那真的發生了,我那玩意兒高高翹起拍著我的小腹。是的,我想要他。無論如何我都 能得到他了。那嚇到你了嗎,聯盟佬? 不,巴拉克。我應該被嚇到,但沒有。他是……他是個非同尋常的人。 他就是那樣。低到大坑裏,仍高於這裏,我這麽覺著。我告訴他去拿斗篷。我想在他穿著 那件斗篷的時候要他。 他不喜歡這部分。“我的朋友在睡覺,巴拉克先生,”他說。“地面很冷。” 是時候開始我們的協議了。“去拿。”我告訴他。他沒有再說什麽。他離開了,但過了幾 分鐘,當他回來時,他穿著它。我的人,其他人開始圍攏來,看著,笑著。對那沒什麽辦 法。我想他也知道。其他人也看見了,他們也過來了。很快我們就有了一群人。只是在中 間給我們留了塊空地。不管怎麽著,他們知道要發生什麽。他們聞著味了,就是那樣。 “脫掉褲子。”我說,我的聲音聽起來都不像我了。我的心臟……它跳得好像要撞破我的 胸口或其他什麽的。他伸進斗篷裏,解開他的褲子,讓它褪下來。裏面是黑色三角褲。他 把它也脫掉了。跨出它們,把它們踢到一邊。他真美,聯盟佬。有著黑色毛髮的蒼白皮膚 從斗篷裏顯現出來,他那裏軟軟挂著。“四肢著地跪在地上。”我告訴他。他照做了,那 黑色斗篷包圍著他,像夜色掩蔽著他。我繞到他後面,從他背上掀起它。他的皮膚……綠 色的,但蒼白,非常蒼白,他臀部的弧形,又小又圓而且……完美。我把手放在他屁股上 ,分開他的臀瓣。這是我第一次可以肌膚相觸摸到他。那麽火辣。他的入口被蒼白皮膚襯 成深綠。我不能再多等一刻,我脫下我的褲子,我那話兒硬硬的,爲他滴著水。我抓住他 的屁股要把那玩意放進他那裏。 “該死的怎麽……”我聽到,然後是“把你的手從他身上拿開。”我抬頭看,是那個人… …那個吉姆站在那,手插在後腰,像火焰似的什麽東西在他眼睛裏。格萊辛站在他後面, 瓦肯人的靴子對他的脚太大了,那是讓他看顧斯波克朋友的代價。吉姆低頭盯著斯波克。 “站起來別跪著,先生。”他說得很慢很柔和,但他是個陳述,不是請求。 “吉姆,”斯波克說。“你還沒有完全康復。回去休息,”他說,“這和你完全沒有關係 。” “去他媽的沒關係。”他說。然後對著我,“我告訴過你,把-手-拿-開。” 斯波克站起來,拉上他的褲子並系好,然後轉過來臉沖著我:“我會處理這個,巴拉克先 生。什麽都別做。”他走過去面對另一個。“這是我自己的自由選擇,吉姆,”他說道。 “在此事上你無權命令我。” “該死的我不能,”吉姆說:“如果你認爲我會只是站在這兒,讓他操你……” “那是你的選擇,吉姆,如同這是我的選擇。”他說。有片刻他垂下眼睛,停頓了一下, 然後抬起眼睛看著吉姆。“拜托,吉姆,回去休息。”他告訴他。 我聽著他們兩個說話,但好像我從來就沒在那裏。好像我在其他什麽地方…… 巴拉克? 你有孩子嗎,聯盟佬? 看在上帝份上,巴拉克,爲什麽要…… 你有孩子嗎? 是的。兩個。兩個男孩,七歲和十一歲。你還好嗎,巴拉克? 我的本該是個女孩,聯盟佬。一個小女孩,有著黑頭髮……像斯波克……像艾絲瑪。她會 很漂亮。我會讓她笑,只爲了聽到那笑聲。 我不明白。也許我們應該停下。 艾絲瑪打掉了她,在她跑來告訴我她要離開我的那天。告訴我她不愛我。告訴我她從來沒 有愛過我。爲了一個叫沃爾的毒蟲離開我 。他揍她,你知道嗎。我在街上時不時看到她 。她常常被揍得很慘。她一次又一次回到他身邊。最後他打她打得太厲害,他殺了她。我 去找他,揍他,好讓他知道那是什麽感覺。他掏出刀子對著我。我還擊了。他滑了一下, 摔倒了。撞到腦袋。他死了。 巴拉克……我很抱歉。 所以你明白了吧?你明白吧,聯盟佬?那就是我爲什麽必須要那麽做。那樣斯波克最終就 會明白。那樣他就會瞧見吉姆臉上的厭惡。他必須面對它,不是嗎?不管死拽著吉姆對斯 波克來說有什麽意義,那都會消失的。他就會轉向我……愛我。他沒必要和揍他,不愛他 的人在一起。我會愛他。照顧他。我會讓他好起來。或許我能讓他撑過發燒。我會讓他活 下來,他會愛…… 巴拉克,你做了什麽? 我把我那話兒塞進褲子,站起來指著吉姆。“你操他。”我說。 “不。”他們說。兩個人異口同聲,瞪著我。吉姆的眼睛睜大了,嚇到了。斯波克眼裏閃 著黑色火焰。 三個費多的人扭住吉姆。一次腹部肘擊擺脫了一個傢伙。瓦肯人變得狂暴,把其他人拉開 ,扔到邊上。但那裏有太多他們的人。花了五個人才把瓦肯人制服。他沒有放棄反抗,直 到他看見喬希的胳膊緊緊箍住吉姆的喉嚨,聽見吉姆喘著粗氣。 他們死死拽住斯波克的脚,費多在那兒,一隻手繞過斯波克的咽喉,白色骨刀抵著他脖子 。“快做。”費多說。“快照做,不然我立馬幹掉他。就是現在。然後是你。”他把刀子 往裏按了一點點。綠色血液從那流了出來。 “好。”吉姆說。又響。又快。他猛推開其他人。“好吧,該死的。別傷害他。” 費多放開斯波克的脖子,退開去。 吉姆走向斯波克。他們站著,安靜地互相注視著。“吉姆,別。”斯波克說。 “不”,吉姆告訴他。“不。只要還有其他任何我可以做的事情,我不會只是站在這裏, 看著他傷害你。”他說。 斯波克眼裏浮現出那樣的神色。“我不能,”他說,他的聲音幾乎是恐慌的。 “你可以而且你會,”吉姆說。斯波克的頭轉開去,但那個吉姆不讓他那麽做。一隻手放 在瓦肯人下巴上,把他轉過來,好讓他們再次面對面。“我希望我們在其他什麽地方。任 何其他地方。我希望我們在任何一個當我想著和你做愛時夢到過的地方。”斯波克的眼睛 睜大了。“奧吉利斯星球*,也許,在愛荷華的農場,家裏的羽絨床上,或者是晚上,在 熔爐沙漠大峽谷,在一塊拉瑪提亞獅皮*上,只有卡拉特*和群星看著我們。但此時此地便 是所有我們能得到的。”他說。他抬起手,從斯波克的肩膀上解下斗篷,把它鋪在地上。 他踏上去。“我宣布這個斗篷是期許之地,斯波克。”他說,然後他伸出一隻手。 我想大坑裏從沒有過那樣的安靜,聯盟佬。當最終……最終斯波克把手放進吉姆手裏,我 能聽到嘆氣聲。吉姆輕輕拉了一下,斯波克走上斗篷。吉姆放下斯波克的手,開始脫掉他 自己的衣服。所有的。沒幾秒他就光著了。他沒有試圖隱藏他自己或是遮掩他的勃起。斯 波克看了他一次,然後又想轉身逃開。“別。”吉姆說,這次僅僅是他的聲音就讓斯波克 轉了回來。“看看我,”他說,“看看我有多想要你。”他抬起手,小心翼翼把黑上衣從 斯波克胳膊上卷起,脫下,放在一邊。 他跪下解開斯波克的褲子,然後褪下,放開。他 久久凝視著斯波克。“你是如此美麗,”他說,“如此美麗。”喃喃低語著,好像他簡直 沒法相信。“到我這裏來。”他說著,抓住斯波克的雙手把他拉下來。 他們面對面跪著。吉姆雙手放在斯波克臉上,向上輕撫穿過那烏髮,然後又撫下來。那微 笑,那金色微笑綻放在他臉上,他俯低身子,親上斯波克的嘴唇。看起來好像他會永遠親 下去,直到斯波克抬起胳膊,溫柔地摟住吉姆的腰。吉姆停下親吻,慢慢讓斯波克仰面躺 在斗篷上。他碰到瓦肯人的一個乳頭,壓它,擠它。然後是另一個。當他俯身把一個含進 他嘴裏,斯波克的頭突然向後仰去。他發出一聲……或許是一個呻吟,一個嘆息。從沒聽 過像那樣的聲音,聯盟佬。從來沒有。吉姆攀上瓦肯人的身體,直到他們整個身體都緊緊 貼在一起。斯波克的手放在吉姆肩膀上。似乎他想把他推開又想把他拉近。好像他不能决 定到底做哪樣。他把腦袋轉到一邊,閉上眼睛。“吉姆,”他說得那麽溫柔那麽輕聲。幾 乎很難聽到他。“吉姆,這表演已經足够了,他們不會……” 吉姆貼著斯波克的耳朵是那麽近。“不是表演。他們甚至不在這裏,斯波克。”他說。“ 只有你和我。只有我們。”他輕拍斗篷,“期許之地。”他說。“我愛你。”他說。 斯波克轉過臉望進吉姆的眼睛。吉姆舉起瓦肯人一隻手。把它放在自己臉上,就像斯波克 曾經對貝歇做過的那樣。“看看它,”他說,“感覺它。要相信。”吉姆閉上眼睛,斯波 克按下手指,他們那樣保持了一兩秒鐘。 然後斯波克把手收回來。吉姆睜開眼睛,雙眼濕潤,充滿光彩。“你確實愛我。”斯波克 說,微笑回到他臉上。 吉姆沒有微笑。不是現在。“你知道的還不够一半。”他說。一個小小壓抑著的聲音。這 次是斯波克,把手指滑進吉姆的頭髮,索取親吻。 吉姆掙開他。向下吻遍瓦肯人胸膛,腰腹。向下到那綠色粗大欲望。把嘴放在那上面。把 它整個含住,他真做了。直抵根部,瓦肯人在他下面猛然弓起身,呻吟著。撫摸著他的囊 袋,那麽小心。那麽溫柔。 “現在,吉姆,現在,”斯波克說……乞求著。“進入我。”他說。 “上帝啊,斯波克,不行。我……我不能。這裏沒任何東西可以讓它變得容易。我會傷到 你。”吉姆說。好像他現在才想起來。 斯波克坐起來,抓住吉姆的手腕。“不,”他說。“你可以而且你會,”他說。他彎下腰 。把吉姆的硬挺含進嘴裏,舔舐,吸吮,完全含住,吉姆頭向後仰去,而吉姆的眼睛…… 他的眼睛,聯盟佬,睜開著,向上望著,好像它們直直望進了天堂。 斯波克起身把吉姆拉到自己雙腿間,吉姆一下就滑進他,然後他們……他們……不是操肏 。他們是……做愛。長久,甜美的衝擊。斯波克從吉姆的硬挺上弓起身。好像他們想要它 需要它但同時又不想它結束。無法承受它的結束。他們停止動作。他們甚至一起屏住呼吸 。然後他們達到高潮……他們兩個一起達到高潮。 突然好像我聽不見了……除了寂靜什麽都沒有,我抬起頭。所有的人……萊茲和奧林,戴 洛,格萊辛,費多和他的人。圈裏所有的人,聯盟佬,殺人犯和扒手,强姦犯和竊賊,他 們所有人……當吉姆和斯波克在一起的什麽時候……他們統統背過身去了。沒有看。沒有 發出聲音。我是唯一看到他們的。 吉姆退了出來,他們親吻著。他傾下身,在瓦肯人耳邊低語著什麽 。斯波克點點頭。然後 吉姆把衣服拿過來,拉起斯波克,把褲子遞給他。當他們都穿好了,吉姆拿起斗篷。把它 裹在斯波克肩上,然後轉向我。“再把你的手放他身上,巴拉克,我發誓我會殺了你。” 你知道好玩的是什麽嗎,聯盟佬?那個吉姆,他差不多只够到我肩膀。我大概比他要多二 十,三十公斤。而我連一分鐘都不懷疑他完全能說到做到。我不會……不會懷疑,在我見 所見之後。 吉姆把手放斯波克胳膊上,轉身帶他走出圈子。斯波克停下來,回身對著我。“愛是存在 的,巴拉克先生。不要懷疑。我已經找到了它,希望你也能找到。”他的手做出這個奇怪 姿勢。“長命百歲,繁榮昌盛。”他說。然後他和吉姆走出圈子,回到他們的栖身之處。 到了上午,瓦肯人開始咳血。 萊茲從他躺倒的地方過來。格萊辛也是。我看到他們經過吉姆和斯波克。我朝那兒走去, 格萊辛在回來的半道上遇到我。他沒有看我。他的脚光著。當我到那裏,吉姆緊緊把斯波 克抱在胸口,瓦肯的腦袋靠在吉姆心臟的位置。他的呼吸沉重。刺耳。黑色斗篷隨著每一 次呼吸而起伏。眼睛閉得緊緊。綠色污點布滿吉姆的胸口,而吉姆的眼睛……哦,他眼裏 的神情,聯盟佬……就好像一個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在斯波克脚上是他那雙瓦肯靴子。 萊茲放下一小片奶酪。我瞧見其他人也在那兒。一塊破布,一片餅乾,一點又破又髒的布 頭……人們放下他們所有的……好像獻祭。我脫下我的上衣,和那些放在一起。 大概過了幾個小時——人們放下東西,斯波克的呼吸一直很粗糲,直到最後,你能聽見他 肺部出現瀕死前的鳴喘。 沒人應該孤獨地死去,聯盟佬。我想至少他會得到這個。 然後,聯盟佬,那些光亮……它們一明一滅閃耀著。人們都呆立當場。整個大坑的,他們 停下來,往上看去。一個聲音從上面傳下來,好像來自天堂。“囚犯們,”它說,像傑書 華真神的聲音。“不要接近放尸體的平臺。”光亮穩定下來,有些人降了下來。很多很多 人。他們一隊隊的。士兵,他們是,穿著袖子上有卓沃納標志的銀色制服,頭盔擋住他們 面孔。手裏拿著相位槍。他們走下平臺,在它周圍站成一圈。“詹姆斯 柯克和斯波克… …到平臺這裏來。”那個聲音說。 吉姆幫斯波克直起身。瓦肯人幾乎沒法站立,但吉姆臉上的表情令沒有一個人敢試著碰到 他。當他們走過時,大家都退開。給他們清出一條道。他們也讓我過去了。士兵讓出個缺 口,但就在他們要走上平臺的時候,斯波克用一個詞讓吉姆停下。他離開吉姆,轉向我。 他面色蒼白。血迹沾在唇上,但他站得筆直。他脫下斗篷然後……把它交給我。“照顧他 們,巴拉克先生。”他說。他踉蹌了一下,但吉姆就在那扶住了他,幫他上到平臺。他們 變成一條光柱,像星星一樣閃爍著,發出光亮,然後光亮向上升起,直抵天堂。 那是……那是個非同尋常的故事,巴拉克。 你認識他們嗎,聯盟佬?你認識吉姆和斯波克嗎? 我認識他們。 斯波克後來好了嗎?還有吉姆也是? 是的,他們兩個都沒事,巴拉克。 那就好。 有個事兒讓我心癢癢,聯盟佬。你做這活有多久了,從一個犯人那跑到另一個犯人那? 到現在大概十年了。 爲什麽你做這個? 我想也許我能改變什麽。 真正的理由是什麽? 斯波克是對的,巴拉克。你的感覺極其敏銳。我的父親死在烏托斯*。作爲鍗礦的一個奴 隸。他……孤零零死的。 你有名字嗎,聯盟佬? 邁爾斯 法內。 好啦,法內先生,我估摸著我該回大坑去了。現在我要拿走食物和五條毯子。 我想我們原先說好的是三條毯子,巴拉克。不過當然了,我明白你需要它們和食物,我會 儘量凑齊。想來那會讓你成爲大坑裏最富有的人了,不是嗎? 噢,不是爲我。萊茲和任恩一個手下打架時弄傷了腿。費多——大塊頭,笨費多,用他的 刀砍了自己。還有格萊辛,白痴小……格萊辛發燒了。如果我能讓他保持暖和,他能挺過 去。他可以挺過去。 對了,法內先生? 嗯,巴拉克? 叫我巴拉克先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錄音結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調查員建議/附錄 建議1:由于卓沃納5號現在正申請加入星際聯盟,我們需要和他們一起努力,調整他們的 刑罰系統。 建議2:所有囚犯的審判需重新審核。 附錄:你的直覺是對的,狄安娜。那兩位星際艦隊軍官爲調查提供的報告有嚴重不足。現 在,作爲回報,讓我們確保這份調查永遠不會見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愛你,親愛的,我對你的思念遠甚于言語所能表達。我會儘快回家。替我吻男孩們。 邁爾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奧吉利斯星球(Argelius),一個有很多肚皮舞娘和酒吧的享樂主義星球。斯科蒂曾在那被 控謀殺。 熔爐沙漠大峽谷(The Forge),瓦肯沙漠,時常有沙漠火風暴,也是Surak教義的保存地。 拉瑪提亞獅(le'matya),瓦肯大型食肉動物。斯波克童年寵物sehlat為其毒牙所傷致死。 卡拉特(T'Kuht),瓦肯是個雙星系統,它的姐妹行星被稱為T'Kuht。 烏托斯(Althos),另一個較晚參加聯邦的星球,居民有點像蜥蜴 -- 『無論在哪裡的哪一個宇宙的哪一段時間,每個James T Kirk身邊都一定要有個Spock, 而每個Spock身邊也都一定要有個James T Kirk。』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24.70.216 ※ 編輯: icekiss 來自: 114.24.70.216 (06/24 03:07)

06/24 09:54, , 1F
這篇真的不管看幾遍都很美很溫暖啊~~~
06/24 09:54, 1F

06/24 13:26, , 2F
推~好喜歡這篇>"<
06/24 13:26, 2F

06/24 16:32, , 3F
感謝轉載~
06/24 16:32, 3F

06/24 22:41, , 4F
我要哭了... 太美太感傷...
06/24 22:41, 4F

06/24 23:21, , 5F
超級喜歡這篇!!!!在那樣醜惡的環境下,這兩人的美好
06/24 23:21, 5F

06/24 23:22, , 6F
與堅強更是強烈,情感深刻動人的一篇
06/24 23:22, 6F
文章代碼(AID): #1HnqALTb (BB-Love)